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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君心-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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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妃是个爱热闹的人,见苏锦翎一个就震住了全场,心里已然不痛快,再说不就是纳个妾吗,至于这么甩脸色给男人看吗?都是宇文玄逸把宠坏了。这女人就是不能宠,否则上次也不能当众驳了的面子。

好吧,你不是不愿意人家徐若溪进门吗?人家还偏进来了。你不是不愿意男人宠幸吗?人家清宁王还偏偏要了了。且别管起因如何,单说这种事,岂是你一个女人能决定得了的?赶紧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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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覆水难收

370覆水难收

370覆水难收

她清清嗓:“听说六弟昨夜办了件喜事?”

苏锦翎手中的筷子当即一滞。

所有人都心下一顿,宇文玄瑞拿扇子挡住脸拼命冲她使眼色,她却冲他点头一笑,示意他不必担心。

或许吧,或许这事由女人开口比较好办。

宇文玄瑞略略放了心。

“这是好事啊,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我听说若是男人服了拈香一缕魂,准是能一举得男,嫂子在此恭贺六弟了……”

拈香一缕魂?

苏锦翎长睫一颤,不禁瞥了宇文玄逸一眼……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昨夜突发的异样,然而方才这接下的一句……

桌上很静,只有瑞王妃在眉飞色舞:“我说弟妹,反正这人已经是六弟的了,也该给人家个名分不是?否则将来诞下公子……当娘的若是名不正言不顺,儿子不也跟着不受重视?这可是清宁王府的第一位公子呢,这样被人轻贱了去,岂非让六弟难堪?”

宇文玄逸见苏锦翎的脸色渐至惨白,忍不住放下酒盅,却听苏锦翎道:“瑞王妃所言极是,此事的确耽搁不得,还请王爷极早上奏,备下厚礼迎娶徐姑娘才是……”

“不急,不急,此事容后再议……”宇文玄铮急忙插言。

“早也是办,晚也是办,赶早不赶晚,也好了了桩心事。左右也是……覆水难收。”

宇文玄逸的神色当即一冷,偏在此时,夏柳匆匆走了进来。

夏柳是今日新拨去伺候徐若溪的丫头,自宇文玄逸回府,夏柳就往返于绮春阁和宇文玄逸之间,俨然成了传书的鸿雁。

且不说徐若溪此前如何不受待见,然而昨夜已然是王爷的人了,这地位陡的就高了一大截,谁都知道,只差个位分了,所以人心便有所向,自觉能在其身边伺候也是美差一件。

夏柳屈了屈膝:“徐姑娘请王爷过去一趟……”

“何事?”

夏柳抬眸看了看众人,目光自苏锦翎脸上滑落,脸色微红:“徐姑娘说,王爷不在,她睡不着……”

瑞王妃当即扑哧一声乐出来。

“也是,这小两口新婚燕尔的,可不总想在一块腻着?想来竟是咱们叨扰了……”

苏锦翎微微一笑:“王爷快去吧,这边自是有我……”

“是啊,快去吧,若不是听说徐姑娘伤得不轻,我都想去看看她,六弟可要好好慰劳人家……”

宇文玄逸脸色大变,已有怒意,那边宇文玄铮就要拍案而起了。

宇文玄瑞虽有众多女人,却又惯是个怕女人的,结果刺耳的话听了半天,也不敢插上一句,此刻见势不妙,急忙道:“时辰不早,咱们也该回去了……”

又闲话几句,仓促告辞。

他们前脚刚一出门,后脚拨去绮春阁伺候的另一个丫头冬青便来了。

“王爷,徐姑娘请您……”

“什么事?”宇文玄逸笑意微微的看向她。

冬青当即打了个哆嗦。

她在王府多年,自是知道宇文玄逸一旦这样唇角衔笑眸底却无半点笑意便是要麻烦了。

“自是要请王爷过去探望。王爷若是再不去,我就去了……”

苏锦翎说着,当真向门口走去。

“锦翎……”

他伸臂去拦她,然而未及近身就被她挥开,一脸的厌恶。

他收了手,淡淡一笑:“好,我去。”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待宇文玄逸回到暖玉生香阁时,只见地上乱着一床被子,一只夹纱弹花枕头亦歪在一边,皆是他的。秋娥正立在一旁,为难的看着他,方要伸手拾那枕头,却被他无声拦住,又使了个眼色,秋娥便默默的退了。

拣了枕头,走到床边。

苏锦翎面向里侧身躺着,看似睡了,可是眉心攒得紧紧的,唇角亦抿得严肃。

将枕头放在她的枕边,她一下子便睁开眼睛,见了他,神色霎时风起云涌,转眼又风平浪静。

“徐姑娘睡了?”

他不答,只牵过她的腕子。

她挣不开,怒目而视。

梨花白素锦的袖口滑落,露出腕上的一圈触目惊心。

“痛吗?”

“不痛!”

“心里呢?”

抬眸对他,唇衔冷笑:“王爷说笑呢?”

他牵唇一叹:“我知道,昨天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手中的柔荑开始挣扎,然而到底没有挣开。

“只是你心里都明白,不是吗?”

是的,她都明白,且看这腕上的恐怖便可知晓他昨天是怎样的隐忍,只怕伤了她。然而拈香一缕魂药性之烈,若不及时化解,必能置人于死地,可是……

徐若溪久居府中,她虽讨厌这个人,亦知是无法送走了,然而却依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可是现在……纵然以前徐若溪怎样的诬赖他,如今什么都坐实了,而且,很快便会有个恰如其分的名分,从今以后,不再是见不得人的寄居者,而是清宁王府堂堂正正的主子。

然而若是在他的性命与徐若溪的去留之间抉择,她自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可是心怎么会这么痛?

她知道,在这个时空,这不过是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宇文玄逸身为皇室成员,亦早早行过成人礼,可是之画曾有意无意的透露过他这两年是如何的清心寡欲。她表面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想,是为了她吗?只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之画?”

若是之画,她心里应该不会这么难过吧。

他正取了冰雪优昙涂她腕上的淤青,闻言,指尖一滞:“之画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敬她。”

看着那淤青奇迹般的转淡,消失,宇文玄逸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若昨天是你喝了那碗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做你的解药,然而若有下次,依然是我,你愿意……做我的解药吗?”

锦翎,我不只怕伤了你,更怕不是你的心甘情愿,而我若是在那种情况下要了你,我会更觉得对不起你,更没有胆量来见你……

锦翎,你会原谅我吗?

长睫一颤,望向他,正对上他歉意却深深的注视……

可是就在此时,夏柳进来了:“王爷,徐姑娘痛得厉害,请您过去一趟……”

掌中忽的一空……

她已是抽了手背对他重新躺下。

方步出暖玉生香阁的门,便听到一声闷响。

他知道,定是他那可怜的枕头再次躺到了地上。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宇文玄铮捧着个酒坛子,背倚着沉香亭的栏杆,猛灌一口酒,然后第二十次的向着对面的宁双双提问。

自从二人不计前嫌顺利的进行了一起暴打太子侍卫的合作,关系就日渐亲密起来,主要表现在宇文玄铮一有什么心事……主要是与苏锦翎有关的心事,就抓她出来唠叨。

他如此看重她,自认无非是因为在扳倒太子一事中宁双双功不可没。

他最近很爱唠叨,然而平日最爱说话的宁双双面对他的唠叨总是沉默不语,似是心不在焉,却也不会离开,任由他折磨。

此刻,他将屈起的那条蹬在前面柱子上的腿移了移,踹了宁双双一脚:“你倒是回答我啊?”

宁双双往一边挪了挪,眼睛无神的眺望着波光微动的湖面,第二十次有气无力的回道:“怎么错了?”

宇文玄铮继续沉入痛苦,第二十次重复道:“我以为她跟了六哥,就开心了,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以前我这边有个徐沐然,她不是唯一的,我觉得对不起她,可是现在六哥有了徐若溪……真有意思,都是姓徐的。现在一人一个了,这不一样吗?那徐若溪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欺负她,六哥……六哥对不起她!若是我,若是我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伤心……”

“行了,这会逞什么能?早干什么去了?再说谁也不能预知将来的事,你有工夫自怨自艾不如想办法把人抢回来!”

“不可能了,”他痛苦摇头:“她喜欢六哥,没有办法了……”

“那你折腾什么劲?”宁双双终于怒了:“没工夫跟你浪费时间,我走了!”

他一把抓住她:“站住!”

顺打了个酒嗝:“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宁双双几乎要疯了。

宇文玄铮已然喝多,接下来便一直重复这一句,末了只剩下两个字……

锦翎,锦翎……

你别走……

梦里好像看到她哭,后又笑了。他很开心,只抓着她的手不放……

手中软软的,捏了捏,果真是只小手。

他唇角一翘,睁开眼睛……

酒意沉重,压得眼皮木木的,但好歹睁开了……

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他,那目光说不好是含情还是狡黠,是幽怨还是阴森……

与之对视良久,忽的眸底一缩:“你怎么在这?”

“你说呢?”宁双双娇嗔的瞪他一眼。

他猛的坐起……

没错,他的寝殿,他的床,他的……

“我怎么没穿衣服?啊,你怎么也没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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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大红喜帖

371大红喜帖

371大红喜帖

“你说呢?”宁双双懒洋洋的拉过被角。

“来人,来人啊——”

小宁子率领小番子、小明子连滚带爬的冲进来,却见主子生平头回有了见了鬼的表情,指着宁双双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昨晚上,您喝多了,是宁姑娘送您回来的。宁姑娘要走,您说什么也不放,宁姑娘只好留下伺候着……”小宁子目光闪烁:“您都忘了?”

宇文玄铮敲敲头。

他的确有些混乱,他只记得叫了宁双双出来喝酒,然后……他好像看见了苏锦翎……糟了,该不是把宁双双当了苏锦翎给……

宁双双拿捻着金银丝线的锦被遮住胸口,半坐起身,手只在被子里摸索了一会,就变戏法似的抓出块白绫,上面几滴鲜红的印记。

宇文玄铮的脑袋当时轰的一下。

“快去跟我爹提亲!”

见他愣着不动,当即一脚将他踹下床:“别等着我向皇上告状!”

宇文玄铮屁股一痛,脑子倒分明起来,咬牙切齿道:“你是有预谋的吧?”

宁双双探过身子,依然带着那种说不清是含情还是狡黠,是幽怨还是阴森的目光对住他:“你说呢?”

秋娥开了门,顿时脸色一冷:“跪远一点,别挡了路!”

福禄寿喜急忙挪动膝盖,却不忘探头往暖玉生香阁里瞅。

“看什么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门咣的被关上,掀起的风劈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昨日,他小心翼翼的移到云梦斋。

主子正在为《天昊志》描画简图,看也没看他一眼。

这样静了良久,他方艰难的开了口,也不提那日之事,只捡府中无甚要紧的事讲,直说得口干舌燥,方住了嘴,眼巴巴的看着只专心于手中事务的主子。

又过了良久,方听到主子极轻的“嗯”了一声。

他松了口气,因为既是主子开口了,就说明并不打算苛责于他。

的确,他跟了宇文玄逸这么多年,他的苦心王爷不会不知。于是他急忙陪着笑,试探道:“王爷,自从您娶了王妃,奴才可没少操心……”

宇文玄逸终于放了笔,看着他,笑得极是意味深长:“我看到了……”

于是苏锦翎身边除了影子般的樊映波又多了个摆设。天不亮,他就跪在暖玉生香阁外。苏锦翎只要出门,他便相随,苏锦翎只要一停步,他立即跪在脚边,可怜兮兮的看着主子,仿佛一只做错了事的小狗,在祈求主人的原谅。

苏锦翎无心怨他,这件事本来就是……

只不过她最近经常往绮春阁那边眺望。

自那夜后,徐若溪倒真未再出过门。

“徐姑娘,当真……伤得很重吗?”

其间还传过几次病危的消息,均是把宇文玄逸调了去,亦不知是真是假。

秋娥咬咬嘴唇,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她神色一黯,想来无论如何,宇文玄逸对徐若溪还是怀有愧疚的吧。

“启禀王妃,煜王府派人送来喜帖……”

“喜帖?”

未及回眸,福禄寿喜已是抢先接过大红的帖子:“王妃仔细累到眼睛,还是小的念给王妃听便好……”

展开喜帖,开口便读:“恭请清宁王及王妃于甲子年十月初十巳时莅临本府共贺煜王与烈王之女苏玲珑新婚之喜……”

“你说什么?”苏锦翎霍然转身。

福禄寿喜读到此处亦是戛然而止,然后帖子便被苏锦翎劈手夺去……

宇文玄苍……苏玲珑……苏玲珑……宇文玄苍……

两个龙飞凤舞的名字清清楚楚的并肩立在俗气得近乎讽刺的烫金大红喜帖上,是那么和谐,那么刺目,那么……模糊……

“王妃……”

“王妃……”

宇文玄逸闻讯赶回府中时,正见苏锦翎对着桌子出神……桌面上铺着一件嫁衣,正是大婚之日宇文玄苍送来的“贺礼”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

手不禁在敞袖内攥紧。

她还是放不下他……他并非初次知晓,然而当看到她明目张胆的思念那人时,心下依然刺痛。

“怎么会这样啊?”她似是自言自语:“他怎么会娶她?”

眉心一跳。

难道不是因为宇文玄苍又要娶亲而单单是因为他娶的那个人是……苏玲珑?!

苏玲珑当年险些将苏锦翎害死,真相大白后,他们都有杀了那个女人为苏锦翎报仇雪恨的冲动,可是现在……

宇文玄苍靠联姻来扩张势力并非一次两次了,然而此番竟娶了心爱的女子的仇敌……

烈王府的女儿一个嫁给了他,一个就要嫁给煜王,如此是为了与他制衡吗?

的确,太子一位至今悬空,有了烈王做后盾,烈王为此亦不肯偏帮于哪一个,倒的确是条妙计。而且苏玲珑出了那等事,定是难以寻到合适的人家,如今竟可进了煜王府的门,不能不说是不幸中之万幸,烈王也难免为此对宇文玄苍心存感激,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可知,至少不会拆台。

只是他丝毫不怀疑宇文玄苍对苏锦翎的感情……宇文玄苍如此作为就不怕伤了苏锦翎,让她更对自己心生恨意?且他那样的性子,怎么能容得下苏玲珑这种女人?亦或,仅是想借此见见她?

的确,除了年节的阖宫朝见,若想见到苏锦翎便只有通过府中的各种重大喜事了,可是如此作想是不是太牵强了些?

“此番,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他走到苏锦翎身边,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方要安慰点什么,就见冬青走了进来:“王爷,徐姑娘……”

手下的薄肩明显一震。

“你就不能让她安静点吗?”一向不对下人发火的宇文玄逸终于怒了。

自那夜后,只要他进了暖玉生香阁,徐若溪就遣人来找他。

她的确伤重,有几次也甚为凶险……那日事后,他曾想若是当时同苏锦翎……他可以克制点,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么多麻烦了。

可是拈香一缕魂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那夜他几乎神智丧失。以往只听说过此药的厉害,却不想厉害到这种地步,于是便更加理解宇文玄苍那时的无能为力。所以若说此前有什么后悔之处,待见了徐若溪的惨状,便觉幸好如此,却也对徐若溪不无歉意。

然而徐若溪屡屡在他与苏锦翎相处之际生出各种病痛,便不能不说是别有用心了。

“王爷还是过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日光斜斜的铺在嫁衣外层银红的鲛绡上,将那暖暖的颜色映在她的脸上,却难掩其下的苍白,就像凤目上那颗水晶折出的冰冷如刃的寒光。

“王妃,车已经备好了。”

秋娥走进来,细心的为苏锦翎披上一件银缎披风。

王爷出门前特别嘱咐的,不要让王妃着了凉。

今日是中秋,按规矩是要上庙里烧香祈愿的。本来王爷要陪着王妃去的,怎奈自那事后,王妃见着王爷就绷起脸,王爷只好嘱咐她们好生跟着。

方出了暖玉生香阁,就见徐若溪由夏柳和冬青搀扶着过来。

这是自那夜后二人的初次相见。

苏锦翎见她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极苍白,就连走路也不似以前利落,想来真是受了不少罪,便回头嘱咐之画,让她去库房挑些补气养血的东西给绮春阁送去。

徐若溪谢了,又道:“本来应该同妹妹一起去的,怎奈我这身子……”

见那主仆几人皆垂了目光,心下得意:“还望妹妹在佛前帮我多烧几炷高香,让菩萨保佑我早日康复,好继续伺候王爷……”

秋娥当即就变了脸色,要抢白她几句,却是被苏锦翎拦了:“我知道了,徐姑娘好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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