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侍卫都是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觑。折腾了半天加大半夜。人没找到,就这么回去了?
齐王无心解释。翻身上了马,转头回京城。
如果韩越成心带走慕念春到人烟稀少的地方躲起来,他根本不可能找到韩越。他一时情急疏忽亲自追出京城,根本是中了韩越的圈套。
幸好,韩越也有一个最大的弱点。这个弱点,注定了韩越不可能带着慕念春远走高飞躲藏起来。
韩越野心勃勃,想做皇帝。暗中出谋划策,怂恿周珣兵行险招在皇上的药中下毒。以韩越的性子,绝不可能扔下这一切远走高飞。
既然韩越没有回赵州,那么,就一定还在京城。
。。。。。。
她这是在哪儿?
慕念春有些茫然的睁开眼。
头脑昏昏沉沉的,十分难受。被打晕之后,她曾经醒过一次,却立刻又被灌了一瓶奇怪的药水。之后,就彻底昏迷不省人事。直到这一刻,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屋里燃着一支烛台,光线不甚明朗,却也足够让她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屋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还有一桌一椅,还有一个简陋的梳妆台。屋角放了一个木制的箱子。
比起平日住的精致闺房,这个屋子只能用寒酸两个字来形容。
她此时正躺在床上,身边躺着的正是石竹。
慕念春挣扎着坐直了身子,用力的推了推石竹,焦急的低声喊道:“石竹,石竹!”
石竹痛苦的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慕念春的一刹那,石竹有些茫然。然后,白天发生的事情迅速的涌上心头。
石竹俏脸一白,霍然清醒过来,想也不想的坐直了身子:“小姐,我们这是在哪里?”
慕念春挤出一个苦涩之极的笑容:“我也刚醒,还没来得及下床查看这里。不过,我猜屋门一定已经被上了锁,窗户也被木条钉死了。我们根本出不了这个屋子。”
以韩越的性格,怎么可能容她这么轻易的逃走?
石竹挣扎着下了床,先去推了推窗子,果然被木条钉死了。再推了推门,门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显然是被铁锁链锁住了门。
石竹苍白着脸回到了床边,因为害怕慌乱,手不停的颤抖着。
慕念春心里涌起一阵歉疚,握着石竹的手叹道:“是我连累你了。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没想到他们竟把你也一并掳走。”
石竹听了这番话,反而镇定了不少,反手握住慕念春冰凉的手:“奴婢倒是庆幸被一起掳了过来。若是奴婢醒来不在小姐身边,大概急的跳湖的心都有了。”
慕念春心里一阵苦涩。
谁能想到这次的慈云庵之行,竟然会遇上这样的意外。
韩越。。。。。。为什么没有当场就杀了她?反而将她掳走带到了这个屋子里?
虽然不清楚具体时辰,不过,看外面漆黑的夜色,此时一定是深夜了。也就是说,她昏迷了整整一天加半夜了。爹娘枫哥儿表哥他们,现在一定都快急疯了到处找她。还有齐王。。。。。。
想到齐王不知会如何的震怒和焦急,慕念春心里涩涩的沉沉的,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对齐王并不是毫无情意。只是她一直在抗拒在排斥男女之情,总是刻意的压抑对他的好感。殊不知,情意早已在她没察觉的时候悄然滋长。。。。。。
现在明白这一点,是不是晚了一点?
落在韩越的手里,十有*是逃不了这条性命了。在临死前,她还有机会再看到齐王吗?
“小姐,你怎么哭了。”直到石竹的声音响起,慕念春才知道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落了泪。
石竹心疼的为慕念春拭去眼泪,眼中也闪起了水光,哽咽着安慰慕念春:“小姐不用怕,有奴婢陪着你呢!若是那伙凶徒敢对小姐动手,奴婢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挡在小姐身前。。。。。。”
慕念春泪光闪动,声音也哽咽了:“傻丫头,他们若是真的要杀我,你挡着也不过是多送一条性命罢了。千万别做傻事。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么?不管遇到什么事,最要紧的是平安的活下去。如果。;。。。。。能找到机会,你一定要先跑。”
“小姐,你别说了。”石竹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慕念春哭了起来:“你在这儿,奴婢哪儿也不去。”
如果逃不过这一劫,她情愿陪小姐一起死。
慕念春泪流满面,颤抖着搂紧了石竹。
主仆两个不知哭了多久,才渐渐停了。
原本惊惧紧张害怕各种阴暗的情绪,经过这一番宣泄,倒是缓解了不少。慕念春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韩越既然特意将她掳来,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对她动手。齐王和爹娘都会竭尽全力寻找她的下落。未必就没有生机。
所以,她一定要冷静的和韩越周旋,尽量不要激怒他。耐心的等齐王来救她。。。。。。
正想着,门外的铁锁链忽然响了起来。
慕念春全身一僵。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对峙
石竹听到门外的动静,也紧张了起来。迅速的用袖子擦了眼泪,下床站在慕念春面前。
慕念春紧绷的身体忽的放松了,轻声对石竹说道:“他是来找我的,你不用挡在我面前。”免得激怒了韩越。她可没忘了韩越是多么的冷血嗜杀,万一石竹惹恼了他,他随时都可能拔刀杀人。
石竹平日最是温和好脾气,可执拗起来的时候却异常固执,依旧动也不动的站在慕念春身前。
门开了。
一个黑衣青年男子走了进来。明明还是早上的衣着穿戴,那张脸却已经截然不同。英俊至极,眉宇间闪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韩将军!怎么是你!”石竹又惊又怒,脱口而出。
原来,这个强行掳走小姐的凶徒,竟是韩越!
韩越冷冷的看了石竹一眼,声音里透着丝丝寒气:“我有话和你的小姐说,你先退下。”
“韩将军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奴婢绝不会离开小姐半步。”明明心里很害怕,在韩越冷厉逼人的目光里几乎快腿软了,可石竹还是鼓起勇气指责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岂能同处一室。更何况,小姐已经定了亲,更要顾及名声。。。。。。”
不知是哪一句话说的不妥了,韩越的目光愈发森冷逼人,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那一眼,杀气腾腾,看的石竹心惊胆寒。
她正要硬着头皮继续说什么,身后忽的响起慕念春的声音:“石竹,你先到门外守着。我和韩将军有些话要单独说。韩将军若是有心要伤我,大可以在慈云庵里就动手,何必等到现在。你就放心好了。”
这番安抚的话颇为见效。
石竹不怎么情愿的应了一声,去了屋子外面。屋外站着两个身材壮实的侍卫。那两个侍卫用目光示意石竹站的远一些。然后将门关紧。
屋里,只剩下一脸阴沉的韩越和垂头坐在床边的慕念春。
空气似在瞬间停止了流动。
两人静默了许久,谁也没张口说话。
韩越紧紧的盯着坐在床边的粉衣少女。
她一天米粒未进。又被灌了迷药,原本白皙如玉的俏脸愈发苍白。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掩盖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纤细的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
“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韩越打破沉默,唇角扯出讥讽的弧度:“是心虚,还是害怕,或者是无颜再面对我?”
慕念春睫毛微颤,然后抬起眼眸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深沉冷冽,宛如一头嗜血的猛兽择人而噬。任谁在这样的目光下,都会不自觉的紧张惧怕。更不用说,她其实一直都很怕他。。。。。。
“都有一些。”慕念春的俏脸似乎更苍白了一些。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这样的平静,看在韩越的眼中,自是异常的刺目。他冷笑一声,大步走到床边,和慕念春只隔了不到两尺的距离。他本就生的高大,此时她又是坐着,高大的身影投射出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淹没。
韩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神愈发阴鸷:“为什么?”
短短的三个字,却涵盖了太多的愤怒和恨意。
慕念春默然。
“宫里有这么多妃嫔,你是最受宠的一个。除了皇后之位没给你。其余的都凌驾所有妃嫔之上。别人不经召唤不得进福宁殿,你却不在此限,每天晚上都送宵夜到福宁殿来。我甚至没让任何人试吃。”韩越一字一顿。语速极缓,眼中骤然闪出逼人的寒芒:“结果,我的信任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她的背叛,还有一碗掺了毒药的夜宵!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韩越逼问。
慕念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恨我入骨,为何还不动手杀了我报仇?”
韩越冷笑一声:“就这么杀了你,也太便宜你了!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夺回属于我的江山!我还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对付齐王。让他死在我的刀下!”
慕念春明知道不该激怒他,却还是忍不住张口道:“这大秦朝的江山从来都不属于你。前世你不过是谋逆篡位,又将皇室众人屠杀的一干二净。就算要报仇。也应该是齐王找你报仇才对。”
她口中说出齐王的时候,带着一丝不自觉的亲昵。
韩越骤然变了脸,猛的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
慕念春被迫站起身来,喉咙处一阵剧痛。可她连挣扎都未挣扎,反而闭上了眼睛,平静又漠然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她的脖子柔嫩纤细,被他有力的右手紧紧扼着,仿佛随时都会被扼断。
他的手愈发用力。
空气越来越稀薄,喉咙处越来越痛。苍白的俏脸浮起异样的红晕。死亡的阴影将她笼罩。
她依然闭着眼睛,既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
韩越深幽的眼底闪过无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憎恶,愤怒,恨意,不甘,还有一丝绝不愿承认的心痛和爱意。然而,恨也好,怒也罢,他终究没办法就这么动手杀了她。
韩越猛然松了手。
慕念春陡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高高提起的一颗心,却悄然放了下来。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他对她没下杀手总是事实。看来,还有和他周旋的余地。。。。。。
慕念春重新睁开眼,这才发现两人站的极近。她下意识的退后两步,拉开距离。
这个小小的举动,显然又激怒了韩越。
韩越眼底燃起幽暗的火焰,大步上前,舒展手臂,强行将她搂进怀中。
之前一直平静漠然的慕念春却剧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可惜,她的力气根本无法和韩越相提并论。韩越只要略一用力,就足以瓦解她所有的抗拒。
“韩越!”慕念春的眼眸亮的惊人,苍白的俏脸飞起两抹愤怒的酡红:“靠着天生的力气欺负我,算什么男人!现在就放开我!我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接受这样的羞辱!”
“羞辱?”韩越怒极反笑,眼神阴狠:“你是我的女人,和我同床共枕十年,我抱一抱怎么就成羞辱了?”
“你说的是都是前世的事!这一生我是齐王的未婚妻!”愤怒冲到了顶点,慕念春早已将心里的惊惶害怕都抛到了脑后:“你这般待我,是在羞辱我未来的丈夫,更是在羞辱我。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自尽在你面前。”
她竟用死来威胁他!韩越一脸暴戾,俊脸扭曲,目中寒光大盛。
近在咫尺的俏脸却无所畏惧的对着愤怒至极的他。
。。。。。。
明明身体靠的这么近,心却隔着万水千山。
韩越心里汹涌的怒意几乎要将胸膛冲破,叫嚣着立刻杀了怀中的女子。然而,心底某一处却又浮起莫名的痛楚。
杀了她。。。。。。他下不了手!
她看着温柔,实则性情果决。如果真的逼的她急了一心寻死。。。。。。
韩越暗暗咬牙,阴沉着脸松开了手。
慕念春心里一松,忙从他的身边退开,保持三米的距离才稍稍放了心。刚才短短片刻的对峙,她看似镇定,实则无比惊惶不安。
万一。。。。。。他真的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她一介弱质女流之辈,根本无力抵抗。她故意说出那样的狠话,一来是真的下了狠心,二来也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线。现在看来,他并没打算要杀了她。
他甚至不肯让她自尽寻死。。。。。。
慕念春不愿去细想其中的原因。不管怎么说,她总算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些主权。
手心滑腻腻的,后背也满是冷汗。薄薄的衣衫贴在身上,闷闷的十分难受。
慕念春定定神问道:“善能师太呢?你把她关到哪儿去了?”
一提起善能,韩越的神色陡然变了。深幽不见底的眼眸闪过复杂难言的光芒,半晌才冷冷说道:“你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待着,每天会有人定时送饭进来。不该你问的别多嘴!”
说完,便转身拂袖而去。
韩越的身影在门口消失的刹那,慕念春双腿软了一软,退到床边坐下。唇边浮起自嘲的苦笑。
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韩越只是命人关着她,暂时没有杀她的打算。不过一番折磨是少不了的。。。。。。
“小姐!”石竹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当看到慕念春脖子上淤痕的时候,石竹的眼泪刷的涌了出来:“太过分了。他怎么忍心对一个弱女子下这样的狠手。。。。。。”
白皙的脖子上,那一圈淤痕令人触目惊心。
慕念春苦中作乐的安慰石竹:“你伺候我这么久了,总该知道我体质特别,稍微碰一碰就会留下淤痕。其实他没有真正用力。”
韩越一只手可以拧断一个壮汉的脖子。若是真的有心杀了她,她根本活不到现在。
石竹心疼的不得了,抽抽噎噎的哭了半天才停:“小姐,韩将军和你只见过两面,之前素无瓜葛。为什么他忽然要把你掳走关在这里?”
☆、第二百二十八章 母子(一)
慕念春早料到石竹会有这么一问,神色自若的应道:“赵王父子俱都野心勃勃,妄想谋逆篡位做皇帝。韩越是赵王一党,此次暗中潜入京城就是为了帮助赵王世子对付太子和齐王。费尽心思将我掳了过来,肯定是想以我要挟齐王。”
真的就是这样么?
石竹半信半疑的看了慕念春一眼。韩将军之前进来时看小姐的眼神非同一般,似乎有过很深的纠葛。。。。。。
慕念春又饿又累又倦,刚才应付盛怒的韩越,更是耗尽了她最后一丝精力。此时实在没精力再应付石竹的盘问,不用装也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石竹,我好累好难受,过来陪我睡一会儿。”
石竹果然立刻就心软了,什么都不再追问,陪着慕念春一起躺下。
木床有些硬,被褥不知多久没晒过了,有些淡淡的霉味。窗户和门都关着,屋里有种闷闷的难闻的味道。
在这样的环境里,想睡着实在不容易。别说慕念春,就连石竹也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慕念春逼着自己闭上眼睛入睡。
在齐王找到她之前,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应付。她一定要坚强冷静,哭泣崩溃尖叫哭喊通通都没用,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才是最要紧的。
石竹睡下之后,也是思潮起伏久久难以入眠。
小姐刚才那番话明显是敷衍。韩越就算是心存不轨,也该去对付太子或是齐王。费了这么多心思对付小姐根本没什么实质的作用。小姐分明是隐瞒了什么。。。。。。
。。。。。。
韩越阴沉着脸出了屋子之后,在院子里站了片刻。
这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只有五六间屋子。
这处小院子,也是他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就暗中买下的。狡兔三窟,总得为自己多准备些退路。没想到。这回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这里和另一处宅院离的比较远,来回大概要一个时辰左右。
他掳走了慕念春之后,先命人送信给侍卫。然后命人暗中打扮成自己的模样,随着一辆马车出了北城门。齐王知道慕念春被抓走。一定心急如焚,来不及细想,必然会上当追出去。等齐王追上了发现上当已经迟了,他已经暗中带着慕念春到了这处宅院里藏身。
齐王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自己依然藏在京城里!
韩越眸光闪动,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为了隐藏踪迹,他甚至连属下也瞒了过去。现在,只有他和几个贴身侍卫藏身在这里,慕念春被他掳走一事。齐王和慕家人顾忌着她的名节,肯定投鼠忌器不敢声张,只能暗中追查寻找。
偌大的京城,一处毫不起眼的民宅,只要谨慎小心些,齐王休想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当然了,这样躲藏也有弊端。暂时不便和周珣联络,也无法知道宫里的情形。也不知道周珣今日成功了没有。若是成功,皇上只有七日可活,大秦朝很快就会改天换日。若是失败了。。。。。。
“将军。”一个脸孔黝黑的侍卫走了过来禀报:“那个女尼也醒了,隔着门一直央求着说要见你。”
黑暗中看不清韩越的面容和表情,声音却异常的僵硬:“知道了。”却没动弹。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见还是不见?侍卫心里暗暗琢磨着。却不敢多问,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韩越才深呼吸一口气,举步去了善能的屋子。
门外锁着长长的铁链,窗户也被用木条钉死了。守在门外的侍卫见韩越来了,忙取出钥匙开了铁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听的人心烦意乱。
韩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