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这一句,便让虞笑嫣红了眼圈。吾妻,吾妻虞笑嫣无声地、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两个字在唇齿之间旖旎婉转一圈后再被缓缓吐出,'。 '就像带上了江无邪的味道她一直不敢正视自己的心,原来,她对他竟是这样的牵肠挂肚江无邪除了交待了自己的行踪外,大部分是在写对虞笑嫣的思念和对她和孩子的关心。让虞笑嫣小小窃喜地是,他竟没有提到府中其他人无论是江无忧还是虞之远,更不要说北院里的人了末了,他淡淡地提到一句,姜婉如在途中与他们偶遇了虞笑嫣呆若木鸡她曾让莫言追上姜婉如给了她二百两银子,是念她只身一人在外难谋生计她又是如何赶上江无邪和江全等人,再“偶遇”了他的呢?难道红苏说的也有几句真话么?
“你宁愿对外典当也不愿开口向我借么?”莫言气势汹汹在从院外跳了进来。
柳小王爷近些日子来成了江府的常客。他是江容的干爹,又和江二爷是兄弟。他不请自来,下人也司空见惯了。有江北这个忠心的老仆在江家主持大局,也没有人敢乱嚼他和虞笑嫣的舌根。
虞笑嫣因为刚收到江无邪的信心情极好,一时起了逗他的意思,便故意笑道:“小王爷不是说你姓柳都姓得勉强么?我江家怎么好意思再去为难你?就算我们不懂事找到你头上了,如果你不应下,倒是失了面子。如果你应下了,立时半刻让你拿出十来万两银子来,会不会……”
莫言傻了眼,他如何见识过这般牙尖嘴利的虞笑嫣。愣了半晌,才道:“你明知道撷趣斋是我的……如果你要银子,我撷趣斋里随便挑几件物什卖了,也不至于让你去当铺吧?”
虞笑嫣听得心中一暖,正想隐晦地对他说出实情。一回头,已不见了莫言的颓丧影。小慧捧着一盏茶呆若木鸡,“柳小王爷怎么又走了?”
虞笑嫣笑道:“他还有事”莫言一直就是这样高来高去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晚间,虞笑嫣同虞之远吃过晚饭后,便去北院探望江容。江容见了她自是欢喜,猴在她身上不肯下来。直到江容玩得累了,睡在她怀里她才得以脱身。
小慧扶着虞笑嫣回到房里,床前赫然是上午被她当掉的那架双面锁绣绢的屏风再一看窗前的桌上,虞笑嫣苦笑不已,小金鼎和美人瓶也原原本本地搁在那里小慧大吃一惊。虞笑嫣不动声色地示意她离开,然后对着窗外大叫:“莫言,你给我出来”
莫言应声落地,得意地道:“如何?这些东西又回来了怎么谢我?”
虞笑嫣哭笑不得,“堂堂小王爷,除了翻墙入室,还学会偷鸡摸狗了江家当出去的东西没有被赎出来怎么能堂而皇之地又出现在江家?”
“谁告诉你没有赎出来了?”莫言没好气地道。
虞笑嫣痛斥道:“这东西要赎,我岂有没银子赎的理?我就是乐意让它们在宝和当里呆上几个月小王爷是怎么把它们请来的,还请你原原本本的放回去”
莫言怒不可遏,只是一瞬,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我多管闲事了”续而,又恶狠狠地道,“我来找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对我说明白?害得我白白地送来送去”
“我想说的时候你已经走了。”虞笑嫣埋怨道。
这话听在莫言耳里甚是受用。虞笑嫣想要借典当珍玩装穷,他也乐得配合。趁现在月贵妃还没有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他还可以再帮上她一把。。。
第100章 夜访
安河,小年。街头巷位洋溢着喜庆,家家门檐上都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街面上的人行色匆匆,都赶着回家过小年。
一队商旅模样的人策马疾弛而来。为首的是一名身披银灰色大麾的男子。他面容俊逸,长眉微锁,仿佛沾上了寒冬的冷凝之气。
一行人在一家小酒馆面前停了下来。马儿打着响鼻,吐纳之间带出一团团白烟。
“几位爷,里面请”精明干炼的小二热络地招呼着,一边接过几人手中的马缰,将马往后院赶。
几人刚刚坐定,一辆马车停在了酒馆门口。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施施然从车内走了下来。
“二爷”江全厌恶地瞥了那女子一眼。
“不理她”江无邪目不斜视,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安河天气比上京温和,但不代表它的冬天不冷。何况他们一路行来,全是骑马赶路。江无邪时常想起二十年前,江崇德也是这样带着江北骑马赶向漠北他夜宿落月村,为他订下了虞笑嫣。想到虞笑嫣,江无邪冷峻的面容柔和下来。
江全趁机道:“二爷,今天在安河歇下吧晚间……”
江无邪点点头。出乎江无邪意料的是,一直与他们几人如影随形的姜婉如这次没有跟了上来。她只在酒馆门中略张望了片刻,便折身走了。江无邪暗暗松了口气。上京那边传来的消息:江家二夫人善妒,趁着江二爷不在家,大肆排挤家中妾室。其中又以四皇子赐下的两名妾室首当其冲江无邪悻悻地想,虞笑嫣要真能狠下心来清除北院一干人,他倒真正该欢喜了对于姜婉如的身份,虞笑嫣曾对他说起过。这次看到她,想必她离开江家是得了虞笑嫣默许的了。只是她一路有意无意地跟着他们,让他有暗暗生了警惕之意。眼下她走了,正中江无邪之意。
傍晚时分,下起了绵绵细雨。街头巷尾家家门户紧闭,窗纸上透出屋内的灯光召示着这是一个祥和的小年夜。江全轻轻叩响门扉,轻声道:“二爷,时辰到了”
江无邪应声出门,身上披着一件黑貂毛披风,淡淡地瞟了旁边其他几人的房门一眼。
“没有声响。许是睡了。”江全小声道。
江无邪放心地随江全出了客栈。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马车已备好,车内是江全准备的年礼。
“二爷,后面的人……”江全隔着车壁小心提醒道。
一路行来,都有人在跟着他们太子派出的人不算,余下的应该是四皇子的人。江无邪撩起车帘,黑暗中看不出他的神色,“过了安河,我会让人制造一场意外”
江全心存疑惑,却识趣的没有多问。主子的事,他只要按着吩咐办好就成不过,他隐隐感觉到江无邪在做什么大事江家的老人中,江北曾随江老爷子去过漠北。那段经历在江北口中已被演绎得惊心动魄,江全希望江家在江无邪身上再创江老爷子在世时的辉煌而他,就如当年的江北一样,将见证这一切快到落月村时,江无邪弃车步行。江全拧着年礼紧了随其后。两柄油纸伞下,是心事重重的主仆二人。
冷雨夜,村人大都关灯入眠。偶尔有几家小院里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小年夜的喜气尚存。江全小心地叩响一户人的门询问虞家在何处。江无邪汗颜不已,他还从来没有来过虞家。迎亲之时,因为心中有气,他刻意只派了几个能干的仆从过来。眼下,却是第一次到虞家。
站在虞家小院的竹篱外,江无邪心中涌起莫名的暖意。二十年前,江崇德便是在这扇门外,叩出了两家的姻缘虞敬儒和陆氏对于江无邪的到来欣喜不已。陆氏忙着和家中一个做粗活的婆子烧水煮茶。
“你怎么来安河了?可是为运粮一事?”虞敬儒刻意背着陆氏问。虞之远写信回来没有提及,但安河这一带与江家有关的生意他一直在暗中关心。
“岳父说得是。”江无邪突然有种被虞敬儒看透了心思的慌乱,忙别过眼道,“漕运金鸣执要涨运资,江家再不能靠金家漕运运粮了。我想在源州一带道路不通的地方自己开路运粮……”
“你这是要去漠北么?”虞敬儒一语中的,又道,“这和之远是不是有关系?”
江无邪不敢多说,应道:“虞大哥的确是知情的。”
虞敬儒道:“我已收到之远的来信,嘱我和他阿娘去上京。说是他要准备成亲了。你当初着人把我们送回落月村,是怕我们在上京沾上是非吧?难道之远又有心入仕了,觉得有能力护虞家周全了么?我和你岳母正准备过了年后便动身去上京”
江无邪不得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他离开上京时,虞之远还没有娶亲的意思。不过,对于虞之远的举动,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虞之远心中对于妹妹那份几乎偏执的守护被他化解开来,是时候娶妻生子了翁婿二人又说了一阵。说到虞笑嫣身怀有孕,虞敬儒略有不满。不过他问得更多的是虞之远的近况。
虞敬儒肃容道:“无邪,你说过,邪者,非正当非正派也。你爹当初为你取名无邪,是希望你能做一个正派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你和之远不能做出有违天理的事又特别是之远,他看似稳重,实则心性未定最易卷入朝廷党派之争记住:江家从商,凡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便不要想着走其他路”
江无邪心知虞敬儒对他亲自去漠北采买马匹之事已心生疑虑。但他和虞之远所谋划的事,岂是说放手便能放手的?虞之远当初和他密谋时便没有想过将真相告知虞敬儒夫妇。一来怕二老担心,二来,虞敬儒是个老派正直的人。在他眼里,江无邪和虞之远所作所为是大逆不道的江无邪暗暗叹了口气,看来只有等事成之后再向虞敬儒请罪了待到夜深了,万籁俱寂,江无邪动身要走。虞敬儒也不多留,临行前只说了句:“记得笑嫣还在上京等你”
江无邪眼眶一热,诚恳道:“请岳父帮我照看好笑嫣我一定在她生产之前赶回上京”
虞敬儒送到院外。夜雨绵密,江无邪行止间依稀可见腰间佩着那枚日形玉佩。这是江崇敬当年送上的文定之礼。虞笑嫣将它还到了江无邪手中,是不是代表他夫妇二人如今已真心相对了呢?
江无邪恭敬有礼地向虞敬儒夫妇辞别。虞敬儒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江崇德的影子为了和老友的情谊,为了恪守一个信诺,他搭上了女儿的终生幸福不过,他的笑嫣,一定已经如他所愿的那样剔除了江无邪这块璞玉身上的锈色回去的路上,江无邪撩开车帘让夹杂着草木气息的冷风灌进车厢内。这里的水土养育出了玲珑剔透的虞笑嫣她纯得像飞上他脸颊的雨滴,冰清玉洁,初时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最后也被他温存地捂热想着远在上京的虞笑嫣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江无邪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有妻有子,真好马车倏地一顿,江无邪猝不及防,差点磕在车棂上。坐在靠车门处的江全低声喝道:“怎么驾车的?”
“前面有人挡道”车夫是为江无邪赶了多年车的好手,自然不服江全的喝斥。
江全皱眉跳下车去。车头上的“气死风”灯能照见不过两米开外,细密的雨幕中,依稀可辨路中间站着一个戴着斗篷的人。从身段上,可以看出是个女人江全隐隐猜到那人是谁,不确定地转向车内:“二爷——”
江无邪探出半个身子瞄了一眼,寒声道:“姜婉如”
“江二爷若信得过我,便不要回客栈去了”姜婉如缓缓走近,只见她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斗篷之下的幕离被掀到了头顶。精致的小脸上那双慧黠的大眼睛不再是平常所见的温婉娇柔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精明果敢“如果信不过呢?”江无邪懒懒地抬起手,一边向江全使眼色,一边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来。来者不善,他已眼尖地看见姜婉如身后所背的正是江全平日背上身上的行礼那里面是他们出京时带上的通行文书和少许银票。这些东西能出现在她身上,说明随他来的几个好手已经出事了他倒底小看了这个女人“信不过的话,就由不得二爷了”姜婉如话音刚落,扬手弹出一枚铜钱。正准备出手的车夫应声倒地,呻M吟不止。
“你倒底想做什么?”江无邪犹自镇定道。车夫明里是车夫,实则是江无邪此行帖身的保镖。车夫只一招便在姜婉如手里吃了亏,情况极为不妙姜婉如丝毫没有把江无邪手中的匕首放在眼里:“二爷比我还清楚,你和江全二人合手也不是我的对手不如听我一次,跟我走吧我不想让二爷走得太难看”
她话丝毫没有嘲弄的意思,听在江无邪耳中却分外刺耳作为商贾出身的他,自小没有修习过武功,被一个女人威胁,这在他看来是奇耻大辱他眉头紧蹙,是时候叫出暗中的人来了吧?要知道在他离京之时,太子便派了高手暗中保护他。。。
第101章 义妹
姜婉如似乎猜到江无邪还留有后招,她倏地上前两步,直愣愣地跪在了寒湿的石板路上“你这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招?”车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将江无邪扶在身后。江全也迅速靠拢,与车夫一道挡在江无邪面前。
“二爷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人,现在便暴露你在暗中的力量是不明智的”姜婉如一瞬不瞬地逼视着江无邪,缓缓道,“二爷信也好,不信也罢,今晚在客栈对江家动手的人不是四殿下的人”
“商人行商在外,遭人打劫再平常不过。怎么又和朝廷扯上了关系呢?”江无邪目无表情地道,“江家与四殿下交好。若不是看在四殿下的情份上,你以为你以逃奴的身份,能顺利从上京走到安河么?”
姜婉如不以为意地笑笑,凄艳决绝:“二爷可能听二夫人说过我的遭遇了吧?婉如一路相随,不过是报二夫人之恩我的确是私自逃出了江府。可是,二夫人非但没有怪罪,反叫柳小王爷送上了银两到了漠北,婉如立马消失在二爷面前”
眼下的事由不得江无邪不信。姜婉如说得没错,现在动用太子派出的人,太值不得了他缓了脸色道:“既然你说到了笑嫣,那我就信你这次”
姜婉如将背后的包袱信手抛给江全,也不管夜雨寒凉,决然走在前面带路。娇小的背影带着杀伐果决的气势。很难将她和当初江府中弱不禁风的样子认成是同一个人“二爷,你看……”江全仍心有疑虑。
江无邪挥挥手,示意车夫跟上。
姜婉如带的路竟然避开了官道,偏离了安河的方向。车夫和江全越发生疑,可江无邪一直没发话,他们只得照办。
凄风又加苦雨,夜色暗沉得如浓得化不开的墨汁。车轮压在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水声,如同辗压在江家主仆的心上姜婉如以步代车,并不见有多吃力。而她身上的袍子已被雨水浸透,江无邪几欲唤她上车共乘,想了想,还是作罢。
思虑中,马车再次停了下来。江全本能地跳下马车,警惕地看向前方的姜婉如。江无邪也撩开车帘往外张往。
不知不觉中雨已停了。四周仍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正因为这样令人窒息的黑才衬得前方那一抹白色分外耀眼。
挡在姜婉如面前的是一个白衣白袍的男子。三十出头,眼角吊梢,鼻翼挺括,目光如电。
“又是你”白衣男子冷哼道,“在客栈的时候就让你溜了你不是江家的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姜婉如之前与他过过招,算是知根知底,说起话来便多了几分慎重:“江家在天朝行商不下百年,无论是官府还是江湖好汉都有诸多交情。不然江二爷也不会只带几个家丁便远走漠北大侠不似江湖中人,更不是官府差爷。你莫是受了好事者的挑拨教唆……”
“呵——”那人干笑一声打断姜婉如的话,他看得出,这个小女子胆怯了唇角漾开一缕微笑,他淡淡道:“你现在可以走——之后的事都与你无关。当然,你也可以留下来,我不会让你暴尸荒野的”
“不试过如何知道?”姜婉如倏地转身对着江无邪道,“快走我拖住他”
话音刚落,耳边破风之声响起。姜婉如足尖轻点,闪身避过。一条明晃晃的银链自她右臂二寸之外扫过。链身再一抖,链尾迅速回曲,(W//RS//HU)如吐信灵蛇般朝她的颈部袭来像绫、链、鞭这类的兵器,看似绵软无力,实则非一般人所能使得动的姜婉如不敢硬挡,手忙脚乱地闪避着。当她狼狈地跳到五步开外,忽地又怕白衣男子去杀江无邪,她咬咬牙将心一横,左手探出欲捉住蛇蛟般链尾白衣男子远远地将手腕翻转,阔袍散发,飘逸出尘,银链化作一道寒光敛入袖中。
姜婉如见江无邪的马车并没有走开,“气死风”灯昏暗的光影中看不清江无邪的神色,只知道他在朝这边看。姜婉如急道:“还不快走”
白衣男子似乎对江无邪主仆失去了兴趣,含笑挡在姜婉如面前:“出兵器吧”
姜婉如恼怒地道:“我没兵器”她似乎看准了白衣男子并不将她放在眼里,便有意出言相激,“也用不着兵器”
白衣男子点点头,诚恳道:“当心了”
银链再次出手,却不直击她要害,只往她手腕、臂肘处缠。姜婉如自幼跟在四皇子柳承镝身旁,文武皆修,却无一精通。与人格斗,对手使用兵器多为刀剑。而她一直使的是四皇子亲手为她打造的一对半月弯刀。四皇子突然将她赐予江无邪为妾。她心碎绝情之时,那对半月弯刀也留在了四皇子府上。对于银链这种绵长难缠的兵器,就算她带上兵器也未必能讨得到便宜,何况现在是赤手空拳呢?
白衣男子忽而转腕,忽而挑掌,忽而弹腿。银链长长短短、远远近近,收放自如,被他舞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片片银光之中,白衣翻飞,飘然若仙。
姜婉如觉察出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