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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肩膀又开始隐隐发痛,可恶的燕子宁,我瞪了他一眼。刚好对上他扫视过来的目光,他先是一呆,接着了然,将手放在自己的肩头上,示意哪里痛,嘴角得意地冷哼一下。
乖乖,看得我心里那个恨啊!等我学会了绝世武功,看我不第一个拍死燕子宁。
其实,我也想救阿九。想了想,忍痛站出人群,不卑不亢道:“世子此言差已!皇上喜得龙嗣,如今大赦天下,万民歌颂皇上仁德。世子却在大赦之日,斩杀只是过失之错的庶民,有损皇上仁德及徽王爷的英明。你看你郡王弟弟,比你明白事理多了。”言罢,嘟起嘴,向他呶了呶。
燕子宁看了,觉得恶心无比,我见他,将一只手轻轻按住胃部。
哼,就是要恶心到他吐为止。
众人看阿九可怜,纷纷附和我,为阿九求情。
燕子宁愣了愣,眼底露出轻蔑的赞许之色,随即隐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一下子把皇帝老儿及他徽王爷老爹搬出来。
他,在虎难下。
燕子健也想不到我一介女流,有如此胆识,又是诧异、又是赞许,不由对我另目相看。
他定然也想到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燕子健看了看阿九,对燕子宁道:“林弟说得对,大哥,还是放了阿九吧。”
燕子健,倒有点慈善。
可在皇家,仁慈是最要不得的。
尽管现在是国泰民安,繁荣昌盛,但,对皇家,一切都是表象,越是平静越是波涛暗涌。
听燕子健如此说,燕子宁原本绷着的脸有了一丝动容,只好顺水推舟,对阿九道:“别再让我见到你,滚吧!”阿九盖头谢恩,又向我重重的盖了个头,便赶紧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去,那边,舞狮已开始多时。
抬起头望向醉仙楼,周大人已没了踪影。
我的肩膀还是隐隐作痛,于是对燕子健拱拱手:“多谢郡王救命之恩。后会有期。”说完,与绿芙就要走。
“等等。”燕氏兄弟同时叫住我。
我微征,站住。
燕子宁要惩罚我吗?他十分不满我救下阿九。
却见燕子健露出欣慰的笑。
“你就这样走吗?”燕子宁冷着脸道。
“世子有何赐教?”我狐疑着问。
“你打开衣衫看看左肩。”燕子宁此言一出,我与燕子健同时愣住。
我脸上变了颜色,暗叫不好。
“大哥,你快给林弟药膏吧。”燕子健急道,他知道我是女儿身。
“怎么?怕了?刚才的胆识哪去了,我还以为你是个不怕死之人。”燕子宁走到我跟前,对我冷笑道。
他一定以为我是害怕了。
我扭转头,不理会他。
“连看都不敢看?”燕子宁冷嘲热讽的道。
忽然,他伸出手来,只听见“呲嚓”声响,我的左肩上的衣裳已被撕开。
所有人的都惊呆了。
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是我那水红色的肚兜。肤如凝脂的左肩上印着五个黑色的手指印,已微微发肿。嫩耦一样的手臂镶着一枚红色的守宫砂,在宛若白昼的夜色下,丰恬幽远,神秘莫测。
我也惊呆了,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只得不知所措的用手护着胸部,那一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绿芙反应过来后赶紧用身体挡在我前面,怒视着燕子宁。
燕子宁还呆立在原地,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这时,正举起那只罪恶滔天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
燕子健未曾想到大哥有这种举动,反应过来后赶紧脱了外袍给我。
绿芙利索地帮我穿好。
“你怎可这样,大哥?”燕子健怒气冲冲的质问燕子宁,“你、你快给翡翠绿玉膏林姑娘。”
“我没带在身上,”燕子宁无奈道,“我怎知他、她是女、女的?”
这个魔鬼,居然口吃起来。
“林姑娘,你中了大哥的白云爪,只要三天内涂上大哥的独门翡翠绿玉膏,便会与原来一样的白、白……”燕子健自觉失言,缄口不提,面露尴尬之色。
敢情姓燕的,都是色中饿鬼。
第03章 风波又起
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眼前一黑,就此晕过去。
此时,我倒是缓缓平静下来,原本烧得通红的脸,此刻惨白如雪。
我银牙紧咬,狠狠的瞪着燕子宁。我真恨不得,从双眼中射出两次利箭,向他刺过去,响亮的矢箭声,没入他的胸膛。
可惜我不能,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已死了千万次了。
“府上在哪里?我明日派人送去。”燕子宁赶紧道,声音里带了少许真诚。
我与绿芙对望一眼,低声道:“丞相府,二小姐。”说完,与绿芙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微愣的燕氏兄弟。
“祥和、祥贵,送二小姐回府。”燕子宁在身后幽幽的道。
听到此,我对燕子宁的恨意又涌上心头来,不由得狠狠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忐忑不安的过了一夜。
早上,推天芙蓉阁的门,缕缕阳光照射进来,暖暖的洒在我身上,如披上一件五彩缤纷的薄衣。
一切平静如水。
我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徽王府的药膏一到,爹爹必然知道,我惹的祸。
甚至,还可能知道,他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清誉与他的颜面。
我的左肩已黑了一大片,再不用药,我知道便会留下永远的伤疤。
甚至,性命之忧。
“真是歹毒!居然下如此重手。”绿芙咬牙道。
“倒是不痛了。”我苦笑。
果然,刚用过早膳,王管家差人来报,老爷叫我去前厅。
来得真快。
叹息一声,周大人呀周大人,做恶人,你怎么如此乐此不疲?
我让绿芙把紫玉簪别在头上,希望爹爹念在娘的份上。
搜遍所有的地方,也没见紫玉簪的影子,绿芙急了:“二小姐,会不会是昨晚遗失了?”
“先去前厅吧。”我也想到是昨天遗失的。
心,有隐隐的痛。那是娘的礼物。
哦,前厅真是热闹。消息传得真是快呀。爹爹、夫人、楚乔都到了。
楚乔看到我来,她美丽的脸挂着得意的笑。夫人倒是平静,可她的嘴角在笑,丝丝阴冷的笑。
见到爹爹,我低垂着头站着。
“老爷、夫人,在二小姐房间找到的。”夫人的贴身侍婢晚霞把一堆衣服放在地上。
那是我与绿芙的昨晚偷溜出去的装束。
爹爹怒容满面,夫人的笑意已渐渐变浓了。
“女儿知错。”我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绿芙也跟着跪下。
可恶的周大人。
夫人怕我不认帐,居然趁我离开,派人去搜我的房间。
“亦儿,这是堂堂相府二小姐所为吗?你做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爹爹喝道。
我低头不敢出声。第一次,爹爹对我这般严厉。
正在此时,便听王管家上来报道:“大人,徽王府差人送来一盒药膏,说是给二小姐。”
“果有其事?”爹爹一声断喝。
“嗯!”我明爹爹所指,低头应道。
爹爹的脸已气得绿了,“啪!”的一声,一只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传家法。”
“给我打死这孽种!”爹爹指着我狠声道,“谁要求情,一起打!”我看到爹爹气得手指发抖。
谁会为我求情?要打,便打吧。死了,还可以和娘在一起。
夫人得意地看着我。
我迎上去,与她对视。
这时,王管家上前报道:“大人,乐王爷派人请大人立即过府。”
爹爹摆手叫停,对夫人道:“亦儿便交给你处理。”说完,起身要离去。
交给她,我还有命么?
我颤声叫:“爹爹——”爹爹瞪我一眼,怒道:“你好好反省反省。”
“老爷,俗语说:子不教,父之过。亦儿是女孩儿,还是由我这个做娘亲的慢慢管教。”夫人温柔的对爹爹道。
爹爹点点头,急着起身离去。
我心中叫苦。
果然,爹爹刚走,楚乔便笑道:“夫人,定要好好管教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才是,要不传出去,怕坏了爹爹的名声。”
我狠狠地瞪楚乔一眼,小小年纪,已这般恶毒。
“楚儿说的对,”夫人笑意盈盈的道,“来人,家法侍候二小姐!”
“等等,老爷已惩罚过了,夫人不能再打我。”我冷然道。
“禀夫人,一切是绿芙教唆小姐的,请夫人杖责绿芙,不要打小姐。”绿芙跪着爬到夫人面前,急急哀求道。
绿芙呀,绿芙,你何苦自讨苦吃。
果然,夫人捏起她的下巴,冷笑道:“原来这样,那就一起打!”
“你……”我气得发抖,不再称她为夫人。
“你和你娘,一样的低贱,一样的不安分。”夫人恨道。
“你没有资格说我娘半个字,你帮我娘捡鞋都不要。明天,就叫爹爹休了你。”我怒视着她。
“给我打!”夫人的声音里,已是怒不可遏。
家仆们上前拉了我与绿芙,按在地上打起来。他们因平素与我相熟,不敢那么用劲。只是,我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依然被打得眼冒金星。
我却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任何声音。
夫人虽然绷着脸,但我分明看到她的眼角在笑,那笑象在说:你和你娘,一样的低贱。
我知道,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没有办法对付我娘,就在她死后,加倍对付她的女儿。
楚乔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她踱到绿芙身边,用脚踩着她的手道:“这丫头,倒有点义气。”
绿芙痛得大叫起来。
我恨呀,有种踩我,别踩我的丫头。我装作痛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我听到绿芙紧张的大叫:“二小姐,二小姐。”
楚乔也惊道:“夫人,她晕了。”
“那有这么容易晕。”夫人冷冷的道,她围着我慢慢走了一圈。
她果然利害,一看就知道我是装的。但我知道她无可奈何,我晕了,她如何再打?
她知道,爹爹必然会责备的。
她也犯不着,为了我,影响自己在相府中端庄贤淑的美名。
“老爷日理万机,身心俱备,二小姐被打晕倒之事,不用在老爷面前提起,否则决不轻饶。”夫人温柔的道,又补充:“违者,必追究。”
“是。”家仆答应着。
“送二小姐回芙蓉阁,不准踏出大门半步。”夫人终于道。我松了口气。
回到芙蓉阁后,清芙等人已哭成一团。
我只能趴在床上,身子有如寒蝉,瑟瑟发抖。臂部皮开肉裂,触目惊心,吓着清芙等人手忙脚乱。
绿芙趴在外间的床上不断呻吟。
清芙抹着眼泪,帮我将翡翠绿玉膏及金创药都涂上。
“想不到夫人这么狠。”她忧虑的道:“二小姐,你好好休息吧,紫芙已经去请欧阳神医去了。”
“绿芙怎样了?”我问道,我疼痛难忍,想必绿芙也好不了多少。
“绿芙姐姐的情况比二小姐惨多了,那只手……根本不能动。”清芙轻声道。
我恨得牙痒痒的。
翡翠绿玉膏真是神,不到一刻钟,左肩血肿尽失,恢复如初,甚至,肤色比原来还要洁白,还要光滑细腻。
我拿起来闻了闻,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夫人原要家仆们缄口,我给一个下人一锭银子,此事,便走漏了风声。爹爹勃然大怒,狠狠责备了夫人一顿。
从此,也让夫人更加记恨我。
午膳时,我颗粒未进,后来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有人来探视我,醒来了后只觉浑身倦倦的,全身发烫。
原来是发热了。
清芙告诉我爹爹来过一次。
“欧阳神医来看过二小姐了,神医说二小姐是急火攻心,只要好生休养,并无大碍。”清芙道,“只是,半个月内不能下床。”
白芙给我端来一碗白粥及几色清淡的小菜,可我全无胃口。“二小姐,你吃点白粥,发发汗热就退了。”她劝道,我才勉强吃了几口。
“二小姐,夫人被老爷罚去祠堂思过了。”清芙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
我淡淡一笑了之,叮嘱她好好照顾绿芙。
绿芙、清芙、紫芙、白芙四个是我的贴身丫头,从小跟着我。绿芙最聪明伶俐,是我最贴心的丫头。清芙心灵手巧,心细如发,是我最得意的丫头,紫芙与白芙年龄要小些。
一会儿,紫芙来报爹爹来了。
我想撑起来行礼,根本就使不起力。爹爹已走到床边,他伸手按住我。
“亦儿,你好些吗?”爹一脸忧色的问道。
“爹爹,你不恼亦儿了?”我点点头,认真看着他,问道。
爹爹装作生气的板起脸来。
能装,就是不生气了。
不生气就好。
“你一向是个聪慧过人的丫头,何以会惹下如此大祸?还顶撞夫人?”爹爹绷着脸问道。
李泖汐,居然恶人先告状。
“爹爹,我知错了。”我低下头道。
“你干得那些好事,别以为我不知。你那次出去玩,不是扮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样?”爹爹厉声道。
原来一切他都知道。是呀,我的一言一行,又如何瞒得过权倾朝野,耳目众多的丞相?
“我只是贪玩,在家,闷得慌。”我嘟着嘴巴,轻声嘟哝着。
“你呀,顽烈不改,我的面子都给你丢光了。哎,你娘死得早……”爹爹叹息道,“你可知,若你被乱马踩中,我如何向你泉下的娘交待?”
提到娘,我泪流满面。“爹爹,是女儿不孝,让爹爹操心。”我轻声呜咽道。
想起被夫人杖责,没娘的孩子就是无人疼。
“你与楚儿都过及笄之年,你应该学学姐姐,在家练琴练画,”爹爹顿了顿,有点苍凉的道,“明年就是选秀之年。”
我浑身一震。明年,我就十三岁了。
大燕国朝延规定:凡享受国家俸碌官员,不论官职大小,女年满十三至十六岁,必须造册留档,参加皇室三年一次的选秀。
“爹爹。”我深情的叫道,“我不想进宫,我只想一辈子陪着爹爹。”
爹爹一征,欲言又止。
他才知道我原来根本不想进宫。
“生于官宦之家,身不由己。”爹爹凝神片刻,才道。
“你好好静养吧。”他嘱咐我一句,便走出芙蓉阁。
爹爹的背影落寞了许多,娘死后,爹爹很少开怀大笑过。爹爹与娘是真心相爱的。
既然真心相爱,中间为什么要有个夫人?
我征征的发着呆,时常想起娘那句话来:愿得一有心人,千古相随。
楚乔,她想不想进宫选秀?
想到选秀,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头隐隐作痛,觉得身子更加沉重了,又迷糊的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热已基本退去。清芙在一旁抿嘴笑。
“笑什么?”我问道。
“二小姐作梦了,在梦中直叫不去参加选秀。”清芙与紫芙窃笑起来。
“选秀还早着呢。”清芙笑道。
我绷着脸,一言不发。清芙等见了,赶紧散开。
原来,我在梦中叫了吗?进宫选秀,我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皇帝**佳丽三千,如何与他得一有心人,千古相随?
他已经有自己的良人了,洛贵妃。
然而,即使爹爹贵为丞相,位及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女儿,依然做不得主。
我真的不明白,皇帝**不是有三千佳丽了吗?不是专庞洛贵妃一人吗?为何还要扩充**?
况且,相府已有一位贤妃娘娘了。
第04章 贤妃娘娘
那是文治三年,姑姑林雨韵选秀进宫。
姑姑在进宫前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儿。选秀当日,姑姑在琼瑶池一舞成名,当她曼妙的舞姿在池中飞舞时,眉如轻烟,兰佩低缀,身如飞燕,腰身款款,如扶风弄柳,人们以为是陨落的仙子到了人间。龙颜大悦,封姑姑为贤妃。赐居怡景宫。秀女中晋级妃位如此快的,有如此荣幸的,历朝以来,仅她一人。
只有一个人闷闷不乐,安王。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舞,舞给他一个人看的。明天,他就要去自己的封地。
谁知,贤妃娘娘性情淡薄,并无与六宫粉黛争庞之心。燕文帝的来与去,庞与弃,贤妃都是从容冷然以对,无半点奉承与讨欢之心。
没有过多久,怡景宫便由原来的车水马龙变得冷清、零落。
贤妃却只是淡淡一笑。自此,除了定期到永宁宫、凤凰宫向太后、皇后请安,很少在宫中走动,与宫中各处姐妹几乎不相来往,在波涛浪涌的深宫内过着心如止水的生活,更无争庞之心。
她的惊世容颜,锦衣华服,哀怨闲愁,在这九重宫厥的漫漫长夜中消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只是,她那颗被高高的宫增所阻隔的心,一直是鲜活的,温柔的,等待着的。
旧人哭,新人笑。又一批秀女充盈**。人们渐渐淡忘了贤妃此人,把所有的目光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洛美人。
帝王之爱,岂可长久?
帝王的庞与弃,从来都与爱无关。
我依稀记得姑姑的闭月之貌,羞花之容,却总是黛眉轻锁,浅浅淡淡,似怨非怨,似愁非愁。
娘总是说:愿得一有心人,千古相随。可姑姑的良人呢?
我想,她是怨的。
怨自己生于官宦之家,怨命运捉弄人。
在入宫前,她爱慕的是六皇子,如今的安王爷。
那时,因她贵为相府千金,成为安羽公主的伴读,有幸结识六皇子,二人两情相悦,心意相通。
先帝时皇子众多,个个是人中龙凤,能文能武,治国奇才。难免出现储君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