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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探到怀里去了,染青暗暗叫苦:完了,这个人可能要对她下杀手了。
可是却见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缓缓倒了一粒药丸出来,含进了嘴里。
不知是点穴时间太长,过了时效了,还是染青心里着急,胸口一股热气乱冲乱撞给撞开了,就在男人吃了药丸看过来时,她发觉自己可以动了。
此时她再也不管不顾,连滚带爬从地上一跳而起,可是刚起了个姿态,却还是跌回了原位,她忘记自己的脚早就麻了。
男人嘴角微牵了一下。
染青现在的样子可谓是狼狈不堪,雨水浸润了她的头发,额头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察觉到那边男子的嘲笑,她心中恼怒,可是见他却也不过来,只是坐在那里,审视着她。
突然心中灵光一闪,是了,这人不知是中了迷药还是毒,定是现在也手脚酸软,走不了路,故而才会坐着不动。若是等他行动自如时,恐怕真要对自己不利。
一想到这,染青立刻再次拔地而起,这次不管那脚底犹如针刺般的疼,开始缓缓地移动脚步。一边走,余光还不忘瞄向男子那边情况,等脚下针扎的刺感渐渐消失时,她毫不犹豫地就拔腿跑了起来。
却听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听着像是在笑。
染青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出来已经多时,现在天都暗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跑出来这么久没回去,恐怕香儿一人是瞒不过母亲那里了,回去定要遭母亲责骂。
心下着急,脚下跑得更加快,耳边听身后并没有人追来,不由也松了口气。
今日还真是倒霉,刚到这里都还没好好享受这美好风光呢,就遇到了那人被定在那里好几个时辰。又遭了雨淋,弄成这副鬼样子!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人还没有恢复过来,否则恐怕今日她还要更糟!
※※※
密林中,紫狼眯着眼看越来越远的身影,手指暗暗捏紧,却仍旧是浑身无力。那九魂散还真是名不虚传,果真是半分内力都使不得。
否则刚才那人定是不能让其留活口的,念及之前若不是他机警,在陷入昏迷前隔空点了那少年的穴道,恐怕自己真是凶多吉少。
这还是他第一次把自己暴露在这么危险的境地里!
耳朵微动,仔细听了听,是熟悉的脚步声,心中松了一口气。
“主人,属下来迟了!”凌墨跪倒在跟前,低头请罪。
“其他人呢?”
“跟您出来的两个死士身亡了,属下带来的一干人等已经去追那批刺客。”
紫狼点点头,眼中泛着冷光,“彻查此事,有内奸。”
凌墨眸色一暗,“属下遵命。”
正文卷 4。被娘发现
染青跑到后墙,轻敲墙外地上的砖头。
这是她与香儿早就商量好的暗号,听她连敲三声,就从墙那边把梯子给递过来。
果然很快一副竹梯从墙后露了出来,她连忙上前接过,小心地按好,然后爬了上去,到了墙头,往内一看,果见香儿焦急地在看着她。轻轻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又把梯子翻到墙内,从墙上小心地爬下。
整个过程流利异常,这是她时常干的事了。
“小姐,你怎么回得这么晚?急死我了。”香儿立刻上前接住染青手里的梯子,拿到墙角边,用麻布盖上,又在上面放上已经湿透的稻草。
这梯子是染青之前偷偷做的,一直就藏在那角落里。
染青见香儿急的眼中都有了泪花,忍不住上前揪了揪她的鼻子,“这不回来了嘛,娘呢?有没有知道我……?”
话没说完,却被小院前撑着伞站在雨中的身影给惊住了。
心里一慌,忙走上前,“娘,您怎么站在雨里?身体不好,这样容易着凉。”
丽珠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的男装打扮的女儿,忍不住心中阵阵怒气,却又觉得无力。今日午睡醒来,不见染青身影,就去询问香儿,却见那丫头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知不对劲,严厉喝问之后,香儿才吐出实情。言说染青女扮男装偷跑出去玩了,在她再三追问下得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当时直接就把她给惊呆在原地,这个女儿自小她细心呵护,小心教养,从不知她是这般性子。如今她才十四岁,却已经心向外面的世界,如何能让她不震惊?
但看染青这幅狼狈的样子,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只冷冷道:“回房换了衣服再来说话。”说完,丽珠就转身往自己的内院而去。
染青在背后吐了吐舌头,转头看身旁的香儿,却见她一脸的苦相。
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香儿帮她开始换衣服,问及母亲如何知道的,听香儿委屈地一一道来,心知是自己今日误了时辰。
都怪那个莫名其妙之人!脑中浮现那双深邃眼眸。
香儿先用干毛巾帮她把头发绞干了,然后干衣服一一换上,却闻染青喷嚏直打,担忧地问:“需不需要备些热水,去去寒气?”
染青满不在乎,她的身体自小就健朗,一般凉气侵袭不了她的,她还没那么娇贵呢。
等头发梳理完毕,衣装着整齐,香儿定睛一看,心中再次惊叹。
此时染青脂粉未施,在额间留着齐齐的流海,却遮不住残存的稚气,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三千青丝却只用木蔷薇花簪子微微别住,流露出一种淡然的清香。除了那根木簪子,全身上下再无一样首饰,但一点都不失色。
淡绿色纱衣,腰间用一条集萃山白色软烟罗轻轻挽住,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曼陀罗花,在一片淡绿中显的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的样子。
衣裙都是二夫人一针一线缝裁出来的,绣工精妙。
这哪里还是刚才那个狼狈的青衣少年,整个人都变了个样。
染青则没有注意到香儿眼中的惊叹,已经举步往门外走去。
“走吧,还得去娘那边请罪呢,恐怕娘气得不轻。”先前已经把香儿给责骂了一顿,想娘那温柔的性子都能如此大发雷霆,定是心中气急了。
可是两人刚走到丽珠门前准备进去时,迎面就见一个前院的丫鬟匆匆而来。见到她们盈盈行了一礼道:“三小姐,丞相大人有请二夫人与小姐到前厅一聚。”
染青一愣,心中觉得奇怪。她那丞相父亲可是很少念起她们这个后院的,今日是为了何事?
身旁的门已经从里面被打开来,丽珠从门内走出来,对那丫鬟道:“你先行回去禀告大人,妾身容后就到。”
丫鬟领命离开。
丽珠看了一眼染青,眉眼一瞪:“等回来了,再细细审你。”说完就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来,淡淡道:“还不跟上?”
染青一听,暗吐了舌头,连声道:“来了,来了。”几步就跟到了母亲的身后。
丽珠摇摇头道:“等会见了你爹,不要这般毛毛躁躁的,知道吗?”
“嗯,知道了,娘。”乖巧地回话,却惹来身旁香儿的暗笑,她横了她一眼,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正文卷 5。双喜临门
通往大厅有一条长长的回廊,正好隔断了前厅的喧嚣,使得这个后院安静悠然。
染青看着母亲的背影,脚步并不急,多年的后院生活,使得这个女人容颜老去,不复当年的婀娜多姿。可是在她心里,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丽珠携着染青步入前院大厅,厅里已经有人在座。
而坐在正中主位的灰袍男子,四十岁上下,正是丞相大人,宁百渊。
国字脸,浓眉深眸,含威不露。却也可看出他年轻时候,定是俊逸非凡的。
他旁边坐下的是一身着淡色蓝长裙的中年女人,正是大夫人。
另两个年轻男女,不用说是宁丞相的长子宁飞扬与此女宁若双了。
见到丽珠和染青进来,宁飞扬率先向丽珠行了礼,唤了一声二娘,宁若双则暗哼了气,没有作声,甚是娇纵。
丽珠还过虚礼后,就朝丞相和大夫人低首行礼:“老爷,姐姐,妾身来迟了,还请恕罪。”
宁丞相摆了摆手,道:“免礼了,坐下吧。”神情寡淡。
在右手最末处坐下,染青站在了丽珠的身后。
“老爷,今天有什么喜事要宣布啊?”大夫人见人到齐了,看也没看那娘俩一眼,只是望着身边威严的人问道。
宁百渊肃穆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捋着胡须道:“今日早朝,皇上突然降旨,升飞扬做禁军统领,并把吴尚书的千金指婚给飞扬,婚期再议。”
讲到此处,神情里带了一种自傲。
大夫人听了喜出望外,儿子如此能干,这又是升职,又是指婚的,可真是双喜临门。
掩不住眉眼里的得意,暗飘了一眼下首处的人,脸上却是喜笑颜开,“老爷,如此可真是大喜。吴尚书的千金,与咱飞扬可谓是良配,这聘礼可不能失礼了。”
宁百渊点点头,神情满意。
今日召集全家人,一则是想公布这个喜讯,二则就是想要着手准备儿子的婚礼,聘礼这些事都得家中女眷来置办。
宁若双噗哧一声笑:“大哥,你可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宁飞扬耳朵微红,他倾慕吴尚书的千金吴心已经多时,现在能得此良缘,却是比升职更让他觉得开心。
被妹妹这番调侃,倒也不生气。
大夫人见机询问丞相:“老爷,若双年岁也不小,都十六了,您得留意着点。”
宁若双见火烧到自己身上,立刻钻到了宁飞扬背后,羞得不敢出来。
宁丞相看了看娇俏的女儿,已经是出水芙蓉,盈盈而娇,心中有了主意,点点头,算是应下。
一直没有作声的丽珠,见此情形,忽然站了起来,起身走到跟前,福了一礼:“恭喜老爷和姐姐,妾身定全力帮助姐姐一起置办飞扬的婚礼事宜。”
宁丞相当下心情甚好,以往虽不待见丽珠,但见她如此大方得体,很是满意。
见气氛很好,丽珠乘热打铁地又道:“老爷,染青今年也十四了,您看……”
一直旁观看戏的染青一个咯噔,心中暗暗叫苦。
而本是热闹的气氛,在听到“染青”两个字时,宁丞相拉下了脸,皱了下眉头,淡淡道:“我心中有数。”神情甚是厌恶。
大夫人也是皱起了眉头,浅笑地看向站在跟前的女人,眼中情绪莫名。
丽珠失望地看着丞相,明明刚才谈及宁飞扬的婚事时还那般高兴,却一听她提到染青时,顿时就变了神色。
她有注意到,从她们母女走进来到现在,丞相的视线都没看过染青一眼,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染青的存在。
她再没说什么,脸上的失望一点一点收拾起来,安静地坐回了位置上,之后就一直带着浅笑,默默听他们在议论婚事议程。
目睹整个过程的染青,在心里叹气,却也是松了口气。
十四岁,娘就急着要给她张罗婚事了!
正文卷 6。街头偶遇
“小姐,是大少爷。”
衣袖被香儿拉了拉,染青随着她的视线去看,果见俊朗的宁飞扬着了一身深蓝锦袍款步走来,步履成风,透着一股英姿与豪气。
春风满面,四字不足以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眉眼都染满笑意。
也因为他的喜讯,今日她与香儿才得了赦免,可以借着定制婚衣的名义,出府透透气。
否则娘哪肯允她出门呢。
那日从前厅回到后院,她本以为前厅的事转了娘的视线,可以逃过一劫。哪知一进房间,就被娘好好训了一顿,罚抄了好多遍女戒和心经。
“小姐,大少爷旁边那人好俊!”香儿的小声议论,拉回了染青的神思。
自然而然转眼去看宁飞扬身旁之人,却霎那间被凝住了视线。
应该说先是被那男子身上的衣衫给吸引了注意,因得丽珠的绣工精致,染青虽然没有穴道一二,但却也是略懂皮毛。
所以男子身上的纯白绸衫,她只远远看一眼,就知是上品。
布料是上好的绸缎加轻纱而扣在一起,领口与袖口有一条大约一寸半宽的紫色镶边,仔细去看,白色布料上竟然纹着隐约滑过暗光的精美纹样,光那个手工可能是这都城里最盛名的“锦衣纺”的手笔。
仅这袭白衫,就染尽了风华。
当染青的目光触及到那人脸面时,倒是真被震住了。
轮廓分明的脸上,是一双漂亮细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向上翘,一眼望来,春风之意尽显其中,好似蓝天白云,高山流水。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举手投足间透着一丝高。
宁飞扬已经算是个英俊绝伦的男人了,可是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白衣男子却更胜一筹。无尽风华,都被他揽了去。
此二人走至街头,旁人再无生色,难怪时有人驻足而望。
她微微皱了皱眉,与宁飞扬走在一处的人,想必也是非富即贵之人,尤其以官场为主。
这样的人,她无意沾惹,还是避开为妙。
朝香儿身后挪了半步,整个身子都隐在了路边的行人中,她们本就穿着并不华丽,只是普通人家小姐丫鬟的打扮。也心知她们其实完全不用躲,这么多路人,宁飞扬应该是不会注意到她们。
哪知横着里出来一只手,在她腰间一探,直觉就用手去挡,却是挡了个空。只听香儿已经在叫起来:“啊,有贼!抢东西呢!”
腰里一摸,果然她的钱袋不见了!
身影一晃,那人已经跑出十几米远,身材普通,个子精悍,倒是身形利索得很。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旁的香儿拔腿追了上去。
染青暗自跺脚,本想不引人注意的,这丫头,怎生如此毛躁!
香儿平时难得出府,这一出府却这般疾风惊惊的,就她那速度能追得上吗?
可丫头跑了几步,眼见小贼已经跑远,竟然大声呼唤:“大少爷,快,那小贼抢了小姐的钱包。”人已经奔到宁飞扬处。
染青看到这里,抚额哀叹!
宁飞扬随着香儿的手指,看向她这里,眼中闪过诧异。他身后一个魁梧大汉已经朝小贼追了上去,没过一会,就一手拎着小贼,一手拿着染青那个钱袋回来了。
到了此时,染青再不能当局外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那个魁梧大汉把小贼往地下一扔,钱袋却奉到了白衣男子手上,小贼在地下哀嚎,脸已经红肿,显然被揍得不轻。
染青微微一笑,轻福了福身,“多谢公子惩罚恶人。”然后又朝宁飞扬不甘愿地唤了一声:“大哥。”
正文卷 7。云香居
宁飞扬对在街头遇见这个妹妹,有些惊讶。
平日里他很少去后院,一年里都见不上几面,若不是那小丫鬟跑过来叫自己,恐怕可能迎面都不见得认出这个妹妹。
“你们为了何事出府?怎么都不随身带个护卫?”
染青心中暗道,还护卫?能够有香儿陪着一起出府算不错了。
勉强笑了笑道:“这不是为了几月后大哥的婚事做准备嘛,特意出来为娘和自己置办些出席婚礼的衣裳和首饰。”
宁飞扬的婚礼,初定是在十月,具体日子还在协商中。整整一个月,总能找到一个黄道吉日,成就一番良缘。
“丞相府的小姐还要自己购置这些东西?”清润中带着温的嗓音,犹如泉水滑过,却不难发现,其中有着好奇。
正是那名白衣男子。
染青看了看他,微笑不露齿,没有回答。她在外是丞相千金,对于陌生人的搭讪,自然可以不理会的。
宁飞扬神色间有一瞬间的尴尬,轻咳了一声掩饰过去。
染青忍了笑意,不去说破,她和娘在宁府的处境,宁飞扬就算不关心,也是知道的。
不想与他们有太多纠葛,转首看白衣男子:“公子,可否把钱袋于我,出门前娘责令过,必须早回。”
男子眉眼一挑,染青这话,说得看似有礼,却是毫不客气的。眼中浮现戏谑的笑意,把手中的藏青色钱袋递了过来。
染青瞥过眼前骨节分明,细白修长的手,微笑着接过钱袋,就携着香儿转身而去。
宁飞扬在一旁欲言又止,看到男子的眼色,终是没有说什么。
等两个身影远去后,他才躬身对身旁的男子道:“殿……阿离,舍妹无礼,还请包涵。”
男子收回视线,笑着对他道:“你跟我何必这般见外,倒是你这妹妹看着好像不是若双。”
“的确不是若双,是我的三妹,染青。”
“哦?丞相府何时又多了一个三小姐宁染青了?”
宁飞扬刚想解释,恰时,之前那魁梧汉子却在身后提醒:“公子,宁统领,不如找个地方坐下细谈?”
得此提醒,宁飞扬环看了四下,的确两个俊朗男子站在街头,煞是引人注目。
白衣男子沉吟了下道:“去云香居。”
云香居,名字听着致,却是烟花之地。
烟花之地也分几类,有的以闻名,有的以花闻名,有的则以俗闻名。
走进云香居,迎面走来一妙龄妇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正是这居里的鸨娘。
“是什么风把宁公子和钟公子给吹来啦?”
宁飞扬淡笑:“云娘,给我们安排凝香姑娘吧。”
云香居里出凝香,赛过西施与貂蝉。光这两句话,就足以证明那凝香姑娘正是这云香居的头牌,或者说是花魁。
云娘也是懂眼色之人,眼前二人身份尊贵,不敢怠慢。
立刻领了他们到凝香房前,轻扣门。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