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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社稷-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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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呵,多么难得才能触碰到的人,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博得他一分怜惜,自己该要如何珍视,才能一直稳稳地拥住,直至白首?

就如当初同他一起逃离往南蛮那夜所说的那般,字字诚挚,绝无作伪——

要在一起好好地活着,做高兴的事……

要待自己好,待对方好……

要岁至花甲,要远走高飞……

要生一个他的孩子……

这,就是她一生全部的梦想,简简单单,平平淡淡,说来,定不会有人相信,这,会是一朝女帝的毕生所愿。

可是,为了这样的愿望,她却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她与沈知寒,都不是父母两情相悦的产物,他们的出生,见证的不是携手白头的情深,而是不折不扣的人生悲剧。正因如此,生来便是缺憾的她与他,更是应该在一起,相携相护,相怜相守,就如同两个不完整的圆,拼凑到一起,那便就是完美。

就如相父所说的那般,她若不是女帝,那便什么也不是。只是,那女帝之位,从来不是她的所求。她希望,若有一日自己不再是女帝,至少是沈知寒的妻子,得他珍视,得他爱护,就如之前在养象寨的日子,平静而与世无争。

在一切幸福即将完美的时刻,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绝不!

所以,她与傅景玉的约定,以及不能烧掉那躯壳的缘由——

且让她好好斟酌思量一番,再将事情告知他吧……

血液在脉搏中喧嚣,不断激起一个又一个巨浪,渐渐将她的思考能力也给磨蚀了,似是非要将她那已是岌岌可危的忍耐给掀翻不可,却也正是那时,她却分分明明地看见了不该于此时此地出现的思云卿!

虽然听不见那妖孽同沈知寒说了些什么,可她到底还残留着半分清醒,辨得清思云卿那越发难看的脸色,而沈知寒却是一直镇定平静,想来,倒也无需她担忧,她的沈知寒从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定不会让那妖孽讨得什么便宜去。

只是,随着时间的点滴消逝,她也越来越感到自己今日的情态状况实在过于诡异,不知为何,脑子里想着的总是那些巫山云雨,瑶池春色,遐思绮想绵绵不绝,甚至不断忆起以往那彻夜交缠的极乐细节,从抚触到吟哦,从最初的情难自禁到最后的抵死缠绵,心驰神漾得极为厉害——一

这应该是那邪门的同心蛊在作祟罢?

又或者,是沈知寒故意要同自己在思云卿面前演这么一场戏,所以动了什么手脚?就若那日在景宏的客栈里,他为她查看蛊虫时那般?

好罢,姑且待这场戏先演完罢……

心中虽有疑惑,但石将离倒也不至于过分担忧,毕竟,她此时此刻被封了穴道,除了忍下去,倒是的确无可奈何,唯有待得这场戏演完了,再向沈知寒求证这其间的来龙去脉罢。

当然,在求证之前,她要好好同他一起,好好地共享春风一度……不,一度怎么足够!她要细细体会数度销魂的滋味!

正做着翻云覆雨的旖旎绮想,那不识相的思云卿终于离开了,她被沈知寒抱着一路去到床榻,才赫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她平素住惯的水榭寝殿,而是早前尚未亲政时所居的清宁宫!

她脑子有些发热,一时间只觉他这举动委实怪异,可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怪异——

不管了,只要是同他在一起,宿在何处,不都一样是宿么?

只是,为何下一瞬,竟是连捧墨也来凑热闹了?而且,捧墨的脸色,难看得活似被人揍了一般,那神情,那目光,似是恨不得将沈知寒给劈成两半!

心中疑云又增了一重,到了这份上,即便是再如何心有遐思,神智混沌,她也实在忍耐不下去了。凭着对捧墨的了解,她知道,捧墨定然因着什么事是对沈知寒动了杀机,才会有这样的神情!

谁也不能伤了她的沈知寒,就算是捧墨,也不行!

心中焦虑,可却连手指也动弹不得,这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层层堆叠而上,竟像是狂风暴雨间劈开天际的闪电,一下接着一下,搅得她整个身躯中都仿佛充满了惊涛骇浪,在血脉中奔涌,在骨髓中叫嚣!

最终,也不知是这浪涛的力量蓄积到了极致,还是那闪电无意中劈中了哪一处要命的地方,她竟然觉得原本被无形力量箍住的身体,居然有一股力量冲破桎梏,如飞湍瀑流,一泻千里,顺着血脉奔涌而下,手脚随之也能活动自如了!

她的意识甚至还没来得及跟上动作,便已是本能地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捧墨,所有残存的理智瞬息便全线崩溃倾圮,随之涌起的是难以抑制的杀戮之意,张开的五指若森然鬼爪,直刺向捧墨的左胸——

谁妄想动她的沈知寒,便定要将其挖心扒皮,挫骨扬灰,杀一儆百,以示惩戒!

如此来势汹汹的杀意,石将离全然无法自控,下一瞬,她被沈知寒一把抱住!耳边有风声,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响动,她已是辨不清了,只在接触到沈知寒的身躯时,她脑中最后一丝理智才姗姗来迟地被揪住尾巴,在失控的前一秒定住了她已然混沌的思绪。

而那一刻,捧墨已是没了踪影,沈知寒静静躺在略显凌乱的锦帛间,淡然而从容地直视她的面容,伸手轻轻拂过她被杀意染红的眼眸,带着安抚的意味,尔后便顺着脸颊而下,沿着她肩膀圆润的曲线轻轻滑动,再往后颈缓缓蜿蜒而上,那素来低沉的声音像是一簇火,入耳的瞬间便焚起燎原的情焰:“怎么,忍不下,等不及了?”

自己究竟几时将他按倒的?!

而他,此刻摆出的可是任凭尔为所欲为的姿势?!

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沈知寒,石将离咽了口唾沫,无论是焦急烦躁还是杀戮之意,瞬间烟消云散,最终也不记得自己对这询问究竟是点头还是摇头,只觉眼前的他如此秀色可餐,简直就是令人食髓知味百啖不厌的绝世珍馐,而自己却仿似等了许久才得以投胎的饿死鬼,真正面对肖像不已的美味佳肴,却笨拙地不知该要从何处动手、下口!

正在她发愣的当口,不知何处传来“吱吱吱”地叫声,而后,一个毛茸茸的小影子从高高的殿梁上跃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在床榻边。

又是那可恶的小猴子蕉蕉!狠抽了口气,像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极慢地睁开眼,僵立在原地。“怎么会这样?!”

它瞪大了眼,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不速之客,好奇地看着被自家女主人压倒在床榻上的男主人,一时之间似乎也觉出了些不对劲,呲牙啮齿地眼露惊惧之色。而石将离极缓慢地扭头看向它,眼眸微微眯起,一时之间,本已是收敛的杀意居然再度升腾,手指隐隐发痒,也不知为什么,很想一把掐住那小猢狲的颈子,就这么一下拧断——

“出去。”仿佛看穿了石将离的所思所想,手指抚在她后颈的沈知寒顺势将她给拉低,稍稍用力便乾坤颠倒,反将她制于身下,极简洁地只道了两个字。

机灵的蕉蕉自然听得出沈知寒言语中的告诫,加之石将离身上隐隐的诡异味道,它识相地跃上殿梁,倏地一下便没了踪影。

由下而上,换了个角度,躺在锦帛间的石将离看着那个令自己痴迷的男人,所有的血脉都在烧灼、沸腾,耳畔响起的尽是血脉奔流的轰鸣声响,酥软的身躯非常享受与他的碰触,自尾椎起从背脊升起一阵热流,随之而来的还有不满足的一阵阵战栗。

沈知寒不再言语,低下头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衫。沐浴之后,他本就穿得单薄,眼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经由他修长的手指并着徐缓的动作解开,那薄薄的素缎衣衫衬着肤色,添了一股无声无息的魅惑气息,竟也能带着几分从容优雅,别样的艳治,令人屏息。

真是作死呀!

谁能若他这般,不过脱件衣裳,也能脱得这般勾魂摄魄,美不胜收?!

忍不住扬起身,伸手去抚触他平滑的胸膛,石将离心里那痒痒的轻挠已经幻化作了一把火苗,正在灼灼地舔着五脏六腑,引出了一些蛰伏已久的感觉,双臂之间异常空虚,恨不得借由什么,将那空白给填补得完完全全。

“沈知寒……”眼见得他衣衫尽解,别样的风情毕现,她舔了舔嘴唇,可脑子里仅剩的一丝理智还在高速运转,张口便问出了颇为煞风景的疑惑:“我总觉得,我今日很有些不对劲——”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知寒已是俯低了身子,薄唇印上她,堵住她接下来的言语,也成功让她的理智如同轰然垮塌的墙,瞬间全然崩溃,脑子彻底混沌!

仿佛久旱的土壤终于得了甘霖的滋润,她热切地回应他所有的碰触,凹凸有致的身段如同软骨的蛇一般,黏黏地贴紧了他,在他的碰触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身体随着他的手指恣意翻腾,两相交缠的气息如一团汹涌炽烈的情焰,吞噬着,淹没着,将这一双鸳侣席卷进了汹涌的波澜之中,心跳与意识在狂乱间完全失控。

“小梨……”一吻方毕,他才抬起头,冰凉的指尖摸索着解那缠在她身上的锦帛,以求真正的肌肤相贴,亲昵唤她之余也说着蓄意已久的撩拨言语,介意转移她的注意力:“可记得《春情秘事》上头记载的交接之势三十法?”

那挤出唇缝的字眼微微带着低哑,本就已是极致的诱惑了,偏偏,他问的却还是那令人难以启齿的——

眼前仿若又浮现起了那些配着淫诗艳词的彩画儿,栩栩如生地颠鸾倒凤,那床笫间的私密,一举一动都如同近在咫尺,她当初未经人事,春思荡漾时曾暗自将那些春词艳曲反复琢磨,虽不至于倒背如流,但也相去不远了,如今一旦提及,难免有着非同寻常的刺激,就连空气中也满是流离承转的暧昧气息。

一时不知是该羞窘地推说不记得,还是该大胆坦言自己印象深刻,石将离混沌得脑子正在踌躇,沈知寒凑上去与她鼻尖相触,灼热的呼吸彼此交缠,可微凉的指尖却是顺着她姣好的曲线缓缓下移,轻车熟路般,不偏不倚地正停在——

敏锐的神经随着他的动作突地一下就蹦紧了,忍不住轻轻喘息,如一朵全然绽放的娇蕊,只为他舒绽柔润的花瓣。“……记得……”那一瞬,就连趾尖也因极度的兴奋而绷直了,除了在喘息的空当老老实实应答,她再无别的应对之法。

微弯唇角,沈知寒面上盈着浅笑,淡雅宛若流云一般,手指却是轻拢慢捻,诱惑着她为他慢慢盛放。“我来考考你,看这‘记得’二字究竟能不能作准……”他带点促狭地眯起眼,在她耳畔灼灼地吹气,手指卑鄙地滑得更深一些,欲进还出,引起她一阵阵激烈的颤抖。

“可是——”一时间,她眼中情涌成潮,几乎要溢出泪来,难言的深处,彷佛产生某种空虚,急需他的填补。饶是如此,可她却依旧隐隐觉得他如今的言行举止与往日的大相径庭,就如同一切的背后还掩藏着什么不对劲之处,可此时却怎么也撩不开那层遮掩的帷幕。

蜻蜓点水般吻上她的唇,也顺道止了她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言语,他轻笑着凑近她敏感的耳根,手上的抚触越发加重,深入浅出,令人迷乱,可嘴上却是一点也不曾放松:“小梨,告诉我,何为‘龙宛转’?”

“……龙宛转便是……女仰卧……屈两脚……男……跪女股内……”

随着他的刺激,她断断续续的开口,其间不时夹杂着情动的吟楚,免不了还有几分期期艾艾。而他听得她的叙述,却是兀自撤了那撩拨逗弄的手指,沿着脚踝开始,暧昧地贴合着滑向而上,手掌和肌肤紧密的摩挲,一寸一寸向上滑动,屈起她的腿,以实际行动配合着她叙述的一步一步细节,躯体亲昵的纠缠,藤蔓一般彼此攀援,仿佛结了一体,再难分开。

“……以左手……推女两脚……向前……令过于……乳,右手把……玉茎于——呀!”

随着她的叙述,他一步一步依言而行,这情趣的法子无疑已是令人情难自禁,使得石将离全身已是出了一层薄汗。到底对这些一知半解,她一边满是期待地回忆着那梓卷上的记载,诉之于言语,一边好奇于沈知寒的“教导”,由得他摆布。只是,她却仍旧没有预料到,明明还未到那最终的一步,那教导之人却突如其来地长驱直入,出人意料的刺激涨满了所有的知觉,惹得她惊呼一声,微颤着拔高的尾音打破了最后一道忍耐,别说接下来的言语,就连喘息都被撞击成了支离破碎!

这期盼已久的攻占明明等得她都有些受不住了,可一旦来临,却仿佛是从一个涟漪瞬间扩大,立刻便形成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溅着浪花,要将她整个吞噬!

因着被撑到了极限,她觉着微微有着点疼,可却又那般充实,仿佛所有的空隙都被填得满满当当,圆满得像是从不曾有过任何的遗憾。

只是,他却像是铁了心药作弄她一般,并不肯就这么顺遂她的意愿,反倒是顿下动作,明知故问地开口询问:“于何处?!”

“……于玉门之中……”她深吸一口气,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背,被这恼人的折腾逼着继续叙述,方才那一瞬间的充实似乎又幻化成了空虚,恨不得他狠狠地动,让喜悦就此满溢,把所有的一切都淹没,也免了她此刻的折磨。

“可是这般?”他在她耳边低喃着询问,舌尖顺势舔抵着她的耳廓,趁着她思绪的空白一片的当口,腰却是毫无预警地狠狠向前送出,极放肆地一击即中!

“别——”石将离的身子猛地扬起,无奈被他压制着,便展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迷离的表情被情焰熏染,半张着嘴溢出尖细的一声轻唤,蚀骨销魂,就连紧紧闭起来的眼角灸渗出了一直模糊着的水意,喘息声深了些,就变成了饮泣般的吟哦,更添妩媚。

好一会儿,待得他刻意缓了,她才算是消受了这个刺激,睁开眼娇嗔地看着他,无力地接受他的动作起伏,带着点遭戏弄的委屈:“沈知寒,你……”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只能揪住那凌乱的锦帛,脸颊被那热情给染得嫣红,颇有楚楚可怜的韵致:“你是故意的……”

“今日,你记得多少法子,我们便试多少。”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并不理会她的指控,只是伏在她耳边说了极认真的一句话,而后,他的动作也随之放肆而疯狂了起来,火热和贪婪的绵软彼此缠绕。狠狠地研磨着,一举一动像是要将她活活揉进骨血中,却又像是故意不上不下地吊着她一般,总在紧要关头适时地缓下来,不肯给她个痛快,弄得她神魂颠倒,如痴如醉,浑然不知今夕何夕。

就这么胡天胡地一番纠缠,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却是突然又停下,淬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俯低身子在她唇上轻轻舔逗了一下,将沉溺在情潮爱浪中的她唤醒——

“小梨,何谓玄溟鹏翥?”

问的人自然意有所指,可听的人因着之前吃了亏,如今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不再那么轻易上钩了。

“不……不知道……”她故意别开眼不看他,嘴上否认着,可心里却是不由自主地忆起了那些文字承载的旖旎,那些情来不自禁,冰簟罗帐鸳鸯锦。

“不知道?”黝黑的眸中透出零星闪烁的火花,深邃不见底,他似笑非笑,微微抽身,似有就这般草草结束的意思:“你方才不是说都记得么?既然记不得,那么——”

觉察到他的退意,石将离愕了一愕,一时未得满足,仿若丢了魂魄般失落,想要伸手去抓住他,却不料,他微微启唇,应了两个字:“该罚!”而后便是以一记悍勇的挺腰作为这惩罚的延续,险些让她整个魂魄都散掉了。

他的呼吸与双手都炙热如熔铁,像是携着火种在她的身躯上肆虐,被体内情焰在焚烧,而体外有他炙热的体温一寸一寸地熨烫着,已是无处可逃,她睁开眼,隐隐看到他那深邃的眸子里藏着的几分笑意与几分揶揄。可见,陛下经常戏言。”

又是一番浓情蜜意,恣意缱绻,他故技重施,笑得清浅——

“小梨,可还记得丹穴凤游?”

“记得,记得!”这一次,她应得极干脆,生怕慢了一步再遭他那甜蜜的惩罚,努力憋着气,妄图忽略他在她身体中持续的研磨,背书一般平板地回答:“令女仰卧,以两手自举其脚,男跪女后,以两手据床,以内玉茎于丹穴,此乃丹穴凤游!”

看穿了她的小算盘,他不动声色,低低地轻笑,凑近了轻轻噬咬着她颈部的柔嫩肌肤,以舌尖轻轻舔过,换来她的不住颤抖,这才低哑地出声:“不对,还少了一句。”

“明明是这些呀……”石将离急了,不记得还少了句什么,正打算撑起身子理论,不想,他那甜蜜的惩罚已是随之而至!

“呀——!”随着他完全抽离,再凶很的入到最深处,那般地惊心动魄的欢愉令石将离登时溃不成军,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紧紧攀附着他的肩颈,弓起身子娇嗔连连:“沈知寒……你……你……欺负人……哪里……哪里少了一句……”

“末了还有‘甚俊’二字的评述。”暗哑地道出答案,薄唇紧紧贴上她剧烈起伏的颈窝,用低沉的言辞在她耳畔,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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