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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痕看着青萍大梦初醒般的揉了揉眼睛,看着风吹开了昨夜风关上的窗户,一片枯黄的落叶被风送了进来。
要不是浑身的酸疼,要不是床上的落红,苏无痕宁愿相信那只是一个噩梦。
她从小就明白自己的人生,虽然贵为相府千金,但是谁都有逃不过的责任,姐姐是这般,自己亦是这般,只是不知道自己被命运之神会带向哪里。
只是进宫后的状况,完全是出乎自己意料的,皇后不喜皇上不爱,那个因关心皇上而赐婚的太后更是不曾谋面。
这样正合心意,苏无痕曾经那么想,就这么云淡风轻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只要苏家安然无恙,只要哥哥能够重新回到相府,自己就满足了。
可是,现在呢?经过的昨夜的事情,自己还能继续云淡风轻吗?
苏无痕睁开眼睛,目光落到了地上的那把小刀上,用这削苹果的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才是最好的解脱吧。
苏无痕轻笑起来,勉强坐起身来,用薄被裹好自己,伸手去够那把小刀。
手还没有触到那把小刀,哑女青萍已经抢先一步将刀夺到了手里,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无痕,死命的摇头。
“青萍,给我——”苏无痕轻声的劝着青萍,一步一步朝青萍走去。
青萍紧紧的握着小刀,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门外传来一声太监的通报声:
“蝶妃娘娘求见苏贵妃!”
苏无痕听到这个声音,忽然停止了动作,连忙吩咐青萍帮自己梳理,好去见蝶妃。
死很容易,但是她想要死的体面,死的不能拖累苏家,不能拖累哥哥。
自从自己进宫,身边就只有一个哑丫头青萍照顾,苏无痕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除了青萍之外的其他人,所以当她看到光彩照人的蝶妃的时候一下子有些不适应了。
高耸的飞天髻被一个金镶玉发箍箍住,斜簪着一只浮华流月钗,钗子上垂下三条长短不一的流苏,一下一下的扫在她的脸庞,蝶妃五官不算很出众,淡妆的脸上,阴柔之气尽显于面容,但是高挑的身材,一袭深紫的宫装,裙尾绣满了五色的蝴蝶,衬托出了她华贵的气质,而身后跟着的十几个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站了一排更加增加了她的气场。
“见过贵妃娘娘——”蝶妃微微福了一福,抬眼迅速的扫了一眼苏无痕。
“姐姐快请起!”苏无痕看到她并不因为自己这里的人迹罕至而却步,心里不自觉的对她产生了一丝好感。
“啊切……”蝶妃用绢帕掩住口鼻,但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苏无痕的神色稍囧,青萍扑通一声跪在了苏无痕的面前。
“青萍,你这是做什么?我并没有怪你,这么大一个采薇殿,只有你一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的。”苏无痕轻轻的扶起青萍,青萍的泪水已经染花了衣襟。
蝶妃吃惊的看着苏无痕这样对待自己的宫女,摆摆手,身后的两个宫女上前行礼。
蝶妃道:“姐姐这里人手不够,你们就暂且在这里帮忙吧——”
“这、这可如何是好?”苏无痕有些动容,按照自己的品级,断然是不会只有青萍一个人伺候的,可是这么长一段时间来也没有人说什么,那么自然是皇后的主意,或者是皇上的暗示,那么蝶妃如何要因为自己而冒违逆皇后的事情呢?
“姐姐,不要推辞,我所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感谢苏贵妃的姐姐,有就是前苏贵妃,要不是她,也许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蝶妃垂下了眼帘,上前一步握着苏无痕的手腕:“没人关注你也好,至少你会平平安安的在这里过往一辈子,只要你记住一点——千万不要去行云宫。”
苏无痕不明所以的看着蝶妃,但是她觉得就现在自己的这种状况来看,蝶妃完全没有害自己的必要,于是点了点头。
蝶妃轻轻的拉起苏无痕的手,拍了拍道:“皇上是不是喜欢前苏贵妃,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前贵妃和太子的关系不错,你万一有什么事情找我不便,你可以去求助他。好了,我呆的时间也够长的了,该走了。”
蝶妃转头对身后的两个宫女道:“你们就暂且在采薇殿里帮忙,有什么短缺的就告知本宫一声。”
苏无痕还没来得及道谢,蝶妃就已经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无痕看着蝶妃的背影,忽然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委屈你们在我这里了——”苏无痕对两个宫女微微一笑,两个宫女忽然晃了神色,苏无痕轻轻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脸,自嘲道:“我长得那么令人可怕吗?”
其中一个年级较大的宫女跪下回答道:“娘娘是奴婢在后宫中见过的最美的娘娘,刚才奴婢一晃神以为看见了月下仙子,所以——”
听着那宫女的解释,苏无痕一下子笑了出来,示意她起来,记得自己在别院的时候,丫鬟就经常说自己是月亮仙子下凡,这个宫女的这番话或许出于赞赏,但是她这话却让她想起了自己以前平静的生活,当初自己不让她们跟着自己来的时候,她们是那么的黯然神伤,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的决定是那么的正确。
宫女的话让自己对她们平白的生出一些感激来:“我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只是你们跟着我不如跟着你们娘娘舒服,我倒是先要在这里道歉了。”
“娘娘,您一定还没有见得皇上的龙颜,奴婢相信皇上只要见过你,就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那个说自己是仙子的宫女道。
苏无痕心里一阵苦笑,面上却还要假装做娇羞,问道:“是这样么?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福了福身:“既然我和妹妹今天开始都会跟着娘娘您了,那么您就给我们取个新名字吧。”
苏无痕看了两人一眼,道:“既然你们这么说了,我不给你们名字倒不好了,那么你就叫‘小珍’,你就叫‘小珠’吧。”
小珍和小珠一起俯身答谢。
苏无痕落寞的坐在窗户边,手边的书一页都没有翻,青萍已经将所有的刀子利器都收了起来,更何况蝶妃的两个侍女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一举一动,蝶妃都会知道,这下子可好,搞得自己寻死都死不成了。
心字成缺 6
自从那夜男子喊出姐姐的名字开始,苏无痕就开始做无休止的噩梦:
“我死的好冤啊,为什么要我当替罪羊?为什么?为什么?”似乎是姐姐的声音,在耳畔一声声凄厉的叮嘱。
苏无痕从梦中惊醒,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紧了紧身上的锦被 “好冷!”。
哑巴宫女青萍起来拨了拨香炉,虽说是清秋时节,但按道理练过武的苏无痕是不会如此的怕冷的。
苏无痕恹恹的翻了个身,依旧是睡不暖的被子。
遗忘吧,遗忘了自己,遗忘了所有——
就在这段遗忘的日子里,苏无痕抄了不知道多少遍佛经,当纸面上浮现出一行行血色的字迹,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就在苏无痕以为自己都快遗忘自己是谁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前来拜访。
一个鹅黄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面前,二十八九岁年纪,长得虽然不算是国色天香,但是却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奴婢见过恕妃娘娘。”小珠有度的行了一个礼。
“见过娘娘。”苏无痕对着恕妃微微一颔首。
小珠马上给恕妃端来一杯茶水,恕妃没有接,下巴微微昂着打量着苏无痕。
苏无痕就像是怪物一般被恕妃围绕着转了一个圈,等待打量完毕之后的鉴定结果。
“姐姐此次前来有何贵干?”苏无痕被恕妃看的有些窘,微微低头问道。
“本宫听说,蝶妃娘娘因为私闯采薇殿被禁足了,一时好奇,所以过来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一向远离是非的蝶妃作出如此举动!”恕妃玉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笑道。
苏无痕这才恍然大悟,皇后真的下旨将自己软禁了起来,不仅不让自己出去,也不让人进来,如此看来是自己连累了蝶妃,苏无痕低下头,垂下眼帘暗自叹息。
“不过如此嘛,美则美矣,但比起那个惑乱后宫的前苏贵妃差多了!我看太后真是小题大作了!”恕妃身着裙衫暖洋洋的颜色,此刻却让苏无痕感到无比的寒冷。
惑乱后宫的姐姐?
怎么可能?
姐姐是那么的端庄尔雅,怎么可能做出惑乱后宫的事情来?太后不是因为看到皇上思念姐姐成疾,才下旨让自己进宫来慰藉皇上的么?
苏无痕微微的颦起了眉头,有些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她很想责问恕妃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的姐姐,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么莽撞。
“不说话了?”恕妃径自走到桌子边端起小珠给自己倒的那杯水,凑到鼻子下闻了一闻,皱起脸来道:“这么难闻的茶水,你竟然拿来招待本宫?”
恕妃将那茶往苏无痕的脸上一泼,滚烫的茶水顺着刘海滑过脸颊,一滴一滴滴到脖子里。瞬间将白色的单衣浸湿了,露出一片湿润的阴影。
恕妃冷哼一声将茶碗狠狠的往地上一摔,一片碎瓷片弹起来,划破了苏无痕的手背,一道血口子顿时出现。
“你的侍女真是大胆?你以为你真是什么贵妃么?你会和你姐姐一样不得好死!”恕妃不知道为何一把拽住苏无痕的肩膀,一脚往苏无痕的膝盖后弯踢去,可是苏无痕学过武功,恕妃的这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能让自己轻易的下跪。
恕妃见自己的举措没有得到奏效,转而将怒火发泄到了身边的苏无痕的侍女身上,她揪着小珠就往碎瓷片上面按。
苏无痕一把推开小珠,咬着牙齿双膝狠狠一跪,她似乎能听到碎瓷片穿过肌肤的声音,膝盖上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恕妃看着没有反抗的苏无痕,一双眸子顿时错愕地睁大了一些,揪起俏眉,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最后又化做了故有的嘲讽。
“娘娘,皇上叫您过去——”恕妃身边的侍女急急忙忙的禀报。
恕妃不解恨的冷哼了一声,跺脚而去,临去仍不忘撂话道:“等着本宫下次再来收拾你!”
苏无痕垂头看着因为瓷片割破双膝皮肤而染红的裙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所有的人都是这般的无情,看着身边的小珠和小珍,苏无痕忽然很想念因自己而被禁足的蝶妃。
苏无痕看着小珍拿着小镊子小心翼翼的将刺进膝盖皮肤的碎瓷片取了出来,每动一下手脚,苏无痕的脸上的表情就会不自然的一动。
小珍咬着下唇泪汪汪的看着苏无痕:“娘娘,很疼吧,很疼你就哼一声,现在没人听到的。”
苏无痕机械的摇了摇头,对小珍说:“帮我拿一本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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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已经落完了叶子,只剩黑漆漆的树干指向天空。
青萍小心翼翼的跟在苏无痕的身后。
玫瑰红的软缎鞋踩在枯叶上,发出轻轻的响声,青萍有些担心的帮苏无痕提了提裙摆,淡绿色绉丝百褶裙摆被地上残留的寒霜打湿了,呈现出凄凉的深绿来。
苏无痕对青萍摆摆手,示意无妨。
今日是皇后的生辰,所有的人都到飞凤殿去了,整个后空空荡荡的,苏无痕自然是不会去凑热闹的,正好趁此难得的机会溜出来看看。
不知道走了多久,苏无痕感到走的有些累了,正好前面一处繁枝掩映下露出一角青瓦。苏无痕扭头对青萍道:“我们进去歇歇脚吧。”
青萍却拉住苏无痕的衣袖,死命的摇头。
苏无痕微微一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只是路过进去看看,那边应该不是哪个妃子的宫殿,看来只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废院罢了。”
院中曲曲折折的小道青石铺就,院墙并没有像皇宫里其他的墙壁彩绘粉饰,素净的白灰色,配着已经斑驳的赭色窗棱,却显得那么的古色古香,十分幽雅。
走到正殿前,一块已经被灰尘蒙蔽了的牌匾,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行云宫”,苏无痕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这是梦里姐姐一次又一次提起的地方,也是蝶妃千叮万嘱不要去的地方,可是越是这样,苏无痕就越相信,在这里能找到姐姐死因的真相。
苏无痕伸手去推那房门,青萍忽然跳起来,狠狠的抓住苏无痕的手,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阻止她开门。
苏无痕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搞不清楚一向柔顺的青萍今日为何如此的激动。
苏无痕心里的好奇心逐渐的放大,伸手往青萍后背上轻轻一点,青萍就软软的靠着门框坐在了地上。
苏无痕对着青萍报以歉意的一个眼神,伸手推开那大门,吱呀一声,门的动静带起扑面而来的灰尘。
入目的不是梳妆台,而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上面满满的是落满了灰尘的书籍,苏无痕好奇这宫殿的主人到底是谁?竟然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爱好。
苏无痕随意的拿起一本靠里的书,轻轻一翻就翻到了其中的一页,那一页中间夹着一张不大不小的书签。
苏无痕拿起那书签,迎着窗户的阳光,这才看清,那书签上面用最小的羊毫笔轻轻的勾勒出了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模样:
修长的身材,手持长鞭,一脚踏在身边的石头上,有棱有角的面庞,微微细长的桃花眼,却是双眼皮,一双活溜溜的眼睛珠子似乎在四处张望。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个微笑的少年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一下子撞进了苏无痕的胸口,一种闷闷的感觉油然而生。苏无痕脸上微微发红发烫,她暗恼自己,不过是一个画上的少年,自己为何会失态?
苏无痕有些心乱的将书合上,反身欲离开,走到门口,却还是依依不舍的返回房间,将书中的那张画像抽了出来,放入衣袖,解了青萍的穴,匆匆的返回采薇殿。
刚进采薇殿,就见小珠和小珍着急的走了出来:“娘娘,您这是去哪里去了?”
青萍有些懊恼的给小珠做着手势,告诉她们苏无痕去了行云殿。
“娘娘,蝶妃不是告诫过您,千万不要去行云宫的吗?”小珍情急之下几乎是忘记了所有的礼节,尖叫着喊了出来。
苏无痕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人人都这么害怕行云宫?那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否真的和姐姐的死有关?
不论是梦境还是现实,苏无痕都不能相信在后宫平步青云的姐姐,聪明如斯活泼如斯的姐姐会一夜之间病故,什么心疾?不过是太医或者皇上随口给出的借口罢了。
“娘娘,你没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吧——”小珍一面递过一件裙子帮苏无痕换上,一面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呀?”苏无痕偏着脑袋看着小珍:“行云宫有这么可怕么?怎么一提起行云宫,你们就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小珠叹了一口气,掩了门窗,低声道:“娘娘,那里不吉利,经常闹鬼!”
“经常闹鬼?”苏无痕的手抖了一抖,差点将那一张画像捏碎。
“是啊,那里曾经是皇上最喜爱的清妃的寝宫。”小珠继续道,“可惜啊,清妃生下琳玉公主不久就去世了,皇上伤心之余就将行云宫给封了,可是后来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每到月圆之夜,行云宫就会闹鬼。您还没进宫之前,一个年轻的昭仪不知深浅,要去行云殿,不知道看见什么,结果活活被吓死了。”
苏无痕听小珠说罢,只觉得一股冷气串上自己的脊梁,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娘娘回来的时候,没有遇见其他的人吧。”年长一点的小珍问道。
苏无痕思索了一下,不确定的摇了摇头,自己走回来的路上太过匆忙,实在是没有注意到其他的情况。
“那就好。”小珍点头道:“娘娘以后还是千万不要随意出去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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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痕点点头,小珍和小珠都没有察觉到她微微的一颦眉。
苏无痕接过小珍递过来的温热的莲子汤,有些惊讶的道:“怎么今日竟然有莲子了?”
“是蝶妃送过来的。”小珠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道。
刚刚被赦免了禁足的蝶妃,依旧是带着一群人款款的来到了采薇殿。
今日寒霜重,蝶妃在百花粉裙的外面还罩了一件深紫色翻狐狸毛的比甲,披了一件藕荷色的流苏披风,再往蝶妃身后一看,蓝衫飘飘,却是一位故人——宋岳霖。
“怎么?贵妃娘娘不请本宫进去坐一坐么?”蝶妃微微一笑,化解了苏无痕初见宋岳霖的惊讶。
“姐姐怎么这么说?姐姐快请进。”苏无痕刚卸了了珠花,听说蝶妃来了,只好令小珠帮自己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
“姐姐,你好歹也是贵妃,怎么装束这般的平淡?”蝶妃手里握着个黄铜暖炉,撇了一眼小珠,“本宫是这么吩咐你们的吗?”
苏无痕马上制止了小珠的道歉,亲自递了茶水给蝶妃:“姐姐,你不要怪小珠,是我嫌那头花太过笨重了。”
蝶妃接过茶水,轻笑起来:“我喊你姐姐,是你位分比我高,你为什么也喊我姐姐呢?喊来喊去听着贼别扭的。”
苏无痕低了头:“我哪里有什么位分,不过是做给不知道的人看的罢了——你比我年长,我原本就是应该这么称呼你的。”
“对了,我听说前几日,恕妃跑到这里来撒野了?”蝶妃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