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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有什么冤情?”夜羽也问。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我先回家见了母亲,找个空闲的时候跟你们说。”齐弈拍拍他的肩膀,又道:“萝儿也跟我回去,陈府我们明天再去。”
夜羽点点头,吴秦惊讶的问:“你还去陈府呀?那里头的人……”
齐弈一笑:“没办法,要吃饭呢!”又笑道:“其实我也没当回事,以后自己小心点就行了。”
吴秦不再说什么,站住脚道:“那你们走吧,我回去郡衙了。”
四人于是分手,夜羽回陈府,缳萝、齐弈回家。
到了家,齐母见自己的儿子终于平安回来了,终于放了心。齐弈拉着缳萝跪下,跟母亲交代了这些天的事,又替缳萝求情,欺骗母亲也是迫不得已。
齐母现在放了心,于是就开始教训两人,先是说齐弈,无缘无故的怎会有人这样陷害你?满院子的下人小子,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你?必定是平日里有什么行为不检点!对着那些丫鬟说话放肆,才让别人心生误会!男子就应该行做正派!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这种龌龊的事情再要发生一次,立刻就是一顿板子!
把齐弈毫不留情的臭骂了一顿,齐弈跪在地上,不敢反嘴,更不敢解释,乖乖听着。
缳萝听的心“砰砰”乱跳,心想此事哥哥冤枉无比,还挨了这样的臭骂,自己欺骗母亲,而且还不是一两次!不知道要怎样教训自己?会不会立刻就叫嫣宝准备板子?挨顿打倒没什么,母亲会不会这样就认为自己是个不诚实可靠的人,要是嫌弃自己了怎么办?胡思乱想着,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齐母好不容易训完了齐弈,就转过来训斥缳萝,齐弈早看见缳萝在旁边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了,于是跪着轻声求情:“母亲……”
齐母正要开口,就听见齐弈的声音,充满了哀求,不由就叹了口气,道:“罢了!萝儿也是为了不让我着急……不过下次不准在欺骗母亲了!”
缳萝感激的恨不能磕个头:“是!多谢母亲不怪罪孩儿……”
嫣宝、胡君杉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一直听着教训完了,才把晚饭端上来,吃饭的时候,齐母就道:“弈儿,有件事母亲一直不明白,你跟母亲解释一下。”
齐弈急忙放下碗箸,恭恭敬敬的答道:“母亲请问。”
“母亲也知道这件事你糊里糊涂的被冤枉了,母亲说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解释?”
“母亲教训孩儿,都是孩儿做的不好,孩儿就是有错,怎敢解释?”
“既然如此,萝儿欺骗母亲,却一点也不冤枉于她,你怎么顶撞母亲,替她解释?”
齐弈一下子就懵了,脸涨得通红,斯斯艾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缳萝在一旁更是惶恐至极,放下碗箸,磕下头去:“母亲……”
齐母笑了:“我不过是想说弈儿,不要太惯着……弟弟,萝儿也不必惊惶,母亲也没有怪你……好了,吃饭吧。”说着径直吃起来,又道:“给我夹些菜。”
齐弈急忙夹了些菜放在母亲碗中,见缳萝还趴在榻上,一只手将她拉起来,两人互相看了看,莫名其妙的摇摇头,嫣宝脸上也是无辜奇怪的表情。只有齐母,脸上似乎带着笑,高深莫测的神情。
吃完饭收拾了,齐弈在房里陪母亲聊天,胡君杉在旁边玩。嫣宝和缳萝在厨房收拾,两人先洗了碗,今天吴秦又送来了一些芥菜,这是一种生长在西北的菜,开始吃有些发苦,但是越吃越香,齐母最爱吃这种菜,吴秦知道了就时不时的送来一些。缳萝和嫣宝把菜洗干净,剁碎碎的搅到面里,揉好了放盆里发着,这样第二天就能扯面条了。
嫣宝悄悄问缳萝:“萝儿,你确定母亲不知道你女儿身的事?”
缳萝点点头:“母亲确实不知。”
嫣宝摇摇头:“我怎么觉得母亲已经知道了?”
缳萝犹疑起来,思忖片刻,肯定的摇头:“绝对不知道!”
嫣宝道:“不知道……也许我想错了。”
缳萝也不放心,探头看齐弈已经从母亲的屋里出来了,急忙道:“我找哥哥问问白天的事,你收拾完了,就去服侍母亲睡吧。”
嫣宝点点头,看她出去了,喃喃自语道:“这丫头,平常看着挺聪明机灵的,怎么一到自己的事就开始犯昏?”想想又道:“也是,不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萝儿怕也是这样。”说着站起来跟着出去了,她知道一会儿他们俩要进缳萝的屋子,自己在这里挡着不太方便。
第八十一章 诉衷肠
缳萝跑到院中拉着齐弈进了自己的房门,进了门就鬼鬼祟祟的把门关上,上前神神秘秘的看着齐弈:“哥哥,你说母亲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是女子的事情了?”
齐弈一直抿着嘴笑着看她鬼头鬼脑的动作,听见她问笑着坐在塌上反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缳萝坐在他的旁边:“今天……母亲那个神情……总让人心里不踏实。”
齐弈就笑她:“人都说做贼心虚,看来一点没错!尤其是你这样心窍多的人,总是疑神疑鬼的。”
缳萝撅起嘴:“我……不错,我是做贼心虚……不过母亲真的是不是知道了?刚刚你在母亲的房里说了什么?”
齐弈笑着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记,柔声道:“说了些家常……你这两天急坏了?怎么还打夜羽?”
缳萝继续撅着嘴:“他……算了,我也是不对,明天就给他赔不是……你说我能不急吗?”
“你这次怎么这么相信我?也不生气?那天你说有话跟我说,到底是什么话?”
“母亲……”缳萝的心思还在母亲今天的神情上,齐弈笑着打断她:“快说!我都好几天没睡觉!想着你要跟我说什么……”
缳萝轻轻挣脱他,用手先将他嘴上刚刚吻的黑擦下来,低着头有些扭捏,齐弈看她这样,又勾起在牢里的心思,想起她缠缠绵绵的神情,双手又环住她,轻声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件事叫你难堪了……你这样别别扭扭的。”
缳萝不再挣扎,轻轻摇摇头:“傻哥哥……我……”突然娇羞的一笑:“我有点说不出口……”
她这样娇羞满面,齐弈不禁心猿意马,心跳加快,凑上去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贴着她的嘴唇问:“说呀……再不说就没时间说了……”已经没时间说了,齐弈的嘴唇一贴上她的小嘴,就不能自制的探进去深深吻住,缠绵悱恻的吻着她……
两人滚倒在塌上,齐弈压在她身上,吻了良久才放开她,看着她娇喘连连,满意的笑着,又凑上去深深吸了口气,问道:“萝儿,你擦的什么这么香?”
“我能擦什么……你别胡说……”
“真的,脸上有股香味……”齐弈用手摸摸她的脸:“好像颜色比以前黑了点……”
他这样一说,缳萝想了起来:“想起来了……”她抿着嘴笑着说:“我现在擦黛粉。”
“那是什么?”齐弈不知道。
“就是画眉用的。”缳萝解释道。
齐弈就笑了,轻轻婆娑着她的脸蛋:“我的萝儿真的长成个女人了……也知道爱美爱漂亮了……有什么体己话要跟我说?”
缳萝羞容满面,轻轻推着他:“你起来……咱俩好好说话。”
齐弈笑着起身,将她也拉起来,还是抱在怀里:“说吧。”
缳萝低下头;神情有些不安:“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齐弈很惊异:“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这话缳萝倒是信,舔舔嘴唇,犹豫了半响,都有点不敢看齐弈了。看她这样,齐弈也有点紧张,直盯着她看,他越这样缳萝越紧张,更是深深低着头,呐呐的开了口:“那天我一进牢房,突然就觉得……还是从头说吧,小时候我在玉扇楼,天天被妈妈打,于是总盼望着有人来救我……那时候正好你来了,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你……你说让我长大了嫁给你,那时候我心里特别高兴……虽然那时候还小,但是知道自己以后可以靠着你,不用怕人欺负,所以很放心……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想紧紧抓着你……也不希望你放开我。”
缳萝又舔了一下嘴唇,有点艰难的继续说:“母亲给你找亲事,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那时候点头是……是因为我怕你不要我,我就没有依靠了……”
说到这里,她偷眼看齐弈的表情,齐弈果然有点变色,怔楞的看着她,缳萝用力咬着下嘴唇,闭上眼睛一口气说:“安心的事也是……我发那么大火,是怕你跟安心好上了,把我……我……”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声音也哽咽了:“不要我了,我害怕……真的很怕,我不敢跟父亲、母亲说我的身世,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所以就……就死死抓着你,明知道安心是故意害你,还那样跟你生气,也是想让你以后不敢再接近别的女人……”
她抽噎着继续说:“我其实没有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你越是刻骨铭心的爱我,我心里就越踏实,所以总是问你、试探你……其实……其实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很相信你的,但是我……我不想让你觉着我很相信你……怕你放松了不注意我……”
她感觉齐弈的手松开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就颤抖起来,惶然的睁开眼睛,看见齐弈脸上表情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是痛苦悲凉,看着她的眼睛也有些发冷,缳萝慌了,主动扑上去抱住他:“你听我讲完!哥哥,我讲完了,你……你再发落我……”
她擦擦眼泪,急急的说道:“……发水的时候,你来到咸阳找我们,你……伤心地昏倒,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痛得像刀绞一样,那时候就心里暗暗想着,要好好待哥哥,也……喜欢上了哥哥,陈府叫你去当护院,我知道那个小姐还惦记你之后,就又开始不放心,于是跟着你进了陈府……我那时候已经……已经很喜欢哥哥了,是真的不想哥哥被人抢去……但是……但是自己还不知道到底多喜欢哥哥,就是这次,哥哥进了牢房,我一走进去,看着墙上挂的各种刑具,突然升起害怕来,也伤心地不行,觉得我不能失去哥哥,不是为了安身活命,什么也没想,就是……就是想着不能没有哥哥……没有哥哥我也……活不下去了……”
她终于说完了,不知为什么心也平静了许多,轻轻放开齐弈,看着他道:“我就是这样从小就开始算计哥哥的……哥哥要是生气,我绝不怨你……”
齐弈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言,缳萝无地自容的低下头去:“哥哥对我一心一意,可我……我利用哥哥的真心……我不配……”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齐弈轻轻地问道:“萝儿……你说你现在是真的爱上我了么?”
缳萝捂着脸点着头,好半天才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不信了……你应该怀疑我,我这样坏……这样欺负你……”身子被齐弈轻轻抱住了,他轻柔的声音传来:“我不生气,我也不怀疑你……傻丫头,你这样跟我表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缳萝放下捂脸的手,满脸泪痕怔怔看着他:“你说什么?”
齐弈微微笑着看她:“我听见你说没有我就活不下去……就什么气也没有了。再说我也没生气……就是猛的听见这些话,心里有些难受,不过再一想,你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突然失去了父母,又落到那种地方,每天被人打,那样的环境当然想找个依靠……而且你做的也对,紧紧抓着我,别叫我跑了……”
齐弈脸上露出更大的笑容,故意逗着她:“我看了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你抓着我叫我负责也是应该的……”
缳萝羞得又把脸捂起来,齐弈抱紧她,长长叹了口气:“你小时候受了多少罪……我也是个粗心鬼,没问过你,也从来没想过你那时候多害怕惶恐……”他轻轻拿掉缳萝捂脸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萝儿,以后什么也别怕;哥哥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是比以前更爱你,你就是我的掌上明珠,你和母亲我都要捧在手心里守护!谁也不能伤害你们半点!”
缳萝心中感动至极;扑进他的怀里;喃喃说着:“哥哥,你真是太老实了……我这样你还……一点不怪我,还这样说,弄得人家心里更愧疚……”
齐弈摸着她的头发:“你别对我愧疚,只要像你说的,好好爱我就行了。”
缳萝也顾不得害羞,直起身正经的看着他的眼睛:“哥哥!我是真的真的爱你……以后把你也要捧在我的手心儿里!你这样老实,我一定一定把你护好了!谁也别想在欺负你!而且……我也不会再怀疑你……其实以前也知道很多事不怪你,可就是为了自己安心,老是故意怀疑你,折磨你……以后决不会了!我要全心全意的爱你,相信你!”
齐弈看她这样郑重其事,心里感动,将她抱紧在怀里,两人不再说话,心里都甜丝丝的。
两人搂抱着,过了良久,缳萝略微动了动,齐弈放开她问:“怎么了?”
缳萝扭捏着:“我想洗洗脸。”
齐弈见她的脸因为刚刚的哭泣和捂脸的动作已经花的不成样子,缳萝自己也感觉到了,手上都是黑黛粉。
于是也笑了,起身下榻端过旁边的水盆,拿起旁边的帕子洗了洗,拧干递给缳萝。缳萝接过去擦了脸。这个黛粉很上色,帕子都擦黑了,缳萝的脸却还是花的,齐弈‘扑哧’笑了,又洗洗帕子,缳萝过来在水里洗了脸,才算洗干净。擦干了脸,两人又坐到塌上。
第八十二章 十几年前的阴谋
两人又坐回塌上,齐弈正正脸色,对缳萝道:“萝儿,咱俩的事今天算是讲明白了,以后也别试探不安了。你有什么话都跟我讲出来好么?”
缳萝看他的样子,知道他还有话说,于是点点头等着他下面的话。
齐弈道:“你去牢里看我的时候,老是看见我跟隔壁的那个犯人说话,其实那个人我认识。”
缳萝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齐弈抓住她的手,轻轻抚摸着道:“我很小的时候经常到郡衙去玩,那时候就知道这个范叔,他一直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后来夜羽他们进了郡衙,我领他们进去,还跟他们说这个哑巴叔叔怎样怎样的。在查案卷的时候,父亲曾经提过,这个范叔的案子有很大的疑点,但是因为牵涉朝廷的中车令,复查总是困难重重……”
缳萝已经惊叫一声打断他:“中车令?是陈府的老爷?!咱们做卫尉的这个陈府?”
“不错!”齐弈点点头:“这次我进去,就想起了这件事,正想着怎么问他呢?正好范叔不知道收到那里来的一封信简,坐在那里喃喃自语的说什么‘完了完了’的,我这才知道他不是哑巴,因此就追着问他的案子……”
缳萝又打断他:“哥哥,你为什么对他的案子这样感兴趣?你已经不是衙尉了!”
齐弈好脾气的笑着,轻轻摸着她光滑洁白的面颊:“父亲教我们查案子的时候,曾经一再到提到范叔的案子,总是说这个案子,他和郡守没有查明白。范叔虽然是他们的前任郡守判的,但是既然他们现在是临潼关的父母官,就应该为每个人负责,不应该还有人在自己的治下还坐着冤狱。”齐弈看着她,轻轻一笑:“我一看见范叔,就想起父亲说的话,不知为什么就升起一个想法,一定要把范叔的案子查明白!把父亲和郡守没做完的事做完。”
缳萝看他脸上显出淡定但是坚毅的表情,眉宇间透出一股成熟的神色。突然心中一动,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说。
齐弈却没有注意,对她继续说道:“范叔也记得我,似乎也很了解父亲,因此在我的追问下终于给我讲了他的案子的始末。”
缳萝知道要讲重点了,打起精神仔细听着。
“范叔名叫范大曾,就是咱们临潼关人,是个做买卖的商贾,十几年前家里也是很殷实富裕,在临潼关也是出了名的大户。中车令叫陈晖,那时候在咸阳城还只是个小吏,有一次陈晖找到范大曾,求他给弄个八足铜鼎,说是给自己的上吏,这铜鼎乃是朝廷禁止买卖流通之物,范大曾自然是一口拒绝,可是陈晖一再想求,说是这种东西只有做生意的人才有门路弄到,自己就是有钱也弄不到手。还万般想求,许诺若是能够在咸阳当上大吏,到时候范大曾只要有求,必定相助。范大曾也是想着自己以后若是有了儿子,可以登上仕途,因此勉为其难答应了。正好有一家败落的官宦悄悄出售自家的铜鼎,范大曾就用大笔黄金换得。”
齐弈看着窗户,已经说得入了神:“陈晖曾许诺用黄金来买,见范大曾弄到了手,便开始凑黄金。范大曾当时还没有儿子,一妻一妾各生了个女儿,因此正在四处求生儿子的方子。一天一个大夫上门,说是有独门秘制的方子,吃了能够得子,范大曾自然大喜,将大夫当成上宾。可是,祸事来了,吃了这个大夫的方子没多久,他的妻妾相继死去。范大曾才知道上了当,可是此时那个大夫已经跑了。范大曾被衙门以杀害妻妾的罪名拿了,审了将近半年,一直没有证据,而范大曾也是咬紧牙关撑着不认,当时的郡守也没有办法,正要将他开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