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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书房,小厮绿禾给他们上茶之后退出。
因十二娘赶时间。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今日上官庭芝来宝塔寺是不是为了郑茗若?”
王勃见她果然是为这件事而来,便点了点头,说:“我也想问问你,若娘跟那个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要约在寺庙里见面?”
十二娘就知道他们误会了,连忙说:“不是若娘约的陆郎,只因为陆郎仰慕若娘的才情,每月都在那里守着。若娘因为陆郎的痴情,心烦不已,加之外面传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弄的她心神不宁。今日我们商量着。决定去跟陆郎把话说开,让她不要再守着若娘了,因而才有了你们看到的那一幕!”
王勃淡淡的点点头。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会转告给庭芝的。”
十二娘还有好多话要说,想一次解释个清楚,可王勃却不再问了。弄的她百般话无从说起。
“你真的都清楚了?”
王勃点点头,说:“我之前就跟庭芝说,若娘的诗境高洁幽雅,其人也必定兰质蕙心,外面的流言信不得。只因他关心则乱,想亲自来确认一下。谁知让他看到了让他误会的一幕。若娘既然敢面对那个男子说出那些话,必然是光明磊落的,有什么可怀疑?”
十二娘点点头。对王勃不相信那些流言的想法很满意,微笑着说:“你既然能这么想就好了,看来我之前是白担心一场,就有劳你帮若娘向上官庭芝解释一番。”
王勃静静的点了头,看着十二娘为他人之事奔波。却对自己的事情不那么放在心上,一时颇多感慨。心中也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十二娘所求之事解决了,她就急着回去,正要起身告辞,王勃突然警戒道:“女儿家的闺誉十分重要,你也要以若娘的事情为戒,小心谨慎才是。”
十二娘不明所以的看向王勃,王勃索性明摆着说:“以后纵使你兄长带着你,瑶台那种地方,也不要去,更不可在男子面前醉酒……这些事情,但凡有一件被人拿出去说嘴,都是有损你的名声的,你最后甚至深夜闯宵禁,跟男子独处,不知所踪……”
他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十二娘的耳中,虽然明知他是好心提醒,可十二娘也止不住的有些生气,好似是说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她冷冷的看了王勃一眼,平淡无波的声音说:“多谢五郎提醒,我记着了,不过我的事自有分寸,也不用你多管!”
肃然冷淡的声音和清冷的眼神刺的王勃眉头一皱,他还待解释两句,十二娘已经迅速的走了出去,他要送两步也来之不及。
王勃那番话说的让十二娘憋闷不已,他是信不过她的品行,还是信不过姚元崇的品行?亏他以君子自称,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十二娘一面想着,一面气呼呼的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家走去,十二娘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这个气生的很没道理。
虽然王勃的话说的比较越界,并且直白了一些,可总归是一片好心,是真的在为她担心,才会说出那些话。
大概是他那副生硬的表情和之前种种让十二娘不愉快的事给她留下了阴影,致使他的那些好话听起来也不太舒服。
她在车里自言自语唠叨道:“果然跟他沾上边,就没有让人愉快的事,下次要敬而远之……”话虽这样说,但十二娘心中依然有些解不开的小疙瘩,说不上烦心忧愁,却也让她不太舒坦。
待她回到家时,天色已有些晚了,她一进屋,七娘就从楼上探下身来问道:“是十二娘回来了?”
十二娘一面换下脚上的重台履一面应道:“是呀,七姐,我回来了。”
七娘匆匆下来,指着窗台上的两盆菊花,说:“看,那是九娘和十娘送给我们的两盆菊花,这花开的好看吧?”
两株菊花,一黄一紫,菊瓣层层复层层,十分硕大,压的花枝都弯了腰,要靠小木棍在下面支撑着才行。
十二娘赞赏道:“果然是两盆好菊花,九姐和十姐两人摆弄花草越发有心得了。”
“可不是嘛!”七娘附和道,又说:“十二妹帮我画个花样子好不好?就照着这个菊花画。”
“好呀。”十二娘干脆的回答道:“吃了晚饭就给七姐画,今晚上就能出来。”
七娘高兴极了,连忙让明珠明月两人布菜。吃了晚饭,七娘守着十二娘画菊花。
十二娘觉得她今天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就问道:“七姐因何高兴?”
七娘低声问道:“十二妹看得出来?有这么明显吗?”
十二娘笑道:“当然明显了,嘴巴一直都没合拢呢!”
七娘掩嘴,让丫鬟从小厅里退了出去,而后在十二娘的耳边说:“我今天让明珠偷偷带着我的绣品出去卖,三条帕子,卖了一两银子呢!”
十二娘惊讶的停了笔,抬头问道:“七姐缺钱吗?怎么自己开始做绣品出去卖?”
她记得七娘还送过她价格不菲的许锦记糕点,看她的手笔,应该不像手头拮据的呀……
七娘连忙摇头说:“我不是差这几个钱,只因为自从我针线师傅生病留在蓨县,我身边就没个人指点,我也不知我的女红在长安是个怎样的水平,想绣些东西送人,又怕丢脸。之前去王家请教绣娘,她们一味说好,也不说个明白。我就想着,让人拿我的东西去外面绣楼问问,可单是请教手艺,别人自不会说实话,于是就借着卖绣品的由头,让别人看看我的东西值什么价,有哪里不好的,可以改善,稍一问,别人就说了出来。”
十二娘听着觉得有趣,七娘还真是有意思,这样的法子也想得出来。
三块帕子一两银子,这个价钱着实不低了,看来她做的东西,很是不错。
看样子,七娘自己也很满意这个价钱,所以一直开心的笑着。
“我琢磨着,我的东西既然能卖到这个价,也不至于送不出手,我想多绣几块帕子送给大伯母、各姐妹,也给我娘送几块回去,这才急着到处找花样子。”
若真是送给自家人,也不必介意长安的水平怎样,想来她是想往外面送的。
彼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姐妹们都各自想着办法,为自己的将来而努力着。
七娘待十二娘不错,十二娘自然很支持,说:“这有什么难,待我画完这个菊花,那梅花、竹子,鱼儿、飞鸟的图样,我也可以给你画几个,你尽管绣去,只是到时候我要向姐姐讨块帕子就是了。”
七娘喜笑颜开,说:“这有什么问题!我多给妹妹绣两块,你可不知道,由你画的花样子,绣出来就更好看!”
十二娘抿嘴笑了,低头继续画画,画到一半,有丫鬟来请十二娘,说大夫人唤她过去。
十二娘狐疑的搁下笔,这个时间了,也不知大夫人找她做什么。
夜深露重,她披了外套,随着打灯的丫鬟往芝心斋走去,进了芝心斋的大门,就见十一娘在廊子下面徘徊不定。
十一娘见到十二娘来了,匆匆迎上来,迅速而低声的说:“我娘今天下午去看大姐了!”
十二娘迅速明白十一娘这句话都意思,神色稍显慌张,而后很快冷静下来,对十一娘点头说:“谢谢十一姐提醒,我知道了。”
她今天下午去找王勃,撒谎说是找元娘去了,看来这个事传到了大夫人耳中。大夫人下午本就在元娘那里,十二娘的谎言不攻自破,难怪大夫人要找十二娘问个清楚了……
十二娘一面苦思,一面向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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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重九(1/4)
房内的罗汉床上,大夫人穿着闲散舒适的衣服,靠在隐囊上喝银耳莲子汤。十二娘走过去俯身行礼,说:“十二娘见过大伯母。”
高大夫人看都不看她,也不让她站起来,喝完一勺银耳汤,缓缓问道:“今儿你去宝塔寺,玩的怎么样?”
十二娘小心翼翼的答道:“上午随师傅拜佛听经,中午吃了斋饭,下午在寺庙里转了转,就回来了。”
“哦?那你怎么快天黑才回来?”
十二娘说:“回了学堂之后,我又去了一趟王家,把上次去做客时五郎借给我的书还给了他。”
高大夫人重重的把银耳盅磕在炕桌上,严厉的说:“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还是根本就没听进去?这才出去上几天学,就学会单独去找男子了!”
“大伯母!”十二娘匆忙解释道:“正是因为我谨记大伯母的话,才要登门还书。我若是直接在曹家学堂找到五郎还书,落在别人眼里,不知要编出什么话来,所以我才对师傅和好友撒谎,说我去找大姐有事,她们自不会怀疑,实则是去还书的。”
高夫人疑惑的皱起眉头,没想到十二娘拿她的话把她的责问挡了回来。听起来,倒有几分真切,在学堂里来往惹人注目,的确用元娘做遮掩,去王家还书要妥当一点。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以后这种事,你让下人去做就行了,不必亲自去还书。你现在一日日大了,你要理解我的苦心。”
十二娘乖顺的答应下来,大夫人这才说:“起来吧,回去歇着吧。”
走出芝心斋,十二娘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这才松了一口气。丫鬟在前面举灯送她回芳菲楼,她则静静的想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去王家的事,怎么就传到大伯母耳中去了?十一娘匆匆给自己报信,说大夫人下午去找了元娘,言下之意便是,大夫人知道她没有去找元娘,而是找了王家其他的人。看来,大夫人连她编的理由都知道……
如此推断来,告密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车夫孙喜!
十二娘静静的摇了摇头。她太疏忽了,竟忘了防备下面的人!
待回到芳菲楼,她就找来燕娘。嘱托道:“燕娘帮我打听一下给我赶车的孙喜的底细,都有哪些家人在府里当差、在哪当差,跟府里谁交好之类的事,都打听打听。”
燕娘第一次受十二娘的嘱托做这样的事,难免担心。于是关切的问道:“十二娘,出了什么事吗?”
十二娘不想瞒她,也不愿说的太具体,就说:“他把我的言行和行踪报告给大伯母,大伯母因此叫我去问话。”
燕娘紧张的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十二娘笑着摇头说:“没事,大伯母只是关心我。”
燕娘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好的,孙喜的事我会去打听,姑娘自己注意着一些。”
十二娘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待帮七娘把余下的花样子画完了,就睡了。
翌日早,十二娘一早到了馆里,就被若娘和嘉娘拉着问事,她们都想知道她昨日去找王勃的清醒。解释的话他信不信。
十二娘把王勃的回话告诉她们,并说一定会向上官庭芝解释清楚。若娘听了很感动,捏着十二娘的手,差点又哭了。
事情的转变比十二娘等人想象的要快很多,三天之后,郑茗若再来上学时,就红着脸给十二娘带来消息说,她的婚事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十二娘在心里替若娘感到高兴,一则是因她不用担心入宫,二则是因为上官庭芝选择相信她,看来此人还算不错。
嘉娘听闻之后,显得有些激动,说:“这就好了,你日日忧心的事情,一件件都解决了,再不必担忧害怕,可以好好准备嫁人了!”
十二娘也在旁笑着说:“就是,到时候我们可得去讨杯喜酒喝!”
郑茗若羞红了脸,说:“你们别打趣我了,我此时又喜又悲,已不知道如何是好,偏你们还说些这个话。”
十二娘不解的问道:“现在喜事临门,有什么悲伤的?”
嘉娘却是懂了若娘的心思,说:“待婚期定下来,若娘就要回家,不能再来上学了。”
十二娘这才呆住了,她们相识才不到一个月,可已成为好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了。
郑茗若努力笑着说:“礼仪繁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定下婚期,我们也不必这么早忧心。”
十二娘只好随之点头,说:“嗯,趁着我们还在一起,每日都要开心才是。”
……
九月又称菊月,曹家的院子里都换上了菊花的盆栽,显得气象一新,让人精神抖擞。
眨眼间就到了九九重阳节,重阳又称“踏秋”,与三月三日上巳节“踏春”都是家族倾室而出的热闹节日。
重阳这天的习俗,所有亲人都要一起登高“避灾”,插茱萸、赏菊花。这在古代是重要节日,曹夫人初八就给众弟子提前放假,中午吃了饭就让她们各自回家准备明日随家人出游之事。
十二娘刚回到高家,就听闻大夫人召集众姐妹过去。于是急忙放了书包,往芝心斋去。
这时候召集众姐妹过去,必然是为了明日过重阳的事。果不其然,大夫人告诉大家,明日由王家长媳鲁氏做东道,请各位长辈、亲友和姐妹去城外的峨山赏菊登高。让她们姐妹准备一番,明日一早就要出门郊游。
从厅堂里出来,众姐妹自然是欢呼雀跃,都商议着明天要怎么穿戴,要带什么吃的,猜测着会看哪些景儿,一时谁也不想回自己的房里,索性在芝心斋外面的亭子里坐下,细细商议。
“这次除了咱们家和王家的人,还有谁会去吗?”问话的是七娘,她为重阳节之事显得兴致特别高昂。
六娘最近一直伴着高夫人左右,知道的事情比其他姐妹多,众人都看着她,她回看众人一眼,说:“这次是王家大少夫人的东道,她可能会请她鲁家的娘家人吧,不过也不一定,我也不知道。”
七娘听了就低头琢磨着事情,十一娘却是拉着十二娘问道:“十二娘,你常在外面走动,现在实行穿什么衣服?”
长安流行的东西,全是模仿宫里的样式,学的最快的就属贺兰敏月了。
十二娘回忆着她的穿着,说:“我看灼华馆里的姐妹经常穿三层的半臂,第一层只比帔子长一点,边上或坠流苏,或做的荷叶边,第二层到手肘上头一拳的距离,第三层就是广袖拖地,走动起来如行云流水,十分华美。”
十一娘听的艳羡不已,说:“可惜我只有双层窄袖的半臂,一点也不好看,现在又来不及做了。”
十二娘笑着说:“十一姐明天若是在山间抚上一曲,不知是何等的美妙。若要抚琴,穿窄袖最好,外面选件相配的长帔子,一样好看。”
经她一提点,十一娘立刻应和道:“是哦,我只想着玩去了,还好十二娘提醒我。”她轻吐香舌,有点不好意思,之前高夫人的确暗自叮嘱她,让她明日出门记得带琴,可她转眼就忘了。
如今十二娘大大方方的把此事说出来,倒让她觉得轻松,也免得让众姐妹以为她暗藏心机,偷偷带琴过去,搏众人眼球。如此想着,十一娘便向十二娘笑了笑。
待到第二天出门之时,高家女眷坐了两辆车,二郎高璞骑着马左右相伴,一路往城外的百步亭行去。他们与王家之人约在了那里碰头。
待他们抵达时,百步亭那里已停了五辆马车,除了陪护的家丁,还有数十名男子牵着马,站在马车周围。十二娘从马车里偷偷往外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王勃、王励,及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吴茗、吴胤两兄弟。
十二娘在心里琢磨着,吴家兄弟都来了,那么说明三少夫人娘家的兄弟和嫂嫂也来了,看了这次姻亲关系的人请了不少,真不知是多大的场面!
果然如十二娘所料,不多时,陆陆续续又来了两队马车,大少夫人鲁氏的娘家人,二少夫人高元娘的娘家人,及三少夫人赵氏的娘家人,及一些远亲,但凡在京城的,这次全被鲁氏请了来。
上山之时,浩浩荡荡十多辆马车,几十名男子骑马而行,还有不少家丁前呼后拥,把上山道占的满满的,十分壮观!
姐妹们透过马车向外望去,看这般情形,渐渐有些紧张。
七娘捏住十二娘的手,说:“今日怎么这么多客人,我第一次见这种阵仗。”
十二娘点头说:“是啊,我也没想到,真正是倾巢而出了。”
车厢里另外坐着九娘和十娘,两人本就是胆小的性子,现在听到外面车马声和人声鼎沸,越发的紧张。
九娘声音发颤的问十二娘:“待会儿……待会儿我们若是礼数不周,出了错可怎么办……”
她们隐隐觉得这个年纪最小的妹妹最有主意,又是去外面读书的,见识肯定比她们广,也不分长幼,问起她的意见来。
十二娘安慰九娘和十娘,说:“姐姐们不必紧张,今天咱们是出来玩的,人虽然多,可全是亲戚,再说在外面聚会,应该就不太讲究这些。咱们一会儿只要跟着大伯母,见机行事就是了。”
第六十九节重九(2/4)【二更】
说话间,马车已经行驶到峨山的山腰上,外面的丫鬟开始请各位夫人和小姐下车,有一段山坡需要她们步行。
十二娘随众人下车,迎面的山坡上提前有人铺了石砖,临时做成了石阶,方便众女眷爬山。在石阶左右的草地上,开满了黄色的小雏菊,野趣盎然。
从山坡上爬上去,再转一个弯,就到了一片临湖的广袤草地上,在那里,早有仆从架起幕帐和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