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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烈洛铁骑的厉害,必须设法将其引到近山的地方,梵灵才会有胜算。
由于行军的疲惫,进驻崎山城后,邢震洲特地命众将歇息一日。崎山城所在处地势险峻,他相信烈洛军不会轻易攻来,但双方一旦交手,究竟会形成何种局面,他仍然无法预测。从前的骝陵之战,他是冒险设计,才胜了龙骏彪,而此次会战,恐怕必须得硬碰硬。此刻的烈洛人可能都已变成了仇恨的化身,这样的团结一心,对强大的梵灵来说,仍然有着不小的威胁。
邢震洲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仰头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第三十八章 战火重燃(四)
俗话说“乱世出枭雄”,邢震洲自继承父业以来,还不到十年时间,已经名扬天下,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己从跨上马背、经历战争的大起大落到吞并北方四国、成为一方之霸,不过数年,却像是过了一辈子,而接下来,自己到底会干脆连执政者银桂玉家一并灭掉、一统霓月九国,还是会在下一战中就如流星一样绽放刹那光芒之后,就消失不见?
他低下头,轻轻用手将湿润的头发撩到脑后,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还会动啊?我以为你已经晕了呢。”
“死丫头,是不是每次到了军营里,你就会产生看我洗澡的癖好?我说,外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也不向我通报一声,就让你进来,真是可恶的家伙。”他转过头,对着冷星桓眯起眼睛。
“这你可不能怪他们,你带兵出阵,身边又没个女人,我走到这间房门口,那些近侍嘴里叫我声将军,心里就认为我是来给你侍寝的。所以他们看到我来,自个儿就乖乖走开了,连背也省得替你搓。”
“那你这么说,就是你愿意给我搓背啰?”他笑了,自出征后,他还是第一次笑得如此自然。
“少油腔滑调,明明都已经洗好了,偏赖着不肯出来,还想让我替你搓背,得了吧!”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行行行,不搓拉倒,帮我捏几下肩膀总可以吧?”
“可以,但我捏你可不许叫唤。”冷星桓走到浴桶前,挽起袖子,双手就势朝着他肩上按了下去。
她的手指纤长,但并不柔软,甚至有些粗糙,手劲也很大。邢震洲才让她捏了几下,就感到有点疼痛,心头却美滋滋的,如果冷星桓不是武艺高强,他恐怕立马就要把她抱上床,与她尽兴地缠绵一番。
“呵,居然没叫疼,该不会是肚子里有什么坏水在晃荡吧?”
“如果我说我今晚要你留下不走了呢?”
“好,我留下。”她答应得非常爽快。
邢震洲一听这话,顿时傻了眼,“你……你说真的?”
“留下跟你商量打仗的事。”
一句话撂下,他的心猛然凉到了冰点,整个人全泄了气。邢震洲,你到底在做什么春秋大梦?你早就该知道,那丫头说出不可思议的话,背后十有八九藏着文章!
“唉,兰格现在把我当成仇人一样,出征那天连孩子也不让我见,你就当同情一下我这个可怜的男人,留下来陪陪我不行吗?”他满脸无辜地从浴桶里站起来,擦拭着身上的水滴,这一次冷星桓没有看他,而是背转过身,走到了窗户前面。
“奇怪了,那年在骝陵,我全身上下你都看过了,眼睛都没眨一下,这次倒装害臊?不过话说回来,反正你是要做我大妃的人,等到大婚那天晚上,咱俩迟早都得光着身子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你下流够了没?我现在还没嫁给你呢!战争在即,不想跟我谈正经事,我可要回去休息了。”冷星桓转过身来,见他已经穿好了裤子,上半身还裸着,又好气又好笑。
邢震洲连忙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别跟我说要走,今晚咱俩就是做不成夫妻,你也得留下,明天跟我一起去胜昌哪儿,参观参观我梵灵新骑兵的演练。”
“新骑兵?你什么时候让奉大哥训练骑兵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她有些惊讶。
“别以为你不在鹤平那几年,我就对军事放松了管辖,梵灵既然可以训练出优秀的步兵和水军,同样可以拥有强大的骑兵。”
“可烈洛铁骑的厉害,你我都见识过,如果不用计,硬要以骑兵和他们战斗,我军很难占据上风。依我看,还是将他们引入山地,变成对我们有利的形势比较有把握。”
“不,正因为对方是龙骏彪,我才想用骑兵和他来一次公平决战。我要让龙骏彪知道,霓月九国的骑兵,已经不是他烈洛最强,就算我们不用计策,也能击破他们的铁骑。”邢震洲扬起嘴角,冷冷一笑,他携起冷星桓的手,强烈的热度从手心透过,仿佛握紧了未来。
双城之间的广阔的碧木原上空,笼罩着黑压压的乌云,厚重的云块中,不时传来轰隆的雷声,却一直没能落下雨来。梵灵、烈洛两军隔着原野中央的碧木溪,各自布置着阵势,远远望去,犹如两条长龙,在不停扭动着身躯,蓄势待发。
“大领大人,前方回报,碧木溪对面的敌军中没有步兵,只有骑兵!”一个士兵驾马归阵,正向龙骏彪汇报着情势。
龙骏彪勒了勒缰绳,将镔铁长枪横在胸前,心中暗暗吃惊。尽管他与邢震洲想要逐鹿天下的思想始终不能苟同,但此次战争,邢震洲竟能舍弃梵灵的步兵优势,改用骑兵和他较量,着实令他钦佩。
“大人,邢震洲那小子真是嚣张,也不想想当初他落难,是谁收留了他,如今居然还想以骑兵和我们的铁骑对抗,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看咱们不如现在就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旁边年轻的先锋官,是索荼哙的儿子索林超。
“不,我们不能轻敌,邢震洲既然敢直接搬出骑兵,在我军对面布阵,就证明他有足够的信心和把握同我军战斗。”
第三十八章 战火重燃(五)
龙骏彪一面说着,一面举起令旗,唤来几员大将。
“大家听着,敌人比我们后到达碧木原,虽然不知他们的骑兵作战能力究竟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此刻的阵势和列队衔接并不算牢固。林超,你先率一千兵马,以最快的速度攻击敌军先头部队;索盟主、沙盟主,你们二人率马刀队和弓箭手迂回夹击敌人两翼,让他们陷入慌乱后,三军联手,将敌军一举击溃!”
三将领命,挥旗擂鼓,烈洛数千铁骑,如猛兽一样冲了出去。溪水飞溅,在乌云下仿佛也被染成了漆黑,将士们的呐喊声,像海上的狂涛撞击着浪花,震彻了四面八方。刀枪碰撞、人马缠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几乎已经分不清敌我。
“兄弟们,杀呀!苍龙神在天上为我们助阵呢!”
索林超一马当先,刀劈箭射,梵灵军先头部队已有十数人死于他手。加上烈洛士兵骑射之术高超,只要地形有利,便锐不可当。索荼哙和沙塔多更是曾在与青淀交锋中立下大功的老将,一人擎一柄巨大的斩马刀,从两翼包抄过来,若非梵灵军有盾阵布置在前,恐怕不到一个时辰,友军的骑兵起码要损失一半。
“大人,情况不妙,我们怕是不能再让骑兵和他们这样对峙下去了,否则败的一定是我军!”奉胜昌收起双鞭,退到主阵跟前,却见邢震洲还一动不动地骑在马上,目不转睛地观看着局势变化。
“烈洛人要藐视我们,干脆就让他们先藐视一会儿吧。”
“可是大人,我们的骑兵已经出现了死伤,您不能为了让敌人越来越狂傲,再争取机会,就白白送了更多将士的性命啊!”奉胜昌紧握着手中的铁鞭,似乎要亲自冲去阵前,拿下敌军主将。
“胜昌,稍安毋躁。”邢震洲的神情依然平静,只举起右手,朝后一挥。
嘭!嘭!嘭!就在这一刹那,三声巨响,凄厉的惨叫声猛然从索林超军中传来。火光乍起,敌军四散,一时间,烈洛军竟有百十人死伤落马。索荼哙望见被火焰包围的儿子,疾声惊呼,满是血丝的双眼几乎要爆裂。索林超手中弯刀刚刚劈下一个梵灵士兵的头颅,冷不防一枚飞鸟似的火器在身旁一炸,连人带马都挂了重彩,鲜血顺着年轻将领的额前汩汩流下,他伸手一抹,满脸顿时变作深红。
“阿超!爹来救你!”眼看儿子重伤,就要被更多的敌军包围,索荼哙心如刀绞,调转马头,欲挥刀上前。
索林超见父亲慌了神,便知情况不妙,连忙大喊:“爹!危险!别过来!”
白发的父亲还没有接近儿子的军队,却已经来不及了。火光中,一条铁线“嗤”的一声,不偏不倚套住了索林超的颈项,背后红发银眸的少年将领双手一拧,飞溅的血,在半空中划出了凄美的弧线。索林超健硕的身躯宛如巨石般滚落马下,那颗不甘示弱的人头,被少年提在手中。
“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小爷我今天来了劲,就算是坚不可摧的烈洛铁骑,我也要把它捅破几个大窟窿!”梓央改将索林超的首级挂在马前,双拳一握,铁线缠回手臂上。任谁也想不到,一个生得如此天真可爱的少年,竟是高手中的高手,凶猛的火器和怪异的铁线,着实令从未对敌人胆怯过的烈洛将士背后冒出了冷汗。
“索盟主,不要中了敌人的激将法!固好阵形,完成你自己的任务!”龙骏彪在中军的猛喝声,令索荼哙陡然惊觉。他立刻挥动令旗,避开梓央改,率军与右翼的沙塔多配合,兴许是丧子之痛,已将他变作了一头凶悍的豹子。旗帜飘处,众将士挽弓搭箭,连珠般边骑边射,直捣梵灵军左翼,没过多久,他便穿过了敌军的层层防御,来到独臂将军洛猛面前,和他交上了手。
“糟了!老家伙厉害,猛子哥只剩下一条手臂,能斗得过他吗?”梓央改眼看洛猛左手亮出铜锤,和索荼哙开始了殊死搏斗,只恐他有失,偏偏此刻两军混战,又不能轻易发射烈火神鸢,他咬了咬牙关,看来只能自己出马协助洛猛了。
“梓央改!你想往哪里去?”少年正要调头,冷不防一杆长枪“呼”地一声,拦在了他的前面。
望着前面的人横眉怒目的脸,梓央改睁大了眼睛。早闻烈洛将领崇尚身先士卒,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而此时,身为烈洛大领的龙骏彪,竟然亲自出阵拦截了他!曾经在烈洛草原的一幕幕顿时涌上心头,他甚至不敢相信,此人果真就是从前和他喝过奶酒、还送他赤棘豹粪石的大哥哥。
金戈铁马掠起的疾风,吹起龙骏彪披散的长发,墨绿色的斗篷哗哗地掀动着,那个坚定又愤怒的眼神,仿佛苍龙的神目,要放出足以翻江倒海的力量。
“在烈洛大地上完成如此厉害的火器,你果然是好样的,只可惜皇命难违,谁又让邢震洲狼子野心,欺骗了所有烈洛人?从那一刻开始,邢家手下的大将都已成了我龙骏彪的敌人。梓央改,接招吧,两人交锋,只有两种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三十九章 双雄争锋(一)
◆神的理想究竟是什么?没有人能猜测到,然而事实上,是因为有了众生,才诞生了神明。因此,神的意志应该是和人相同的,进而才会有成千上万不同信仰的信徒,从古至今,亦然如此。而在战场上举起刀枪拼命厮杀的战士,他们的使命也如夏日的星星一样,会在深蓝的天幕中越发清晰,为信仰和深藏在他们心中的真理而战,就是战士永恒的使命。◆
龙骏彪来势凶猛,黑铁的锋利枪尖刹那就到了梓央改的面前,少年侧头一闪,避过这一枪,策马向前一靠,身后的斗篷被对方挑下,飘落在地,被来去的战马踏碎。一阵大风刮来,地上斗篷的碎片被吹得四处飞散,仿佛从密布的彤云中降下、乱舞的雪片,一时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梓央改早听说龙骏彪武艺术高强,连镇山将军厉九霄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得以同他正面交锋,他由衷地惊叹这个烈洛大领精妙绝伦的枪法,竟从心底产生了一种兴奋的感觉。然而,战了几个回合,他也很快发觉,此人不是仅用铁线就能足以对付。风吹乱了少年的红发,乌云下,他银灰色的眼眸透出了奇异的光辉,猛可里,只听他一阵大喝,手上已经多了一件兵器,哗地一声,宛如飞舞的长蛇,一道刺目的金光向龙骏彪直袭而去。
“好家伙!”龙骏彪惊讶之下,举枪一磕,那条长蛇“哧溜”缩了回去。他这才看清梓央改所使的是一副流星锤。只是他的兵器和普通的流星锤不大相同,刚才那一锤过来,龙骏彪已发觉这流星锤头起码有十斤重,链长一丈,链身每隔一段长度,都装着一个握环,因此既可以当长兵刃使用,也能作近身肉搏。
“可恶!居然没打中!”梓央改见自己的锤头被龙骏彪磕了回来,气得咬牙切齿。原来这流星锤叫做“飞蛇流星”,是他下山之前与师傅觉先一同研制的新式武器,没想到头一次使用,竟然打不中敌人,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觉得肺都要炸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将锤链收到三尺,飞马上前,直向龙骏彪怀里欺来,颇有点“玉石俱焚”的架势。
“好小子,不愧是冷星桓的师弟!”龙骏彪长枪一收,回身抽出腰间明晃晃的刺刀,梓央改伸指按下锤链上的机括,锤头上竟伸出一根铁柄,两人终于展开了近身白刃战。
两人这一交锋,周围的将士无不万分惊骇,近身白刃战的残酷性,众所周知,若是两个身手差异不大的人相搏,必定两败俱伤。梓央改是梵灵大将,将领们各自有各自的任务,倒不会使军中乱了阵脚。但龙骏彪身为烈洛大领,众将士眼看着他与对方肉搏,却同样没有上前协助,在后阵观战的邢震洲不禁暗自惊叹。
“星桓,莫非这就是烈洛勇士的精神?”他侧过头去,疑惑地望着身边的人。
“也许吧,从前我只是听说,今天才头一次得见……不管龙骏彪是不是烈洛大领,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即便是混战,也不会让手下帮助,他或许已经把央改当成了你,要和他决一死战。”
“但时机未到,这个时候我不能轻易再派兵协助央改,否则阵势一乱,烈洛铁骑必然会长驱直入,一旦他们突破了我军阵势,麻烦就大了。”
“我明白,只要你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不改变就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亲自上阵。至于央改,若是他出了什么状况,还有我这个师姐在后面,不是吗?”冷星桓微微一笑,忽然转身策马,“火麟”已撒开四蹄,朝着前军阵中疾驰而去。
梓央改与龙骏彪正斗得难分难解,锤来刀去,光芒闪烁,在黑云的衬托下,犹如夜空繁星交错,在原野的一隅,万点飘飞。这不仅是一场战争,同样是两个勇者的对决,梓央改的流星锤时而软、时而硬,招数刁钻,就在两人手臂一贴之际,锤头突然“唰唰”几声,生出了锐利的芒刺。龙骏彪万没想到斗了数十个回合,这小子兵器中还藏有古怪的机括,他一个不慎,右手背被芒刺划伤,手中刺刀险些掉落。
尽管两人从武艺上说,龙骏彪还略胜一筹,但梓央改不仅脾气暴躁,兵刃和招数都怪异得很,勇猛的烈洛大领已被逼得无法忍受。身上简陋的护甲,在激烈的搏斗中,被对方弄得到处是缺口和缝隙,龙骏彪一咬牙关,趁梓央改暂时收回流星锤的一刹那,竟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的护甲,连同衣裳也撕得粉碎。
“天啊!他要做什么?”梓央改不由得愣了一下。
龙骏彪赤裸着上身,目光如炬,将刺刀往胸前一立,汗水浸湿了他健硕的身躯,双臂鼓起的肌肉颤动着,仿佛苍龙神附身一般,突然咆哮如雷,举刀猛刺过来。梓央改见对方像是鲁莽得失去了防备,趁龙骏彪举刀的一刻,锤链飞扬,锤头的芒刺又生了出来,直打向龙骏彪右胸。不料此时的龙骏彪已化身为发怒的野兽,右臂挥出,竟以血肉之躯接少年的一锤,锤链缠在了他的手臂上,被芒刺扎得鲜血淋漓。然而,他似乎根本就忘记了疼痛,没等对方收回流星锤,左手刺刀飞掷而出。梓央改一声惊叫,那柄刺刀已然从他右肩透过,挟着千斤神力,将他击下马来,整个人被刺刀钉在了地上。
第三十九章 双雄争锋(二)
“央改!”邢震洲、奉胜昌、洛猛齐声惊呼,只可惜前面有大批敌军阻拦,即使他们违抗命令,也来不及赶到那受伤少年的身边。
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绿草,灼热的液体溅上脸颊,梓央改只听见耳边的风呼呼地刮着,尘土迷得他睁不开眼,伤口却疼痛钻心。不知过了多久,龙骏彪的长枪渐渐指到了他的颈边,手上的血顺着枪尖滴落在他的征袍上,“我龙骏彪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就算自己挂了彩,只要能战胜对手,我会不顾一切。梓央改,你别怪我无情无义,和邢震洲的大将交手,我只能胜,不能败,然而,第一个撞上我枪口的偏偏是最年轻的你,要怨你就去怨苍天吧!”
“龙骏彪,住手!”随着一个女子的呼喊声,一道银光电射而至,仿佛柔韧的白练,瞬间缠住了他的枪杆。
铁枪被荡开,火红战马上的女将一把将梓央改拉上了马背,小伙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