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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易语空
第一章 神器认主（上）
“看啊，这是谁啊？哟，这不是我们的班花秦小婉嘛。”江萍怪声怪气拦住了秦小婉的去路。“哦，我说错了。是我们八年前那个班的班花。”
大波妹孔瑞菡一步三摇、波涛汹涌地走到秦小婉面前，捏住秦小婉的下巴。“哟哟，人家现在也是班花啊。做了八年的学徒八班的班花了，愣是没挪下地儿。这毅力果然惊人啊！瞧瞧人家这小胸脯，这么多年，愣是一点没变，还是保持着八岁那年的风采，真萌啊！”
“嘻嘻嘻……”斗士九班的女孩们笑得前仰后合。尽管斗士级只比学徒级只高一级，但绝对有天壤之别。
学徒级，相当于幼稚园，是潜力班。无论在学徒级呆上多少年，若是修炼不出斗气，就只是个普通人。而不是备受尊重的斗者。
斗士级，就不同了。只有凝出斗气的学员，才可以从学徒级晋级到斗士级。一旦进入斗士级，就可以申请斗者待遇，好比文人们高中秀才。算是有了功名，从此成为特权阶层。
秦小婉不是不想升学，可整整八年过去了。她没日没夜辛苦修炼，把自己练得皮包骨头，愣是没炼出一星半点斗气来。
孔瑞菡把秦小婉的下巴捏得生疼，但秦小婉不敢吭声，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三个普通人绑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一个斗士的对手。何况，孔瑞菡进入斗士级已有五年了，早就是斗士中的高阶者了。
“秦小婉，你的好运来了！”孔瑞菡在秦小婉脸颊上轻拍了两下，“我们给你送饭来了。瞧，我们这些老同学多关心你。”
身段高挑的赵婷侧着身子，皱着鼻子，走上前来。她右手拿着两个细枝条，左手两个手指头尖捏着一个又脏又臭的破铁碗。那破碗锈迹斑斑，碗身上大大小小破了好些孔洞。看起来倒不像个碗，像个网子细密不均的没把漏瓢。这破碗里，盛着小半碗裹了黄泥的饭团子。
赵婷说：“班花大小姐，我们知道你刚刚被人退婚食不知味，特意精心为你准备了这份早餐。来，吃一口。”赵婷把那破铁碗伸到秦小婉嘴边，拿细枝条当筷子，要拨那脏饭给秦小婉吃。同时，赵婷自己却努力让自己身子后仰。显然她自己对这碗和碗中的东西都是恶心得不行。
孔瑞菡等人早已按耐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秦小婉瞪着赵婷，紧闭了嘴，趁孔瑞菡笑得太欢没有防备，猛地挣脱了孔瑞菡的手，扭身就跑。
斗士九班的女生江萍和江霞追了上来。饶是秦小婉修炼多年，在普通人中算是跑得极快的，但身具斗气的斗士面前，却是个渣。秦小婉才跑出十米远，就被捉了回来。
江萍和江霞一左一右架着秦小婉，把她朝孔瑞菡和赵婷面前拖。秦小婉无论如何蹬踢扭挣都摆脱不掉。“孔瑞菡，寇南要是知道你们对我做这种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哈哈……”斗士九班的女孩们笑得更大声更猖狂了。
“呀，我好怕怕啊。寇南学长耶。”江萍背了双手，清清嗓子，模仿了男子声音，张狂地说道：“秦小婉，诗经有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要的女人，她要能与我并肩而行，共上云霄。”
“秦小婉，请你以后不要再用父母之命来要挟我！十年前，我就给你说过了，我根本不爱你。你耍手段弄心计，逼我娶你没有意义。我是不会娶你的。秦小婉，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江萍学得惟妙惟肖，仿佛寇南亲口讲述一般。
秦小婉紧咬了唇，眼圈通红。她用力闭了一下眼，把泪水给憋了回去。这些令人作呕的话，昨天寇南已对秦小婉讲过一遍了。就昨天，晚餐时分，在食堂里，当着那么多学员老师的面，寇南极其道貌岸然深恶痛绝地与秦小婉撇清了关系。
她十年前就开始纠缠过他？十年前，她根本不认识他。
秦小婉和寇南的婚约说来话长。需要从平阳斗气学校的招生条件说起。
平阳斗气学校，作为全平阳郡唯一一家斗气学校。通常情况下，平阳斗气学校的招生极其严格。全平阳每年有上百万孩童报名考核，最终能通过的不会超过五百。有些年头，甚至只有几十人。
特殊情况下，还有两种人可以成为平阳斗气学校的学生。其一、向学校赞助三百万蓝晶币以上。这叫赞助生。全校每年只招三个！每年开学前一个月，在平阳最大的拍卖行对赞助生名额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其二，两名以上的斗皇联名推荐。
这一种，招生名额不限。不过，斗皇那都是什么人？那是神一般的存在，高来高去。即便是帝王见了也要行礼谒见，一般的达官贵人在他们眼里就是蝼蚁般的存在。
秦小婉出生的时候，秦家已经败落了。天生废柴的她，当然无法考核入校。也没钱去竞买赞助生名额。
但秦老爷子生前留下的人脉还有些残存。有那么一两个老友念着旧情，偶尔会关照下秦家这些小辈。在这种关照下，八年前，秦家得到了斗皇推荐的入校名额两个。那是为秦小婉和她的哥哥准备的。但是，就在那一年，秦小婉的哥哥忽然失踪了。两个名额便空悬了一个。
当时，秦家的门口都被踏破了。
“当时，真是瞎了眼。有那么多选择，为何偏偏选了寇南？”当初寇南和他的父母在她家门口跪地不起哭天抹泪发誓赌咒说一定会照顾秦小婉一生一世，终身对秦小婉不离不弃云云……这些情景，秦小婉现在想来，真正是可笑之极。
可当时，秦小婉的父母却被寇家感动了，大摆筵席，为秦小婉和寇南定下婚约。于是，同样无法通过正常考核入校的寇南，便顶了秦小婉哥哥的名额，以秦家女婿的身份，进入了学校。
孰料，进校第一年，一位颇有名气的炼丹师来校访友，一眼就相中了寇南。说寇南若是修炼出斗气，其斗气必定属火，适于炼丹。在炼丹师苗子极其稀少的情况下，这位炼丹师在寇南身上下了大力气。用了无数丹药，强行为寇南重塑经脉洗经伐髓。硬生生将寇南从一个修炼废柴，变成了修炼天才。
从那以后，寇南就一飞冲天。全平阳城无数女孩的眼睛一时间全都灼灼地落在了寇南身上，同时，秦小婉不知被多少女孩嫉妒者。孔瑞菡、赵婷这些人，都是和秦小婉同一届进入平阳斗气学校的。她们曾与寇南、秦小婉同班，有机会日日见着寇南，但寇南却总拿秦小婉来敷衍她们。这些女孩不记恨寇南，都把罪责都推在秦小婉身上，对秦小婉的妒恨很深很深。
以前，他们吃不准寇南对秦小婉的态度，生怕得罪了秦小婉，便得罪了未来的大炼丹师寇南。因而，在昨日之前，大家都把这份嫉妒深深藏在心底，对秦小婉客客气气的。可从昨晚食堂退婚事件后，或出于讨好寇南，或出于宣泄以往的妒恨，几乎一刹那间，便有无数人争着对秦小婉变了脸，倏地与她拉远了距离。
像孔瑞菡这些人这般迫不及待地来欺辱秦小婉的人，相信也会竞相冒出来吧？
第二章 神器认主（中）
“秦小婉，你还不明白么？寇南学长不要你了。纵然你现在还年轻美貌，可是你这辈子注定成不了斗者。凡人的生命和青春可是很短暂的。再过十年，”孔瑞菡的手指在秦小婉脸上划动着。“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就会渐渐开满菊花。再过三十年，就会变成老树皮。再也不会有男人看你一眼。”
“你可不能和我们比。我们这些斗士的青春可比你长久得多。像本小姐这样大富大贵之家的斗者小姐，随便保养一下，即便到了一百岁，也会青春不老。”
“你也不想想，再过几十年，寇南学长依旧英姿飒爽，你却变成了老太婆。那日子啧啧啧……”
赵婷再次皱着鼻子屏住呼吸，将那破碗中的黄泥饭挑到了秦小婉面前。“秦小婉同学，你这样瞪着我干什么？看样子你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啊。来来来。吃了我这碗特料饭。你就能彻底明白，这个世界对你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是多么暗淡无光。”因为屏气的缘故，赵婷声音听起来很怪异。
孔瑞菡咯咯地笑了几声。“今天是第一天，就吃顿黄泥饭。算是开胃餐。明天，咱们找人去臭水沟里捞点饭粒出来。嘻嘻……”
江萍说：“我真想弄点屎尿来喂她！可惜那玩意儿太臭了，没把她臭着，我自己倒先要吐了。”
斗士九班的女孩们又是一阵抽疯般地笑。
江萍捏着秦小婉的两腮，迫使她张开嘴。赵婷拿细枝条将滚满了黄泥饭粒赶进秦小婉嘴里。
江萍和江雪丢开秦小婉。秦小婉双腿一软，跌坐地上，呕吐起来。
赵婷把破铁碗朝秦小婉怀里一塞，顺手在秦小婉的衣服上擦干净手指，说：“抱好这个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你要是敢弄丢了。我就给你找个马桶来。”
几个斗士九班的女孩嘻嘻哈哈地离开。隐约还听到赵婷在说：“瑞菡，你这办法真不错！这事儿，她指定不敢去教务处告状。”
孔瑞菡满不在乎地说：“告就告去呗！我们一没打她二没给她吃毒虫毒药，她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教务处能把我们怎么样？难不成还不准同学之间表示友好和睦喂喂饭？咯咯咯咯……”
秦小婉呕吐了好一阵，把隔夜的饭都吐了出来，这才稍稍缓过来。她忍着泪，慢慢站起来。走了几步，秦小婉才发觉自己还抱着那只破碗。
秦小婉举起破碗，扬手就要丢掉。赵婷虽然威胁她不准丢掉，丢掉就找马桶来。但秦小婉料定赵婷不敢去搬马桶来。赵婷孔瑞菡那伙人都是娇小姐，捏这么个破碗都一脸嫌恶。她们怎么可能搬着马桶到处走？若真是那样，她们自己先羞窘恶心而死了。
秦小婉还没把碗丢出去，那碗却抖动了两下。
秦小婉惊呼一声，赶紧撒手。
那碗却悬停在了半空中。
秦小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一双美眸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破碗，一颗心狂跳不已。
破碗碗身猛地朝两侧拉伸伸展了一下，发出一声闷闷地打呵欠的声音。那情形就如同刚刚睡醒的人，打着呵欠伸着懒腰。
旋即，破碗似乎发现了什么，受惊似地猛地缩成一团。紧接着，它又舒张开了，如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倾斜、立起、倾斜……同时，还发出呕吐的声音。
它每呕吐一次，便会有一团东西掉落下来。在它的呕吐声中，黄沙饭及各种铁锈都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随着铁锈的剥除，碗身渐渐露出白色。开始只有一小片黄白，接着黄白色渐渐扩大，直至遍及碗身。但碗儿依旧不断一点一点做小鸡啄米状，它依旧在呕吐。秦小婉的肉眼再看不到什么东西掉落下来。那黄白之色却渐渐变得莹白起来。最后，碗身净白如雪，竟有些晃眼了。
但碗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网眼，依旧在。雪白了的缘故，这些网眼看起来越发大了些。
“你……你……你是个什么东西？”秦小婉指着这碗，手指发抖。
那碗儿轻轻抖动了几下，围绕着秦小婉飞旋起来，似乎是在打量秦小婉。碗儿就那么绕着秦小婉飞舞了三圈，回到秦小婉正面，煞有介事地点了点碗身。似乎对秦小婉很满意。
秦小婉顿时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碗儿摇晃了一下，陡然变小，猛然朝秦小婉砸过来。秦小婉躲避不及，只觉右睛一阵刺痛。她赶紧抬手去揉右眼。右眼完好，并无损伤。秦小婉又检查全身上下，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只是半空中那只奇怪的碗不见了。
一段影像突兀地出现在秦小婉脑海里。
那是一个胡子拉碴地肥胖男子。男子捧着一个比他身子还要大一圈的大海碗。
碗身，描画着山川河流。河中，大鱼追逐着小鱼，小鱼惊慌逃窜；山中，兔走虎奔，鹰击长空。河岸上，两个穿着红肚。兜的顽童正在攀着垂柳，笑声隐约可闻。
碗里，装着满满一大碗炖得烂熟的肉。那男子正大口大口嚼着肉。他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流油。
不一会儿的功夫，男子便将那满满一碗肉都吃了个精光。男子咂吧着嘴，意犹未尽。
他掂了掂手中的大海碗。那碗儿迅速变小，缩在他手心里。碗身上的山川河流却丝毫不受影响。
碗身画中，大鱼一口吞下无数小鱼，心满意足游荡着。躲在水草中的小鱼侥幸躲过一劫，迅速逃遁了。老虎没能追上兔子，发出声声吼啸。天空中，鹰已不知飞去何处，一行白鹭直上青云。河边的两个小孩儿已折到了足够的柳条，折了柳条环戴在头上，欢笑着打闹。画中世界的人和动物，似乎并不知道男子的存在！
男子也不去看那画中世界。他温柔地爱抚着那碗儿，说道：“碗儿啊，这一战我若是陨落，你便寻个地方好好藏起来。若是有朝一日，有谁和本神一般有品位，真把你当饭碗盛饭吃，你就认他为主，追随他而去吧！”
第三章 神器认主（下）
说完，男子抬起眼来，直视前方。刹那间，秦小婉有一种错觉，仿佛那双深邃无边的眸子穿透了无数岁月，落到了她单薄的身躯上。
“你！走运了！这碗儿，可是本神座耗费了万年光阴，炼就的终极神器。好好待它。若是有朝一日，你能超越我，请顺便帮为我报仇。”
“哦。忘了说了，他们都叫我食神。我的名字什么的，我自己早已不记得了。唉，人呢，活得太久了。总会忘记很多事。”
“你问我的仇人是谁？谁知道呢？我现在还活着呢。不过，若是碗儿真的到了你手里。那么我肯定是挂掉了。等你实力达到的时候，碗儿自会告诉你，杀害我的人是谁。到时候，就请你顺手将他送到地府来陪我。”
图像消失。秦小婉清晰地感觉到，就在自己的眼睛里，有一只碗，一只全身都是洞的碗，静静悬浮着。它似乎很小很小，小得秦小婉感觉不到眼睛里有任何异状。可它又是那么大！大得能装下几头牛。
是的，它能装下几头牛。就在那图像消失的一瞬间，秦小婉和这碗儿有了心心相印的联系。无需任何语言，秦小婉就是知道它到底会什么！
它没有响亮的名字。它叫小碗儿。但是，它是真正的神器！食神的终极神器！只不过，在食神陨落的那一场战役中，小碗儿也受到了重创，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原本能装下一个世界的它，如今只能装下几头牛。
无数岁月里，它一直沉睡着，等待它的新主人。直到秦小婉吃了它盛着的饭，小碗儿才苏醒了。
现在，秦小婉就是这小碗儿的主人。它会对她绝对忠诚。即便她死亡，它也会按照她的意愿来寻找新主人，而不是食神的遗愿。
秦小婉忽然笑了。要是孔瑞菡和赵婷她们知道，她们给她秦小婉送了份如此大礼，不知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赵婷她们几个的运气真不是盖的，随便找个破碗，就翻出个超级宝贝出来。不过，秦小婉打定主意，绝不会告诉她们。
话又说回来。就这碗儿先前那副锈迹斑斑的没把的漏瓢样子，满是漏眼，乞丐也不会拿它要饭吃吧？如果不是孔瑞菡和赵婷她们存心羞辱秦小婉……这碗儿想要找个新主人，还真是不太可能。
秦小婉小声嘀咕着：“小碗儿受了很重的伤。原本的神通丧失了十之八九。按照它传递给我的信息，我需要收集一些蕴含灵气的东西给它吃，它便能自我修复。”
“可是灵气是什么？”平阳斗气学校是全平阳最好的学府，可秦小婉就没学过灵气的概念。
碗儿轻轻颤动了一下。秦小婉感应到了一则讯息。
秦小婉赶紧捂住钱袋子。这钱袋里有三个蓝晶币，几十个白晶币。这是秦小婉这个月的生活费。碗儿给秦小婉的消息是，这些晶币中蕴含微量灵气。
秦小婉犹豫计较了一番，摸出十枚白晶币。她这里心思一动，也不见小碗儿有何动作，秦小婉手中的十枚白晶币便不见了。
咔吧咔吧！碗儿中传来一阵咀嚼的声音。
噗！一小团白灰状物质被喷了出来，落在秦小婉脚下。
小碗儿中漂浮着一缕淡若烟雾的，比头发丝更细的白色气体。这些便是所谓的灵气了。原来，便是天地灵物中最精华的一部分。
秦小婉又拿出一枚蓝晶币，让小碗儿吃了。但这枚蓝晶币生出来的灵气，并不比一枚白晶币多。一枚蓝晶币在市面上能兑换一百枚白晶币！到小碗儿这儿，却成了等价物。
秦小婉便把身上的几十个白晶币都喂给了小碗儿。总共换得了五根指头长、烟雾般飘渺的灵气丝。
秦小婉走向了食堂。现在这个时间，食堂里已没了学子。几个服务人员正在打扫。贩售饭菜的窗口倒是开着。
秦小婉想到刚才那碗黄泥饭，虽然都吐了出来，但她心里依旧有些犯膈应。秦小婉没胃口吃饭。她在食堂门口略站了站，便转身离去。
秦小婉才走出不远，小碗儿便轻轻抖动了一下，秦小婉心生感应，赫然转身。
距离秦小婉十米左右，一个略有些婴儿肥的少年急匆匆往花坛后闪去。
“盛荣轩？”秦小婉略吃了一惊。那少年白白净净的，正是学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