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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不近，她的什么动作什么表情都在他眼里。
这属于监视吗？
赤果果的监视！
洛依凉打饭的时候很低调的打了小份，菜也只买清淡的，不会沾在嘴上的。按理说她和叶子歌这种亲密恋人的关系，是不需要忌讳这些虚无的外在的，但是叶子歌外表太完美了，而且举止间都那么儒雅，嘴角也一直噙着诱人的笑。
对于外貌协会的洛依凉，男朋友都这么**，她当然不能让自己太丢脸。所以，吃饭的时候，她很温柔的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吃一口抬眼一笑，再吃一口再抬眼一笑。
笑了几次之后，有个小男职员坐到她面前，满脸期待的问她，“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魁梧的身材彻底挡住了叶子歌，洛依凉的视线顿时无处投放。只好看着眼前傻乎乎的男人笑，“有，我就是想对你说，你能不能坐旁边去一点，挡着我看帅哥了。”
小男职员一听这话立马拉下脸，回头看了一眼叶子歌，眼中满是愤怒的小火球，他瞥了一眼洛依凉，端着盘子就撤了，嘴里还飘出一句冷冰冰的话，“无聊！”
洛依凉在忐忑中吃完饭，她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和叶子歌一起，然后问他干嘛一直跟着自己，但是怕他默然的回绝，说他只是来吃饭而已，到时候自己有地洞都来不及钻进去了。她索性装作没看见，他不来找她，她就不去找他。
就不信他一直这么跟着自己！
洛依凉吃完饭没有直接回去上班，而是丢给叶子歌一个眼神就钻女厕所去了，心想，有本事你再跟来，再跟来啊。
进了厕所之后，她很欢快的拿出手机看小说，蹲了很久之后才恋恋不舍的走出洗手间。看到洗手间转弯处倚在墙边的男人，她泪奔了。
转身快速的往餐厅走，后面那个人也快速的跟着。
她站在餐厅一角，那个人很自觉的坐到了餐厅的另一角。
所谓差距就是，两人莫名其妙玩疑似冷战的游戏，居然也可以这么的不平等。他坐着，她站着。他只是悠闲的喝茶、看报。而她还要跑来跑去端茶递水。
命运太不公平了，衬托是不是坏了？为什么总往他那边偏？
洛依凉泪流满面，低头不语。
终于又熬过了两个小时，她实在忍不住了，走到叶子歌面前，问，“你跟着我干嘛？”
叶子歌还是面无表情的抬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着你了？餐厅是你一个人的吗？”
“……”洛依凉气结，她可以很爱眼前这个男人，爱到可以为他顶撞叶老头，她也可以很厌恶这个男人，厌恶到巴不得用啤酒盖他。她露出谄媚的笑，“叶医生这么好的雅兴来酒店喝茶啊？您真认真，这份报纸都看了六个小时了还在研究。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您没有去上班呢？”
叶子歌这才放下报纸，扬眉笑道，“病人不多，我就来了，知道你想我，所以……”
呸！谁想你了？有人这么自恋的吗？洛依凉狠狠的鄙视了他一千遍一万遍，换上温柔的口气，“是啊，我想你，我想你快点走，您这么个大神坐在这，让我哪有心思上班？”
叶子歌收住笑，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她，严肃的说，“我爸的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还以为他又听了什么传闻才来监视她的呢。为此，洛依凉竟然有一点失落，她大方的摆手，笑说，“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一觉醒来我什么事都忘了。放心吧，我没事的。”
叶子歌狐疑的看着她的眼，“真的？”
她重重的点头，像是许诺般，“嗯，千真万确。”
“那就好，医院还有事，我先走了。”叶子歌欢快的将报纸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要离开。
洛依凉忙拉住他，“等等。你不是说医院没你事吗？”
“我随口乱说的。”他耸肩。
“……”妖孽，果然是妖孽。既然来了，就别想这么轻松的走了！洛依凉拉他坐下，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叶大医生，既然来了，就坐会再走嘛，陪俺聊会天啊。”
叶子歌蹙眉，“我已经坐了很久了。呃，你想聊什么？”
洛依凉继续笑，笑的脸都快抽了，她说，“叶医生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我很随便的。”
“哦？”叶子歌挑眉，玩味着这句话，戏谑的问，“你随便到什么程度？”
“……”洛依凉摸了摸鼻子，有点底气不足，她咳嗽两声，“这样跟你说吧，我一般不是随便的人，不过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噗——叶子歌刚喝到嘴里的茶全部喷了出来，他紧抿着唇线，半晌才说，“我倒很想看看你不是人的时候的样子。”
岂有此理，居然光天化日的调戏俺，虽然俺是你女朋友，可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洛依凉隐约感觉到周围几道不和善的视线朝她飞来的时候，她很想捏死叶子歌，碍于面子，只好收了脾气，站起身说，“你可以走了。”
叶子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笑了笑。她还会开玩笑，还会生气，就说明她已经给自己疗过伤了吧。那么，至少可以保证一段时间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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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迟了半个小时，我罪孽。。。
纳尼？
晚上叶子歌来接洛依凉的时候，她很嗨皮的坐在了副驾驶，不管他的横眉怒目，反而很纯洁的朝他挤眉弄眼，“身为你的女朋友，当然有权利坐在离你最近的地方，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他竟然有一点飘忽。甜甜的味道溢出胸口，一阵温暖。
他没有拒绝，只是再次以龟速行驶。
把洛依凉送到家的时候，他很欢快的对她说，“坐我的副驾驶，就得付出时间的代价。”
当洛依凉把这句话告诉邓薇的时候，邓薇很有觉悟的说，“洛小孩，他是想和你多处一会，哪怕多一秒都是好的，看你相好的对你多痴情。羡慕嫉妒恨啊。”
听到这话，洛依凉豁然开朗，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她低调，只是笑着对邓薇说，“不用羡慕，你们家小帅哥也是个绝版好男人。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邓薇的脸色有点苦。
“有点红。”洛依凉笑着回答，本来就是啊，小帅哥总是动不动就脸红。
有一次叶子歌送她回家，顺便去她家坐一会，可是刚一推门就看见小帅哥和邓薇抱在一起，那个亲密的，让人不得不想到一句诗，对月形单忘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好吧，重点不是诗句，而是小帅哥在听到推门声的那一刹那条件反射的推开了邓薇，然后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那个脸红的绝对不是苹果，猴子屁股等俗套的形容词可以形容的。
或许就像叶子歌说的，何为对感情的事比较迟钝，属于超级内敛型的。
邓薇看着洛依凉，但笑不语。
看的洛依凉心里发毛，感觉她是在心里隐忍，等自己再多说一句就把自己千刀万剐一样。于是，洛依凉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那个，你和小帅哥有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啊？”
邓薇嗤鼻，“洛小孩，咋跟叶子歌在一起之后思想就变得这么前卫，以前不是很传统的嘛。”
洛依凉当下就郁闷了，恋爱这么久，年纪又这么大，再进一步结个婚什么的很正常啊，怎么能叫思想前卫？她冷汗，“我说的再进一步是指结婚，你想哪去了？”
邓薇的眼神忽然有些闪烁，然后脸色红润有光泽，她神秘兮兮的探过脑袋对洛依凉说，“何为的父母对我很满意，好像要跟我爸妈商量结婚的事呢。”
“哇，真的啊？那你们啥时候领证啊？我出资怎么样？”洛依凉听到邓薇要结婚的消息比听到自己结婚的消息还兴奋，心想，邓薇这个灭绝师太终于嫁出去了，她这个东方不败也不远了。
邓薇说，“出你个头资，你以为是搞房地产呢。”顿了顿，又说，“其实我还不知道何为的想法，毕竟，我是有缺点的……”
说到这的时候，邓薇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眼睛被覆盖，看不见里面的内容。她一直都介意自己的身体，虽然何为从来没有因此嫌弃过她，但不代表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何为给她的温暖。
她失去了什么，她很清楚。何为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会在意什么，她也很清楚。所以，她从来不会主动要求他什么。
她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保护他，保护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些，洛依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当然知道邓薇顾虑什么，只是不敢揭破。她轻轻抚了抚邓薇爆炸的头发，“你很好的，既然他爱你，那么你在他心里就是完美的。”
看着邓薇的发型，洛依凉很想说句，“小凳子，你现在的样子，真凌乱。”怕说了会弄伤她，就只是想想而已。
有些伤痕，大家彼此都清楚，却没有一个人去触及。就像成七七的死，每个人都会难过，连跟她一点也不熟的何为心里都留下了疙瘩，可是，大家都掩藏的很深，没有谁愿意表露出来，在众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软弱。
当然，这个‘众人’里并不包括成姗姗，也不包括严笙。
据说在成七七去世不到两个月，成姗姗和严笙二人竟然出去旅游了。借词说是悲伤过度，出去放松一下。
当时大家都没有怎么怀疑，只是在很久之后邓薇又提起那次在成七七的病房门口见到成姗姗，她脸上不和谐的表情时，众人沉默了。
直到有一天，洛依凉和邓薇在摇曳酒吧见到严笙和成姗姗。他们很幸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痛失亲人不久。
成姗姗看到邓薇的时候，明显有一点颤动。严笙看到洛依凉的时候，也明显能感觉到他眼神的躲闪。
邓薇很热情的端着酒杯坐在成姗姗旁边，笑着问，“听说你们俩不久前出去旅游了，好玩吗？去了哪些地方跟我介绍一下，我正打算跟男朋友一起去呢。”
邓薇是多么有技巧的一个人，知道直接问他们不太礼貌，他们也不一定会说。
果然，成姗姗听到这，一点也没有起疑，随口就回答，“去了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小国家，也说不上多好玩，没有出过国嘛，感受一下而已。你要是出去旅游，建议还是选国内好了，太远了会累。”
哟西，居然出国了，两个人可真不简单哪。成姗姗就是一超市的收银员，工资勉强可以生活。严笙虽然工作不错，但也刚开始不久，估计工资也不会很高，两人能在料理成七七后事这样大出血之后还有那么多钱出国旅游，真是个奇迹啊。
邓薇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转向严笙，“哎，听依凉说，你最近工作挺不错的，在哪家公司啊，待遇怎样？我正琢磨着酒吧工作太难做，要不要跳槽来着。”
严笙礼貌的笑了笑，声音不大，“工作还好，但我是新人，待遇也就够吃喝。建议你还是不要轻易决定，公司鱼龙混杂，像我们这些没有背景的小虾米通常都会被潜规则。完了还不一定能升职。”
潜规则？这一层面邓薇倒是没有考虑上。不过，严笙的回答再次肯定了她的猜测。
她转脸给洛依凉一个眼神，便拿起酒杯喝酒，不再问话了。
若是她一直问下去，两人肯定会起疑。所以，得带上洛依凉，轮番轰炸，就不信炸不出点她们想知道的内容。
洛依凉接受了邓薇眼神的指令后，讪讪的开口，“你们俩应该在一起很久了吧？什么时候打算进一步发展啊？”
“……”邓薇一口酒喷了出来，差点呛出眼泪，心里暗骂，洛小孩，你不要见到恋人就问进一步发展的事好吧？你这么直接的问，人家会告诉你才怪！
然后就看到成姗姗和严笙绷了张脸，互相对视了一下。成姗姗笑着说，“其实不瞒你们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严笙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他给成姗姗眼神的意思是不要乱说，低调行事。没想到成姗姗和洛依凉一样，笨的会错了意。
好在邓薇和洛依凉没有表现的很惊讶，甚至对于这种劲爆的消息，一点八卦一下的念头都没有，二人极力假装淡定。邓薇和善的伸出酒杯，“恭喜你们，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
洛依凉也豪迈的伸出酒杯，“祝你们早生贵子，万古常青。”
“……”万古常青？
严笙和成七七僵硬了好几秒才回过神，端起酒杯就说，“谢谢你们，你们也一样。”
虽然已经套出了他们俩已经结婚这么大一个消息，但邓薇还是不死心，总感觉还有什么是她想知道却不知道的。所以，几杯酒之后，她又展开了攻击。
她对成姗姗说，“姗姗，其实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人又好，长得又好看，不仅得沈立飞欢心，还有一个那么好的妹妹。虽然成七七去世的早，可你们俩关系真的很好呢。”
成姗姗拿着酒杯的手开始晃动，眼神也蒙上了一股醉意，她自嘲似的笑了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和七七根本就不是亲姐妹，感情好？呵呵，要不是喜欢严笙，我才懒得理她。”
纳尼？（日语，什么）邓薇和洛依凉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和成七七不是亲姐妹？可是你们俩明明都姓成啊。”
还要继续问下去吗？已经越来越劲爆了，怕再问下去就承受不了了。
可是，这次不用她们问，成姗姗喝的迷迷糊糊，自己给说了，“我和她是同父异母，我妈生病去世了之后，我爸就又娶了一个，也就是成七七的妈，我和七七小的时候还好，长大了因为母亲的事，以及其他方面很多事情一件不一致，所以关系一直都不好。她太任性，仗着自己有母亲，我没有妈，就可了劲的欺负我。我也不是好惹的，她高二的时候，我就用我去世的母亲的名字威胁我爸让七七退学了。”
纳尼？！邓薇和洛依凉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倍，成七七高二退学是因为她？靠。不是因为生病啊。洛依凉觉得心脏承受能力有点欠缺，一个气喝了好几口鸡尾酒，才有勇气接着听。
邓薇表现的很彪悍，不仅很平静的听着，还可以和成姗姗对上几句话。她说，“那成七七让你接近沈立飞，你干嘛答应她？”
一旁的严笙脸色铁青，他拉了拉潜意识混乱的成姗姗，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可是，她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压根就收不住了。
她喝了一口酒，回答，“你以为我想答应啊，她当时生病了，就威胁我，要是我不帮她的话，就把疾病传染给严笙。我那时害怕，没多想就答应了。后来才知道她的病根本就不是传染性的。”
“所以，你就离开了沈立飞，还把他推给了邓薇？”洛依凉难得有觉悟的推测。
错觉
没想到，成姗姗摇了摇头，“我根本就没有和他在一起过，是他让我坐他女朋友，我没答应，也没拒绝，不过，我知道邓薇喜欢他，而且比我更适合照顾她，所以才总是摆脱你照顾他。”成姗姗醉眼朦胧的看着邓薇，伸出酒杯给她敬酒。
邓薇差不多已经石化了，酒杯里根本就没有酒，还拿着空杯子去跟人家碰杯。不过成姗姗已经彻底醉了，也没有管邓薇杯子里有没有酒，仰头就干了。
严笙愣在一旁也不好多说，索性就一个劲喝闷酒。偶尔会戳戳成姗姗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继续了。
洛依凉看了看他，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懦弱，没有主见。他完全可以出手阻止成姗姗说出这一切，对于一个男人来讲，封住一个女人的嘴是很简单的事。比如叶子歌，一句话就可以让洛依凉噎的讲不出话来。（叶子歌：……）但是，他没有，眼底落寞的暗沉告诉洛依凉，他依然和以前一样，没有变。
枉她之前在酒吧，还错觉他已经成熟了。
自从话题里出现沈立飞三个字之后，邓薇就一直处于僵化状态，要么愣愣的听着成姗姗说，要么喝一口酒继续愣愣的听成姗姗说。成姗姗说完一段话，她会问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成姗姗也会作出不痛不痒的回答。
就这样一直聊了很久，成姗姗倒下去了，严笙也趴下了。邓薇酒量好，只脸红了，意识还是清楚的，不能算醉。洛依凉超级清醒，不是她酒量好到爆，而是她的酒全部被邓薇拿过去喝了，她只能吹胡子瞪眼，看着他们觥筹交错。
不过，因为她清醒，她才总觉得成姗姗的话里还隐藏着什么。比如，她为什么要让成七七退学？当然有可能是因为七七成绩太差，她实在看不下去，就这样做了。再比如，她根本就没有交代沈立飞转院的事，直觉告诉洛依凉，成姗姗一定知道沈立飞转去了哪。上次找她出来问的时候，她就神秘兮兮的，大冷天的说什么热。再比如，她对成七七的死闭口不谈，甚至连一句想念或者哀悼的词语都没有。
难道她们姐妹关系就差到这种地步？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让洛依凉产生错觉了。
不过，当她把这些疑惑与猜测说给叶子歌与何为听的时候，他们两个表示很同意她的观点。这让向来说话没有什么分量的洛依凉顿感欣慰，且备受鼓舞。
于是，她继续冥思苦想的爆料，“还记得有一段时间在医院，成姗姗总是走神吗？连给沈立飞喂个药都能把碗打翻。成姗姗性格虽然软弱，但却细腻啊，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嘛，是吧？”
“……”
她说完一大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