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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嘟囔着,手就去挥,可两只手被他抓的死死的,甚至在她动的时候,他越发用力,扣的她生疼,手骨都要被捏断了一般,她想往后退,避开他的噬咬,他就跟着过来,直到她仰靠在了床的内壁,他直接再用了力,将她本来以大角度仰着的身子,放在了床上,压住双手,整个人罩在了她上方,而唇,依旧没有分离,却不再是让她痛的泪花直涌的噬咬,而变成了轻柔的辗转厮磨,偶尔会轻轻用牙齿碰她的嘴唇一下,却是如在逗弄她一般,还没觉得痛就又变成了唇瓣间温柔的轻覆。
就在她渐渐失去清明意识之时,他却蓦地离开了她,眼中是让人迷幻的光芒,声音不再清明,故意的淡哑与厚沉:“这才是吻,知道么?”说完,他放开了她已经被压捏的没有知觉的手,不顾她眼中的迷乱与星星泪花,不看她嘟嘟的唇因为充 血而嫣红的诱人,径直起身,往门口走去。
蔡苞看着他背影,渐渐回过神来,随着心里蓦地串起了一团火,他什么意思?手在床上随意一摸,找到一个小瓶子状的物体就向他扔去。却被他反手一捞,接住,重新将那瓶子抛回了床上,稳稳落下,瓶子也未伤分毫:“好好擦药。”他说完,就又转身往门口走。
以为她蔡苞好欺负?那么丑咬了她也就算了,咬了她就想这样走人?门都没有!
蔡苞自己直接化身为凶器,猛地扑向尚在门口的苟思辰,串上他背,对着他肩颈处狠狠地咬了下去。一口见血,听见苟思辰强忍住的痛呼,她也懂得见好就收,松开口,摸了摸唇边的血迹:“丑男,我跟你誓不两立!”
说完,跳下他的背,倒上床,一裹被子,睡觉!
苟思辰试探着摸向伤口,回身,看着裹着被子背对着他的蔡苞,这丫头,他走的快是为了她好,居然不领情!第二口了,还口口见血。
那么爱咬人,她到底是包子还是狗啊?
想到这,面上一下子放松,他轻轻笑了,在心里默道:包子,这两口我记住了,他日必十倍向你讨还。
带上门,苟思辰一转身就看到了斜倚在走廊上的米小媚。
“啧啧啧,满脸幸福笑意,占到便宜了?”米小媚微微挑眉,笑着说道。
“关你什么事?”苟思辰虽然看也没看米小媚一眼,却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要说进来说。”
“还怕孟越之听到啊?”米小媚跟着他进了他房间,“其实他已经知道,我察觉了你的身份了。你不要问我怎么猜的,谁都知道孟越之只有你一个好友,长的那么好看,还跟孟越之一起的,非苟思辰莫属。不过小王爷,我很佩服你,你易容成这样呆在蔡苞身边,有一天她发现了,你准备怎么办?”顿了顿,米小媚继续道,“她不喜欢你还好,若是喜欢上现在的你了,你就等着死吧。”
苟思辰坐下来,这个问题,他想过,可是每次都是轻微触碰一下,就逃走,他不希望包子喜欢上现在的他么?不像的,他内心里希望包子不会是一个只在乎外表的人,如果他对她足够好,他当然希望包子能够喜欢上他。可是喜欢上了又该怎么办?他难道用这个假身份一辈子呆在包子身边?荀四这个人是迟早要消失的,他也有其他的事要办,如果陷的太深,痛苦的也不是他一个人,受伤最重的还是包子。
“痛苦了?小王爷,你最早难道不是只想玩玩而已?”米小媚轻挑柳眉,蔑视着他。
苟思辰苦笑,摇头:“我从来没打算玩过,没有闲心玩,更不会玩,”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要对眼前的米小媚说这些,便哧了一声,“至于你,如果伤害了包子,等着你的,绝对不会是好下场。”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例,”米小媚摇了摇头,又轻挑嘴角“我不会告诉包子你的秘密的,总觉得这件事你自己哪天坦白了比较好,对你们都比较好。”米小媚微微垂下了头,不过照苟思辰的性格,逼死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坦白吧,哎……
苟思辰默然,米小媚就准备走人,不过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来道:“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虽然是你收留了我,但是不代表我会帮你,如果我从包子嘴中套出话来,知道她喜欢的是孟越之,我就只会帮她和孟越之在一起。”
苟思辰瞳仁微收,有些讶异地看向米小媚,她不是喜欢孟越之么?
“男人我见得多了,我是真喜欢包子,她喜欢谁,我就帮她幸福,如此而已,不管媚术门光不光大,让每一个女人不受男人欺负,才是我媚术门的立教宗旨,”见苟思辰仍然惊讶的目光,米小媚微勾唇角,补充道,“反正你不用担心我对包子不利,你还是担心下自己的身份问题吧,小王爷,明天见。”
说完就翩然如蝴蝶般闪出了门,房里只余苟思辰继续琢磨着她的话,是啊,他以后要以怎样的身份面对包子?如果恢复了真实身份,那么在意门第之分的包子,还会接受他么?尤其是欺骗了她的他?
黑漆漆的房里,苟思辰唇角突然上扬,他,算是承认他喜欢上包子了么?
纠结的四人同行
蔡苞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儿钻进被子,一会儿从被子里钻出来,长长地呼气,脚蹬蹬被子,手拍拍床,嘴巴嘟起嚎叫几声,可几次三番,热的将自己从被子里挖了出来,眼神依然清明,毫无困倦之意。
娘喂,她失眠了。
都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了,现在怎么可能睡得着,蔡苞将原因想的个理所应当,可烧红的脸真的能归结于因为失眠而起的烦躁所致?
她复又重重倒下,眼里氤氲出妩媚的水色,手悄悄爬上嘴唇,按了按,伸出舌头舔了舔,脑海中浮现出晚上他吻她的画面,两手被牢牢按住,他覆在她身上,唇齿相依,缓缓摩挲,诸多旖旎画面出现在脑海,她腹间就如窜上了一股火焰,烧的她全身沸腾,手如被烫到一般拿下了唇,她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被中,她居然在回味跟丑男的吻?
娘喂,她初吻没有了!给一个丑男了!她还在回味?
她不要啊!
蓦地将被子拉下来,她深呼吸,眯着眼睛警告自己,想别的想别的,想……
强制自己想别的的结果就是,她突然发现,她今晚不只被一个人吻了,还有孟越之,额头又像被烫着了一般,鼻中不知哪里来的木香,淡淡地萦绕,提醒她那个怀抱,那个吻,还有最后两人无比靠近的身子……
她蔡苞活了十六年,除了跟杨吉利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绯闻,从来都是洁身自好,怎么,怎么突然就变得水性杨花了呢?
是,都怪她,孟越之的吻是意外,可是她不该鬼使神差地在丑男面前说出孟越之吻她的事实,那个时候,她心中怀着的复杂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这下好了,被强吻了,珍惜了十六年的初吻就这样被拿走了,那个身为强盗的人,什么都不说,抢完了就走,一副只是示范的样子,她知道真正的吻是在嘴唇,不用他以身相授。
她不要活了,干脆一死以谢天下好了。
一夜辗转的后果,就是第二日,蔡苞顶着两个黑眼圈,面色苍白,摇摇晃晃地走下楼,直接坐在桌边,对吃早餐的孟越之和苟思辰说了声:“早上好。”就又“扑”一下趴在了桌子上面。
孟越之先冷冷看了苟思辰一眼,后者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吊儿郎当地左顾右盼,便轻声开口问趴在桌子上的蔡苞:“怎么了?不舒服?”
蔡苞微微摆了摆头,额头却覆上了一只冰凉的大手,她被惊的一退,孟越之手的温度,让她想起了昨天的某些画面,脸一下子烧的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有发烧,就是没睡好,那个,我吃不下东西,先出去走走。”
整个过程中,她都盯着桌子,根本不敢看孟越之他们一眼。
“包子!”苟思辰对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喊道。
蔡苞刹住身形,僵硬地回头:“丑男,何事?”
“嗯,早上我出去买了马车了,就停在客栈后院的,你不舒服的话上去坐坐吧。”苟思辰声音温柔如水,一副体贴到极点的样子。
蔡苞心跳如擂鼓一般,甚至让她觉得她心跳声整个客栈都能听到,慌慌地点头,转身出了客栈。
蔡苞绕到后院,果然停着一辆马车,马被套着,正老实地站在原地,蔡苞爬上去,靠在马车里直喘气,揉着脸,她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她是不是中邪了?
一个念头还没完,马车里就又钻进一个人,笑眼弯弯地对她打招呼:“包子好。”
蔡苞震惊,怎么会是她?“小媚?你为什么会?”
“以后就要跟你们一起走了。”米小媚坐到了蔡苞对面,笑着道。
“啊?”太过突然,蔡苞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啊,荀四同意的,有什么问题你问他好了。”米小媚笑着说,突然凑近蔡苞,阴森地道,“莫非包子你不欢迎我?”
“怎么会……”蔡苞往后缩了缩,丑男为什么要同意米小媚跟他们一起走?他跟孟越之商量过了么?而且,他不是很看不惯米小媚么?记得那天他背她下山的时候,反复警告她不要跟米小媚有过多接触,可他自己……也对,她该想到的,昨晚他们两个不就是一起出现在孟越之房门口的么?
蔡苞想着,心里有些不舒服,靠在马车边上,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蔡苞就感觉马车帘子被掀开,米小媚笑着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蔡苞睁开眼睛,就见到马车帘子刷地落下,掀开帘子的是谁,也无从知道,看来,他们两个都准备呆在外面驾车了。不一会儿,马车启动,蔡苞在摇晃中昏昏沉沉地睡着。
醒来的时候,抬眼看向对面的米小媚,她正捧了本书在读,见到蔡苞醒来,就问:“要看书么?看了或许就能解了你一直以来的困惑。”
蔡苞困惑地从米小媚手中接过了书,一看书名,不由疑惑地问出来:“撞击的快 感?”
“嗯,这是媚术门的入门秘笈,你随便翻翻吧,看不懂的地方问我就是了。”米小媚仍沉浸在她手上的书中,不抬眉眼,淡淡说道。
蔡苞“哦”了一声,正要翻书,马车的帘子突然掀开,一只手伸进来,准确地抢走了蔡苞手上的书。
蔡苞疑惑地掀开帘子,强自忍住心虚的冲动:“丑男,为什么抢我的书?”
“包子,不是说了不要跟米小媚过多接触么?”苟思辰随意一翻手上的书,便见到无数不堪入目的画页,脸越来越黑,将书放在了自己离蔡苞较远的那一侧。
“丑男,讲道理,是你请小媚跟我们一起的,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可笑么?”蔡苞心里憋着火,说话也比平时冲了几分。
苟思辰瞥向她,只见她脸通红,嘟着唇,仿若闹别扭的孩子,心里一阵莫名的畅快,忍住想笑的冲动,苟思辰冷冷道:“我带她同行,不代表就要让你接近她了。”
“你可以接近我就不能,你什么意思?她是你的宝?别人碰不得?”蔡苞说出口后,就紧紧抿住了唇,她这是……在说什么?
见到孟越之也忍不住瞟向她的诧异目光,更觉一阵窘迫,一掌敲在苟思辰昨夜被她咬伤的肩颈处,不看苟思辰的痛苦表情,也不顾他痛的倒吸一口冷气,就缩回了马车。
米小媚见她坐回来,仍然眉眼不抬,“你理男人做什么?男人啊……”故意顿住,然后一字一句,声音洪亮,“就喜欢犯贱!”
蔡苞微微一愣,然后看着米小媚饱含笑意的眼神,不由的,扑哧一声也笑了。
米小媚放下书,坐到蔡苞身边,揽过她肩,压低声音:“说真的,你别为男的生气,你越生气,他们就越开心,不过,包子,你这个反应不大正常哟,好好想一想吧。”
“哦,还有,告诉你,我跟荀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忽然又看着帘外,放大了声音,仿若宣告,“我只喜欢孟越之。”
蔡苞微微错愕,完全可以想象孟越之听到这句话后,定然是一僵的背影,可米小媚却骄傲而得意地对她眨了眨眼,面上的从容和自信让她震撼。蔡苞微微低头,抿唇笑了,她忽然发现,米小媚或许会是她交的第一个同性好友。只是不知道,孟越之会不会因此误会什么。
不知道米小媚口中的不大正常,是不是指自己为了丑男生气就是喜欢上了他?可是自己怎么会呢?若是要选,怎么着也会选孟越之啊!那么丑陋恶毒的丑男?除非中邪……可她也无法说对孟越之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这才是最苦恼的。如果对丑男是中邪的喜欢上了,那对孟越之又是什么感觉呢?她总不是两个都喜欢吧……
米小媚见她低头沉思,轻笑着又坐回了她对面,伸手递给她一本书:“看这个吧,刚刚那个故意气他的,这本比较正常一些。”
蔡苞接过了书,越发佩服起米小媚来,连丑男会抢书也算到了。可是一看到手的书名,她唇角抽搐。
“女上男下,快乐打架?”蔡苞反复看那几个字,确认没有看错。
上下?打架?女人压着男人打架?这,真的是本正常的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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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思辰忍着痛,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侧脸看孟越之,发现他神色淡淡,只专注于驾车,根本不看他一眼。
“不想问发生了什么?”苟思辰微挑嘴角。
孟越之抿紧薄唇,好一会儿,才开口:“没兴趣。”
“你说包子怎么那么野呢?咬了一口又一口的……”苟思辰斜靠上马车架,语气微微扬高,近乎挑衅。
“她下次应该直接咬断你咽喉。”孟越之语调平缓,面若玄冰,看上去仍然专注于驾车,而不屑他顾。
苟思辰挑眉,懒懒的道:“越之,为了包子,你就这样牺牲你朋友?”似是开玩笑,却无法忽视那幽深瞳中潜藏的认真。
“谁先挑起的,这问题就该问谁?”孟越之轻挥马鞭,马车便加速往前驶去。
苟思辰苦苦笑了笑,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干脆看着路边一一往后退去的树木,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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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看不进去?”米小媚抬眼,见蔡苞的目光始终停在扉页,一页也没翻过,便出声问道。
蔡苞干脆合上了书,主动坐到了米小媚的身边,凑着她耳朵问:“小媚,你说什么是喜欢?”
米小媚笑着看了她一眼,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终于是问我这个问题了。”
蔡苞捂着鼻子,满怀期待地看着米小媚。
“喜欢就是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想他的任何一个细节,跟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懊悔跟他说话时为什么不能再聪明点,完美点,当时为什么就显得如此傻气,怕被他笑话,怕他不会想着你念着你,怕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为了他跟另外一个人说了一句话而难过,介意他跟别人笑得开怀,唯恐他有什么秘密瞒着你,却想向他隐瞒你最丢人的事,对他永远心怀试探,希望他向你一样展露情感,宁愿他为你而生气,也不要为你而沉默……”米小媚一口气说到这里,眼里突然一深,“喜欢还是,当你失去他后,才发觉,那不只是喜欢,而是爱……”
蔡苞听的心虚,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真的是两个都喜欢,她在意跟孟越之的一点一滴,怕他笑她,看不起她,而后面的试探,则完全符合她对丑男的所作所为……她蔡苞难道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人?那最后一个失去呢?怎样判断?
想到这,她想再问问米小媚,关于最后一句那个失去的,可抬首时却愣住了,突然发现这个永远明媚笑着的女子,紧紧抿着的唇,唇边带着淡讽的笑意,像是淡然地看过往,却更像是回忆。星眸直直看向前方,侧脸的完美弧度,看上去,竟是无限的忧伤。
“小媚,你……有过这样一段失去的经历?”蔡苞见她的目光终于重新落回了自己的脸上,便试探着问道。
“胡说啥?我哪里有,警告你哦,不要因为你可能喜欢孟越之就在孟越之面前造我的谣。”米小媚捏了蔡苞腰一把,然后又叹道,“我说啊,你真的一点肉都没有,女的不能这么瘦,以后不好生养,从今天起,我负责你的饮食,不得反抗!”
蔡苞苦笑着配合她,假装挽着她求饶,却对米小媚有了更深的了解。她根本不会怕自己在孟越之面前造谣,慌乱之下找的借口,与她以前表明的态度,南辕北辙。或许是她也发现了,才扯到了自己的饮食方面。她失去过怎样一个人?让显得没心没肺的她有这般明显的忧伤?
而自己,又会经历相同的事么?
想到这蔡苞不由“呸”了自己一声,干嘛诅咒自己啊。
蔡苞揉揉自己的脸,重新坐回米小媚对面,关于喜不喜欢,她不主动去想了,反正不懂的事情,她从来都觉得,过一段时间便会懂得,不必太过勉强。
“包子,再给你说件事。”米小媚突然开口。
蔡苞抬首,隐隐觉得米小媚笑得有些阴险,不由缩了缩,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被她算计了呢?
“如果实在难以决定,就选态度明确的那个,这样你可以少受点伤,说不定真正定下来了,你也会发现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想法。”最关键的是,可以好好刺激那个态度不明的。当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