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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的葬礼-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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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新月是他这个班里最优秀、最有前途的学生,而从今之后,却再也不属于这个班了。去年,迎接她的是楚雁潮;今年,送走她的也是楚雁潮。一迎一送,有天壤之别,作为一名教师,他要忍受怎样的痛苦!新月休学之后,他每个星期都要抽出时间去看她,让她感到,她并没有离开老师,并没有离开学校,并不是一只离群的孤雁,鼓励她安心休养,积蓄力量,以待明年飞返燕园。每次去看新月之前,他都要像备课一样仔细想好谈话的内容,避免万一言语不慎,刺激了她的情绪,引起病情变化,这在习惯于直抒胸臆的楚雁潮是很困难的。他决心这样继续做下去,直到明年的手术成功,新月重新回到学校。等待是漫长的,必须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走过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新月的情绪还比较稳定,出院后的第一次复查,几项主要指标也趋于正常,风湿活动已得到控制,但卢大夫却并不是很乐观,她需要的是长期的稳定,为施行手术准备好必要的条件,在这之前,如果病情出现反复,将是极为不利的。谁又能绝对保证避免可能出现的反复呢?谁也不能,再高明的医生也不敢向病人做出百分之百的许诺,病魔是无情的,它不遵守任何协定,随时都可能肆虐逞凶,况且它现在附着在一个缺乏抵御能力的女孩子身上!

楚雁潮的思绪跑远了,他不能再安心译著了,关上了桌上的台灯,让疲劳的眼睛和头脑避开这强光的刺激。

窗外,榆叶梅的枝叶在夜风中摇曳。啊,这就是那株小树,它曾经因为病弱瘦小被连根拔掉,弃置路旁,濒临死亡,现在又活得多么健康,多么富有朝气了。为什么经过严格挑选的好苗韩新月却遇到了那样的灾难?蓓蕾还没有绽开,花枝就被折断了;折断了还能不能重新接上?问谁?问〃园丁〃?〃园丁〃能回答吗?

屋里太闷热了,他打开门,走出宿舍,走出备斋,在混浊的夜色中,沿着楼前的小路,跨过石桥,踏上小岛。小岛默默不语,未名湖默默不语。天空一片昏暗,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空气是湿的,夜风是热的,让人透不过气,也许是夏天的暴雨就要来临吧!夜色中,苍翠的树木,璀璨的花草,都失去了光彩,像重重黑云压在湖岸上,向他包围过来。在闷热的夏夜,他突然感到一股冷气侵砭着肌骨,不再看周围那些黑幽幽的怪物,低下头,步履迟缓地走回去。黑暗中,一块坚硬的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蓦然站住了,辨认出那是一块石头,是小亭旁边的石阶,这是石阶最低的一层,要登上小亭,纵览全湖景色,踏上这块石阶是第一步。漫长的事业之路,新月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可惜,也只是第一步,就停下来了。记得去年秋天,她曾经坐在这块石头上,思索着事业,思索着人生。她倔强地说:〃人的灵魂是平等的!〃是的,一点儿没错,人和人是平等的。人和人的区别,在于为发掘和体现自身的价值所做出的努力,而不在人的本身。基督徒相信: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唯物主义者认为: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但是,现在又钻出来一个病魔,为什么人和人在病魔面前却不能平等?在这个世界上,不乏尸位素餐的人,穷凶极恶的人,阴险伪善的人,醉生梦死的人,为什么病魔却偏偏绕开他们,去加害一个纯洁、善良而又柔弱的姑娘?

黑暗中,他看见了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在看着他,问他:〃楚老师,我的生日那天,您可一定来噢?〃他回答:〃当然,一定来!〃她笑了,又叮嘱:〃把译好的《铸剑》也带来。。。。。。〃啊,《铸剑》。。。。。。

又见新月,弯弯的,尖尖的,不等落日余晖完全隐没,已经出现在西南方向鲜红色的天空中了。

一家人都集中在餐厅里。

餐厅的正中,摆着一个精致的圆形纸盒,韩子奇慢慢地打开盒盖,一只雪白的大蛋糕出现在新月面前,上面用红色的奶油沥成一行英文字:

HappyBirtnday!

〃哦,爸爸。。。。。。〃新月喃喃地叫了一声。

〃这是爸爸特为你汀做的,去年的生日,唉。。。。。。今年一定补上,这样,爸爸才安心。〃韩子奇垂着眼睑说,并没有炫耀地看着女儿。做父亲的,永远也不必向儿女炫耀恩惠,何况,他做得还太少了。对于新月,他总是充满了愧意,而这种愧意,他不能用语言表达,也不能用眼神流露,所以,他不敢让女儿看他的眼睛,怕她透过父亲的笑容,看到埋藏在里面的深深的痛苦。他低着头,把小小的蜡烛一枝一枝插在蛋糕的边沿上,那呻情,仿佛是年轻的时候精雕细刻一件心爱的玉活儿。每插一枝,他嘴里都轻轻地数着:〃一,二,三。。。。。。〃最后一枝插完了,〃十八,〃他收回了手,两只手攥在一起,喃喃地说,〃我的女儿,十八岁了!〃

韩太太笑笑说:〃瞧你爸爸,跟老小孩儿似的,哄着你玩儿呢!〃

姑妈从厨房里跑过来,瞅了瞅说;〃咳,你们弄的洋玩艺儿?我那边儿把吃面的卤都打好了!〃

〃就甭管洋的、土的了,都是讨个吉利,只要孩子喜欢,咱们就两样儿都搀和着来!〃韩太太宽容地说,和去年今日相比,她似乎想得开多了。这当然是因为新月的病,但还有一个原因。这蛋糕是在清真食品店订做的,虽是〃洋玩艺儿〃,也能够接受了。

〃哎,姑妈,〃陈淑彦从桌旁站起来,跟着姑妈往厨房走,〃那卤,您搁的盐多吗?〃

〃放心吧!〃姑妈笑着说,〃我就是把自个儿姓什么都忘了,也忘不了新月忌盐!这卤啊,我做了两样,新月的口轻,大伙儿的口沉!我还特为把卤多做了好些,街坊四邻,甭瞅平常日子没什么来往,我这回也得都给他们送点儿去,让他们都吃吃我们新月的长寿面!〃

新月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姑妈的心和她是紧紧地连着的。

坐在旁边的天星,还一直没吭声儿。他今天回来得比哪天都早,还特地理了发,进门就钻到东厢房去,换了件新的白衬衣。这会儿,他抬起头对妹妹说:〃新月,我送你一样东西。。。。。。〃

〃哥,你可别再给我钱了,〃新月想起上次过生日,哥哥给了她二十块钱,就说,〃我现在反正。。。。。。〃话说了一半,忽然又住了口,现在不上学了,用不着钱了,这是她不愿意正视、不愿意说的。

〃不是钱,〃天星赶快说,妹妹心里想的是什么,脸上就能带出来,他一看就明白,生怕她再说出伤心的话来,就把兜儿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新月,〃给你个小玩艺儿!〃

〃啊,这倒是真好玩儿!〃新月接过去,爱不释手,〃淑彦,你看!〃

陈淑彦凑过来,〃呀!这真是好东西呢。。。。。。〃

韩太太一愣,韩子奇也一愣!那是一只翠如意,是天星小时候挂在脖子上的吉祥物,它让人一见,猛地就像倒退了二十多年!不,二十多年早就过去了,天星都已经二十六了嘛!

〃这东西。。。。。。你还留着呢?〃韩子奇喃喃地说。

〃留着,我给新月留着呢!〃天星说,〃今儿就给她了!〃

韩太太不悦地看了天星一眼,说:〃你送她什么不成啊?偏把这个给她?这是你小时候过生日戴上的'长命锁',得留着传宗接代呢!〃

〃什么'传宗接代'?〃天星瞪着眼说,〃我宁可断子绝孙,也希望新月万事如意!〃

陈淑彦在旁边红了脸,这话让她没法搭茬儿。

〃你胡说什么?〃韩太太生气了,〃你凭什么'断子绝孙'?〃

姑妈赶紧跑过来:〃哎,哎,天星这孩子,好话也说得不中听,他的意思。。。。。。〃

〃哥,我不要了!〃新月把那只翠如意又递回去,妈的话刺了她的心了,听听,妈过去给哥哥过生日多隆重啊,还有〃长命锁〃,我怎么没有啊?既然是哥哥的东西,就还给哥哥吧,我可什么都不想跟哥哥争,更不能让他断。。。。。。

第十章月情(二)

好好的一个生日,眼看着搅得不成样儿了,韩子奇心乱如麻!

〃拿着,拿着!〃姑妈比谁都着急,又比谁都善于圆场,她不等天星说话,就按住新月的手,笑呵呵地说,〃听见没有?你哥盼着你万事如意!好,好!这话顶是吉利了,你呀,就借你哥的那个皮实劲儿,瞧他,壮得跟头牛似的!〃又瞅着韩太太说,〃新月她妈,你说是不是?〃

〃呃,我倒没往这上头想,〃韩太太见姑妈已经说到这儿,就只好下台阶儿,〃新月,你就接着这个如意,赶明儿也长得像你哥这么壮,妈才高兴呢!〃

陈淑彦听着不禁笑起来,她弄不清楚那只翠如意该属于谁,也不便插嘴,只是觉得如果新月壮得像天星,简直不可思议,可乐!这一乐,餐桌上的不愉快气氛就被冲淡了,重新活跃起来。

韩子奇惟恐在今天败兴,就打起精神,说:〃新月,拿着这只翠如意!是你哥给你的,也是你爸、你妈给你的!按照我们玉器行里的说法,绿色,象征着青春、和平、朝气,这正是全家对你的心愿啊!〃

新月捧着那只翠如意,感激地看着爸爸,看着哥哥。

韩子奇欣慰地笑了:〃来,点上生日蜡烛!〃

〃哦,等一等,〃新月说,〃楚老师还没到呢。。。。。。〃

〃噢?〃韩子奇沉吟着,〃老师那么忙,不一定来了吧?〃

〃不会的,〃新月执意要等,〃他说来,就一定会来!〃

〃这。。。。。。眼瞅着天就要黑了,面得等到多会儿才能煮哇?〃姑妈急于显示她的手艺,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甚至在心里埋怨这个老师怎么什么事儿都来裹乱?当然,这话不能说,她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招新月不高兴。

门响了,陈淑彦跑去开门,来的正是楚雁潮。

〃楚老师!〃新月快活极了。

〃楚老师。。。。。。〃所有的人都叫他〃楚老师〃,好像他是大家的老师。

〃韩伯伯,韩伯母。。。。。。〃楚雁潮彬彬有礼地和所有的人打招呼,没有为人师表的架子,好像他只是新月的一名普通的同学。现在不是在英语课堂,也不是在他的小书斋,而是在新月的家,面对着新月的父母和亲属,他不像平时那样自如,而有些拘谨,〃新月同学,祝贺你的十八岁生日!同学们都。。。。。。〃

〃谢谢楚老师,您请坐!〃韩子奇对他十分客气,陈淑彦赶紧把椅子往他跟前挪了挪。

这一让座,就把楚雁潮说了一半的话给打断了。他本来想说:同学们都在准备期末考试,不能来参加你的。。。。。。,现在一想,不妥,考试的事儿最好不要提。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空椅子上,说:〃我代表全班同学来看你,同学们还让我带给你一点心意。。。。。。〃

他拿出一个纸卷儿,新月实在想不出那是什么。

楚雁潮把纸卷儿展开,那是一张从荣宝斋买来的洒金笺,上面用毛笔字工工整整地写着:

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完全不着急,让体内慢慢生长抵抗力和它做斗争直至最后战而胜之,这是对付慢性病的方法。

恭录毛主席为王观澜同志题词,赠韩新月同学。

下面是十五位同学的签名,郑晓京签在第一个。一看那熟悉的字迹,新月就知道这是monitor的手笔,也只有她才会想出赠送这样的生日礼物,不知从哪儿抄来了没有收入《毛泽东选集》的这段话。

一家人都围过来看,新月轻轻地读着上面的字句,被同学们真诚的心意激动了。

〃噢!〃姑妈听了,颇感到荣幸,〃敢情毛主席也在惦记着我们新月呢,都捎信儿来了?瞧瞧!〃

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楚雁潮把一个大硬纸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新月同学,这是我给你的。。。。。。〃

〃楚老师也给我带来蛋糕了?〃新月高兴地问。

〃这怎么好意思?还让您破费了。。。。。。〃韩太太连忙表示谢意。其实,如果这蛋糕不是清真的,还得请他拿回去,但客气总是需要的。

〃不,〃楚雁潮腼腆地说,〃我这东西,不是买来的。。。。。。〃

他打开那个大硬纸盒,是养在笔洗里的那棵巴西木。

〃啊,太好了!老师把他最心爱的东西送给我了!〃新月的兴奋远远出乎韩太太的意料。

大家都来观赏这株绿色植物。噢,是一盆花儿呀?是的,一盆并不娇艳的〃花儿〃,而且不是用钱买来的,严教授送给了楚雁潮,楚雁潮又送给了韩新月。各人都可以凭自己的眼睛去估量它的价值,但要估量得准确,恐怕也很难。

紫色的瓷笔洗里一泓清澈的水,一段被齐齐地锯断的短木,没有土壤,没有肥料,它竟然神奇地活下来了,活得那样好!柔嫩的幼芽,它的力量能够穿破粗硬的树皮,倔强地往上长,往上长,一股蓬蓬勃勃的朝气,谁也不能阻挡。现在,新枝更茁壮了,绿叶更葱茏了,缀在细茎顶端的花苞,终于开放了,小小的白花像繁星点点,浓郁的清香飘散满室,沁人心脾。巴西木,生命的神木;巴西木,青春和力量的化身。楚雁潮全部的心意,都在这里面了,他不必做任何解释了。

〃谢谢,谢谢楚老师,〃韩子奇说,他感到了这位年纪轻轻的学者不愧为人师,给新月带来了力量和希望,〃韩退之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新月得遇这样的良师,真是不胜有幸了!〃

〃不,韩伯伯,〃楚雁潮谦逊地说,〃是您的家教好,新月同学将来一定会做出成就的,她很自强,心中有远大目标。。。。。。〃

新月抚着瓷笔洗,双眼望着她的老师,在老师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明天!〃老师,《铸剑》的译文带来了吗?〃她突然问。

〃哦,带来了,昨天晚上才赶出来的!〃楚雁潮从提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大信封,递给新月,〃你是我的第一个读者。。。。。。〃

新月迫不及待地就要抽出里面的稿纸,楚雁潮微笑着拦住她:〃以后再看吧,现在,先给你过生日啊!〃

〃好,快点蜡!〃陈淑彦快活地嚷道,把火柴放在桌上。大家都围坐在餐桌周围,一片欢乐气氛。

〃嗯。。。。。。〃新月拿起火柴,〃那就请。。。。。。〃她激动地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最后,目光停住了,〃楚老师是今天最尊贵的客人,请您给我点燃生日蜡烛,好吗?〃

〃我?〃楚雁潮犹豫了一下,但并没有推辞,他伸出手去,接过了火柴,轻轻地划着了,一朵火焰在他眼前跳动,跳动,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举着这朵跳动的火焰,点燃了第一枝蜡烛,然后,再用它去点第二枝,第三枝。。。。。。

第十八枝蜡烛也点燃了,十八朵火焰在跳动,在闪烁,十八颗金星映在新月黑亮的眼睛上。新月望着燃烧的蜡烛,望着向她祝福的亲人,望着她的老师,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十八岁了,过去的十八年,就这样送走了,她生命的第十九个年头,又开始了。在她的面前,有黑暗,也有火光;有灾难,也有希望。

服过了临睡前的药,陈淑彦就催着新月躺下了,她伯新月太累。本来她想把新月换下来的衣服趁晚上洗了,可是都被姑妈收走了,连她的一块儿收的。姑妈对她们俩一样地疼。陈淑彦无事可做,就熄了灯,躺在新月身边。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纱反射进西厢房,朦朦胧胧可以看见写字台上的那盆巴西木。新月把它摆在这个房间里最重要的位置上,还换了清水。现在,那绿叶,那繁花,在幽暗的房间里吐着清香,仿佛给七月的夜晚带来了一缕凉风。

〃这会儿,楚老师已经回到学校了吧?〃新月像是问陈淑彦,又像是自言自语。

〃早该到了,你就别替他着急了,一个男人家,怕什么?〃陈淑彦说,〃哎,你们这位楚老师,对学生可真好!〃

〃那当然,他是我的老师嘛!〃新月喃喃地说,心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

〃得了,老师跟老师也不一样,瞧我们在中学时候的那个班主任,没给过我一回好脸儿,也不知我哪辈子该了他的账。。。。。。〃

新月没说话。她想不起来过去的班主任对淑彦怎么不好,也许是淑彦因为出身不好总在疑心别人歧视她?对这个问题,新月愿意避开不谈,她不想刺激淑彦再想过去的烦恼。

陈淑彦却只顾说下去:〃本事不大,架子不小,哪儿能跟楚老师比啊?瞧瞧人家,说出话来就显得那么有学问!〃原来陈淑彦也并非和过去的老师有多大的仇,只不过是拉出来和楚雁潮做一番比较,同是班主任,这一比就差远了,〃人比人,气死人!〃

〃不能这么比,〃新月笑笑说,〃楚老师是北大的高材生,严教授的得意弟子,名师出高徒啊!〃

〃哦,看得出来,一定是个尖子!年岁不大,就那么沉稳、成熟!他今年二十几啊?〃

〃二十。。。。。。〃新月一口答不上来,想了想说,〃他二十四毕业的嘛,今年二十六了,呀!〃她突然大惊小怪地拍了陈淑彦的手一下,〃他跟我哥同岁!〃

〃跟他同岁?〃陈淑彦一愣,不觉又在心里把天星拉来和楚雁潮比较,〃这两个人,可太不一样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不能乱比!〃新月不愿意把哥哥和楚老师比较,这两个人,都是可亲、可敬的,都对她非常好,在她的心目中,有很多的共同之处,如果一定要找他们的不同。。。。。。〃其实他们只是气质不同罢了,要是论长相,我哥也可以算是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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