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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焕眼中有不可避免的失望情绪,但很快眼里就充满了鼓励的神色。他用手郑重其事地拍在了曾子烟的肩膀上,装出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说:“曾子烟同志,这就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越是困难,越是有挑战,就越要奋战,勇往直前!我看好你哦。”
曾子烟笑着圈上胡焕的腰,“以前碰上什么困难的事,你都会劝我放弃,你说不想看见我这么辛苦。久而久之,我碰见困难都会习惯性地退缩,缩到你的背后,觉得这样很安全。后来你不在了,但是碰见困难我还是习惯性地退缩,还退地更远。”曾子烟抬起头看着胡焕,“这是你第一次鼓励我面对困难迎头赶上,让我感觉充满了力量!胡焕先生,曾子烟说她很感动,想要给你一个奖赏!”
曾子烟踮起脚尖,双手攀上胡焕结实的胸膛,在胡焕的嘴唇上落下一个浅吻。没想到胡焕却并不满足,追索着曾子烟的唇。曾子烟笑着躲避,双手撑着胡焕的胸膛,身体被逼得向后弯下了腰。眼看着就要向后摔倒了,此刻曾子烟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噜”声。胡焕一把捞起她,拉起她的手往小区的方向跑,“跟我来。”那句“跟我来”到底是有多蛊惑人心,使得曾子烟想也没想就跟着胡焕进了他的家门。
胡焕把曾子烟按在沙发上,“等我一会儿。”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这是曾子烟第二次踏进胡焕的家门,也是连续两天踏进胡焕的家门,更是连续两天晚上踏进胡焕的家门。上次因为额头磕伤没来得及仔细参观,今天正好有机会可以好好观赏观赏。房子面积跟曾子烟的家差不多,毕竟是同个小区,连户型也大同小异,但是从家居布置上就能看出主人的喜好和风格。胡焕的家最大的特色就是客厅和主卧打通,毕竟是单身公寓,在隔断上就没那么多要求,而是做了一个小跃层,床和工作台都在跃层上。跃层也被做成了多功能式的,有柜子又有抽屉,既合理地利用了空间又富有个性。阿miu最喜欢在跃层的小楼梯上玩,攀爬什么的最有意思了。小楼梯边上就是阿miu的窝,是通过将靠垫周边的垫角收紧自然窝成的一个猫窝,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
胡焕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曾子烟正看着自己的开放式卧室发呆,不免尴尬地咳嗽清了清嗓子:“想什么呢?”自己床上的被子都没整过,早上起床的时候就随便翻开一甩,上面还胡乱地放着一台笔记本。
“唔,我在想夏天要到了,可以给阿miu放个小凉席了。它会很喜欢的!”阿miu听到曾子烟喊它的名字,也从小楼梯上蹦跳下来。“哇……”曾子烟转头发现胡焕手里端着一大一小两碗拌面,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的样子。“给我吃的吗?”曾子烟满脸的惊喜和期待。
胡焕笑着摇摇头,不出意料地看见了曾子烟脸上的失望。“是我们。”曾子烟立马又来了精神,“你一个人又吃不了这么多。”
“细嫩爽滑,好好吃,怎么做的?”曾子烟接过胡焕递过来的筷子,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一个人的生活没有丰富的食材,面是常备的一种。”胡焕一边把手中的小碗放在阿miu跟前一边说,“荞麦面煮熟后冲凉,加上少许盐,醋,食用油,酱油我用豆豉酱代替了,因为我以前听老人说有伤口吃酱油会留疤的。虽然我不知道豆豉酱跟酱油会不会一样对伤口不利。本来还可以加些葱花,不过你不爱吃,我就没加。”
“阿miu吃什么?”为什么它吃这么香,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它吃的跟我们不一样吗?”
“一样,也不一样。”胡焕走到餐桌边,在曾子烟对面坐下,也拿起了自己的筷子,“猫不能吃调味料,对皮毛不好。我给它拌了小鱼干,带腥味的东西它爱吃。”
“胡焕,你真的不一样了。”以前的胡焕粗枝大叶,往往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没想到想到现在他竟学会了照顾人,还有猫。
胡焕看着曾子烟发自真心的笑容,揉揉她的头发说:“曾子烟,你也不一样了。”以前的曾子烟不喜欢已规律的生活作息被打乱,尽可能地拒绝任何干扰原有生活的东西,也胆小怯懦没野心,害怕困难和挑战,现在却能接受一个对她来说不小的挑战,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但是你也有很多东西没有变!”两个人竟然说得异口同声,两人同时愣住了,随即又都放声地大笑出来。
“是啊,比如我发现我还是一样爱你。”因为两人同吃一碗面,胡焕一低头吃面两人就会贴地非常近,即使碗大,但也能脑袋碰脑袋。胡焕低头吃着面,用了一种“今天天气不错”的口气说“爱”。曾子烟久久没出声,胡焕疑惑地抬起头,嘴里还挂着没完全进到嘴巴里的面条。
两人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曾子烟的眼睛红红的,明显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巴还张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胡焕“呲溜”一下子把面吸到了嘴里,忙放下筷子走到对面,轻拍曾子烟的背,“噎住了?要不要喝水?”
“喂……”胡焕被曾子烟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叫出了声,还差点摔倒,还好有椅子的靠背扶了一下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好一会儿,曾子烟才在胡焕耳边轻轻说:“我也是。”
喜欢可以是与世无争,喜欢可以是和平共处,喜欢也可以是纯粹欣赏。喜欢,是一种心情,而爱才上升到一种情感。喜欢一个人,特别自然,像一种直觉,一种本能,且不求回报。爱一个人,却能特别坦然!虽说掏心掏肺地付出却违心地说不求回报是各世纪人们企图说服自己同时也说服别人的假话,因为你也希望对方回应,希望对方给你等价的爱,但是爱了就是爱了!我爱得坦荡,我问心无愧!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付出了得不到回报却从不后悔,为什么觉得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甘之若饴。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情,而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喜欢可能在某天就会停止,但是爱,永远没有休止。
爱情有太多太多种面容。当相爱的时候,爱情犹如青春的少女容光焕发;当一段感情结束,爱情就变成了沉默寡言的老人。但爱不会消失,只是从此以后你的心里住进了一个老人,有过很多很多故事,却不愿再言说。
胡焕和曾子烟的心里都住进过一个老人。爱情有太伟大的力量,让这个老人返老还童。没有兜兜转转,而是重拾已经错过的两人。两个孤独的灵魂再次瞬间交错,决定彼此温暖,彼此靠近。老人说,因为三年前两个人对自己的自信,都把对方抓痛了。所以现在,少苛求对方一点,学着让自己活在对方心里,这样两个人便一直在一起了,在一起便是永恒。
“烟儿。我好想拍下你说爱我的样子。”胡焕跑上跃层的卧室,从工作台上取下单反相机。“唔,好丑的。”此刻的曾子烟额头打着药饼,眼睛也红红的,她捂着眼睛拒绝拍照。
“你在说爱我的时候最美,信不信?”
“真的吗?”曾子烟撑开了捂在眼前的手指,从指缝中将信将疑地望着胡焕,竟然被举着相机等待就绪的胡焕蛊惑,终于像下了决心似的说:“好吧,胡焕我爱你。”你说,我在说爱你的时候最美,那么,我愿意展现我的美。
镜头在这一刻定格。
照片中额头打着白色纱布的女孩脸颊绯红,羞涩地咬着下唇,红红的眼睛里写满了幸福。背景是原木餐桌,桌上还摆着一个大碗和两双筷子。平淡的生活气息,恬笑着的深爱的女人,以及餐桌墙面上满满一墙阿miu的照片,这让胡焕觉得这样的生活,夫复何求?
Chapter 26 补课
“喂,霏霏~”曾子烟拨通了吴雨霏的电话,没想到却听到了杨天杰的声音:“霏霏去南非了。”
“啊?!霏霏怎么去南非了?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的,我还想着跟她要足球赛事的资料呢!”曾子烟当即举着电话石化在了办公室门口,直接导致后面打算出来吃午饭的同事撞了上来,曾子烟忙挪开位置,却不想又撞上走廊里跑步经过的人。
电话那头杨天杰说的也很僵硬:“我也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她还竟然把手机丢在家里。后天我就去南非找她。不过她又不是做体育方面的,你要足球赛事的资料怎么会找到霏霏这里?”
“哎呀,霏霏不是从事新闻工作嘛,人脉广资源丰富,而且还有一个神通广大的未婚夫。哎我说,就冲我帮你向霏霏求婚这事,你说你该不该帮帮我?眼看着我这世界杯的新节目就要开始了,我得抓紧补补课。”
“你还说,霏霏都怨死我了。”吴雨霏那天之后就一直抱怨求婚一点都不浪漫,简直丢脸极了。杨天杰竟然还卖起了委屈。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呀?重要的是结果!她已经答应嫁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曾子烟叉起腰“教训”起电话那头不知好歹的杨天杰,自己明明促成了那两个人都乐于见到的好事,竟然还沦落到被当事人抱怨。
“你把你想知道的mail我,明天晚上十点之前我会把你要的资料发给你。当然,我只能尽力而为。”
“你都尽力而为了,这事我看行。先谢过了!”曾子烟收了电话屁颠屁颠地准备去给杨天杰发email,冷不丁看见背后站着一个人,着实吓了一大跳!
“米……米帅,有事?”
“是啊。”米帅答得干脆,曾子烟却摸不着头脑,米帅会找她什么事。“等你道歉啊。”
“啊?”曾子烟自问没得罪米帅吧,搜肠刮肚了一番,终于想起刚刚在跟杨天杰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撞到了一个人,“米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撞到哪儿吧?”
“嗯哼,撞是撞到,但是不影响我倾倒众生的魅力。看在认错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你了。”曾子烟嘴角抽搐,想好了腹稿准备告别,米特继续说:“我刚听你电话里说要足球赛事的资料,是准备新节目用吧?”
“是啊,只有一个星期了。跟新同事交流过之后,我发现我欠缺的东西太多了,得重点突击,然后各个击破!”曾子烟击出粉拳,然后化拳为掌做了切碎的动作,以示她对新节目的用心程度和做好节目的决心。
米特粲然一笑,说:“我有个特好的兄弟现在是一个球迷俱乐部的发起人之一,自己本身也是个足球发烧友,懂得特多,走,我带你去见他,叫他当面跟你说,我保证比你一个人看那些图文资料强得多。”
曾子烟心动了,因为她也知道有人当面教授肯定比资料来得生动,对主持也更有利。还在犹豫之间呢,米特就说:“赶紧走吧,距离你下午2点上班还有2个多小时。反正离得也不远,来回也方便。”
曾子烟鬼使神差般地坐上了米特的车。今天米特换了辆车,小V说这叫叉六。曾子烟在系安全带的时候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说:“米帅你刚刚跑得匆忙是有什么急事吗?有急事的话你去忙,不用管我的,我自己看资料可以的。”
车已经缓缓驶出广电大楼的大门,“嗨,也没什么事。今天开了个会,你们台里那些领导和广告商刚刚电话我说叫我赶去酒局凑个份子。反正不想去,正好有理由推了,省的大白天地就要醉生梦死。”
“我看米帅很忙啊,经常看到米帅在台里开会什么的。”曾子烟听他说本来就不想去的,便也稍稍心安。想必在这种排资论辈的饭局上要讲句话都要在肚子里转半天,着实让人不舒畅。
“我们是你们的指定合作商,曾小烟你对你们台的情况了解不是很透彻嘛!”
“是啊,有些部门的人我连脸熟都算不上。快三年了吧,也都这么过来了,没什么不好的,搞广播的人本来圈子就小。”
“错,圈子小就更要努力拓展了。”车速很快但是行驶地很稳,“后天,也就是本周六晚上有一个小型的庆功宴,庆祝上次相亲派对的成功举办,同时也算广电对世界杯特辑的非正式誓师会。你就趁这个机会,好好认识你们自己部门以外的人吧!”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事?”曾子烟发觉自己真的不知道好多东西,“红衣教主”就曾戏称过曾子烟为“不知道小姐”。
“这不今天上午开完会决定的嘛。我是提前告诉了你,到时候收到通知的时候要假装不知道的样子哦。”地方果然很近,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米特停稳了车子,说:“到了。”
曾子烟抬眼望去,是一家酒吧。她推门下车,看到米特刚想帮她开门。酒吧里刚好走出一个人,见状便戏谑起米特来:“没想到阿特也有这么没风度的时候,让女伴自己开门下车哟。”曾子烟听闻给了米特一个抱歉的微笑,米特无所谓地耸耸肩指着刚刚说话的男人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好兄弟。”曾子烟微笑着向那个人点头示意,那人打着瞌睡胡乱地回应,右手还挠着后脑勺,明显一副刚从睡梦中被拉起来的样子。酒吧的营业时间特殊,现在应该是那人的休息时间。曾子烟用眼神示意米特:“是不是打扰到人家了?”米特上前大力揽上那人的脖子对曾子烟说:“这人最好的记录是三天三夜不睡,所以不用替他担心!”
“08年那次我要是睡着了我怕我再也醒不来了,情况特殊。”那人停止了和米特打闹,开始打量起曾子烟,曾子烟抱歉地对他说:“我叫曾子烟。对不起,打扰到你休息了。”那人竟笑起来,意味深长地说:“这不是阿特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打扰到我哦。”米特用手臂夹着那人往里走,说:“少说些指代不清的话,我以前还不是要给你介绍女朋友才带女人找你的?哪知道你这个‘皇上’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是我这个‘太监’瞎急瞎操心了。”
酒吧门口已经有浓厚的世界杯气氛了,相比室内的装潢更是如此。但是推门而入曾子烟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一个大鱼缸。曾子烟用指尖触碰缸壁,没想到鱼儿竟随着指尖游弋起来。曾子烟立马有了兴致,继续触碰缸壁,鱼儿竟然还会寻找食物,也会嬉戏,比自己家养的那两只金鱼有情趣多了!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塑胶鱼。太神奇了!她也算见识了一番高科技。
“我这不是没碰见合适的嘛。不过我看这曾小姐不错,要不咱们试试?”那人转头跟曾子烟开起玩笑,曾子烟深深被电子鱼缸吸引,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茫然抬头:“试什么?”米特轻车熟路地进了酒吧,放开那人跟曾子烟说:“别看这人留着满腮的胡子,其实是为了调戏小MM扮成怪蜀黍的样子,满嘴的油腔滑调,别听他瞎扯。”
那人明明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却留了满腮的胡子,想必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只是,曾子烟看见他的腿似乎有些问题,走起路来并不是很自然。米特顺着她的目光说:“08年在四川被困了三天三夜,腿也在那时候受伤了。”
曾子烟倒吸了一口冷气,地震吗?08年的那场灾难没有人能忘掉,特别是对身为新闻媒体工作者的曾子烟来说。曾看过也报道过太多太多的蚀骨的悲伤,也曾眼也不眨地捐出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也曾咬着牙挽起袖子献血400CC,也曾想过赴前线做一个志愿者。这个勤俭持家害怕打针害怕劳累的曾子烟,在那一年竟然做了那么多尽力的不自量力。不过在那种环境下,每个人都会站出来,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也能想尽办法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但是,这是曾子烟第一次亲眼见到从那场灾难回来的人,活着回来的人。
米特继续说着:“我想尽了办法给他治腿伤,但是……”话语里是曾子烟从不曾从米特那里听到过的悲伤,“他永远没有办法踢足球了。”
“都过去了还说什么,你是要时刻提醒我要欠你巨额医药费?”那人站在直升梯前示意米特和曾子烟上楼,直升梯应该也是为了方便他上下楼设置的吧。酒吧上下两层共错落有致地摆有20多台超大型LCD荧屏,所以说客人无论坐在那里,都不怕看不到世界杯直播。上了二楼后,曾子烟跟着他们两个人走过设计独特的走廊,进了一个僻静的房间,推开门竟然别有洞天。里面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准确的说更像一个宅男球迷的窝,还难得是一个有品位的宅男。墙上贴满了足球运动员的照片,桌上也摆着各种周边,书柜里几乎都是各类体育书籍和杂志,内容虽然丰富却不杂乱。曾子烟想,这里的隔音效果应该很好吧?
曾子烟走向书柜,她想看看有没有哪本可以借回家看的。在书柜最显著的地方有一本很厚,纸张要比平常的书的尺寸大很多的旧书,页脚因为被翻太多次而微微上卷着,看不见书名,因为书面被牛皮纸书皮细心地包了起来。曾子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书值得主人如此珍藏,却被米特按住好奇的手,“不要触碰,这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痛。”
“是痛,为什么还要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为了不忘却。”米特抿着嘴,思绪仿佛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