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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多钟,他们一行5人走到了一个很小的火车站,这个车站叫什么名字,他们记不起来了。这时,他们谁也走不动了,只觉得全身瘫软、双腿打颤、眼冒金花,身上就象散了架似的,直冒虚汗。母亲看到这种情况,说道:
“我看咱们谁也走不动了,先进车站票房子歇一宿明天再走吧。”
于是,文进兄妹3人跟着母亲进了候车室。进来之候,文进兄妹3人都躺在地上放赖,谁也不起来。只有父、母亲还硬撑着坐在凳子上。
大约晚上8点多钟,走进来一位年近40多岁的阿姨。只见她身高1。6米以上,穿一身铁路服装,梳短发,大眼睛,一张俏脸,五官端正,长的很标致。当她把目光投向文进他们5人时【来很和善的面孔变的严肃起来↓走过来冲他们吼道:
“你们是从哪来的?到哪里去的?为什么躺在水泥地上?告诉你们,要坐车快去买票,不坐车赶紧走,这里不收留来往过路的行人。”母亲听了以后,强打精神站起来,向这位铁路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母亲边哭边说:“大妹子,行行好吧。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后来母亲泣不成声,这位阿姨听完后,忽闪了两下大眼睛,把严肃的面孔立即转换成和善温柔、平易近人的面孔↓用手抚着母亲的肩膀说:
“大姐,刚才我不知道情况,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请大姐谅解。听完你的诉说后,我才知道,你们一家人真是可怜。你们要去通化,要是走着走,再一路讨饭吃,3个月也到不了。这样吧,这事让我遇上了,我最看不得你们可怜的样子,我帮你们一把。今天晚上10点,有一列伊春到四平的快车,我把你们送上车,然后我再和列车长说一下情况,把你们先送到四平。到了四平之后,离通化就近了,你们再想别的办法好吗?”母亲说:“大妹子,谢谢你,我算遇到贵人了。”说完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要为这位好心人磕头。这位阿姨急忙扶起了母亲,然后说:
“大姐,谢什么?天下人管天下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哦,对了,你们吃晚饭了吗?”母亲说:“没吃,中午吃了点榆树叶子就咸菜。”
“那好,我好人做到底,今天晚上,我们车站6个人上夜班,每人发两个面包,我们就克服一顿,都送给你们吧。”母亲千恩万谢的说:
“大妹子,你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叫什么?以后我们也好报答您的大恩大德。”阿姨说:
“这点小事不足挂齿,那就不用了。”说完,她向办公室走去。
不一会,一位20多岁的车站女服务员送来了12个面包。文进兄妹见到了面包,立刻抢到手里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不大工夫,两个面包进肚了,但也只有半饱。父亲和母亲每人只吃了一个,还留下两个,母亲说是留给弟弟明天吃。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大约在9点50分左右,送面包的那位女服务员领着文进一家人出了车站,来到站台上。过了10分钟,一辆客车进了车站,把他们送上了火车↓转身对母亲说:“大娘,我回去了。”母亲说:
“姑娘,谢谢你了。”女服务员摆了摆手回车站去了。
这时,文进一家5口人在火车上找了座位坐下。不一会,列车开动了,他们奔波了一天,要不是刚才吃了两个面包,那还不饿昏过去才怪呢?就这样,他们带着又乒、又瘫软的身体,都很快的进入了梦乡。火车运行了一天一夜多的时间,在第二天的夜里11点多钟到达了吉林省的四平车站。下车候,他们带着行李走进了候车室。这时,离天亮还有6个多小时,只好再次躺下休息。
昨天在火车上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饿的肚子里不断地咕咕乱叫。天亮的时候,文进他们一行5人走出了候车室,来到了广场上。因为兜里没有钱,要想吃饭是不可能的。怎么吧?母亲带着文进他们来到广场的一角停下来,对他们说:
“你们几个都在这里坐着别动,我去四周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充饥的东西。”母亲转了一圈回来说:
“在东北角有个垃圾堆,那里有刚刚扔出来的角瓜瓤子能吃,咱们过去,拿着盆,用水煮一煮,也能充饥。”于是,文进他们跟着母亲来到了垃圾堆。果然有一些新鲜的角瓜瓤子。文进和妹妹拿一个铝盆去找水,母亲拿出一个比较大一点的铝盆装进角瓜瓤子,找了一些板条之类的柴禾,又找了几块砖头把盆支起来。这时,文进兄妹端来一盆清水,倒在大盆里面,下面点着了柴禾。大约10分钟以后,盆里的水烧开了,瓜瓤子也煮熟了。因为没有食盐,他们一人拿了一个箩卜咸菜,一人盛了一碗角瓜瓤子汤,呼鲁鲁的喝起来。尽管它不是粮食,尽管它不是角瓜,但他们吃的很香,吃的很甜。不一会工夫,一大铝盆角瓜瓤子汤喝的净光,他们全家也都喝饱了肚子……
文进他们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饿的程度可想而知。此时,他们只顾喝汤吃咸菜,对周围的事情一点也没注意。等他们饱喝了一顿之候,再抬头看时,嘿!他们的周围都是人,挤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这时,有很多的好心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们就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钱和粮票送给文进他们。{那时的粮票3元钱一斤},他们有的给3元的,有的给2元的,有的给1元的;还有给3斤、1斤粮票的。不一会,就集中了20多斤粮票和30多元钱。母亲看到此情此景,嘴里不住的说:
“谢谢,谢谢你们!你们对我们在难处的帮助和大恩大德,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此时,文进抬头望去,有一些人流泪了,有一些人用手擦着眼睛,还有一些人背过身去走开了……
三、峰回路转
引子三、峰回路转
当天晚上,文进他们拿着这些钱和粮票,买了一些烧饼,饱餐了一顿,然后去车站每人买了一张去平岗的火车票。也许有人会问,不是去通化吗?为什么买票只买到平岗呢?答案是:没有钱。一共才有30多元钱,买烧饼就化去20多元,买通化的票怎能够用呢?晚11点多钟,文进一家5口人坐上了四平开往通化的列车。半夜时分,开始查票。当列车员查到文进他们的车票时,发现是到平岗的,就凶巴巴的说:
“平岗早就过去了?你们赶快到前站下车。”
正在这时,列车长走了过来。只见他,高高的个头,30多岁,面目清秀,四方大脸,很英俊。很威严,身上穿着铁路服装,胳膊上有《列车长》臂章←走到文进他们跟前,拿起车票看了一眼,说道:
“大哥大嫂,你们赶紧补票吧,不罚你们的钱。”
此时,母亲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含着眼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后,母亲哭着说:
“列车长同志,行行好吧,我们不但没有钱,我们还没有饭吃。您高抬贵手,让我们坐到通化吧。我这里给您磕头了。”
说着,母亲就要磕头。列车长赶紧用双手扶起母亲。这时,车厢里很多的人都流下了同情的眼泪。列车长半天没有说话,他沉吟良久,最后说:
“好吧,就让你们坐到通化吧。”
他们全家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第二天早晨8点多钟,列车到达通化老站。下车后,文进一行5人出了车站,来到广场上。因为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二道江发电厂在什么方向,只能靠问路来确定路线。问过几个人,得知去二道江有大客。于是,他们坐上了去二道江的大客车来到了二道江。下车后,仍是两眼墨黑,仍是需要问路。这时,母亲去打听过路的人,问他们去发电厂怎么走,有没有车?他们说,发电厂在桃源,有5里多路,没有车,只能步行。知道这些情况后,按照他们指点的方向,文进5人步行向发电厂进发。因为文进的三叔在发电厂工作。其实,去发电厂的路线很好找,顺着铁路线一直往前走就能到。这都是因为他们不熟悉的原因。文进他们步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二道江发电厂的东大门。这时,母亲到门卫打听三叔的情况。
三叔叫王延冬,和文进的父亲是叔兄弟←是发电厂机修车间的主任。文进三叔的父亲和文进的爷爷是亲兄弟。为此,比较亲近。
经过门卫打了电话,不一会,王延冬来到了他们身边。只见王延冬,1。65米的个头,身材较胖,四方大脸,戴一副眼镜,穿一身干部服装,面带微笑,神采奕奕←紧走两步,上前抓住了父亲和母亲的手,说道:
“二哥,二嫂,你们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也不写封信来?这三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母亲说:
“大的叫文进,二的叫春兰,小的叫文占。你们三个还不过来向你三叔问好?”文进兄妹三人过来异口同声地说道:“三叔好!”三叔也说:“你们好!”
这时,三叔回过头来对父亲母亲说:
“二哥,二嫂,咱们回家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这5人跟着三叔来到他们家里。进屋后,三叔急忙喊道:
“爹,你看谁来了?”这时,文进的三爷爷和三婶都从屋里走出来,见了面,显的格外亲热,问长问短。当问起怎么想到东北的时候,母亲就从头到尾的详细的说了一遍☆后,母亲说:
“去文天那里,因丢了户口,没有落上户,就只好来麻烦三弟了,也给叔公和弟妹全家添麻烦了。”
文进的三叔接过话茬说:
“麻烦什么,一家人还说这样的话?既然来了,我一定帮你们落上户口,再给文进找份工作。你们先在我这里住着,等以后有着落了再搬出去。”三叔又对三婶说:“赶快做饭,二哥他们一定饿了。吃完了饭,让二哥二嫂他们好好的睡上一觉。”
三叔说完就出去收拾仓房去了。三婶去做饭,母亲也去帮忙……
就这样,文进一家5口人暂时住在了三叔王延冬家里。三叔是个办事能力很强的人,三天后,户口落上了。到
落上街道户口以后,每月每人供应27。5斤粮食。这样,再添些野菜,基本上可以维持生活了。文进在三叔家里住了20多天以后,就和父亲去桃源五队道边的一个山坡上压了一个小窝棚,烧干了炕就搬过去了。文进的三叔再三挽留也没留住。搬进窝棚之后,虽然很挤,但很开心,总算有自己的家了。至此,王文进一家在通化市二道江桃源街道安家落了户。
文进的父亲因去黑龙江和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挑着沉重的涤,加之挨饿受累,很快就病倒了,全身浮肿,于1961年春天去世,终年44岁。文进的父亲去世后,家里少了一个主要劳力。同年秋天,桃源街道负责人就登门动员无职业人员去农村落户,他家属于这种情况。打那以后,街道主任三天两头的到家动员,在万般无奈之下,第二年春天,也就是1962年3月份,文进的母亲在街道主任的撮合下,与桃源六队的农民那洪山结了婚。同时,一家4口人在桃源六队安家落户,成了一户名副其实的农民……
文进到六队那年才18岁,很多农活都不会干。但逼到了这个份上,不干又不行,打头的前边领着干,后边的就得跟上,一天下来,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后来,经过了两个多月的磨练,才顺过劲来←初来乍到,又长的不起眼,在六队受尽了欺辱,和他们干一样的活,只能挣一半的工分……
1964年春天,王文进到桃源大队砖厂当拖坯工,由于他个头小,身体瘦,体力弱,一天连和泥加扣600块砖坯,再立起、上架,就累的身上象散了架似的,他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一年。
1964年冬天,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开始了。六队进驻的工作队有国家干部,也有解放军干部。有一名解放军排长叫胡尔,他见文进上过6年学,有文化,就培养他入了党,并给他刻了一套有机玻璃的三枚印章。王文进把这套印章视为珍宝,至今还保留着。可胡尔他们撤点后再也没有音信……1965年,王文进担任了桃源六队的现金出纳员。由于他对工作兢兢业业,高度的负责任,1967年又担任了这个生产队的会计工作;1969年又担任了生产队长。这个队长职务一直延续到1984年。
二道江公社桃源大队第六生产队,原名高丽道子,地处偏远山区,东临三道江大队,西靠桃源七队,北接通化县光华乡长春沟大队。是一个出了名的穷队。在全公社26个生产队当中,是一个最穷的生产队。农民有这样的顺口溜:
“穷六队,穷八辈,穷的谷子不长穗;穷的家里叮当响,穷的小伙打光棍”……
“六队四面穷山坡,土地瘠薄石头多;耥地一步三抬犁,穷的没有米下锅”……
虽说这只是形象形容,但也说明了是事实。这个生产队有农民60多户,300多人口,800多亩土地,。这些土地都是山坡地,而且石头多,没有一块象样的平地,年产量每亩200多斤。王文进来到这样一个生产队安家落户,他的生活情况可想而知……
王文进刚到六队的时候,就遭受了极大的凌辱和欺负。因为,这里80%是坐地户,而且都是亲戚连亲戚。尤其在劳动方面,同工不同酬。一样的干活,一样的质量,到了晚上评工分都是相差一半。让你有理不能说,有怨不能诉,只能暗气暗憋。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凭着王文进的真才实干,在短短的三年里,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小天地里,连升三级,平步青云,这是他从来没有予料到的。从当出纳员,当会计,到当队长,可以说是官运亨通。一些本地农民,尤其是以前欺负过他的农民,都有些发慌、发毛。在田间地头歇息时,他们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开始了这样的议论:
“哎,我说哥们,王文进这小子,别看他其貌不扬的,出息的真快啊!”
“可不是吗?那小子有两把刷子,听说文化挺深,手笔相用。”
“咱们以前是不是对他太过火了?以后咱们可得小心点。”
“那是,人家现在是队长,小心报复你。”
“我看,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对人挺厚道的。要不,上边也不能那么赏识他。”
“这事都怪咱们有眼无珠,鼠目寸光,要早知道他能比咱们强,咱们哪能那样对他呢?”…
一个受尽让人欺负凌辱、受尽让人宰割、受尽让人统治的外来小子,现如今一如反掌地掌握了一个生产队的大权,成了统治者。这不能不让王文进感到慰藉和高兴。
引子 四、柳暗花明
引子四、柳暗花明
在王文进的青年时代,让他最不如愿、最不趁心、最不理想、最不幸福的就是婚姻问题。当时,因家里穷,谁家有姑娘能看上他呢?不过,这事王文进不着急←不着急不好使,他老人着急。到了儿子该结婚的年龄,老人能不着急吗?1966年冬天,在媒人的介绍下,由父母包办,给文进订下了一门亲事。这门亲事,王文进原不同意,因为他是个孝子,又怎能驳老人的面子呢?况且,家境确实贫寒。因此,也只好答应下来↓就是桃源一队的丁小凤小凤当时17岁,身高1。55米,长相一般↓自幼失去母亲,在继母的管束下,只知道干一些笨重的体力活≡于针线活之类,为人处事之类,礼貌谦让之类的人生必备的知识从不过问,也不教她,因此,她的性格、秉性和别人格格不入。这也是后来王文进与丁小凤产生反感的主要原因。
1967年春天,王文进与丁小凤结婚。在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发现丁小凤自私性特强,早晨不起来做饭,等婆婆做好了吃现成的;不收拾家务,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来不收拾。刚来时如此,一年过去了,还是如此;不打扫卫生,不擦玻璃抹桌子;在家里总和养父吵架,经常的顶撞他,伤老人的自尊心;干体力活还行,但质量不好粗造、胡弄;疑心太重,整天疑神疑鬼;无端猜疑,无事生非;说话不分场合、地点,不注意影响,不计后果;听信传言,听风是雨;有人给她使离间计,她还感谢人家;不听话,不管是老人说的话还是文进说的话,一概当耳旁风,只有外人说的话她才当真……
由于上述种种,导致了感情不合,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理想,没有爱情基础。这样的一个女人王文进能跟她合得来吗?于是,在1971年,王文进提出与丁小凤离婚。按理说,离婚的理由很充分。可是,两位老人说什么也不同意。由于王文进是一个大孝子,看到老人发脾气,也只能有气自己受,有苦自己吃。为此,他和妻子分开睡,达一年之久。妻子在炕头,文进去炕稍,孩子在中间;妻子撵到炕稍,文进又去炕头。如此周旋了一年多的时间,两人没过夫妻生活。文进的意思是:以此疏远她,让她先提出离婚。这样,在老人面前就好说话了。可是,固执的丁小凤却顽固的很,她死活不同薏离婚,这使文进大伤脑筋……
有一天,她在生产队干活听别人说:“你们家的王文进和咱队的***一起走过路,他们的关系一定不正常。”当她听完这番话以后,立时火冒三丈,在众多干活的社员面前大发雷霆。使正在铲地的社员放下了锄头,正在耥地的社员停止了前进〖竖着耳朵听着象泼妇一样的谩骂。下班后,还亲自到***家去找人家。结果又是一场无稽之谈的大打大骂。你说,这不纯是个250吗?
王文进对丁小凤,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