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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带着一股冷凉。她说的适可而止并非是对卫子夫说的,否则她今日也不会说这些话。卫子夫明白过来,向她会心一笑,微微拜身:“太后的细心提点,臣妾记在心里。另外,臣妾还谢太后娘娘替臣妾挡住太皇太后!”
王太后回了一眼,走回阶殿坐下:“哀家只是不想让彻儿两难。”
这一遭,卫子夫有些意外,王太后虽不过问事事,却将事事看的清楚,她的意思、她的暗指已经再明白不过。这几天一连番的事卫子夫处于被动,不论如何结果对她来说都没有益处。她下好决定,对王初颜说:“备车,我要去一趟甘泉宫。”
到甘泉宫的时候,陈阿娇在殿中穿珠。近日宫里紧了一匹上好的珍珠,前日刘彻就派人送来,她觉得无聊便试手穿珍珠链。卫子夫已经站在殿门外,宫女进去禀报,陈阿娇快速扫了殿门那的人,依旧低眼:“卫夫人今日好闲情。”
卫子夫微微一笑,进到殿里请说道:“臣妾有几句话想对皇后娘娘说,是否能够退下左右?”
陈阿娇手上捏着针线,穿过一粒珍珠,头也不抬向边上略略摆手。宫人们低头退下,卫子夫也让王初颜在外等候。她见陈阿娇手中仍拿着珍珠,对自己的到来毫不在意,于是也不绕话,开门见山说:“皇后娘娘下手真快,快得臣妾都还想明白,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陈阿娇顿下手中的穿珠,好似恍然一番,又穿起珠来,摇头叹息:“昨晚先是夏美人流产,后来又是海棠殿大火。夏美人丧生于此,真是可悲。两者看来好像与卫夫人没什么干系,怎么?卫夫人怎么说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她抬起头,不明望着卫子夫。卫子夫冷笑,脸上顿沉:“皇后娘娘何必再绕圈子,殿旁左右既已退下,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第121章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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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呵一声,陈阿娇放下珠子,盯着她满是冷怒的脸缓缓笑开,叹息轻嘲:“本宫替你杀了她,你不感谢本宫,怎么还怪本宫?”
卫子夫反笑道:“帮我?众人都以为是我做的,你这是帮我?!”
“害你又怎样?”帘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随后转进一抹深紫色的人影,眉间的娇梅鲜红欲滴,轻薄的嘴角微微上扬,鄙笑着,“你如今自身难保,竟还有闲暇到甘泉宫来吵闹,还敢逼迫皇上,真是好大的胆子!”
见她出来,殿里的宫人纷纷跪下:“拜见平阳公主。”
实然卫子夫先前已有想到,果是不出所料,平阳公主和陈阿娇已经联手,意图除掉夏漪云和她,可却不想她会出现在甘泉宫。原来她们早就知道她要来,平阳您公主也是万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态度对待陈阿娇吧,所以也站了出来。
平阳公主和陈阿娇不一样,陈阿娇傲慢,却不至于在背后捅人一刀,而平阳公主却喜欢用阴。如果她追究刚才卫子夫对陈阿娇的态度,恐怕这足以让卫子夫丧命!卫子夫只是仗着陈阿娇忌惮刘彻,可平阳公主却不怕。也不是不怕,而是有理由置身事外。她是帝妃情意的外人,却是和帝王有血缘之亲的人。所以她若说规矩,是不惨任何杂质的。
看到卫子夫脸色惊讶中慢慢泛白,平阳公主心里更为舒爽,却不再提不尊皇后之事:“要怪就只能怪你的宫女不忠心,可以随意为人所用。”大袖一扬,她侧着头,轻笑看她,“而你看看这甘泉宫。我们尽可以大肆说话!这才是大汉女主人真正的本事,让人衷服!”
闻此,卫子夫不自觉低了低眼,想到红云。但很快又提起神来,直视平阳公主的目光。平阳公主一面抚着大袖一面步进她,只剩一步之隔:“你现在是没有办法了吧?否则怎么会到这里来打草惊蛇呢。”
卫子夫冷冷一笑,快着了陈阿娇一眼,似有深意:“不错,所以臣妾今天是来向皇后娘娘……以及平阳公主妥协的。我们的恩怨,尽可以私下解决。这样挑动是非,惹得宫里不得安宁,更害得皇上愁眉不展。况且。现在太皇太后身有不适,那么这样大动干戈地送臣妾惊喜,恐怕到最后不在的……是一直给你们依仗的人了。”
陈阿娇对太皇太后还是尊敬有爱的,听到卫子夫最后一句之意,立即暴跳起来:“你敢诅咒太皇太后!”
陈阿娇这句怒颜。让卫子夫踩了实脚,心里暗暗舒了口气,肃着脸认真说:“臣妾绝无诅咒之意,只是为太皇太后担心!这几年来,臣妾看得到,太皇太后日夜为皇后娘娘操心着想。就连病重之时也硬让臣妾发誓不再跟皇后娘娘过不去。臣妾答应太皇太后,可皇后娘娘却一连翻起重重事端,压得臣妾喘不过去。更让宫里人心惶惶!太皇太后还不清楚此事,所以没有连连追究。可是皇后,请容臣妾问一句,你心安吗?痛快吗?如果要说是诅咒,诅咒之人。怕不是臣妾罢!”说毕,卫子夫的目光对上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被她这一眼惊到。目光瞬闪了闪,立坚定起来:“呵!到底,你是想用太皇太后来压我们。你说得对,太皇太后疼爱皇后,所以又岂会相信你的一片之词!”
卫子夫眸底无喜无忧,微转过身,眼观鼻鼻观心的平静说道:“臣妾今日说的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因为太皇太后而妥协。只是说出太皇太后这份心意,到最后不要白费了好!而且,托皇后和公主的福,臣妾现在受万人注目,无罪也被治罪,就算此时能够不了了之,但臣妾在宫中的地位想已不如从前。只是若再进行下去,就会像一团漩涡越卷越深,更会扯进更多的人,包括旁观人,包括作俑者!”
平阳从鼻子里冷呵:“你威胁我们?”
卫子夫含笑摇首:“臣妾今日是来妥协的。”
冷厉的目光转向陈阿娇,平阳公主问:“皇后,你怎么看?”
陈阿娇垂眼看地,想起往日太皇太后于她的好,犹豫道:“外祖母的身体大不如从……”
平阳公主扬头一叹,截断她的话:“那本宫今日真是白来一趟,本宫只是帮皇后,既然皇后有了别的主意,本宫也不使强。”
陈阿娇到底是皇后,平阳公主走前还是向她意思性得鞠了一礼。
事有半成,要说的都已经说完,陈阿娇的反应让卫子夫满意并且欣慰,还好太皇太后没有白疼陈阿娇,她还懂得顾虑太皇太后。但平阳公主到底不太光明,卫子夫多言道:“你真当她是要帮你吗?呵!你可知道她当初派我进宫,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陈阿娇眼神一滞,转了几瞬,她好似清醒过来。
卫子夫没有回答她,只是深意一笑,转头离去。
大道上,一辆马车渐渐停在平阳府前。婢女上前撩起车帘,等待里面的人出来。平阳公主坐在紫锦色的车厢里,一手托着额头,深深皱着纤眉,没有下车的意思。在旁的婢女踌躇要不要上去问话,她忽然睁开眼抬起头,向车夫说:“去汉宫!”
太皇太后患了眼疾,东西看得不太清,看到有人进来,她看了许久还认不出来。平阳公主故意不让人传报,想看看太皇太后能不能认出她来,但看到老人家努力眯着眼睛还是不发一言的时候,她心里一酸,轻轻覆上太皇太后的手,温和说:“皇祖母,平阳来看你了。”
在甘泉宫,卫子夫说的那些话平阳句句在耳,那些话用在陈阿娇身上,可自己又如何会忘记太皇太后从小对自己的宠爱。她是公主,是女子,却也是太皇太后最喜爱的孙女。
太皇太后听出声音,也听到是她,立即笑开来:“外面天气热,从平阳过来花了好长时间吧。”说着,便叫宫人去拿凉水浸过的葡萄来。
平阳公主扶着太皇太后来到席前,一同坐下。太皇太后拉着平阳的手,轻轻拍着问:“平阳,祖母这老花眼看不清东西了。昨晚听到宫里有不少动静,可哀家问起来,这殿里的人一个都不说。肯定是彻儿又下了什么命令,让他们一个个都闭口不谈。你倒与哀家说说,哀家心里真是憋了一天了。”
平阳公主左右想了想,并不深究卫子夫的事,告诉太皇太后:“海棠殿的夏美人昨晚流产,伤心过度,自己烧了海棠殿。”她又想到刘彻,于是再补上说,“皇上怕皇祖母担心,也是一片苦心呐。”
而太皇太后更在意前一句,惊讶张着口,面容微微僵硬:“夏美人……死了?”
平阳公主点点头:“嗯,没有跑出来,那么大的火……应该是的。”
太皇太后愣了好一会儿,大叹:“作孽,作孽啊!”
审问红云,在两天之后。
有了刘彻那样的命令,狱卒不敢轻怠。审问当日,红云从大牢里出来,身上并无伤痕,只是两天的牢日生活让她憔悴了不少。可就在大家以为离真相近一步之时,忽然传来红云猝死的消息。此事,看来必不了了之。
“绿珠说,红云是犯了哮喘,没有及时救治,所以死了。”内殿,王初颜告诉卫子夫,她又走上几步,轻声补上一句,“今天早上,皇后刚吩咐将宫里的花物摆设都换了一遍,红云来时的那条道上排满了夹竹桃。”
夹竹桃,正好让哮喘病发。陈阿娇好巧不巧把夹竹桃换到红云的必经之路,这样浓烈的花粉,足以让红云窒息。陈阿娇除掉红云,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卫子夫叹声:“没有结果,就成了结果。海棠殿的大火……”
王初颜语气里透着几分笃定:“火一下子就燃起来,必定是有人事先做好了准备。初颜猜着,是红云所为,只是现在也无从查取。”
“红云……”喃喃,卫子夫挨着窗子。她之前还想着,可能是夏漪云所为,为了报复她,让她痛苦一辈子。可是,真的会因此痛苦吗?可这偏偏不是像夏漪云所为,王初颜说是红云,她也觉得红云的可能性较大。再想甘泉宫内平阳公主的话,如果红云真的是整个事件的执行者,那自己也是悲哀人中的一个了。
此外,太皇太后身体日加不济,过了四个月,从酷暑到大雪纷飞的冬季,太皇太后终于卧病在床,再也起不了身。王太后日夜陪伴,刘彻吩咐两大御医全日照顾,宫里的气氛随着长乐宫一日日低沉紧张。
卫子夫怀孕六个月,腹部明显的变化让有孕的消息不胫而走。无意间传到长乐宫,太皇太后长长一叹,握握那双身边人的手。陈阿娇跪坐在她榻前,听宫人汇报此事,垂下头勉强笑了笑。
太皇太后最最期盼正宫有喜事传来,每每陈阿娇前来探望,她都盼着能听到那句话。但一直到那日黄昏,她最终没有听到她最想要听到的消息。
武帝建元六年(前135年)太皇太后崩。
第122章刘彻持政
天气刚暖的时候,太中府传来消息,太中夫人产下一子。
夫妻之间生了孩子,就是圆满。卫子夫抚着圆润的腹部,不能言语的感觉只能静静任它回转直至散去,是该高兴可却笑的勉强,是要难过可那又是什么道理。去年,她写了一封断绝书给卫青,断掉璃蜓和云青羡之间的一切。他没有回信,也没有带话。断绝……本该如此,可她心里却生了一个疙瘩。
别人说起卫青的时候,她只是笑笑站在姐姐的角度,太中府的消息来的很少,报喜报忧,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这次凭儿为卫家产下一子,可算大功,卫子夫亲自写了一张条子,让王初颜按照上面的送礼。
王初颜也有好一阵子没有去过太中府,这次去没有多留,将礼物送到便回了宫,就连凭儿也没有见。她心里难受,却说不出来,从前不能说,现在更没有资格,就算是凭儿,她怕面对的时候控制不住不去想,生怕失态。
太皇太后去世后,刘彻才算真正揽权持政。没有太皇太后作为靠山,窦家实力虽不见大减,也渐渐被刘彻压制下来。此外,刘彻还提拔不少掩埋在下面的官员,分担陈窦两家所掌的职务,让陈窦家族好不气闷。
长乐宫此后只王太后一人居住。一日,王太后、陈阿娇和卫子夫三人相聚于殿。里面《“文》没有点任《“人》何熏香,开了《“书》对打的两面《“屋》窗子通气,王太后十分小心卫子夫的身子,尤其看到王初颜给卫子夫喂了一颗酸梅后,眉角更为舒展。
陈阿娇看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卫夫人爱吃酸,看来这次八九是个皇子了。”
卫子夫笑笑:“只是突然会犯嘴馋,才让初颜带着酸梅的。”
王太后也和陈阿娇想的一样。欢喜地看看卫子夫圆润的腹部,眉开眼笑:“想吃就好,爱酸就好。你弟妹立了大功,你可也要给我们刘家立功!”
卫子夫愣了愣,点头:“臣妾会努力的。”
王太后面是满意,转向陈阿娇:“皇后,你也是。”
陈阿娇目光闪了闪,依旧含笑,微微低头扫一眼卫子夫:“臣妾一定会向卫夫人好好学习。”
出来长乐宫,陈阿娇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邀请卫子夫一同到花苑走走。算起来,卫子夫怀孕六个月,自己也是受宠六个月。去年夏漪云有了身孕但没落好下场,而自己的肚子更没有一点动静。
看到卫子夫一圈圈抚自己圆润凸起的腹部,好像在哄腹中的孩子睡觉,陈阿娇千想万念盼自己怀孕,却一再失败。看着卫子夫,她一时心痒手,伸手想去摸。还没碰到衣服,卫子夫立马躲避让开几步,远远看着她,一眼防备。
涂着娇红豆蔻的纤手愣在半空。缓缓收回。陈阿娇轻笑:“怎么?你不是从来都不怕本宫的吗?”她走近,眼神不经意扫向卫子夫的腹部,一闪而过的羡惜。说话似乎是在开玩笑,“本宫想着,本宫要是再生不出一个孩子来,就向皇上问你过继一个,你说怎样?”
不确定她是何意。卫子夫干笑:“皇后娘娘身贵健康,一定会刘家添子。”
陈阿娇停下步伐。站在离她三步之地,脸上的笑意退去,换上深沉的认真,目光直直锁在她身上:“你当日与本宫妥协,本宫今日想同你妥协。”
卫子夫笑了笑,好奇轻讽:“皇后娘娘有什么需要臣妾妥协的?”
目光又往她腹上快速扫了扫,陈阿娇认真说:“正是本宫方才所说,假如一年后本宫还怀不上龙种,就请卫夫人将今日所怀的过继于本宫。这是你的殊荣,也是本宫的殊荣!怎样?”
陈阿娇的样子,并不像开玩笑或者是什么包含深意的讽刺,她的眼里甚至还有些期盼。可是……
呵,妥协?这几个月里,刘彻去甘泉宫的次数也不比披香殿少,陈阿娇却始终怀不上孩子。刘彻已经停止对她之前用的麝香药,她还毫不知情,以为问题仍在别人身上。卫子夫不禁暗下叹息,也深深为难。过继一事,她是万不会答应的,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怎么可以给了别人。
卫子夫轻柔抚着腹部,抱歉说:“虽都是刘家的血脉,可也是臣妾怀着来的。孩子出世后呆在亲母身边最好,况且还有妍儿当姐姐作伴。臣妾并不是怕皇后娘娘照顾不周,只是女人天性,爱子心切,孩子的身上也留着臣妾的血,万不能生离了的。”
嘴角略略笑了笑,心底一处沉落,陈阿娇转身:“既然你不同意,本宫也不会强夺。”
卫子夫看着陈阿娇远去在春花丛中,尽管看到陈阿娇眼里的认真,可她想……过继,只是一个的幌子吧。陈阿娇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吗,一个别的女人和自己丈夫的孩子。她用过继来威胁,可自己却没有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威胁的,因为根本就没有谁对她下手让她不能怀孕!
而陈阿娇,本只是想借意,却忽然加强了过继的这个念头。如果……如果真的能过继一个孩子给她,也不是不可,她会好好疼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可是被拒绝了,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谁会愿意把自己生下来的孩子交给别的女人,除非皇令!
但至少,这也起到了警告吧。
卫子夫怀孕,陈阿娇看在眼里,酸在心里,自己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不过好在,太皇太后去世后,前朝稍有变换,但后。宫仍是自己主位。毕竟这皇后之位,可不是说换就换的。况且,太皇太后生前让卫子夫发誓不夺皇后之位,想必卫子夫也会忌于这一点不轻举妄动吧。而卫子夫怀的孩子,陈阿娇虽有九分羡慕和愤恨想要打掉,却也是不能的。卫子夫在刘彻心里并不是一眼扫过的妃嫔,就连她上次昏倒,他都在甘泉宫大发雷霆,如果卫子夫腹中胎儿出了问题,刘彻也定会追查到底。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换一个后位,很是不值。
平阳府也没有动静,当初平阳公主送卫子夫进宫无疑是迷惑刘彻,为她取得更好的利益。只不过卫子夫反悔,得宠之后并未帮平阳得到一丝好处,还接二连三出去她派进宫的女子,让平阳好不痛快。这样的恩怨坚持了四年,竟还没有个了结,这次还利用到陈阿娇的头上,回想起来,陈阿娇心里忿忿不平,再听说平阳府上依旧招新女子琴棋书画,不由皱起眉头。
夜晚,刘彻驾临甘泉宫。
今年,有新一批家人子进宫,已全部安排在永巷。
陈阿娇小心翼翼为刘彻摘下金冠,试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