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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0 自家的馆子都这么难吃
130 自家的馆子都这么难吃
130
三个女眷步行上街，左逛右晃，半个时辰过去，还没走出一条街。
慕颜心无奈，等这两个丫头逛完，怕是飘渺居都人满为患了，不过看二人兴致这么浓，也不想出声阻止，由着俩人欢欢喜喜，却在拐角撞上一名男子，匆忙道歉间，却发现是熟悉之人。
“墨漓？”慕颜心嘀咕一句，见两个婢女已经率先往那边而去，再闪身回避躲藏，反而越发引起怀疑，便假装不认得，直直走过去，侧身而过的一瞬间，只听对方“咦”了声，惊喜唤道：“颜心？”
颜心只好无奈转头：“我叫白磬亭，不是什么慕颜心，这几日已经好几次被别人叫错名字”颜心故作苦恼的狡辩，当下便被两个婢女拉着走，继续逛街。
玲珑两个已经得了霍文怡的指点，知道现在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可说。
墨漓不过一顿，当下便笑道：“是么，大概是姑娘长得太像一位旧友，如此便不打扰了。”墨漓抱拳一礼，转身便走，比之慕嫣柔可真是大方多了。
颜心目送他离开，心中也是感叹，不过离开大半年的时间，自己的容貌变化已经算大了，没想到，墨漓也变了——以往如玉的气质，如今却多了些其他的东西，个子也更高了。
低头，垂眸，慢慢染上了笑意，对两个婢女道：“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去晚了，怕是连个好位子都没了。”说着便要拉走两个游兴正浓的婢女，脚下提速，抓紧时间吃饭要紧啊。
经历诸多波折的飘渺居，摆设与以往相差不多，最大的区别便是没了当年熟悉的小厮与掌柜，见到她进门，上来个小姑娘领这颜心往楼上而去：“三位是要临窗的座位？”
小姑娘再次确认，颜心点点头，轻车熟路的往上走——进门的铜牌还是慕正泽留给她的，不然她还真进不来。
“这里每个晚上可还有先生讲书？”颜心故地重游，心情说不上的复杂。
“讲书？可能以前有过吧，现在是没了”小姑娘诚实以告。
一行人却在上楼途中被堵了，楼上下来一行人，竟是大肚子的慕嫣柔，颜心心中一愣：她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如夫人，正堂在室容得下她日日往外跑不成？
可是慕嫣柔一双眸子闪着精明，见了楼下而来的慕颜心，唇角一勾，道：“哟，白姑娘从邵丽来，难不成那边也知道这飘渺居里有说书的先生不成？这都八百年前的事儿了吧？”
慕嫣柔边上还有位贵妇，颜心不认得，不过扫了一眼，便对慕嫣柔横眉冷目：“你这妇人说话也忒得不好听了，句句带刺不说，连日来到府里多番刺探我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我不是慕颜心，你偏还不信。我来自邵丽怎么了，就不许正泽哥哥告知我这里的内情么？他以为有说书先生还不许了是么？”伶牙俐齿从不是慕颜心的强项，却是邵丽而来的“白磬亭”的强势
慕嫣柔被她一呛声，便要摆明证据当面锣对面鼓的质问一番，不信诈不出消息，谁知边上的贵妃却是惊呼一声：“颜心？”一双眼睛满怀诧异的上下打量。
颜心一愣，这妇人怎么好似认识自己似得，可她确实不认识她啊。
见颜心不说话，慕嫣柔赶忙道：“这位是晋王妃。”
颜心挑眉，王妃？与慕嫣柔都聚到一处了？一个王室贵妇，一个商人姨娘，这组合怎么看怎么怪异。
“磬亭见过王妃。”颜心不伦不类的施了个礼，显示自己确实不是那个礼仪规矩都学的极到位的慕颜心，晋王妃望着她上下打量了好几次，还要确认：“你真的不是慕颜心？”
颜心瞥了眼边上小心翼翼的慕嫣柔，不屑道：“王妃可千万别被那起子小人蒙蔽了，有些人嘴巴碎不说，还最爱说人是非”
“你”慕嫣柔气极，却不敢在王妃面前造次，岂知王妃根本不在意这些，见颜心避让一边，便点点头率先下楼而去。
慕嫣柔狠狠瞪了眼颜心，恶声恶气道：“别以为你换个身份我就认不出你来，等着吧，我早晚会找到证据。”
颜心白了她一眼：“你这妇人委实泼辣，不明是非”说着哼了声，也不再理会，提步往楼上雅间而去。
“小二，有什么招牌菜？按着我们三个人的份量上便是了。”颜心难得大方一回，关键也是因为这是自家餐厅，等会吃饱了亮明身份便是，一分钱不用出哦
谁知道，女小二可把她们当大头客栽了，等饭菜上齐，盘盘不是山珍便是海味，多到玲珑与珍珑见了这满桌子的菜，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小、小姐……”玲珑咽了口口水，很为颜心的钱包担忧，“要不，没上的那些菜，咱别要了吧。”
眨眼间，整桌都被菜布满了，那小丫头还特意上了酒水与糕点……天知道女子如何畅饮，而且这么多饭菜在，谁还有肚子吃点心？
颜心哼了哼，摆摆手：“上齐了？”
女小二是个挺伶俐的姑娘：“这位小姐……菜可是您说要的，这可不能退的”说着往外瞅瞅，那副怕怕的样子，也让颜心明白，这是外头等着的那位掌柜授意，要宰客呢
颜心冷笑：“哦？那好，我们就慢慢吃吧，吃不完的打包带走便是。”
女小二怯懦两声，这才犹犹豫豫的张口：“嗯……那个，我们掌柜说了，因为小姐点的饭菜太多，得先付了银子。”
小女孩显然被吓怕了，颜心一双眸子如同寒冰，轻轻“嗯”了声：“让你们掌柜进来说话。”
小女孩愣了下，却不再敢说话。颜心见她这样，便扬了声，把外头等着的掌柜给叫了进来。
那掌柜一进来，伸手就要打那小姑娘，还是玲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没放下的巴掌扔到一边：“你这掌柜不会好生说话？怎么抬爪子就打人？”
那掌柜却是对她涎着脸，哼哼哈哈的赔礼道歉，把小姑娘赶了出去。
颜心一边尝着菜，一边平静无波道：“我倒怎么这边客人越来越少？这饭菜味道比之以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有你这宰客的掌柜，委实把你们老板的人都丢够了。”
那掌柜一听，待要横眉冷对，可见颜心通身气派不似平常人家孩子，便熄了不敬的心思，皱眉道：“点菜要钱，既然要吃怎么也得先把账单给结了吧？”
颜心却是嗤笑：“哦？什么时候的规矩？”
“自然是老子定下的规矩”那掌柜逼急，耀武扬威。
颜心却是瞟了他一眼：“好好一间铺子被你弄得好似间黑店，掌柜不像掌柜，活似个土匪”
那掌柜就要发飙，颜心看了他一眼：“你家这店，大老板来了，也要付钱？”
掌柜哼了声：“废话整间酒楼都是我们老板的，他来吃个饭还用的哪门子钱，就是把这店全扔了都是人家乐意”
“哦，”颜心应了声，问，“听说，你这掌柜的卖身契也在你家老板手中？”
那掌柜见颜心问得问题八竿子打不着就又要嚷嚷着要钱，却见颜心什么也不说，取了一张写了字的纸轻飘飘的扔在地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掌柜以为颜心耍诈，小心翼翼去瞅，这一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你、你、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什么？”颜心挑眉一笑，“你的卖身契？”
那掌柜蒙蒙的点头。
“既然在我手里，那边是我的啊。”颜心让一边严阵以待的两个婢女赶紧坐下来吃饭，“我就说了，这顿饭啊，用不着咱们付钱。”
珍珑一笑，却不打算放过嚣张的掌柜：“看见了吧，现在我家小姐才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你这刁奴的主子了。看小姐待会怎么收拾你”
那掌柜吓得一哆嗦：“可、可白先生便没有说过他要卖店啊”整个人都带了哭腔。
颜心最见不得这样的男人，挥挥手：“下去下去，别影响我们吃饭”
还是玲珑好心些：“是没卖店，不过小姐可是白先生的独女，你说你算计谁不行，偏偏往小姐脚底下算计，简直活该。”
最后，那掌柜都不知自己怎么下的楼，手里托着自己的卖身契——跑？那就是逃奴啊，卖身契官府中都有存档，一旦逃跑便终生也别想安生，被捉了以后连命都难保……也许，他以后会后悔，留下来，只会比逃走更倒霉
赵婶子又不在，这飘渺居的膳食如何不言而喻，倒也不是难以下咽，不过对于吃过珍馐美味的慕颜心来说，这不伦不类的料理，更像是一种折磨，见两个婢女也心有戚戚焉，便擦了擦嘴，道：“罢了罢了，说好了请你们吃顿好的，却忘了，谁做的能比过咱们的赵婶子啊走吧，咱们街上去吃，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全是地方名点，数不尽的零食，那些东西才叫地道。”
“诶，小姐这么说可不对，您的手艺可比赵婶子都好呢”玲珑笑道，三个人不过耽搁须臾，已经放弃了那一桌子的饭菜，那掌柜上来一瞧，便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老板连自家手底下酒楼得饭菜都不吃了，那代表啥？
谁也没理会他，也不顾逛街这么久的劳累，一心要吃遍夜市所有美味，一行人就这么嘻嘻闹闹的往人群中心涌去。
正文 131 夜半离人
131 夜半离人
华灯初上，夜色掩映下的街道分外繁花热闹。
“感觉比邵丽要热闹诶”玲珑嘴里都被食物塞满了，还要咋咋呼呼的说话，此番，感觉很像是公款旅行啊，颜心跟在后头笑。
“我十一岁那一年的生日，哥哥就带我在这儿玩到很晚才回去，给我买了好些玩意儿……我们专挑爱吃的小店吃，晚上回去拉了一宿的肚子~”说起往事，颜心全无糗事曝光的不好意思，反而是洋洋自得。
“小姐生辰是跟慕少爷一起过的吗？为什么不跟爹娘在一起呢？”玲珑好奇——不只她，邵丽那边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除了族里的人，大家都以为她是百里云弥的私生女——白磬亭。
实际上，这个“白磬亭”根本不存在。实际上，所谓的百里族，除了三个长老，以及小白老白两位掌柜，以及百里云弥，再也没有别的百里族的人了……当年，活下来的族人所剩无几，最多，加上慕正泽与慕颜心这两个只有百里一半血统的“外来户”，于是，在那边的的仆从也只知大老板乃是白家，根本不懂百里是何物于是，颜心等人的身份，即便从身边的婢女身上下手也是一无所获。玲珑与珍珑两个虽然活泼单纯，可好多事，颜心不说，他们两个也很好会不识趣的去问，只是……关于家人这个话题，颜心实在不知该如何分说了。
“哎呀，前头有我最爱吃的酱肘子，带些回去，带些回去。”颜心连忙拉着两人往前头跑去——不知道如何说，便不说了吧。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次见到熟人罢了——墨漓今天兴致很高，居然独身一身在这儿转悠，颜心一僵，真是的，换个身份还没整容来的方便啊。
“哎，没想到又遇到了白姑娘。”墨漓含笑点头致意，颜心只好回以微笑，见自己的最爱正被一群人挤在里头疯抢，也不好现在过去，只能等人群散了再买了，不过那样的结果只可能有一种，那就是这家的酱肘子卖光了……
墨漓见颜心频频往里望去，瞅了瞅手里包的荷叶，道：“刚才买的，白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当作刚才叨扰的赔礼吧？”
颜心犹豫一下，便让玲珑接过给钱，墨漓瞧了瞧手里多的银两，笑了笑，没有作声。
气氛有些尴尬，颜心便浅浅一礼打算告退，却被墨漓用话头截住：“不知慕兄如今在白府可还好？”
“表哥一切都好，你认识他？”颜心心中翻个白眼，要装的面面俱到可真是……提心吊胆啊
“自幼相识，今日怎么容得白姑娘一人上街？”墨漓瞧了瞧左右那两个婢女，连个护卫都没带，就自己一个人跑到街上来玩，也不知慕正泽知不知道。
“表哥也忙，反正自己在府里待得无聊——我在邵丽都是这样的，女子在街上随意走动也没关系。”颜心连忙“解释”。【。52dzs。】
墨漓含笑：“各地风情都不同，白姑娘刚来，想来也还没好好游玩过吧？不若今日我带着白姑娘四处转转？”
颜心挑眉，墨漓以前可从不如此“热情”啊？今天这是怎么了，该不是还在怀疑什么吧？反正她总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确实还没，不过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对了，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颜心心里哀嚎，她真的不是很会演戏啊
墨漓一笑，带了丝柔意：“我与慕正泽也算同窗好友，你便叫我声墨漓哥哥也无妨的。”好心解释道，“时辰确实不早了，白姑娘还不回府吗？”
“玲珑与珍珑很喜欢大周的夜景，我们也正要往回走呢”颜心吐吐舌，连忙拉了两个婢女做挡箭牌，与墨漓又寒暄两句，最后，实在是词语匮乏，墨漓也终于作揖告退。
“呼，吓死我了”颜心吐口气，看着手中装着酱肘子肉片的袋子，不觉松了口气。
“小姐很怕那位公子？”玲珑问，还在跟珍珑争辩刚才哪一家的云吞更好吃些，“小姐，墨公子明天去游湖，咱们还去吗？”
颜心不由抚额，玲珑纵使万般好，也总是缺心眼了些，叹道：“刚刚都约好了，不去也不成，好在湖面上也有好多美食，正好堵住你俩的嘴巴，看还说我不带你们出来玩”
玲珑调皮一笑：“能玩就尽量玩呗，小姐是奴婢见过最好的主子了，谁听说过哪家小姐姑娘领着婢女出来玩的啊，小姐最好了”玲珑今天玩了一整天，开心的什么似得，忙捉了机会大拍马屁，珍珑也在一旁附和，手里提的东西太多，累得她话也少了。
“唉，明天游湖，又是玩一天——我什么时候沦落到整天无事可做的地步了”颜心喟叹，回府后，慕正泽还未回来，她便自己在屋里抄写起小说来，正好练练字，顺顺心。
霍姐姐走的时候，有让玲珑与珍珑带话给她，说是她这边的事情，颜心也可以插手，不论是书局还是玉器行，以颜心手里“篱落斋主”的印章为准，已经通知了各国的分号，全力配合。慢悠悠的磨墨，沾笔，行云流水，不见半点生涩。她觉得，应该在慕正泽走后，做些事情，不能总是这么清闲，不是逛街，就是吃东西，这种感觉很颓废，不符合她现在的心情，也急需一些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莫名的就有些烦躁。
写了会儿字，还是不痛快，便从镯子里把最近自己收到的礼物，还有一直存档的账册也一并取了出来，算计算计自己的财产也是件乐事——名下的田庄，如今已经有四五个了，别院两处，住宅么，现在算是两处，还都是百里云弥送的，仆从——哇这个多，现在都两千来人了……她真的有这么多卖身契吗？掰扯掰扯，似乎大部分都是刘掌柜赚来的；继续瞧别的，上头积攒的首饰，除了霍文怡送她的大头，余下的全是慕正泽这些年买来送她的了。除此以外，就是一张十万两的银票，这些年的积攒，咱在这张票子上了，现银不多，放在随身带回来的小木盒子里锁着，钥匙还是玲珑保管呢
理了理账，这才发现，银子她赚的虽说不少，可一张薄薄的银票就拢括了，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再说了，十万两白银，一个贪官办次寿宴收的贺仪都不止这个数。
颜心喜欢理帐，为什么？因为每次一算账，她才会发现自己离着富婆之路还有多远
算了，钱得一天天赚，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一天成不了富婆
想起自己要买的竹林，当务之急，还是先找林子再说。
至于别的么，飘渺居的掌柜该换一换了，那掌柜委实担不起重任，留着打杂——飘渺居不需要男小厮算了，反正白家在码头也有势力，直接扔去做几天体力活儿好了。
以前就觉得飘渺居太小，想弄个与熙园一般大小的庭院，如今钱也有，功夫也有，不若现在开始整理的好，刘掌柜如今也不知在外头忙些啥，驾轻就熟的事，还是麻烦他老人家吧，反正也是俩人一起的生意呢。
夜色，越来越晚，颜心听到窗户“啪啪”想了两声，起身便去查看，却见自己的一个暗卫站在外头：“怎么了？这么晚了，难道你们都是夜间动物？”
暗卫显然已经对慕颜心的说话方式见怪不怪，沉声道：“慕家、穆家都没什么消息，不过慕正泽现在正在收拾东西，大概今晚动身去南昆国，外头马车等等已经不声不响的准备好了”
颜心一惊：“现在？”可是慕正泽不是今天一天都很忙，连晚饭都没能跟他一起吃的吗？
顿时，颜心想明白了什么，那暗卫问道：“小姐可是还要按着之前的吩咐，派人跟过去保护？”
颜心想了想，摇摇头：“哥哥如此小心，便是怕我不顾自己安全，非要把你们派过去……知道他的苦心，我怎么还能任性，让他担心？算了，你们都歇了吧，我去送送他。”
颜心回屋简单收拾一下，披了件厚衣服，叫醒了珍珑让她拎着灯笼陪自己一起去——这么老大个院子，独自从后门送完人回来，她可不要被吓死。
慕正泽的手下，有条不紊的装配着东西，十几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