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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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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有些懵了,儿子的野心,她不是全无所觉,可这事太大,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想得明白的,“可是这和青衣有什么关系?”

肖华笑笑道:“国公最看重的是什么?”

老太太愕了一下,自己儿子最看重的除了朝中事物,便只有月娘那狐狸精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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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验身

肖华又道:“控制住青衣,就是捏着国公的软肋。”

老太太沉思了良久,道:“这些我老太太也想不好,你该去跟国公说说。至于青衣,你见过国公再说。”

就在这时,派出去寻柱子的人回来,道:“回老太太,柱子死了。”

老太太脸色微微发白,“怎么死了?”

那婆子道:“不清楚,管家正带着人在查。”

老太太本为青衣的事烦,这一会儿功夫却又死了人,还死的是与青衣这事有关的柱子,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本能得想到‘灭口’二字。

在这关键时候杀柱子?就说明,很有可能青衣当真与人偷情,杀柱子的人,不是受青衣指示,就是被她的奸夫所杀。

肖华也有些意外,“柱子向来老实,怎么会……”

老太太叹了口气,这府中事务一直是肖华打点着,也不瞒她,道:“有人说柱子瞧见了些不干净的事,我正叫人寻他来问,不料竟……”

肖华正色问道:“什么事?”

老太太飞快地瞧了肖华一眼,面有难色,但随即想,正好用这事,让肖华死了对青衣的心,便道:“说是柱子看见青衣与人在她那屋窗外与人……”

肖华眸子一凛,他去寻青衣,是故意避开所有家人视线。

以他的身手别说不会功夫,就算在满伏精兵的敌营也能来去无踪,体胖笨拙的柱子如何能发现得了他?

而且他等在窗外时,耳闻八方。除了青衣屋里有人,附近再无他人。

柱子去哪里见着他?

这么做自然是受人指使,指认青衣与人通jian。

另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柱子是孤儿。无亲无友,被人随意指认,然后再杀了灭口。也无人帮他出头,死无对证。

柱子一死,老太太自然会相信青衣有鬼,至于奸…夫是谁,除非青衣自己指认,否则就不得而知了。

而以青衣的为人,断然不会把他拱出来。那么落下不洁之名,羞蒙之事自然由她一人顶下。

青衣在外已经有满城的流言蜚语,但那些过往之事,永亲王说了不在意。

但提亲之后出的事,永亲王还能不在意?

他可以不在意。但北疆的皇家却也是不会再答应。

永亲王再想得青衣,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因为青衣与北疆决裂。

如此看来,那人算计青衣的目的是不让她远嫁,但这法子太无耻,太阴毒,生生地毁了青衣。

这人是谁?

肖华很快想到一个人,彩衣。

因为青衣外嫁最直接影响到的便是彩衣。

蛇侯阅女无数,要的不过是一个青衣,彩衣陪嫁过去。不过沦为床上一时的玩物。

以彩衣的性子,如何能心甘?

再说彩衣对他的心思,他又如何能不知?

如果那人真是彩衣,杀柱子灭口,是为了瞒下他,让青衣独自担下这淫污之罪。

怒意暗生。眸子里闪过一抹寒意,道:“肖华这会儿前来,一是向老太太求亲,二来也是向老太太请罪的。”

老太太正为柱子的死心烦,听他说请罪,已经稀疏的眉毛拧成了疙瘩,“你又请什么罪?”

肖华平静道:“方才私会青衣的人正是肖华。”

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听了他这话,心头大怒,冷笑道:“虽然你平时与她极好,但这种不堪之事,怎么能往自己身上揽。再说出了这事,如何能向永亲王交待?”

肖华正要一力自己承担。

月娘跌跌撞撞地进来。

老太太这火正没处可发,见了月娘重哼了一声。

这时,去给青衣验身的宋妈妈回来,睨了肖华一眼,凑到老太太耳边,小声道:“郡主已经破身,身体里还有,是将将才……”

她声音虽小,却足以让旁边的人听见。

月娘的脸瞬间惨白。

老太太让宋妈妈去查,是想让她把有的,没有的事全抹去,但她哪知道这个宋妈妈老早因为让儿子娶上隔壁一个小户人家的小姐为妻,为了那大笔金额的彩礼,早被彩衣收买。

彩衣给她母子的是她在府上一辈子也挣不上的,如青衣没事,她也不敢乱说,但青衣有事,她哪能照着老太太的意思说,就算被老太太打一顿,赶出府,也是挣得大的。

老太太虽然也恼宋妈妈不懂眼色,但正因为柱子的死,恼怒着青衣,再说青衣这般做法,不知羞耻事小,毁了上官家事大。

怒不可遏地道:“给我洗干净。”

肖华方才送了青衣回屋,将青衣放下之时,就发现青衣脚上少了支鞋子,暗知不好。

但那时那一堆的人已经到了跟前,再回去寻鞋子已经不能。

只能匆匆回了自己屋子,洗净换衣,又匆匆赶来找老太太,就是想抢在前头把这事担下来。

结果她们果然这么快就向青衣下手。

但就算她们下手,以青衣的性子,岂能束手就擒,青衣能在他的部下军营里摸掉燕军首领,还能被府中的一些个妇人摆弄?

他百思不得其解,青衣怎么就会被她们摆布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想到青衣此时所受的屈辱,胸口骤然紧痛,如同刀绞。

脸色大变,向外急走。

月娘看了老太太一眼,也顾不上许多,急匆匆地向青衣房中奔去。

肖华到了青衣房外,见房门紧闭,头一回失了从容之态,一脚跺开房门,见几个老妈子正按着青衣,正绑着绳子,要将她吊起来,床边上备着硬毛刷,热水等物。

旁边还放着青衣今天所穿的那只月白绣花鞋。

而青衣头发散乱,脸色惨无人色,一双大眼瞪得几乎迸了血,长裙凌乱地半掩,露出里面一双赤裸的雪白长腿,一双小脚被两个妇人牢牢抓住,尽力外分,其态惨不忍睹。

肖华几时见过她如此,勃然大怒,心痛如绞,一张本俊儒的面庞如鬼似刹。

急抢上前,连打带踹,将那几个婆子踢飞出去,一个个落下时,骨骼脆裂声不住响起,再没人能爬得起来。

他顾不得那些婆子死活,上前将青衣身上长裙拉下,掩去她一双微颤的凝脂玉腿,解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

青衣受了这等屈辱,也是怒极,扬手照着他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她此时内力虽失,但这一下却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肖华不避不让,生生地受了,白皙的面庞上即时浮上几个血红指印,他一句话没说,将青衣抱入怀中,面颊紧贴着她汗湿冰冷的脸,柔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青衣在蛇国时,再大的委屈也受过,但这时竟似无法承受,被他一抱,更是忍无可忍,哭出声来。

肖华长眸也是湿涩,将她又紧紧地一抱,打横抱起,走向门口。

月夫人和老太太先后赶到。

月夫人见状,大怒,“你快放下她。”

肖华连一眼也不愿再看月夫人,迈出门槛。

他自从进了上官府,总是和颜悦色,温文而雅,做事虽然风行雷断,但几时有过这样让人生寒畏惧的神情。

老太太心头微颤,但她是这府中掌权的人,岂能由着青衣做下这等丑事,还让肖华将她带走,喝道:“肖华,你疯了?赶紧将这小贱人放下。”

肖华淡淡向老太太瞥来,“她也是您的亲孙女,您真忍心这般待她?”

老太太几时被人这般指责过,何况还是在她眼中一向乖巧温顺的肖华,怒羞成怒,“这小贱人不要脸,将上官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难道我们上官家也要随她去死?”

肖华深吸了口气,“此事由肖华迫她而为,与她何干。”

老太太怔了,半晌,颤着手指向肖华,“你……你说什么?”

肖华声如清风,却霸气十足,“她是我一心想要的人,所以,我要了。”

老太太更如霜打的茄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月夫人面无血色,他就算是转了世,仍如以前一般霸气,又任性妄为。

肖华的话,正好被听到消息,急着赶来的楚国公听见,怒极攻心,只恨不得将肖华一掌劈死在掌下,喝骂道:“你这混帐东西,你想如何向永亲王交待?”

肖华冷冷道:“等我送了她回府,自会亲自向永亲王赔罪。”

楚国公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肖华说赔罪之时,唇边带着不屑的嘲讽之意。

但他没有时间来研究肖华的表情由来,“永亲王指名要的就是青衣,你赔罪何用?”如果永亲王知道此事,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永亲王的二十万大军,就围守在城外,任他掌管着京里三万护军,又有何用?

肖华讥诮一笑,“一个国家,要一个女人做为牺牲方能自保,也未必太软弱了些。”

他的话虽轻,却如一把尖锐的钻子在楚国公心脏上刺了一下,但国家大事,岂能为了女儿的一己之私任意妄为,重哼了一声道:“你不过一个小小商人,懂得什么?”

肖华蔑视地轻瞥了楚国公一眼,轻道:“我与她青梅竹马,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何谈什么保护国民?如果永亲王非要做夺人所爱之事,我肖华又岂能让他?他要以此为战,我又岂能怕他?要战便战,我自会让他二十万大军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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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背叛

肖华声调清淡平静,如同轻风拂过,但说出的话却字字斩钉截铁,霸气十足,直撞人心。''

青衣对他本是恼极,但听着他这热血方刚的一席话,冰冷的心渐渐暖了起来,将脸转向他,埋进他怀中。

肖华低头看她,将她面颊上粘着的一缕湿发绕到耳后,柔声道:“累了就睡会儿。”

楚国公一怔再怔,最后一张脸涨得紫红,讽刺道:“你……你这混账东西,胡说些什么?你拿什么和人拼?就拿你那些银子砸死人家二十万大军?”

肖华嘴角浮起一抹淡笑,“国公明日就知。”说罢,抱紧青衣,大步走向门外。

楚国公大怒,向外喝道:“不许放他们走。”

肖华对围堵在外的护卫,眼角也不瞟上一瞟,大步上前。

青衣突然拽紧他的衣襟,“我不能走。”

他微愕,“为何?”

青衣轻咬舔了舔微微干裂的下唇,“我还有一事未了。”

肖华轻声哄道:“有什么事,我代你做就好。”

青衣轻摇了摇头,“我想自己来。”

肖华不放心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她眼里是他所熟悉的坚定,他知道,她每次露出这样的眼神时,任谁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包括他,沉声问道:“真要如此?”

青衣点头。

肖华深吸了口气,返身进屋,重走到床边,一掀床上凌乱的锦被。将她轻轻放下,又拉过里头折得平整的干净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很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很小心。很慢,唯恐弄痛她一般。

不理不顾身后的一大堆人虎视眈眈地瞧着,屈着食指在她如剥皮鸡蛋般的面颊上轻抚而过。“先休息一会儿。”

等青衣点头,才转过身来,直看向瞪得眼珠子都快跌出来的楚国公,缓缓道:“国公如果想上官一家明日还能见着升起的太阳,就休再动青衣一下。”

楚国公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里待他恭敬如子的肖华所说出的话,“你是什么东西。敢威胁我?”

肖华面不改色,语声平和,道:“我是谁,国公明日自然知道,但肖华向来说一不二。国公应该知道。”

老太太几时见过这样的肖华,气得浑身发抖,险些昏了过去,但这里有楚国公在,实在不用她再插手。

只有月夫人心如明镜,止不住的害怕,这次老太太和丈夫所为真触到了肖华的底线。

她想着前世的应龙,应龙手中那把重剑不知染过多少神仙妖孽的鲜血,就连玉帝太子。也被他斩在剑下,直打入第六道轮回,几时见过他皱过一皱眉毛?又几时见过他手软?

怯怯叫道:“肖华……”

肖华不看她的脸,淡道:“青衣为月夫人所做,已经太多,与夫人也该缘尽了。”

月夫人脚下一个踉跄。向后退去,如不是楚国公及时扶住,便已经跌坐在地。

卧在床上的青衣听了这话,也愕看向他,明明觉得他凭什么来干涉她和母亲之间的事,但不知为何,张了张嘴,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这时的母亲确实让她心寒了。

楚国公初时震惊,愤怒,但他终究是个老谋深算,又会揣摩人心的人,见肖华如此,反而渐渐冷静下来。

虽然猜不到肖华到底是什么人,但知道朝中上下,谁跟他没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他敢说这样的大话,必然有心。

何况青衣的事,自然得另想办法,绝不是将她打杀了就能了事的,任她休养一晚,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不让她离开楚国公府,万事好说。

回头冷看向床上青衣,虽然恼她,但青衣从小如同男孩,几时有过这般惨样,也不禁心痛,喝道:“不是这院子里的人,全出去。' ~'”

瞪着青衣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青衣望着楚国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大眼微润,这府中真心对她有情义的,确是这个父亲。

眸子转过,却见肖华正静静地瞧着她,她与他四目一对,有些失神,然只是一瞬,便将眼转开。

肖华身为平阳侯时虽然与楚国公是两派阵营,却知楚国公也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人。

何况,楚国公是真心疼青衣的,有他承诺,青衣虽然不能离开楚国公府,至少这一晚,再不敢有人动她。

虽然他不明白青衣今日为何会柔弱至此,但他现在没有时间深究,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要不然,真不知过了明白,他与青衣将是何等命运。

眼里的柔情一扫而空,一如既往的温文从容,洒然出去,轻掩了房门。

平和地望向台阶下等着的楚国公,慢慢步下台阶,自楚国公身边走过。

楚国公冷哼了一声,“还想走?”

肖华浅浅一笑,“国公留不住肖华。”说罢,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子竟飘然上树,紧接着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院墙后,丢下那一堆的护卫干瞪眼。

楚国公怔怔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喃喃自语,“难道是他?不可能,不可能。”

等众人退去,小桃小心上前,“二小姐,浴汤备好了。”

青衣平时沐浴从不要人服侍,今天却由着小桃扶着迈入浴桶,被热水一泡,浑身的毛孔随之展开,疲惫感顿时从四面八方袭来。

小桃小声道:“二小姐,奴婢就在外头侯着,二小姐如果要服侍就叫小桃一声。”青衣不喜欢别人帮忙洗澡,她不敢擅自作主。

青衣淡道:“你就站在那儿,跟我说说话吧。”

小桃有些意外,但青衣刚经过那事,不敢多问,只垂眉道:“是。”一个是字出口,便不知再说什么,怔怔地杵在那儿。

青衣缓缓睁眼,头一回细细地打量小桃,看得小桃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二小姐……是不是小桃做错了什么?”

青衣在水中拈起一片花瓣,在指尖把玩,目光却始终没从小桃脸上挪开,“你在梅花茶里放了什么?”

小桃猛地吃了一惊,脸色刹白,‘腾’地一下跪了下去,“二小姐,小桃……不知道……”

青衣笑了,心底有一抹被背叛的隐痛,她在蛇国就学会了不再相信人,可是她对小桃却是相信的,但最终还是栽在了这里。

“是不知道放的什么?”

小桃知道青衣不是随便说话的人,既然开了口,就有最少九成的把握,她抵赖不过去的,头埋得极低,“是。”

“那是谁给你的东西?”青衣声如冰碎落地,丝丝的寒。

小桃跪着的双腿禁不住轻轻打颤,“是……是末公子……”

青衣怔怔地失了神,知道她每日喝雪梅茶的人只有小桃和肖华。

而肖华知道她被封过筋脉,所以才用雪梅茶给她解去被封的筋脉,而如今却又用这茶来重新封上她的筋脉,过了良久,才慢慢透出一口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桃使劲摇头,“奴婢不知。”

青衣忽地笑了,不知?“既然不知,为什么要帮他害我?”

小桃哭着爬上前,趴到桶边,流着泪道:“末公子是极好的人,对二小姐更是极好,奴婢相信他不会害二小姐的,所以……所以……”

水雾氤氲,不知是被水气蒸的,还是怎么,青衣双眼微湿,“今天是谁通知的玉环?”

小桃怔了一下,“奴婢不知。”

青衣吸了吸鼻子,“我该信你吗?”

小桃哭得更凶,“小桃纯不敢有加害二小姐的心。”

“出去吧。”青衣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院子里不止小桃一个能进入她的房间,就算是另有他人,也不无可能。

小桃有些不相信,青衣就这么放过了她,怔看了青衣好一会儿,不见她再有任何动作,才慢慢地退了出去。

垂下眼睑,胸口只剩下刮心剔骨的痛。

肖华……

你这么做,视我为何物?

这一坐,不知过了多久,有风拂过,肩膀上的肌肤冰冷一片,才醒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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