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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七妹,家里有我们呢,让默儿留在这儿帮你。”小雅虽然不知道具体计划,却也知道风雨将至,顾沫凌让他们回家的用意她能理解,可是她也有些担心顾沫凌在这儿的安全和起居。
顾沫凌看着他们担忧的目光,心知不答应他们也不会放心,便点了点留下默儿。
杜十一怕路上有人使坏,便自告奋勇带了四个人以采办食材的名义护送顾行正夫妇两人回去。
而这一边,洪火已被他的手下抬回了房间,大厅里留下的都是别的江湖客。
顾沫凌心里挂着洪火的安危,将客人留给大掌柜的招呼便匆匆上楼,正拐上三楼楼梯,便见一人从楼下端着一盆血水下来,一照面,她便看到一双熟悉又深黝的眸。
291老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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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老臣有罪
目光在空中相遇,只刹那间,彼此之间的相思、牵挂、担忧便传递到了心间,一切语言似乎都是多余的,不知为何,顾沫凌的心在这一刻莫名的踏实,所有心头的疑惑都不想问不想说了。
顾沫凌收回刚踏上楼梯的右脚退到一边,覃天一副跑堂伙计装扮端着水盆缓步走过,擦肩而过时,顾沫凌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后日子时,行动。”
后日子时?顾沫凌没有回应,如往常般上楼而去。
覃天也如一个伙计般快步下楼,仿佛两人不曾相遇,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顾沫凌先去看洪火,只见他的房外严阵以待的守着六个堂众,进了屋,却只有洪水和一个年轻人,连洪芜儿也不知去向,而洪火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三堂主,他怎么样了?”顾沫凌注意到那年轻人眉间有个花钿,只是洪芜儿是火焰,他的却是淡蓝的水滴。
“我……”不料,洪火听到她的声音居然从床上一跃而起,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嗓门过大,忙用手挡在嘴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劳少主挂心了,我没事儿。”
顾沫凌惊讶的看着他,见他脸色红润精神抖擞哪里像是受伤的模样?可是刚刚在楼下,她明明看到他吐了好多血还重伤昏迷的样子。
“嘿嘿,吓到少主了。”洪火却笑得极得意,边笑边看了看洪水,解释道,“汤老头那一掌看似威猛,可不知为什么他留了手,虽然震得我吐血,可伤得却不重,最奇怪的是,他还悄悄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顾沫凌更惊讶了,难不成那汤老头还玩无间道?
“他说,后日行动,留心茶水。”洪火收敛了笑,正正经经的低声说道。
“茶水?那厨房的人可都是我们的,难不成我还让人害你们不成?”难不成他获知了覃天他们的计划?顾沫凌下意识的皱眉,想起覃天刚才的那句话。
“怕是指他们后日要行动。”洪水一贯的清冷平静,他略侧了侧头,说了一句,“清涛,还不见过少主?”
“拜见少主。”洪水身后的年轻人竟单膝着地朝顾沫凌行礼。
顾沫凌不自在的避开,已猜到这人的身份,只是不知他是何时来的:“快免礼。”
洪清涛俐索的起身,目光也在打量着顾沫凌,他长得和其父相像,一样温文清雅,神情间流露的亦是清清冷冷的淡然。
“清涛是我三哥的独子,也是水御堂的少堂主。”洪火粗中有细,看出顾沫凌的疑惑,便笑着解释。
“那芜儿可是火御堂的少堂主?”顾沫凌看了看洪清涛眉心的水滴,有所了悟,他们带来的人中不泛年轻人,不过他们眉间却是没有这种花钿的,想必这花钿也不是随便贴的,而是身份的象征。
“正是。”洪火坦然承认,“我膝下只有芜儿一个女儿,平时难免娇纵了些,不过芜儿这孩子在大局上还是很懂事的,所以,平日里若有冒犯少主的地方,还请少主多担待。”
这话说的却是有些没头没脑,要不是这次火焰令出,她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啊,用得着担待吗?
顾沫凌想是这么想,嘴上都不能不应:“四堂主放心,芜儿天真烂漫坦率真诚,正合我脾性呢,我家四嫂六嫂便都是一样的直性子,尤其我那未来六嫂,也爱穿红衣使鞭子,我和她还是不打不相识呢。”
“这样我就放心了,以后有少主担待芜儿,我也能放心将火御堂交给她了。”洪火说得更加奇怪,不过,事关人家自个儿的传承,顾沫凌也不好说什么,便一笑置之。
几人坐着又细细分析了一下汤老头那句话,商议了对策,最后决定先让顾沫凌去探探那位四爷的意思,看他如何决定,毕竟这一切,也是为了他布置的。
顾沫凌带着忐忑走向顶楼,经过之前汤老头那一闹,想要淡定的若无其事的面对梅怀远那是不可能的了,他们在大厅大骂奸佞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却也差不多直指梅怀远,要是梅怀远恼羞成怒,她是直面迎击还是委曲求全?
只是,通往顶楼的楼梯也就这么点儿,她再怎么踌躇不前,也会有走完的时候,她还没想到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面前出现两把交错的刀鞘,一惊之下不由自主的退下两格台阶。
一抬头,却是平时守卫在楼梯口的侍卫挡住了她的去路。
“烦请两位通报一声,沫凌求见四爷。”这样的作派虽然突然,不过倒是符和司天晟应有的,顾沫凌心里虽惊讶这突然的转变,但如今醉桃源鱼龙混杂,他们防着点儿也是应该的,便也不在意,正正经经的又退下台阶站在平台上朝两侍卫拱手行礼。
两侍卫见她退下便收回刀鞘环抱在胸前,却依然面无表情,也不说让她稍后再来,更没有如她所说的前去通报。
顾沫凌抿了抿唇,瞟了上面的楼梯口一眼,心里猜测着各种可能。
方才,众人在楼下大骂昏君,可就她这段时日的接触,她并不觉得司天晟哪里昏庸,顶多就是能力差了点儿拿梅怀远没有办法,不过,勾践卧薪尝胆,司天晟这么做未必就没有勾践之志,所以,若是他命令侍卫们拦着她,想必是让她回避梅怀远吧?
不过,换个角度想,若这些侍卫是梅怀远的人,那么,他们这样的做法就有待考量了。
只是不知道梅怀远提前控制了司天晟,还是正在控制中?顾沫凌心里有些着急,暗暗思忖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便在这时,楼上的门开了,出来一个人扬声喊道:“顾姑娘,四爷有请。”
顾沫凌正担心着,闻言更不停留,快步上楼,这会儿,守卫的侍卫们纷纷侧身让路。
一到门口,顾沫凌不由愣住了。
只见司天晟端坐着窗口的椅子上,梅怀远和梅仲贵居然一前一后跪在地上,司瑜和玄奕分立在司天晟两侧。
这是什么状况?顾沫凌一脚在门内一脚在门外,微愣的看着屋里的情形,好像和她担心的不一样啊?难道是司天晟大发神威,要办梅怀远了?
“凌儿快来,帮我劝劝毅林,这老家伙一根筋,任我怎么说,他就是死脑筋不肯起来。”司天晟见顾沫凌进来,忙冲她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地上的梅怀远,一脸无奈的样子。
啊?顾沫凌错愕的张了张嘴,她疑惑的看看几乎整个贴在地上的梅家祖孙二人,抬头看向司天晟,只见司瑜在边上冲她挤了挤眼又冲地上的两人呶了呶嘴,唇边带着不屑的笑意,顾沫凌心里更是糊涂了,这是演得哪一出啊?
不过,不管是什么状况,司天晟让她劝梅怀远必有用意,她当然要配合。
顾沫凌忙收进还在门槛外的那一腿,反手将门带上,才快步来到梅怀远身边,惊讶的说道:“梅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如今虽然天热,不过暴雨刚过,地上还是挺潮的,就是我们年轻人受了寒气也受不起呢,您有事什么话还是赶紧起来说吧。”
顾沫凌第一次用着敬语,便是面对司天晟面对她师父,她也不曾这样“您您您”的说过,今天倒是便宜了这梅老儿。
“是啊是啊,凌儿说的对,老相爷快起来吧。”司天晟头微扬,司瑜马上笑嘻嘻的上前,和顾沫凌一人一边扶起了梅怀远,至于梅仲贵,爱跪就跪着吧。
梅怀远这才顺势站了起来,他不知跪了多久,起来时膝盖一软险些将梅沫凌和司瑜两人带累,还好司瑜手下一紧扶住了他,顾沫凌那边才轻松些。
“快坐下说话。”司天晟及时说话,玄奕面无表情的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梅怀远边上便退了回去。
顾沫凌和司瑜将梅怀远扶到椅子上坐定,便双双站到了对面。
“毅林啊,此事不能怪你,你又何必如此呢。”司天晟似乎松了口气,端起边上的茶喝了一口。
“老臣有罪。”梅怀远满脸惭愧说着便又要起身下跪,被司天晟阻止。
“你再跪,便真治你的罪了。”司天晟摇着头,似乎挺无奈,“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江湖老儿,用得着你这般请罪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他性命本是好意,谁知那老儿竟是个忘恩负义之人,谋害皇叔不说,还带累了你的名声,其罪当诛。”
“是老臣识人不清,误救了那等小人,今日连累陛下圣名被贬,还险些伤了凌儿,这一切都是老臣的错,老臣实无颜再伴君侧,还请陛下准老臣辞官告老。”梅怀远却还是那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只半个屁股沾着椅子,诚惶诚恐的拱着手弯着腰低着头朝司天晟俯下做低。
原来是苦肉计。顾沫凌看出些意思来,趁着梅怀远低头的空档,她飞快的看了司天晟一眼,只见司天晟脸上带着亲切的笑,那笑意却未及眼底,不过一瞬,他便掩去了那抹冷意,眉眼处竟是脉脉温情。
“毅林啊,你一辈子为朕为百姓尽责尽力,朕岂能为你救人的善心而怪罪于你?朕若真将你办了,那岂不是真成了昏君了?再说了,如今天灾人祸不断,边关又被敌军虎视眈眈,你若走了,谁也助朕一臂之力啊?朕已经失去皇叔了,怎么能再失去你呢?”司天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到后面竟凤目泛红。
顾沫凌看得目瞪口呆,这演技可真绝了,正想着,她的右手被人推了一下,回头一看见司瑜正冲她又使眼色又摇头然后便目不斜视的低眼顺目装蜡烛,她便明白了,忙学司瑜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耳听六路。
292讨一块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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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讨一块土地
一场君贤臣恭的好戏看下来,顾沫凌只觉得背脊发凉头皮发麻,却又苦于自投罗网,硬着头皮陪着不说还得配合着司天晟将戏演下去,梅怀远假惺惺的向她陪罪,明明心里很介意很介意都只能大度的说没关系,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厌弃自己也变得假惺惺的时候,司天晟终于发了话,让梅仲贵扶他爷爷回房休息,而他也自称累了,让顾沫凌扶他进屋。
顾沫凌虽心知他有话要与她说,却也暗暗腹诽了一通。
“凌儿,可有那东西的下落?”一进屋,还没关上门,司天晟张口便问。
“啊?”顾沫凌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她条件反射的看向司天晟。
却见司天晟的眼睛瞄了一下隔壁,语重心长的说道:“凌儿啊,眼见万寿节将至,我也不能不回去啊,我让你找的东西可有着落了?要是找到了,我回去对太后也有个交待啊。”
嗯?顾沫凌还在发愣,他什么时候让她找东西了?
突然腕间一疼,却是司天晟掐了她一把,疼得她差点儿惊呼出声,却被司天晟快一步捂住了嘴巴,然后冲她连连使眼色。
哦哦,明白了。顾沫凌总算明白了,她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司天晟才满意的一笑松开了手。
还要演……顾沫凌心里暗叹,却也配合着开口:“回皇上,东西……找着了。”她故意顿了顿放低声音。
“在哪儿?”司天晟惊喜的看着她,似乎是真的信了,一把抓住了顾沫凌的手腕。
“那个……皇上,疼。”顾沫凌真的被他抓疼了,不由咧了咧嘴呼痛,这个皇帝演戏演上瘾了吧,居然来真的。
“东西在哪儿?”司天晟放开她,也压低了声音凑近她,眼中的希翼竟如此真切,若不是顾沫凌刚刚看到了他和梅怀远的那一幕,她还真的会相信。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司天晟此时流露的希翼是真实的,他一直相信顾沫凌之前所说的话,她说她手上有他要找的东西,虽然她告诉他的东西不过是虎符和火焰令,他却下意识的相信另一件东西必在她手上,就算现在不在她手上,她必也是知晓其下落的。
那东西太过重要了,以至于他明知是演戏时也情不自禁的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皇上放心,后日必到。”顾沫凌目光一转,在他手心写下“后日子时行动?”
“当真?”司天晟惊喜的问道,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目光微沉,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话:后日子时行动。
“当真。”顾沫凌郑重点头,那东西本来就在她手上嘛,她想交就交,不过他这会儿故意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必有其原因,她要拿也不能拿出真的,要的只是个饵,引蛇出洞。
司天晟没有说话,只是赞赏的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皇上交待的事,我原本还一筹莫展,这还多亏了那汤老头,在这儿闹一场,反倒证实了我的身份,引出了一个人,那人原是我师父救下的一个游侠,师父之前将一件东西托付在他手上,只是他并不知那东西是何物,怕路上遗落便寻了个妥当地方藏好才出来寻找我的下落,没想到,汤老头一闹,反倒帮了他的忙,眼下,他已去取了,说好后日便能回来。”顾沫凌真真假假的编着故事,说真的,活了两世她还真没说过几句谎,可自从来到这儿,认识了杜林他们,为了掩饰他们的身份,她还真瞒了不少事,不过,隐瞒和编瞎话到底还是不同的,所以,她说起这番话,心里还真的有点儿心虚,还好,她算是奉了眼前这位爷的旨。
“好好好。”司天晟连说了三个好字,便在屋子里踱起步来,好一会儿,他才转身正面对着顾沫凌笑道,“凌儿啊,那东西对我们司家太重要了,你能将它寻回来,便是我司家的大功臣,也是流云的大功臣,待我回去之后,便诏告天下,收你为义女,赐公主封号。”
他这话倒是不假,只要东西能找回来,区区一个公主封号算什么?
“皇上,沫凌能不能……不要公主封号?”顾沫凌也信他这话是真,只是她要公主封号做什么?不能吃不能喝的,还得跟着进宫,这进了宫,便得处处限制,见谁都得跪,哪有在这儿逍遥自在?
“覃家的事我心里有数,这一码归一码,只要有证据证明覃家无罪,我自会还他们一个公道,与你的赏赐却是无关。”司天晟以为她又提覃家的事,便事先表了态,免得她罗嗦。
“皇上英明,自然会还覃家公道,哪用得着我求啊。”顾沫凌不想进宫只好硬着头皮拍了一回马,她算明白了,与皇帝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便学会溜须拍马的功夫了,因为天威难测想立身保命,这适当说好话也是门保命的技术啊。
“那你要什么?”司天晟不由好奇的看着她。
“沫凌是山野村姑,一向又跟着师父野惯了,实在不合适皇宫那样尊贵的地方,所以,沫凌并不想什么公主封号,皇上若有心要赏沫凌,不由赏点儿实惠的。”顾沫凌笑嘻嘻的凑近,替司天晟倒上一杯茶,倒不是她真的学得狗腿,只是这段时日的相处,司天晟表现的犹如一个邻家大叔,让她不自觉的亲近。
“你想要什么实惠的?”司天晟睨着她,有些无奈,公主封号还不够实惠么?当他的女儿,要什么没什么?
“皇上要赏呢,不如赏沫凌一块土地吧。”顾沫凌把握机会得寸进尺,“沫凌没有什么鸿鹄之志,也没什么大本事,只想着能和家人一起,平平淡淡的过安稳日子,这辈子便没有遗憾了。”
“你想孝敬父母和家人一起过安稳日子,与公主封号又有何相悖之处?”司天晟笑看着她,对她的要求不置可否。
“当公主的哪有我现在自由自在啊。”顾沫凌见他并没有自称朕,便改了称呼,越发的随意起来,“四爷要有心,便赐我一块土地,嗯,最好呢,免赋税的,别让那些当官的来这儿欺负我就好了,这可比当公主舒服多了。”
“你野心不小啊,居然想讨要一块封地。”司天晟的唇边扬起一抹古怪的笑。
“不是,不是。”顾沫凌却被他淡淡的语气说的一惊,忙摆着手表态,“我不要封地。”
“那你要什么土地?你如今拥有的这一片地还不够吗?”司天晟眯了眯眼,笑看着她。
“不瞒四爷,我想买对面那片地,结果被人给抢先了,我不是没办法嘛,就想着请四爷帮帮忙,我也没想占人便宜,那人付了多少银子,我出银子跟他买回来就是了,至于赋税,身为天朝子民也理当尽点儿心,只是,我不是怕那些当官的来这儿胡为嘛,万一他们乱来,跟我收了五百两税银,然后一转身交给朝廷一百两,那亏得可不止我一个。”顾沫凌小心的看了看他,见他并不是真的生气,便干脆的承认她想要对面那地块却被人抢购的事,又不是白要,她出钱还不行吗?
“你先说说你想把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