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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只能跪坐在崖边大声哭起来。
说什么救人,说什么只要他们需要自己帮忙就一定会出手,结果真到了危机关头,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站出来都不行,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就这么消失,她究竟还有什么用?害死了阿林的孩子,现在连他们都一起害死了,不行
“陈大哥,我们,我们下山去找他们他们不会就这么死了,不可能……”刚才还活生生地再和自己说话,不可能这么快就再也不见了。说完炎天雪就站起身又往山下跑去。她有感觉,他们肯定还没有死,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
却又被陈平死死拉住,着急地说道:“天雪,你冷静些”
炎天雪根本就没听到陈平说了什么,只一心一意想往山下跑,好不容易挣脱陈平,才一抬脚眼前突然一黑就这么摔了下去,昏迷之前,她仍旧心心念念地想要去找阿林和楮墨。她不会相信,他们一定在山下,最多受了点伤,还等着她去救
醒来之时自己已经躺在熟悉的软榻之上,只觉得眼睛格外干涩,才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耳边就响起陈平轻柔的询问声:“醒了?”
陈平就坐在炎天雪的榻边,见她醒了就马上站起身来注意着她的反应,因为之前太过激动,自己才不得不点了她的昏睡穴,而在这期间陈平已经想了许多个炎天雪醒来后会有的表现。按照她平日的个性,醒了后说不定还想着去山下找阿林和楮墨。
哪知炎天雪只是睁大眼睛,不说话也不哭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外面。眼睛里的情绪却十分复杂,伤心、绝望还有更深一层的感情在里面,似乎灵魂也被抽空了,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陈平居然也看得有些慌了,又喊了一声:“天雪?”
依旧是一片静默,空气似乎都停滞了。
他忍不住伸手按着炎天雪的肩膀:“天雪,说话”
女子的目光微闪,像是才听到陈平的声音,扯起嘴角格外平静地说道:“我没事,刚才在想些事情而已。”说着就想坐起身,却又被陈平按了回去。
“真的没事,让我坐起来吧,我想喝水。”炎天雪又是一笑,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说话笑容都是异常平静,找不到一点激动的痕迹。但这种平静在陈平看来却更加不能放心,总觉得,这次醒来之后她有哪里不同了,不哭不闹的时候才是最令人担心,只是如今这样他也不能说些什么,只是转身到案上到了一杯热茶递给炎天雪。
炎天雪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慢慢喝完,正想递回给陈平,却正对上对方担忧的眼睛,咧嘴学着他不正经的语气说道:“别一副看死人的表情看我行不?我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陈大哥这个样子要是被爱慕者看到了可是会有损你潇洒形象的。”
“你……”
“我饿了,陈大哥就是这么对客人的?”难得陈平也有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炎天雪只觉得好笑。
陈平仍旧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后才走到门边去吩咐下人端上早已做好的饭菜,原本还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劝她多少吃一点,但如今这个样子,自己是什么都不用说了,但是按照炎天雪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跟没事人一样?
过了一会儿饭菜送了上来,炎天雪走下榻摸着肚子自言自语着:“一天没吃东西,饿死我了,陈大哥过来一起吃啊。”坐在食案边就开始吃东西,也不管做的是什么全部都往嘴巴里塞,到最后呛得咳嗽连连,连眼泪都跟着呛了出来。
陈平只是皱着眉看她:“天雪,你不必装成没事的样子给我看,越是这样,只会越让人担心。”
“我没有装啊,我真的没事,好胳膊好腿的,有事的是林姐姐和楮墨大哥,我能有什么事?我怎么会有事?”满是自嘲的语气,炎天雪说着好像越笑越开心一样,到最后甚至大笑起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不用如此勉强自己。”她这样子,谁都不会好过。
炎天雪摇头:“哭有用么?若是哭能让林姐姐和楮墨大哥一起好好地出现在我眼前,就算是要学孟姜女一样哭倒长城我都愿意,可是很明显不能,那我为什么要哭?”到现在,她真的已经哭不出来了。
“你如此压抑又是何苦”陈平一把抢过炎天雪手里的碗筷,已经有些动怒了,他不愿看到炎天雪这么强做冷静的模样,担心她只是把所有的悲伤全部压抑着,无从发泄只会逼死她,此刻他倒宁愿炎天雪像以前那样大哭一场。
炎天雪轻轻摇头,既然碗筷被抢了饭自然是吃不成了,她没有压抑啊,真的没有压抑什么,片刻的沉默后才说道:“陈大哥,明日我想出去一趟可好?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不行”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此刻哪里还能让人放心她一个人出去,他只怕答应了会追悔莫及。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事情我是一定要弄清楚的,你在旁边总放心了吧?”炎天雪怔怔看着前方,眼睛有些失神。
并没有思考太久陈平就答应下来,若是不答应,他只怕炎天雪又会和以前一样偷跑出去,那还不如自己跟着比较放心,多少有些猜到她的目的地,但还是问道:“明日要去哪里?”
“张良的府邸,”炎天雪转过头来冲他笑,语气却分外的冰冷,这次醒来之后她最多的表情就是笑,可是笑容都是空洞勉强的,根本没有一点快乐的情绪在里面,可她就是坚持笑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沉浸在悲伤之中,随后又说道,“那陈大哥也不怕再帮我一个忙了吧?”
这样,就真的够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结束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结束
这样,就真的够了。
第二日,两人坐上马车一起走向张府。
面对陈平突然的登门造访,管事并没有太过惊讶,兴许张良也已经料到他们会来,早已经吩咐管事将二人向书房领去。只是又经过那片种上琼花的小院子之时,炎天雪二话不说就径自走了进去。
陈平也跟着停下,猜不到炎天雪究竟想要做什么,来张府却不去见张良,见管事也颇为为难的样子,轻叹一声道:“将你家主子请来这里说吧。”至于这个要求是否于理不合,管他呢,自己又何时在乎过这个了。
管事只能连连点头先向书房去了。
张良本坐在书案边,手里拿着书简,却意外地一点都看不进去,所有的文字似乎都失去了本来的意义,知道自己心绪烦乱,干脆放下书简看向书房的大门。听到叩门的声音,心里一动,正想起身却见到一抹青色的人影走了进来,心中竟升起了淡淡的失望,只是想想又笑了,莫非自己对炎天雪此番的到来还能有别的希望么?她这次也只可能是兴师问罪来的。
“子房,我有些话……”女子走进门槛,温软的声音带着一点犹疑,秀眉微蹙,似乎有许多心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浮梦是聪慧的女子,原本知道自己沉睡了整整十年也非常惊讶,但是见到张良之后也渐渐能接受这个事实了,毕竟这次苏醒又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恢复到以前平静而幸福的日子,她也该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可是渐渐的她察觉到张良已经不是十年之前的那个张良了,以前,不论是什么时候他们都能最先察觉对方的出现,相视一笑,许多默契是需要时间的积累才会有的。张良的话一向不多,但浮梦却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虽然那个心自己似乎只占有小小的一角,但她知道他不是寻常男子,所以她愿意等,等到张良的心愿实现,自己就陪着他是隐居或是朝堂对她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然而自己醒来之后,有些事情到底是不同了。对于自己的到来张良似乎会有意地回避,就连这次离开原本的韩国跟来这里,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经历了这么多,她不愿两人在分开。原本以为张良是因为对自己有愧,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自己,所以才会一再躲避,可又似乎不是这么简单。她经常见他蹙眉,但在察觉自己的出现之后又恢复笑容,那种对外人伪装性的笑容,这说明如今她已经快要变成一个外人了。
然而他却在照顾那一片琼花之时露出温柔的表情,那是十年前的自己也不曾见到过的温柔,曾经以为,是因为自己喜爱琼花,张良才特意搬了这么些来。可就在自己欣喜地想要去触碰那些柔嫩的绿叶之时,却被张良出言阻止了。
“浮梦,你身子还弱,以后……若是没事,就不要进这院子了。”
她清楚记得当时张良的话,她的身体是虚弱,因为久未见过阳光,皮肤是略带病态的苍白,可是这并不表示自己真的虚弱到不能出院子的地步。只是从张良的话里听出了他对那些琼花的保护,他并不想她碰它们。种这琼花早已经不是因为这是她所喜爱的了,十年终究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就连刚才在看到自己进屋之时,也察觉到了张良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他在等什么人?见到是自己居然会有失望的神色。心里有些痛,她知道,经过十年,张良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所以这次她下定决心要好好问个清楚。
正要开口,管事却走了进来:“公子,陈大人和炎姑娘在东院,想请您过去一叙。”
张良一怔,起身就往屋外走,浮梦见这情况也想跟上,张良却突然转过头略带歉意地道:“你且在这里等等吧。”
浮梦只能点头同意。
张良快步走到东院,不知怎么心里竟是越来越慌乱,走进院子之后只见红衣女子正弯着腰,从一边的木桶里舀出水来在浇花,水过之处,那些洁白的花瓣上也占着点点水珠,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只是张良记得这木桶并不是张府之物,有些意外炎天雪居然会带着木桶来悠闲地浇花,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责备他害死阿林楮墨的。
陈平先注意到张良的到来,出声道:“张大人。”
红衣女子听到声音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了浇花的动作,并未回头:“这些花好歹我也有份,怎么着也该出一点力的,张大人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张良并不回答,炎天雪也不在乎,自己继续浇着自己的花。众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不去打扰她,直到将木桶里所有的水浇得干干净净炎天雪这才停下。
腰都有些酸了,炎天雪直起身敲了敲腰部,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然后才转过身毫无顾忌地看向张良,她不会再躲避了,以前那个低微到自己都嫌弃的炎天雪已经不在了。
“今日来,我是有事请问你的,”第一次,用如此陌生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对着张良开口道,想了想又笑了,讽刺地说道,“张大人一向料事如神,此次也一定早就知道我想问什么了吧?”也省得她再问出口。
“你是想问昨日的事情。”张良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对炎天雪的态度有些疑惑,是什么时候起这个简单女子的心思他再也看不透了?当局者迷,自己到底还是入了局,无法抽身。
“果然,”炎天雪嗤笑一声,“那就请张大人解释一下秋娘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安排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安排,所以才特意告诉秋娘那一条路,否则你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追上我们?现在,你只用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他点头,“可是……”
“够了”炎天雪打断张良接下去想说的话,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说他只是在完成刘邦下达的任务么。
也许一开始还想不通,难道张良真的就如此料事如神,知道他们会从哪一条路逃跑?这么快就能追上来,反应过来之后炎天雪只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大白痴,自己一直想着秋娘是当初嫏嬛坊里的女子,与所有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却忘记了她曾和张良串通一气。与自己这个萍水相逢的人来说,他们明显交情更好。虽然自己只要她弹筝,从未透露过要救楮墨的事情,但秋娘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恨当时怎么就那么信任她,选择了这一条路,否则楮墨和林姐姐也根本不会一起跳崖,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我原以为你不会再利用我了,而且也自认真的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再被你利用了,好歹我为汉军偷了军机图,为你和浮梦姐姐找到羽灵花,我真的以为就算你肯不爱我,但至少也不会再想伤害我,”炎天雪平静地说下去,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张良似乎想要走上前,却在对上炎天雪的眼睛之时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看着那笑越来越冷,渐渐变成嘲笑,“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你呢?不对,是因为我从来不了解你吧。我早就该认清楚你的心就和这石头一样,冰冷的就算我用尽全力也不可能捂暖。你当真可以不顾以往的所有再一次狠狠地利用了我。如此,真的该恭喜张大人了,你的任务完全得好,不仅杀了楮墨大哥,甚至连林姐姐也一起随他去了。其实你早就料到了吧,如此还真是诛了九族。咦,也不对,九族是不是还包括朋友之类的啊?那张大人以前好歹曾是林姐姐的主子,是不是也要算在其中啊?”
一口气说了太多话,炎天雪感觉有些累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继续说道:“张良,我想这一次我们是真的无拖无欠了,你用林姐姐和楮墨大哥的死回报了我所有的付出。果然一直都是我天真,早就知道你不可能在乎我,偏偏我还不信邪地冲上去,结果连累周围的人全都受到伤害。以往的每一次我都是断而不断,明明说着再也不要见你的话,结果还是无法违背本心。如今,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说着,炎天雪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缓缓在摊开手,众人这才看清居然是一个火折子,火折子立刻燃烧起来,明晃晃的火光在风中摇曳,炎天雪只是笑,也不在乎那火是否灼痛了自己的手,张良和陈平正想从上前,却又见炎天雪将手缓缓一翻,火折子就这么落在了琼花丛里,一点点的火苗却突然迅速地燃烧起来,俨然变成一条火龙。
原本洁白无瑕的花朵逐渐被咆哮的火龙全部吞没,逐渐变成黑色,那些原本还极其旺盛的生命瞬间枯萎,漫天的黑烟将张府的天笼罩着,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好似下一秒就已经是世界末日。可偏偏火光里的琼花还能透着别样的美,那是一种死亡之美,透着绝望,好似想要再死亡来临之前留下自己最绚烂的样子。
张良看着琼花丛变成了一片火海,惊呼着上前:“不要”此刻的他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一心想要救下那些琼花,可是炎天雪却挡在他的面前,并不退让,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那样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凌厉,让张良愣在原地,在回过神来之后就绕过她,想去旁边取水,可是哪里还来得及,所有的琼花早已经化为乌有。心脏猛地收缩,好像那火不仅烧毁了所有的琼花,连着他的心也快要变为灰烬。却仍旧不肯放弃,没有水,就脱下外衣去扑灭那火,此生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心脏仿佛已经停止跳动,自己的生命也在瞬间抽离。
“那些水……”喃喃道。无力地垂下手,知道自己此刻一定狼狈不堪,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只知道,某些对自己最重要,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已经跟着琼花一起死掉了,即使自己再努力,它们都已经死掉了。
“那些自然不是水。”静静看着眼前的熊熊火焰,炎天雪淡漠地说道。那些是油,虽然比不得汽油那般厉害,却也是炎天雪昨夜花了整夜的时间用食用油混合出来的,一沾上火就会立刻燃烧。说完之后,就径自往院外走,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意义了,因为自己的爱慕,爱情和心也已经跟着那些琼花一起死掉,如今再多留一秒,都只不过是提醒着她自己的过往是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天雪。”见到炎天雪要走,张良立刻想要追上去,然而就在同时一阵掌风迎面而来,张良错身躲过,却只能见到炎天雪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面,又想跟上去,陈平却已然挡在他的面前,也带着焦急,只是他此刻绝对不会让张良追上去,又是一掌打去。
“陈平,你想如何”张良稳稳接下,知道陈平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此刻心急这去追炎天雪,这么拖下去只会越来越麻烦。
陈平一笑,永远温润如玉的男子居然也会有如此恼怒的时候么?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打算再成全他了。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次次放手才让炎天雪一次伤的比一次深,所以早就想好,不论在发生什么事,他都绝对不会再让张良接近她,冷冷地看着眼前失常的男子:“张子房,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是你自己选择放弃。以往是我一次次地退让,但这次你若想再见到她,除非先杀了我陈平。”
“张良,别忘了,是你自己选择放弃的。”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成亲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成亲
“张良,别忘了,是你自己选择放弃的。”
两人坐在马车上,车内格外安静,能清楚听到车外大街上的嘈杂声。
炎天雪一直通过窗户呆呆地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各有各的目的地,放弃了一直以来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