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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帮?漕帮控制着北熙一半水路,势力之大连官府都无可奈何,在北熙可谓是南方水域无冕之王……难怪你到了秋风渡才改走水路,原来是将漕帮收为己用了?”鸾夙郑重其事地打量了聂沛涵一番,头一次感到这天下之争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聂沛涵能悄无声息深入敌营,掌控北熙一半水路……这番作为,不知镇国王父子可能匹敌?
聂沛涵见鸾夙似有所想,已猜到了她的心思,遂淡淡相问:“你担心臣暄?”
鸾夙已对他能猜中自己的心思见怪不怪:“你是不是在我脑子里也装了东西?怎得我想什麽你都能猜到?”
岂知聂沛涵却忽然沉下脸色,冷冷一笑:“只因你太肤浅。”
日期:2013…10…14 18:37
鸾夙狠狠剜了聂沛涵一眼,决定不再接话,平白受气。
聂沛涵只觉自己心情忽然差到极点,也没了兴致再与鸾夙说话,便道:“歇着吧,有事叫丫鬟服侍,切莫自己逞强。”言罢已预备转身迈步。
“慕王且慢,”鸾夙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开口问道,“我的手究竟伤得如何,还请慕王实话实说。”
鸾夙甚少唤他“慕王”,每每如此称呼,皆会让他感到一阵疏远之意。聂沛涵不禁心思一沉,对她回道:“你不是听大夫说了吗?”
日期:2013…10…14 18:38
鸾夙仍旧没看聂沛涵:“我的手伤得如何,我自己能感觉得到。慕王无需相瞒。”
听闻鸾夙此言,聂沛涵只觉那微苦的滋味再次涌上心头,只得如实相告:“往後不能抚琴了。”他蹙眉打量鸾夙,生怕她经受不住这句话。
“吃饭写字可会耽误?”鸾夙低低再问。
“不耽误。”
“如此甚好,”鸾夙面上并无半分难受之意,只略微点头,毫无表情道,“左右我也不喜抚琴,从前不过是迫不得已,如今早腻了。”
“实话?”聂沛涵有些不信,多年苦练,哪能说弃便弃。
“慕王哪知风尘女子之苦,抚琴丶歌舞……无非是想要提高身价而已,被逼无奈,弃了也罢。”鸾夙偏头想了想,又道:“唯有诗画,我倒是喜欢的。不过可惜,我这些年来的积蓄,以及那一幅刘派真迹,都烧在那辆马车上了。”
日期:2013…10…14 18:43
聂沛涵这才想起鸾夙是有个包袱的,自郑城便一路随身带着,当宝贝似的。她出身风尘,攒些积蓄颇为不易,也难怪她会心疼。只是那刘派的画……聂沛涵猜测是她挂牌之日,臣暄相赠的那一幅。
她究竟是心疼被烧了的画?还是惦记那赠画的人?聂沛涵瞧着鸾夙的惋惜面色,勉强笑道:“是我的错,回头到了南熙便补给你。”
鸾夙缓缓摇了摇头:“有些东西是补不回来的……好比记忆。”她口中如此说着,已有些哽咽之意,只因这一句话,恰好是他们彼此之间那段儿时情谊的一个血淋淋写照。
聂沛涵却是会错了意,耳中听闻鸾夙的哽咽,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沉默起来。
日期:2013…10…14 18:45
岂知鸾夙又忍下哭意,还有一问:“昨夜在秋风渡口,慕王是早有安排漕帮的人来接应吧?”
“我总得做了万全准备。”聂沛涵承认。
“所以慕王对聂沛鸿说的那些话,甚至不惜让我惹怒他,都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有时你太敏感,也太聪明,会让人措手不及。”聂沛涵如是回答。
鸾夙闻言冷冷一笑:“倘若漕帮的人不来,慕王可有把握安然离开?”
日期:2013…10…14 19:02
“有,”他索性全部认下,“只是舍不得那十来艘船货。”聂沛涵不喜欢骗人,尤其眼前这女人也算救过他的性命。
事到如今鸾夙已再无可问,只低低自嘲道:“原来是我多此一举了。即便我不出手相助,慕王也能全身而退……”
聂沛涵闻言眉头微蹙,这女人怎会这样想?难道当时的危急情况是假的吗?纵然此事的确是在他掌控之中,但人无完人,他又岂能没有半分失算?
昨夜有人将火把投掷到马车之上,便是他的失算之处。
日期:2013…10…14 19:03
聂沛涵不禁大为懊恼,然而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却令他终是沉默以对,不愿开口解释。
他从不怕被人误会。
此时但见鸾夙已反身侧躺在榻上,背对聂沛涵,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意:“劳烦慕王替我关门。”
聂沛涵心底沉了一沉,默然转身出了船舱。
日期:2013…10…14 19:13
9页啦!!冲到10的时候,2更8000字奉上!
日期:2013…10…15 16:22
小夥伴们,你们赢了。今晚2更……
日期:2013…10…15 19:08
@LeeFengYi2011 912楼 2013…10…15 16:36:41
@小清新kiko 2013…10…15 16:22:05
小夥伴们,你们赢了。今晚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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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新,其实昨天晚上我要是再说几个童谣的话,也能翻页的,我就怕你一打开帖子,看到整页整页的童谣,万一无语崩溃憋到内伤动了胎气,那就不好了,这不就没人给我们更了嘛……所以我剩下二十层给别的筒子盖楼~~我是不是很聪明~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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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一群儿歌。好厉害。哈哈哈 有利於胎教好麽?
日期:2013…10…15 19:11
第42章:江上别旧
江上行舟,一日千里,的确要比旱路快上许多,再者还有漕帮护航,路上自然十分顺利,再无是非。前後不过走了三十馀日水路,鸾夙已隐隐感到温暖回春之意——南熙边境即在眼前。
转眼已是十月底,这些日子以来鸾夙日日按时吃药擦药,一日三次从不敢忘,眼看着膝上和臂上的伤口已结了痂,手掌也能弯曲自如,她心里自然十分欢喜。
如今虽说双手仍旧使不上力,但好赖已能勉强端个杯子丶用双筷子了。
这些时日里,鸾夙几乎对聂沛涵不假辞色,而聂沛涵好似也是刻意疏远鸾夙,每日只在她吃药时前来看上一眼,待她吃过了药,便又一声不吭走了。冯飞倒是时常来探,鸾夙在船上闲得无聊,有时亦会与冯飞攀谈几句。
这一日船只照旧靠岸补给,冯飞也上岸去采买了些日常物品,还给鸾夙捎带了一盒胭脂回来。鸾夙很是惊喜,连日里她被药罐子熏着,自觉也增添了几分病容,此刻见了这盒胭脂,立时一改往日的恹恹萎靡。
“冯大哥,你在慕王府上当的是什麽差?”鸾夙对镜轻擦胭脂,随口问道。
“四品侍卫长,亦是殿下阵前先锋。”冯飞回道。
“冯大哥年纪轻轻,官职倒是不低。”鸾夙上了胭脂水粉,转身又对冯飞笑道:“颜色如何?”
日期:2013…10…15 19:14
“姑娘本来就是美人。”冯飞笑回。
鸾夙闻言掩面轻笑:“冯大哥倒是会说话,不知可有娶妻?”
岂知冯飞面上却忽现尴尬之色,竟是低眉乾咳一声,道:“冯飞追随殿下,并未娶妻。”
鸾夙不禁眉头微蹙:“慕王忒不厚道,只管使唤你为他鞍前马後丶出生入死地卖命,也不晓得替你操心终身大事。”鸾夙又将语调降低,兀自轻声发着牢骚:“他自己是个断袖,也不让旁人轻省了。”
“鸾夙姑娘说什麽?”冯飞没有听清最後一句。
“哈!没事,只是提醒冯大哥合该找个姑娘来照顾你了。”鸾夙含糊过去,再笑:“慕王殿下诸事繁忙,应是忽略了此事,大哥自己也该主动提一提。”
冯飞再次乾咳一声:“劳姑娘记挂了,我追随殿下行踪不定丶多番涉险,只怕会耽误了好人家的姑娘。”
“莫要替你家主子找借口了,左右都是他耽误了你。”鸾夙轻哼一声。
冯飞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再辩白,只道:“我去殿下那处侍奉,不叨扰姑娘养伤了。”
鸾夙起身相送:“再次谢过冯大哥的胭脂。”
日期:2013…10…15 19:23
冯飞朝鸾夙摆手示意,便迈步走出了舱门。他从舱外将门小心翼翼关上,转身却见聂沛涵正站在不远处,面上神色好坏莫辨。
冯飞连忙俯身见礼:“殿下。”
聂沛涵并未说话,也不唤他免礼。冯飞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主子,更不敢擅自起身,只得维持着见礼的姿势,犹自僵了半晌。
“下去吧。”冯飞直感到脖颈有些僵硬之意,才听闻聂沛涵淡淡命道。
冯飞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言相问,只得起身恭谨而去。
聂沛涵又在舱外独自站了片刻,才推门进了鸾夙屋内。
“冯大哥拉了东西吗?”但见此刻鸾夙正背朝舱门,兀自对镜梳妆,边描着眉黛边向身後问话。
聂沛涵没有吭声,鸾夙这才执着眉笔回首,一看来人是他,立刻从梳妆台前起身,敛去笑意疏离见礼:“慕王殿下。”
聂沛涵看着鸾夙的远山眉黛,淡淡道:“女为悦己者容,鸾夙姑娘又是为谁妆扮?”
鸾夙听着聂沛涵此话颇有些找茬的意味,便回道:“世间女子皆爱惜容颜,这船上没有悦鸾夙者,鸾夙只好自娱自乐。”
“你上了胭脂。”这是一个陈述语气。
日期:2013…10…15 19:26
鸾夙觉得这话有些好笑:“病中几日,气色不好,涂些胭脂遮遮丑。”
“还是素面朝天好看些。”聂沛涵又是一个陈述。
鸾夙觉得聂沛涵今日十分异於往常,亦或是她与他这几日不常接触的原因所致?她总觉得他今日古怪了许多。
“慕王殿下不会是来瞧我擦胭脂的吧?”鸾夙不喜欢拐弯抹角。
聂沛涵这才噙起一丝笑意:“自明日起,不必再坐船了。”
鸾夙一怔:“改走旱路了?”
“南熙边境即到。”聂沛涵淡淡回说:“明日船一靠岸,便可驾车前往南熙祈城。”
祈城是南熙边界线上的一座小城,因是两国边境,往来客商频繁,倒也让这小城逐渐热闹繁华起来。
“入了祈城,自有人前来相迎。”聂沛涵再道:“我已命人请了南熙最好的大夫屈方,如今他人已在祈城相侯。”
日期:2013…10…15 19:29
是了,一旦入了祈城,便是入了南熙国境,自己便也完完全全在聂沛涵的掌控之中了,倘若再想离开,恐怕唯有求得他点头应允才行。
如此一想,鸾夙不禁想要再次确认聂沛涵的承诺,於是谨慎问道:“我双手受伤那日,殿下曾言及,倘若半年之後镇国王世子不作任何回应,便会放我自由离去。这话可还算数?”
聂沛涵面色一沉,冷冷一笑:“这事你倒记得清楚。人还未到南熙,已想着要走了。”
“殿下想反悔?”鸾夙秀眉微蹙。
“本王向来一言九鼎。”聂沛涵回道:“这半年不会亏待你的。”言罢又盯着鸾夙再道:“想来如今臣暄已知晓你遭我掳劫之事了。倘若他当真在意你,此刻该有动静了……”
“但他没有,”鸾夙已替臣暄回了话,“我离开郑城四十馀日,坠娘定已将此事禀告他了,但他并未有所行动。是不是?”
“你伤心了?”这一句反问亦是作答。
鸾夙无奈地笑了笑:“我早便说过,我与世子不过是做了一场戏。殿下偏不信。”
聂沛涵沉吟片刻,才缓缓回道:“我只相信我的直觉。”
“殿下吃醋了?”鸾夙忽然笑问,她指的是聂沛涵吃她的醋。
然而此话听在聂沛涵耳中,却并非此意,他面上一顿,才又冷笑出声:“吃醋?你倒看得起自己。”
日期:2013…10…15 19:40
鸾夙撇嘴:“臣暄又不是断袖,我劝殿下还是绝了这份心思为好。再者你二人假以时日终将敌对。”
聂沛涵敏感地捕捉到了“断袖”二字,蹙眉反问:“你什麽意思?”
鸾夙识趣住嘴不言。
“你以为本王有断袖之癖?与臣暄?”聂沛涵面色更显阴沉:“原来你是说真的。”
“难道不是吗?”鸾夙见聂沛涵这番表情,亦勾起了好奇之心。
聂沛涵简直哭笑不得:“我虽不喜欢女人,却也不喜欢男人。”
这一次轮到鸾夙诧异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断袖……这算是清心寡欲吗?”言罢又兀自否认道:“不对,只怕慕王殿下之欲,比谁都要繁华缭绕。”
“又开始口不择言了。”聂沛涵几乎是恶狠狠地声明:“我不是断袖。至於臣暄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
鸾夙闻言面上一红:“我记下了。”
每每提到臣暄,鸾夙便会羞赧脸红。聂沛涵瞧着她此刻异常娇艳的脸色,再次冷笑一声:“你如今都能擦胭脂了,想来收拾行装应不成问题。”言罢已推门而出。
“喜怒无常!”鸾夙见聂沛涵出了门,才敢咒骂出声。
日期:2013…10…15 19:43
*****
诚如聂沛涵所言,第二日一早船靠了岸,他们三人便与漕帮正式分道扬镳。待上了岸,鸾夙已觉此地十分温暖,不比江上严寒。而这气候的突兀变化也再次提醒了鸾夙,南熙已到,她不过是个人质。
鸾夙再次坐上马车,脑中所想皆是那一日马车上起火的情形,不禁又心疼起臣暄所赠的那幅《春江花月图》。她面上戚戚之色过重,被聂沛涵瞧了去,遂对她嘲道:“你见了本王的老师,可不能如此愁眉苦脸,倒教人以为是本王亏待了你。”
鸾夙白了聂沛涵一眼:“慕王殿下大恩大德,鸾夙没齿难忘。”
聂沛涵闻言只闭目养神,徒留鸾夙掀开车帘,想要铭记北熙这最後的故土风情。
马车一路上飞奔了约莫两个时辰,才终於停了下来,鸾夙听闻冯飞恭谨地向车内禀道:“殿下,祈城已到。”
此言甫毕,一个气如洪钟却略显年长的声音已在车外响起:“老臣丁益飞见过慕王殿下。殿下一路北行,一切安否?”
聂沛涵闻言睁开幽深双眸,在车内笑回:“一切安好,劳老师记挂了。”言罢已掀起帘帐下了马车,将鸾夙独自留在车内。
日期:2013…10…15 19:48
丁益飞……这个名字甚是耳熟,鸾夙想了半晌,才想起此人正是父亲的师弟,亦是身份隐晦的墨门弟子。她尚且记得在幽州时聂沛涵曾轻易破了郇明的阵法,还道这是他的老师所授,如今想来这人定是丁益飞了。
若按照伦理辈分而言,此刻她应当下车去给丁益飞问个好,再恭恭敬敬唤一声“师叔”,好生叙叙旧……而不是坐在马车里,隔着帘帐与对方假作不识。
鸾夙只觉自己的心情比方才离开北熙国境时又沉了几分,正兀自伤感着,却忽觉眼前一阵亮光射来,冯飞已再次掀开车帘,露出了车外聂沛涵的绝世容颜。
“下来吧!让大夫瞧瞧你的手。”他在车外清清冷冷地道。
鸾夙连忙调整情绪,依言下了车,但见车前除却聂沛涵与冯飞之外,还站了一人,看似不到五十岁年纪,精神矍铄,双目有神,正面带微笑打量着自己。
鸾夙款款见礼:“见过飞将军。”
丁益飞只颔首回礼,并未过问鸾夙的姓名身份,又介绍着身旁一人道:“我已听殿下说起姑娘的伤势,这位是屈方大夫,特意前来为姑娘诊伤的。天色不早,咱们还是先赶往驿站吧,才好教屈大夫仔细瞧瞧。”
鸾夙又俯身行了一礼:“多谢将军。”言罢又对屈方道谢:“有劳屈大夫了。”
日期:2013…10…15 19:52
屈方乃是南熙名医,看似年纪与丁益飞相仿,亦是拱手见礼,并未言语。
此时聂沛涵已重新上了马车,打算朝驿站行去,鸾夙正待随之上车,却被丁益飞伸手拦下,对她笑道:“姑娘坐另一辆车吧!路上简陋可以将就,如今既到了南熙地界,殿下身份非同一般,孤男寡女同坐一车终是惹人闲话。”
鸾夙目不斜视看着丁益飞,微微笑回:“将军有心了。多谢。”她仍未自报家门,亦不知聂沛涵是否将她的姓名如实相告。
鸾夙随着丁益飞的指引往另一辆马车上走去,刚走了两步,却听身後的丁益飞对着车内的聂沛涵道:“我那侄女记挂殿下得紧,此次非要跟了来,如今她人便在驿站相侯。”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挑了此时说,且还刻意放大声音,分明是要让自己听见。鸾夙霎时明白了丁益飞的心思,不禁来了兴致,想要瞧瞧他的侄女究竟是何模样。
马车复又启了程,一切照旧,只不过在北熙境内的一辆马车,到了此地已变成了六辆,慕王府一众家臣皆随侍在侧,浩浩荡荡往祈城驿站驶去……
(本章完)
日期:2013…10…15 20:01
第43章:初到南熙
到了祈城官驿门前,鸾夙率先下了马车,一眼便瞧见一众官兵之中站了个俏生生的女子,身着一袭鹅黄衣衫,在一片硬冷甲光之中尤显楚楚动人。
这便是丁益飞口中所说的“侄女”吧?鸾夙心中思量着,再转首看向聂沛涵的马车,恰好见他下了车辇。
“殿下!”一众官兵尚未跪地问安,只听那个黄衫女子已脆声唤道:“殿下一走四月,可还顺利?”
鸾夙看着那女子面上的欢喜之意,不由想笑,再看聂沛涵面上亦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柔情?鸾夙想了想,唯有用“柔情”两字可以形容聂沛涵此刻的神色。
他在这女子面前,竟是一改往日的犀利与阴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