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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票票~一个都不能少哦~~当然有评论更好<;( ̄︶ ̄)/小雪比较贪心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笛声
主院,书房。
陈平也不客气,自己径直走到几案边坐了下来,还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下,却又是一顿,摇头苦笑。
“我怎么就忘了你这里的水不是寻常人能喝的,”说完放下茶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你这里的茶就这么烫。”
虽然练武之人这点小烫并非受不了,但明明可以享受,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他陈平一向是喜欢享乐的人,更加不会为难自己。
“陈大人当然不是寻常人,”尽头软榻上坐着一名男子,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如冬日里一缕温暖的阳光,沁入心底,“今日多谢了。”
言辞真切,并非以往的客套。
“她确实说了,”收起了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样,陈平决定不再和这人讨论茶水的问题,转头看向张良,“你既然知道她会将事情将出去,目的既然达到了,又何必还特意找我去保护?”
“她若回不来,以后他们如何打听消息?”张良缓缓站起走了过来,在窗户边负手而立。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点?况且走了一个,难道就不能派第二个来?”陈平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当日你托我特地为难她,然后出手帮忙,不也是为了让众人相信她正得宠么?如此煞费苦心,若换了人你也会这样?况且若真的不在乎,你又怎么会特意找我去保护她?好歹能见到你对某个人这么上心了,倒也是好事,免得整日让我觉得在和一个没感情的人打交道。”
“没感情?”笑容越发清浅,但神色却变得复杂起来,“倒是,在下自然比不得陈大人的多情。”
“多情总比无情好,像你这样看似对所有人都关心的人,其实才是最无情的,那些佳人儿,在下可舍不得让她们伤心。”斜靠在柱子上,陈平又恢复了平日慵懒的模样,调侃之意又起。
“所以才会麻烦不断,”张良也难得调侃一句,接着走到门边,对外面吩咐,“送客。”
陈平见状拍拍张良的肩膀,摇摇头:“不承认就罢了,反正你记住这人情是欠下了,改日一定讨回来。”
张良站在门口,夏日的闷热似乎与他隔离开来,在他的周围反而围绕着清凉的气息。
“公子,保护天雪的事交给我们就好,您又何必去找他?陈公子这情怕是不好还的。”
“你们若出现,她会怀疑我已经知道这件事,只怕会更加麻烦。”
“可是他……”
“陈平心思深沉,深谋远虑,此次只是为了让他证明是真的有心投汉而已,如此对汉王就是如虎添翼,并无害处。”
“公子英明,陈平今日既然帮您,日后也不可能再留在项王手下。”话语里带着崇敬。
“他又岂会不知?既然表明了忠心,如此又多了一位谋士,有他的帮忙,日后我们行动也比较方便。”语气渐渐便缓,似乎已经没有再考虑这件事。
“是。”察觉到这一点,清丽的身影适时退了下去。
张良看着已经被染成红色的天边,不觉间已经到了傍晚了。一只白色的鸟儿背对着夕阳飞来,接着就落在他的肩上,蹭了蹭男子的脸颊,接着就自己梳理着的羽毛,似乎很有灵性。
张良伸手取下小鸟腿上的竹简,低头很快地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再抬头看向天边时,眼中露出了悲悯的神色。
今日的夕阳好像特别的红,如鲜血一般,像是预示着什么,张良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平静不过是假象,只要再过几月,江山易主风云变色,总就是逃不过这一场的,而其他只不过是一些琐碎小事,不需要记挂在心上。手中的竹简渐渐握紧,只要再过几月……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的炎天雪,衣服也懒得脱就躺在了榻上,头枕在手上看着屋上的横梁,像是还没从今天一系列的事情里反应过来,如今什么事都解决了,她也不用担心什么,但是关于那个吴大人的事要不要告诉张良呢?
犹豫了半日,却也没有想出个结果来,反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就清醒过来,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清明,精神十分的好。
突然脑子里冒出个词来:回光返照。
呸,这不是在咒自己吗?大概是因为解了毒,所以身体没了压力,精神就比往常好了许多吧?
再看向外面,却已经是一片漆黑了,看不出是什么时辰,但可以确定的是已经算是深夜。这才觉得肚子里空空的,原本因为担心中毒的事情中午吃饭时也没什么胃口,食不知味地吃了一点,晚上回来更是一点东西都没吃倒头就睡,如今只觉得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想要再睡是不可能了,但是又已经夜深,也不好意思去打扰若梦睡觉,干脆自己起身去找吃的。
其实她的院落里原本有一个小灶房,只是张府有自己的厨房和专门的厨子,自然不会让她们自己做吃的,不过灶房里却还是会放着些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炎天雪便悄悄走了出去找吃的,可才走到门口,耳边却传来悠扬的笛声,清冷中又带着一丝哀伤,连闷热的夜晚都因为这乐声而变得凉爽许多,距离似乎很远,但因为在安静的夜里,所以还是能听见。
炎天雪心里一动,笛声里似乎带着某种思念,反而勾起了她想家的情绪,不觉有些黯然,可以往从来没有听见过这声音,而且如今夜已经深了,普通人应该早就已经进入梦乡,不知道又是谁在吹笛呢?
居然就忘记了肚子饿,反而朝着笛音的方向走了过去,只是想听的更清楚一些。
走出院子,却发现那声音是从张府的另一边的院落里传来的,平日炎天雪虽然路过那里,但听说已经空置很久了,所以闲来无事参观张府时都只在外面看了看就算了,从来没有进去过,如今从那里传来笛声,莫非那里其实是住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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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章 月下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自从那日在主院的后面看到那名女子后,炎天雪自认为自己已经什么都可以接受了,大不了就再冒出个人来,一想到那名女子,心里又有些闷闷的,原本打算有空再去找找她,却没想到后来发生了中毒的事,就一直没了心思,发现自己想远了,炎天雪马上又想前方看去,不想了,还是去找找吹笛的人好。
上前推开门,却还是愣在当场,张府其余地方的建筑虽然也都古色古香,景色却都平淡无奇,偶尔几株花草就算是点缀了,简单而干净,可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
整个院子的中央都是水,竟是个人工挖出的小湖,印着天上的满月,与四周的景色,静谧而美丽。右边顺着小路走下去是一座白色石桥,在朦胧的月光下,冰冷的石头上泛着淡淡的白光,小桥的另一边则通向了小湖对面的假山间,两边的石头形状各异,静静地立在那里。岸边种着一两棵垂柳,夜里无风,柳枝静静地垂到湖面上,少了平日里婀娜的摇摆,却添了一份寂寥,门口的右边又是一座小小的凉亭立在水上,另一边用石板铺在水面上也通向假山,两路会和,最终通向了前面的屋子,一个两层四角的朱红色阁楼。
陈平的府邸炎天雪只去过一次就已经很难忘记了,只因那里到处都透着主人的身份尊贵,总之就是怎么舒服怎么建,知道陈平也是个喜欢享受的人,建成那样并不稀奇,而张府的其余院落都平平无奇,低调而简单,原本炎天雪以为是因为张良淡泊所以故意为之,今日见了这里,已经和陈平的院子有的一比了。
吃惊过后却更加好奇这院子的主人是谁,为什么只有“他”能住在这里?可是其余人竟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笛声越来越大,炎天雪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声音是从阁楼的第二层传来的,可是放眼望去,这里除了月光在没有别的亮光,倒像是真的没有人住似地。笛声一转又变得凄凉起来,似乎能感觉到吹奏者内心的孤寂,那种浓浓的思念正是能打动人心的音乐,让人听了都觉得心里有些悲凉,像是能落下泪来。
其实若换做平时,大半夜在没有人的院子里听到如此凄凉的笛声,炎天雪只怕早就被吓得躲回被窝里去了,可是偏偏这音乐就能引起她的共鸣,让她忘记了害怕,反而想起了在现代的父母和朋友,而如今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也许有了新的朋友也能渐渐融入她们,但她又怎么可能忘记现代的一切?
平日里和大家嬉笑打闹,偶尔却还是觉得自己是孤单的一个人,但偏偏这个秘密又不能告诉别人,即使说了也没人会相信,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个异类,说到底她也不是属于个世界的人,就算来了,也只是一个意外。只不过单纯的性格让她依旧能乐观地过日子,但是今夜的笛声就偏偏勾起了她心底最难过的事,眼睛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炎天雪自认不是善于音律之人,可突然就有了知音之感,于是快走过了凉亭来到阁楼下。
抹了一把眼泪,却又有新的流了下来,她是真的想家了,就算古代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却始终比不上家里的温暖。
抬头看去,却见到阁楼上的栏杆边,一名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借着月光却也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手里拿着一只玉笛,正闭着眼睛吹奏着,悠扬的曲调倾泻而出。
炎天雪忘记了哭泣,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
月亮刚好处于男子的上方,照亮了他的全身,男子束发,墨色的头发在月色下却如绸缎一般乌黑顺滑,面部却越发显得朦胧了,薄唇放在笛上轻轻地吹奏着,脸部的轮廓优美而柔和,就像淡淡的月光,还隐匿着一丝凄凉。一双修长的手指一袭胜雪的白衣,腰间只配着一块白色玉石。影子被拉得很长,这黑与白融合在一起,却只让人觉得他更加的孤单。
炎天雪就这么痴痴的望着,眼睛一眨不眨,小嘴张开已经忘记闭上,仿佛此时已经不是身处人界,而眼前正是一位谪仙在吹奏着他千年的孤寂,悠扬的笛音忧伤却又让人难以抗拒,竟有一种心碎之感。
微风拂过,男子的衣袂飘飘,几缕墨色的发丝也跟着飘动,月光让他的身上也有一层朦胧的白色光晕,仿佛马上就要御风而去。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一曲结束,男子这才慢慢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里的忧伤已经淹没,却带着对万物的悲悯,像是已经看破了这世间百相,却也让人清楚的知道他的心里已经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男子的目光很快就停留在炎天雪的身上,转过身正对着她,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谁都没有开口。
炎天雪的心里突然就觉得害怕起来,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是非常讨厌,咬紧下唇,正想张口却见男子已经翩然跃下,就连落地似乎都是轻轻的不带一点重量。
走上前几步想去拉住男子的衣袖:“良良。”
眼前的男子确实是张良,却又与平时不太一样,总觉得这样的他好像已经不是凡人,感觉距离很远,远得她只能仰视,却永远也追不上,抓不住。开口说说话吧,起码让我觉得我们还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不动声色地避开炎天雪的手,张良一手握着玉笛,越过她走到了湖边,看着因为微风而泛着波光的水面,语带关切地问:“身子可好了?”又恢复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温暖,却又不会觉得高不可攀。
炎天雪走在张良身后,又想伸手,可手指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放了下来:“已经好了。”
“那就好。”
“你知道我中毒了,”还是忍不住说道,如果是张良问,她一定会将那个吴大人想对付张良的事照实说出来,“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吗?”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玉笛
“你若想讲,即使我不问也会说。”
言下之意我要是不说,你也不问?炎天雪不甘心地撇嘴,难道你就不会主动关心关心我么?总是这样,好像对谁都很亲切,结果却什么都不关心,不放在心上。
“没错!都是我多嘴了!”扭头。
没错,她是开始生气了,连话都带着赌气的成分,炎天雪一向都是由着性子来的,只是在张良面前不觉也会变的乖巧起来,只是听到张良漠不关心的语气,一股闷气油然而生,而且她也从来不是愿意忍住气的人。
张良听了炎天雪的话转过身来,摇摇头,半是好笑半是安慰地说道:“别孩子气了,让我把把脉,看毒可都清了。”说着就伸手想要给炎天雪号脉。
炎天雪却更加来气,张良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小孩,连语气也像是在哄小孩子。她才不要这样的态度,她要和张良对等的身份,而不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感觉,好像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wRsHu。CoM》,不愿与她计较一般。
避开张良的手,退后一步。
“我才不要你这种关心!你总是这样,无论对谁都是关怀备至的样子,但其实你心里真正关心过谁?每次我想要和你走近你就会躲开,其他人也是,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就看不见你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良良,你什么时候能真正去关心一个人……”
话一出口,炎天雪反倒先愣住了,天哪,那毒是不是连她的脑子也跟着影响了,她都在说什么啊?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全部都说出来了?完了完了,这下良良铁定会生气的,马上住口,却不敢去看张良的脸,欲哭无泪。
张良却恍若未闻,又一次去抓起炎天雪的手臂。
炎天雪知道说得过分了,这次也不敢再躲开,只能站在原地,任由张良给她号脉,只能感觉对方指尖的冰凉传了过来,安静的气氛却让炎天雪觉得有些不自在,心却早在手腕被拉住之时就已经失了频率,这个时候,炎天雪只能尽量深呼吸,好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否则张良不可能看不出她的慌乱。
不久手又被轻轻放下。
“看来应该是无碍了,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炎天雪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张良的表情,似乎没有生气的迹象,也没有因为她的心跳而察觉什么,依旧和往常一样温柔中带着一点疏离。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刚才是一时赌气才会说那样的话,若是因此让张良不开心,她只怕会后悔死,如今怒气散了,自然不会再顶撞张良,便乖乖地点头:“嗯,那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然后就往回走,可才迈开步子,却又停下来。
“怎么了?”
“那个……良良你那里有吃的吗?”炎天雪扭头摸着肚子,苦着一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像是为了证明她确实很饿,肚子也很是时候地响了起来,继续尴尬地讪笑。
张良无奈地笑了起来,笑的时候凤目弯弯的,煞是好看。
炎天雪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结果自然是跟着张良回了主院,进了厅里坐下,几案上摆着一盘点心,卖相极好,炎天雪看来应该是浮生做的,平日浮生也会做些糕点给大家吃,那个味道一直让她念念不忘,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开始吃。
张良则在她的对面坐下,那起茶杯斟满,推到炎天雪的手边。
“谢,谢谢。”嘴里包着点心,炎天雪拍了拍胸口,确实有点噎着了,端起茶正打算猛灌,却又被张良伸手挡住,这才想起第一次喝茶时的情景,又放了下去,幸好,否则照她猛灌的架势,滚烫的开水估计还没喝下去就全被吐出来了。
“凉一会儿再说吧。”又是一声叹息。
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大概是夜太深,连蝉鸣声都隐去了,只能听到炎天雪吃着糕点的声音。感觉有些尴尬啊,炎天雪虽然吃着东西,还不忘说话:“良良,你为什么那么晚还一个人去那里吹笛啊?”
“一时兴起罢了,想不到扰了你的好梦。”张良说着,手指轻抚放在几案上的玉笛,动作轻柔,就像是情人的抚摸一般,眼帘垂下,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是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
因为他总是笑着,炎天雪要看出他的情绪并不容易,但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却也不少了,所以她知道要看出张良的情绪就只能通过眼睛偶尔的变化,而且那一双凤目,炎天雪一直非常喜欢,每次看见,心都会怦怦直跳,只希望那双黑色的眸子能出现自己的倒影,那就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了。
可是如今就算她再努力看,也只能看到对方的睫毛,又长又翘,让人非常羡慕,可是却挡住了所有的情绪。有些丧气地将目光转到张良玉笛上,碧色的玉笛静静地躺着,在烛光里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倒让炎天雪生出几分羡慕来,要是良良能这么轻柔的对她,她一定会幸福死的,张口就问道:“这玉笛好漂亮,是谁送的吧?”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这玉笛是哪个女子送的?
张良目光一滞,突然抬起头看向炎天雪,神色又变得复杂起来,却让炎天雪一阵莫名,她不明白为什么张良老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好像有很复杂的情绪在里面,像是压抑着什么,却又像是看开了什么。刚才有一瞬间,她觉得张良对她有一种强烈的近乎嫌恶的情感。炎天雪一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