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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黑加仑也没打算看着她换衣服,而是到放浴巾的柜子前,翻出了一块担在柜子门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茵两眼呆直地看着他脱掉上衣,然后脱掉长裤,要不是半扇柜子门挡住,都能看到全裸的造型了。
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换衣服,茵慌慌张张把衬裙和内衣内裤脱掉,穿好浴袍的时候,黑加仑已经围着一块浴巾回到了她身边,将她抱起来走出更衣室。
昨天还像煮饺子一样的温泉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黑加仑把茵放到浅水处坐下,然后自己又穿过更衣室,从休息室拿了一些点心回来。
布莱尔先生实在是个会享受的人,他把整个地热湖都圈进了自家别墅,四面是砖墙,顶却是清澈透明的玻璃,室内温度很高,即使下雪也不会压垮屋顶,泡温泉和赏星空两不误。
茵默默地嚼着杏仁曲奇,不时用眼角偷瞄和自己并肩坐在水里的黑加仑,刚才他能那么快出现,现在又坐在自己身边,至少证明自己在他心里也不是一点分量都没有,虽说回忆起来当初在马可波里,他也根本没有明确说喜欢自己,但如果要接受他或许并不喜欢自己,仍然是很难的。
“你在看什么?”被她偷瞄太多次,黑加仑奇怪地问。
“没、没看什么。”茵赶紧目视前方,急急忙忙把曲奇塞进嘴里,还差点呛出来。
黑加仑皱着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么没精打采的,不正常,于是问:“你刚才在哭什么?”
茵怔了下,用力摇头:“没哭什么。”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自卑的无地自容了吧。
她不肯说,黑加仑也就不追问,但他不追问,茵反而觉得不舒服,哼哼唧唧一阵,终于还是腆着脸问:“小黑,你会离开我吗?”
“什么?”黑加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就是……”茵把肩膀也沉到水下,嘟囔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漂亮,或者不够性感,还很凶,还很暴力,还很……”话没说完,黑加仑斩钉截铁地打断:“不会。”
心情总算因为这两个字好多了,茵呼出一口气,说:“那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话音刚落,温泉水哗啦一声,自己已经被按倒在岸边,还没反应过来,唇齿已经沦陷。
085、爱与背叛的深渊
一秒钟前还坐在旁边的人眨眼间就翻身压在自己身上,茵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小黑?你……”想问,却被用力地吻住了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黑加仑甚至都懒得解释,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张开嘴,舌头长驱直入,将她未出口的话全部搅碎成鼻音的哼哼。
温泉水很热,但搂着自己后腰的手好像更热,隔着浴袍都觉得烫,茵半醉半醒,好像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条件反射式地想把他从身上推开,却在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又讪讪地缩了回来。
刚才没仔细看,小黑的身材也很赞啊,她脸红地想,皮肤有弹性,下面的肌肉更是结实但不过分夸张,比起那个自恋狂的匀称更多了一分野性的健美。
“你在想别人?”近距离地看到他双眼不快地眯起,茵赶紧摇头。
黑加仑仍然面无表情,离开了她的嘴辗转亲吻她的下颌到颈侧,动作比刚才快多了,像是打定主意不让她有闲工夫去想别的。
茵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这种事她只是听别人很隐晦地提起过,加上事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对于自己该怎么做一点儿也不清楚,只能僵硬地任他摆弄。
就在黑加仑准备解她浴袍腰带的时候,男更衣里传来了一群人闹哄哄的说话声,看样子是有人从宴会上撤退了,准备进来泡澡。茵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突然哗啦的一声身体悬空,还被吓一大跳,没等搞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打横抱着跳上了岸,直冲回女更衣室。
“啊!!”女更衣室里也有人,被他们的突然撞入吓得大叫一声滑倒在地,黑加仑就跟没看见似的旋风般又踢开通往休息室的门,冲了出去。
茵觉得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光了,她听出刚才被吓得尖叫的人是苏缇,这孩子年纪小大概是不会知道原因的,但黑加仑抱着自己冲出走廊的时候,不少人正从宴会厅的大门里走出来,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照面,己方又没穿着什么明显能被辨认出身份的衣服,对方还都喝得酩酊大醉,但……被看到了啊啊啊!
一被扔上床,茵立刻卷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粽子,脸烫得能煎蛋,简直太丢人了啊!
“出来,你在干什么?”黑加仑不高兴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用手拍了拍她的背。
茵把自己蜷成一团:“都怪你!害我被那么多人看到,你走开点我不想见到你!”
黑加仑沉默了一会儿,茵还以为他在忏悔,没想到却听他反过来问自己:“现在说不想见到我是不是太晚了点?”然后身上的被子被暴力扯走,连带着人都被掀得四脚朝天,失去了遮蔽物,茵一头冷汗地看着他跪上床来,用一种野兽即将吃食的神情逼近。
“小、小黑,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黑加仑语气镇定地说着,单手撑在她肩侧,另一手抓着她的手……
去解自己下身的浴巾。
茵觉得自己的头都烧起来了,甩不脱他的钳制,只好紧紧地闭上眼睛,心说看不到看不到我什么都看不到。
虽然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偷偷眯细眼去看,瞬间被吓得脊背发凉,大叫起来:“不行!”
黑加仑头上青筋跳,才不管她说行还是不行,手脚并用将吓得要逃跑的茵摁在床上,然后勾过被子蒙头盖下来,直接断了逃生的路。
茵差不多哭出来,头皮发麻地求饶:“小黑,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黑加仑无语地望着她,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没说你错了。”
“那你放过我吧……”
“你确定?”
茵抽抽搭搭,想点头又点不下去,想要头更不敢摇,只能傻乎乎地看着他。
黑加仑叹了声气,握着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脖子上,那圈紧贴着皮肤的金属项圈。
“我属于你,”他俯下头,轻轻吻上茵紧张得直哆嗦的唇,“就像你的手,你的心脏,是你的一部分,所以没什么好怕的,放轻松一点。”
茵摸着那圈温热的金属,先前的恐惧仿佛被软化,僵硬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黑加仑看准时机,解开了她的浴袍。
“小黑,”茵勾着他的脖子,小声说,“你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属于你的,是吗?”
黑暗中,黑加仑无声地微笑起来,点点头:“对。”
这段时间以来无数的猜测担忧和后怕终于完全被驱散,茵觉得身心都无比舒畅,另一只手也穿过他腋下,搂住了他的背。
此时此刻,别墅里的客人大多还在宴会厅中觥筹交错,互相交流着一年里的研究成果和生活乐趣,疲倦的人泡在温泉里昏昏欲睡,尽情享受这寒冬之中的惬意温暖,没有人知道在三楼的客房里发生了什么,即使有,也都不会去关心,因为那种羞涩纯洁的爱早就已经离他们而去,和人生中各种美好的事相比,这一点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和这些热闹形成对比的是,在别墅宽敞明亮的图书室中,索兰达尔一手端着一杯彩虹,悠哉自在地跳着单人舞,深蓝色的斗篷随着他的舞步翩翩飞舞,脚步在光滑的水晶底板上踏出明快的节拍,没有伴奏也丝毫不显得单调。
“你怎么了?”本该无人问津的图书室门突然开了,海默林惊讶地望着和自己同岁的弟弟。他对这种规模的宴会根本提不起兴致,加上腿不方便,也不能去跳舞,于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离开,打算到图书室找本书看打发时间,没想到冤家路窄,撞上了死对头。
在他的印象里,索兰达尔是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孤零零一个人的,宴会是他最好的舞台,无论男装女装,弹琴跳舞,他总能博得无数人的青睐,成为众星捧月的焦点,而他本人也格外爱热闹,图书室这种清冷的环境和他实在是搭不到一块儿。
兴致被打搅,索兰达尔停下舞步,语气带着不屑地说:“我正在享受美好的夜晚,如果你识趣就不要来打搅。”
海默林转着轮椅慢慢走进图书室,来到一座书架前:“我来拿几本书就走。”
索兰达尔哼哼几声,抿了一口彩虹,又原地转了个圆圈,跳起伦巴。
找到了需要的书后,海默林想了想,还是说:“想跳舞的话,你会没有舞伴?”
“我的舞伴就是这杯酒,”索兰达尔凝视着手中的酒杯,傲慢地回答,“这世上有一些人永远不会感到寂寞,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仰慕者,我就是其中之一,即使没有舞伴,我的舞姿也不会因此而逊色。”
“那你想和谁一起跳舞?”海默林隐约觉得这个弟弟和过去不太一样了,但哪儿不一样呢?说话还是这么自恋,又好像没有分别。
索兰达尔猛地将半杯彩虹朝他泼过去,混合了六种酒的彩色液体飞溅出去,在半空中一滞,然后变成了许多彩带缓缓飘落。海默林狼狈地用手去挡,就听他嘲笑地说:“我说想和你跳,你又能站得起来吗?”
“因为你的出现,整座别墅的审美水平都被拉低了。”索兰达尔将空酒杯往书桌上一放,潇洒地转身离开了图书室。
海默林拈起落在膝上的彩纸,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回头一看,是苏缇。
苏缇刚洗过澡,头发孩湿嗒嗒地披着,看了一圈图书室里只有他,就问:“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索兰达尔刚刚离开。”海默林据实回答。
苏缇默默地点了下头,转身要走,海默林忍不住问:“你们吵架了?”
除了眼前这个小萝莉,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能让索兰达尔甘愿放弃热闹的舞会,而一个人在这里和一杯鸡尾酒作伴。“他看起来不太好,我能问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又补充说,如果他们吵架了,那对自己来说是个非常难得的、赢得苏缇的好感和支持的机会。
苏缇无精打采地说:“昨天在温泉里,我看他对那个漂亮姐姐献殷勤,然后又一直盯着人家看,就告诉他不要那样做,那样很不礼貌,结果他笑话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然后就不理我了。”
原来是被自己奉为女神的人批评了啊,海默林有点幸灾乐祸地想。但当着苏缇的面,他还是表现得比较含蓄,说:“他的话是很过分,不过也是没错的,他从来都是那样,觉得自己很完美,也喜欢美的东西,那个姑娘——爱莲娜,确实很漂亮,他会喜欢也难怪。”
苏缇嘟着嘴说:“可是那个姐姐明显就不喜欢他,他还老色迷迷地盯着人家看。”
“人家喜不喜欢他都不重要的,”海默林笑着,挪动轮椅到她面前,“在他心里,自己才是最美的,再美的女人,也只是他娱乐的对象而已。”
“娱乐……”苏缇睁大了眼睛,“娱乐指的是什么?”
海默林知道她已经上钩了,于是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她更着急了才说:“你还小,成年人的事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只要记得,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对方,只是……”支着脸想了想,说,“一个游戏而已。”
苏缇的脸色刷地就变了:“可他昨天还说和茵姐姐一起……”话语戛然而止,小萝莉的脸上显出十分愤怒的神色,胸脯起伏了几下,大声道,“他居然对茵姐姐做那么过分的事,我再也不要理他了!”说完摔上门就跑。
海默林欣欣然笑起来,心想索兰达尔啊,谁让你过去品性败坏作恶多端,就算有一天苏缇跑去向你求证,你也一定百口莫辩,被自己心爱的女神当做是流氓败类的滋味一定很不错吧,真有那一天的话,我可是很想看看你的表情呢。
“殿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图书室的门再次打开,进来的是上次在海格威军事研究院和茵二人碰面的那个青年,他仍旧穿着灰色的制服,单膝跪下对海默林行了个礼。
海默林点点头:“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我离开乌赛斯这么久,父王大概也急坏了,准备一下,事成之后就返回帝国。”
青年低下头:“是,我这就去办。”
086、错了的精彩画面
清晨的阳光透过小圆窗照进房间,单人床上的被子蠕动了几下,探出一个脑袋。
虽然累得要死,但生物钟仍然在每天上午八点把茵叫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四肢发软地要爬出被窝,却被一把拖了回去,“哎呀”一声又被埋进被子里。
“小黑,你给我放手,我要被饿死了!”
“嗯。”
“嗯什么啊,快点让开我要去吃早饭。”
被子被一把掀开,茵推开压在身上半梦半醒的黑加仑,刚想起身,就发现全身散架了一样酸痛,一点劲儿也使不上,努力了半天也没能爬下床,只好泄气地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小黑,你给我醒醒!”
黑加仑眼也不睁,问:“干什么?”
“去给我拿早餐啦!”茵没好气地说,“都怪你,我现在就像被一百头大象踩过一样,到处都痛,赶紧去给我拿吃的来。”
黑加仑被她的比喻逗笑了,抱着她亲了一阵,才被枕头砸下床,乖乖去找吃的。
时间还早,别墅里的人大都还在睡,黑加仑到厨房找女仆要了十人份的早餐,搭积木一样摞得老高,然后搬着上楼。
二楼转三楼的拐角处,索兰达尔打着呵欠坐在窗台上,见他扛着一大堆吃的上楼来,笑道:“吃这么多?昨晚干什么体力活了?”
黑加仑把他当空气无视,索兰达尔继续不要命地问:“不好好谢谢我?哎呀,真是没良心啊,我为了帮你,连这么讨人嫌的话都说了,你居然都不感激一下。”
太吵,黑加仑本来就没睡够,转身就是一记回旋踢,索兰达尔赶紧缩头躲开,彩色玻璃的窗子被踢成碎片。
“你做事从来只会为了你自己,我用不着感激你。”黑加仑收腿,手里的早餐仍旧稳当当地端着。
“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间接帮了你么,”索兰达尔靠在墙角,不怀好意地说道,“就算不用感激我,也得报答我吧?”
黑加仑原地想了想,从最上面的餐盘里端了一杯咖啡扔过去,索兰达尔笑着接住,杯里的咖啡一滴也不洒。“谢谢,我正好口渴了。”索兰达尔吹了吹热腾腾的咖啡,慢慢地喝了两口,黑加仑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问:“你到底想我帮你做什么,三年前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想起来讨还来得及。”
索兰达尔一脸痛心地摇着头:“我看起来像那么小肚鸡肠的人?我一向喜欢助人为乐,助人和为乐本来就不矛盾,你解脱了,我也找到了乐趣。”
“我数到三。一。”
索兰达尔喋喋不休:“人们往往不能发现天才做某些事的真正原因,或许只是因为太无聊了,有人会为了画一支玫瑰而从幼苗时期开始观察……”
“三。”
“等等!”索兰达尔伸手要拦,想想又缩回来,“海格威军事研究院发生火灾的事,我有一点印象,当时因为死了很多关键人物,是交给沙利文将军去查的,我当时恰好路过,和将军一起去看望过那些幸存者。”
黑加仑睡眼半睁:“然后?”
索兰达尔微微皱起眉头:“不少人都提到在事件发生前曾有一个秃顶的男人在中央大楼里晃荡,因为他没有佩戴工作证,研究员们出于安全考虑都上前质问过,得到的回答也出奇地一致——他说自己是来执行特殊任务的,想要找路德?嘉威。”
“……”黑加仑看了他一眼,“你想问我那个人是谁?”
索兰达尔笑着点头:“这不难吧?十年前恰好也是你脱离安息军团的时间,那时候你不是因为战绩辉煌而备受瞩目么,听说还负责安息之柜开启日的守备。他们不大可能派一个无名之辈,去向嘉威夫妇俩下最后通牒,所以这个人你说不定在那次开启日见过。”
黑加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见过。”
索兰达尔几乎是一下就站直了身:“是谁?”
黑加仑并不急着回答,反而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索兰达尔语塞,黑加仑端着早餐上楼去:“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苏缇,你不用管。”
“站住!”索兰达尔几乎是立刻就追上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黑加仑毫不示弱,反手就去拧他的胳膊,两人在狭窄的楼梯上短兵相接,索兰达尔根本不是角斗士出身的黑加仑的对手,抢攻不成,几下就被同时反剪了两条胳膊,几乎掰得肩关节脱臼。
不过这也是自找的,要是远距离放个律令?束缚,根本不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对于他突然这么不自量力,冲上来和自己肉搏,黑加仑似乎也有点意外,牢牢制住他的手腕,说:“关心则乱,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说着屈膝狠狠地撞在他胸腹间,索兰达尔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地就被这一脚踹得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在刚才落下的碎玻璃之间。
“下次再敢唆使茵喝酒,就不是断肋骨了,”黑加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会把你每一根脊柱骨都拆错位。”
说完端着早餐回房间去了。
索兰达尔躺在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