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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而出,风萨顿时来了精神,想坐起来,海善却不依,只让她转过身来,平躺着和自己说话。“罗察是谁?”亲贵们的名字风萨这几年总算勉强弄个耳熟了,里面貌似没这个人名。
海善实在是看那对坠子不顺眼,顺手就摘了扔在了一边,其实不戴这些东西,风萨的耳朵也足够漂亮了。“罗察原是江南巡盐道,去年才卸任进京的,还没寻上缺口。不过这人一向手段非常,又得皇上抬爱,这次联姻如果成功,罗察的位子只高不低,弄个从二品来混混,应该不是难事。”
“他是哪个旗的?家主是谁?”
“你问这个做什么?”海善有些不太懂。
风萨才不理他,只管推他,无奈只好说话:“镶黄旗的,目前是老七管的。”
原来是这样啊!
胤佑的家奴,这下事情办起来就顺手多了。
海善瞧她笑成那样,就知道这丫头肚子里又开始转花活了,心里一痒就是把她抱了起来,揽进怀里,顶着她的额头低声问:“有什么好招,说来听听?”
这事自己一个人可做不来,当然要找帮凶。难为海善自动送上门来,风萨哪有不用的道理?当下就是趴在他耳边一阵嘀咕。海善笑得浑身哆嗦,咬牙骂风萨:“你这个磨人精,十四哪辈子欠你的了,这么整他?”
瞧这话说的?风萨白一眼他:“他欠我还是我欠他,小孩子家家的还没长大就一天到晚追女人跑。”
“你不过才大他半岁而已。”不过风萨这性子脑袋确实不象是个十七岁女孩的模样。
“你今年多大了?”风萨随口一问,却发现海善并不答她,心里顿时作鬼,纤指划着下额作冥想状:“好象二十九了吧?真是好老好老噢。啊!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嘴皮子过瘾的下场就是让海善浑身挠痒。希颜最是怕这个,偏又躲不开,直笑得面上泛潮,肺里一阵不舒服,海善才是放了她。看他动手要给自己抚胸顺气,风萨赶紧是打他的手,轻啐:“色狼!”
海善娶她,原本不过是顺阿玛的意,加上自己确实也不讨厌风萨。挺有趣的一个小丫头!可这段日子混下来,却觉得和她在一起,确实快活得很。有时思来,也没觉得她做了什么,平平常常的说话玩笑罢了。只不过少了那些女人们的斤斤计较、风声鹤吠,她玩得起也敢玩,输了也不怕,拍拍手认栽,下次照样敢迎难而上。最难得的是十足风流韵致,似现在只是淡淡的闭目缓气,毫无一丝媚色引诱之状,可却看得人心里止不住犯痒,好想亲她。翻身就是将风萨压在了榻上,亲她的眉梢眼角耳畔颈侧,一手让她枕着,一边揽她的纤腰。太细了,细得让人觉得根本揽不住搂不住,忍不住再加劲,却贴进了骨头里。
“快点答应我。”海善勉强在欲海浮沉里拉回神智,抬头逼她。
“为什么?”风萨明知故问,惹得海善气火上升,要扯她围领。希颜气得笑打他:“胡闹也不看看地方。”
“怎么?你的意思是地方如果合适,你就依我?”海善嗓子有点哑了,眸色低沉,忍不住又想亲她。风萨却笑着推开了他,起来整衣服。海善不依,从后面揽住她,继续问:“给我个准信,小心我等不及。”
“怎么?你还敢先要我再去向皇上求婚?”明知是纸上玩火,可希颜却偏偏就是喜欢玩。海善听着磨牙,总算看清这丫头的性子了,标准的欠收拾,低头就是吻上了她的滟唇。本是吓吓她的,可是碰上去却收不住了。翻转吸吮,轻揉重拈,恨不得现在就剥了她好好享受。可是,算了:“日后再找你收帐。”说罢,抬头将她翻抱了起来,放到内室的床上。
“怎么?忍不住啦?”现在就想上?
海善觉得自己再和她呆在一个屋子里,迟早会走火,随手抱起一床被子里就是给她盖了个严实。可是盖得住身子,却盖不住那如点漆明星般的眼眸,实在忍不住低头就是喃喃的轻吻了一番:“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出去见人?”风萨原本长得就顶级美艳,刚才一翻情动,益发显得风流袅娜、浅笑三分就十足摄人心魄了。和她平常清冷柔淡的样子差太多,这个样子出门,是个人就能看得出问题来。“好好睡吧。礼物改天再给十七也行。”
因为实在过于累,所以风萨很快就是睡熟了。一觉直睡到次日近午才醒,何顺早备下了洗漱用品,服侍主子洗漱干净,换装完毕后,就随主子到大福晋屋里用膳。
兰慧胤禛都在不稀罕,十三居然也在。冲他笑笑后,就是开吃。从饭菜上就看得出来,老四也是个讲究养身的主。只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到了登基后就疯成那样嗯?受刺激了?可他是赢家啊?想不通。
饭后,冰块四爷一句话,风萨小郡主只能小碎步跟在后面,扯着十三的袖子到书房里静听吩咐。怕胤禛倒不是,只是和他单独在一起,风萨觉得缺乏安全感。
瞧她一副拽着十三袖子不撒手的死皮德行,胤禛都有些怀疑昨个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真出问题了。同样一个人怎么会差那么多?不过,把她和十三隔开,实在是个正确的选择。海善也算是久经风雨的人了,都扛不住她三言两语勾勾手指,胤祥还年轻怎么受得了这种妖精?怕是把铺里的龙筋虎骨丸都给了十三,也怕他受不住。
揉揉额头,直话直说:“你真瞧上海善了?”
一句话,打击得风萨顿时没情绪逗十三玩了,撇开十三的袖子,坐到一边的椅子里,翘个二郎腿,玩左手上的戒指。黄金为底碎镶了红宝碧玺,盘嵌成牡丹状。这戒指原本是戴在海善小指上的,可是今个一起就发现它已经自己跑到自个的无名指上了。仍然略显大,不用它的存在彻彻底底的昭示了如今自己和海善的关系了。怪不得刚才兰慧一劲瞧自己,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你知道这戒指的来历吗?”胤祥见风萨不答四哥的腔,就知道她又犯性子了,只好自己来开话。见风萨摇头后,无奈解释:“这戒指是海善娶亲时,皇叔给他的。别看不算精贵,可你瞧见里面的字了没?”
里面有字?
风萨脱下来一瞧,果然有字。满语:“爱新觉罗·福临?先皇的东西?”
胤祥见她终于明白了,点头:“海善不是不好,只不过我觉得他配你大了些。”海善整整大风萨十二岁,是有些过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风萨却觉得没什么:“年纪大有大的好处,起码他让我。我发脾气刁难他,他也从不生气犯恼。”前两个月自己躲他躲成那样,要搁在老九和十四头上,早和自己干起架来了。可海善没有,放着性子让自己玩,玩够了没劲了,他才出手。这样的对手玩起来才叫过瘾吗?老九还勉强顶个平手,十四太嫩了,真真无趣。
“好象有人曾经嫌七弟老得咬不动!”不甘寂寞的胤禛实在想在十三和风萨的对话里插一脚,可惜风萨不甩他。胤祥看得闷笑,用眼神示意风萨别拗劲。希颜虽心里不愿意,但好歹在人家地盘上,勉强挤了一个笑脸给胤禛,却看得胤禛手劲微抖。
“皇阿玛素来喜欢海善,当初排名可是排了海善第一。应该不会拒绝。可是太太那里?”胤祥觉得太后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年纪差太多,而且太后也不喜欢恭王。最重要的是,太后一直想让风萨嫁给皇子,而不只是个贝勒。
“这倒没什么。我有办法让太后同意!”风萨说得自信,胤禛听得却来气:“象昨天那样生米煮成熟饭?”
早知道这满京城没一个安全地,但不安全成这样也太有些过了。
风萨斜睨了一眼:老四一脸讥俏,十三却有点象受惊过度的样子,看着自己,半天说不出话来。那样子实在搞笑到家了,风萨一时实在忍不住,凑过去就是亲了胤祥一下。吓得胤祥差点没有跌进榻里去!胤禛拍桌子就想骂人,可是,这两个发火的速度也好力道也罢,都比不上后来站在门口的那位。
胤祯磨牙的声音隔着十步远,都听得显显的。而杀人的眼光更是齐刷刷的盯在十三身上,尤其是沾了唇色的地方,更是重中之重。
风萨回眼看了一下老四书房博古架上的那只西洋钟,两点半,海善果然靠得住。当下一福:“风萨谢四爷十三爷盛情款待,告辞。”
昨行前,瞟向老四一眼,胤禛眼里怒火中烧。意思分明是说:你要惹十四也别选在我家,更不应该勾上十三!
风萨却微笑着用口语回他:当我的合伙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暧昧
好久没转街了,三月初的北京城市场上人烟开始又多起来了。希颜没心思买那些小玩艺,却有兴趣瞧,隔着马车帘看三百年前的旧货市场确实也是件很有趣的事。尤其是自己坐的这辆马车,红盖,红帏,红幨,盖角皁缘是标准的和硕格格制。这样的马车走在街上,万人瞩目,再加上周围的配景图。希颜心中感叹,要是自己画功有那么一丁点的话,把这样的情景画下来,岂不是标准的前现实派画风?只可惜,自己没那样的本事。
老四家在东内城,海上繁花在北海子边上,本可以斜叉过去的。可是风萨说了想到街上串串,何顺就吩咐车把式架车到城里几处闹市里转悠。才走了没一会子,十四阿哥的布瑞夏比就跟上来了。脸色阴沉得象个煞星,何顺看着胸口就痛,可是自家主子却好象悠哉得紧,挑着帘子左瞧右盼甚是悠闲。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走了一半路,在一顶青衣小轿快步穿过东直门街角后就止住了。顺着郡主暗黑的脸色一瞧,何顺脸色也是一白:“象是林太医的轿子。听说、听说张大人最近又不舒坦了。”何顺本是想回的,可是林太医几次来取药时都嘱咐自己别和主子讲,更兼之主子最近住宫里,自己就……“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跪在马车里就磕头。见主子仍不作声,赶紧就是哈哈车夫把马车快赶到了张相府。
马车一停,赶紧搬凳子,可郡主根本不睬自己,从马车上一跃就跳到地上去了。然后,看也不看何顺一眼就踏进张相府邸去了。
张府的家奴都知道大少爷和这位郡主的关系,所以拦也不拦就放她进去了。张若辉住在东堂首院里,风萨转过正院影壁就准备过去,却正碰上了现任礼部尚书的张廷玉才下朝回来。本应打声招呼,可风萨却实在没心情,略点点头后就快步往东院里走去了。
东院里,仍是静寂一片,半下晌的时光里,春阳未暖衬得院中景致益发冷清。沅儿正指挥着两个婆子在廊子下面熬药,见风萨来了,刚要传报,却让风萨用手势挡了下来。挑起布帘进了屋内,扑鼻的就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看这情形,起码七八日了,何顺那个臭小子真该收拾他一顿。
悄悄转过正堂,走进内室。平素花厅与寝宫间的木隔上是不挂帘子的,可现在却隔了一层青色棉帘。指尖刚想挑起,就听见里面张若辉和林国康在对话。
“再这样下去不行的,还是请郡主来一趟亲自看看吧。”医术素来微妙,一字一脉起伏之间就会大相径庭。林国康现下已是无力可为了。
很商量的语气,张若辉却答得否决:“这个时候她已经够心烦了,告诉她做什么。”
“若辉!”
“好了,多谢林太医了。时候不早,让枫书送您回去吧。再吃几副,应该就好了。”
林国康自知劝不动他,只好收拾了东西和枫书走了出来。来的时候林国康是坐自己的轿子来的,所谓送不过也只是送到门口罢了。可才到门口,就瞧见了风萨郡主的马车,还有正在搬医箱的何顺。林国康心下顿悟,转头就看了枫书一眼。
枫书当然明白,送走林国康后,就是拉了何顺到侧屋里吃点心去了。
折腾了大半天,张若辉实在是觉得身上乏极了,恹恹倒在床上,轻捂胸口,不舒服却无可奈何。闭目缓气,慢慢行功想法子把这口气渡过去。可是才闭上眼,就听浅浅的脚步声,然后一阵心熟的浅香扑进了鼻孔。睁眼,风萨果然一身旗服站在床边。脸色忧忧,眼神里满是责备。
“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你在宫里不方便,况且这病也没什么要紧的,过几日就好了。”张若辉答得尽量有精神些,为表自己气色好,强支着双臂坐起来。可才坐稳,就觉得眼前一黑,然后风萨竟然伸手来解自己的领扣。吓得脸色顿时一白,抓住她的手,想骂却骂不出来,只觉得掌中的纤指冰冷异常。抬眼看她,却离得太近,看得太清,皱眉想说什么,却是无语。
“只吃药不济事,我给你扎几针吧。”风萨淡淡的语声里夹了几分恳求,张若辉无法,只得闭上眼睛,由风萨褪去了中衣,露出光洁的上身来。张若辉不敢睁眼,这情形实在于理不合。自己是汉臣,她是大清的郡主,各自男女未婚,当守大防,纵使医疗也未免太不成体统。可是,心里却舍不得弃舍这样的机会,哪怕只是短短一瞬也是好的。
闭着眼,不敢看风萨认真怜惜的目光,可是却异常的感觉清晰。风萨柔冷的指腹在肌肤上哪点哪寸滑过,细腻的怎样按位停留,然后又怎样轻缓着肌肉配合着银针刺穴。为治病挨针,对于张若辉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是挨风萨的针却是头一次,当那冰冷尖锐的银针刺入肌里的那一刻里,酸麻冷胀的感觉刹时溢满了胸腔,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底深处翻滚奔出的同时又觉得那样的甜蜜酸楚。
这一次的针,真正的刺进了心房。
后背六针扎过之后,风萨扶着张若辉躺回床内。静蓝的床褥间衬着张若辉的肌肤益加白腻,再加上他闭目紧张的模样,病恹恹的形容体态,风萨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三百年后流行于世的BL不伦漫画。张若辉这个样子,可是标标准准的小受。小攻是谁?胤佑吗?倒是蛮合适的,剧情也好编纂,再加上事实上的某些过往,若写出来肯定会大卖。
“你笑什么?”张若辉闭着眼躺下半天,却没感觉到任何动静,纳闷间睁开眼睛就瞧见风萨一个人坐在床边,不知道在笑什么。她笑得很开心,纯粹的那种开心,有小女儿的娇态也有鲜妍女子的妩媚,看得张若辉心头溢不住的犯暖,想知道是她想到什么居然这样的开心?
“你真想知道?”希颜觉得有些为难。
可她为难归为难,眼中伶伶俐俐的调皮劲却看得张若辉心喜柔动:“说来听听。”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恼。”先拿上保证书再说。
对于她的刁蛮调皮,张若辉从来只有笑着接受,静静的准备听她的奇谈怪论。可是再有心理准备,在听到风萨的问话后,也不禁哭笑不得。
“表哥,我问你噢,你要老实回答我噢。你有没有让胤佑亲过?”为防别人听见,风萨这话是俯在张若辉耳畔说的。这种姿势下,相联相碰自是必然的。风萨虽梳的是旗头,但发鬓处的轻绒几许却还是露在发外,绒绒的感觉附在张若辉的颊畔,再加上吐气如兰般的气息环在鼻息之附。张若辉顿时觉得心头犯烫,略略推开她,笑骂:“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浑话?”
希颜听了一楞,什么叫听来的浑话?“难道有人怀疑过你们?”平静小心的问话换来张若辉无奈尴尬的笑容后,希颜顿时大乐,拉了张若辉的胳膊就是问他:“谁说过?说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都是他们无聊瞎传的,你听这个做什么?”年少时和胤佑粘得太近了,难免有些无聊的人捕风捉影,再加上确实有几位有这样的爱好,所以曾有一度传得很是厉害。直到皇上给胤佑指了侧福晋后,风声才是渐少了,这几年胤佑儿女绕膝,这种事更是没人再提了。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到底是哪个还在磨牙?张若辉有些犯恼。
见他不高兴了,风萨赶紧就是讨饶哄他,解释自己好奇的由来:“表哥,人家不是听来的啦。是上次和老九去逛鸭店……”
“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还是和老九去,张若辉眉头顿皱,想起身训她,却让风萨笑嘻嘻的按了回去:“又不只是我们两个,还有十二和十三。本来我是想从那里弄个小倌到纯悫身边去,气气策凌的。可是实在一个也看不上,那里的男人模样太怪了。”想起来风萨就觉得身上一阵犯冷。比较而言,自己确实比较欣赏策凌的正常,更欣赏三百年后专业牛郎们的风骚浪荡。
这个风萨呀!
真不知策凌到底让她怎么看不顺眼了,一次又一次的整人家。好歹结果还不赖,策凌和纯悫最近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想起那二人的幸福,张若辉不觉得怜惜风萨此时的孤单,可是,眼光一扫却瞧见了风萨左手上的那枚戒指。心下顿时一沉,海善!
见张若辉看自己的手,风萨笑着扬扬,却并没有解释。只是擦净了银针后,笑着开始继续。适才在背后行针,张若辉其实就算是不闭眼也瞧不上风萨。可现在,他应该闭眼的,但是却不想闭。淡淡的眼光看着咫尺间的少女。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和她就再不能这样了。不管是若有若无的暧昧,还是心底曾无私祈愿的依赖,都不会再有了。她会成为海善的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