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罢翻身睡下。而床侧那边,已经睡着的人却是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知道了。
—————————
“怎么还不睡?”
身后一句问话,吓得风萨心脏差一点没跳出来。扭头回去,见胤祯不知何时也已起来,手中一件披风,正是风萨的孔雀裘。
没有上前,只是隔步扔了过来。看看手中暖绒,希颜实是……这个十四,一路上脸色天天漆黑。开始时风萨真的很累,因为要一路小心谨慎。可……这人一路上,竟只除了正经答话,根本不和风萨闲扯半句。似现在,扔过来外氅后,便又要转回他那半间破庙去了。
“十四!”
“干什么?”头也不回,只看着另外一方。状似无意,可又有谁知道胤祯的拳已经握到了极紧?
人虽然已经叫住,可话却是熬了半朽才是终说:“我爱他!”
说什么话都是假的,只有这一句才最是管用!
胤祯听言在耳,只觉得心里如椎猛刺。隔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我爱那把椅子。”从小便爱,在认识你以前便把那个东西认定为一生终极所求。所以为了那个,胤祯什么都可以舍弃。
无声谈判,却比横跳竖骂来得更加凶险。因为——那样的铭心刻骨!
胤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地盘,只晓得在躺回暖氅中时,心那样的痛了起来。
她、好狠的心!
不过更狠心的确是皇阿玛:
“十四,你和皇阿玛说实话。你是不是也想当太子?”
养心殿东阁内,各家哥哥都已经走了,只留下胤祯一个,听皇阿玛交待他这回路上要办的差事。
一心等教,却没成想,皇阿玛居然语出霹雳。抬头看了一眼皇阿玛后,附又低头,沉思良久后,点头了。
这小子,还算是痛快!
那样的理由为什么喜欢,是根本是不必问的问题。
而今天,康熙要说的也不是那个!拈拈手指,终是说话。
“朕允许风萨改嫁,但却依然不能嫁进皇室。”所以你不必再那样执着。
“儿臣知道!而且儿臣更知道风萨永远不会改嫁。儿臣也不敢那样做,因为她会恨死我!”一个不理已经让胤祯如堕冰窟,如果真象他们担心的那样……风萨气疯了是什么事也做得出来的。不能拥有,看看也是好的。
真是想得开啊!
“那你给皇阿玛说说,为什么吃素吃到那个样子?”五年不沾女色!康熙有点骄傲,原来情种,咱家也有!
胤祯早知道这事瞒不过皇阿玛!
而总有一天,会有这样的谈话。正的歪的理由想了一山,备了一河。可临到事头,胤祯却发现自己只想说一句话:“皇阿玛,儿子爱她,很爱她。”
☆、天抖
“风萨:
很抱歉;这次我没有能再给你发挥神医伎俩的机会。
我走了!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好!我也知道你有多舍不得我。可是;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对不对?我自己还舍不得我的男人;我的孩子嗯!可老天爷就是那么喜欢我;硬要拉我去陪他。亦或者海善欺负他欺负得实在不行了,他才要让我去维持治安。
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大布和小布。策凌要多少女人你也不必多问,留心提点着他别上他人的恶当就好。
不准偷懒!我如今可是什么也看得见的;你若照顾不好他们;我就欺负海善……”
凶巴巴的语气看得风萨泪意汹涌之余,又禁不住好笑。反手抹了一把眼泪;才要再往下看去时;身边一声娇语;委屈之极:“姨娘,布布痛!”
那场意外发生时,纯悫搂着车布登扎布正在台上。雨一样的箭花袭来,纯悫第一反应就是把小布布压在身下。只是动作太快,不留神撞洒了桌上灯油,结果把小布布脸上脖子上,烫伤了好大一片。林闻道手里只有獾油,虽然效果也不错,可到底味道难闻了些。再加上车布登扎布今年才只有四岁!不、是只有三岁!
“小布布痛啊?那可怎么办?要不,小布布哭鼻子好了。哭完就不痛了。”希颜强打精神,把小家伙搂进了怀里。一边给伤口上轻轻抹冰肌散,一边出歪点子。
车布登扎布听了姨娘的话,这个不爽。我是男子汉,怎么能哭鼻子?小嘴嘟了老高,撇嘴不理。可却在车内角脊上的铜镜里,看到姨娘居然在偷笑!
啊!上当了!
“姨娘坏!姨娘骗布布!”小拳头小爪子可劲折腾,折腾得风萨当时猛咳了起来。
车外架辕之人听到车里福晋又咳嗽得利害了,赶紧让人去后面车上叫了春璇姑娘来。待春璇把备在银壶里的药煎暖了送过来时,福晋已经好多了。原因是小阿哥正孝顺无比的给福晋捶背。见姨娘喝了药总算是好些了,车布登扎布才算是又哭了出来:“姨娘不要生病,姨娘不要死,布布一定听姨娘话。布布已经没有额娘了,不能再没有姨娘。呜………”
————————
车内隐隐哭声传出,趁得一对扶丧灵队更加肃穆凄然。
纯悫公主二月十四日晚病逝于喀尔喀!因风雪之故,第三天头上,风萨一行才是赶到。只是大势己去,再不能挽。七天后,圣谕返蒙,允许额驸扶十公主灵柩回京。
三月初七,十公主梓棺回京,停于奉安殿暂居。皇上太后悲痛万分、通嫔重病不起,亏得大世子悲声劝慰,才自告解。
皇上于城东安定门外亲选佳地两顷,责任内务府从优办置十公主身后一切事宜。三日后献地宫图,额驸策凌跪请
皇上改地宫为双寝。愿望百年之后,回京与公主同葬。皇上闻言,顿又失声。允!
守孝百日后,额驸请旨回蒙。帝允!
因两位世子年少,特旨留京。依十公主生前所愿,交恭王福晋教养。
“我这就走了。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别劲惯着他们,男孩子不能那么养。”
“我知道。外蒙怕是不得平静了,你一切小心。别喝酒,伤身!”
“哼!”策凌苦笑,唤过成衮扎布至身边,左掌扶他顶帽,几次无声才是讲出话来:“知道男子汉要干什么吗?”
“知道!保护姨娘,照顾弟弟。勤政务学,不让阿爹担心。”
“是我的好儿子!阿玛在诺音赛颜等你!等你学成归来,给阿玛额娘争气,光宗耀祖。明白吗?”
“儿子知道,儿子不会给额娘丢人,让阿玛失望的。”
“那去吧。阿玛想看布布的背影,看看你是不是个男子汉!”
说是如此,可风萨明白,策凌不想看也无法忍受儿子看着父母离去的身影。前两天上,小布布便因为哭得太多,引得咽炎。这会子还在床上躺着起不得身。是故,送到最后,不过三人尔。
隆霭拉着成衮扎布回车了,留点时间给两个大人说话。
看看四周,悄无声息。
希颜压低声音:“小心准葛尔。”这次的事虽无铁证,但十有八九是那边动的手脚。策凌这样急着回诺音赛颜……风萨不放心:“千里之计,始于足下。仇不是不报,但却不可冒进。那里不是你一族可力抗的地方!你还有幼子要照养。”
熟得不能再熟悉的话,听在策凌的耳里是完全的哭笑不得。自己与风萨这场缘份,绝对称得上诡异。本来两不相搭的人,却偏偏因为纯悫走在了一起。谁看谁也不顺眼的最初,怕是任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吧?五年前自己曾经用过同样的话劝过她,而五年后,几乎算是一字不差的又还了回来?
老天爷办的好差事!
见策凌半天不语,希颜有些心急,才要开腔时,策凌已然回过神来。二月至今,前后百余天光景不曾理须,早已变成虬髯客。那样的面容本已偏凶,再加上漆黑深暗的眸色,纵使是友,希颜也觉得身上有些泛冷。策凌与准葛尔之间本已是世仇,如今再加上纯悫……
“我不会放过他的!正如你不会放过那个人一样。”
=======
车离马散,两个时辰前热闹无比的送行地终是冷寂到一人全无。
戴铎在看到所有想看的内容后,悄悄从密林内退出身来,才出林后却见胤祥一身肃杀的站在林外。身上不觉一紧,才要说什么时,就听远处熟悉马踏之声疾来,转眼间雍亲王胤禛已然回岸。看看此间情景,顿时明
白。
“十三弟!”
才要解释什么,却已然让胤祥反问:“四哥,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不准动风萨,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胤禛无语,扭脸瞪戴铎,真想掐死这个死丫头。可……
“十三爷不必担心,戴铎并无丝毫冒犯令友的打算。只是对那位美人很好奇罢了!”戴铎笑意盈盈解释,可换来的却是胤祥冷漠的眼神。瞟了一眼这个来历不明的怪异人,胤祥再次看到胤禛:“四哥!管好你的奴才。否则下次,我可就要亲自动手了。”到时候不管是死无全尸,还是死有全尸,你是再见不到你这个破奴才了。
话中深义听得胤禛实是头痛!
看十三弟再不和自己说话,扭身上马奔离的样子后,更是气自不打一处来。
扭头看戴铎:“你、你……”气得手如秋叶,可那个女人却是压根睬都不睬他,翻身上马便走。
结果,最后、号称冷面阎罗的雍亲王就被自个儿的‘西席先生’独自扔到了荒郊野外。
消息经由阿尔哈图口中传进畅元阁时,风萨才自哄了车布登扎布入睡。
侧厅书室内,书案之上玉萱铺呈,号笔之下腕转倾力,斗字如方。桂嬷嬷细心研墨,耳中听到阿尔哈图所说之事后,实在是觉得怪异。四阿哥怎么就连个家奴都管制不住了?
“这事还有哪些人发觉了?”京城里外可是连一个安全的地儿都难找,更否论是这样敏感的时候。哪个主后面没跟着七八十来只眼线?
阿尔哈图唇角冷冷:“大概差不多的人都知道了吧?”今天皇上派了许多阿哥去送十额驸,虽然这些人极有眼色明面上都早些走了,但到底风萨和策凌后来又说了什么内容,却是都想知道的。眼线自然是长的短的皆有。雍亲王才自回城就打马返程的事自然是瞒不住许多人。那个戴铎,这回可是要大出风头了。
“咱们怎么办?”
由那位鬼脑筋想主意?四爷现在撑得住,可看样了似乎对那位十分没有办法的样子。只十三阿哥一个,靠得住吗?
阿尔哈图和桂嬷嬷都很着急,可风萨却半点慌色也没有。
那个戴铎,看来果真也是个穿越人。
他这样一路跟着自己,不过是因为风萨身上偶尔显现出来的穿越人特色罢了。这样的消息如果没有罗布的存在,那么传到老康的耳朵里肯定是个麻烦。可罗布曾经对老康坦白:他和乐殊是旧情人。老康对乐殊的来历不太可能不知道,可却依然很是宠爱。目的自然是有的!而从老康待罗布的态度来瞧,也不太象是要放火烧死妖孽的主。这其中的由头到底是什么?希颜一时摸不透。
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老康不会对穿越人赶尽杀绝!
而罗布、风萨的这个二哥,自然是一切疏露行迹的最佳挡箭牌。
至于戴铎那边,由他闹腾去好了。他闹得越厉害,自己死得就更快。
――――――――――
今年春起雨势不小,连带气候也不似往年爆热。
老康原本并不打算到承德避暑的,可喀尔喀的突发事件却是让老康必须到承德进行一次全面的外蒙会盟。统战人心,调兵齐缓。准葛尔那边既有动作,这边也不能声息全无。各盟各部的边角都得提前敲打整齐,以备不时之需。因公事要紧,所以上书房大臣张廷玉、马齐、李光地皆随驾承德。皇子中胤祉胤琪胤祹留京,其余阿哥皆扈从承德。
亲贵之列,皇太后自纯悫故后心情始终不郁,康熙便带了皇额娘同游,以散其心。另选了德妃、通嫔陪侍皇太后。老康本人倒不曾带了多少后妃,只带了两位新进答应伴侧。各府亲王老康这次倒只带了雅布出门,大概是要借用其活络狡猾的联谊手腕吧。宗亲阿哥点名随驾的人数也不少,风萨熟悉的倒只有齐克新、功宜布与雅郎阿三人。
保绶留京?
实格也留京?
两处圈圈,十分的诡异。
“额娘,你这是在干什么?”隆霭鬼一样的从身后钻出来,唬了风萨好大一跳。看着书案上额娘写的这两个人名,隆霭心里很咯应。
看这小子一脸的模样便知道他在鬼想什么,希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扭他耳朵:“你呀,若脑袋里只有这些,这辈子是不用想赶上你阿玛了。”要是海善,一眼便能看出问题的所在来。哪象这个臭小子,真没用!
额娘鄙视的眼光让隆霭顿时脸上发烫,可……“您在想皇上为什么要留二位叔叔留京吗?”明海的脑子嘛,还象是那么回事!
抬眼瞧瞧,不只明海和隆霭来了,大布和小布也都进来了。
人都来齐了正好,正好说事。
把粘人无比的车布登扎布抱进怀里后,风小萨开始排任务:“这次皇上点名要我随扈,此去大概两个月光景。明海,你这阵子少在衙门里呆着。有空回来就在家里带弟弟!怎么玩得不正经怎么来,明白吗?”
明海心里微咯一下,不过仍是点头同意了。
隆霭今年已然十一,大概也听得出些风声不对,只是到底为了什么一时还不明白。成衮扎布只有八岁,自然更不明白。不过这两个人但是极会看风萨的脸色,一瞧额姨娘脸色正肃,便知是正经事,乖乖听话。“你们两个该上学的上学,该作业的作业。除了哥哥带你们出门,不许随便到别的府里转悠。否则掉老虎嘴里,可小心被剥层皮。”
“那我嗯?姨娘,小布布怎么办?”
车布登扎布看三个哥哥都被训了,赶紧
撒娇。
风萨好笑,捏捏小东西的鼻子:“你能干什么?当然是跟屁虫似的跟着姨娘去。”
跟屁虫?
一听那三个字,车布登扎布顿时就不干了。上窜下跳挣脱得风萨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三个自然是借机溜号全滚走了。桂嬷嬷适才在院子里正指挥几个粘竿处的苏拉粘知了,主子虽然不在京里呆了,可其它小主子人却仍在。这些扰人的东西还是早粘了早好,省得再过一半个月的下了多少小的出来,介时怕是粘也粘不及了。
“小世子好甜的嘴,再哄下去,姨娘都要被你哄出蜜来了。”桂嬷嬷自打见了福晋待隆霭的态度后,便知道福晋心里其实是极喜爱孩子的。然后成衮扎布在怀,更是宠得不能再宠,现在又加上这位小世子……其实说来真是有些可惜,小世子原本的样貌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十公主和额驸的样貌都只算中等,可小世子却生得得天独厚,任谁看了也爱到一个不行。只是好可惜的,这次居然把个漂亮得比玉妹妹还标致的脸蛋毁了三分之一。饶是福晋灵药玉膏用了许多,却仍然是……福晋想得开,不过是男孩子嘛,本事才是要紧的。模样有些缺憾,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福晋这次带谁去侍候?”
一边给小世子剥新呈来的菱角,一边打听福晋的动向。一早让宣进宫去,才回来。虽说随扈是好事,可到底如何,桂嬷嬷心里是有数的。只是自己个怕是不得去,福晋留别人在家总是不放心的。秋丫头最近又病着,莫非要带春丫头去?
那小妮子越近总有些神神鬼鬼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风萨略抚抚桂嬷嬷的手背,一半心慰一半则是安慰。上次和十四把话已经说到极透,他的态度表示得也很清楚。上次那样的机会,实在可以算是难得。可胤祯却半点歪主意没打,可见不是老康给他拧了紧箍咒,就是他自己……其实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主,谁心里在想什么,总是比别人知道得清楚些的。十四的脑子是好用的!
至于那个春丫头嘛……单线条三个字用来形容她,实是再恰当不过了。况且:“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虽说宫里的规制二十五岁才放,可到底也不算是正经的宫里人了。嬷嬷,有合适的给她找个主算了。”小丫头的心地不算坏,只是总是对那位旧主子心存幻想。上次一趟远行,一路瞧着十四如今越发精干帅逸的模样,春心大动实是难免。
这次……“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吧。”到底要站哪头,仔细想清楚了。
“主子待下人太宽了。”
这事若放在别的主子那儿,不被剥层皮也早撵出去了。
可福晋却……桂嬷嬷是侍侯过慈善主子的,可苏麻姑姑该凌利的时候也绝不手软。福晋这
几年总和孩子在一起,心终究是软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二爷不在,福晋该狠的时候可绝对不能留情。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抬举的!
想到这儿,再想劝两句时,却见福晋和小世子已经玩到毯子上去了。
看福晋笑得那样开心,桂嬷嬷也就不说什么了。小世子象是和福晋极是投缘的样子,左右不过几天便混到一个极熟。也是,早早晚晚连安寝都睡在一张床上,如何会感情不好?再加之,福晋原是最会哄孩子高兴的。小世子虽然没了亲娘,可到底……十公主聪慧,把孩子再拖给谁也不如拖给福晋来得好。
在恭王府又便利又自在,实是比宫里强多了。
一气闹玩到午膳后,车布登扎布终是午睡了。
得了些空闲,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