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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没顾得上高兴,就否定了这个法子。因为那样一来,就算是和兄嫂彻底撕破脸皮了,往后自己在这个家里还能呆得下去吗?古代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没有家庭护佑,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呢?
横竖都是死局,姚舜英仰望长空,内心一片茫然。蓝天白云悠悠来去,院内花香袭人鸟鸣啁啾,十二岁的小姑娘却心情沉重无心观赏。
姚舜英继承了本尊的记忆,自然也继承了技能,本尊似乎刺绣的本事还不赖。因为家境艰难,秦氏就在本镇接了些刺绣的伙计贴补家用,往日这时分都是母女两个一起刺绣。不过姚舜英眼下心思纷乱,哪里愿意陪着秦氏一起做活,只顾坐在院中发呆。
女儿才刚从鬼门关上捡回了一条小命,秦氏满心怜惜,见她不来帮自己也不喊她。过了一阵秦氏听到门口响动,可正忙着刺绣,便大声喊着姚舜英:“英娘,好似有人在敲咱家的门,你去前头看看去。”因为只有母女两个在家,秦氏干脆将大门紧闭,有人来必须敲门才行。
这时节不知道谁会上门,不管是谁反正不能救她于水火之中,姚舜英不情愿地起身慢慢吞吞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对老年男女,约摸六十来岁的样子。老婆子穿着石青色小袄灰色裙子,个头不高肤色微黑,脸上微微笑着。老头个头较高,身着褐色短褂青色裤子,脸上肤色是典型的古铜色,目光炯炯盯着姚舜英。
姚舜英茫然地打量着对方,那老者笑着说道:“这是二丫头吧,六年不见,没想到英娘都长这么大了。”
“你们是……”姚舜英脑子里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可就是叫不出来。
“英娘,我是你启汶县李家庄的叔祖父,上次咱们来你家时还是你爹过世,你那时候还只有六岁,难怪记不得了。”老头乐呵呵地说道。
这样一说姚舜英终于记起了,曾祖父当年欠了启汶县李家的救命之恩,李家无子,曾祖父就让自己的小儿子姚承恩做了李家的上门女婿。眼前之人就是姚承恩和李氏。
姚舜英立马弯腰行礼:“见过叔祖叔祖母。舜英有眼无珠,竟然认不出叔祖叔祖母,还请二老莫怪。”
李氏一把扶住她,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六七年不见了,认不出来很正常。要不是知道这是你家,大街上碰见,叔祖母也认不出你来。”说完仔细打量了一下姚舜英,满脸爱怜地道:“哎呀,咱们英娘是越长越俊,你看这小模样,怪招人疼的。”
姚舜英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叔祖父叔祖母快进来!长途跋涉地一定累了饿了,你们先歇息一会儿,我和娘马上给你们做饭。”她一边拉着两位老人进屋一边大声喊着秦氏:“娘赶紧出来,我叔祖和叔祖母来了!”
秦氏听到,火速放下手中的伙计,小跑着出来。一见两位老人,立刻弯腰行礼:“侄儿媳妇见过叔父婶婶,长途路远的,二老辛苦了,快进堂屋歇着去。”
给两位老人上好茶,秦氏陪着说话,姚舜英去厨房做饭。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姚舜英做事都很麻利,小半个时辰饭菜就端上来了。吃罢饭又说了一通话,两位老人说有点累了想躺下歇息一会儿,秦氏就让姚舜英去客房铺床。
床铺好之后李氏让姚承恩一个人睡客房,说自己想去姚舜英的房间去看一看。姚舜英依言领着李氏来到自己房间,抖开被子摆好枕头之后正要出房门,李氏却一把拉住她,温声道:“好孩子,难为你累了半日,坐下陪祖母说说话吧。”
李氏慈眉善目,看着就叫人觉得温暖,与自己前世刻薄刁钻的奶奶给人的印象截然相反。姚舜英反握住老人干燥温暖的手,笑道:“好,舜英听祖母的,祖母想说什么呢?”
李氏神秘一笑:“咱祖孙说悄悄话,不能叫旁人听见,你去把房门关上。”
姚舜英不解道:“家里就我和娘,没旁的人呀。”李氏嗔道:“这孩子,叫你关上就关上。”姚舜英只好起身将房门关上并上了闩。
李氏自己脱去外衣,然后拍了拍被子:“好孩子,到床上来。”早春时节,天微微有点冷,老人家盖着被子的确更舒服。姚舜英自己也脱了外衣爬上床。
李氏拍了拍姚舜英的手道:“知道叔祖叔祖母这回为何来你家吗?元哥儿要成亲了,日子定在今年的九月初六,我们是来送喜帖的。”
姚舜英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元哥儿的信息,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了,元哥儿是姚承恩大儿子李大柱家的老大李兴元,比自己二哥姚子充小两岁,今年刚好二十岁,六年前曾经跟随大人来过自己家的,当时看着是个眉眼疏朗的少年。
姚舜英于是笑着恭贺:“原来我兴元哥要娶嫂子了啊,真是大喜事。不知道未过门的嫂子是哪家的姐姐,模样如何,配不配得上我兴元哥。”
李氏道:“就是咱们邻村蓝家塘的闺女,咱们乡下人不讲究样貌,性子好手脚麻利就成。”
姚舜英点头道:“倒也是,乡下人一年忙到头,可不就要手脚麻利。”
李氏见她小小年纪却说话沉稳,内心大为赞赏,当下不再犹豫,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英娘,我和你叔祖在来你家之前碰到了华娘,她将你们家中的事情都跟我们说了,拜托我们帮一帮你。”
第四章 解决
姚舜英一听愣住了,然后心里一暖,姚舜华这个姐姐虽然懦弱了一点,但对自己这个妹妹却是真心疼爱,还有一年没有音讯的二哥姚子充对自己也很好,唯独大哥一门心思听汪氏摆布,毫无骨肉亲情。
姚舜英眼眶含泪道:“舜英命苦,竟遇上这样狠心的兄嫂。只是叔祖叔祖母虽然是长辈,毕竟咱们不是一家人了,恐怕不好插手这事。”因为激动加之喉咙肿痛,姚舜英说了两句便干咳起来,憋得眼泪直流。
李氏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留神瞅见了她脖子上的勒痕,不禁脸色一变,沉声道:“你脖颈上这印子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这嗓子也不大对劲,是不是大郎两口子打你了!”
姚舜英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了自己上吊一事。李氏听得直拍胸口,责怪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就动了那样的念头,往后可不能这样了。你这一生且长着呢,相信叔祖母,好日子在后头!”
姚舜英叹了口气:“生在这样的家里,有这么一对狠心冷酷的兄嫂,舜英这一生还谈什么好日子。”
李氏正色道:“英娘,要是让你去乡下过日子,做庄户人的活计,你怕不怕。”
姚舜英道:“只要能自食其力自由自在,农村生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李氏叹了口气,拍着姚舜英的手道:“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你叔祖父和我想让你跟我们去咱李家庄,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这样你才能平安无事。可瞧你这细皮嫩肉细胳臂细腿儿的,又怕你吃不消乡下人的苦头。”
姚舜英眼睛一亮,兴奋地嚷道:“真的,我真可以跟叔祖叔祖母离开这个家去李家庄!”
李氏笑着点了点头:“华娘告诉了我们大郎夫妇想将你送给那姓孙的杀才之后,你叔祖父就和我商量了一路,最后我们决定带你去李家庄。咱们庄户人家虽然累些苦些,但好歹饿不死人,养活你还是可以的。我们就是担心你过不惯庄户人的日子。”
“过得惯,我过得惯,我很能吃苦的!”姚舜英忙不迭地说着。太好了,想不到真来了救星,危机竟然这样轻松就解决了,姚舜英喜形于色,恨不能跳起来欢呼。
可是转而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垮了下来,闷声道:“叔祖母,我大哥大嫂可是拿了姓孙的房契,他们又怎能同意我离开。还有我娘,可能也舍不得我走。”
李氏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怎么说服大郎两口子你叔祖父心里有数。你娘就更好办,明日一早你叔祖父便骂醒她。你只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跟咱们动身便是。”
压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搬走了,姚舜英一夜好眠。次日吃罢早饭,姚舜英被赶回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堂屋里三个人是怎么说的,反正过后秦氏红肿着双眼,主动来帮姚舜英收拾衣物。
姚舜英悄悄跑去问两位老人是怎么说服秦氏的,才知道秦氏虽然做事没主见,但极敬重已经去世的丈夫。两位老人先是非常肯定地告诉秦氏自己已经打听清楚了姚子都和汪氏的真正盘算和那位孙公子的真面目,接着搬出姚家祖训,也就是家中女儿不得与人为妾。
最后又扯到姚明烈(姚舜英去世的父亲)一生为人清贫自守极有风骨,设馆多年镇上好些人都是他的弟子。但凡说起姚秀才姚先生,没有人不竖大拇指的。要是姚大郎卖妹谋财的事传了出去,那姚明烈原先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滔滔不绝一通话下来,直说得秦氏一头冷汗。最后再提出将姚舜英接到李家庄由自己负责给她找户好人家将她嫁出去,省得姚大郎夫妇再动歪念头,秦氏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姚大郎夫妇回到了家中。姚舜英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因为接下来这场硬仗太难打了。汪氏不像秦氏,到口的肥肉想让她吐出来可不容易。虽然照旧被赶走,但姚舜英还是偷偷藏在窗下偷听。
果然汪氏一听说两位老人要带姚舜英走,便按捺不住冷笑道:“叔祖父已经入赘了李家,早就不是姚家人了,姚家的事情您老恐怕说不上话了吧。”
当初姚子都成亲,李家来吃酒的是李家老大李大柱夫妇,姚承恩和李氏没来,加之这几年两家没怎么通消息,故而关于汪氏的做派姚承恩夫妇并不清楚。李氏自己治家很严,三个媳妇在她这个婆婆面前向来是规规矩矩大气不敢出的,猛然间碰上汪氏这样当着长辈竟敢如此放肆无礼的奇葩,不禁气得直发抖。
还是姚承恩沉得住气,淡然道:“老头子虽然入赘李家,但我可没改姓李。当初祖父和爹可是明明白白地将我的名字写进了族谱的。何况爹他老人家当初就和李家人说好了,我姚承恩的曾孙可以改回来姓姚的。侄孙媳妇要是不相信,那咱们便去找族长。顺便请他翻翻族规,这卖亲妹子谋取富贵之人该如何处置。”
秦氏惶恐不已,赶紧赔罪:“侄儿媳妇没教好儿媳妇,还请叔父婶婶别跟她一般见识。”
一旁的姚子都忽然高声骂道:“汪氏,你这个无礼妇人,赶紧给爷闭嘴!”偷听的姚舜英目瞪口呆,姚子都这货是怎么了?竟然硬气了一回,居然敢大声喝骂起汪氏来了。
汪氏先是愕然,随即大怒,姚子充这窝囊废竟然敢吼自己。正要撒泼,却见丈夫怒目瞪着自己,一副要扑过来打人的架势。这还是她头一回见丈夫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惴惴不安,嘴巴动了两下,乖乖闭上了嘴巴。
姚承恩当初之所以入赘,是因为李氏的父亲救了姚氏一家。大好男儿谁愿意入赘,可为了还李家的恩情只好委屈姚承恩。
姚明烈活着的时候经常说自己的父亲对不起姚承恩这个叔叔,因为当初家里是打算让姚舜英的祖父入赘李家的。姚承恩见哥哥实在不想入赘,就自己主动提出愿意去李家庄。
姚子都听父亲说多了,自小就和父亲一样对这位叔祖父充满愧疚之心。见汪氏专捅叔祖父的痛处,忍不住发了火。
姚子都骂退了汪氏,一脸羞愧地对姚承恩说道:“孙儿心里明白叔祖父说得有道理,可是孙儿已经拿了人家的房契,临了又反悔。那孙公子财大势大,他要是报复起来咱家可经不起。”
姚承恩道:“这事儿好办,你就说我早就在启汶县替英娘挑了户人家,你爹活着的时候可是收了人家的定亲信物的,然后把那房契还给人家。英娘跟着我们走了,他姓孙的还有什么闹腾的。”
姚子都沉默片刻,毕恭毕敬地道:“孙儿听叔祖父的。”
情势急转直下,汪氏差点没气晕过去。一想到到手的铺子就要飞了,当下也顾不上害怕了,拍桌打椅大吼着:“姚子都你敢,你要是去退房契,老娘跟你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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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汪氏吃瘪
姚承恩实在看不下去了,怒道:“大郎,不是叔祖父说你,这样不敬长辈不尊夫婿的悍妇你竟然容得下,姚家列祖列宗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李氏更是早就忍不住了,厉声道:“留着这恶妇做什么,干脆休了算了。”
汪氏仰天大笑:“这样的穷家这样窝囊的男人,还想休弃老娘,除非姚子都愿意做一辈子光棍。”
李氏冷哼一声:“只要不太讲究,在启汶十两银子就能娶个媳妇,大郎你今日写休书明日叔祖母便回去给你张罗。咱们不要这个恶婆娘,叔祖母另外给你挑个贤良温柔的女子。”
汪氏不屑地撇了撇嘴,狠狠啐了一口:“说得轻巧,还十两银子,你问问姚大郎拿得出二两银子不?去我娘家喝喜酒随礼的钱还是找我大姐借的。”
姚承恩道:“大朗拿不出老头子拿得出,替我姚家孙儿娶媳妇,老头子掏银子掏得值!”
汪氏见姚承恩夫妇神色认真不似作伪;再看丈夫似乎也有点动心,看自己的眼色充满厌恶;婆婆则一副唯姚承恩夫妇马首是瞻的模样,心里有点慌了。
她因为在夫家跋扈霸道,深为镇上的人所不齿,不知道哪个多事的说到了她娘家嫂子跟前,这次她回娘家被父母狠狠训了一通。一想到娘家嫂子那副厌憎自己的样子,要是被休回汪家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想到这里,汪氏不禁打了个寒颤,于是色厉内荏地说道:“云哥儿才两岁,休了我谁来带他。”
姚承恩哼了一声:“两岁的孩子,完全能离了娘。等大郎新媳妇进门,还怕没人疼他。”
汪氏脸色一白,尖声道:“做梦,我的儿子哪个野女人也别想抢走。”
李氏厉声道:“那你就老实点!”汪氏这下彻底老实,真正地闭嘴了。
汪氏吃瘪,姚舜英看得大为解气。这回是完完全全地放心了,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恶毒的女人了。
大事商量好了,大家做下来心平气和地说话。“一切的祸事还是源于家里没有收入,叔祖父这回原本就准备了十两银子给你们。”姚承恩边说边示意,李氏从身上掏出银子递给秦氏。
“大郎去把孙家的房契退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们从来没开过店铺,这猛不丁地去城里能赚得到钱?别到时候连铺子都赔进去。我看你就在镇上租个铺子卖点杂货,大家乡里乡亲的,就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也会来照顾生意。”
秦氏推辞道:“咱们做晚辈的哪能要长辈的钱,叔父婶婶还是将银子收回吧。”
姚承恩板着脸道:“给你们的就拿着。有了这十两银子租铺子置办头批货物应该够了。我们这回来本来是请你们去喝喜酒的,不过要真开了店铺,大郎可就脱不开身了。云哥儿还小又路途遥远的,你们就不用去了。我再给你们五两银子,作为这头三个月的生活开销。撑过了头三个月,往后铺子就可以赚钱了,你们也就衣食无忧了。”
李氏又掏了五两银子出来。姚子都地看着母亲接过李氏的银子,满脸羞愧,嗫嚅道:“都是孙儿没本事,祖父祖母一把年纪了还要替我们的生计操心。”
姚承恩叹息道:“眼下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小时也算聪明伶俐的,怎么大了便这般不中用了。嗨,莫非咱姚家命该衰败了?你变成这番模样,二郎一门心思地想着跟人跑买卖。英娘倒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小小年纪读了一肚子书,可惜是个女孩儿。”
一说到这个,姚子充愈发羞愧。当初姚明烈一门心思想培养长子走科举之路,姚大郎小时也极聪明,是个读书的料,可读着读着就平庸了。倒是幼女姚舜英,四岁跟着父兄念书写字,小小年纪极爱读书,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弄得姚明烈一再感叹可惜幼女不是男儿身。就是姚明烈死了之后,姚舜英跟着哥哥,读书识字也一直没有中断。
感叹之后,姚承恩脸色一变,高声道:“不是祖父说你,这男人就得有个当家作主的样子,别什么都听女人的。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识,就顾着贪图些眼前的蝇头微利。你想你把名声弄坏了,往后云哥儿娶媳妇能容易?二郎一年没音信,也不知道吉凶,咱家孙辈眼下就云哥儿一个,你可得把他教好。”
姚子都被训得连连点头。那边李氏叮嘱秦氏:“这银子你收好,只能用于开铺子做生意买米买盐之类的。还有看着大郎他们,做生意稳妥为上,别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能养活一家就行了,贪心不足容易招祸。”
“你个死婆娘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姚子都恶声恶气地冲汪氏喊道。
汪氏这些天都在做着进城的美梦,这破镇子她算是呆腻了,可是到手的店铺飞了,别提她心里有多愤懑了。待看到那十五两银子,又觉得真在镇上开个杂货铺不用为生计发愁也算不错。
原先还想着等两个老家伙走了之后再和丈夫算账,没想到姚子都似乎真的变了个人,竟然一再冲自己黑脸,汪氏想跳起来破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