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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忠咬牙切齿的道:“你家主子也中了毒!还不快点拿解药出来?”
任平生询问的看了满脸黑气的萧瑟一眼,萧瑟点点头,艰难的说:“我没和你说,你……太喜欢自作主张,我怕你知道详情,会坏了我的事。现在事情已经办妥,你拿……解药出来给我们吃吧。就是……就是……我给你的那个小瓶子……”
晋王在张峰览的搀扶下,也勉强忍住叫声,死死咬着牙等着。
任平生瞪圆了眼睛,道:“你说你给我那个白色的小瓶?里面有水的?”
萧瑟急急的点头:“快……拿来!”
任平生双手一摊:“不好意思,路上口渴,让我给喝了!”
62
62、十五 诚意 。。。
啊!!!!两个人大惊,萧瑟不可置信的瞪着任平生:“你……喝了?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你就喝?”
任平生点点头:“你给我的,能是什么不好的玩意不成?”
萧瑟面如死灰,瞪着老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晋王见状一声惨叫,要上前抓他,却被骤然而来的一下剧痛扯了回去。
任平生嘿嘿一笑,这才掏出瓶子来:“喂,要用多少?”
萧瑟这才发现自己惊的全身都是冷汗,勉强道:“我两杯,王爷喝一杯。”
任平生先倒了一杯送到晋王嘴边,晋王赶紧一口喝下,任平生又倒了递给萧瑟,萧瑟也喝了,却恶狠狠的瞪着他。
任平生笑道:“看什么看?你吓唬我一天,我还不能吓唬你一下?”他笑嘻嘻拍怕萧瑟的肩头:“下次要我办事,最好清清楚楚说给我听,放心,我这个人不记仇,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中毒中的深,解药来的晚,即便是解了毒,萧瑟和晋王二人也还是足足疼了三天才罢,两人躺在客栈里不能移动,手足相抵熬了三日。
牵机之毒果然霸道,不过中毒个把时辰,疼起来的时候,两人自己全力收缩筋骨,恨不能把皮肉骨血都挤在一起。现在伸展开来,才发现两人全是一身青紫,好几处筋撕骨裂,毒虽然解了,却换了一身绷带夹板,个把月之内却还是不能活动。
晋王神情委顿,能动他也不想动,想到自己缩身子竟然活活把骨头缩的断裂,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这辈子何尝受过这么大的苦?
萧瑟却强忍着痛,不住做出安排,将盖了印的手谕快马递出,晋王手下人马关系需要整理的还很多。
虽然已经在手令上用了印,但是晋王实力错综复杂,要收编岂是一张纸就能办到的?他要反悔随时都可以杀了萧瑟,立即起兵,大不了背个说话不算数的恶名。
对于这一点萧瑟自然也不可能没有防备,晋王手下明着的兵力只有三万,如今都在西北军的监视下。萧瑟耐心的平衡着两边的关系,一方面要盯紧了他们的动作,一方面却又不能让他们感到生命受到威胁。在军心安定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任何一个不小心都可能酿成大祸。
等药力过去,精神好了一些,晋王终于忍不住问他:“相国大人,你和我说实话,如果我就是不答应,你真的会和我一起死吗?”
萧瑟摇摇头:“我会死,但是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手中藏有金刚石,必要的时候我会自己捏碎玉佩。王爷若是在此刻死了,你手下岂有不借机起事的道理?那么皇上就又多了一个劲敌!所以王爷不能死。而我已经死了,想必王爷也不会对一个死人有多怀恨,恨到要起兵报仇的地步。”
晋王默然片刻,才道:“如果是那样,相国之死岂不是毫无价值?”
“当然不会!”萧瑟轻轻一笑:“王爷虽然不死,但是这一番疼痛必定让你记忆深刻,深知生命得来不易。便是自杀之人,自杀不成都绝少有人有勇气再试一次,何况王爷这根本不想死的人?那么王爷就会自然约束手下,不会轻易起兵,也就不会给皇上增添麻烦。无论死活,我要做的事还是做到了。”
晋王奇异的盯着他,何止记忆深刻?简直是刻骨铭心!这辈子他也不会忘了这种疼。当这要命的疼减轻的时候,晋王觉得什么皇图霸业?什么荣华富贵?便是一个饭也没得吃的乞丐,也要比他幸福的多!
两个人这番险死还生,又在一起躺了几日,竟有些交情了。晋王终于忍不住问萧瑟:“相国大人,你这样出尽招数,命也不要,远超一个臣子所为。小王听人传言,你与今上交情匪浅,相国大人对今上是否……是否……心有所属?”
萧瑟愣了一下,随即失笑:“王爷从哪里听来这种话?”心有所属?萧瑟自嘲一笑,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王爷,我和皇上乃是生死之交,情非一般,却不涉及男女之情。王爷出身皇家,难道还不明白,男女之情乃是最不可靠的一种感情,我与今上若是这种关系,拿什么保障王爷的安全?”
晋王见了他的样子,暗暗点了点头。道:“相国大人,这几日你就在我身边安排事体,丝毫不见避讳,足见坦荡,按说小王不应该再怀疑你!不过你要知道,我全家上下百余人,还有我门客手下的前途性命,都押在皇上心意之上,我却不放心。”
萧瑟点头:“王爷说的是,那您要如何才能放心?”
晋王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抵御外敌也是应尽之责,何况我还是姓苑的!平心而论,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被逼无奈,为了自保而已,我知道的很清楚,若是起兵便是一条不归之路,生死我并没有把握!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愿意走这条路!
如今话已经说开,我可以不要财富不要势力,也可以不要这个王爵之位!但她一定要保证我家人性命无忧,保证我门下有能力的才智之士还有一展所学的机会,不会受我牵连!”
萧瑟道:“我可以请皇上下一封诏书,将王爷的功绩昭告天下,王爷有大功予社稷,皇上若要真的转头对付你,天下人都会说她的不是!王爷请放心。天理昭昭,公道民心,是任谁也不敢欺的!”
晋王摇摇头:“不行!光是凭嘴上说说,我不能相信!”
萧瑟皱眉:“那王爷要如何?”
晋王轻轻在榻上击了一记,道:“我已经写好奏章,想请皇上到我晋阳来巡视一番,若相国在奏章上加几句促成之言,让皇上愿意巡游晋阳,等军队收编完成再回去!那我就放心了!”
此言一出,萧瑟和在一旁的张峰览全都脸色变了,晋王这是要扣下皇帝,他说收编过程如果不出意外再请皇帝回京都,言下之意就是收编过程中如果发现朝廷有借机对付他的意图,皇帝就不能回京都了!
但是谁又能保证他晋王不临时起歹意?皇帝到了他的地盘,到时候岂不是任人宰割的局面?他是放心了,朝廷那边能放心吗?
这个连萧瑟也不敢答应,就算他对晋王有把握,敢让青瞳来冒险,朝中那些臣工也绝对不可能答应。他迟疑道:“王爷……如今战事紧迫,要皇上离京恐怕……”萧瑟拧着眉头道:“王爷收编军队的时候,我一直在这里如何?如果有什么不对,王爷你就杀了我!”
“晋阳离京都并不太远,耽搁不了皇上太多时间!”晋王盯着萧瑟,道:“相国见谅!皇上舍得让你来喝下毒酒,未必不舍得你挨上一刀!若是小王自己,相国大人一条命当然抵得过了。但我这里远不止一条命!我若命手下将兵权交割,就等于将全家性命交予皇上之手!我若将历年积攒的势力交出,就等于将手下的前途交予皇上之手!小王虽然怕死,可等着我的若是个兔死狗烹的结果,相国大人还不如再给我喝一杯牵机!”
萧瑟沉默许久,才道:“好,我写我自己的看法。至于皇上能不能来,我就不能保证了。”晋王点点头,将准备好的奏章拿出来,萧瑟提起笔来,只写了两个字:“可行!”。
晋王有些出神的看着他,突然道:“我奏章上写了什么,相国看也没看,不怕惹祸上身?”
萧瑟微微一笑:“我既然说了要与王爷生死与共,不管你写了什么,我都与你一起承担就是!”
晋王默然良久,眉头一抬,道:“既然这样,小王邀请相国去晋王府暂住,相国想必也不会拒绝了?我并没有要留你当人质的意思,只不过我们两个现在身上都有伤,在这小小客栈里住久了,毕竟不方便。”
萧瑟点点头:“早闻晋王府大名,正要叨扰王爷。”
很快,两顶软轿来到丹县,将晋王和萧瑟抬了出去,一路闲杂人等早已肃清,两乘小轿一直抬到晋阳城晋王的府邸中。
晋王府虽然大,却也大不过皇宫去,萧瑟不觉得有传说中那么奢华。只有一点奇怪,现在已经是冬天,晋阳又比京都更北一些,晋王这个花园很大,按理说应该很冷才对,可他乘着软轿一进王府,却觉得温度适宜,非常舒适。
虽然是冬日,园子里却开满了鲜花。无论是牡丹还是山茶,月季还是杜鹃,树上的海棠还是池中的荷花,每一朵都是开着的,且全都是刚刚开了八成,正是一朵花最娇艳可人的时候,甚至连河边的绿柳黄杨都是枝叶鲜嫩,一片败叶没有。
他随口说道:“王爷府中的花匠必然是有好手,竟然将花侍弄的这么好。”
晋王轻轻一笑,道:“停轿,掘开一棵树让相国大人仔细看看。”
立即有人答应一声,将一株树底下的泥土掘开,萧瑟一望便明白园子里为什么这么温暖了,原来这树却是种在一个大大的花盆里的,花盆周围吊着四个精致的炭火盆。花盘埋在地下,恰与地面等平,所以让人误认为是长在地上。
再看这园子,少说也有几千颗树,如果每棵树底下都有火盆,那就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冬日,这花园里却温暖宜人了。
萧瑟不由将目光转向满园子都恰好开了八成的鲜花,晋王看出萧瑟的意思,道:“这些花也是花房里培育的,有人私下里叫我这个花园是‘移春’,倒也有点意思。
花比不得树耐热,每一盆只能摆一天就不好看了,一个冬天下来需要许多,所以我这晋王府的花房比别处都要大些。”
萧瑟叹道:“王爷真会享受……”
晋王淡淡的道:“我能享受的日子也不长了,这些东西都是为谁准备的,就要看你主子的胆量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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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十六 速来 。。。
书信传递之后,萧瑟就在晋王府邸一边养伤一边等着。他这次玩命玩的太成功了,结果是别人从此相信他会随时乐意去死,要将抵押品换一个肯定不会玩命的人了。
青瞳会不会来,他也不能预料,若是不来,前功尽弃也不会,晋王的调令都已经发出去了,他已经做了很多布置,可惜和平转化就变成了很可能开打,到时候军队和物资会损失多少现在不能预料,损失中能预料的就是他,真的开打,他这个身处晋王府邸的相国自然会被杀了泄愤。萧瑟看着自己身上还没有完全好的伤,要不要想办法先走呢?
不过呢,皇帝不敢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算不来晋王也有可能拖着不打,他要走可就意图非常明显了。萧瑟轻轻一笑,走不得,还得接着玩命。
等吧,晋阳离京都的确不算太远,随便怎么拖延,有两个月怎么着也就有结果了。
一日,晋王正和萧瑟在府邸饮茶,他手下的统领张峰览疾步跑了进来,叫道:“王爷!王爷!皇上……皇上……”
晋王身子已经基本好了,他站起身问道:“可是皇上的旨意到了?”
张峰览用力摇头:“不是……是皇上!是皇上!”他用力喘了一口气,才道:“皇上亲自来了,就快到府门外……”
“什么?”晋王脸色大变,从萧瑟的书信递出,不过十几天时间,就算看到书信马上动身,也不应该来的这么快啊?这都赶上六百里加急的速度了!
除非是萧瑟事先就约好了的!不知他们都安排了什么?想到这,他狠狠的看了萧瑟一眼,却见萧瑟也是一脸吃惊,晋王顾不得问他,对张峰览喝道:“来了多少人?可是包围了王府?”
“就……几十个侍卫!十六卫军护送至丹县,皇上就命军队回京了,她就带着几十个侍卫一直来到这里,沿途不许声张。丹县县令随驾,队伍一直快到王府门前他才有机会通报!”
晋王又是一惊,转向萧瑟咬牙问道:“相国大人,你这是何意?”
萧瑟眉头也皱起来:“我也不知!”
张峰览急道:“王爷,要开中门迎接,还是要府内准备?”
晋王脸上肌肉乱跳,开中门迎接?那岂不是表明他得到消息了?皇上一路隐瞒行踪,吩咐不许声张,被他识破行藏会不会不高兴?不迎接?知道皇帝来了不迎接那还得了?现在是多么敏感的时候!府内准备?准备什么?刀斧手?皇帝就几十个人来,如有没有阴谋,根本不用准备,如果有安排,现在准备有用吗?
他双拳紧握,游移不定的看着萧瑟。
萧瑟站起来,握住他的手,道:“王爷,我随你一起出门迎接!萧瑟说话算话,如果有变,我将命赔给你!”说着率先前行。
晋王咬牙吩咐快开中门,一边将闲杂人等驱散,一边率领有官职的手下出门迎接。
他刚刚急急走到门口,密集的马蹄声已经响起,只见几十匹高头大马快步而来,来到王府门前,几十个人一起勒住缰绳,齐齐停住。
这些人个个眼神精光闪闪,想必内功不弱,但是他们身上却都积着一层黄土,衣冠略微凌乱,虎口被缰绳勒的发红,想必是骑马奔驰很久了。
来到门前,几十人左右让开,露出中间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这匹马骨骼突出,从头至尾长足丈八,跑起来动作无比流畅,如同黑色河流一般,众侍卫的马匹也都是良驹,被这匹黑马一比,却立即显得平常了。
晋王知道这就是皇帝了,他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青瞳,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的女帝,只见青瞳穿着绯红色罗衫,暗红押金的外袍,虽然不张扬,却也不失华贵。头上没戴冠冕,只用一个白玉扁方瓒起。容貌是极美的,只是美中带着一点微微的煞气,长途跋涉之下,她的容颜也颇有疲惫之色,但看着自己的双目却仍如同两丸水银,冰雪般幽亮。
他连忙赶到马前,正要施礼,青瞳已经一跃下马,将他扶住,开口便道:“皇叔,我来看你了!”
“别怪我不告而来,让皇叔吃了一惊。”她轻轻一笑:“我是自己偷着跑出来的,京都那边还在打口水官司,我要是还在朝堂,他们永远也定不下来结果,礼部上报出京的仪仗都要准备一个月才行,呵呵……不过现在京都的朝臣想必已经统一意见了,仪仗过阵子也就应该到了!用不了一个月!”
“皇上!您……看到臣的奏章,立即就来了?”
青瞳一笑:“可不是,干粮都没准备,还是路上买的,皇叔,你没等急吧?”
“皇上……这……”晋王的手有点哆嗦,他说了让皇帝来,心里却没打算她一定会来,即便来,也应该是十六卫军护送,先将晋阳包围,再将晋王府一切人等驱散,她才敢进来才对。
谁曾想皇帝接到他的奏章,竟然快马飞奔,一路日夜兼程的跋涉而来?十几日赶来,每天至少要走六七百里路!就算是快马加急的传信兵,这样急赶下来也通常累的倒下了!
她就这样来了?将身家安全交给了自己?自己为了防备她做了多少准备?用了多少心机?而她,就这么什么也不准备,轻轻松松就来了?晋王突然有些惊心动魄的感觉,这就是现在大苑的主人,就是他们苑家的皇帝!
青瞳正在偷偷的活动手掌,她的双手也因为长时间握住缰绳而红紫肿胀。晋王心中突然宁静无比,这个新皇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她率领区区六千新兵,一路奋战,最终打败了宁晏,夺回苑室天下,无数的事让晋王仔细研究过,暗自赞叹过,但都没有这一刻,这个风尘仆仆的样子让他这般心中震动。
这一刻,晋王露出笑容,很好……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活了几辈子,到我这里终于可以安稳了!终于可以安稳了!做一个富家翁,远比当一个众矢之的的晋王舒服快乐,他像一个真正的长辈那样打量着青瞳。
舍得舍得,有舍有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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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今天很热闹,平时绝对请不到的客人满满坐了一园子。大苑王朝数得上的官员足有几十个,连参与政事的弘文殿六卿都来了两个,嗯,算上萧瑟就是三个。
这些朝臣是跟着皇帝出巡的大驾车辇一起来的,虽然比较匆忙,车辇还是空的,但是沿途必备的仪仗还是不能过于简单,何况皇帝骑的马实在太快,就是让这些臣子什么都不管了立即去追也是追不上的,急也没用。所以尽管人人心急火燎,他们到晋阳也是七八天以后的事情了。
在楚惜才的安排下,这次来的大部分都是品轶不低,职位却不那么重要的文官,如武本善、王敢等武将要留在京都戒备,万一出事,还有周旋余地,不至于让人家一锅端了。
这些文臣都表现的很亲热,一个个对晋王大加赞赏、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