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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跪下:“陛下,殿下爱慕,小女子铭感五内,但我已身不由已,心有他属,不堪配殿下!”
北宫润站起来,从袖中掏出紫玉簪,走过来,他把玉簪插在我的发髻上,跪在我的身侧,“父皇,她就是白氏夙夜,润离不开她,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只要她!”
“是她…”元丰帝犹豫起来。
“陛下,”我一叩首,“小女子与人已有肌肤之亲,并怀有身孕!”
我今日宁愿毁了自己的名声,也不愿让他得偿所愿!
元丰帝脸现憎恶,但明显松了一口气。
北宫润一把按住我放在地上的手,紧紧地抓在手中。一拽我,我不得不转头与他面面相对。
幽蓝幽蓝的寒光中,羞辱、绝望纠缠,我再也感受不到他的痛苦了,我只觉得痛快!
你不是至尊至贵吗?我就要当着众人的面给你羞辱,我宁愿与你眼中的“卑贱”同伍,也不稀罕你给的尊荣和富贵。
他眼中忽腾起一抹疯狂,趴在我的耳边,“我要承认这孩子是我的,今日就是死,我
82、晚宴 。。。
也要光明正大地娶你!”
我冷笑道:“你要敢承认,我就把我跟过的男人,尤其是你亲舅父,历数一遍,让你脸上蒙羞,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他眼中风云变幻,“为什么,你就这么恨我,为什么?”
“我恨别人逼我,我宁肯死,也绝不嫁你!”我咬牙切齿道。
正僵持间,有人出列跪倒。
“陛下,白姑娘的孩子是臣的,是臣行为不检,欺辱殿下,有辱圣听!罪该万死!”说话的竟是薄野修。
我佩服…。
“薄相在说笑吗?”北宫润冷冷扫过去。
“殿下,是臣一时糊涂,冒犯了白姑娘,使她辜负了殿下的一片深情,请殿下降罪!”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元丰帝历声问道,可我在他眼中看到的也是赞赏!
薄野修从怀中摘下紫玉簪捧在手中,“这是白姑娘所赠,祈陛下恕臣之罪,成全臣!”
如果莲看到,他精心雕琢的一对紫玉簪被别人当成定情信物向我逼婚,会怎么想?
“润儿,回来,宣旨吧!”
我被赐婚薄野修,而北宫润神色恍惚地,被定下了一正妃、两侧妃。令人意外的是,莲与东方耀月竟也在赐婚之列!
宴罢,铁朔带回了梁二小姐,没等她高兴劲过去,铁朔就唤管家把她软禁起来。
我和他刚坐下,话没说半句,薄野修来了。
我和铁朔看他慢条斯理地端杯饮茶,意态清闲地仿若不是他今夜一语惊天下。
他放下茶杯:“我来接你!”
“我和铁朔说两句话!”我摘下面具,放在桌上。
他痛快道:“好,我在外面等!”说着起身朝铁朔一拱手,向外走。
“薄大哥,我一直敬你…”铁朔说不下去了。
薄野修没有回头:“她都能明白,你还不如她吗?”步出前厅。
我沉默了一会儿。
“铁朔…,大哥,我一直有句话想说!”
他苦笑一声:“你不必说了,我知道!”
我站起来,“以后,你要多保重,那个害我们至亲的人还在,别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抓住我,黑沉沉的双眸中连我的影子都看不到,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冷硬、刻板的线条,他双手捧起我的脸,轻声呤道:“只有一次,…夜,…只有一次!”他脸上唯一有热度的唇贴过来。
“不…”我偏转头。
“我走了…”我离开他温暖的怀抱,没有看他一眼就投入冰凉的黑夜!
薄府精美、气派,府中热闹许多,薄野修带着下了车轿的我,屏退下人,边走边道:“还是多保重自己,我这个不知怎么就当上爹的,也知道痛惜你…!”
我懒得理他。
淡黄的窗纸上,模糊着一个半身人影,当我注定要和他纠缠时,我反而气
82、晚宴 。。。
定神闲,从亲自打开门的薄野修身边走过时,我第一次认真地看了他一下。
这个我从来不了解的人,还是淡笑从容地准备把那顶帽子稳稳地戴上半生。
他坐在桌案前,屋里灯烛通亮、布置的舒适、清雅,一看是给我准备的。
“夙夙,我不逼你,今天你满意了吗?”他过来扶我坐下,半跪在我的双腿之间,抬起头虔诚道。
他这么委曲求全令人心惊。
“孩子我要留下!”
“好,只要你高兴!”他的眼神没有变化!
“夙夙,我可以留下来吗?”我躺在床上,“随你!”
他高兴地脱下衣衫,和我躺在了一起。拔下玉簪,我又开始昏昏欲睡。
“夙夙,你来了,就别再走啦,我很孤单…”他絮絮叨叨的,我不闻不问,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醒来时,他还蜷缩在一旁酣睡,我刚一动,他就惊醒了。
“我从没在人身边睡过,竟是对着你半宿没睡着,而你睡得象头小猪!”我不理他,自己下床唤人进来洗漱。
“快起来吧,你今日没事?”我洗漱完后,问还半躺着,笑眯眯瞅着我的他道。
“有,不过还有空陪你,我找了个地方,去吃点东西?”他从床上一跃而起,看样子伤都好了。
我、北宫润和根桐三个人在繁华的京城大街上闲逛,老成了许多的根桐也能说笑两句。自从来到京城,我还没有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
我晒着冬阳跟着他,除了自由,竟是可以肆意张扬,一时间感觉真好!
走得累了,迎面碰见熟人。
“见过静王殿下!”古少黎和晚宴上挂囚牛玉佩的少年公子向润行礼。
“原来是少黎和剑云,免礼吧!”北宫润一摆手。
我全身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古少黎熟络地打招呼:“白姑娘,好久不见!”
我勉强一笑:“古公子、…”,北宫润道:“唐剑云!今科榜眼!”
“唐公子有礼了!”我微屈膝,两人连忙回礼。
“唐公子倒有些象旧识!”我深目一望那少年公子道。
古少黎眼中讽意迸现,“白姑娘的旧识真不少!”北宫润脸色一沉。
“哈哈,尤其是象古公子这样的旧识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啊!”我盯着他,咬着牙根道。
“不打扰殿下了,等殿下过府时再叙!”他有些得意地道。
为尊重右相,北宫润今日要亲自去右相府纳采,我也是无意中听小丫头提了一句。这是古少黎在提醒我,静王真正名媒正娶的是他的亲妹妹,那才是未来的东泽皇后。
北宫润脸色更难看了,他并不想让我知道。
“多日未见了,古公子家中有事,急着走吗?润也要去吗?”我故意回头问北宫润,我这是第一次亲热地叫他润,世上独此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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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少黎、剑云一起去丰乐楼听曲子!夙夙头次来京城,我从北边找来了个新鲜歌舞班子!”他说得冷清,那两个人只得答应。
酒楼门首彩画合欢门,设红绿权子、绯绿帘幕,贴金红纱栀子灯装饰厅堂院廊,酒楼雅静,约一二十步,分南北两廊,二楼两厢有三、四个小阁,中厅七八桌,厅前主廊宽屋檐下,有一略高的平台,四周栏杆相围,想是歌伎凭栏招邀“卖客”之处。
“本想叫到府中去唱,又恐走了味,吃的也做的比别家好,你尝尝!”北宫润殷勤给我布菜。我对吃的不感兴趣,但喜欢听曲子,吃了几口,便看那个男伶吹笛子,一个歌伎跳舞。
可没听多久,就听出熟悉的音调来了,歌伎的舞步分明就是刻意摹仿的‘月影流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吹的好,跳的好!”一个高亢的女声从旁边小阁中传来。
“根桐!”北宫润冷冷唤道。
“什么人?敢在这里高声喧哗!”他朝声音传来的小阁喝道,又低声在北宫润身边躬身回禀。
“主子,我已经清过场了,可能是店家不知是您来,又放别人进来了!”
小阁中静了下来,可能也意识到闯了祸,门内走出一个女子,正是昨夜晚宴上淡粉衣的女进士,她跪倒行礼,后面跪着另一个,“殿下恕罪!我二人不知殿下在此,一时忘形!”
我抿嘴笑起来,推了推北宫润。
北宫润挥手,二人重又退回阁中。
我摘下北宫润腰带上挂着的一支短玉笛。双手捧到古少黎面前,“早听说,古公子的笛音天下第一,今日不知能否有幸聆听?”
“夙夙,我的笛音就那么不中听,还没见你如此请我!”北宫润自然知道,我意在羞辱,就故意给我再抬抬场。
“殿下若认第二,天下可没有人敢认这第一了!”古少黎哈哈一笑,想蒙混过关。
我噘嘴一哼:“他的,我都听腻了,对古公子才是仰慕已久!”
我心中冷笑,双手捧着笛子,纹丝不动。
古少黎只得接过,眼中冷光闪了闪。吹了起来,我心中高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心想有朝一日,他要落在我手,我从那里开始收拾,才最为过瘾。
笛音刚开始还是敷衍了事,可很快就幽幽咽咽起来,我们都收起了各自的心机。
他本是目注前方,眸光迷蒙,可忽转过眼来,才发现我一直盯着他,他来不及掩饰眼神中流露的真实情感。
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我从中看到了深深的嫉恨,仿若里面也有一把刀要杀我个千刀万剐。
我忽然间狂喜万分,那意味着什么,我一下子站起来,不想肚子一阵绞痛,我哎吆一声,北宫润吓得站起来扶住我,“怎么了?”
“我没事,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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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和那两位说说话!”我实在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三步并作两步地推门进去,关上门,抄起桌上的酒壶,咕嘟灌了一口,憋不住的捂着嘴,扑到那个歪歪斜斜坐在椅子上听曲子的女人身上,咯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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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侵犯 。。。
粉衣女冷冷道:“黎少的笛音竟是如此好笑吗?”
“对,对不起了,姐姐,哈哈,我是个粗人,哈哈,听不懂这么高妙的音律!”我想着这么个妙人,竟能让我识破心机,实在心里痛快,连她讥讽我,我都不介意。
那青衣女反是看出几分意思来,“怎么静王爷连笑都不允你吗?”
“姐姐,真是妙人,说得正相反,哈哈,我不愿意让他看的,就是这笑!”
我虽尽力掩饰,笑声肯定是能被外面听到的,所以这句解释就趴她耳朵上说的。逗得她也哈哈笑起来。
她给我斟上一杯酒,两人豪气万丈的一碰,就要下肚,粉衣女又来一句:“姑娘连自己要作娘亲都忘了吗?还在这里饮酒?薄相倒放心的很呢?”
一时高兴,我还真忘了,捞起旁边的茶杯,一碰下肚。
我坐下和青衣女聊起天来,她早就听说我在战场上打过仗,颇羡慕,所以昨夜才有意结交,而我对有文才的女子也是颇为敬佩,看她豪爽,又没有贵族扭捏的作风,很是喜欢,就是粉衣女,一看也是个清爽的人,不过文气一些,比我两人都温柔。
她看我不象盛气凌人的放荡女,便也不是十分厌我了,总算不再对我恶语相加了,我也就多多亲近她。
看我黏着她们没有走的意思,粉衣女向外一瞥:“静王今日还有大事,妹妹这顿饭吃的也可以了,就回府歇着吧,再拖下去,要连累我俩明日挨训了,改日再聊!”
我嘿嘿一笑,抱拳豪爽道:“姐姐,真是我的知己!”
出小阁时,北宫润倒没有什么,反是看我笑容满面,很是高兴。古少黎自是极为不悦,看看天已过午,按理此时去都有点缺少诚意,我自是更加高兴。出酒楼,他两个告辞时,我还特意撒娇道:“润,我听说,你今天要去右相爷府,我也想去!”
北宫润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下子,就有些尴尬道:“夙夙,你也累了,改天我带你去拜望安晏老相爷!”
我故作天真道:“好,我要去看看你未来的王妃!”
北宫润脸上禁不住一呆。
古少黎自是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得意之色了!
元丰帝的身体状况堪忧,薄野修和北宫润更忙碌了。
我被接到静王府。他每日疲惫不堪地守着我,睡得也很香。
半个月后,北宫润大婚,他早早就走了,连一句话都没说。
锣鼓喧天,不只是京城大街上热闹非凡,就是整个东泽也是欢天喜地,至少人人都认为静王从身体痊愈到一展雄才拯东泽于灭国之祸,就象天下掉下的福星,他的喜事,举国欢腾!
如果有可能,我就拔下玉簪,躺床上懒着。我住在王府东边的一个院子,离给三位王妃准备的西府很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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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也没人来打搅我。
窗上开着一条小缝,让一丝凉风能吹进来,不致让过高的热度让我昏睡时间太长,北宫润找御医给我看过,我身上带的毒并没有伤害孩子。
白天浑浑沌沌的,到晚上就清醒起来,找宫女给我梳好头发,戴上簪子,准备出门在院子里走走。
凉风刺骨,我在院子里站了站,又怕冻着自己,正要往回走,听到院门处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主子,你喝多了,别去打扰小姐了,她身子不爽,早就歇了!”根桐的声音。
“我只是看看她,你让开!”北宫润喝多了,口齿有点不清楚。
“主子,你慢点,你看小姐都歇了,小…”他扶着歪斜的一身红衣的北宫润,猛抬头看见我,说不下去了。
北宫润站直了身子,踉跄而近,我后退了半步。
“夙夙,你怎么在外边?不冷吗?”他的手握过来,滚烫滚烫的。酒味扑过来,我皱眉。
那身红衣有点刺眼,所以在他伸臂抱过来时,我甩开他的手,退后两步。
“夙夙,你是不是不高兴了?”看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样子,我打眼色给根桐,“你喝醉了,让根桐扶你去歇着吧!”他清醒时还知道轻重,喝醉了,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几天的郁结之气,连根桐都有点不放心!
根桐过来扶他,他轻哼了一声,根桐一缩,没敢伸手。
“夙夙,今晚,我还歇这儿吧?我没地方去…,我并没有真醉!”他迳自向屋里走去。根桐连忙跟上去伺候。
他在根桐伺候下,安静地睡下了,我松了一口气。根桐着人抬进一个软榻,帮我收拾好了后,剔亮灯烛,我抱着本书看一会儿就睡着了。
“夙夙,”他热烫的唇弄醒了我,他挤在我的软榻上,双手在我身上游走,而唇齿流连在我的颊边、唇上。
“我们终于成婚…了,以后永远在一起…,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他的半边身子压着我,让我很紧张,我推了推他,向一边挪开。
他用劲揽住我,“润,你放开,等以后,…”
“以后…,你还要让我等多久,还要多久…”他喘息着,嘶叫。
我用手猛掰开他的手,跳下软榻,没站稳,摔在地上。
他扑过来,我往后退,“你可以和别的男人欢好,还要给他们生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要生,好,可是你为什么不愿和我成婚,今天本应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可是你,我当着全天下的人的面,说爱你,都不够吗?”
他趴在地上,面对着我,“夙夙,从我睁开眼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发誓,有苦我可以自己吃,但我所有的,都要和你一起分享。我天天如履薄冰,殚精竭虑地努力奋斗,我强颜欢笑与仇人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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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卑躬屈膝娶她的女儿,我对你日思夜念,就想着有朝一日,拥有天下,和你分享。可是你,怨我、怪我,爱了这个,爱那个,我嫉妒地发狂,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得吗?我宁肯和你同归于尽,也不会眼睁睁看你和别人好!”
“你是疯子,你只想你自己,只想你想要的,眼里从来没有别人,连我,你也只不过是需要我给你安慰而已…” 我愤怒道。
他扑倒我,咬住我的唇,“我是疯了,我宁愿当时死了,也不要忍受一个人守着冷冷清清的宫殿,守着这冰凉的、尔虞我诈的日日夜夜…,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挣扎和他厮打,他的武功远胜于我,他钳住我,从后背侵入我,当他的粗硬进入时,我不敢动了,自尊不足以胜过我保护肚中生命的信念。
我只觉得害怕、痛疼,我用双肘撑住自己,给腹部留一点空隙,可他毫无顾忌地肆虐,还没有停下,我大叫:“根桐,根桐,…”
外面根桐一连串的答应,北宫润愈发加快了动作,他久未经情事,很快在根桐进来时,已经发泄了欲望,翻身下来,我趴在地上,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根桐进来大惊失色,拖过被子抱住我,轻轻放在床上,“小姐,你怎么样,”我的肚子疼起来。
北宫润跑出去,叫人。
忙乱中,我被灌了药,然后是安静。根桐和小丫头守在床边。
“小姐,御医说你不要紧,孩子没事!”我不知他是不是在安慰我,我昏过去了。【。 ﹕。电子书】
可第二天我醒来后的下午,孩子终于是没留住。
我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心里空的发慌!
铁朔当天就来了,我没见他,就让人叫他走了。
薄野修接我回了他的府。十日后,是我和他的婚期。第五日,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