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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能被看重,心思必然通透,怎的难道要我告知长公主,你是傅家送去的人?”傅子卿撩了撩膝上的袍子,自案桌之上取了青铜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水。莫说此事不可行,便是可行他也不敢轻易尝试。若阿娇得知自己安排了人在她身边,会如何作想。再者,生于帝王之家,怎能容得他人往身侧安插人手?若这事儿传出去,只怕石洛坊的招牌也就砸了,帝王的信任也定然会淡了许多。
唤为流苏的女子不敢多言,咬咬唇复又拜礼,还未开口就听得公子又言:“阿娇翁主定会是傅家主母。”
傅子卿心知流苏曾对自己有过别样的感情,只恐她照顾阿娇不尽心。如今说阿娇为主母,虽是大话,却也能绝了她别的想法。因为傅家祖训,凡傅家子孙无纳妾收房之说。这也是为何,他身边侍女极少。
流苏心里清楚公子的意思,只得行礼离去。只是傅子卿不知这般聪慧敏感的女子,当真会将阿娇视为主母,不仅成就二人好事。还愿付出一切,只为阿娇脱身。
回到长门园的时候,正遇上长公主仪架匆忙而出。流苏匆忙避开众人,待到自后门瞧瞧混入园中,才听闻原是阿娇翁主不知为何在宫中昏厥。这才引得公主连夜入宫。
流苏心中一颤,这翁主当真是诸多磨难,自她入京开始谋算近阿娇身边,便未见阿娇一日安稳过。眸光微闪,大约这也是公子那般不放心的缘由。
叹口气,刚起身却见兄长迎面走开,见到自己皱皱眉,低声责问道:“你又去了哪里?”
如今他们身在此处,无所依靠,可伊儿还要往外跑,当真让他焦急。若再遇上什么恶霸,他又不在她身边,那该如何?
叹口气,李伊儿心知幼时兄长被父母捡回去后就曾被教导要好好照看自己,所以及至现在他都处处不放心处处约束自己。
李延年见李伊儿并未在意自己的话,心中无奈。此时他们尚不知未来会有多少险阻。更甚者,李延年又是如何眼睁睁的瞧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入了他人的帐幔,又是如何饮下自己亲手调制的倾城□□。
抚上自己的袖口,那里面是为妹妹新谱写的曲子。
“兄长觉得阿娇翁主如何?”似是带了万般情绪,李伊儿跪坐到一旁,轻蹙娥眉,轻声问道。
被这个问题问的怔了片刻,李延年才摇摇头,俊美的面上带了些思索道:“那日得见,虽是个娇蛮的,却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倒是她身边那位姑娘,目光着实让他觉得危险。
李延年虽不常在帝京行走,却也听闻贵族女子常会养些面首取乐,那日窦蔻□□裸的目光,总让他觉得那女子毫无礼仪廉耻。当真比不得伊儿半分。
眸光微闪,娇蛮的女子总少不得闯祸,且让她想个完全的法子,近了阿娇翁主身侧伺候。
刘嫖刚刚入宫,便直直到了阿娇所住的殿里,见其面色苍白已然睡去,心中极为疼惜。又见一旁的窦嬷嬷面色很不好,心中一紧,递了个眼色,二人出了寝殿。
“嬷嬷,这是怎么回事?”怎得阿娇好好的入宫,却因女子家的月事痛成这般?
窦嬷嬷左右看看,见无人靠近,才行礼压低声音道:“刚刚御医来诊治过了,说是翁主前些时候。。。。。。被人喂了极寒的汤药,只怕于以后有碍。”
刘嫖听闻此话,一怔半响没反应过来,还是窦嬷嬷瞧着她面色不对几番唤出声,才让她稳了情绪。垂眸稍稍思索,阿娇自小锦衣玉食,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府里吃喝用度皆有专人伺候,怎么可能用了那种阴损的汤药?便是陈诺母女,虽不满自己却也万万不敢做下这般事端。猛然想到那日阿娇是被拐到了画舫,那种地方,但凡有姿色的女子只怕多逃不过风月之事。衣袍中的手不由紧握,咬牙切齿道:“当真是我仁慈了!”
这种事于女子来说,已是了不得的。古来婚嫁,女子生辰与身体健康总是最得看重之事。而此时,阿娇身子受损,若不是这次来月事,谁知会隐藏多久。
“御医如何说?可有调养之法?”如今最重要的还是阿娇的身体,至于其他,刘嫖自然也不会放过。
窦嬷嬷叹口气,心中也是极为心疼的,那般可人儿怎就会有人下得去手呢?
“御医的意思是开了温和的方子,仔细调理,但效果如何却无法断言。”那下作的药当真是霸道,竟让御医手束手无策。“此事太后已然下了禁言令,纵然是陛下也不可多说。”
刘嫖知道母后的意思,女子这事儿事关重大,万不能传出去。纵然是皇帝也不得多说,怕就怕他无意漏了话给那个宠妃爱妾,以后难以收场。
点点头,道:“有劳嬷嬷在此照看,本宫先去母后殿里请安。”
等到了长信殿,窦太后正满面怒气的坐在榻上,听到刘嫖的声音直接取了床边的拐杖狠狠砸在地上。
“你倒是说说,娇娇被何人用下那般下作手段?莫不是真当哀家老了死了?”浑浊的眸光扫过刘嫖的方向,窦太后在宛兮的安抚下慢慢冷静下来,“说说吧,难不成是堂邑侯府老夫人或是庶女看不得我的娇娇好?”
窦太后又这般猜测也并非没有依据,这赵氏刚被处置,陈诺因着堂邑侯的缘故未被牵连。但这去母只恨,陈诺未必没有生出什么心思。
刘嫖略作思索,对于陈诺她是另有安排,自不愿让母后插手直接灭了。遂简单说了一遍那日阿娇被拐之事,当然其中自然不会少了田恬和傅子卿之事。
窦太后心中暗恼,但知道田恬将去匈奴和亲,只怕也是女儿的手笔。只是,陈诺此人心思狭隘,教养也毫无大家之气。这样的人,窦太后万万是不愿她留在阿娇身边。
“哀家听闻陈诺一向与田家嫡女交好,不如让皇帝将陈诺当做陪嫁一同送去匈奴,左右二人还有个照应。”至于到时候是交好还是交恶,是知道呢。
不过听闻匈奴民风剽悍,常有□□继妻只说。将妾室赠与他人,也是极为寻常之事。如此说来,窦太后是真的恼怒了,天下那个女子都比不得她的娇娇宝贵半分。
猜想到女儿心中有别的打算,窦太后敛了怒意,有意道:“莫要以为我猜不出你的心思,只是若她得势,最气最恼恨的人是谁?非是你,而是娇娇。这恨与喜欢之间,有着怎样的小恨小恼,你难道不清楚?”
刘嫖沉默,想到这般倒也好,如今母后正是气急,自己总不能为了一个陈诺惹怒了母后。至于王夫人和刘彘那里,若无陈诺,她自也能选了别人。再者说母后所言也非没有道理,如今自己还在,她得了势也不敢说什么。可若日后自己不在了呢?
“如今快到秋日,皇帝也该去祭天了。”叹息一声,祭天之后的狩猎,只怕也该定下储君之事了。此后,梁王刘武也要入京了,当真是。。。。。。不得安生。
“母后的意思是要如何?”刘嫖闻言而知意,眉头微跳开口问道。
“皇帝那边是何意思?”并未搭话,窦太后靠在一旁的靠背上,挥手让宛兮带了宫人退下才开口问道。
刘嫖坐在其一侧,慢慢给窦太后捶腿。想了一下,垂下眼帘道:“只怕他心中已有计较,只是如今太子太傅窦婴和丞相周亚夫极力扶持太子,他也是为难的很。”
冷哼一声,窦太后闭上眼养神,这周亚夫也太嚣张了,当初七国之乱敢违背帝意弃梁王而不顾,今日又要同皇帝对着干。只是想到景帝,窦太后又觉得脑壳疼,她这儿子当真如他父亲一般太过仁慈。
☆、第35章 憎恶刘彘
阿娇醒来时,只觉得身体疲乏极了。用过汤药后,又在床上休息了半日。只是不知为何,却不见青枝在身边伺候。
青稞见阿娇面色好了许多,才将一颗心放回了肚中。昨儿一日将她们吓坏了,先不说翁主到底为何昏厥,便是长公主那般不留情面的让人鞭笞青枝,看的她都是心惊。
“青枝怎得没在?”
青稞手上收拾的动作一顿,想到青枝被送回长门园之前叮嘱自己的话,不由叹息一声,道:“昨儿个青枝守了翁主一天一夜,纵然疲乏也不休息,谁知夜里就守了风寒,如今被长公主顺道接回去了。”
也只有青稞知道,当时还未止血的青枝是怎样拉着自己的手说道:“千万莫要让翁主知道我被罚了,只求的翁主好好休养身体。”
青稞心中暗暗说道,怪不得即使长公主发怒打了青枝,最终还是遣人用马车接了回去。就是这般为翁主,都要让她高看一眼。
阿娇虽不知多少世故,可到底是重活一世,刚刚青稞的犹豫自然让她想到了什么。照顾不好自己,青枝当是第一个受罚的。上次自己被拐,若非自己求情只怕青枝就不只是被关那么简单。
再次缩在被子里,阿娇没忍住眼泪滑落。看着泪珠儿浸湿一块锦被,她心中满是说不出的酸涩。青枝啊,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这般为自己着想。
这厢还未等青稞安慰的话说出口,就听得外面传出给十殿下请安的声音。接着,便是刘彘一身常服出现在阿娇面前。
原本满是担忧的眸光,在触及锦被之上的一片湿润和阿娇睫毛之上的盈盈的泪光,猛然变得冷凝。刘彘从来不知阿娇的眼泪,何时能扰了自己的心智,几欲克制不住的疼惜自心中涌出。
上前几步,伸手欲要握住阿娇的手。却不想阿娇行动更快,迅速收了自己放在膝头的双手,身子也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
避开阿娇含了冷意和疏离的眸子,刘彘只得低声唤道:“阿娇!”
一声阿娇,满含了歉意和心酸,还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奈。只听得人心头发颤,可阿娇想到青枝被罚也少不得上次之事的牵连,心中更是恼怒眼前的人。这个看似还很年幼的皇子,和他那极有心机的母亲和姐姐一家,怎就总阴魂不散呢!难道少了自己,他就做不了太子不成?
嗤笑一声,阿娇道:“殿下,男女有别,殿下虽未至及冠,可阿娇却已经十三岁到了说亲的年纪。”
此话当然是同刘彘彻底撇清了关系。
目光落在一声阿娇露在外面的白绸衣衫之上,刘彘猜想她只是想寻个由头躲开自己。心中悲愤难耐,想他为帝一世,何曾如此迁就一个人。可眼前这个,当真想要迁就了却不知如何去做。
“阿娇,”带了个笑意,又上前一步,道,“前几日父皇赏了许多东西下来,今儿个捡了些稀罕的来送给你。”说着吩咐郭合将东西递给青稞。
阿娇扫过一眼,也没心思说什么。直到刘彘出了门,才冷冷吩咐道:“青稞,将东西给殿里的人分了去。我不想看到任何他送来的物件。”
说这话的时候,刘彘还未走远,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只打得他匆忙离开。何时起,他的阿娇也这般憎恶他了。
青稞愣住,看着手上的东西进退不得。她是不清楚翁主为何有这样的吩咐,但到底还是应了声将东西递给了身旁的宫娥。
伺候着阿娇起身,见她身体没昨日那么痛了,才没有多加劝阻。
用热水洁面,又用了盐水和柳枝漱口,阿娇才恢复了些活力。让人上了些吃食,阿娇强打着精神用了一些。女子在这个时候胃口是极差的,可阿娇心中念着想要求一个自己的孩子,遂而更加重视这些。在月事之时,更不敢大意。
“翁主,窦嬷嬷来了。”
窦嬷嬷前来自是得了太后的吩咐,如今见阿娇面色红润不少,心中也放松了许多。看了一眼青稞,知她并未多言,阿娇翁主还不知御医的诊治。才暗自点点头,这种事,若被阿娇翁主知道了只也能徒增负担。
“嬷嬷?”歪头看了一眼面色慈祥的窦嬷嬷,阿娇自小在汉宫行走,伴在她身边的常常是这位嬷嬷。所以二人之间的情谊,并不比青枝少。
上前行了礼,窦嬷嬷道:“太后让奴婢来瞧瞧翁主可是好些了。”因着担忧阿娇的身体情况,太后今儿一大早就让长公主去寻了傅公子。傅家一脉,常有病症不齐者,虽自尧舜之时便有专用的医师。虽不一定比御医医术高超,却定然见多了疑难杂症,且百年传承定然又许多调理的古方。
这个时候,傅公子派来的医师也该到了。
等阿娇到长信殿时,就见有一位身着玄色长衫男子装扮的人立在一旁。虽然对方男装打扮,但阿娇一眼便认出那是一位女子。
见阿娇入内,那人极为友好的对她笑了笑。又观察了一番,心中暗自赞叹,果真是公子喜爱的女子,这般剔透当真只得公子一番费心。
“娇娇快来。”听得阿娇请安的声音,窦太后带了笑意将人拉倒身旁,细细问了早些时候是否用过汤药和吃食,才满意的点点头。二人又说了几句话,窦太后才道,“娇娇,如今你也大了,身边也该有一个懂医理的人给细细调养身子。”
阿娇将目光落于下首站着的女子身上,这便是皇祖母给寻的人?不过想来定然是个可靠的,毕竟皇祖母不会害了自己。
“这是碧夫人,你莫要看她年轻,医术却极为了得。便是寻常太医都只怕都要赞叹一声呢。”窦太后此言并未夸大,大汉女子学医本就少之又少,何况是有如此技艺之人。刚刚她同御医同研脉案,所思所言许多都将御医称奇,虽不至于让御医汗颜,却也被连称奇才。有这般人物在阿娇身边,窦太后方能安心。
“碧夫人好。”阿娇起身,受了对方一礼,开口尊了一声。
待到让人将碧夫人带下去安顿后,窦太后才又搂着阿娇说了许多话。等一会儿有些困乏了,才在阿娇和窦嬷嬷等人的劝说下去小憩。
当天,长公主又送来了长门园的李伊儿照顾阿娇。这两日,青枝伤病未好,李伊儿又得了机会于刘嫖面前露了脸。也不知刘嫖是何想法,有意或是无意,便亲自给她改了名字“青衣”,并送入宫在阿娇身旁伺候。
当然,不说是阿娇心中如何作想。就是刘彘猛然见到这个自己曾宠过许多年的女子,心中也是一番忐忑心绪。一连几日,未曾主动寻过阿娇。倒是阿娇常常制造机会,让二人相见。
再见刘荣时,阿娇没由来觉得他沧桑了许多。虽说面上笑容依旧温和,却少了曾经的清华和朝气。每每看到阿娇总会极不自然的转开目光,谁都不只他那颗心,已然跟着父皇那句阿娇不可能嫁给自己而慢慢破碎。如今母亲被禁足,自己也不能再如曾经那般常常见到父皇,更别提到未央宫学习政务之事了。
刘荣心中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也并未真的沮丧或是因着太子之位不稳而有所遗憾,本来他也无心那些大事。可如今他知道,废太子之日必然是他远离京城之时。
眸光暗淡,望着阿娇的浅笑依旧,可心思却是沉沉的。只怕日后,再难见她的笑颜。却不知这朵娇花,将会为谁展开。
“荣哥哥,这是怎么了?怎得这么没精神?”阿娇开口问道,虽说是问却也没想得个答案。她心中也是清楚的,这个时候是荣哥哥最难的时候,曾经温润丰朗的人,因着栗姬和景帝心思,为难到了如此地步。
点点阿娇的额头,刘荣笑笑,又拉起她的手慢慢走着。目光投向天际,失落而无奈。
“阿娇,若有一日荣哥哥离开京城,你可会。。。。。。”你可会想念?
抬眼认真的看着刘荣,心思微转,阿娇想到前世的种种。前世荣哥哥因着废太子之名,被母亲和皇祖母忌惮,又因得江都百姓的爱戴,被皇帝舅舅猜忌。最终,为了刘彘太子之位稳定,终是将这位仁和如玉的人活活逼死。
手上一紧,阿娇抬头双眸一错不错的盯着刘荣,一字一句道:“荣哥哥,京城繁杂不适合你,若有一日你能离开,此生便不要再回来。”未等刘荣有所反应,她再次开口,“若阿娇得了机会,自会去寻了你玩耍。”
此时她一心以为,只要母亲不插手,皇帝舅舅应该不会狠心到杀死自己的儿子。至于皇祖母,纵然前世有所参与却也不想让自己的长孙那般死去。可她却不知,这世上亲情之于皇权,是那般的微不足道。更何况,刘彘也不会留下刘荣这个威胁,无论是对于太子之位还是对于阿娇。
☆、第36章 表白了,有木有
且不说在汉宫的阿娇如何,便是傅子卿得知阿娇的身体状况也是恨不得将那日涉事之人全部处置掉。于是,本该是折断手脚被逐出长安的人,此后一生活在颠沛之中。
“梁王身边的人可有消息?”梁王入京在即,若得知景帝欲重新立太子,定会再起风波。而这次长公主刘嫖必会成了两方拉拢之人,而其最宠爱的翁主阿娇只怕也会被牵涉其中。叹口气,大汉外戚也不知何时能断。
阿木在其身后,见公子坐与窗前深思,心中叹息。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偏偏那是公子视为主母之人。
“已经安排好了,若梁王有异动,马上便会回禀。”
目光投向窗外,梁王异动他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梁王会趁此机会,劫持阿娇以求得长公主相助。梁王好勇,非智谋之人,其门客虽多有大才,但也多为桀骜之才。更何况他手握重兵,纵使真的同朝廷对峙,未必会败了。这种情况之下,打通帝京人脉,求得高位相助定是他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