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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地。
雉儿有点为难地后退了一步。云儿在边上插话道：“紫姬夫人，你可真的想好了吗？就算是皇后不感念过去与戚美人的交情，可是你们两个的私底下的交情却是不错的，听说她可是为了您做过不少事情呢？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她被罚？”
紫姬摆出了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大长秋说的这是什么话？妾身终究是皇上的女人，替皇上维护**的正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皇后身为**之首，自然更应该以身作则，还请皇后千万不要为了自己的私心而纵容了戚美人。否则谁知道她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难道皇后还想要小喜的悲剧再度重演吗？”
好厉害的一张利口！雉儿不由得苦笑起来，看来戚美人得罪的可不是一两个人，就算她有心想要治戚美人的罪又能怎么样？证据呢？她虽然不太喜欢戚美人，觉得她的心眼儿太过活络，但却不想因为这个而误了戚美人。“哀家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可是证据呢？如果让戚美人平白无故地受屈，只怕她心里不服，皇上到时候也会过问这件事情。紫姬还是快请回吧，这件事情哀家仔细想过这件事情后，自然会给赵姬一个说法。”
“希望皇后说到做到才好。”费了半天的口舌，只是等到皇后说出来这样的话，这让紫姬的心里很是不满，可她还能怎么样？毕竟眼下**的生杀大权掌握在皇后的手里，就算她心里有一千个不满意，也只能如此。不管怎么说，皇后终究应该知道自己的厉害的，而戚美人，只不过是皇上身边诸多女人之一，有她一个不多，没她一个也不少。
待紫姬离开之后，云儿几乎上马上追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对戚美人下手？还是放了她？这件事情的确不能草草了之，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们确实还没有查到有利的证据，只要再给我一点儿时间，相信……”
“你不觉得紫姬来得太过突然了吗？她的目的是非要置戚美人于死地，这好像不太像是紫姬的性格，你觉得吗？”雉儿柔柔地打断了云儿的话，她很清楚云儿的个性，更明白她对戚美人的敌意，如果不马上摆明自己的态度，只怕她和云儿之间也会产生隔阂。
云儿眨了两下眼睛，她自然明白雉儿的用意是什么，“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紫姬想借着您的手除去戚美人？她们两个……看起来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要好。可皇后娘娘的意思呢？”
雉儿点了点头：“不错，我想如果她们两个如果真的有矛盾，反倒不如将戚美人放出来。你不是说过嘛，既然我们不愿意插手太多**之间的纷争，倒不如顺其自然，看她们还能闹出什么花样了，这不正好省了我们费事吗？”
除了吃惊，云儿还能说什么？她一向是对雉儿言听计从的，就像雉儿从前对自己的态度一样。也好，戚美人本来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仅凭小喜这件事情，如果找不到半点儿证据，是不可能把她怎么样的，到时候皇上如果追问起来，紫姬反倒能推得干干净净。
“可是……就这样将她放出来，不是太便宜她了吗？”云儿有点儿为难地望着雉儿。
雉儿摇了摇头：“哪能那么简单就将她放出来？还是让她再过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吧，相信很快就有口风传到她的耳边，再放了她也不迟，你说呢？”
按照戚懿原本的意料，皇后应该很快就能将自己放出去。但事情显然出了偏差，不管是皇后还是紫姬，半点儿动作都没有。难道皇后并没有上当？自己的赌注失败了？当珍珠将发生在椒房殿的一幕说给戚懿听时，她忍不住冷笑了起来：“看来紫姬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让我失望，想要置我于死地？恐怕她还不够资格。到时候，只怕她还要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美人莫非想到了什么绝妙的招数？”珍珠诧异地望着戚美人，她实在想不出来，到了这个时候，戚美人还能想出什么更高明的招数能反败为胜。
戚懿只是神秘地一笑，并没有回答珍珠的问话，眼下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珍珠去做，她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眼下她不想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她在珍珠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让珍珠连夜出皇宫，将消息传到那个人的耳朵里。
“是。”珍珠低低地答应着，转身就打算离开。
戚懿诧异地望着珍珠，她能感觉到珍珠似乎跟从前不太一样，忙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要你去见的是什么人，去见那个人干什么？”
珍珠摇了摇头：“美人不是早就说过吗？奴婢只是美人身边的奴婢，只要美人好了，珍珠的日子才能好过。所以不该问的奴婢绝对不会过问，只请美人以后对珍珠加倍的好才好。”
“恩。你说的不错。来，这个赏给了你了。”戚懿从自己的胳膊上取下来一只银镯子，戴在了珍珠的胳膊上。这可是收买人心最好的方式。
14．
紫姬的住处，连着两天什么消息都没有！这下紫姬可真的坐不住了！不单单是椒房殿没有动静，皇上似乎也将她抛到了脑后，望着戚美人给的那样东西，紫姬踌躇了半天，犹豫着要不要对鲁元公主下手。她可一向不太喜欢鲁元的，因为那个小妮子太过聪明，有时候还会耍一些小聪明。紫姬甚至一度怀疑鲁元并不是雉儿所生，她那股机灵劲儿完全和云儿一个德性，只不过没有云儿那么内敛罢了。
“皇上还是……召幸赵姬，一连几天了。”佩儿吞吞吐吐地说出了皇上的决定，这是她费了不少力气从小福子那里打听出来的消息，“小福子说，皇上好像跟赵姬这两天特别的要好，根本就没有再提起过您。恐怕……暂时您要被冷落一阵子了。”
紫姬的手狠狠地拍在了案子上，最终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是吗？看来皇上还真的把我抛到了脑后，那倒不如……本宫试一下戚美人想出的这招。她给的东西本宫自然是不敢用的，倒不如在她自己的身上试试，也好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有了，我们不如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只要紫姬的脸上有那种笑容，佩儿就明白自己没有好日子过了。果不其然，当紫姬的口中缓缓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儿。紫姬见她这种表情，不耐烦道：“你放心，事成之后，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本宫不久前刚刚听兄长提起过，在长安府衙后门有一座小宅子要卖，而且价钱不菲，兄长花了一笔钱买了下来。将来等你出宫了，本宫就让哥哥将那个宅子送给你当陪嫁，你觉得怎么样？”
“多谢夫人！”佩儿一脸的喜色，对她来说这些才是最重要的，除了忠心为紫姬效命，她也没有更多的选择，毕竟眼下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紫姬给的。就整个皇宫来看，从来没有人能向紫姬出手这么大方，尤其是对她们这些下人。
戚美人的禁足令就在佩儿准备行动之前被解开了。戚懿一点儿都不意外地望着云儿，淡然道：“多谢皇后的美意！这一次你们能还我一个清白，真是让我感激不尽。”
“是吗？那以后还请你要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的嫔妃，伺候好皇上。”云儿几乎没有看戚美人一眼就离开了。
其实禁足令本应该明天才来宣布的，当张良很快从宫外传来了消息，说宫外有异动，绝不能这个时候让皇上为了**的事情分心。考虑到这些条件，他连夜派人入宫给椒房殿送去消息，让她们尽快处理好**的事情。雉儿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就决定了戚懿的命运。
还能出什么意外吗？雉儿不安地在椒房殿里走来走去，张良说宫里的异动，指的到底是什么？解开了戚美人的禁足令，她微微松了口气，接下来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可能出现的状况了。
接到戚懿突然得了重病的消息，她才不得不带着云儿匆忙赶了过去。仅仅只是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戚懿本来就有点儿瘦弱的身子更是变得弱不禁风，脸上的肉全部都陷了下去，身子一直抖个不停，看样子就像是得了疟疾。整个院子里都飘着一股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除了珍珠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之外，其他人都有些嫌恶地躲开了。随后太医做出了判断，说戚懿有可能得了疟疾，极有可能会传染给其他人，一旦染上，很快就会送命！
“她这是怎么了？”面对前来诊病的太医，雉儿强忍着翻腾的胃问道，如果不是红玉及时送来了香囊，只怕她也早忍不住冲出去。疟疾，对这个名词她并不太陌生，因为她曾经亲眼见过得过疟疾的人，也很明白一旦染上了这种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死去。
太医着急道：“看美人的架势，像是得了疟疾，可为臣又不敢肯定，反倒像是得了什么急热症。对这样的病，臣的确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命人先煎一些甘草，替美人缓解一下病情。如果美人继续发烧，就有可能会变成疟疾。皇后娘娘，还请您离开吧，万一是疟疾的话，只怕会传染给您，到时候……”
雉儿摆了摆手：“那好吧，你们快点儿开方子救人。还有，你们要尽快确认是不是得了疟疾，一旦是，就得做好防护措施，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们可得加倍小心。还有这里只留下几个人，其他人都离开这里吧。”
太医诚惶诚恐道：“是。臣心中有数，自然会尽力的。”
戚懿躺在床上，她明白自己是中了紫姬的暗算，要不然现在躺在床上的本应该是鲁元公主，而不是她。幸好她发现得比较及时，让珍珠找来解药服下了！她知道，眼下这样的状况就像是得了疟疾一般，一般人是不敢靠近的。除了珍珠……她心里淡淡叹了口气，看来珍珠还真是一个值得自己真心相对的人。还有……皇后的声音？难道皇后真的来看自己了？戚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看见皇后走进来，她才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女人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可能是得了疟疾吧？别人恨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可这个笨女人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真的关心自己吗？
不管戚懿的心里对雉儿有多么的敌视，可是当雉儿低声地像珍珠询问自己的病情时，她的眼眶还是禁不住有些湿润。勉强收起心中的激动，她努力说服自己千万不能感动，因为自己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感情，在这**里，一旦动了情，只会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而这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犯的错误。她努力地将雉儿看成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可心里却冒出另外一个念头，如果她不是真的关心自己，又怎么可能冒着可能感染疟疾的危险出现在这里呢？
15．
雉儿并没有在戚美人的住处待太长时间，因为云儿脸色苍白地走了过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雉儿皱了皱眉头，她低声问道：“你确定吗？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恩。”云儿的眼圈已经红了，“我现在正要赶过去，皇后，您也马上赶过去看看吧。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也过去……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别着急，越着急越添乱。马上派太医过去看一下。”雉儿拍了两下云儿的肩膀，她知道一个母亲听说自己的孩子得了急病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忙低声嘱咐珍珠要照顾好戚美人，就带着云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戚懿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必定是鲁元公主出了意外！这个节骨眼儿上，除了紫姬对鲁元公主下手，还能是什么事情呢？紫姬该狠心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就像她对自己下毒手一样！这样也好，戚懿的心里不由得冷哼了一下，免得她将来不忍心下手！紫姬啊紫姬，你真的以为你能逃得了吗？有了这一次，皇后也会恨死你的！到时候墙倒众人推，哪里还用得着她再动手？
鲁元公主的猗兰阁，这是独立于**外的一处极大的宫殿，这里眼下住的只有鲁元公主，她名义上是嫡亲公主，皇上的掌上明珠，这里的规格自然不是一般的人比得上的。虽说这里与椒房殿不太远，但是要穿过一道门才能进入猗兰阁。此时的猗兰阁已经乱成一团，不时有宫女进进出出，大批的太医都被皇上指挥到这里来。而殿里面时不时传出鲁元公主的痛苦的呻吟声，能听得出来她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当皇后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紫姬已经守在大门口，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皇上站在她的不远处，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太医给出诊断的结果。云儿先是愣了一下，她的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尤其是紫姬能出现在这里，更让她的心里画上了无数个问号，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公主而流泪？她这个时候应该躲在背地里幸灾乐祸才是啊？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鲁元会病了？”雉儿皱着眉头来到了殿门前，里面的人已经乱作一团。她皱紧了眉头，鲁元名义上可是她的孩子，大汉嫡亲的公主，不可能会出意外的，除非是得了什么急症。
刘邦放开了怀里的紫姬，走到了雉儿的身边，微微叹了口气。他对亲情一向看得淡薄，尤其是对这个女儿，如果不是当年自己的冲动，只怕不会有这个孩子，也不会有那么长时间与雉儿的隔阂。但眼下他只能叹息，雉儿的关切让他感觉有些羞愧，而泪眼婆娑的云儿更让他的心里产生了几分愧疚。他努力地长出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大概是小孩子贪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所以才会突然呕吐。眼下太医们正在想法，相信很快就会起来了。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紫姬站在原地，心里画上了几个大大的问号。皇上说的是“你们”指的是谁？其中也包括云儿吗？这个云儿为什么看起来比皇后还要悲伤？她努力地甩了下头，心头闪过一丝不满，皇上不是应该陪在自己的身边吗？为什么见到皇后之后就变了？这个老女人难道真的有什么高明的招数能收买住皇上的心吗？还是……她不安地望着皇上，随后紧张地望着猗兰殿内，只希望太医们能尽快控制住鲁元的病情才是，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只怕她会弄巧成拙，反倒成全了皇后。
“皇上不是在麟德殿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里？”雉儿听刘邦这么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眼下这里还是交给臣妾照料，皇上明天还要处理政事，早点儿休息吧。”
“再要紧也比不上鲁元的安危！”刘邦有些动情地拉住了雉儿的手，他很清楚雉儿在想尽一切办法远离他，“寡人也没想到这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寡人太过忽略了鲁元，所以才会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雉儿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在她还不是雉儿之前，皇后被冷落，嫡亲的公主自然也不会被别人重视，所幸的是这位公主十分聪明，懂得利用公主的权威，日子还不算太惨。不过因为没有皇上的重视，鲁元还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她淡定地摇了摇头：“是臣妾的过错。平日里对公主关心太少，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从太医那里传来的消息很快让众人放下心来，公主的确只是吃坏了肚子，再加上血气逆行，才会吐血，眼下已经服了药睡下了。
“你们在这里好好守护公主，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寡人让你们所有的人都陪葬！所有的太医都留下，直到公主病好了为止。”刘邦冷冷地望着这里的宫人。这些人平日里一向都没有将鲁元看在眼里，眼下只是因为怕鲁元出了意外才会这么尽力，所以他必须借着这个机会表明公主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紫姬在边上插话道：“皇上说的话，你们都放在心上了？鲁元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绝对不能再出半点儿的差错！”
“是！”所有的奴婢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原来在皇上和紫姬的心里鲁元公主会这么重要，不是前些日子还听说紫姬打算说服皇上让公主去和亲吗？为什么紫姬突然改变了主意？她难道又在打什么主意吗？
雉儿微微叹了口气，微微施了一礼道：“眼下这里还是交给臣妾和云儿两个人照护吧。皇上这里站了半天，想必也累了。等鲁元病好了，臣妾自然会派人去通知皇上的。”
“对啊，对啊。”紫姬忙不迭在边上插话道：“不如皇上去臣妾那里休息一下吧，皇上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佩儿，快，前面带路。”
16．
“皇上……在婢子陪皇后来这里之前，听说戚美人也得了重病。太医们说有可能是得了疟疾，眼下还不能肯定，皇上可要过去看看？”云儿怎么肯将这个机会白白便宜了紫姬？虽说她不能肯定猗兰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肯定和紫姬有关，要不然她怎么好心到会守在这里？这肯定是她的诡计。正因为如此，她绝对不能让她得逞，所以，她很自然地说出了这个事情。
果不其然，正如云儿猜到的一样，紫姬的脸色有些难看，如果不是在皇上面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发飚了，眼下她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刘邦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戚美人病了？她不是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吗？怎么好端端的病了？”
“眼下太医也只是猜测罢了，还没有确诊。”雉儿忙出来平息事端，她不想事情变得太过复杂，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