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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黎鸢有些不好意思地坐正身子,抚了抚面颊,望着周遭黑压压的一片,茫然问道,“这是到哪里了?”
“还有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到陵城西门了,咱们夜间行路,走的慢些。”方力答道,回头向方嫂使了个眼色。
“哎哟,我这记性!”方嫂一拍额头,忙打开行囊,掏出个圆圆的饼子,又从一旁拿出水袋,一并递给黎鸢,“看我糊涂的,一直忘记问你饿不饿,渴不渴?喏,这是吃食。”
黎鸢还在犹豫,被她一把塞到手中,嘴里还笑道,“这粗糙的饼子,我做的,别嫌弃,先垫一垫肚子,等进了城,再让你方哥领咱们进馆子大吃一顿。”
黎鸢见她说的无比真诚,眸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涩,叹道,“多谢方嫂。”顿了顿,正想下口,却见方嫂目不转睛地瞅着她,似乎想亲眼看其吃进肚里,心下立时起疑,笑道,“是不是饼子只有一块,我若吃了,哥嫂岂不挨饿?”
方嫂哈哈一笑,“你睡着的时候,我们早已吃罢了,包袱里还有,不必担忧。”说着别过头去,将盛放食物的布兜取出来给黎鸢看,果然里面鳞次栉比,仍排着十几个饼子。
黎鸢却不急于张口,眼帘低垂,将饼子置于鼻尖,嗅了一嗅,赞了句,“好香。”才咬了下去,边吃边夸,“酥脆可口,嫂子好手艺。”
“那可是!”方嫂得意洋洋,接着劝道,“饼子太干,别噎着,喝点水冲冲才好。”将那水袋托起,直凑到黎鸢唇边。
“嗯嗯,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黎鸢连连称谢,抬头见一抹诡笑掠过方嫂的眼底,她只故作不知,把水袋凑到唇边一闻,“这水里飘着的味道,跟酒似的那般香甜。”
方力却在前头谑言,“妹子也会喝酒?”
“哪里会呢,只闻过,没喝过。”黎鸢笑答,拿眼瞥向方嫂,只见她依旧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暗道,今日是必躲不过这一劫了,索性心下一横,一手拿着饼子,一手端着水袋,吃一口,喝一口,直到将那整个饼子都咽下肚,水也喝了小半桶,才将之还给方嫂,口中称谢道,“今日一餐,比多少珍馐都要美味。”
“哈哈。”方嫂接过水袋,一改温婉做派,脸色凝滞,斜睨着她,冷笑道,“只怕过了今日,你就一生后悔,贪嘴吃了这顿饭。”
“你……”黎鸢讶异不解,正要开口询问,忽然以手扶额,浑身瘫软下去,再也动弹不得。
066途中生变(4)
“当家的,快看,她倒了。”方嫂招呼着方力,乐道。
方力索性停下马车,扭头来看,目光在黎鸢那张出尘的脸上流连不已。
“方嫂”一见,沉下脸来,却又眼珠一转,笑嘻嘻道,“当家的,要不……留下她给你当小老婆吧,平时也好帮衬着我照顾你。”
“真的?”方力一喜,望向自己的婆娘,却又在一霎那间明白过来,连连摇头,“不要不要,这辈子只有你就足够了。”说罢,腆着脸朝她凑了凑,眼角余光却仍时不时瞥向黎鸢。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里那点花花肠子。”“方嫂”白了他一眼,“说,怎么处理?这么个好货色,是直接卖给妓 院,还是找个大户人家?”
“方力”猥亵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黎鸢,还想动手去触碰下那柔嫩的脸蛋,手指抬了抬,终究未敢逾矩,“这小娘们比陵城怡红院里的花魁还要美上几倍,唉……”
刚一出口,他便意识到不妥,忙转口道,“咱们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找合适的大户人家,索性就直接卖给怡红院,起码能换的几十两银子。”
那婆娘却似抓住了把柄,不依不饶地骂道,“好哇,你个贼坯子,还跟我信誓旦旦表清白,怡红院花魁长什么样,你怎么知道的?”
说着,便挥拳打过去,那男的一个愣怔没躲过,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也不敢还手,只讪笑着,“我是听说,听说而已。”
那婆娘气鼓鼓地瞪着他,半晌才哼了一声,说道,“你仔细着点,吃腥也要揩干净嘴巴,别让老娘闻到你口里的臊味,否则,你就等着瞧我的手段。”
“是是是,我绝不敢,纵使有心也无胆。”他嘿嘿笑道,连连承诺,这话却引来那婆娘愈发得柳眉倒竖,他见状忙扇了自己嘴巴一下,又改口,“不不不,是我绝不会,既无贼心也无贼胆。”
那婆娘终于被逗得扑哧一笑,却仍指着他骂道,“你这个贼货,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既无贼心也贼胆,那我问你,车厢底下的一堆金银珠宝,莫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嘿嘿,那都是娘子指挥有方,小的听从调度而已。”“方力”依旧嬉皮笑脸,眼中的狡黠圆滑与那满脸凝重的大胡子十分不称。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赶着开城门那刻,守城长官不在,小兵审查不严,咱们好混进城去。”“方嫂”推搡着他,使之重回车辕之侧。
马车又缓缓行驶起来,“方嫂”看了看倒在一旁不省人事的黎鸢,意犹未尽地说道,“这小丫头,定是走水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还说自己是偶尔失足落水,笑话,在我鲁四娘面前打马虎眼,不自量力。”
那汉子呵呵一笑,趁势问道,“娘子怎么看出来的?”
她冷笑一声,慢悠悠答道,“你看她手上、脸上的皮肤,至少是在水里泡了二三个时辰,哪里是仅落了一下水的模样?”顿了顿,又道,“她那身衣裙,材质面料,也不是小门小户能穿用起的,最可能是大户人家的童养媳,要么是小妾。”
“娘子精明的法眼,有几人能逃得过。”那男子溜须道。
这奉承毫无例外,又惹来她一阵得意的笑。
她笑的太忘形,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时,黎鸢那长如蝶翼的睫毛,轻轻一颤,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从唇瓣浮起。
67将计就计(1)(二更)
天刚刚蒙蒙亮,启明金星闪耀在空中,而路旁的风光正好,郁郁葱葱,四周田地交错,还坐落着村庄房屋。
“西城门要到了。”方力沉声提醒,方嫂忙坐正身子,拢了拢发髻,做出一副温良贤淑的模样,瞥了一眼仍昏迷的黎鸢,“待会若有盘问,就说这小丫头是你妹妹。”顿了顿,语气玩味,“幸好给她穿上了这粗布衣裳,要不还真不好解释。”
“还不是我机灵。”方力卖乖道,“省了你的力气。”方嫂横他一眼,却也未加辩驳。
二人算的十分巧妙,当马车赶到城门外时,恰逢到寅时五刻。守城的士兵刚刚打开城门,依次验查门外排队的车旅。
士兵们起床不久,精神萎靡不振,有的还呵欠连天,对于面前的车马草草一扫,便摆手放行。
轮到方力这辆车,几名士兵依旧是目光淡倦地大体一看,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正准备摆手之际,其中一位却眼睛一亮,看见了斜躺着的黎鸢,问道,“她是何人?怎地还睡?”
方嫂一惊,知是黎鸢的美貌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忙陪笑着解释,“这是我小姑,连日里赶路,把她劳累病了,因此不能起来给各位大人见礼。”
“哦,原来如此。”士兵们点点头,“算了算了,过去吧……”
话音未落,就见黎鸢突地从车厢内弹起,飞一样跃下马车,拽着士兵急喝道,“这两人是江洋大盗!车厢底有大量金银珠宝!快捉住他们!”
一刹那间,不仅士兵愕然,“方力”与“方嫂”亦是目瞪口呆,且忘了逃遁之事,待回过神来,已被士兵们团团围住,刀剑架在了脖颈之上。
“方嫂”惊慌之下,冲黎鸢怒道,“妹妹,你怎么发烧烧的糊涂了,胡说八道起来,快跟官爷们解释解释。”
“不用解释。”黎鸢伸手从车厢内取出自己的衣衫,抱在怀里,指着车座底下对官兵道,“这下面有一堆宝贝,官爷只需打开一看,便知奴家所言非虚,这位大姐,便是大名鼎鼎的盗贼鲁四娘。”
此语一出,众人惊喜交加,手中的刀剑逼得更紧了几分,又闻声奔过来一队士兵,检视马车厢底状况。
果然,不消多时,便搜出来一个精致的木箱,撬开一看,上面一层全是亮闪闪的首饰玛瑙,用手一拨拉,下面一层绽着黄光的正是金元宝。
“鲁四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为首的士兵乐滋滋地说道,一挥手,“押下去!”
诸人听令,将方力与鲁四娘捆了个结实,带了下去。
临走之时,二人同时向黎鸢投来疑惑的目光,仿佛刚刚发生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们心底,不解远超过愤恨。
莫非这个丫头,身怀深藏不露的异术,否则怎能逃得过那药性猛烈的蒙汗药?
看着她眉眼如画,一脸从容的美貌娇颜,在晨曦下,恍若仙子,方力惶然心惊,莫非她不是人,乃是女鬼化身,才会如此蹊跷地现身,又如此诡异地将他夫妇二人送至牢狱?
未及细想,他便战栗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也不敢回头去望。
68将计就计(2)
他们夫妇二人又如何能知晓,蒙汗药这类小把戏蒙混得了普通人,又怎能骗得过她?
昔日父亲让她尝遍百草,嗅尽千毒,已练就了她仅需一赏色香味,便足以识别来物详情的本领,之前她给小蝶所下之药,正是蒙汗药的雏形:曼陀罗。
行家碰头,骗局,焉能不破?
更何况,口中喝酒,唇角吐酒,乃是宜春院众女一大拿手绝活,不掌握此技能,便决不可挂牌迎客。
右手擎杯仰脖倒,左手轻掩俏唇角。
玉液丝丝顺肘滑,琼浆杯杯袖里抛。
欢场难有真情在,无须借酒将愁烧。
任尔万酌千盏碰,我自逢场作戏高。
这吐酒口诀,不仅刻在她心底,私下里,亦不知演练过多少回数,早已做的天衣无缝,不露痕迹。
而恰巧那鲁四娘坐在黎鸢的右侧,夜色又极黯,只看见她大口喝水,未瞧见她左袖润湿。于是才聪明反被聪明误,着了她将计就计的道。
此时随行马车也被士兵们牵走做了案件证物,这一切瞬间尘埃落定。
官兵们打起了百倍的精神,脸上染着欢喜的神色。开始目光炯炯地依次放行接下来的车辆百姓。
但为首的士兵却依旧纠缠着黎鸢,将之带到城墙边一处盘问,虽然并不准备让她来分享捉获大盗的奖赏,却仍没有让她离去的意思。
“姑娘,你和他们有什么渊源?又是如何识破他们的?”那人问道,眸子紧盯着黎鸢吹弹得破的脸庞,眼底现出痴迷之色。
黎鸢陪着小心,笑了一笑,语气谦恭,“奴家在路上行走,却莫名被他们打晕了,强掳到车内。虽然后来逐渐清醒,但为了自保,便一直装着昏迷,途中偷听到他们的悄悄话,才知鲁四娘的底细。”
她抬眸一望,神色楚楚可怜,“若不是蒙各位大人相救,奴家这一生就全毁了。”说着,抬手轻拭眼角,整个人儿娇弱如雨中之花瓣,令人爱怜顿生。
那士兵哪经得起美人如此撩拨,心早已化成一池春水,手足无措,恨不得亲手为她拭泪,忙不迭地说,“姑娘,别哭……这……这不都已过去了吗?姑娘命好造化大……家住在哪里?我派人将你送回家中,你看好不好?”声音之温柔,实难想象出自于一个兵将之口。
一听此话,黎鸢心底悚然一惊,忙摆手道,“不用劳烦大人,奴家寻亲而来,自去便是。”
那士兵正依依不舍,却听得城墙上有呼叫声,抬头一望,是另一名守城兵,在挥舞着一张画像唤他。
他有些不耐烦,急急吼道,“什么事?”
那人喊道,“宋大哥,这是上头新派下的寻人画像,要我们即刻黏贴在城门口,挨个察看过往行人。”
“寻人画像?”他微皱眉头,没好气地搭腔,“寻个人还劳烦到我们头上了,什么世道!”又抬头嚷道,“寻什么人?是哪位大人派下来的?”
“我刚领回来,你快上来看看吧,赶紧贴下去,一句话说不清楚,是个女子,既叫幽若,又叫黎鸢的。”那墙上之人继续叫道,说完又喜滋滋地补充一句,“寻到了,主顾重重有赏。”
69将计就计(3)(二更)
他听了神色无奈,对黎鸢一笑,温声道,“催命鬼似的,我先上去看看,你在此候着,等我拿了那画像马上下来,再安排你的事情。”说着便疾奔而去。
黎鸢藏于袖中的手心,早已粘湿一片,指尖亦轻颤不已,一颗心砰砰直跳,绝望至极,这丁府兴师动众,竟如此迅速地将告示贴到京城来,看来真是要打算将她置于死地了。
此时见他远去,哪里还会等他回来,拔腿就跑,如同后面跟着索命无常一般。
她身形本就十分敏捷,又加习舞一年,更是轻如飞絮,现下恢复了些体力,一转眼便遁入小巷,没了影踪。
待到那士兵拿了画像,急冲冲回来,空对着杳无人影的城墙一隅,和画着黎鸢模样的图纸,气得团团打转,懊悔不已。
天已大亮,玫瑰色的晨曦,将初升的朝阳淡淡拢住,使它向天地间,散出明亮而又柔和的光芒。
而昼起夜伏的人们,也开始忙碌起来,大街小巷稀稀拉拉地,逐渐有了过往人影。
黎鸢虽是慌不择路,见巷就钻,但亦没敢去那繁华之所。
她曲里拐弯地狂奔了无数个简陋的小胡同,直到气力不支,才无奈地停了下来,恰巧重重跌坐在一个柴门前。
喘息良久,她抬头望了望四周境况,处处蓬门荜户,显然是穷苦百姓集居之处。
有不知名的花草,迎着晨曦摇曳生姿;偶尔还能听见,不知谁家传来的鸡鸣狗吠声,为这个寂静的清晨,添了些自然的喧闹。……
黎鸢怔望着四周,手却依旧抚着胸口,似乎要将快要蹦出胸腔的那颗心,安抚住,“没有人追来……我的命还在……此刻,我还是自由的……”
一滴泪从眼角渗出,不知是喜是悲,它滚落在脸颊上,泛着苍凉的光。
经过将近一天一夜的奔命折腾,她像是就要支撑不住,眼中失去神采,脸色苍白无华,她用舌尖舔了舔已经微裂的嘴唇,喃喃说了句,“水……”
一阵眩晕袭来,她倒了下去,朦胧中听见,身后的柴门吱吱呀呀地打开,而自己被一个颤巍巍的手扶了起来,接着耳畔传来一声轻叹,再后来,眩晕更甚,终于不省人事……
等她再度有了知觉,顿感唇边一丝清凉甘甜,汩汩地滑入喉间。
“水……”她心下欢喜,急急地吮吸,直到那解渴的舒畅,传遍了四肢百骸,才止住了口,满足地抿了抿嘴,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沟壑的脸,粗糙黝黑如蛇皮,却处处刻着和蔼,浑浊的眼里溢满了沧桑之色。
“老奶奶……”黎鸢只张了张口,没能叫出声来。
“孩子,你醒了?”老婆婆慈声问道,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脑门也不热了。”
那厚实而又有些剌人的手掌覆上她时,黎鸢怔了怔,抬眼望向屋内的摆设,补丁层叠的蚊帐,简陋至极的桌椅,四壁空空的泥墙,还有一张贴在墙上的观音画像。
“老奶奶,这……是哪里?”黎鸢凝目向她,怯怯问道。
“放心吧,孩子,这是我家。“老婆婆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背,“只有老婆子一个人过活,不会有人追来。”
黎鸢心底悚然一惊,脸上变色,“你……你怎地知道有人追我?”
70太美是祸(1)
“呵呵……”老婆婆见她如此反应,温和地笑了笑,赶忙安慰,“孩子,别怕。老婆子这么大年纪,自然见过世面,你看你身上穿着粗布衣,腕子上却揽着绫罗绸缎,一双小手嫩的能掐出水来,却累倒在我家门口,肯定是遇见了什么难处,从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逃出来的。”
黎鸢见她虽一语道破,但言辞亲切,神情慈祥,并无恶意,心略放了放,垂眸默然不语。
“唉,可怜的孩子,被恶人吓坏了吧。”老婆婆摇摇头,一脸痛惜,颤巍巍站起身来,向她伸出手,“不提那些伤心事了。来,饿了吧,奶奶刚做好了早饭,你来陪奶奶吃吧。”
黎鸢犹豫片刻,终于支起身子,将手放入老婆婆那宽阔粗糙的手心里,由她牵着出了内室的门。
从昨日到今日,黎鸢只在途中战战兢兢地吃了个饼子,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老婆婆做的虽是粗茶淡饭,却极为可口。
看着她吃的狼吞虎咽的模样,老婆婆一边笑,一边爱怜地轻拍,“慢慢吃,别急,别噎着。”
黎鸢感激地抬头,触到她那舒展不开的皱纹里满含的温柔,不禁鼻间一阵泛酸,有泪氤氲而出,口中还含着饭,含糊不清地嗫嚅,“奶奶……你真好……”
老婆婆依旧一笑,浑浊的眼中却掠过一抹黯淡,半晌才说,“孩子,你生的这么好,美人中的尖子,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黎鸢一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低头想了片刻,沉吟道,“我也不知道……”
她因了这美貌,得宠于宜春院,却也成为众矢之的;为丁老爷看中,想要独自霸占,却也因此寻隙逃了出来;引好色的男人垂涎欲滴,也引善妒的女人怒火中烧……
利弊得失,实在不能一概而论。
那老婆婆呆呆地看了她良久,苦笑道,“孩子,奶奶劝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