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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转问商仲显道:“我们这么久不在京城,你又频频出现在裴国舅军营,如果被皇上知道了,他会不会怪罪?”
商仲显无所谓哼了声,说道:“知道就知道呗,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把见过我的人的嘴通通堵上?”看着素颜微显担心的脸,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他早就知道我不在京城,在我前脚刚出府门,保证就有探子向他报告,他也准猜到我的后脚会迈向哪里。你放心,他目前还不敢把我怎样的!”
段天不应景地打了一个嗝,大概是吃饱了撑着,他捂住嘴,估计想到了什么,眨巴眨巴眼睛,摸着肚子又打了个嗝,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杜九环约我见过面了,朋来客栈的人传闻商家的宝藏真有藏宝图,就是不知道图在哪里,上头的人在调查,查到了他再通知我们。”
商仲显狐疑地看了一眼素颜,素颜轻微地摇了摇头,他们的交流动作非常细微,几乎没人察觉,但是没有逃过段天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继续摸着肚子打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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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字太少了,呵呵,所以满月会在凌晨再加更一章谢罪……
第二卷 共进边关 第六十三章 偷窥之徒
“素颜,真的有藏宝图吗?”商仲显回到房里就迫不及待地问素颜。
素颜摇摇头,安抚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断雁岭的地图都应在我、顺伯、小福和小禄的脑子里,哪有什么藏宝图!”
商仲显拉着她坐下,沉思了一下,问道:“关于那笔宝藏,我已经想过了。你们不是在西部一带做木柴生意的吗?我们就在断雁岭上砍些粗壮的木材,把中间凿空,把轻巧贵重的珠宝全塞进去运回去,能运多少运多少,留下那些拿不走的就赠给裴国舅,权当军饷。唇亡齿寒,他若完了,我们也是有危险的。只是……”
素颜与他十指相握,深情地望进他的眼里,说道:“你忘了吗?这些都是我的嫁妆,你是我的丈夫,你做主吧!这个方法很好,真不愧是智勇双全的威勇大将军!”
“那当然!”商仲显得意地大笑一声,突然靠近素颜的耳朵,悄声道,“丈夫表现这么好,做妻子的你有什么奖赏?”
素颜低头浅浅一笑,眼珠子骨碌一转,抬眼时无限妖媚地看着他,诱惑道:“不知小女子的一枚香吻值不值商将军的一肚子好计谋?”
商仲显刮了她小巧挺立的鼻子一记,道:“试试看吧!”说着主动把唇凑过来。
素颜吃吃一笑,躲过他的红唇,在他的脸颊轻吻一下。
“不够!”商仲显指指自己嘴唇,不罢休地说道。
素颜捶了捶他的肩膀,笑倒在他怀里。商仲显紧紧搂住。
“素颜,你现在都没告诉我那个商府在哪里。”
“那个商府窝在一个小地方里,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下次我亲自带你去看看吧!”
“好!”
“素颜,那个商府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你牵挂的吗?要不……”
“那里有我公公婆婆——也就是比我亲爹娘还要亲的干爹娘的坟墓和灵位,卖不得!但是我答应你,如果我回去,我一定带上你,我绝不会一个人回去!”
“素颜,你真好!”
商仲显喃喃着把素颜搂得更紧。
“仲显,朝廷没给裴将军军饷吗?为什么要商家……我们出钱!”素颜把话题又绕回倒正事上。
“他们的粮草只能撑半个月,士兵到这里差不多一个月,才领到一两银子,这里天气又冷,北风又大,底下的早就怨气沸腾,要不是都被裴将军压下来了,还指不定怎么闹!”商仲显不悦地说道。
“也不怪他们,”素颜微笑道,“个个离乡背井的,条件差,战事又不知何时才有个头,有意见也是正常的。”
商仲显皱了皱眉头,发脾气道:“朝廷没钱这也不是秘密了,但是只要碰到打仗,他们再穷也会把银子凑足送到前线,这次却这么不爽快,这边的战事也不干不净的,还真应了影儿的那句话!”
“什么话?”素颜问道。
“他就是在折腾我们!”商仲显骂道。
素颜吓了一跳,连忙掩住他的口,轻声说道:“这话影儿一个小女孩说说也就得了,可不是你能随便说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他耳目众多吗?我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旁边监视着我们,可是一回头却又看不见,觉得有事幻觉,心里毛毛的。”
商仲显拿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道:“不是幻觉,是真的,前些天我就捉到了一个,当时正在屋檐偷窥,发现我看见之后便要逃跑,轻功很厉害,连我也追不上,还是你那位师兄捉到的,武功却不怎么样,没几回交手便落了下风,怕我们追问便服毒自尽了。”
素颜心头砰地跳了一下,面上看不出变化,脑子里可是拐了十八道的弯弯:这么说就可怕了,偷窥者是朋来客栈那些人吗?他们怎么她和商府的宝藏有联系?行走江湖的时候她从没透露自己的身份,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还有高坐皇庭的那位,派裴家军镇守西部边界又不发粮饷,而且还不让他们主动开战,这样一拖再拖的目的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除掉裴国舅?裴国舅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除去的,他后面还有商仲显和阮国丈两个巨头呢!再说,如果单单为了除去裴国舅而发动两国战争,这笔买卖怎么做都是不划算的。
商仲显看不出素颜的表情变化,却看到了她浅合眼睑下的乱转的双眸,知道她又在劳烦她的脑袋瓜子了,轻松地笑道:“怕了!那你还折腾出这么多事?”她以为她在朋来客栈安插眼线的事情他不知道?
“以后还真得小心些,可不能这么招摇了!”素颜有些后怕地说道。
商仲显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怕啥?有我这么大的一个块头罩着你!天塌下来了有男人顶着,用不着你们女人羸弱瘦小的肩膀!”
“那可不一定!没有我们女人做饭,你们男人怎么有力气扛得起一片天?”素颜反驳道,甜蜜地搂着他的腰,把头埋进商仲显怀里,问道:“桐阳有危险,裴国舅得到重用,裴贵妃应该也从冷宫出来了吧!”话语轻松,闭合的眼睛盛的沉重。
“不仅出来了,而且恩宠更胜于从前,升了一个等级,尊为皇贵妃。”商仲显停顿了一下,轻拍素颜的肩膀,继续说道,“你那位什么羽啊毛啊的妹妹可惨啦!这么冷的天,不知能不能再冷宫适应下来。”
素颜静静地依在商仲显的怀里,两国交恶,受伤害最深的就是她了!自古联姻的皇室公主都是帝王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最不值钱的棋子。两国如果交好,无论皇帝夫君把放在掌心里疼也好,敢晾着也罢,皆没人管,如果两国关系僵了,那她只要进冷宫的命了!无论那个国君有都喜欢你,有多么不舍你,你也会被他低下的大臣骂得抬不起头做人!
从来战争都是血性冲动争强好斗的男人挑起的,却每次都要柔弱无力的女人来承担后果!
哎!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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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满月一天两更,第一更放在凌晨,第二更放在白天17点之前,望亲们支持则个……
第二卷 共进边关 第六十四章 国舅受伤
今天商仲显呆在阿福客栈一天没有出去,临近睡觉的时候,从桐阳边关来了一个士兵,急急忙忙把他给请走了。
对素颜来说,这又是一个漫漫不眠之夜。想到商仲显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外面又冷,素颜便脱了衣服上chuang,虽然睡不着,躺上闭闭眼也好,直到寅时,她听见楼下有敲门声传来,起来披上衣服,走下楼看见青云已经打开大门,商仲显不在,所以他得守夜。
从门外走进两个裴家军。
“裴将军受了重伤,带商将军口令,请玉颜公主到军营走一趟。”为首一个士兵火急火燎地说道。
裴国舅受了重伤?羽凉兵偷袭?素雅不及细想,匆匆上楼穿上一件大棉衣,又披上斗篷,背上药箱跑下来。
“商将军请段公子同行。”士兵见素颜孤身下楼,又追加了一句。
“不早说!”素颜放下药箱,正要上楼,发现段天已经衣衫整齐地从走廊飞下来。
接着,青云也把张瑜和李石二人唤醒,三人整齐地站在素颜面前,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素颜想了想,指着张瑜说道:“张侍卫与我们同去,青侍卫和李侍卫留在客栈保护其他人的安全。”
两人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吭声,虽然少夫人的命令比不上的少爷来的权威,但是她也是他们的主子,他们不能违抗。
张瑜背上素颜的药箱,牵上青云的马,和素颜段天一道跟上两个裴家军策马而去。
还没进军营,素颜就看见他们驻扎的那一块地方被火光映得异常明亮,走近才知道原来他们把能放柴火的地方全点上了篝火,映得一片夜空像白天一样亮堂。守营的士兵看见远处有几匹马飞奔而来,都不约而同地亮出武器,凝神屏气地注视着他们,大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势。待看清楚领头的两个是他们裴家军的人才收起武器,因为不认识段天他们,所以睁大眼睛紧张地看着他们骑马跑进军营,拎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声传来,这才把注意力移向别处,戒备地看着四周。
素颜看见篝火旁聚了不少的伤兵,好像经过了一场极其恶劣的战争,心头扑扑直跳,希望裴将军的伤势不严重才好。
刚把马交给那两个带路的士兵,商仲显就从主营中走出来,把素颜接进帐篷,她来不及询问,便从张瑜手上接过药箱,疾走到裴国舅床榻前。
坐在榻上的两个军医看见素颜进来,都主动地让座,她也来不及谦虚,看见床上的裴国舅血迹模糊。两个军医在他身上敷了不少的止血药,缠了层层绷带,可还是止不住奔涌而出的血液,此时裴国舅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气,意识也已经开始涣散,再不止血,不出两个时辰时间,他可能就要变成一具干尸。
素颜连忙把药箱放在地上,让两个军医帮忙解掉包裹了裴国舅全身的绷带,她则打开药箱,拿出四颗藕色大药丸,让商仲显捣碎,接着取出一支三寸长带着针眼的银针,穿上一根银线,要把裴国舅开裂的伤口缝起来。
两个军医看得目瞪口呆,这种方法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难道人的肌肤能像布匹一样用针戳来戳去,知道素颜的医术远远在他们之上,而且对于裴国舅这种血流不止的壮况他们也束手无策,他们也只好站在一边认真看着素颜是怎么做的。
素颜凝神盯着裴国舅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流血流得最厉害的是四条五到七寸不一的伤口,其它的四寸以下的伤口已经在金疮药的帮助下止住血流。
这是一项非常吃力地活,她不仅要仔细看清斑斑血迹下的伤口所在,而且也要把握着针脚的疏密,太疏了止不住血,太密了不好拆线,还好裴国舅已经昏死过去,要不然在治伤过程中喊几句疼的话,势必会扰乱素颜的心智。
素颜这辈子没过拿几次绣花针,却时时用金针银针治伤,所以虽然她的绣工不好,但是在人皮上缝制的速度却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尽管如此,把这五条伤口缝好还是足足花了她半个时辰的功夫。
商仲显的药丸已经捣碎,放在一个小碗里。素颜让两个军医把裴国舅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她取过小碗,把药箱里的一大瓶秘制金疮药倒进去混合。
经过素颜的金针的缝治,两个军医发现裴将军伤口的血流速度有效得到了控制。
素颜把小碗里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再在伤口上绑上绷带,一切办完之后,她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有时间擦擦额头的汗水。
“别动!”商仲显抓住素颜的手腕,制止她的行动。
素颜不明白地看着他。商仲显心疼地用衣袖拭了拭她的额头,她低头看看自己满是鲜红色和腥味的手,抬头对他浅浅一笑。
“这里交给他们,我带你出去洗洗。”商仲显爱怜地看着她说道。
素颜点点头,顺从地跟在他后面。商仲显却一把揽住她的腰,抱着她大步往帐篷外走去。
才带素颜出帐篷,商仲显就后悔了。素颜心肠软,看见这么多的士兵躺在篝火边呻吟,而军医的数量却远远不够,她便守不住泛滥的同情心,上去帮助他们包扎伤口。她牺牲自己一个还不算,还要他给她打下手,想他一个威风凛凛的威勇大将军,这是他干的活吗?可是如果命令的人是可亲可敬的亲爱娘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一忙就忙到正午,给苏醒的裴国舅开了一张药方,商仲显便押着素雅去睡觉,等她乖乖地闭上眼之后才离开。裴国舅已经受伤,军中的政务需要他代为处理。
素颜醒来时帐内已经摆好热腾腾的饭菜,商仲显温柔地为她披上衣服,抱着她坐在羊皮大椅上,帐内无其他人,素颜也就由着他为自己布菜添饭。
素颜一边吃着饭,一边听商仲显详细地讲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那些群大侠在哪里听说商家宝藏的藏宝图在裴国舅手中,于是大家乘着天黑都来军营偷藏宝图,哪知被守夜的士兵发现了,于是暗偷变成明抢。那些侠客的武功虽然良莠不齐,但是有些武功上乘的可以直追商仲显,一个个又都是在刀光剑影中爬滚出来的,哪是裴家军的士兵能比得上的,所以裴将军输得惨不忍睹,就连裴国舅也在混战中受了重伤。
商仲显赶到的时候,军营里的士兵已经死伤无数,最后还是大家依赖人多,又有威勇大将军这个不败战神的支撑,军心大振,终于把这群由侠客组成的强盗团体赶出了军营。
“这群混蛋!”说着说着,商仲显气急败坏地猛拍了一下桌子。
素颜无奈地笑笑,虽然早知道这群江湖人士表面上端的都是什么大侠,骨子里究竟是君子是小人,谁又能分辨出来呢?古语有云,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素颜快速吃完饭,接过商仲显递来的帕子擦擦嘴,便拉着他一道去裴国舅的军帐替他换药。
伤口的愈合状况挺好,素颜揭开纱布的动作很小心,还是会碰到纱布和伤口粘糊到一块儿的地方,沾些水,慢慢地把纱布除下,在伤口上撒上金疮药,再用纱布裹上。
“让他来!”商仲显拉住素颜的手,把一卷绷带扔进段天的手里,接着那只手一使劲,把素颜从床上拖起拉进怀里。
段天无奈地摸摸鼻子,所有的军医均在外面处理伤兵,他只好拿着绷带代替素颜上。一个男人小气成这样子真是丢男人的面子,他商大将军醋性大,心疼妻子,难道就不把他当人看,素颜好歹已经睡了一觉,而他到现在都不曾合眼,一天一夜尽被这些伤兵夺走了,到头来还要受他商仲显小子的折磨,这算什么?他还真是没事找罪受,最可怕的是——他竟然也乖乖地心甘情愿地受了下来。
第二卷 共进边关 第六十五章 江湖人士
晚饭之后,裴国舅的恢复状况良好,精神头也大好,于是素颜两口子便留下来与他说说话。商仲显问起昨天晚上的详细情况。
裴国舅倚靠在床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回忆道:“昨晚我在整理军务,突然从外面冲进一群江湖人士,在军营里大闹,我正待出去,不期然五个江湖人物闯进军帐,起头的一个还问我要什么藏宝图,我说没有,他们就要动粗。
“那时五个人在帐内苦苦纠缠我,我疲于应付他们,无法出去,只听见外面的厮杀也挺厉害,恍惚看见外面还有几十个江湖人物在与士兵打斗,带头的三个蒙面人武功比帐内的五人更胜一筹,我猜这帮带头的是他们三人才对,只是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既然是为什么藏宝图而来,又为何不亲自问我要,而在外面与士兵纠缠,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商仲显思索了一下,问道:“在昨晚之前,军营里有出现什么特殊状况吗?”
“没有!”裴国舅肯定地回答,“前些天有士兵报告说有些身份不明的人在军营外围徘徊,好像在打探什么,我没让他们动手,毕竟这群江湖人士还是少惹为妙,要不然就像沾到牛鼻涕,甩也甩不掉。况且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便要走了。”
“你们要走?去哪?”素颜诧异地问道,不打仗了吗?
裴国舅看着商仲显,道:“你没告诉尊夫人吗?”
商仲显握紧素颜的手,看着她解释道:“前些天太忙,忘了跟你说这事。据裴将军安插在羽凉军的探子来报,羽凉兵虽然在边界驻扎了一支庞大的军队,但是上至将军,下至士兵都没有迹象要开战,好像只是摆在那里装装样子,让人摸不透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由于大量的士兵被调到这里,前一个月他们北部的边境不大安宁,再加上前不久羽凉国有乱民起义,羽凉国国王已经调了三分之二的士兵去镇压,近日又抽走了二分之一,目前驻扎在边境的士兵不到十万,这仗看样子是打不起来,所以十天前裴将军便写了一道奏折要求班师回朝,只等皇上批准。”商仲显掐了掐手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