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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那天-回忆大学的兄弟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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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你先走吧!” 
  李宓回转身,拉住我的手,说:   
  那一片天空 ——风雨柳丝(14)   
  “真麻烦。” 
  我愣愣,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胳膊,醒过神来,身子已经冲了出去。我望着水天一色的好似混沌一般的天地,暗自庆幸,连忙向四周看看,程尚确实没有来送伞,松了一口气。两个人一齐向前跑去。 
  到了教学楼下,李宓卷起自己的裤脚,从口袋里拿出手绢,递给我,说: 
  “擦擦。” 
  在这儿避雨的同学已经很多了,我连忙接了过来,擦擦给她。这时,后面有一个金属状的物体碰我。我扭过头来,申韵高挑的身材站在后面,用手中的伞把戳我的肩膀。我吃了一惊,连忙问她: 
  “你也还没有吃饭吗?” 
  “没有,”申韵矜持地笑笑,“我不去了,教室里有吃的东西。” 
  “还是去吧!中午我请你吃饭。” 
  “不用,”申韵坚决地摇摇手,“我没事,你把伞拿上,你和你同学去吧,我看你们没伞,都淋湿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雨里的可见度,扭头望着申韵逐渐消逝的背影,不知道这究竟是意味着什么,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前所未闻的一个,那么的冷静与决绝,好似中世纪戴上了盔甲的武士一般,只有通过常理推算才能知道那厚厚的盔甲后面,仍然还是一个血肉之躯。 
  以后的申韵,逐渐地又恢复了客客气气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应该解释,以及我是否有资格解释,想的时间长了,关系也就慢慢地冷淡了下来。在路上偶尔见到她,我习惯性地招呼: 
  “干什么去?我帮你吧!” 
  申韵怔一下,瞬间又恢复了平稳的表情,微笑地看着我,伸手去把耳边的发丝撩上去,说: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不用帮忙。” 
  次数多了,我也终于尴尬起来,不愿意再主动与她搭腔,也不愿意再想到一切与之相关的人与事,情绪低落了下来。偶尔听到臧富海在背后说: 
  “怎么样?我说他们俩也就是逛逛街嘛!” 
  我心里的恨意一团团地冒了上来,打开窗户,让窗外的冷风吹过来,闭上眼睛,深深地叹气。栗子敏从背后敲敲我的背,递给我一包东西。我看了看,问: 
  “这是什么?” 
  栗子敏的手向前伸了伸,说:“看你中午没有吃饭,我给你拿上来的。” 
  我接过来,拆开包,是一个汉堡。我摇头笑了笑,说: 
  “太谢谢你了,是赵妲让你给我的吗?” 
  “是。” 
  “我说呢!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这么熟了,你觉得我还会为这点事儿不去吃饭吗?” 
  “对,”栗子敏重重地点头,“你是因为懒,这个我知道。” 
  “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挺奇怪,”我叹了一口气,把汉堡塞在嘴里,“如果真的是拒绝了我,我也没有这么的丧气。你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想的吗?我怎么命这么的苦呢?奇里古怪的倒霉事儿都让为我给碰上了。这是不是就是天不从人愿?” 
  “再说她也配不上你,”栗子敏违心地说道,“随便找一个都比她强。” 
  “但愿如此吧!”我的心情稍微地好了起来,举起汉堡向栗子敏晃了晃,“你好好对赵妲吧!只要你愿意,我真的是希望你们两个白头到老。” 
  栗子敏坐在床头傻傻地笑着,一脸的尴尬。我伸手搂住栗子敏的肩膀,拍了拍,说: 
  “谢谢你。” 
  不知不觉地,我已经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醒来时,宿舍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疲惫地坐在床上,追忆着自己的梦境。房门被猛地推开,程尚大踏步地跑进来,见到我还睡在床上,有些奇怪,问道: 
  “下午的‘社会主义当代政治’你没上吗?” 
  “天啊!”我猛地醒悟过来,重重地捂住脸,“怪不得没有人呢!今天点名了吗?” 
  “没有。”程尚忿忿地说,“可是我已经被记了一次迟到了。” 
  “这就是天不从人愿,”我恍恍惚惚又记起了这句俗语来,“是不是因为我的命比较好?” 
  程尚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程尚见我从水房洗脸回来,问我: 
  “陈义埙跟你说过班主任让咱们帮忙搬家的事情吗?” 
  “没说,反正我是不去。”我坐在床上找袜子,问程尚:“你看见我的袜子了吗?” 
  “我怎么会看见你的袜子?”程尚不高兴地眨着眼睛,猛然问道:“你放在哪儿了?” 
  “你真是的!”我摆摆手,说:“上一次是闹着玩,我现在觉得同学之间还是要多关心,我不会再那样了。” 
  程尚闷着头坐在床上不说话。我连忙笑着说: 
  “什么事情?老臧又让咱们干活了?” 
  程尚兴奋了起来,说:“我也是刚刚知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只有陈义埙一个人去了。” 
  “为什么?你们都跑了吗?” 
  “你可真单纯,”程尚的脸色上充满了鄙视,“他是不愿意让我们分过去那些面子,这就是用心良苦,这才是干部。就你这样的怎么当了三年的班长呢?” 
  “我不是班长,”我笑着说,“我是团支书。” 
  “陈义埙那种人就只想着这种事,我也是碰到了老臧,老臧问我为什么班里的同学一个人也没有去,我才知道这件事的。”   
  那一片天空 ——风雨柳丝(15)   
  “干吗要这样,这有什么用吗?” 
  “现在班里想要改选,”程尚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是班里的工作搞得不太好。” 
  我担心地看了程尚一眼,犹豫着问道: 
  “你觉得我干得好吗?” 
  “说实话是不大好,”程尚嬉皮笑脸地说道,“但是至少你没有这么在乎这个,比他强,陈义勋的官腔太让人受不了了。” 
  “哎,”我叹了口气说,“我就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太上心了。” 
  我懒散地拿着饭盆在路上走着,感到自己的背上又被人戳了一下。我苦笑了一下,是不是现在就流行打击这个部位,扭过脸来,李宓正高高兴兴地在我的背后跟着,歪着头看着我的饭盆,说: 
  “吃饭去吗?同去同去。” 
  我心里猛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向后退了一步,说:“你先去吧!我等人呢!” 
  “谁啊!”李宓奇怪地看了看我的背后,“没关系,有人骂你我帮你,是程尚吗?” 
  我对李宓的厌恶莫名其妙地又多了一层,连忙说: 
  “你先去吧!确实有人。” 
  “是谁啊?” 
  我从小就不会说谎,猛然表演起来就有些手忙脚乱,想不出谁的名字来。李宓看着我有些忙乱的样子,问: 
  “有什么事情还要对我保密吗?” 
  这时,程尚从后面慢慢吞吞地走过来,看到我们,故意想从旁边绕过去。我急忙喊: 
  “程尚!”又扭头对李宓说道:“晚上要程尚捎一点东西,程尚不是经常去美术馆的嘛!” 
  “那好,”李宓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缓缓地转了身,“你去吧!回来再来找我!” 
  我看着李宓逐渐消失的身影,一瞬间心里轻松了一些。程尚小步跑过来,坏笑着说: 
  “反正已经这样了,你们两个凑合过吧!不满意了,毕业的时候再分开嘛!” 
  “也就是你有这种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再看李宓那瘦弱的背影,我的心里又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沉重起来,“这要是栗子敏知道了,非要骂死你不可。” 
  “栗子敏确实是传统,”程尚赞叹道,“也像是有点傻。” 
  “其实咱们这几个人都是挺不错的,”我缓缓地说道,“咱们争论的这些都是个性的问题,和品质没有关系,但是像陈义埙那样,我总觉得,就是品质不好了。” 
  “活着吗!”程尚心不在焉地说道,“都是为了活着。” 
  每年,学校里都会有几个留京名额,在逐渐本科生留校成为了不可能之后,这几个留京名额就成为了众矢之的。参加学生会,奋斗几年,最后就可能会有一个。入学的时候,也曾经有高年级的学生告诉我们这个信息,我想了想,说道: 
  “算了吧!把自己的前途全都挂在这上面,太不值得了。” 
  把这件事情在宿舍里说出来的时候,程增元非常地赞同,说: 
  “对,我们这么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有一天,我们是靠自己在生活,不用仰仗别人的鼻息。” 
  “那你应该去搞纯美术,那才是真正的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王一河说,“设计为什么赚钱?就是因为它和最广大的市场结合起来了,和市场结合就要和人打交道。你干什么不去画油画?” 
  “画油画将来怎么找工作?”程增元说道,“其实你看吧!国画比油画还惨。” 
  “至少我们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栗子敏说道,“我们设计,别人出钱,很公平。” 
  “那是你的幻想,”王一河对此嗤之以鼻,“设计有什么好坏之分,顾客说好就是好,画画也一样,有人买就行,说到底你还要讨好别人。” 
  “那像你这么说就没有办法了?”栗子敏虚心地请教道,“我们天生就是被压迫的人吗?” 
  “关键是挣钱!”王一河坐在床上抽烟,黑暗中白色的烟雾逐渐地飘散了出来,“有了钱,就可以让别人为我们服务了,要不然你就当官,好好整整有钱的那些王八蛋。” 
  “那倒是可以,”陈义埙起身说道,“咱们可以考公务员,那就是国家工作人员了。在外面打工挣钱,我总是觉得不大可能。” 
  “国家单位还不如公司!”我说,“那领导才是权威呢!” 
  “你们太悲观了,”程尚说,“一河,你是不是又受你们老板的气了?” 
  “受气又有什么办法?”王一河拉开被子钻了进去,觉得很热,又蹬开,“人家有钱啊!” 
  “我要是将来有了钱,”秦雁行无限神往地看着屋顶,“再也不在这儿了,回老家盖房子去,周围都是亲戚朋友,不比在这儿一个人强,连一个说话的也没有。” 
  我们大家一瞬间默然,我们都知道秦雁行有意识地排斥着我们,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深深地藏在他的脑海之中。程增元伸手拉住灯绳,问我们: 
  “有人看书吗?睡了吧!” 
  大家没有一个人说话,程增元猛地息了灯。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恍恍惚惚听到程增元的脚步啪啪地跑过来,转身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了。 
  其实,陈义埙的想法一开始就和我们不一样。他的家境并不好,这次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整个村子的人都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陈义埙也就不愿意再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我们宿舍这群苦孩子里,或许陈义勋是最早认清形势的人,但是正像俗语所说的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总是不能和他玩到一起去。有一天我去打饭,正好看到陈义埙和三三两两的同学在一起说笑。看到我走过去,陈义埙讪笑起来,匆匆地离开。晚上,我在宿舍里面静静地躺着,听到传呼机里面大爷不耐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异常安静的屋子里,几声嘈杂的响声和窗外红褐色阳光余晖的照耀,一瞬间似乎把人带回了久远的过去一般。入学的那一年,我们七个人眼巴巴地坐在这里,是多么地盼望着里面传出自己的名字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夕阳的光柱照在我的床头,里面的灰尘不知疲倦地来后震荡,想要突破看不见的界限,我呆呆地愣了神,又突然之间反应过来,向着传呼机喊道:   
  那一片天空 ——风雨柳丝(16)   
  “就下来。” 
  站在楼梯上看着外面柳树荫下的李宓的身影,这一幕似乎恍恍惚惚地曾经在那里出现过,那么的清晰,却又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李宓大声在门外喊着我,招手道: 
  “来,来。” 
  还是这么的不懂温柔。我一下子从幻想中跌落了回来,快速从楼梯上蹦下去,站在李宓的面前,问她: 
  “什么事?” 
  “非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李宓嘻嘻笑着说道,“但是我今天确实是有事找你,为你好的。” 
  “什么事?” 
  “走走吧!”李宓转过身来,在小路上小鸟一般跳过去,“一边走一边说。” 
  我跟在她的身后,目送着远处程尚快速奔跑的身影,心里异常的纳罕,似乎每一次我和女孩子散步,都正好能够看到他端着饭盆慌慌张张地跑开,这是什么?不可不信缘吗? 
  李宓在我前面悠然自得地走着,看到我的眼睛向远处张望,回头问我: 
  “别瞎看了,想过你毕业后要去哪里吗?” 
  “不是还有将近一年吗?”我习惯性地踢着落叶,看着自己的脚尖,“我还没想过。” 
  “是要留在北京吗?” 
  “不是,也说不准,谁知道呢!”我闷闷地回答,“北京的生活压力太大了,但是机会确实是很多,去外地生活会舒服一些,但是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也挺难受,这就是左右为难吧。” 
  “那你到底是想要到哪儿去呢?你说话真是不利索。” 
  “我不就是不知道才那么说的嘛!”我的脸色阴沉下来,“那你想要去什么地方?你倒是说说看。” 
  “上海,”李宓轻轻耸耸肩,说道,“那可是一个花园城市,到时把我爸妈再接过来,我们一家人就团聚了。” 
  我看着李宓微微含笑无限神往的神情,没有办法去驳斥她,说: 
  “那好吧!到时你挣了钱,我再过去吃你。” 
  “我们一同去吧,”李宓笑着看我,“反正你又不想留在北京。” 
  “今天说不准明天的事,”我闷闷地说道,“什么事都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将来去哪儿。” 
  “那你知不知道陈义埙正在我们女生这儿拉选票呢?!”李宓突然严肃地看着我说,“我本来都不想和你说这件事了。” 
  “什么拉选票的事?”我猛然想起了程尚说过的话,“咱们班是真的要再选吗?” 
  “你以为呢!”李宓生气地说,“其实他也真的是不地道,你干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现在倒冒出来了。” 
  “唉,”我看着李宓愤愤不平的脸色,心中稍微的欣慰了一些,“我反正不是很在乎这些事的。” 
  “我也觉得你没有必要在乎这个,干吗非要在这儿赖着!”李宓悄悄地看着我的神态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小声笑出声来,问道:“对吗?” 
  “对,”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说,“这个混蛋!” 
  很快,班里已经决定要重新选举了。时间定下来之后,臧老师把这个消息通知了全班,周日晚上大家重新选举。等到周日晚上到班里的时候,大家已经静静地坐在那里了。投票的时间很短,我坐在椅子上等着结果出来。过了一会儿,臧老师叫我出去,说道: 
  “张舒涵,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也给咱们班干了三年,也不好总是让你担着,马上就要找工作了,这一段时间大家都忙,正好陈义埙愿意做这个工作,也就可以让他来做,你看怎么样?” 
  我回到了座位上,一个人默默地发呆。郑智珍回过头来,对我说: 
  “没关系的,一个团支书,算得了什么,你看看你!” 
  “我没有怎么!”我的脸色稍微地红了一下,“我们出去玩吧!” 
  “我不去,”郑智珍坚决地回答说,“这儿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有做完,你好像从来都不知道着急。” 
  我的心里一股沮丧之情慢慢地升起来,像野兽一般在身体之中左冲右突。我咬了咬牙,说道:“郑智珍,你说得对,我们就是应该以苦为乐,辛苦这一段,高兴以后再说。” 
  大学毕业之前,我们总是想当然的把成人的社会想像得丑恶无比。大学毕业之后,才知道生活的真正面目并不是丑恶,而是平庸,浑浑噩噩的生活,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的生命尽头,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也才是生活的本质。我们之所以不明白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的青春而已,因为年轻,所以有着希望,总是有着憧憬,我们没有办法不歌颂青春,因为除此之外,我们真的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毕业那天 第三部分   
  那一片天空 ——落英缤纷(1)   
  我坐在椅子上一张张地翻看自己的作业。小不点姑娘在前面喋喋不休,对着王一河说道: 
  “一河,你让我用你的车子吧,你反正也是不用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用?”王一河奇怪地反问道,“我马上就要出去!” 
  “你不要出去了,让我用用嘛!” 
  “你为什么不用张舒涵的?”王一河用手指着我说,“他的车特别好骑。” 
  “因为你人好嘛!”小不点姑娘羞涩地看了我一眼,锲而不舍地说道,“你知道我的个子矮,干吗让我去骑大车子,你是不是有意在羞辱我?” 
  王一河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想要说什么,又低下头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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