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缳萝火了,怒道:“我们就是吃不起!怎样?”
活计撇着嘴,还要再说,缳萝身后响起齐弈的声音:“萝儿!”缳萝回头一看,齐弈走过来,对那个伙计笑着道:“活计,给我们来一盘炮羊,一盘淳熬,一盘富贵,一盘吉祥。两斤井水!”
说完就笑着看伙计。
不止是活计,连缳萝也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看着他。活计张着嘴,半天才磕磕巴巴道:“客官,您点的这些小店没有。”
齐弈笑着看他:“怎么没有,有两个就是你刚刚说的!”
活计愣了半天,态度完全变了,恭恭敬敬的行个礼:“客官,小人见识浅薄,还请客官明言!”又给缳萝行礼:“客官,小人狗眼看人低,请客官不要见怪。”他倒是挺能屈能伸。
缳萝没空理他,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齐弈,齐弈笑着道:“今后对什么样的客人都要以礼相待,万万不可轻慢对待客人!”
周围已经围上来好多人观看,掌柜的也过来赔不是,活计头点的像是鸡啄米,连连道歉。旁边有人已经叫了:“到底是什么快说吧!”
齐弈笑着道:“炮羊就是烤羊羔,淳熬就是猪油肉酱拌米饭,这两个菜《周礼》上有记载,曾经是周天子的食谱。富贵就是清炖鲤鱼,因为‘鱼’与‘余’音同,因此坊间总是将鱼看成是富贵的意思。吉祥就是炒鸡胸,纯粹就是音同而已。至于井水,西北人这都不知道吗?玉泉山出的玉泉酒,俗称井水!”
活计彻底服了,不断给缳萝、齐弈打躬作揖。掌柜的也是连称“拜服拜服。”周围的人惊叹着,佩服的看着齐弈。
旁边一个声音传来:“佩服佩服!小公子几道菜名,有俗有雅,上既有周礼,下既有民坊俗语。真是佩服!”
齐弈转头去看,一个身穿青色锦缎长袍,头戴墨玉冠,面色赤红,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那里,看着他微笑。
第一百零三章 怪人一个
掌柜的、活计急忙打着躬去做菜了。齐弈见有人搭讪,先对缳萝低声道:“萝儿,你先进去吧。”推着缳萝转身。
那男子已经上前一躬道:“小公子见识广博,实在佩服。”
齐弈急忙回礼:“先生谬赞!实在愧不敢当!”
“在下姓木,名云山。小公子贵姓高名?”
“不敢不敢,在下齐弈,只是一个护院,实在不敢称公子。”
“齐公子客气。听公子的言谈,也不是一般出身。”木云山笑道:“鄙人就住在对面巷子中,公子若不嫌弃,请到舍下一叙如何?”
齐弈略微一犹豫,便豪爽道:“好!先生请先回去。在下给同伴招呼一声就去!”
木云山一揖:“那就恭候公子大驾!”一挥手,一个下人打扮的小子过来,木云山道:“这是家奴,他就在店门外等候公子。”
齐弈点点头:“好!”看着木云山出去。这才回身上楼回房间。却见缳萝正在门口瞪着他,急忙笑着问:“怎么了?”
缳萝道:“一屋子的戴孝之人,你却点的全是肉菜!”
齐弈不禁失笑:“你就为了这个?”
“嗯!”缳萝理直气壮。
齐弈笑着掐掐她的脸:“那个人叫我去他们家坐坐。我一会儿回来再跟他们说。”
缳萝皱起眉头:“你又不认识他,干嘛去他们家?”
齐弈道:“去了不就认识了?结交一下嘛。”
缳萝不好阻挡,只好嘀咕:“男人真是怪!莫名其妙!”
齐弈‘哧’的笑一声,边转身边道:“我去去就回来!等着我吃饭!”跑到门口,见那个家奴正在等候着他,见了他急忙行礼:“公子请跟我来。”
那个人家果然就在对面,这条巷子很深,但是居然只有一户人家,不过齐弈已经有感觉,看他的打扮此人非富即贵。
大门倒是不很张扬贵气,进了门到了堂屋,齐弈才觉得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了。堂屋摆设极其奢华。塌是紫檀木做的,隐隐散发着香气。案几上一座晶莹剔透的假山玉石,很是小巧玲珑。左边靠窗位置一个镂空矮几,上面摆放着一枚玉如意,坐在红木座上。阳光一照,光彩夺目。塌两边各立着一个蘅木杖,上面托着圆圆的玉瓷盆,中间摆放着一颗璀璨的明珠。
齐弈看了心中吃惊,这人表面看着不像是这样富贵的人,这样的人为何要请自己到家中来?正想着,堂屋后面已经转出来一个人。正是木云山,歉意的笑着拱手:“哎呀,齐公子,实在是怠慢了。快请坐!”伸手往榻上一让。旁边的下人端上来两盏茶,闻着就沁香扑鼻。
齐弈看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绛色衣服,墨玉冠也除下了,倒是显得朴素了很多。齐弈急忙回礼:“不敢不敢,先生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木云山笑着道:“齐公子家是何处?怎么到这里来了?”
齐弈道:“在下乃是临潼关人,在这次是护送小姐上神农架采药的。”
0奇0“采药?你们是做生意的吗?”
0书0“不是,是小姐的孝心,给他父亲采的。”
0网0木云山就笑了:“临潼关,离这里很远呀……到神农更是遥远。你们这一路要辛苦了。”
齐弈点点头:“确实不近。听先生的话,似乎去过临潼关?”
“何止去过,鄙人曾在那里住过十年!虽然后来搬走了,却无时不想念那里!”木云山笑道:“不过鄙人并不是临潼关人……鄙人乃是先齐国人,老家在鲁地。”
齐弈恍然点头。
木云山继续道:“鄙人也是做生意的,四面八方都游历过。自认为见识也算广博,不过今天听了公子报的菜名,真是自愧不如。”
齐弈笑着道:“先生太过奖了。在下根本就是个井底之蛙,从来没有离开过西北地,今天的话纯粹是胡说,叫人见笑了。”
木云山摇摇手:“公子,鄙人虽然是个商人,但是结交朋友倒还谨慎,公子年纪虽轻,但是稳重大度,谈吐不俗,神态也是庄重。因此一下子就生了结交的心了。”他脸色一正,道:“鄙人看公子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请公子前来,其实是想请公子帮鄙人认一样东西的!”
齐弈没想到,“哦”了一声道:“在下不才,倒是愿意看一看,若是真的认得,愿为先生解惑。”
木云山道:“请稍后。”起身转到后堂,一会儿,手里托着个木盒出来,坐到齐弈对面,郑重其事的打开。齐弈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急忙伸头去看,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朵干花!
齐弈实在没想到,不由得失笑。
木云山正色道:“齐公子莫笑。此花鄙人十年前花重金购得,但是一直不认得是什么。卖花给鄙人的人说此花能够治愈百病,且能够入食,效果一样。鄙人曾经试过,取下一枚花瓣放入汤中服下,没想到竟然昏睡了整整两天!从此再也不敢乱吃了,但是一直很想知道此花叫什么名字?到底怎样服用?”
齐弈道:“在下见识浅薄,确实不认得此物。”
木云山很失望:“噢……唉,鄙人寻访十年,也不知此物到底是什么……真是可惜。”
齐弈想想,道:“先生真的能够断定此物能够治愈百病?是不是……”
木云山知道他的意思,苦笑一下:“说实话,刚开始鄙人是深信不疑,但是经过这么多年寻访未果,现在还真有点怀疑,当初是被人骗了。”
齐弈也没有办法,只能说道:“先生也不要这样想,在寻访寻访,也许真的是珍贵的药材呢!”
木云山点点头,仍旧收好,在跟齐弈闲聊几句,齐弈就起身告辞。木云山一直送到大门外,并一再请他回程的时候到府上来。齐弈答应了,回到驿站。
齐弈回来进了房间,见菜已经都做好了摆在案几上,夜羽、丁辰几个都睁着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等着解释呢!
尤其是缳萝,更是带着七分气愤,气嘟嘟的看着自己。齐弈坐到塌上,讪笑着道:“是这样……咱们都有孝,是不应该吃肉,不过我想了想,觉着这吃肉跟守孝没什么冲突,不能说吃了肉就对先人不敬了,不吃肉就对先人敬重……你们说是不是?”
夜羽翻了一个白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会说话吗?”
齐弈笑着挠挠头:“我嘴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吧?刚刚是谁把店伙计说的哑口无言,一个劲赔礼道歉的?又是谁还被人当成上宾请到家中做客的?”丁辰也毫不客气。
“不是……那是我瞎说了几句……”
“瞎说就能把全店里的人都镇住?那你现在给我们也瞎说几句!”嫣宝也凑热闹。
齐弈就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还是缳萝向着他,本来很生气,现在看见他被人围攻又心疼,转而对他们道:“哥哥是因为年前母亲说过可以吃肉才买的!”
夜羽就摇头:“你刚才还气得直咬牙,现在就又心疼了?”
丁辰就笑:“我知道了!萝儿以前多爱吃肉?我看齐弈买肉肯定是想给萝儿吃,又觉着她一个人吃,我们另眼看她,所以把我们几个都拖下水!”
夜羽一拍塌边:“不用说了!肯定是这样!”
齐弈就笑道:“既然知道了,就当成不知道吧。快吃吧!饿死了!”
首先端起碗来,夹了一箸肉吃起来。其他人看他真吃,都不知所措。齐弈就把缳萝拉到自己旁边坐了,盛了一碗饭给她,又夹了满满一碗的肉在上面,柔声道:“萝儿,吃吧,我已经先吃了……父亲要是怪罪,也会怪我的!”
缳萝见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实在不知道是吃好还是不吃好,也不知所措的看着齐弈。
齐弈笑着看她:“快吃呀!”将筷箸上夹了块羊肉递到她嘴边,缳萝耳朵都红了,推他道:“你怎么了?”
齐弈就笑道:“你再不吃我用强了啊!”缳萝左躲右躲没躲开,被硬是塞了一块到嘴里。
夜羽怪叫:“齐弈!你打情骂俏的也不看看时候!我们这么多人可虎视眈眈看着呢!”
齐弈却对着缳萝道:“你别吐了啊,你已经沾了荤腥了!不吃也得吃!”
缳萝红着脸,低着头端起碗吃了起来。齐弈还给她倒了盏酒。嫣宝见她也吃了,就去看丁辰:“哥哥……”
丁辰叹了口气:“吃吧吃吧!给爹娘磕头的时候别忘了说是齐弈领的头!”
众人这才端起碗吃了起来。齐弈见缳萝吃得很是香甜,高兴的笑了。众人正吃着,就听见外面冰儿的声音:“齐公子?回来了吗?”
齐弈抚胸皱眉做痛苦万状的表情,夜羽、丁辰等人全都憋着笑,只有缳萝气的牙痒痒地,大声道:“回来了!有什么事?”
冰儿在外面答道:“我们小姐为了感谢齐公子,特意叫了一桌山八珍素菜,请齐公子过去吃!”
缳萝给嫣宝使个眼色,嫣宝就站起身打开门,娇笑着道:“哎呀!我们都已经吃上了!齐弈哥哥今天很想吃肉,我们特意叫了一桌子肉菜……这可怎么办好?”
齐弈道:“谢谢小姐,不过这些都是我份内的,还是不过去打扰了。”
冰儿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屋子缠着孝带的人正在大口吃着肉喝着酒,惊得眼睛都直了,缳萝见她傻在门口,就笑道:“冰儿姐姐,要不进来一起吃?”
冰儿慌忙摇手:“不了……你们吃吧……”蹲了蹲身子,慌慌张张的走了。
第一百零四章 臭男人
等冰儿走了,众人才笑出了声。夜羽就笑道:“萝儿,看着这个陈小姐和冰儿实在是怪可怜的,要不然你就给齐弈收了当小得了!”
齐弈笑骂:“胡说八道!”
缳萝狠狠瞪了夜羽一眼:“做梦去吧!”
嫣宝也骂:“一群臭男人!”
丁辰奇怪了,看着她叱道:“有你什么事?你恼什么?骂人还把我捎上?”
胡璞却接话了:“就是!臭男人!”
丁辰惊讶的看了看她,也不敢出声了。齐弈更是使劲扒着饭,压根不抬头。夜羽吐着舌头道:“咱们家的女人呀……简直……”看三人都柳眉倒竖的看向自己,急忙笑着讨饶:“我错了,吃饭!”低头猛吃。
大家都是两年没沾一点荤腥的人,这猪油酱肉拌饭吃的真是又香又甜!恨不能把舌头都吞进肚子里去。齐弈一直给缳萝夹着肉、鱼,不时还问:“还要什么?”这顿肉本来就是给缳萝要的,自然希望她好好吃,最好能一下子就变得像以前一样胖嘟嘟的!免的现在看着心疼得要死!
三个男人吃的倒是不多,光顾着喝酒了,胡璞就心疼:“都受伤了,干嘛还要酒?”
丁辰笑道:“你不知道,越喝酒伤口好得越快!”
胡璞笑骂道:“胡说八道!”
几个人推杯换盏,二斤酒一会儿就下了肚,三人都觉的没喝过瘾,想在喝,连缳萝都不干了:“都有那么重的伤!好了再喝不行吗?”
夜羽还想分辩几句,但是一看齐弈、丁辰已经缩起脖子了,于是也立刻放弃抵抗。吃饱了,叫伙计过来收拾了,嫣宝就张罗着要热水。
天完全黑了,热水也来了,嫣宝、胡璞在自己的房间洗浴,丁辰、夜羽就蹲在屋外给她们把守,一会儿,见齐弈也出来蹲在屋外,夜羽就笑道:“齐弈,装什么装?你们不是同屋同塌睡了一路了吗?干脆进去帮她洗得了……”
齐弈笑着过来作势打他:“小点声!你这个下流胚!”
丁辰笑道:“齐弈,我一直不明白,萝儿脸上涂得是什么?”
齐弈笑着道:“好像是画眉用的……叫什么来着?”
“黛粉!”夜羽道。
齐弈就笑:“对,黛粉……你倒是真懂……”
丁辰压低声音笑:“他能不懂吗……小姐都让他弄到手了……”
齐弈笑的弯着腰捂着肚子:“他……这小子还给父亲的牌位跪了三天……没过两天又……还叫萝儿碰上了,笑死我了……萝儿气的一个月没搭理他。”
丁辰感兴趣,笑着问夜羽:“你干什么叫萝儿碰上了?”
夜羽红着脸笑道:“还能干什么……就是……你问这么清楚干嘛?想学?”
齐弈笑的肚子疼:“你当时没瞧见,夜羽那个表情……我一想起来就想笑!”
“这丫头坏我好事,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龌龊的事叫萝儿看见了……萝儿反应那么大……”
“你们真想知道?去偷偷弄点酒吧,实在想喝!喝了酒就告诉你们!”夜羽笑嘻嘻的。
齐弈直起身,笑道:“这还不容易?一会儿你们到后院那个亭子里。酒就有了!”
夜羽笑道:“我倒是没什么。”一指丁辰:“胡璞盯他盯得很紧!”
丁辰急忙道:“我能出来!我就说上茅房,胡璞脸皮薄,决不会跟着的!”
三人这头商量好,,那头三个女子也洗完了。趁着她们收拾聊天的时候,三个男人悄悄来到后院,齐弈早就趁着缳萝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叫店小二给送一坛子酒到那里。过去的时候,一看果然有一坛酒,还有两个凉菜。
三人坐下喝了起来,齐弈催促夜羽:“快说!到底在干什么?”
夜羽就暧昧的笑:“你怎么这么想知道?”
齐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想知道萝儿看见什么了……”又撸撸袖子:“要是看见你衣衫不整或者干脆没穿……我今天饶不了你!”
夜羽就冤枉:“是她看我……我还吃亏了嘞……怎么还饶不了我?”
“这种事你不成了亲在做,未婚成奸,还光明正大的在花房……你还有理了?”
丁辰道:“快说!”
夜羽对齐弈笑道:“你可以放心了,光着的不是我……是陈柳眉……”压低声音邪笑着说了句什么……
齐弈、丁辰恍然的抬起头,丁辰道:“还能这样……”
夜羽猥亵的笑着推了他一把:“学会了?”
齐弈就笑着道:“这俩淫魔!”
三人低低的笑了,估计要是缳萝看见他们三个现在暧昧猥亵的笑容,肯定又是一句:“臭男人!”
三人喝得兴起,喝完了一坛,又要了一坛。最后缳萝三人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全都喝醉了趴在石桌上,旁边居然有五坛空酒坛!
嫣宝叫来伙计帮忙才把三个醉鬼搬回屋子,气的使劲掐了一下丁辰:“臭哥哥!”胡璞又心疼了,急忙给他揉着。嫣宝翻翻白眼,简直无奈。
缳萝看着醉倒在塌上的齐弈,也是气的不行,想掐他下不去手,想骂他又没什么用,还得伺候着,怕吐了就在旁边准备了个木盆,一晚上一会儿起来看看,一会儿起来看看,基本上就没睡踏实。
第二天,三人起身,夜羽倒没什么,反正没人管他,齐弈就呐呐的,看到缳萝也不敢多说话。丁辰虽然也有点理亏,但是他不像齐弈怕缳萝那样怕胡璞,倒是胡璞,还嘘寒问暖的问:“难不难受?”什么的。
缳萝虽然绷着脸,但是还是伺候齐弈喝水、洗脸、换衣服。齐弈想了半天,就悄悄问缳萝:“萝儿,反正咱们要在这里呆两天,今天我带你出去逛逛好么?”
缳萝依然绷着脸,但是眉头已经显出舒缓的痕迹:“你不好好护卫小姐,瞎逛什么?”
齐弈笑道:“夜羽、丁辰哪也去不了,正好他们护卫行了!”他看出缳萝很想去,就拉她:“快点走!不然一会儿那个冰儿来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