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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回来了,师兄一直在他门前跪着。”沫璃歪着头看着两人,递上两碗醒酒汤,“师兄这次来,到底所谓何事?我看他似乎已经跪了一夜了。”
“爷想请谷主传授他兵法与奇门遁术,日后与南林对决,抢回自己心爱的女人!”追云不过三言两语。
“什么?”沫璃睁大了眼睛,“为了一个女人而要灭了南林?”
“爷心爱的女子被南林王抢走了。”蓝莲花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想不到师兄也是一个情种!”沫璃语气幽幽地,“难道这是我们暗夜谷的魔障么?”
“此话怎讲?”追云和蓝莲花有些不解。
“这暗夜谷自师尊开始,哪一个不是被情字折磨?”沫璃低垂着眼睑,抚摸着手中碗上的云纹,“当年师尊苦恋师伯的母妃琼琚贵妃,却只落得独居山谷,一世孤独。师伯对师姑有情,为了师姑,宁愿守在月离的断肠崖,即使师姑仙逝,也不离去。而我师父,何尝不也爱极了师姑呢?当年师父不忍插足师伯和师姑的感情,将自己的爱藏于心中,从未流露,直到那一年我和师兄陪师父回到这暗夜谷,师父酒醉,在师姑竹屋内流泪呓语,这个秘密才被我和师兄无意中知晓。你们说,这情字,是不是暗夜谷的魔障?”
“暗夜谷的人武功高强,放眼兰昆大陆,几乎没有对手。可是,竟一个个都败在了感情上,内心苦不堪言。”沫璃说到这里,红了眼圈,有些说不下去了。
“原来如此!”追云叹了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蓝莲花却已敏锐地察觉到,沫璃也是有故事的人,一把将沫璃搂在怀里,“其实,爱过也好!就算不能相守,那爱至少在心底帜热地燃烧过,日后想起,也可以温暖流年,温暖回忆。”
“怕的便是,想起的时候只有心疼,剜心之疼,无边无际!”沫璃的泪终于无声地滴落下来。蓝莲花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追云也在一旁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沫璃终于平复了情绪,她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抹掉腮边的泪水,“让你们见笑了。想起一些往事,一时竟有些情难自禁。”
“哭过的人更懂得珍惜。”蓝莲花揉揉沫璃的头,“我们跟着爷,也常为他和清梦郡主流泪呢。”
“哎呀,看我,只顾着说这些有的没的,倒把师兄和师尊给忘记了。”沫璃站起身来,从厨房里提出一个食盒,“我们去看看,说不定师尊也起来了。”
追云接过食盒,走在沫璃与蓝莲花身后,看着这两人牵手走着,心里不知为何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愫。适才看沫璃流泪的时候,他也觉得心疼,竟有一种想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一想到这个,追云自己也吓了一跳。
三人来到凌云子的竹屋前,宇文鼎仍跪在那里。阳光此刻已经照射进了谷底,阳光下,宇文鼎双膝跪着,背挺得笔直,神情里透着一丝坚决。
“主子!”虽然不知道宇文鼎为何要跪在此处,但看这样子,凌云子很可能没有答应他留下学习的请求,追云和蓝宫梦的眼睛不禁一暗。
“师兄,起来吧!”沫璃上前一步,就想去拉宇文鼎,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十日,但她心里对这位师兄已经非常认可和喜欢了。如今听蓝莲花和追云讲述了宇文鼎来暗夜谷的原因,心中更是同情,且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触。
就在这时,竹屋的门拉开了,凌云子一身白袍,出现在门口。
“师尊!”沫璃扑上前去,宇文鼎也抬头望着凌云子,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谷主!”蓝莲花和追云立即施礼问好。
“他们两位是?!”凌云子眼光迅速扫过跪在下方的宇文鼎,望向蓝莲花和追云。
“他们是师兄的暗卫。”沫璃连忙解释, “师兄本有好几个暗卫,一路行来,被人设计和暗算,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他们两个了。”
“皇族之人,这是必然。”凌云子淡淡一笑,拍拍沫璃的头,“昨儿个怎么就喝醉了?趁我不在,偷喝我的桃花醉,真是个疯丫头!”
“师尊!”沫璃撒着娇,“不就是一坛桃花醉么?我本想让师兄多起两坛的,可是怕您老人家舍不得,便只起了一坛。”
“呵呵,就一坛,你们也醉成那样。多起几坛,怕是有人杀进这暗夜谷,你们也不会醒来了!”凌云子刮了一下沫璃的鼻子。
“怎么会?!谁敢闯进来?也没人能闯进这暗夜谷来!”沫璃吐吐舌头,又对追云眨眨眼,追云会意地上前几步,递上手里的食盒,“师尊,我有给你熬粥哦!师兄也还没有吃,要不,叫他起来一起吃点吧!”
“不必!让他再想想!你陪师尊就好!”凌云子看也没看宇文鼎一眼,拉着沫璃进了屋,门再次关上。
宇文鼎眼里的亮光暗了下去,蓝莲花在一旁死死咬着嘴唇。
☆、第 166 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执念太重(2000字)
“爷,要不,属下陪着你跪吧!”追云走过去,想要跪在宇文鼎身边。
“不必,你和蓝莲花四处走走吧!我自己就可以。”宇文鼎抬头望着追云,示意他放心。
追云想想,退了下来,走到蓝莲花身边低语了几句,两人向一旁的三间竹屋走去。追云也很好奇,宇文鼎的母后冰若到底是什么样子,居然让朝煜和流火爱了一生。此外,他也想看看能否找出些蛛丝马迹,挖掘出这朝煜与金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一厢,沫璃被凌云子拉进屋内的书房,一左一右坐在书桌前。
“丫头,你这师兄如何?”凌云子望着沫璃,有些高深莫测。
“师尊,师兄人很不错,武功也不错,对沫璃也很好。”沫璃一心想着要替宇文鼎说好话,“师尊就让师兄留下吧。师尊的兵法和奇门遁术,也得有个传人不是?听说师兄来之前自学了一些,基础想必也还可以,不然那日在谷外也闯不了那么多关吧!”
“哦?看来丫头你对他的印象不错啊!”凌云子不明所以地笑了。
“师兄人真的很好啊!一点皇子的架子都没有,他对自己的两个暗卫也好的不得了。师尊一定会喜欢他的!而且,他和冰若师姑好像哦,师尊看到他,心里难道不欢喜么?”沫璃继续说着宇文鼎的好。
“他哪里像冰若了?除了那眉眼,他和他父王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凌云子瘪瘪嘴,“欢喜?难道丫头你认为本尊看到他会很欢喜么?”
“师尊,难道你不想念师姑么?我听师父说,你当年可疼师姑了!如今师姑不在了,看到师兄,就如同看到师姑一样,你不是应该觉得欢喜么?”沫璃有些不解。
“我是很疼冰若,远远甚过疼你师父和你师伯。”凌云子的眸光有些幽远,“冰若是个极其懂事的孩子,从不与人争执,却又偏偏如此地善解人意,凡事总能想人所想,急人所急。在她的眼中,世界是如此的纯净。老天真是不开眼,这么好的孩子,却这么早就收了去!”
“师尊!”沫璃听出凌云子话语里的伤感,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些年,每每想到冰若,本尊就觉得非常后悔。当年,我为何要同意朝煜带她出谷游玩?如果我没有同意,她一定还在这谷里快乐地活着。如果我没有同意,她和朝煜一定已经成婚,我可以看着他们的孩子出生、承欢膝下,而不是面对着那一张张画像暗自伤神。”凌云子的话里充满了后悔。
“可是,师尊,那是师姑自己的选择啊!”沫璃有些吃惊,没想到凌云子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自己的选择?”凌云子长叹一声,“若他们二人没有出谷,冰若怎么可能遇到那宇文傲离,她怎么可能会离开朝煜?要知道他们二人青梅竹马,本就比常人要亲厚许多。若是我没有同意他们出谷,他们早就在一起了。那本尊何以失去两个徒弟?一个天人相隔,另一个宁愿死守着她最后离去的地方,也不愿回这谷中触景伤情。”
“你说,本尊看到你师兄,心里如何欢喜得起来?”凌云子的脸上一片悲色,“我看到他,就会想起冰若,就会觉得悔不当初!”
“师尊,难道你因为这个就要拒绝师兄么?”沫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你当日为何要我将他救进谷内呢?”
“本尊那日一看昏迷在树下的他,就有种直觉,他应该是冰若的孩子。难道,我忍心见死不救么?”
“可是,师尊,师兄他需要你的帮助,他必须变得更强,他太可怜了!据说他父王因为师姑的离世,对他非常冷漠,他年仅五岁就被送到了断肠崖,那南宫小姐就是他惟一的精神支柱。师尊若是不帮他,师兄要怎么办才好?”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是吗?”凌云子突然话锋一转,“当年的悲剧,本尊不希望重演。我希望他留下,再不过问外面的一切,和你一起,好好在这暗夜谷生活下去。”
“和我?生活?”沫璃有些懵,不知道凌云子在说什么。
“本尊老了,见不得离别伤情。他想留下可以,那就再也别出谷去,娶了你,好好过日子!”凌云子这下把话说白了。
“师尊,这怎么行!师兄爱的是南宫小姐啊!”沫璃有些哭笑不得。
“有什么不行的!执念害人!看看你师伯,看看你师父!本尊就是要他放下心里的执念!你们俩都是好孩子,本尊希望你们在一起。到时候本尊将毕生武学传授于你们,你们将这暗夜谷发展壮大!当年的遗憾,我再也不想有了!”
“师尊,不可以!”沫璃闻言,起身走到凌云子跟前跪下,“师尊,恕沫璃不能从命。沫璃心里只有楚陌师兄一人,今生今世绝不他嫁!”
“你这个丫头,也是个执念太重的人!”凌云子望着跪在面前的沫璃,“楚陌再好,也不能复生了!难道你就真的打算孤独终老?你口口声声说阿鼎好,那么为何不愿意接受师尊的安排,与阿鼎在一起?就算你现在心里放不下楚陌,就算阿鼎一时放不下那什么郡主,只要相处的时间长了,总有一天,你们会放下的!”
“师尊,如果能如此轻易地放下,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生死相许的传说?如果能如此轻易地放下,师尊你自己不也早就放下了么?”沫璃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凌云子,“沫璃知道师尊是一片好意,可是,沫璃忘不了楚陌师兄,也恳请师尊成全阿鼎师兄吧!”
“你这丫头!好一句成全,你可知这当中牵扯到多少利害?外面跪着的那一个,与你冰若师姑不同,他的身上流着他父王的血,他对这天下的野心已经因一个女人而滋生,若我答应了他,这天就要变了!”
☆、第 167 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刻苦学习(2007字)
凌云子说到这里, 轻叹一声,“虽然他确实是为了自己的女人而被迫沾染皇权,被逼想要覆了这天下,可是,这毕竟激起了他的野心不是。虽然一统这兰昆大陆确实可以避免此后多年的战乱,可是一统的过程中终究免不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可是,师尊,你不也常说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吗?兰昆大陆如果可以统一,就算是无法避免战争的阵痛,但从长久来看绝对是好事。就是师兄不争,别人也会争,放眼这天下、野心勃勃的人大有人在啊。金耀也好、月离也好、南林也好,他们谁不是早存了这份心?与其看别人争夺这天下,还不如成全了师兄,至少我相信他会是一个明君!”沫璃跪在地上,一字一句。
“话虽如此,本尊却……”凌云子顿了一顿,又是一声叹息,“很多事情谁又说得清呢?但愿他日后不会后悔。”
“师尊,如此说来,你是同意师兄留下了?”沫璃闻言,眼里闪过一道亮光,语气一下轻松起来。
“起来吧,丫头,我要是不答应能行吗?”凌云子怜爱地摇摇头,“虽然我真的很希望他能一直留下照顾你,这样本尊百年之后才能安心。”
“师尊!”沫璃从地上蹦达起来,亲昵地扶着凌云子的手臂,“你一点都不老啊!沫璃会一直陪着你!”
“罢了,罢了,看你们的造化了。我也知道,这感情二字,最不能的就是强求。只要你开心,师尊都随你!”
“师尊,我就说你最好了!”沫璃娇笑着摇着凌云子的手臂。
“不是本尊好,而是本尊老了,见不得伤情离别,只希望花好月圆。”凌云子慈爱地拍拍沫璃的手,“若是当年本尊也能如此开明,想必你师伯就不会因为惧我,而刻意将自己的感情掩藏起来,若他早些向你师姑说明,今日的一切都会不同。”
“师尊,当年的事情你就别自责了。或许师伯和师姑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缘分。”沫璃眨眨眼,“师兄还在外面跪着呢,你可别把他忘了!”
“你师兄才来不过十日,你就如此维护他了!”凌云子一笑,“我看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那个楚陌!”
“师尊,这不一样。”沫璃摇摇头,“我们去叫师兄进来喝粥吧!”
“丫头说了算!”凌云子也站起身来,随沫璃一道走出去。
竹屋的门再次打开,宇文鼎抬起头来,沫璃一脸灿烂的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宇文鼎心里顿时一暖,这个师妹真是古灵精怪,也非常窝心。
“阿鼎,你想好了么?”凌云子的话音少了一丝威严,多了一丝亲近。
“师尊,恕弟子冥顽。为了梦,即使覆了这天下,即使付出再多代价,我也愿意!”宇文鼎的背挺得笔直,语气如此坚决。
“你确信自己不会后悔?”凌云子的眼里闪过一丝看不懂的东西。
“弟子绝不后悔!”
“那好,你起来吧!本尊会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但倘若日后你做了昏君,陷天下黎明百姓于痛苦之中,本尊第一个取你性命!”
“弟子不敢!”宇文鼎俯下身子,给凌云子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师尊!”
“快起来喝粥吧!不然你师妹要和本尊拼命了!”凌云子笑着对宇文鼎招招手,转身再次进屋。
从一旁竹屋走出来的追云和蓝莲花目睹了这一幕,也露出了笑容。
自此,宇文鼎留在了暗夜谷,跟着凌云子学习兵法和奇门遁术。这般学习的日子虽然辛苦,但也有滋有味。
清晨,宇文鼎和沫璃一起习武,追云和蓝莲花也在不远的地方各自练习。白日,宇文鼎要么在凌云子的竹屋中研读兵法典籍,和凌云子一起讨论排兵布阵;要么就被凌云子带往谷中最幽深的一块腹地,在一片竹林里演练奇门遁术;要么就被凌云子抓着学习药理,炼制丹药,顺便探讨如何治国。夜间,大家一起赏月品酒,抚琴奏笛,逍遥快活。
一年之后,凌云子将暗夜谷谷外的第一道阵法交由宇文鼎布置。又过了半年,第二道阵法也交给了他布置。宇文鼎来暗夜谷的第三年,谷外迷阵的所有阵法皆由他一人负责布阵。连凌云子也很感叹,宇文鼎不但有天赋,而且异常刻苦。
宇文鼎到底有多刻苦,追云最清楚。多少个夜晚当他沉沉睡去的时候,宇文鼎在灯下看书,当他清晨醒来的时候,宇文鼎还在看书思考,桌上的纸上画满了各种阵法。每每追云劝宇文鼎要爱惜身子,注意休息时,宇文鼎都笑着说深夜曾经打坐调息,并不疲累。可追云知道,宇文鼎是在和时间赛跑,他是想早日满师,早日出谷,早日去接朝思暮想的南宫梦。虽然他从来不说,可他心里没有哪一天不在思念着他的梦!
多少次宇文鼎月下抚琴,手中流淌的都是那曲“相离莫相忘,且行且珍惜”。追云的眼前也会浮现起当日南林皇宫蓝宫梦临别前用琵琶弹奏这一曲子的情境。宇文鼎心里肯定也是一样的吧。南宫梦临别前的那一句“三皇子,珍重”道尽了多少无奈,多少心酸和多少期待。宇文鼎如此不顾一切地勤学苦练,当然是为了早日与自己心爱之人重逢。
蓝莲花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地伴在宇文鼎身边,甚至,宇文鼎觉得她剑法不够好,还亲授她流云剑。谷外那片桃林,成为两人练剑的场所。可宇文鼎望向蓝莲花的眼神始终是一片清明,让蓝莲花生生将自己的心意压在心底。
虽然凌云子有意撮合宇文鼎和沫璃,可这两人虽然亲厚,心里却始终各自守着自己深爱的那个人,从未有任何亲密的言行。凌云子渐渐也看出,宇文鼎和沫璃情同手足,却真的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心下有些惋惜,却也只能由他们去了。
☆、第 168 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醉酒惹祸(2005字)
在暗夜谷待长了,宇文鼎也知道了沫璃的故事。原来沫璃当年在五霞山有两个同门师兄,大师兄楚陌,二师兄叶凌。师兄弟感情本来很好,可当沫璃渐渐长大,两人同时爱上了沫璃,这份感情便开始有些生分。
楚陌老实,待人宽厚,不善言辞。而叶凌则能言善辩,很会讨流火欢心。流火一直很疼沫璃这个小徒弟,也很希望沫璃能和叶凌走到一起。
但偏偏沫璃心中更喜欢比较忠厚的大师兄楚陌。这自然让叶凌心中有些失落。好在沫璃小,还有三四年才及笄,婚事的事情,师父流火并没有急着定下。叶凌也就还有机会。
流火爱美食,也爱美酒,沫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