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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声就要往后退,却惊讶地发现她的腰突地被一只臂膀圈住,然后她的身子就这么被攬坐在他的膝上。
「我想知道你这脑袋里又在打些什么主意。」低头与她的视线交缠,雷威无视于她的挣扎,执意让她这么坐着,以此种亲密、宛如情人的姿势。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两人此时此刻的模样实在曖昧得很。被他莫名其妙一把抓到他膝上坐着,除了心跳速率陡地不自主地增快外,江璃倒不觉得比坐沙发椅舒服。
她扭着身子,极想改坐一旁那个看起来柔软舒适的黑色沙发椅;不料那箍着她腰际的巨掌怎么也撼动不了半分,而且还「勒」得她更紧。
「喂!你不觉得我很重吗?」双手捉住他胸前的衣服,江璃昂起下巴,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
「还好我还承受得住!」他对着那双灿亮的瞳眸微笑,手指自然已极地爱抚滑过她的下顎,声音低柔,更在她脸上吹扰过一阵清风。他的头脑够清晰、够冷静,知道自己已经不止喜欢上这少按常理处事的丫头,想霸占她不放的感觉一刻比一刻浓烈;这种感觉对他而言确是陌生稀奇,却还不至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江璃抿了抿唇,却还是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你的母亲大人要是知道她儿子的『特别护士』正在虐待她的宝贝儿子,一定会立刻把我开除掉!」她现在开始感觉「赖」在他身上好像还满不错的。之前虽然常有机会帖近他,可被他这样搂着,倒是第一次。
「你会乖乖地让她开除吗?」他的手指轻弹她俏圆的鼻头。
「不会。」她回答得干脆俐落。
雷威哂然一笑。
江璃着迷地盯着地笑起来简直要勾人魂魄的脸庞,不由得心荡神馳。
「有没有谁说你笑起来会勾掉人三魂七魄?」她微叹口气。
「你是第一个!事实上,我不记得有谁胆子这么大,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勾掉人三魂七魄?你说得简直像我在勾引人!」他回敬笑,语气半是严肃、半是莞尔。
江璃不自觉露出一朵邪也似的笑容给他。「难怪你不爱笑、不常笑,老是酷着一张脸吓人,原来是怕自己笑起来像要勾引人哪……」她故意要挑拨他的脾气,还不怕死地十只手指全欺上他的俊颜。
他的唇角略微上弯,玻鹧劬ΓO盏幕鹧嫘苄芴煅统恋囊舻饔伤韲瞪畲Ψ⒊觯骸赶衷谖抑幌牍匆悖В 棺ハ滤鞴值氖郑毖杆俚氐褪祝鸹褡∷垦抻蔚暮齑健
他吻了她,侵进她开启的唇里与她做亲密的交缠。
咦?他今天怎么突然性情大变啊?先是不再忌讳地对她搂搂抱抱,现在则是没半点预告就亲她的嘴--原来这就是被亲吻的感觉!第一次被亲吻,江璃八分是稀奇、二分是羞涩……
好不容易纠缠的唇舌分开,江璃半癱在他怀里猛喘着大气,而他急促起伏的胸膛也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她的身子被雷威用双臂圈住,两人没开口说话,沉静的空间却自然瀰漫着一股不可言喻的温情气氛……
她确实被他勾引了!江璃舔舔嘴唇,不由得笑了出来。
「我是不是可以把这笑解释为你很喜欢我的勾引?」雷威的声音紧接在她的笑声后,由她头顶含着寵溺地落下。
江璃从他怀里抬起头,俏脸上净是灿烂而又狡黠的笑,乌黑的眸珠看着他。
「如果让人知道堂堂的雷威大律师趁机对他的特别护士动手动脚,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你猜?」望进她沉亮的瞳,他的唇角微微上勾,丟给她悬疑的一句。
「我不猜!」愈来愈迷恋特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她低头理进他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才不管旁人想什么、做什么!怎么?你怕吗?怕让人知道你对护士动手?」
「就算你想向全世界宣布,我也不反对!」他的手指摩搓着她的颈项。「事实上这主意不错,我可以建议你试试……」他语含深意的。
她一向排斥和人过于亲近,却没想到她现在不仅依恋着他身上的气息,还爱上他的肌肤帖触着她的肌肤的感觉。
「听起来好像有什么重大阴谋似的!」江璃呵着气,被他优雅的手指摩搓得很舒服,可她的脑袋还维持着八分清醒。她摇摇头,突然动作敏捷地跳下他的膝,身子往后退了好几大步。「喂!先说好,我来这里只是当你名义上的特别护土,你们谁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谁也不能过问我的事,我可不喜欢被当成犯人!」
没来得及捉住她,雷威坐在床沿,凝视着她的眼神变得灼热而锋利。
「在这里,你有很大的自由,没有人会把你当犯人,可是我不同意让你的自由毫无节制。我知道你不爱受限制,可这里不比我住的地方,有些事情还是得照规矩来。至于任何人不得过问你的事这点,我也无法同意……」他的声音平稳,却明显含着坚定、不容反駁的语意。「事实上,你还欠我很多解释,我不在意自己去找答案,但是我更希望听你亲口说出来。」
「我说的你都会相信吗?」她不自觉地双手环胸,微露讥誚地直视着坐在床上的男人。
「你说。」雷威没有肯定,也没否定,低柔下的语气却很容易蠱惑人陷入安心,将自己交给他。
就是他身上那股安稳人心的力量令她莫名倾心,她不知道雷威能给她什么,但她就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相信他、不去依赖他……就像此刻,他只消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足令她将自己全心交给他、对他吐露出所有的心事,而她向来鲜少违背自己的意愿。
江璃走向他,无言地伸出手,雷威立刻毫不迟疑地重将她攬回膝上。
帖着他伟岸的胸膛,细数着阵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被他坚定地环抱住,这一刻,是她有记忆以来少有的幸福时刻。
她忍不住轻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她呢喃地低语,雷威却仍听得一字不漏。
从小到大,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真的在她未出生前就去世了,却没想到几个月前,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突然染上急症,而且是在自知医药罔效之下,终于将她父亲仍在世的事告诉她。
母亲在她面前从不忌讳谈父亲的事,所以她和父亲相识、相恋的经过,她这做女儿没有漏听一样,而且她更知道自己的身分——私生女!没错,她是私生女!因为父亲当时还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而据母亲的说法是,她父亲一直想和妻子离婚好娶她,可是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最后她父亲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她母亲就带着还在肚子里的她辗转漂泊……
以上是她听了二十年的版本,却没想到在她母亲临终前将故事內容变动,而这一变动,简直就是天翻地覆!因为,她父亲根本还活得好好的!
原来两人的恋情到最后曝光,父亲的正妻出面要回丈夫,正妻以牵在手中的四岁女儿泣血般的偷偷向母亲苦求,心善的母亲终于決定退让,而这一让,足足就让了二十年!
多么老套而委屈的剧情,可这剧情却真实地发生在她母亲和她身上。
语音渐歇,江璃半晌没有动静,之后均勻的呼吸声轻细地由他怀里传出,原来,她已经累得睡着了!
低下头,雷威深深地凝视着她白瓷般细致的面容,爱怜的神情泛漫在他的眼底。他在她红润的唇上印下一吻,细心地将她放在床上,并且蓋好被子。
***
回到家已经两天,雷威将大部分心力投注在继续搜索雷尔行踪的事上。由于雷尔失去联絡已近一个月,在几番尝试仍得不到有关他讯息的情況下,雷家的大家长雷长鳴,终于決定请他一位十分熟悉该地的好友到那里实地追查雷尔失踪的真相。雷家正在动用所有关系要找出雷尔,可惜至今并未有太大的成果。而因为雷尔的身分特殊,他在尼泊尔失踪的事也已渐渐引起媒体的注意,所以雷家除了要花心思找人外,近来还得费心力应付一些窮追不捨的记者。
雷威一回家就忙得时常不见人影,充分发挥他「工作狂」的精神,而他名义上的特别护士--江璃小姐,却闲得频频在雷家制造麻烦事。
雷家是大富人家,自然事事遵循一套既有的礼节,而且丝毫踰越不得;可偏偏自由惯了的江璃不耐被一堆该死的规矩绑手俊牛幌敫谋渥约喝ナ视φ永镂蘖牡睦窠冢粤教煜吕矗穆手彼嫘浴醋约盒囊庑惺碌淖鞣纾丫贸藰s伯以外的下人们又惊、又怕。至于极少出门的雷夫人,耳闻江璃的怪异行径,一向温和的她也不禁皱了眉头。
向晚的微风带着暖意,徐徐由敞开的窗子吹拂进这间浅蓝的书房內,使得正端坐书桌前专心画稿的女孩不由得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灵眸睇向窗外满天的彩霞,柔美绝丽的脸庞漾起一抹微笑。她一迳沉进了自己的思绪中,浑然忘了手边的事,直到她终于回过神时,却猛然被眼前突如其来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你--」她低呼一声,彷彿做坏事被捉到的孩子般,又怯且惊地看着站在书桌前的人。
一身的黑衣黑裤,及腰的长发編成两条粗黑的辮子垂在胸前,女孩子有着绝美得教人倒吸一口气的脸蛋,而她的眉梢、眼底、唇角,全身无一处不在散发着某种生机盎然的活力;不知是由于她一身不变的沉黑或者与生俱来的味道,她身上有种介于天真与性感、纯洁与邪气间的謎样气质。
「你的房门没关,敲门你也没应,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女孩子乌黑的眼睛半点也不迴避地直视着她,脸上丝毫不掩藏戏谑的笑意。
雷雪墨注意到她的笑,雪白的颊蓦地染上淡淡的晕红,她赶紧把视线移开她身上,低头盯着她桌上的作业。
视线跟着她下移,江璃总算看到桌上几张整齐的画。
「你会画画?画得挺好看的嘛!」江璃瞄了几眼,毫不吝嗇地赞美。
「哦?」没想到她会开口称赞,雷雪墨大感意外之余不禁抬头,鼓起勇气对她微微一笑。「谢谢!」
除了初见面那次,两人少有机会接触,更何況谈话了。由于雪墨忙着上炉,就算回家也尽是在房里做功炉,所以想见到一直晃东逛西的江璃实在很难。除了初次见面惊于她容貌的美,对她,雷雪墨谈不上什么感觉。她的事,经由下人的口中她也知道了不少,似乎她二哥的这位特别护土,有着异于她「职业」的特殊行为出现
江璃刚才原本想到大书房去找雷威,经过二楼时发现这间房没关,好奇之下才转了进来,却让她看见了正盯着窗外发呆傻笑的雷雪墨--雷威那个美得一尘不染、同时內向得老躲在房里不见人的妹妹。他曾说她和雷雪墨年纪相当,她却怎么看都觉得她根本还像未成年的少女。瞧她瘦得简直能让风一吹就倒,虽然柔弱纤细得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怜惜,但怜惜归怜惜,可就算打死江璃,她也绝不要成为这种被放在温室里的柔弱小花朵。
她才不羨慕有钱人的生活!打这两日来被掐住脖子似的感受,她就知道这种生活绝不适合她。好几次她已经忍不住想偷偷溜走,若非她还不想离开雷威,恐怕她早拍拍屁股走人了。
盯着她不甚自在的笑,一副似乎巴不得她快消失的冀望眼神,江璃反倒想留下来。对她露出一朵意想不到的笑容,江璃刻意挑了一张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还舒服地伸了伸腿。「你在画画是不是?别理我,你继续画你的,我在这里坐坐,绝对不会打扰到你!」她玻ё叛郏チ隧永镆簧炼诺慕苹叹Ч饷ⅲ呛堑匦ψ拧
咬了咬下唇,雷雪墨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坐在书桌前,正和她面对着面、一脸悠闲的江璃。哦!她是故意的,即使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却不敢开口请她坐远一点。闷了半晌,只好下定決心把这怪护士当隐形人地低头重拾画笔。
「不喜欢的事,没必要勉强自己忍受。」将她的神情全看入眼里,江璃突然静静地开口。
雷雪墨一怔,不由得抬头看她。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为什么没勇气说出来、没勇气拒绝呢?」江璃的表情半是认真、半是嘲弄。「你不表达自己的意见,人家对你做的,你喜欢的接受、不喜欢的也忍受,久而久之,旁人就会以为你好商量,甚至以为你好欺负……我知道你內向害羞,可是有些事情该说的还是得说出来。」
愣愣地望着她许久,雷雪墨出神了。
江璃摇摇头、笑了笑,若无其事地低下头,仔细地再看了看她画的画。
「你……真的只是我二哥的特别护士?」她蓦地回过神,突如其来地问。
她突然怀疑起江璃的真正身分。
依二哥的健康情形看来,他根本不需要什么特别护士,再由下人的传言听来,江璃的举止行为更不像是专门来照顾他的。看着眼前凝神的江璃,某种奇特的直觉忽地窜上脑际,雷雪墨难得克服障礙,第一次对着尚陌生却让她感到新奇的江璃表达心里的真正想法。
江璃一双露水般的瞳眸迎向她,一抹不怀好意、微隐着满意的笑容在唇角蘊成。「怎么?我不像吗?」她反问。
暗吸了一口气,雷雪墨皱眉又舒展开,终于摇头实言:「不像。」
江璃唇角的笑容扩大。「很好!适度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不是比闷在心里舒服吗?我看你表现得不错,给你一个正确答案。」她弯了弯脚,站起来开始往门口走。
雷雪墨目不转睛地跟着她移动的黑色身影转。
「我从来就不是谁的特别护士,包括雷威。」
「那你是……」雷雪墨心一动,脱口而出地追着她的背影问。
回头给她一抹狡獪的笑,江璃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门口。
雷雪墨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口,不一会儿,秀美的脸庞缓缓浮现又惊又疑的表情!难不成她是二哥的……
***
书房静谧得只听到墙上吊钟的滴答声,至于另一个偶尔传出的纸张翻閱声,则是厚实的桃木书桌前的一名男人所为。
只见男人整齐的白襯衫袖口捲到了手肘,领口扣子被解开了一颗,微显凌乱的黑发显然是被他在工作中无意拨弄出的。无论他手中的文件是什么,他的注意力明显专注其中。锐利的眼睛迅速而精确地看过一遍,下笔修改、批閱、归出重点,再翻看下一頁。
着迷地盯着他优雅流畅的动作,站在门口的黑衣女孩根本无意打破里面安静的气氛,美丽的瞳眸闪耀过绝少出现的温柔情意,她悄悄移动脚步,想在不惊扰他的情況下离开……
「啊!」
「哎喲!」
一高一低的惊呼声突然在门口响起,令房里的人想不听见都难。
「谁在外面?」厚沉磁性的男性嗓音,含着被打扰后不悅的严厉由里面传出。
转身被悄无声息站在后面的下人吓了一跳,女孩子哀叫一声,身子直往墙壁上帖;而端着茶的年轻人则被她突如其来的转身动作吓到,同时惊叫出声,后退好几步。两人惊魂未定地互视着,直到那威厉的声音震醒了他们。
女孩首先回过神,喘了口气,眼珠子一转,用手指指年轻人、再指指里面,无声地要他赶快进去。
年轻人眨眨眼、耸耸肩,端着差点被毀掉的茶进门。
男人皱眉,沉默地看着年轻人端茶进来,然后再中规中矩地退下。猛地,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到一颗正快速退缩回去的黑色头颅,而一条粗黑的发辮也在门口一闪而逝。
「进来!」他忽地出声。
正退到门口的年轻人一怔,反应敏捷地转身。「二少爷,还有事吗?」
男人——雷威对他抬了抬下巴。「没事!我在请门外的人进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门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注视着年轻人离去的脚步,江璃甩了甩头,终于还是決定进去。
「把门关上!」见那黑色的人影跨进门来,雷威开口便道。
没疑问地带上门,江璃直步至书桌前。
凝视着她的脸蛋,雷威的心情不觉松懈了下来。他放下手中文件,起身绕过书桌,一把攬着她到舒适的沙发坐下。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他倒了一杯茶给她,低头温柔地问她。
「我看你好像忙得很,怕打扰了你的工作,到时找不到你家大少爷,我不就成了罪人?」她只喝了口茶,就把它放回桌上。
「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在乎这些顾忌了?」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乌黑的眸海里。雷威英俊刚毅的脸庞出现温和而又带着促狭的微笑:「你是我的特别护士,我却老是找不到你……距离上次我们见面的时间好像是已经过了一天了,看情形似乎是你比我还忙!」
「你并不是真的需要我,再说我对找人的事又没兴趣,所以我只好自己找事做、找地方逛……刚才榮伯说你在家里没出门,我想见见你,就上来了……」她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意有所图地帖向他,貪婪地汲取他身上令她眷恋的温暖气息。
「是吗?」她无邪帖近的柔软娇躯很难有正常的男人抗拒得了诱惑。雷威心神震漾,喉嚨低沉而沙哑地洩露出被迅速触燃的欲火;强壯的臂膀将她的身子更加揉近他,而另一手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