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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二一般拿到银子,也会下意识地放进嘴里咬下吧。”
我拈起碎银,抬头看他:“应该会。”会给碎银做小费的客人并不多见,算是非常大方的,小二一个月的薪水真没多少,可能还远远不如这一小块的碎银子,一下子拿到手里,放进嘴里咬下,也是人之常情。
“也就是说方才我见的几个人和那个小二一样,都是自己亲自把瘟疫吃进嘴里,然后,小二从接待那位留宿的客人到发病死去,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十四个时辰左右。”许箬荇看向刘喜,“他们呢。”
刘喜慌乱地扳着手指头去数,从大拇指数到小手指,十根手指头不够用,他已经数乱了,又重新再来。
“九个时辰,我比他们早一个时辰,是十个时辰。”白苏岸开口道。
刘喜居然一额头的汗,连连称是:“白大人说的是,是九个时辰,九个时辰。”
如果极限是十四个时辰的话,那么,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虎妞在我怀里扭了两下,我弯身将它放置在地上,它只绕在我脚边不肯离开。
我们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四个时辰。
“我出去吸口气。”我带着虎妞走出小屋子,天色极黑极黑,我知道,天快亮了,黎明前的黑暗才是最阴暗的时刻。
终于赶上今天的两更了~~~抱亲们~~~~
捕红 第二卷 第二卷 20:死人活人一把抓
空气里像有层散不开的迷雾,又湿又黏,粘在皮肤,吸入身体,让人透不过气来,我只站了片刻,感觉非常不适,“虎妞,进去了。”又回到屋里,一只脚才跨进去,就听得许箬荇一声低喝:“什么,你说什么!”
刘喜往后退了一大步,背心都快贴着墙根,心里大概在想,这个邻县来的仵作,怎么比都城总捕司的大人来得还要苛严,仵作不是只管好死人的事情就可以,眼前这位是死人活人一把抓。
“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许箬荇只差咬牙切齿地上前一把将他衣领抓起了。
“我说,我说。”刘喜吸两口气才道,“太爷看连着死了两个人,安捕头他们好像也被恶鬼缠身一般,前一天还好好的人怎么说一下子就全身发黑,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所以当机立断,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去都城上报。太爷说,天亮时,都城自然会派人过来解决。”
因此,整个县衙才会恍若是一个空城,门口没有守卫的人,县太爷更是连片衣服影子都瞧不见,早不知道躲藏到什么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去了,这个刘喜不知道是太害怕还是也算讲点义气,居然没有把那几个半死不活的扔下独自逃跑,才算给我们留下这个唯一的线索来。
“如果是快马的话,应该已经到了都城,一连死两个人还有蔓延下去的趋势,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瘟疫,东西令村两村数百口人,怕是要,怕是要。”白苏岸刚说了两句,气息突然混乱起来,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体内吞噬他的生命力,片刻之间,刚才恢复过来的一点生气荡然无存,被无形的大手骤然抽空,整个人平摊不动,变得特别安静。
“表哥,白大人体温过高。”我这才想起白苏岸的状态实在已经是糟糕透了,我居然只顾着听刘喜说话,忘了让许箬荇先替他诊治。
“方才怎么不说。”许箬荇弯身去替他检查。
“想说来着,可一下子又发生这些,我给忘了。”头都大了,脑细胞不够用啊,表哥。
“怎么能轻描淡写说忘了,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一句忘了,他会死的。”许箬荇回头对我喝问道,“去打干净的水来。”
“是,是。”我嘴里是应着,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水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只差傻子一样在原地转圈圈。
“姑娘,这边请,那里后头有一口井。”刘喜殷勤地在前头带路。
我定定神,用手摸把脸,没剩下几个好的人了,我必须要尽全力,不然以后回富阳县怎么向白老爷子交代,白苏岸是他的独子,罪过打了:“好的,要干净的容器。”
“井边有水桶,都是干净的。”刘喜走在前面。
“你为什么没有走。”我问道。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
“这个县衙里其他的人应该是都逃走去避风头了吧,你为什么没有走。”
刘喜将水桶用力抛进井中,水花溅起的声响,他一下一下往上提水:“虽说在你们眼里,安捕头他们都不能算什么好人,不过平时却一直很照顾我,我家里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娘,安捕头每个月发钱时,总是多给我一些,虽然不过是一两百个铜子,可买药的钱就宽裕了很多,这会儿,他们生死不明,我怎么能走。”
我站在一边,静静听他说着话,虎妞趴在我的脚背上,也跟着听。
“姑娘,你这只猫是东令村张氏客栈的吧。”他倒是眼尖。
“是呵,你认得?”
“这只老猫古怪着呢,不爱搭理人,别家的猫,给点吃的都围着你团团转,这一只最多用眼睛看你两眼,昂着头跑掉,连老张都没在他眼里是吧。”他提起两桶水,“我们回吧,它看着与你投缘,你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
“它自个儿从东令村过来找到我的,厉害着呢。”
“姑娘,你是从别地来的,是富阳县吗。”
“嗯。”
“听说,你是富阳县的捕头?”两个人话说开来,他倒显得不怎么紧张了,连方才的一点小结巴也没有了。
“不像是吧。”虎妞还真有一套,我走快走慢,它总是踏在我步伐之间,刚刚好。
“怎么不像,虽然没见姑娘出过招式,可说的话句句在理,连白大人不也对姑娘很是信服,做什么都带着姑娘在身边。”他走得很稳,这么大两桶水,连晃都没晃,“我先前说太爷派人去了都城,那位许仵作怎么反应这么大,姑娘,你知道吗?”
“知道。”
“那请问?”
“这病传播得极快,沾到唾沫,血液,指甲都会传染,许仵作猜测该是瘟疫,虽然还没有大规模地发作,可是消息一旦到了都城,这里离都城距离并不算远,为了都城高官甚至是皇上的安全,怕是东西令两村要有劫难。”
他的手一松,木桶摔在地上,大半桶水打翻一地,我连忙去扶木桶,他急起来,嚷嚷道:“姑娘,姑娘的意思是,都城可能要下令将东西令村的百姓全部当成瘟疫区处理掉。”
处理掉,说得颇为含蓄了。
也就是所谓的屠村,将瘟疫的发展彻底扼杀。
还是两更哦~~~~这是第一更~~~~
捕红 第二卷 第二卷 21:最后的药丸
清水提进屋中,放下,虎妞喵一声,闪到旁边去,蹲在墙角,忽闪着眼静静看着屋中的一切。
刘喜将两只手在衣服上胡乱擦擦干:“许仵作,水在半途打翻过,要是不够,我再去打。”
“再去打些,我们随后去那个屋子,怕是症状相同,那边也不会太平。”许箬荇用金针将白苏岸的十个指尖都挑破,一一浸入清水中,不知又在什么穴位刺入金针,白苏岸的指尖中渗出黑色的絮状物,慢慢漂浮起来,越来越多,像是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被这些不知名而又致命的物质占据住了。
“那边有几个人?”我回头问刘喜。
“三个。”他比出手指。
“放在哪里没人照看没有关系吗?”
刘喜摸摸头道:“许仵作很是干脆,用牛筋绳将三个都捆结实,扔在地上,所以即使是发作起来,也不能出来的。”
我哑然失笑,即便你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也不必要这样对待人家,和你无冤无仇的。
“我是怕他们发作起来,全身痛楚难忍,一时不能控制住,跑出去危害别人,这般捆着或许是不太舒服,但至少是安全的,再多两个病患,我多长一双手都来不及。”许箬荇将金针收起来,长叹一口气,“我手边清热解毒的药丸不过剩下最后一点,我先过来替那三人稍作诊疗,然后出去找找看,可有能现用的药材,刘喜,东西令村中可有大夫,可有药铺。”
“有是有,不过就一寻常大夫比不得许仵作你的医术。”光是那口百宝箱似的大木箱子,就不是一般大夫能拿得出手的,还有白布一幅展开后,数百枚长短不一的金针,刘喜这小子倒还有点眼光,“这村前村后的,我都熟悉,其他的忙帮不上,跑跑腿,找找人还是能的。”
“好,你跟着便成,我还有事情要问你。”许箬荇将两只手都洗干净,“青廷,你留在这里照顾白大人。”又像是想到为难的事儿,“刘喜,方才的牛筋绳还有没有多的。”
“有,有,我这就去拿来。”
我看一眼白苏岸,低声道:“他先前的神智还十分清楚,不用拿绳子绑着吧。”
“你这会儿同情心泛滥,一会儿他真发作起来,扑身咬你一口,你们两个人的身手悬殊,怕你是躲不掉的。”许箬荇探手过来,摸摸我的发鬓,微微地笑起来,“我以为你离家出走会过得不好,才多少天不见,脸都养得圆起来,看来是我多操心了。”
他的手才浸过井水,凉得像冰棍一样,我每日里在老张那儿吃了睡,睡了吃,不胖才怪,脸盘都快赶上满月了,不过许箬荇的脸看着却是明显地瘦下去,他又是喜欢穿宽大的衣服,身上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出,我嘻嘻一笑,去推他的手:“你自己多加小心。”
“你也是。”他顿一顿,“青廷,有些话,等我回来我要同你仔细说。”
“好。”
“许仵作,绳子取来了,是先绑手还是先绑脚。”这个刘喜怎么看着有股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兴奋,是不是前头对白苏岸跪得太多,此时想报复回来。
“手脚都要绑好,多绕几圈,他功力还在,一般的绳子都未必能困住他。”许箬荇摊开掌心,还有一颗药丸滴溜溜地转,“刘喜,你把这个先吃掉。”
“许仵作,你放心,这些绳子都是县衙里订制的,专门应付那些身上有武功的犯人,我用的又是特殊的手法,挣脱不了。”刘喜手里正忙乎着,平日里应该是做惯这类事情的,三下五除二,结结实实地两个死结都完成,他抓过药丸,不闻不问直接往嘴里一塞。
“哎,你都不问他给你吃的什么。”
刘喜一咧嘴,对着我笑:“许仵作给我吃的想来是防病消灾,还需要多问吗,姑娘你真是糊涂了,许仵作自己怎么不吃。”
我想起许箬荇刚见面给我吃的那颗又大又其苦无比的丸子,我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吞下去的,应该是他这次带来药效最好的一丸,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形势不对,所以才,我那时候还在心里头偷偷咒他坏。
其实,其实,我还不如这个刘喜知人心。
“走了。”他都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表哥。”我急急去拖他的衣袖,“等一下。”
“怎么?”他又恢复那种清淡寡欲的神情,额头上写着生人不得亲近,可我不是生人,我是你表妹洪青廷,至少这个装灵魂的容器是他的亲人。
“刘喜问的,我也想问,你怎么没有吃药?”虽说不能完全隔离掉病菌,不过增强些抵抗力总是好的。
“我不想吃。”真是冷淡到能一下子击毙对方。
明明,明明方才还笑得很是温柔,难道那些都是我的错觉,是我一个人的假想。
“药没有了,是不是。”我脱口大叫。
他就是这种别扭到不行的个性,我应该能猜到,
许箬荇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刘喜缩在他后面,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然后,他抬起头来冲着我淡淡地一笑道:“青廷,你等我回来,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同你说。”
我一时都形容不出那种笑容,反正等他走掉,我还怔怔地站在门口。
天,已经完全亮了。
第二更,看到大家说喜欢这个故事,真是幸福啦,看文的亲亲们,不要忘记收藏哦~~~~
捕红 第二卷 第二卷 22:轻伤不下火线
我没有做大夫的天分,实在是看不出白苏岸的情形孰好孰坏,除了很微弱的鼻息,因为放血去毒的效果,不再是那种类似痉挛的状态,整个人像是睡着一般,脸颊上躁人的红晕已经渐渐褪去,变成一种苍白到隐隐发青的肤色,像是半透明那样,我不太放心地用手去探他的前额,想试一下他的体温,手指尖才碰到皮肤,他的眼睛无声地打开,默默地看我,嘴唇轻动,说话似乎十分困难。
方才那一阵,太消耗精力了。
“是不是很难受,白老爷子在这里的话,一定能治好你,我表哥他的道行有限。”我在他身边坐下来,细声安慰道。
其实,白老爷子即便来了也未必能抵得上用处,不过把他老爹的名字抗出来,是为了给他点信心,怎么也得想想他是白家的独子,白老爷子心里的骄傲,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折在这个小小的桐庐县。
“外面天已经亮了。”他睡在屋子最里头,不能看到外头。
“是,是一个阴天。”丝毫不见阳光,我心口的不安仿佛变本加厉地浓郁起来,是县衙离开村子的距离有些远吗,怎么我连平时该有的公鸡长鸣声都没有听到呢。
“渴,给我点水。”白苏岸尝试着动一下四肢,才发现被捆得那叫一个严实,他不怒反笑道,“这种牛筋绳以前我也见过,是用油浸泡过已经再晒干的,专门对付身手好的犯人,越挣扎越会卡进皮肉之中,真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我身上。零点看书”
“白大人,非常时刻非常方法,这病怕是大家以前都没有见过,谁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何种形势,那边屋子里的三个都是捆好了扔在地上的。”你的待遇算是好的,不但给你找了木板床,盖了薄毯子,还有我这么个临时的丫头服侍你左右,你就别再多加挑剔了,我起身看一圈,木桶都被刘喜拿走了,屋子里没有半滴水,“你要真是渴得厉害,我去外头给你找些水来喝。”
“好。”他的嘴唇看着都有裂纹,可见是真的渴得厉害。
“你稍等,我去去就回。”水井的位置,我已经记下,不过是二十多步的距离,再多转一个弯,我停步不前了。
我听到一点声响,像是人的脚步声,又像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虎妞已经张牙舞爪扑了出去,动物的听觉要更加敏锐些。
犀利尖锐的猫叫与人口中发出的惨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白光一现,眼睛被刺痛,我几乎没有看清楚那人是如何动的手。那人一只手遮住脸孔,另一只手已经拔出刀来,速度惊人,在虎妞前爪拉出一道口子,虎妞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双足轻点,向后跃起,停在一块凸起的石块之上,随时有再扑出去的架势。
那人的刀是很快,不过脸上被猫爪子狠狠地来上两下,也不是好受的。
遮拦住脸的手放下来时,两道深深的血痕从眼眶下方一直延续到嘴角边,虎妞那两下也是下了狠劲的。
这张脸很是熟悉,而且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
“死丫头,怎么又是你。”他显然也认得出我。
“这里可是县衙府,闲杂人等怎么可以随便进来。”我定定神,大声质问他,在婆婆家时,我怎么就没看出毛胡子大叔还有这份能耐,能把刀子舞得团花一般,也不是普通的功夫了。
他用手随意将脸一抹,血迹擦得半张脸都是,形象更加狰狞,冷冷笑道:“这里是县衙府不错,不过这会儿人去楼空,还不是大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上两次大爷就看你很不爽了,碍着老娘在不能出手,今天不趁机处理了你,还真对不起我手上这把刀。”
我往后退了一步,很清楚他绝对没有要吓吓我而已,虎妞也是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才会先下手为强的,许箬荇在哪间屋子我不知道,这儿离白苏岸那里只有很少的距离,只要我憋住口气,拼命往回跑,应该能逃得掉。
他见我不说话,更是得意,看出我没有武功,他倒是胆子也大了,逼近过来,大笑着问道:“那个跟着你的小白脸呢,这次怎么不来英雄救美了?”
小白脸用来形容许箬荇还马虎,白苏岸虽然姓白,但是他的脸一点都不白,毛胡子的眼神很差很差。
我咬着嘴唇,还是决定不说话,就是要他产生种我已经怕了,还是怕得要死的那种错觉
怕到极点的人是不会逃跑的。
只要他放松开一丝一毫,我立马转身。
虎妞全身的短毛都竖了起来,口中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我眼角一扫,可怜的虎妞,一只前爪全是血,还秉着轻伤不下火线的态度,它是想要保护我才没有逃走的,我在心里头默默地念叨,虎妞,你跑啊,你快跑,不要留在这里,那把大刀子你没看见吗,再迎面给你来一下子,你就撑不住了。
毛胡子的注意力果然被它的挑衅声吸引过去,对着地吐了口唾沫,大大咧咧地骂道:“死畜生,活得不耐烦了,大爷的事情居然要你来管,先结果掉你,用你的血来赔那两爪子,呸——痛死大爷了,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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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 第二卷 第二卷 23:雪还是血
虎妞躬着身子用后腿在地上使劲一弹,呼啸着笔直窜出去,落在眼里像是迎面飞起一团雪。
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