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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成败，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缺口，需要别人的肯定和守护。即使位高权重、即使倾国倾城……
☆、第二十五章 九连环之救人难自救
阴霾的天气似乎预示着又一场年前大雪的降临。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郭淳轩还是放心不下。
“嗯，你还有正事要办，不用陪着我。”李出尘会心一笑，拒绝了郭淳轩的陪同。
“等你回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郭淳轩点头，也不再强求。
“是什么？”李出尘好奇追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它可是对于你我最宝贝的东西。”郭淳轩卖着关子道。
“嗯，好。”也不差这么一两个时辰，李出尘莞尔笑道。
三岔路口，李出尘暂别郭淳轩换乘另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去往牧府。而郭淳轩则是反方向的去了海纳百川的酒楼。
牧府门庭一派宁静，一点也不像发丧的门第。马车停当，李出尘满眼疑惑，按习俗牧府至少半月内白绫悬梁，可这才几天……敲了门，出来一位家仆打扮的少年。
“劳烦小哥通传一声，就说牧公子的故人来访。”李出尘对着守门的家仆说道。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牧府近日都不接待宾客。”守门的家仆朝着李出尘做辑转身便要关上大门。
“等一下。”李出尘这话还没说完，门里边出来一位年纪稍大的老伯，对着少年家仆急匆匆的吩咐：“快，去把张大夫请来。老爷不行了。”
“老伯，我是大夫，让我去看看牧老爷吧。”李出尘听着自告奋勇道。
“你？！”老伯和少年一同朝着李出尘质疑。
“别耽搁了，否则牧老爷更危险。”李出尘当机立断，也不顾他们同不同意直径跨进了门槛。
“带路。”李出尘一开口。老管家便后知后觉的小跑的追上了李出尘。“姑娘这边请……”
病榻上，老者一脸灰暗生气全无，而这胸廓起伏快而浅显，气息越来越短促。李出尘先把了脉。在查看了瞳孔。瞥眼又见床头还放着一碗没来得及喝完的药。
“把牧老爷刚才发生的症状说清楚，越细越好。还有，之前大夫开的药方取来给我。再去准备热水和油灯。记住油灯的油和棉线必须全新。”李出尘有条不紊的吩咐完，先从袖中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药瓶和银针包。
“姑娘，水。”老管家看着李出尘将什么塞进了老爷的嘴巴，立刻端着水杯递给她。
“屋子里留下两个人伺候就行了，别的都去外头候着吧。”李出尘看着黑压压的一大群人驱赶道。
“这。”老管家有些犹豫。
“你们呆着也没有，倒不如做好各自本分内的事，也好让牧老爷安心些。”
“好。都下去吧。”老管家最终同意了李出尘的说法，屏退了众人留下了自己和一位丫鬟。牧锦修教过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说，眼下他只能相信这个年纪轻轻的丫头。
“热水和油灯来了。”丫鬟盈盈而入，李出尘接过后放置在了床头凳上。
“姑娘。你这是要……”老管家看着李出尘拿出细长的针有些不明白。
李出尘没有理会，集中精神摸索着穴位，一针直刺……
“你们怎么都站在外面！老爷还没死呢，你们就想造反？！”怜星端着一盘糕点走进自家老爷的房门口，拦着丫鬟家仆统统退到了门外不禁恼火。
“大哥，这是里头女大夫的吩咐，可不是我们的主意。”一位家仆委屈的反驳道。
“女大夫？”怜星只觉奇怪，朝着里头走去。
看着牧老爷床榻旁的李出尘一时失了神，李小姐怎么来了！这可怎么办！怜星心里一阵慌乱。老管家看着怜星直勾勾的盯着李出尘看，伸腿便是一脚。
“哎哟喂，你干嘛。”怜星吃痛的朝着老管家埋怨道。
“我还想问你这臭小子干嘛呢！目不转睛的看着人家姑娘，你也不害臊。”
“我，我。”怜星激动的不知如何说起，他不是看上李出尘。而是吓着了。
李夫人那也不知道怎么跟李小姐说的，万一她问起来，该怎么说才不会穿帮？！怜星脑海转着百来号问题，但就是没个头绪。抬头瞅着李出尘，这才稍松了口气，这会子忙着老爷的事儿，李出尘也没往怜星这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怜星将糕点放下，急忙的抛出了屋子。
这臭小子，今天是怎么了……老管家看着怜星一反常态的表现心中有些疑虑。
一阵忙碌，牧老爷心口的起伏缓和了许多。李出尘将置于穴道中的银针撤去细细清洗。
“多谢姑娘出针相救。”老管家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老爷渐有起色，对着气定神闲的李出尘感激道。
“老管家不必客气。”这是我欠牧老爷的……李出尘瞧着还没醒的牧老爷，心中的愧疚便涌上了心尖。他的儿子为了救自己失了性命，这丧子之痛，她无法弥补。
“姑娘医术高明，不知道方才是给我们老爷吃了什么？”老管家分明看到李出尘喂他吃了什么东西。
“这是我炼制的小药丸。”
“小药丸？”
“跟这个一个功效，只是将汤剂变成了药丸，方便随身携带食用。”李出尘好不吝啬，将剩下的药丸拿给老管家继续道：“老管家，这六颗您先替牧老爷保管着，紧要关头再喂他吃。”李出尘叮咛着将看过的药方放回了桌子上。
“姑娘真是菩萨心肠。”老管家拱手弯腰拜谢李出尘的慷慨。
“对了，老伯可否借一步说话。”李出尘看着病榻上的，决定还是避讳些的好。
“姑娘请随我来。”老管家伸手，引着李出尘出门。
一旁空置的房间，李出尘有些犹豫。老管家一看李出尘有些不自在倒是先开口：“姑娘，不妨有话直说。”
“老伯，我…听说牧少爷他……”李出尘说的艰难，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牧锦修就这样死了，可是事实却又是如此残忍。
“姑娘怎么知道？”老管家震惊，自家少爷的死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她怎么会知道。
“我……”李出尘不知道该怎么说牧锦修是因为救自己而死的。
“无论姑娘是怎么知道少爷死讯的，还希望姑娘对外守口如瓶。牧家产业牵连甚广，若是知道……必定会引得大乱。”老管家想到前台主簿的刘大掌柜昨个刚来过府上，心中便有些忐忑。
“当然。”听着老管家的话，李出尘恍然大悟，牧府这种处境，不发丧是最好的决定。可是，却委屈了牧锦修在天之灵。
“多谢姑娘体谅。”老管家拱手：“对了，姑娘来牧府可有何事？”印象中，这姑娘是来府中找人的，这一忙活，倒是给忘问了。
“我本想来看牧锦修最后一眼，算了，牧府的安危要紧。老伯，以后牧老爷有何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永兴胡同杨柳旁人家找我。”
“好，多谢姑娘。”
“那就不叨扰了，告辞。”
老官家将李出尘送至府门口，看着李出尘上了马车离开。
“少爷啊，若是你还健在，多好……”老管家终于忍不住眼泪默默的哭起来。
“张伯，你怎么了？”闻声，远处走来的正是牧财阀家的三把手刘大掌柜。
“没事，刘掌柜，昨个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正要同你说呢。张伯，牧老爷的身子怎么样？”
“刚才遇到个大夫，吃了药丸好了些。”
张伯还想细说李出尘的事儿，刘大掌柜却抢先一步打断了：“那就好，张伯带着几个可信的人不做声的保护老爷离开牧府。记住，越少人知道越好。”刘大掌柜神色凝重，张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只能配合着点头，两人说着便往牧老爷的屋里走去。
回去的路上，李出尘的心思一直有些不再状态。突然的一个停顿便让她险些摔出去。
“怎么回事？”李出尘正要掀开帷幕，马车又猛的飞跑起来。
“玉荣，慢点。”扶着保持身体平衡，李出尘不忘提醒赶马车的家仆。“你是谁！”当李出尘掀开帷幕，看见驾马车的早就换了人手，心中一怔。
黑衣人马鞭朝着李出尘落下，一个没站稳，李出尘重重的跌进了马车里。“我早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个声音好似在哪听到过……还没等李出尘起身，后劲遭受袭击，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
傍晚，郭淳轩重新回到揽月楼。问了青鸾李出尘还未归便去了李出尘房中等待。桌上，一只精雕细琢的玉盒散发着淡淡异彩，上头龙腾凤舞，栩栩如生。
“只要你收了这个，就只得非我不嫁。”郭淳轩一个轻笑出声，他答应过会等她能做决定的那一刻，但，眼前情况特殊，大战之前他还是希望能够完成两人最后的约定。
牧家最大的粮仓，此时却空空荡荡的。嘭一声，张小浔也不知道怎么的，刚端来给董小宛喝的茶杯竟会打破。
“小浔，你怎么了？”董小宛刚查看完牧家的粮仓，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张小浔问道。
“没，没什么。”张小浔嘴上说着没什么，心却跳的异常。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第二十六章 九连环之笑里藏刀
“忙了一天你也累了，要不先回去吧。”董小宛看着张小浔脸色不好关切道。
“不，姐姐说了，让我随身保护夫人。”张小浔坚定的摇头，拒绝了董小宛的好意。
“唉，你这丫头。说起这个，你们仨还真像，都犟的很。白芍在药谷陪着尘儿长大，你呢陪着她出生入死……尘儿有你们俩姐妹，真是莫大的福气。”董小宛轻叹着将账本合了起来。
“夫人，您过奖了。我能遇到像姐姐这样的女子才是福分。”要不然李出尘出手相救，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好好好，咱们也别谢来谢去了。这里也差不多，一起回去吧，尘儿该等急了。”董小宛拉着张小浔和蔼道。
“嗯，夫人您慢点。”
“这里头的东西已经一一核查入账，你和底下的人万不可掉以轻心。”董小宛吩咐完，亲自为粮仓上锁。刚来的伙计也是个老实人，看着东家如此谨慎亦是不敢怠慢：“夫人放心，小的一定看严实喽。”
坐在马车，张小浔还是忍不住问向董小宛：“夫人，这粮仓里早就搬空了，怎的还找那么多人来看守？”
“这，是个坑。”董小宛说的玄乎，张小浔也不便多问，她听自家爹爹说过董小宛的厉害之处，心里不免有些期待。
雪花，随着时间越演越烈。马车飞驰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长长的轧痕，一直绵延向南。
马车里，李出尘想动却被点了穴。连说话也不行。究竟是谁要这般对自己？！陡然，马车停了下来，一阵寒风吹进车里不禁让李出尘打了个寒战。
“放了她。”车外暗中跟随李出尘的百灵和黄鹂一看地势立刻追上飞奔的马车拦阻道。李出尘一听外头的声音便知是百灵和黄鹂出手了。“还真能憋着，跟了一路现在才出手。”又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入李出尘耳朵。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听到过。
“少废话，放人。”黄鹂指剑以对。
“就凭你们俩能从我手上把人带走吗。”说着男子脚尖一抵，飞身到了半空。凭着手上的马鞭迎击百灵和黄鹂的双重夹击。李出尘听着听听堂堂的打斗，心急如焚。
一炷香的纠缠打斗，渐渐的百灵和黄鹂趋于弱势。
“你们不想死就给我滚。”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好不客气道。
“不，我们宁可死在你手上也不能看着你掳走她。”百灵捂着胸口艰难道。
“哈哈，她有什么值得别为她卖命的！不过是一个贱人。”男子猖狂道。
“不许你如此无礼。”黄鹂就势刺向男子。
一个侧身，男子游刃有余的躲过了黄鹂的突然袭击：“别费力气了，若是你们想救她。就用玉玺来换。”
“玉玺！”百灵蹙眉，这男子到底是谁！居然要玉玺。
“玉玺在我手中之日，便是李出尘自由之时。”
“那我们要怎么联系你？”百灵沉稳的与男子对话。
“不用你们找我，我自会找上你们，千灵门。”男子嗤笑。把百灵和黄鹂诧异的眸色当成了兴奋的源泉。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连千灵门也知道。李出尘心中越来越没有底气了，这个人太恐怖了。
“好狗不挡道。”语毕两阵掌风便将二人弹出几丈之外。
马车如同男子一般嚣张傲慢，负伤的百灵和黄鹂实在力不从心，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忧色上脸。
“别担心，我还有办法。”黄鹂看了一眼，手中又多了个琉璃弹。
“这时候你到聪明了。”百灵如释重负，只要琉璃弹不被发现，她们便可找到李出尘。
王宫，太子一连三天都在上书房。美其名曰批阅奏折，但不然，他只是借机寻找宫里的最大秘密二十四尊。二十四尊指的是二十四处宫中地点，每一处都有一份牛皮画，拼接起来便可知道玉国开国以来，一直被隐藏的秘密。他需要它。只有让它公布于众，他才能堂堂正正的坐上龙椅。
“太子殿下，睿亲王求见。”小迎子通报着郭瀚霖已经迫不及待的走进了殿中。
“二哥，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母后和八妹。”郭瀚霖大摇大摆的模样不禁郭淳耀有些不悦。
“正要去同王后问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呢，三弟来的可巧，一起去看看王后娘娘吧。”郭淳耀满目温润，丝毫都没有表露心底的憎恨。
“求之不得。咱们这就走。”郭瀚霖也不等郭淳耀先出门，自径先行在了前头。
“哎哟喂，造反了这是！”负责看管冷宫的嬷嬷敲着大腿一看眼前混乱的架势便大声喝止。可十多个女人一窝蜂的打斗，谁也没理睬嬷嬷的高嗓。
“谁再敢动手，我就让她去禁闭室，三天不准吃饭。”嬷嬷将声音又提高了八度，这一下女人们才悻悻的作罢。
“哎哟喂，我的王后娘娘……您怎么被打成这样！”嬷嬷看着沈云香早已被揍的面目全非，立马扶起她：“把我那药膏拿来给王后娘娘抹上。”闻言，随身的小宫人立刻跑腿去取。
人群中，一双阴冷的眸子打量着嬷嬷对沈云香态度的改变，难道……
“我的王后娘娘诶，您可千万别死了。这睿亲王马上就到啊。”嬷嬷看着没有反应的沈云香心早就七上八下。
“王儿，王儿……”沈云香似乎是听到了，嘴中的呢喃让嬷嬷稍稍安心了些。
“你们谁先对王后下的手？”嬷嬷厉声质问着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弃妇。
“嬷嬷，是王后先动的手。您也知道，她早就成了疯子，随口就乱咬人。”那双阴冷的眸子站在人群中朝着嬷嬷轻柔道。
“是啊是啊！”立刻，身旁的弃妇们纷纷应和，虽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但任何问罪的事儿，她们都不想沾边，在这里，她们宁可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愿像条狗一样死去。
“唉，你们呐，还不赶紧走。”嬷嬷打发着人，自己也背着沈云香去了单间。
刚刚替王后擦拭完伤口，让她躺在床上，身后的通报声就到了。嬷嬷赶紧匍匐在地上，迎接两位王子：“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睿亲王吉祥。”
“母后！”郭瀚霖一脚踹开嬷嬷大步到床榻前。
郭淳耀看着郭瀚霖抱着王后，心里充满了讥笑。
“王上，王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知道错了，求您开恩不要杀我！”沈云香语言错乱，误将郭瀚霖看成了郭裕。不顾浑身的伤口直直的给自己的儿子磕头认错。
“母后，我是霖儿啊！您这是怎么了？”郭瀚霖看着情绪不受控制的沈云香满是心疼。
“饶了我吧王上，求求您……”沈云香一个劲的求饶。
“母后，儿臣这就带你出去。”郭瀚霖说着将沈云香抱了起来。
“三弟。不可以。”郭淳耀看够了戏，在旁故作紧张的开头。
“有什么不可以！”郭瀚霖显然有些失了理智，冲着郭淳耀也没有顾忌身份。
“这是父王下的旨，在父王没回来之前，王后娘娘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郭淳耀略微有些为难，对着郭瀚霖好言相劝道。
“父王如今不在宫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宫，母后若是再在这冷宫里呆下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不行，我绝对不会再让母后吃苦。”郭瀚霖说着态度很是强硬。
“这……若父王怪罪下来，你我可担待不起啊。”郭淳耀继续劝说道。
“二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是有句话叫百善孝为先吗，做儿子的怎能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此受苦受难而坐视不理！无论如何，今日我都要将母后接回凤鸾宫。”郭瀚霖说着抱着沈云香的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冷宫。
“三弟，三弟！”郭淳耀看着郭瀚霖走出一段路后，故作姿态的跟了上去。
“二哥，你就别劝我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父王要怪罪的话我一定不会牵累你。”郭瀚霖以为郭淳耀是真心的待他如兄弟，慷慨激昂的陈词让郭淳耀止步不前，直到他离开冷宫。
“嬷嬷，夜晚的鹧鸪飞来了几回了？可吵着公主安歇？”郭淳耀负手俯视在旁哆嗦的嬷嬷。
“鹧鸪？！哦……来了三回了，起初挺吵的，后头就不吵了。”嬷嬷自是聪明人，郭淳耀所指的可不是那每每三更半夜来的人么！
“哦？！”郭淳耀眉头一挑，心中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