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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冷冷地盯着我,似乎我和他毫无半点关系,他盯了我很久,才说,‘出去跪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母妃刚要求情,也被父王瞪了一眼,我便一个人跪在了院子里。莫雨贵妃后来被软轿抬回了月夕宫,父王看都没看跪着的我一眼,跟着离去了。”
“就这么算了?”南宫梦再问。
“那夜,直至夜深,父王才和厚皮一起回到月明宫。他一脸的疲惫,走进去对等候多时的母妃说,‘幸好孩子没事,不过莫雨需要静养。明日我会差人把这逆子送出宫去。’”
“天哪,皇上怎么能这样?!”南宫梦显然也没料到,难道这就是宇文鼎从小被送到断肠崖的原因?“浅笑贵妃没有替你求情吗?”
“当时母妃一听父王的决定就哭了,她一直哀求,‘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请你不要怪鼎儿。鼎儿今日绝对是无心的,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可父王一声低喝,‘他若是有心,朕今日就要了他的小命!都是你平素太宠他,他才如此放肆,目无尊长。怎么说迟睿都是皇兄,莫雨是长辈,他怎么可以出手?!若是伤及莫雨肚子里的孩子,他怎么弥补?’”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遗弃出宫(993字)
“皇上真的好狠。”南宫梦摇摇头,心里沉甸甸的。
“当时,母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父王,‘皇上!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父王却说,‘不必替他求情,朕意已决!朕不是不要他,而是他留在宫里始终是个麻烦。这样也算是给莫雨一个交待。’”
“可这事明明是大皇子的错。”南宫梦也觉得憋屈。
“母妃呜咽着反对,‘可鼎儿对臣妾来说,不是麻烦,他和霁月、昊俊一样,都是臣妾心爱的儿子。他还这么小,为什么要这么对他?’父王却冷笑一声,他说,‘朕做事自有朕的考虑。朕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听你的意见的。明日一早,朕的人会来带他离开。’说着父王站起身来要走,只叫母妃也早点休息。”
“不待母妃说话,父王已经带着厚皮走了出来,只看了一眼仍跪在那里、饥肠辘辘的我,扔下一句,‘起来吧!明日一早会有人送你出宫的。’他转身离去,那么决绝,多一眼都不曾看我。”
“阿鼎!”南宫梦轻轻拍着宇文鼎的背,缓解着两人的悲伤。
“当时我双腿已经麻木,好不容易在宫女的掺扶下站了起来,母妃哭着扑过来,把我抱在怀里,‘鼎儿,我的鼎儿,母妃怎么舍得你?!’母妃的贴身宫女劝住了她,说是怕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去,又该去父王那里告状了。母妃这才想起我还没用晚膳,一面命人去拿点东西给我吃。一面命人快给我收拾东西。”
“我那时就像个木偶一样,没有表情,也不说话,脑子里只回响着父王的话,原来我对父王而言,只是个麻烦。原来父王早就不想见到我,想把我送出宫去。原来父王真的不要我了。”
“阿鼎,你还有我!”南宫梦拥着宇文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对他好,要陪他一生一世!
“那晚,母妃把我留在自己房内睡,抱着我说了好多话,无非都是叮嘱我在外面要万事小心。我心里酸酸的、涨涨的,眼眶里却一滴泪也没有。迷迷糊糊中睡去,似乎被母后抱在怀里,母后温柔地看着我,‘鼎儿,你要坚强哦,母后会一直看着你!’我伸手想去抱母后,想告诉她我不要离开她,母后却笑着飘远。我一路跑着追,怎么也追不上,心里一急竟醒了过来,天已经亮了。母妃红着眼睛为我收拾好,叫来昊俊和我告别,方才把我交给了父王的暗卫。”
“于是,你便被送到了这里?从此在这里跟着朝大人习武?!”南宫梦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幸好,朝大人待你也是极好的。”
“是啊,我第一次到断肠崖的时候,看着大家在林间空地打斗,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此处和后宫自是有天壤之别。当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离开皇宫,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初见朝煜(1003字)
“当我被那暗卫带到师父所住的木屋外时,我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一个男子低垂着眼睑正在拨弄面前的古琴,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般滑过琴弦,琴音淙淙,带着一丝忧伤诉说一种思念,闻者只觉妙不可言。我在母后的寝殿里也曾见过一张古琴静静躺在桌上,当时见这男子拨弄琴弦,不觉盯着发愣。”
“许是听到屋外来人,男子缓缓收了手,长长的睫毛一闪,抬起头来,双眼中光华一闪,有种东西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我看着那张翩若惊鸿的脸,心里一滞。男子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透过窗户看着小小的我,似有一瞬的恍惚,‘这是?’他开口问到,声音煞是好听。”
“暗卫走进屋内,递上一封密函,恭恭敬敬地说,‘朝大人,主上让我把三皇子送来听你教诲。’‘冰若的孩子?’男子拆开密函,迅速浏览了一番,抬眼看着我,‘这双眼睛真真是和冰若一样。’他手一扬,手中的信函已被内力化成了粉末,‘告诉你家主上,如他所愿,人我留下了。’”
“朝大人真厉害!”南宫梦啧啧称赞。
“父王的暗卫告退后,男子也并不唤我进屋,头一低,手指再次拨动琴弦,悠扬清澈的琴音缓缓响起。后宫嫔妃为讨父王欢心,琵琶、古筝什么的,随时都会露两手,就是无一人弹古琴。虽是第一次听古琴,我却觉得自己完全能听懂男子的琴音。”宇文鼎沉浸在与朝煜初次见面的回忆中。
“在我听来,当时男子拨出的琴音就是一个故事。初起,琴音轻柔缠绵,似讲述一男一女初相遇,情投意合,相知相伴,空灵的琴音中透着欢愉和无拘无束。随后,琴音慢慢变得低沉,如泣如诉,似在讲述男子和女子分别,再不得见,妙曼的琴音诉说着无边的思念。我听得竟有些痴了。”
“‘你这小人,竟也听得懂?’不知何时,男子已经停止了抚琴,望着窗外沉醉的我,饶有兴趣地问到。‘我……我不太懂。只是第一次听这古琴,觉得好听罢了。’我脸一红,竟不敢说自己听出了什么。‘你倒老实,进来吧!’男子嘴角一勾,微微一笑,又对我招招手。我迈步进屋,站在男子面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就是鼎儿吧!我是你母后冰若的师兄——朝煜,按理你该叫我一声师伯呢。’男子轻轻抚摸着我的头,眼里带着一丝说不明的情愫。我立即拱手行了一个大礼,唤他师伯,心里竟有了一丝喜悦。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这样和我一起谈母后,这让我心里格外兴奋。出了那牢笼般的皇宫,在这断肠崖,我居然可以和母后的师兄在一起,这是不是因祸得福?”
“我看也是,至少在这里你很自由,也很快乐,还可以无所顾忌地聊你母后。”南宫梦也附和着。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拜师(1000字)
宇文鼎笑笑,继续往下说,“‘痴儿,以后你就叫我师父吧!’朝煜望着我那双如此熟悉的眼睛,幽幽一叹,‘谁让我是这世上和你母后最亲的人。你母后不在了,你父王无法照顾你,今后你就做我徒弟吧!’我立即双膝下跪,呼了一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认真地行起拜师礼来,声音完全是颤抖的,内心很是激动。”
“是啊,两年前朝大人答应给我个妹妹指点武功的时候,我也很激动,何况你还是被他收为徒弟呢。”南宫梦完全可以想象到宇文鼎当时的心情。
“当时师父朝煜虚空一扶,命我快快起来,他说,‘你这孩子,人不大点,礼数倒还周全,看来那皇宫真是个磨人的地方。师父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虚礼了。若不是当年你父王和母后让我掌管这皇家暗卫训练营,我早就浪迹江湖去了。’说着,把站起身来的我搂在怀里,‘你在宫里受苦了!师父知道,你父王对你,心里是有怨的。不然这么多年,也不带你来给我看看。倒是这一次,彻底把你扔给我了。也好,师父定把你教得比你那些兄弟更为出色!’”
“师父的话虽不像母妃那般温言软语,但字字句句也透着温情,让初来咋到的我眼眶一热。可师父随即又望着我,神色一下变得很严肃,‘不过师父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自是严师,跟着我早晚学习,你自然会很辛苦。且在这断肠崖,你再不是三皇子,你和其他接受训练的孩子一样,就是普通人。若你受不了这般苦楚,不如我就派人送你回宫,继续做你的三皇子去。’”
“原来朝大人也不愿人知道你的身份,想必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吧。”南宫梦开始有点明白宇文鼎在这断肠崖只能是阿鼎的原因了。
“好不容易走入了另一片天空,我当然不愿回到皇宫做那窝囊的三皇子。我当即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怕吃苦!我愿意跟着师父,留在这断肠崖,我不愿回去。’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跟着师父好好学习,让从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的父王对自己刮目相看!”
“从此,你再也没有回去过?”南宫梦心里一算,原来宇文鼎在这里已经待了七年了。
“当然回去过。”宇文鼎笑了,“虽然把父王把我送到了断肠崖,但每到过年的时候,还是会派人来接我回宫过年。只是,父王和我约法三章,一律不得告知别人我平时就在断肠崖。就连母妃问起,也只是说在离都城很远的一个普通农家。我自到了断肠崖,吃穿用度和农家子弟毫无分别,这话倒也没让人怀疑。”
“虽然父王对我仍是不冷不热,但每年这短短的十五日,我都可以享受到母妃无边的宠爱。那短短相聚的时光里,母妃总是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对我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母妃浅笑(1001字)
“习武之人,身上难免会有些伤疤,母妃最初见到这些伤疤总是心疼地落泪,就连我手心的茧也会让她难过半天,不知道我在农家受了多少苦。后来见我确实强壮了不少,也比在宫中时开朗了不少,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当然,我每次回宫,两个弟弟也很开心。我在这里跟着无忧学会了很多小玩意,每次回去都会给两个弟弟带一些自己雕刻的木玩具,或是草编的小动物,昊俊和霁月新鲜得不得了,也喜欢得不得了。我们三兄弟每日同塌而眠,昊俊与我更是无话不说,比亲兄弟还要亲。”
“浅笑贵妃对你真好!”南宫梦由衷地感叹。
“可是这个秋天,一病不起的母妃终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宇文鼎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奶娘当年是母妃选的,她对我极好。我前年回宫的时候,奶娘私下告诉我,父王虽然最爱我母后冰若,但对于母妃却也有情。母妃的父亲曾是上一任兵部尚书,手握重兵,忠心耿耿。母妃的母亲去世早,他父亲从此没有再娶,仅得母妃一个女儿。母妃年方十岁,就被指婚给了父王。五年后,父王被册封为太子,母妃刚一及笄,就以太子妃的身份嫁给了父王。可以说,当年我父王能顺利被立为太子,与母妃父亲的大力支持是有直接关系的。”
“浅笑贵妃的父亲对皇上有恩。”南宫梦也听懂了。
“母妃温顺驯良,从来不曾忤逆过父王的心意。那年父王微服私访,却将我母后带回都城,执意要娶母后为侧妃。母妃不但没有反对,还亲自前往皇宫代我母后求情,最终说服了我的皇爷爷,允了这亲事。”
“听我奶娘说,父王将我母后娶进门后,一直独宠母后。母妃虽然也暗自神伤,却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不但礼数周全,还暗暗劝说太子府中莫雨等侍妾,善待我母后。父王登基之后,不立母妃,却要立母后为皇后,朝中重臣纷纷反对。母妃的父亲那时虽年老退出了朝堂,也又怒又气,和一干重臣长跪在御书房外,恳请父王收回成命,立母妃为后。”
“啊,原来当年还有这样的故事?”南宫梦显然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皇族秘闻。
“是啊,当年据说只有你父亲没有反对。因为你父亲是我父王幼时的伴读,和父王关系很好,一直很支持父王的种种决定。”
“可是,皇上这个立后的决定掀起了轩然大波,是如何化解的呢?”南宫梦十分好奇。
“当日母妃一身正装来到御书房外,不哭不闹,却对着众人跪下,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与皇上成婚早已超过三年,却一直无所出。御医说我自幼身体不好,怕是很难有子嗣。为了月离国的江山社稷,我自愿恳请皇上立冰若为后,还请众卿家谅解。’众人再无话说。而父王在屋内也是一声长叹。”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浅笑之死(1003字)
“浅笑贵妃真是个好人!”
“是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只可惜,父王的一颗心全给了我母后,此生只能善待母妃罢了。而母后与母妃真的也是情同姐妹。母后单纯,从不刻意争宠,便已得到父王的全部宠爱。而母妃大度,从不计较得失,便得到了父王的信任和尊重。母后虽然贵为皇后,却对掌管后宫之事没有半点兴趣。父王自然将凤印交与发妻浅笑,由母妃执掌六宫,此举也大大安抚了朝中重臣。”
“而母妃身体不好倒也是事实,多年的积劳成疾终使得她年仅三十便油尽灯枯。父王寻遍天下名医,用尽各种上等药材,终是没能起死回生。于是,半个月前,我被破例带出断肠崖,回到宫中,见母妃最后一面。”
“原来是这样,这两周没见你,朝大人只说你外出执行任务去了。”南宫梦拍着宇文鼎的后背,动作轻柔无比。
“回到月明宫,我跪在母妃床前,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骨瘦如柴的样子,悲从心来。这后宫最爱我的人就是母妃了,可是她怎么也要走了?”宇文鼎喃喃自语,“上天为什么这样残忍?”
“阿鼎!”南宫梦此时觉得所有语言都很苍白。
“母妃本来是昏睡在床上,听到我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竭力想坐起来,还唤我,‘鼎儿,你回来了?!母妃终于等到你了。’我和昊俊、霁月都劝她躺着,她却说,‘鼎儿,你又长高了,越来越像你母后了。母妃见到她,一定告诉她,我们鼎儿长大了,变帅了,懂事了。’我听了这话,已经泣不成声。”
“‘傻孩子,别哭。母妃哪能陪你们一辈子?以后,你们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母妃当时无力地捏捏我的手,温柔地看着她深爱的我们三个。‘昊俊、霁月,手给我。’母妃低声唤到,待他们俩的手握上来的时候,母妃费力地把自己两个儿子的手交到我手中,她对我说,‘鼎儿,你是哥哥,以后两个弟弟就交给你了。记住,你们三个是兄弟,永远要相亲相爱,母妃会在天上保佑你们的。’”
“我们三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哭成一片,什么也说不出,只拼命地点头。月明宫内的宫女太监全部跪在地上,抽泣声不断。 ‘好好活着,母妃爱你们!’母妃拉着我们三个的手,用尽全力说完最后一句,面带微笑,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阿鼎,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你母妃和母后在天上,一定都希望看到你笑着开心地活下去!”南宫梦一边流泪,一边宽慰宇文鼎。
“在一片哀鸣中,父王赶来了。我无意中抬头看到他的样子,感觉他应该只觉心被撕得生疼。‘浅笑!’父王呼唤了一声母妃的名字,扑到床前,抱起这个陪伴了他十五年的女子,不知是歉疚、不舍,还是心疼、难过,父王泪流满面。”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生死淘汰赛(1004字)
“皇上对浅笑贵妃绝对有情。”南宫梦叹了一声。
“嗯,当时我听见父王说了一句,‘这一生,我欠你太多。若有来生,希望你做我妹妹,让我好好疼爱你!’母妃入葬那日,父王头上多了一丝白发。他吩咐厚皮全程随同,自己则在月明宫呆坐了一日。”
“我听我父亲说,浅笑贵妃葬入皇陵,破例与皇后冰若葬在一起,中间空着的棺木便是皇上最终的归宿。”南宫梦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可是阿鼎,你为何不在宫中为你母妃守孝呢?”
“母妃安葬后我被父王召见去了御书房,要我立即回断肠崖。‘朝煜差人带话,三日后断肠崖要举行比赛,我想你还是应该回去参加。’不知是不是因为母妃刚刚过世,父王这一次看上去特别憔悴,昔日气宇轩昂的他,如今坐在那宽大的椅子中,竟觉得有些矮小。不过他的话依然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是,父王,我明日一早就回去。’我当时心里暗暗奇怪,什么比赛比守孝更重要呢?‘你下去吧!’父王欲言又止,只深深看了我一眼,手一挥,垂下了眼帘。厚皮将我送到御书房门外,用只有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了一句,‘三皇子保重!’转身走了回去。我当时有些诧异,似乎这些年我每次离宫前去向父王告别,厚皮都没如此严肃过。但我也来不及细想,回月明宫找两位弟弟话别去了。”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