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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即是不想让女儿嫁给知府为妾。
回到家里,汝宁就开始想象着嫁给木元的好光景了,她想象着,两个人一起天天诗词歌赋的肯定比跟爹在一起吟诗作对浪漫多了,更何况她看得出木元也对她有意 呢。木元也在思忖着该怎么跟庞氏说要娶汝宁为妾的事情,庞氏恨恨地根本不理会他,只见他眉头紧锁,在屋里来回踱着方步。木元终于跟她来说此事了,庞氏突然 笑着答应了。那厢,汝宁也求爹娘能够答应她嫁给木元,爹娘死活不同意,说这知府大人家虽然也算有地位,他人也有才华,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嫁过去做人家的 小妾,更何况那木元的妻子庞氏看来不是面善之人,你嫁过去只恐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奈何汝宁铁了心,她以死相求,说是非木元不嫁,爹娘见她态度如此决绝,知 道多说无益,也只得由她去,是福是祸,也终究是她自己的命。
于是,木元就大张旗鼓地将汝宁娶了回来。本想着两夫妻能恩恩爱爱、和和美美地过小日子,却没想到汝宁的苦日子就此拉开帷幕。这庞氏本就诡计多端,心胸狭 窄,她原本就恨死了汝宁,木元先前要娶汝宁时,她辗转难眠,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心想绝对不能让木元这个见异思迁的死鬼得逞,可后来她又转念一想,何不 让她进得门来好生教训教训她这等狐狸精,让她尝尝老娘的厉害,看她还想不想做木元的小妾。于是当木元亲口跟她说此事时,她一脸的笑容,木元心下感激不尽, 觉得庞氏真是贤妻,大度豁然。
汝宁一进门,庞氏不准许木元去她房中过夜,连洞房花烛夜都是汝宁独守空房。后来,府里每日本是仆从丫鬟们做的事情却轮到汝宁来做了,更加让汝宁气愤的是, 庞氏说自己陪嫁的金手镯不见了,就说是汝宁偷的,说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你一进门家里就丢东西,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汝宁眼泪婆娑地去找木元,无奈木元 也只有叹气的份,他是个怕老婆的人,想当年,他虽有才情,可要不是靠着老婆她爹爹的权势,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当上知县的。所以他能有今天可说是老婆的恩赐, 老婆既然能够将这些地位财富赐予他也就能够剥夺,让他变得一文不值。因此他虽然对于老婆如此苛刻地虐待汝宁也心感愤愤不平,可又能怎么样呢?
又过了不久,府中的一条狗死了,后来发现是吃了有毒的食物,那狗是庞氏喜欢的一条很名贵的狗。庞氏做出很心痛的样子,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是汝宁跟她过不 去,故意毒死了她心爱的狗。汝宁只有抹眼泪的份,百口莫辩,庞氏于是叫家丁狠狠将她打了一顿,打得她后背和屁股皮开肉绽的。
半年后,庞氏偶然看到汝宁的腹部微凸,她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在老娘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让你怀了孩子,这还了得,于是当着府中男女老少的面硬说是汝宁在外偷 人所生,说老爷都没去几次她房间过夜,怎么会莫名其妙怀了孩子呢,这等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打。说完一脚朝汝宁腹部踹去,她登时倒地,随之大出血,那庞氏还 恶狠狠地逼她说出奸夫是谁,她用求救的眼神望着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木元,木元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他既不敢告诉庞氏说是自己偷偷跑去跟汝宁约会的,更不 敢替她求饶,所以只能望着地面,不敢看庞氏,更不敢看汝宁求饶的可怜的眼神。汝宁痛得昏厥过去,庞氏指挥下人说不要管她,这种女人死了世道干净,还把木元 也拉走了,任由汝宁自生自灭。
自嫁进这个门以来,她就每日里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惹出什么岔子来又让那凶狠的庞氏生气找茬。可是不管她如何小心,那个凶残有如母夜叉的庞氏就是能想 方设法折磨她,而懦弱的木元也只有暗暗陪着她掉眼泪的份,根本帮不上她半个指头的忙,甚至在庞氏面前他连半句话都不敢帮汝宁说。
多少个黑夜她独自对着月亮默默流泪到天明,爹娘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过着这样的日子,因为庞氏暗中安排了两个下人监视她,她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踪她,所以她压 根就回不了娘家,只怕还没出门就会被庞氏拽回来又找个什么借口将她暴打一顿。她抚摸着自己身上各种各样的伤痕,深深浅浅,那都是血啊,都是泪啊,都是痛 啊,更痛的是她的心,那些悔恨啊,那些抱憾啊,可有什么用呢,无济于事。她想到了逃跑,跑到庵里去剃度修行,这样庞氏就奈何不了她。于是她趁一个下着大雨 的深夜,悄悄从后院逃了出去,一路狂奔,逃到了静宣庵,跟庵里的尼姑说了自己的遭遇,她们都很同情她,于是收留了她,并说这里很安全,庞氏是不可能到此闹 事的。
她于是静下心来,可是往日的悲惨遭遇让她对庞氏充满了恨意,她几乎都想跑回去把庞氏杀了,不光要杀了庞氏,连木元也该杀,就是因为他的懦弱,所以庞氏才会 如此嚣张,才会如此地虐待她,让她受尽非人的折磨。如此这般她便觉得天下男人都靠不住,做个好女人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像自己这般受尽欺凌,倒不如做 庞氏那样的恶妇,只有别人受她气的份,她是从来不会受别人的气的,她总是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的,过去都是自己太软弱了,从此要做就做庞氏那样的恶妇。
不久,她听说木元带着庞氏到扬州做官去了,她于是在城里贴上一张告示说“韩汝宁诗文候教”,从此静宣庵成了她汝宁的天下,那些老尼姑们都拿她没有办法,纷 纷转到别的庵里去了,就剩下她每天迎接一个又一个以交流诗文为名而来的男人,她成了半个娼妓,这是她的爹娘始料未及的,甚至是木元和庞氏始料未及的。
慕她芳名而来的不光有普通寻常的男子,还有当朝权贵名士,他们都是打着诗文会友的幌子而来,实则将静宣庵当成了寻欢作乐的烟花柳巷。就这样,她跟这群名士 中的一个叫于蔚的人产生了感情。这个于蔚也是个附庸风雅之人,爹在朝中做官,故家中也算有权势地位,再加上这人样貌风流潇洒,身形笔挺直立,气度也算卓尔 不凡,又写得一手好字,做得一纸好诗,因此汝宁倒真正对于蔚动起心来。而于蔚当然是慕着她的如画容貌、不凡才情而来,再兼江湖传闻此女极其妖冶妩媚,很会 讨人欢欣,于是前来会会,果不其然,于是也对她产生了些许感情,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自轻自贱。
两人时常在一起饮酒取乐,吟诗作画,于蔚也叫她不要再这般作贱自己,好好过正常人家日子,汝宁于是说,那好啊,你娶我为妻吧,可于蔚犹豫了,没有答话。汝 宁也不再追问下去,而是倒上满满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只有她自己知道,泪水掉进了杯盏,和着苦涩的酒水一股脑儿灌进了肚里,当面对于蔚那张俊秀的脸庞 时,她依然笑得无比灿烂妩媚,仿佛从来不曾有丝毫怨愁停留似的。
晚上,于蔚在庵里留宿。半夜,汝宁醒来,发现于蔚不在身边,就轻声唤他的名字,不见人答,于是她就到隔壁丫鬟箐枚屋里去,想问问她有没有看到于蔚。当她敲 箐枚的门时,她听到箐枚屋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她听出来是于蔚的声音。于蔚好像在对箐枚说早就很喜欢她了,要娶箐枚回去做小妾,要箐 枚答应他,箐枚好像是答应了,所以于蔚很高兴地说太好了,过几日就摆酒席娶她过门去。汝宁听得火冒三丈,真想踹门而入,给他们两人一人一记闪亮的耳光,可 是她又压抑住自己内心如火山一样熊熊喷涌的火势,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假装睡着了。过一会儿,于蔚轻手轻脚地回来了,在她身边躺下。第二天早上,汝宁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依然很高兴地称呼 于蔚为于郎,但是劝他早点回去,过些日子再来,因为庵里这几日请了人来装饰,等装饰好了就立马叫于郎过来。于蔚想着也好,正好可以回去好好准备迎娶箐枚, 于是就高高兴兴地回去了,临走时还偷偷冲站在汝宁边上的箐枚眉目传情,这丝毫没有逃过汝宁的眼睛,她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依然妖娆妩 媚、风情万种地目送着远去的于郎。
等那于郎一走,汝宁就在箐枚的饭菜里下了砒霜,可怜箐枚这年方二八的俏丫头,悄无声息地就这么去了。汝宁悄悄将她的尸骨埋在了后院里。时值夏日,庵里这几 日来客也还算多,三五成群说是来跟汝宁探讨诗文技巧,汝宁正为除了心腹大患而舒了一口气,虽然有些惊魂未定,但是她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很会乔装掩饰,所以 过一会儿她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在众男人面前风情万种、魅惑妖娆、才气四溢、容颜绝美的女子了,引得那些所谓的附庸风雅的男人涎水淌了一地。
午间,有两个男人到后院纳凉,却发现石榴树下苍蝇蚂蚁成群,于是拿树枝悄声挖开一点土,惊奇地发现一具女尸,衣着还很鲜丽,仿佛是之前见过的汝宁身边的丫 头,怪不得这两日没有见那丫头呢。这两个人也不好声张,只装作若无其事,迅速离开静宣庵,到衙门报了官。衙门立即派人过来调查了此事,尸检发现了箐枚腹中 的砒霜毒物,汝宁心知不妙,不得不含泪如实交代了一切,衙门立即抓捕了她,将她关进监牢,处以斩刑。
在法场时,当刽子手的刀即将砍向汝宁秀美的头颅时,她脑袋里除了怨恨还是怨恨,她回想起短短二十四载韶华,不知道这个结局是否早就注定好,不知道到底是男 人毁了她还是自己毁了自己,她无限无奈地仰头长叹了一口气,人群中站着木元,站着于蔚,站着她的爹娘,他们仿佛都没了表情,一切都随她那颗曾经装满了才华 诗文的秀美的头颅落地而尘埃落定了。
阴冷的风吹起法场四围的野菜花,众人看到汝宁的那颗滚落在地的头颅上的乱发如同这四围的野菜花一样凌乱不堪、肃杀萧瑟,一滴泪从她的眼里缓缓流了出来。
萋萋芳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
那日,季渺闲来无事,便邀三五好友吟诗喝酒,酒醉七分时,他们打月华楼前经过,一众烟花女子挥舞着红红绿绿的绮罗手帕浪声莺唤,娇媚招人,公子季渺与好友 皆兴致纷纷,眼神迷离,更兼方才在酒楼茶肆畅饮一气,海侃神聊,兴致颇高,余兴尤浓,见这等妙龄烟花女子声声腻耳,娇羞沁扉,怎生耐得住寂寞,于是脚下不 听使唤般与众人拥堵而至。
到得厅前,众莺莺燕燕,香脂媚粉,投怀送抱,一时间有如云雀翩飞,百灵齐鸣,好生热闹,老鸨那张皱巴得如同菊花的脸笑得脂粉乱颤。季渺和其他几位好友几乎 是被这些姑娘们架着往楼上走的。上楼间,他的眼神自然在这一帮女子中寻找最为中意的,忽而眼神被楼上一幔帘背后稍纵即逝的一张脸给深深吸引了过去,他赶忙 揉揉眼睛,再看时已不见了刚才那仙子绝美容颜。他急急挣脱几位掺扶着他的姑娘,三步两步的赶紧攀上楼去,追寻那姑娘已经消失的身影。
寻了几个房间,皆没能看到那女子,他于是问老鸨,形容了一番刚才惊鸿一瞥间留存的些许姑娘的容貌,只说是貌赛天仙,胜过玉环的那位,这老鸨自然明白他指的 是哪个,可也故作糊涂,王顾左右而言他。季渺急得不行,可又奈何不得。其他几个好有皆跟姑娘们在饮酒作乐,独他郁郁寡欢,老鸨叫来其他几个姑娘陪侍他,他 毫无兴致,推脱而去。
其时,他年已二八,刚考取功名,即将赴任苏州守帅,家中已有三房妻室。回到家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思忖那姑娘究竟为何人,莫非仙人妖狐,竟然如此美貌 动人,却为何在那等烟花之地出现,却又为何一闪即逝,仿佛还对他巧笑倩兮。他更为牵挂的自然是那姑娘的非凡美貌了。
过后几日,他每日逗留月华楼,苦心翘首期盼那女子露面,只可惜他等来的却是老鸨不甚高兴的颜色,还有其他姑娘们的白眼,心想你到我们这里来却谁人你都瞧不 上,这不是摆明了说我们颜色残破,入不得你的法眼么,既然如此,你又何苦来此地生生硬缠呢?这些女子和老鸨不知他身份来历,只道他是一痴缠书生而已,便不 拿他当回事,他也不计较,心里只心念念地想着见到那个鬼影一般消散的姑娘。
他守了好几日,终究不见那姑娘倩影,于是只得回去,这时他也赴任了,官袍加身,众人道贺,受人拥戴,感觉颇好,心想也不负那十余载寒窗苦读,今朝终可衣锦 还乡,对的起那老朽爹娘了。他摆了宴席,宴请了当地知名官绅,席间,有官绅唤来月华楼一众姑娘歌舞助兴,正忙于觥筹交错的季渺突然惊住了,他立在那里,眼 神和魂魄似乎都已经游离于天外了,众人也都停下喧嚣,不知季渺何故,只见他双眼紧紧盯着一个方向,目瞪口呆,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那是一个绝色妙龄姑娘正轻 盈抚琴,低吟浅唱,余音袅袅,仿若清泉,众人也被眼前这位容颜绝俏的姑娘给深深吸引住了,没人再似刚才那般喧嚣不堪了,只听得那如花女子纤指柔柔划过筝 弦,清泉幽幽流淌在这府第之上,再听那姑娘红唇贝齿间轻缓流泻的悠扬歌子,还有那姑娘沉鱼落雁之绝美颜色,真乃人间罕见的绝美景致啊,不怪季渺如此心魂出 离。
宴席过后,季渺方才恢复了神智。他向那官绅打听得知,这姑娘乃月华楼的花魁幂虞,才色艺俱佳,性情孤傲,只卖艺不卖身,今日是闻听苏州城守帅上任,故肯赏 脸献艺。季渺这才知道方才让自己魂魄出窍的女子就是那日在月华楼惊鸿一瞥的女子啊,他刚才才算仔细看清了她的容颜,怎一个国色天香,闭月羞花形容得了,又 是这般才情皎皎,气性孤傲,真乃人间奇女子啊。只是这等清丽芳华的女子怎会在那烟花之地逗留营生,定是有她不得已的难言之痛吧?他想。
官绅见他心魂荡漾,于是说当地好些名望贵族皆想娶他为妻,无奈这幂虞姑娘谁也看不上,老鸨也不答应,指望着她这棵摇钱树呢。要是守帅您想抱得美人归,只要 那幂虞姑娘答应,老鸨不可能不给您老这个面子,我等可从中牵线搭桥,玉成此等美事,何乐而不为呢?此番话正中季渺下怀,于是,次日,那官绅便前去月华楼跟 那老鸨商量此事,老鸨先是犹豫,可一想到以后在这苏州城还得指望着守帅大人呢,怎么着也得忍痛割爱啊,于是对那官绅说,只要幂虞姑娘答应,便只收个当初买 她的身价即可。
季渺欢欣不已,立马前去月华楼见幂虞。这回老鸨可不敢怠慢了季渺,对他千鞠躬万作揖的,说是自己先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跟草民一般见 识。季渺也不理会她这般啰嗦套话,只急着问幂虞在何处。老鸨唯唯诺诺赶紧带着季渺去了后院,季渺这才知道这月华楼还有个深深的后院啊,怪不得之前自己在月 华楼守了这么多天,硬是没见着幂虞只影半人。
进到幂虞的香闺,老鸨知趣地退下了,只剩季渺和幂虞了。幂虞眼波流转,含羞带笑,一直望着季渺微笑不语,季渺被她望得脸都红了。说来也奇怪,他们两人只见 过一面有余而已,却仿佛先前见过很多回似的,丝毫没有疏离感,反而彼此心里都知道对方的想法似的,很有默契。季渺只得故作安闲地环顾幂虞的闺房,这房间不 大不小,光线明丽,素雅恬静,四壁都挂着书画,或兰或菊,墨香四溢,几上一只青色长颈花瓶,内插一枝绿竹,那绿竹上还带着滴滴鲜露呢。几上还有若干宣纸, 一方看似很有年头了的砚台,一排各色毫笔,显得整个屋子充满了书香气。几案边上摆着一把筝,一把琴,还有一把琵琶。屋子西头是塑花雕凤的大床,挂着银白色 的帘帐,窗台上熏着幽幽兰香。
季渺收回眼帘,柔声开口问幂虞,那日为何只匆匆一现便不再露脸,幂虞说,我只是打那经过,偶然遇见你罢了,此后我就回了屋子,不知你在寻我,后听老鸨子和 众姐妹说有个痴人那几日天天在院里寻人,却不知他寻的谁人。说这番话时,幂虞有些娇嗲,有些责备,也有些戏谑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那个痴人就是季渺,而季 渺寻的人就是自己,但她出于矜持又不好直说,只得故作埋怨,也的确是埋怨,在季渺那几日在月华楼痴心守候自己时,她几度想从后院走到前院去,去看那呆子的 傻傻痴痴相思象,无奈老鸨不准许,说是这书生开起来没钱财,不值得对他如此好,而自己多年来也是性情孤傲得很,怕被姐妹们笑说此番为何改变得如此快,于是 拼命压抑住自己。心里也不断埋怨老鸨,也埋怨这呆头鹅不聪明点,往后院走不就可以寻着她了吗?后被老鸨安排去给新上任的守帅大人献艺道贺,这才知道这守帅 大人原来就是那日在月华楼匆匆一瞥的那个痴书生。其实,那一眼便让幂虞心生无限爱慕,她虽性情孤傲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