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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本子上了,没事拿出来翻一翻,要不然怎么记的那么清楚。
“哪能呢!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司马宏厚着脸皮笑的谄媚,要贴过去。
刘嫂子跟着车夫坐到了前面,车厢里只有明玉和司马宏,明玉嫌恶的伸手止住了要靠过来的司马宏,麻利的开始脱司马宏的外衫。
司马宏愣了下,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热气就喷在明玉的脸上,脖颈上,小声笑道:“夫人,不至于这么急吧?为夫才走了几天啊?不能等到回家么……不过你要是非得想在马车上······为夫也是可以的!”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他媳妇儿还不到二十呢,怎么就这么······不过,这么主动的媳妇儿,他喜欢!
明玉哭笑不得,麻利的剥了司马宏的外袍,笑道:“刚我瞧见被人碰到了,脏都脏死了,不要了!”说着,将细麻布的青袍团成一团,从车窗里扔了出去。被吕絮儿摸过的衣服,想想都觉得恶心,她才不让司马宏再穿了。
马车正在掉头往回走,吕絮儿和林辉等人还在旁边站着,明玉的声音并不低,外面的人听的一清二楚,从车窗里扔出来的衣服就落在众脚边。
吕絮儿立在那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憋的通红,站在太阳下晒了这么久,汗珠弄花了脸上的妆,狼狈不堪,徐明玉简直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打她的脸。
林辉等人都晓得是怎么回事,暗自笑了笑,对吕絮儿多有不齿,便各自散去了。
马车里,司马宏认真的跟明玉说道:“我没让她碰到我,真的。她帕子一仲过来,我就躲开了,林辉他们能给我作证的。”
明玉瞪了他一眼,气势十分凶悍,眼里却是带着笑意,“没碰到最好,碰到哪里我就剁了哪里。”
司马宏一脸惊惧,连忙问道“夫人,为夫想问您要是剁她还是剁我?”
明玉挥挥手,斩钉截铁,“两个都剁!”
“哎哟。”司马宏笑的肚子都要疼了,“那为夫以后可要离她远点,免得让娘子动刀累着了。”
明玉摸了摸司马宏有些黑瘦的脸,笑道:“那最好,咱们两个都放心了。”想了想,明玉又问道:“她不是跟着吕统帅在西安府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是吕统帅的爱女,说是代表吕统帅看看天水重建的如何了,人都来了,我总不能把她赶回去,等后天我回来,就让她回去。”司马宏说道。想来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吕还是没理解他的意思,这次要做个了断了,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拖个三年五载,吕絮儿还没嫁出去,吕家把责任推到他头上,可就麻烦了。
马车行了几个时辰,已经到了午后,明玉大半夜的起床熬汤,此时已经困的开始打瞌睡,司马宏掀开了马车里的凳子,取了毯子铺在马车里,脱了明玉和他的鞋,搂着明玉两个人并排躺在马车里。
“臭烘烘的······”明玉闭着眼睛在司马宏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迷迷糊糊间不满的嘟囔,“大夏天的,都几天没洗澡了?”
司马宏哼了一声,还敢嫌弃他?低头亲了亲明玉的嘴,原本只是想亲亲就罢了,谁知一亲下去就刹不住了,先是舔了舔明玉的唇,气息交融间,便想撬开明玉的牙齿,想探进去。
明玉睁开朦胧的睡眼,头歪到了一边,轻声嘟囔道:“别闹了,我昨晚上没睡饱。”
司马宏不舍得就这么撒手了,伸手搂住了明玉的头,亲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对明玉说道:“睡吧,一会儿就到家了。”把明玉搂的更紧了,却小心的避开了明玉的肚子,怕压到了,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真是无比的期盼送子娘娘快些送个孩子给他。
明玉眼睛困的睁不开,脑子却是清醒的,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原本觉得自己还年轻,对孩子不怎么着急上心的她,也渐渐有些心急惶恐了。这不是夫妻两个没有孩子可以收养一个的现代社会,倘若成亲两三年她还没孩子,司马宏对她再一往情深也抵不住子嗣的重要性,就算徐明烨当了一品国公,也没理由拦着不让司马宏纳妾,想着会有司马宏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叫她母亲,明玉顿时恶心的睡意全无。
要真走到这一步,还不如拆伙各过个的算了,明玉赌气一般想到。
大楚收复天水陇西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国,每天都有大量的人从全国各地经高平涌入天水。只要人多了,一切发展都很快,明玉觉得,每一天她都能感觉到高平与前一天不同,更热闹更繁华了,根本想不到这里不久前还是一片被鞑子蹂躏过的小镇。
而到底要不要继续发兵征讨鞑子,京城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司马宏按捺不住,和吕通了一封信,收到回信后,司马宏难掩失望之情。收复了陇西相当于恢复到了鞑子入侵前的状态,京中大部分当权派并不主张再浪费兵马粮草去收复陇西以西的土地了,本来那片地方土地贫瘠,就算是侥幸收复了,还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兵力去驻守,以目前大楚的国力,实在划不来。
“一群耽于安逸富贵的东西!”司马宏愤然。“他们在京城里歌舞升平,哪知那些被鞑子抢掠的百姓的痛苦!”
明玉握住了司马宏的手,柔声问道:“你可是想为父亲报仇?”
他不是嗜杀之人,如此执着于打到陇西外面去,必有他的原因。PS:感谢小马的香囊和粉红票,么么~~br>今天是母亲节,筒子们要记得感谢麻麻喔~~
☆、第271章 孕事
司马宏笑了笑,亲了亲明玉的额头,说道:“别操心那么多全体鞑靼人都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报的完仇么?我要是真的带兵灭掉了鞑靼,只怕班师回朝皇上就容不下我了。”
然而笑容中也难掩他的焦躁。
明玉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她得知朝廷这两年都无意再对鞑靼发兵的消息时,心里是暗自窃喜过的,至少司马宏不用带兵出征,也就没有危险了。可看到司马宏焦躁烦闷的模样,她又替他难过了起来,眼看胜利在望,只要朝廷肯再坚持一两年,他就能完成他的抱负了,却功亏一篑。
事业上不如意,司马宏便把全部的精力放到了天水的重建上。
八月底的时候,明玉收到了京城徐家的来信,徐明烨在信中告诉明玉,傅乐梅生了一个七斤重的白胖男娃,父亲给孩子起了名字,叫徐塬重,又因为出生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母亲便起了小名叫雨哥儿。
明玉接到信后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恨不得现在就跑回京城看看自己白胖柔嫩的小侄子。侄子出世了,她这个做姑姑的总得表示点什么,明玉在家里同司马宏翻箱倒柜找了许久,终于在司马宏带回来的六个箱子里找到了满意的礼物,一个金镶玉的长命锁,玉是成色上好的羊脂白玉,锁的一面刻着麒麟瑞兽,另一面刻着长命百岁的字样。
明玉写好回信,同长命锁一起,吩咐白毫找人带到京里去了。
等到了九月,秋风起,天气渐凉的时候,明玉觉得身上有些不太对劲,让司马宏叫了军医来诊断,诊出了身孕。明玉算算日子,也就一个多月的身孕。司马宏头一次做父亲大喜过望,怕军医诊的不够准确,又叫白毫跑到临潼找了资深的大夫过来给明玉诊脉。
再次确定是喜脉后,司马宏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整个人走路都是飘的。
明玉则没有太大的感觉,月份小,她甚至感觉不到肚子里孕育了个生命,得知自己果然是怀孕时,她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甚至有一种“终于领到任务”的感觉。然而看司马宏高兴的睡觉都在笑,她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对肚子的孩子也期待起来,闲下来时就忍不住摸着肚子猜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长的像她还是像司马宏。
再次给京城的婆婆和父母写信时,明玉忍不住想告诉他们自己怀孕了,然而司马宏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怀孕头三个月不能张扬,否则胎儿不容易坐稳,便没让明玉说,等三个月稳当了再告诉家中长辈。
明玉不太相信这个这不科学,但司马宏极为紧张这个孩子,明玉只能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没有跟两家的长辈提起这事。
一直到十月,怀孕都两个月了,明玉还是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没什么变化,饭照常吃,觉照常睡,也没像其他孕妇一样又是闻不得鱼腥味又是吃不下东西的,临潼的大夫每隔十天就来一趟给她把脉。
明玉和刘嫂子说起来时,还有些小小的担心,怕孩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刘嫂子生过三个孩子笑着安慰明玉,“太太放心,这是小公子体贴您,不闹腾,肯定健康着呢。”
刘嫂子始终非常坚定的认为,明玉怀的是个男孩将来就是司马宏的继承人,未来的安西侯爷,并且严禁明玉进行任何有关女孩的美好揣测,理由是说不定会将怀着的男娃吓走,换成女娃。对于刘嫂子这种近乎于迷信的行为,明玉颇为哭笑不得。
明玉却觉得自己怀的是个姑娘,她觉得自己脾气变大了,动不动就想冲司马宏发个小脾气,情绪起伏很大,一点也不像原来那个安静的她了。
前两天天水城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工地上住的几名工人因为小事深夜斗殴,伤了几个人,司马宏大怒,他向来治军严厉,怎么能容忍有这种事情发生,连着几天没有回家,忙着把各大工地的大小工头挨个轮了一遍,恩威并举的教训了一通。
司马宏在天水住了四天才回来,忙的没顾上派人给明玉捎信。明玉不安的等回了司马宏,就忍不住发起了脾气。
司马宏笑道:“先前也有过忙起来几天不回家的时候,再说了,你心思重,跟你一说你又要胡思乱想,现在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不是怕你担心乱想么?”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明玉就沉了脸,“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就是对我好了?我们还是不是夫妻?什么都不跟我说叫我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就好了?”
司马宏看明玉瞪着眼睛满是怒气,实在是无可奈何,抱了明玉坐在他腿上,摸着明玉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亲明玉嘟起的嘴角,摇头打趣道:“你啊,从来都是不讲理,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暴躁。之前还装装温柔贤良的模样,挺像那么回事,如今倒好,彻底卸掉伪装了!”
看着司马宏布满血丝的眼睛,明玉心里忍不住心疼,难得的觉得自己有点脾气大难伺候,可如今肚子里多了个包子,她晚上一个人醒过来看着床上空荡荡的,就会觉得害怕,又不能对着刘嫂子说,情绪一点一点的积累下来,火力只能冲司马宏一个人开了。
“你嫌我暴躁?你还嫌我不够温柔?”明玉嚷嚷道,心头一酸,眼睛一眨,眼泪就掉到了自己腿上,越想越委屈,凶巴巴的说道:“谁装温柔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脾气差……”果然,喜新厌旧了这是
古人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诚然不欺我也!
司马宏头大如斗,伸手抹掉了明玉脸上的眼泪,又是亲又是哄了半晌,半是甜蜜半是忧伤,笑道:“哎,你看你,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跟个娇滴滴的姑娘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哪来这么大的委屈啊?将来等孩子出世了,他哭你也哭,你说我先哄哪一个呢?”
明玉忍不住破涕为笑,捏着司马宏的耳朵,带着撒娇似的口吻,说道:“先哄我!”
司马宏大笑着抱紧了明玉,站了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好·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先哄你!”
在司马宏的用心操持下,不过两个月功夫,新建的安西侯府的主体院子已经竣工了,外围观赏用的园子尚在修建中,不光安西侯府,别的地方盖给官员们的宅子也已经交工,可以入住了。这个时候,先前来天水的官员们的家眷开始往天水进发了。
司马宏请人算了个黄道吉日,打算十月初六这天搬迁新居,十月初八宴请手下官员和带来的家眷,既是庆祝自己成家立业,也是和下属们交流下感情,毕竟他算是武官,和那些京城里来的文官不是一个路子出身。又招来了七八个有家底可寻的仆妇,供明玉使唤。
搬家的过程并不麻烦,两个人的东西不多,大部分的财物都规整的收拾在箱笼里,早被司马宏的心腹士兵深夜押车送进了侯府,剩下的被褥衣服刘嫂子也整理好了,跟着明玉一起到了天水。
新盖的侯府还散发着新鲜木头的清香味,屋里的家具也都是新打造的。虽然知道古代的涂的漆不太可能像现代汽油制成的油漆一样,含有对胎儿有害的物质,但是保险起见,在明玉的要求下,两人房里的家具都是未涂漆的。
司马宏疑惑不解,明玉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含糊的说觉得漆的味道太重,让她难受。
“那我找别的店铺换一批。”司马宏说道,堂堂侯府太太,四品诰命不能用别人用过的。
明玉摇头,“别麻烦了,等个一年半载,别的屋里的家具气散差不多了,换到我们屋里就行了。”
司马宏看着满屋子带着木纹的家具,忍不住抽嘴角,“这多难看啊。”
明玉暗地里鄙视之,这叫原木,结合了中国特色的美式田园风格,搁现代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原木家具,实际上都有可能是被黑心经销商忽悠的三合板,这纯天然的实木家具都是好货,司马宏你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安西侯府的外围院子还在建,加上整个天水也还没有完工,司马宏招待下属官员的酒宴就寒酸了些,搭了棚子,设在了安西侯府的大院子里。白毫从临潼请了三个掌勺的大厨负责席面,在院子后面垒了锅灶。在明玉看来,这场宴会颇有些像乡下娶媳妇儿吃面条的喜宴,菜色她提前看过,虽然规格和级别万万比不上几年前祖母的寿宴,但在目前情况下,已经很不错了。
十月初八这天,明玉和司马宏一大早就起床了,从第一个客人进门时就端着一张笑脸,笑到中午时,脸都已经笑僵了,白毫登记礼物也登记的有些手软。
宴会厅上男客和女客分开来坐,中间只隔了一条传菜的过道,如今特殊时期,加上西北本就民风开放,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明玉如众星拱月般被众多官员女眷围着,耳边全是不同音色的恭维讨好声。.PS:感谢jja童鞋的礼物~br>抱歉更新晚了,今晚上加班到八点多才到家,悲了个催的!
☆、272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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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含笑听着,说的并不多,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端着得体的微笑倾听。凡是找她闲话家常的,她就凑趣说上一两句,一旦涉及到官场上的事情,明玉一推二五六,一问三不知,装傻充愣,“这个啊,将军没跟我说过。”“那个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
几个回合下来,大部分想套话的官太太们铩羽而归,这年纪小,看似娇憨懵懂的年轻侯府太太,实际上是个油盐不进的。
让明玉没料到的是,吕夫人和吕絮儿带着礼物登门了,未等明玉开口,吕夫人就先笑道:“统帅走不开,让妾身和絮儿代他过来,恭贺侯爷和太太乔迁之喜。”
吕絮儿乖乖的站在吕夫人身后,给明玉行了个礼,叫道:“嫂子。”
来的都是客,前后左右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明玉心中便是有些不爽快,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吕夫人和吕絮儿撵出去。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明玉笑道,招呼刘嫂子过来,带吕夫人和吕絮儿入席。刘嫂子不是笨蛋,当然猜得到明玉对吕絮儿的态度,当下就把人领到了离男客最远的那一桌上。反正这吕夫人是个外室,要真是领到主位上和明玉同坐,那岂不是打了京城里正牌吕夫人的脸?连明玉的价都掉了。
明玉正和夫人们说话间,一个年约四十,梳着圆髻的妇人凑了过来,鬓边还戴了朵火红的石榴花。
明玉望着她的鬓角,微微有些诧异,如今已经入了秋,石榴花早谢光了。
等她挤到了明玉跟前,明玉才注意到,她头上那朵石榴花是红玉刻成的颜色娇艳,如同真的一样。这么一朵成色好,雕工又精致的首饰,可值不少钱。
“见过太太。”妇人向明玉恭敬行了个礼满面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我相公是侯爷手下的许肆。”
原来是许肆的夫人,明玉恍然大悟,点头笑道:“你也来了。”
“太太年纪不大,做事却是一顶一的好,这么大的场面稳稳当当,下人都规规矩矩的都是太太能干,侯爷可真是有福气。”许夫人夸赞道。
明玉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懂这么多,都是靠着侯爷他们的操持,我不过是个坐享其成的。原本还担心今天会乱,还好来的都是熟人,帮忙撑了场面,知道如今是特殊时期一切都要紧着重建,暂时没那个能力办上好的宴席,委屈大家了。”这些外地来的官太太们哪个不是见惯了奢华的宴会,这种粗陋的乡下露天宴席,她们肯定心里是不当回事的,这马屁拍的也太明显了。
许夫人白胖的脸上笑容未减,“太太实在太谦虚客气了。”说着,便福了一礼,坐到了明玉旁边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