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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一头,我的嫁妆怎么也不能比她逊色了。”
周家姑娘素来跟崔明珠不对盘,看不惯崔明珠眼高于顶,两家又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一见面就不对盘。崔明珠样样都要跟她争,事事都要赢了她,这回也不例外。
崔老爷蹙起眉头,反问一句:“你从哪里听回来的?周家什么时候有血沁玉?”
崔明珠挽着他的胳膊,鼓着脸道:“周家的丫头到处吹嘘,生怕别人不知道,还会有假?”
“大哥,周家丫头有的,妹妹也要……”
崔老爷给她缠得没办法,只是那些见不得光的血沁玉哪里能拿出来做嫁妆。要是以后崔明珠出嫁,把血沁玉赏了眼力好的,看出是假的,丢的就不止是她的脸面,而是整个崔家的脸面了!
“不行,谁家会把血沁玉做嫁妆,估计是周家的丫头胡乱说的。”崔老爷想的却是其他,难不成周家最近也进了血沁玉,会不会跟自己手头上的是一样的?
一个人吃亏是不痛快,生意上的死敌吃亏,那就是大快人心了。
崔老爷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说明不是自己眼力不够,而是这血沁玉做得太惟妙惟肖了,接连将他和周老爷都栽了下去。
府外不少人都知道他买了一批血沁玉,要是不出手,浪费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崔老爷舍不得。
但是这时候崔明珠求着,嫁妆里的血沁玉就绝不能是假的。
“大哥最疼我了,要是周家的丫头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嘲笑我呢!”
被崔明珠缠得没办法,崔老爷到底还是应承下来。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假的一起出手,那实在是不妥当,很容易被有心人看出来。
要是不都假的,而是半真半假呢?
崔老爷低头琢磨着,这不失是个好办法。
崔琉娘又散了一把大钱给好几个小丫鬟,芳春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丫鬟们有了赏钱,更加用心把四处听来的事通通告诉崔琉娘。
她们知道崔琉娘尤其喜欢听崔明珠的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大小姐,听说姑奶奶闹着老爷要血沁玉做嫁妆。老爷果真疼爱姑奶奶,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小丫鬟在崔家好几年,耳听目染,也明白血沁玉比一般的玉都来得精贵,一个个都不由咂舌。
崔琉娘点头附和,随口道:“谁说不是呢,小姑姑年纪小,爹爹总会偏疼她一些。”
芳春听着,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崔琉娘的年纪跟崔明珠一样,在府里的待遇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崔明珠是崔府的掌上明珠,崔琉娘倒像是河边的石头,崔老爷都懒得多看一眼。
小丫鬟面面相觑,小小年纪都是人精,不敢继续说,惹得崔琉娘不痛快,其中一个圆脸的丫头又开口道:“大小姐可能不知道,叶公子今早跟老爷告辞了。”
第七章 杜夫人
走了?
崔琉娘面露惊讶,转而深思。
莫不是叶纪泽也清楚自己知道得太多,心虚了?
还是害怕崔老爷对他下手,早早离开崔家这个是非之地?
又或是得到了想要的,不愿意跟崔家牵扯太深才早早离开吗?
她正想着,又听见小丫鬟嘟嚷道:“姑奶奶听说了,哭了一上午。奴婢远远瞧着,一双眼跟桃子一样红肿,可见姑奶奶对叶公子是一片深情。”
“可不是吗?那哭声远远传来,听着就叫人难过。”
“老夫人还特地过去,安慰姑奶奶说叶公子是赶着上京赴考,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小丫鬟嘴里说着,心里压根就不信叶纪泽会再回来找崔明珠。
没看他一整天关紧院门,对外说是闭门苦读,实际上更像是避开崔明珠的纠缠。
无论崔老爷如何暗示,叶纪泽都不接腔,对崔明珠也是客气疏离,没有一点攀上崔家的意思。
不管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位公子摆明了是对姑奶奶不感兴趣!
最后说不定是忍受不住,逃之夭夭!
小丫鬟们笑闹了一会,崔琉娘想了想,不经意地问道:“最近爹爹都在忙些什么?小姑姑这般伤心,怎的没亲自去安慰一番?”
若是平日崔明珠一哭闹,崔老爷第一时间就会过去看看,恨不得把这颗掌上明珠想要的,即便是天上的月亮,也想方设法地摘下来,只为了让她破涕为笑。
难为这次崔明珠哭得眼睛都肿了,崔老爷居然没过去?
这倒是有些反常,崔琉娘不得不多问一句。
其中一个小丫鬟小声道:“奴婢看着管家红光满面的,走路都带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帮着老爷做了一笔大生意。”
大生意?
崔琉娘挑眉,崔老爷那些仿造的血沁玉是管家牵的线?
若是如此,崔老爷只怕是又气又怒。
一来怕外人知道,不敢把真相说出口,对管家更是只字不提。
二来是吃了暗亏,怕是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抓住管家的小尾巴,狠狠在别的地方发作。
管家大叔这回,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也不知道从中得了多少回扣,竟然答应向崔老爷牵线,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过了几天,有小丫鬟瞧瞧到梨香苑报信,说是杜家来人了。
等小丫鬟走了,芳春见崔琉娘还坐着发呆,不由急了:“姑娘,杜家来人,得赶紧梳洗打扮才是。”
崔琉娘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杜家……不就是她的外祖了?
杜吟秋的娘家这些日子以来从未上过门,也是杜吟秋已经出嫁,嫁出去的姑娘犹如泼出去的水,跟娘家走得太近,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只是杜家没听说下帖,急急就上门来了,怎么都觉得奇怪。
崔琉娘随手挑了一件浅蓝色的衣裙,反正今儿的主角不是她,没必要打扮得太光鲜漂亮。
简单收拾了,她就带着芳春匆匆赶到花厅。
门口的丫鬟看见崔琉娘,愣了一下,这才挑起了帘子。
崔琉娘多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个丫鬟是杜吟秋身边的,唤作双燕。
“太太,大小姐来了。”
双燕的声音可谓不小,听着有些刺耳。
崔琉娘离得近,觉得耳朵嗡嗡直角,不由抬手揉了揉耳朵。
没想到杜吟秋身边的大丫鬟,竟然是个大嗓门。
芳春也被吓了一跳,小声犯嘀咕:“双燕姐姐今儿怎么了,嗓门大得跟震天似的。”
崔琉娘眯起眼,听着芳春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深思。
等她踏进花厅,没看见崔老爷,只有杜吟秋和一个年纪相当的妇人。
妇人一袭红缎裙,裙摆绣着金线牡丹,乌黑的发髻梳得整整齐齐,发髻上戴着一支碧玉簪子,眉眼暗含凌厉,瞧着像是哪里的当家主母,浑身都是富贵的气派。
崔琉娘想着,这位只怕是杜吟秋的大嫂杜夫人了。
杜吟秋看见崔琉娘,皱了皱眉,不悦地道:“不好好呆在院子里,突然跑过来做什么,也不怕冲撞了客人。”
杜夫人对着崔琉娘和蔼地笑笑,只是唇边的弧度怎么看都有些僵硬:“这便是大姑娘了吧?转眼间就这么大了,已经是个水灵漂亮的姑娘了。舅妈许久不见你,这会儿来得匆忙,没来得及给你准备见面礼。”
说着,她褪下手腕的碧玉镯子,招手把崔琉娘叫到跟前来,把镯子戴在崔琉娘的手上。
崔琉娘身姿纤瘦,手腕白、皙瘦削,碧玉镯子衬得她更是肌肤如雪。
杜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问了几句。
比如平日在家里都做些什么,女红都学了没,女驯念得如何。
崔琉娘懒洋洋地答了几句,看得出杜夫人的心不在焉。
又换了一壶茶,杜夫人便起身告辞了。
临走时,杜吟秋亲自送她到二门,崔琉娘尾随在后,远远听见杜夫人压低声音对杜吟秋劝道:“你啊,也该争气点,别事事都顺着崔老爷……这样的好事,谁不是都盼着,也就崔老爷想着往外推……你吹吹枕边风,指不定能让崔老爷改变主意。”
周围的丫鬟婆子都盯着,杜夫人也没敢多说,劝了几句便带着丫鬟走了。
杜吟秋面露疲惫,没心思搭理崔琉娘,三两句就打发她走了。
崔琉娘心里疑惑,她总觉得杜夫人上门来,估计跟崔老爷手上那批血沁玉有关系。
“咦,这不是老夫人跟前的宝姝姐姐?”芳春在后头说着,崔琉娘便见不远处,一个身穿翠色衣裙的丫鬟匆匆走过。
宝姝是老夫人的大丫鬟,身后跟着一串二等丫鬟,一个个端着茶水糕点,看来不止杜吟秋,连龚丽馨这边也来了客人。
崔琉娘眼尖,瞅见平日到院子来耍的小丫鬟,悄悄让芳春塞了一个荷包过去。
小丫鬟犹豫了片刻,轻轻点头。然后她讨好着一个三等丫鬟,到底揽了个打帘子的轻省活儿,却是离门口最近,自然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对话。
有人帮忙偷听,崔琉娘便带着芳春先回去了。
等着天色擦黑,就见小丫鬟偷偷摸摸溜进梨香苑来。
崔琉娘把一碟点心往前一推,小丫鬟双眼一亮,一五一十就把听到的说出来了:“大小姐,今儿上门来的是老夫人的弟妹。”
龚丽馨是龚家的三女儿,有一个嫡亲弟弟继承家业,崔琉娘是知道的。
小丫鬟盯着点心不眨眼,又道:“龚夫人特地过来,是告诉老夫人,贤妃的生辰快到了。”
闻言,崔琉娘总算明白了,为何杜家和龚家都急急派人过来。
杜家是书香门第,看着风光,却是两袖清风。
杜吟秋的父亲,崔琉娘的外祖,如今也不过是个七品翰林。没有油水不说,年纪这般大了,还是不上不下的芝麻官。要是这几两年不想办法高升,只怕再没有机会,在翰林院浑浑噩噩等着告老还乡了。
贤妃素来受宠,很得皇上喜欢。她要是得了好玉,心里高兴,给皇帝吹吹枕边风,杜翰林就能提拔提拔,好歹让杜家子孙都能沾光。
但是杜家穷得叮当响,这些年都是杜吟秋偷偷补贴,长子又娶了个家底厚实的妻子,要不然着实过得苦哈哈的。可是这玉石价格不菲,杜翰林压根买不起一点边角,只能来找杜吟秋想办法。
龚家跟杜家的情况差不多,龚丽馨的父亲不过是六品通判。这些年来有崔老爷慷慨解囊,上下打点,他这个通判做得顺风顺水的,还捞了不少油水。只是水往低处流了,谁不想往高处走?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就摆在面前,龚老爷便叫了自家媳妇上门去跟女儿通通气。
到底是崔老爷的继母,说的话也更有分量一些,劝服崔老爷也容易些。
而且龚家好了,崔家的底气不是更足一点?
崔琉娘笑笑,平日不上门,只管伸手要钱。如今看着高升的契机来了,一个两个嘴里似是替崔老爷着想,巴不得他将手里的血沁玉贡献出来,送给那位爱玉的贤妃。
用一包点心打发掉高高兴兴的小丫鬟,芳春奇怪道:“姑娘,老爷不是有好一些美玉,与其辛辛苦苦找卖家,送进宫里叫娘娘看上了,以后的生意不是源源不绝?”
崔琉娘瞥了芳春一眼,不愧是商人家里的丫鬟,生意头脑都比一般的丫鬟厉害些:“你说得对,有贤妃娘娘捧场,爹爹以后的生意只会做得更大。”
不过前提是,崔老爷手上的血沁玉是真的!
将假的血沁玉当作寿礼送进宫里,崔老爷不要命了吗?
就像是一把刀悬在头上,说不准时候就被发现,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尤其贤妃不高兴了,皇帝也怒了,崔家上下就别想活了。
“不知道爹爹会怎么做?”
崔琉娘皱起眉头,也不知道崔老爷能不能招架住身边两个女人的劝说。
一个是继母,一个是枕边人。
要是崔老爷带着侥幸,以为宫里没有人能看得出血沁玉是假的,崔家就要倒霉了。
崔琉娘可不想好不容易活过来,又得挂了!
第八章 同床异梦
夜里,杜吟秋低眉顺眼地伺候崔老爷洗漱,看着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心里犹豫。
崔老爷瞥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开口问道:“今儿岳父派人过来了?”
“是,爹爹许久没见我,便让大嫂过来。”杜吟秋说着这话,都忍不住心虚。
杜翰林每次让大嫂过来,必然是因为银钱不够。
杜吟秋不敢告诉崔老爷,每次只得用自己的体己钱来补贴娘家。
好在大嫂嫁妆也算殷实,娘家人也时不时补贴她,不至于狮子张大口,让自己太为难。
崔老爷垂下眼帘,杜吟秋不说,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
杜家打秋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七品翰林确实没什么有谁,不过名儿好听。
他一个商人,娶着一个书香门第的妻子,门面上也好看许多。
杜吟秋性子古板,难得是温顺。
而且在筵席上,把杜吟秋带出去,也能跟官家夫人聊上几句。
不像周老爷,娶的也是商家的姑娘,只认得几个大字,会一手好算盘,性子泼辣,第一次上席面就得罪了知府夫人。幸好后来砸重金打点,这才缓过来。
至此之后,周老爷便不敢带周夫人出门了,没得给自己惹祸。
正因为如此,崔老爷对杜翰林的作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过分,他都当作不知情。
杜吟秋给崔老爷换上常服,斟酌着道:“贤妃娘娘的寿辰将近,爹爹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寿礼才好。老爷见多识广,是做大买卖的,爹爹便让大嫂过来传话,跟老爷讨教一番。”
这话说得漂亮,听得崔老爷浑身都妥帖,他最喜欢的就是杜吟秋这一点。
明明是杜家看上了他手里的血沁玉,想要向贤妃借花献佛,求得一个好前程。放在杜吟秋的嘴里,却是七品的翰林求自己办事,又不至于太放下身段,用的是“讨教”二字。
崔老爷脸色缓和,唇边露出一抹浅笑来:“岳父言重了,贤妃娘娘喜爱玉石,投其所好就行了。”
杜吟秋一怔,明显听出崔老爷并不想把手里贵重的血沁玉贡献出来。
说得如此婉转,拒绝的意思却足够明确。
她是杜家的女儿不错,却更是崔家的媳妇,谁轻谁重,杜吟秋心里跟明镜似的。
得罪娘家没什么,得罪崔老爷,那就实在得不偿失了。
杜吟秋给崔老爷揉捏着肩头,柔声道:“老爷也累了,不若早些歇息?”
她明显是要打住这个话题,一颗心总是向着自己的。
崔老爷笑着握住杜吟秋的柔荑,轻轻拍了拍:“夫人也辛苦了。”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杜吟秋低下头,露出后颈一截白嫩的脖子。
虽说生了崔琉娘,她要服侍年纪不大的婆婆,又得伺候崔老爷,整天忙忙碌碌的,不爱装扮自己,不施脂粉,衣裙十分老气,崔老爷留在杜吟秋房里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如今一个月有那么两三天罢了。
其余的日子,有小半都让两个年轻娇嫩的小妾给占了。
剩下的,崔老爷都独自睡在书房里。
崔老爷忽然有了兴致,搂着杜吟秋正要往床榻去,怀里人却推了推他,怯生生地道:“我今儿葵水来了,不能伺候老爷。”
满腔热情,都让这一句话给浇灭了。
崔老爷一脸扫兴,到底还是松开了手:“既然如此,夫人去歇着吧。”
他披上外袍,便走了。
双燕守在门前,看见崔老爷脸色不好地匆匆走了,扭头看着烛影下怔怔出神的杜吟秋,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
崔琉娘听说崔老爷亲自挑了一块羊脂玉佛像吊坠,派人送去杜家,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她就怕崔老爷耳根软,做了傻事。
杜家再不满意,也不能上门来闹。
崔老爷挑的羊脂玉是上好的货色,送给贤妃做寿礼也是绰绰有余。
虽说没能得到难得一见的血沁玉,有些惋惜,但是也不能逼得太紧。
崔老爷帮衬岳父家,那是他会做人,不等于他就没脾气。
要是杜家过分了,崔老爷可不是畏缩手软之人。
至于龚家,却是来得勤快多了。
崔琉娘抿了口茶,听说老夫人的龚夫人又上门来了,不由挑眉反问一句:“芳春,我仿佛记得这是第三回了?”
“姑娘记错了,这已是第四回。”芳春也忍不住想笑,龚家简直是不死心,一次次地上门来劝说龚丽馨,却忘记了崔府当家做主的不是老夫人,而是崔老爷。
“龚家三天两头的来,我倒是记岔了。”崔琉娘知道,这是因为周家这两天已经准备把血沁玉献上去了,龚家这才着急了,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别人占了先机。
第一个送的,那叫惊艳,接下来的,却叫跟风了,怎么也不能在贵人面前大放异彩。
龚家瞧着,野心倒是不小。
芳春也奇怪:“老夫人一直没表态,既没松口,也没严明拒绝,叫龚家人心里忐忑,才会三天两头上门来吧。”
“老夫人在崔府呆得久了,倒是越发精明。”崔明霞笑笑,龚丽馨这是钓着龚家人的胃口。龚家求着她办事,龚丽馨又如何能不多讨要点好处来?
嫁入崔家,她生是崔家的人,死是崔家的鬼,任由龚家说得天花乱坠的,没点实际的好处,她哪能轻易答应?
龚丽馨膝下只有崔明珠这个女儿,就算不为她自己,怎么也要为崔明珠以及未来的女婿着想。
如今火烧眉毛了,龚家怕是急不可耐,不管龚丽馨说什么,都只会答应。
崔琉娘却是皱了皱眉,龚丽馨这个模样,怎么像是笃定崔老爷一定会听她的话,把血沁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