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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的涟漪,他用余光看了看此刻温顺的司蓝,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司蓝并不是像不识字,没有读过书的样子!
从司蓝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用一句诗词来形容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而他刚才也知道,司蓝是被人陷害,想着是因为和自己成亲才进了这商家,商如秋的心里不禁泛起一股内疚感来。
风小北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们离去。
“娘,我扶你回去!”亦函和商如春上前,要扶着风小北回屋,却被风小北拒绝了。
“你们也累了,回去吧,有淡香在就好!”说罢,风小北疲惫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任由淡香将她扶着离去。
亦函和商如春对司蓝和商如秋点点,然后也转身,准备离去。
“娘子,小心!”走到门槛处的时候,商如春轻轻的拥着亦函,生怕亦函被门槛绊倒,亦函一见,回了一个柔美的微笑:“谢谢相公!”
司蓝看着这一幕,差点回不过神来,因为商如春和亦函之间的那种真情流露,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令人羡慕,让人想要发自内心的微笑。
“三少奶奶,老爷说了,你需要罚跪三天祠堂,所以,请跟我来!”一切美好的期冀都被这样一句话打破,管家宋温庭出现在了司蓝和商如秋的面前。
“我知道了!多谢管家!”司蓝收回那个笑意,变得十分的恭敬,然后跟着宋温庭一步步的朝着祠堂而去。
看着黑漆漆阴森森的祠堂,司蓝不禁打了寒战,身上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轻轻的搓着手臂,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那种恐惧。
从小到大,司蓝什么都不怕,唯独怕黑!一旦看见黑暗的地方,她总觉得里面有什么恐怖异常的东西,尤其是像祠堂这样的地方。
只因为小时候,她遭遇过灵异事件。
所以司蓝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地方,从不看恐怖片,从不听恐怖故事,甚至连连恐怖的图片也不曾看过。
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点着灯的,所以面对着罚跪三天祠堂对司蓝而言,那绝对就是对她最为严厉的惩罚了。
一件衣服轻轻的盖到了司蓝的身上,司蓝一愣,随后回头,却发现商如秋站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正是商如秋的罩衫。
司蓝不解的看着他,很奇怪为什么他会跟在自己的身后,还会为自己搭上一件衣服。
“我顺路走这边,夜晚天凉,你小心感染风寒!”商如秋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是说话依旧淡然。
司蓝了然的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商如秋张张嘴,还想说句什么,却听见管家说道:“三少爷,老爷说,春试将近,请少爷一定要刻苦读书!”
“我知道了!”商如秋点点头,将自己想要书的话压了下来,转身,准备离开,在要走出院落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发现司蓝四处张望,表情很不自然,他没有说什么,转身朝书房而去。
“三少奶奶,祠堂到了!”管家将司蓝送到了祠堂的中堂,一旁的丫鬟取过蒲团放在了中间,示意司蓝跪上去。
才跪了整整一天,司蓝的双腿现在都还有点麻痹,现在又要跪,她揉了揉膝盖,在管家的注视下,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三少奶奶,希望你好好的思过,等时间久了,我想老爷会心软的!”宋温庭看着老老实实下跪,没有半点怨言的司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他最先的想法和商如秋一样,以为司蓝会是一个飞扬跋扈的贵族小姐,虽然他不喜欢这种性格,却觉得飞扬跋扈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任人欺负,商如秋在商家的地位也会得到提高。
可是司蓝却是如此温吞的性格,逆来顺受,今天的事情摆明是有人想要陷害她,她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满来,仿佛不关自己的事情一般。
想着,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或许真的是要等到三少爷在仕途上有所成就,才能摆脱在商家的状况,也才能摆脱商如秋心中的那种谦卑吧。
“多谢管家,司蓝知道了!”司蓝朝管家点点头,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面对着祠堂,看着黑漆漆的祠堂,顿时觉得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更是老老实实的不敢再抬头。
宋温庭一见,摇摇头,转身离去,一群人也跟着离去了。
小桃临走的时候再司蓝耳边轻声的说道:“小姐,我找姑爷给你求情!”
司蓝摇摇头,看着小桃笑了:“不用了小桃!难道你还没有看明白,如果我的惩罚被减轻,那么,下次就不是跪祠堂,罚月钱这么简单了!”
“可是小姐,你什么都没有做,老老实实的,嫁进门几天就被人家这样欺负……”小桃心有不甘,声音带着哽咽。
司蓝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在哪里不是一样呢?在司家,还不是一样的待遇,甚至是不如这里的待遇。
自己一个女流之辈,在这古代,处处受到束缚,而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离开商家,不识字,不懂这古代的规则,没有生存的本领,她只能选择这种生活。
第十八章 夜半动人时
十一月的新洲城,虽然没有像北方飘雪,可是一样十分的寒冷。
子时的时候,天蒙蒙的开始起了雾,尽管司蓝的身上有着商如秋之前留下的罩衫,可是依旧冷的打颤。
中堂里并不算黑,四周都点着白色的灯笼,守夜的人也都去睡了,除了司蓝,一个人都没有。可她却总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人来来往往的,忍不住拉紧了衣服,四下里看了看。
模模糊糊的跪在地上,本来身体冷的不行,可是她却又忍不住打盹,眼睛似眯微眯,意识也开始有点模糊,可就在她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却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司蓝浑身一僵,所有的睡意都在那一刻消失不见,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她死死的拉住了自己的衣服,心里不停的念叨:南无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可她的祈祷并没有用,那脚步声不但没有远去,反而是离她原来越近了,她已经清晰的感受到,那脚步到了自己的身边,就好像当初那个夜晚一样。
她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僵在那里,那脚步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她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正在这时,一件厚厚的大麾却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紧接着,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她清楚的感觉到,这种感觉不是冰冷,而是温暖,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便愣住了,因为他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商如秋。
商如秋见她睁开眼睛,有些尴尬,清咳了两声后说道:“我是来看看祠堂的香油是不是满的?”
“哦!”司蓝点点头,心中的那种害怕,瞬间消失,整个人就像被融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让她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其实她知道,商如秋不是来检查香油的,而是来给自己送衣服的,哪里会有人来检查香油的时候,手上会拿着一件女式的大麾,一个男人,手中又怎么会拎个暖炉呢?
其实说起来,除去新婚之夜,除去自己被罚的时候他表现的漠然以及故作出来的疏离,他的内心,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又或者,只是同情自己!
不管怎么样,对于现在的司蓝来说,都是雪中送炭。
“看来不用添香油!”见司蓝答应了一声之后不再说话,商如秋有些尴尬,又轻声的说了一句。
“嗯!”司蓝点点头,心中正在纠结着,如何让商如秋留下来陪自己,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恐怖了。
深夜,鬼影重重,那种安静,就好像是没有一点生命力一般,让她恐惧。
商如秋看了看低着头跪在地上的司蓝,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灯笼下方,拿出一本书,就这灯笼的光,翻阅起来。
司蓝看着他,十分的不解,心中却是十分的高兴,难道商如秋除了有早期读书的习惯,还有晚上在祠堂读书的习惯?
这习惯真是好!
她不解的看着他,咬咬嘴唇,十分的好奇,探了探身子,这一探,立即让那双本来麻痹没有知觉的腿,传来一种钻心的痛,却又带着麻麻的感觉,让她十分的难受,不禁皱了皱眉头,轻叫出声。
商如秋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看书,而是用余光一直注视着司蓝的动静,之前他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司蓝惨白的脸,知道司蓝害怕祠堂这种地方。那种表现出来的不安,恐惧,就好像当初他刚刚被商青玉从贫民区找到,接到这个大宅门里被所有人用恶毒的眼光看着时,一摸一样。
虽然他对司蓝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与司蓝结为夫妻,可对司蓝,他却又有一种愧疚。
司蓝被人陷害,表现的如此逆来顺受,更是让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所以,回到房内的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拿着大麾,暖炉出了门。
本来已经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于是匆匆的回房又取了一本书。
可面对司蓝,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所以只好站在一旁,装作读书,眼光却一直关注着司蓝的一举一动。听到司蓝的轻叫,他想也没有想,直接就冲了过来,急急的将倒在地上的司蓝扶起。
“你没事吧?”将司蓝扶正,商如秋轻声问道,发现自己的手放在的司蓝的身上,赶紧放开。
司蓝皱皱眉,挪挪自己的腿,那种麻痹加刺痛的感觉,顿时比之前翻了千百倍的袭来,让她连连的抽气。
商如秋一见,又赶紧将松开的手再次扶上了司蓝的肩膀:“慢慢来,小心些,先将腿挪出来,慢慢的放平,然后坐在蒲团上,揉一揉,会好一些。”
说着,他便小心的扶着司蓝,慢慢的将司蓝的双腿从蒲团上移了出来,再扶着司蓝坐在了蒲团上。
这过程中,司蓝一直皱着眉头,每每痛的连连抽气,却一直没有再叫出声来。
“好了,你先坐着,我帮你揉一下,一会儿就好了!”商如秋又将自己身上的罩衫重新取下来,轻轻的盖在了司蓝的腿上,然后双手小心的触摸上司蓝的双腿,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打着圆按摩起来。
司蓝满脸惊愕的看着他,完全看不出来,对人冷漠,看上去孤僻的商如秋手法居然如此的好,还如此的温柔。
那双按在她腿上的手,温柔有力,让司蓝的那股麻痹的感觉慢慢的散去。
“你怎么会按摩啊?”司蓝一边由着他按摩,一边也在捶着自己的双腿。
“小时候我经常被罚跪祠堂,大娘就是这么帮我按的!”商如秋依旧低垂着头,声音淡淡的。
司蓝一听,住了嘴,惊愕的看着他,似乎她一直跟着叫大娘二娘三娘,那么,难道他的娘已经不在了?
司蓝为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了!
在这种大家庭中,没有母亲的呵护,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也难怪他说他小时候常常被罚跪。
“对不起!”
商如秋抬头,看到司蓝愧疚的眼神,知道她已经触动了自己的伤心事,微微的露出一笑来,一边帮司蓝揉着腿,一边淡笑着说着:“没事,都已经过去了!所以我知道,罚跪的感受一定很难受!”
商如秋这一笑,倒是把司蓝给看呆了,没有想到一向看上去忧郁冷漠的商如秋,居然有这样的笑容。
淡淡的,却像是拨开乌云的金色阳光,又像是夏日里炎热后一场大雨后的清凉。
司蓝的心,忍不住砰砰的跳了起来。
第十九章 祠堂里的教学
“怎么了?”商如秋抬头,看着司蓝微愣的眼神,奇怪的问。
司蓝脸一红,尴尬的摇摇头说道:“没什么!谢谢你!”司蓝别过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商如秋并没有觉察到司蓝的别样,继续帮司蓝揉着腿:“其实都没有人守着,你不必要一直跪着,只要有人在的时候跪着就可以了!”
司蓝一听,眨了眨眼,看着商如秋,看不出表面上看着忧郁老实,又有点迂腐的他,居然还会教自己偷懒。
她不是不想偷懒,而是怕自己偷懒的时候,黑暗中的某双眼睛就把自己盯上了,指不定前方又会有什么豺狼虎豹等着自己呢。
商如秋看到司蓝惊愕的神情,似是了解了司蓝的担心,也看穿了司蓝的想法,再次笑了笑:“照你这样跪,不用等三天,腿就会废掉了!你放心吧,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看着你的!”
司蓝发现商如秋今天居然笑了两次,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了,而且他的笑容还十分的有感染力,让看到这个笑容的人,心都不由自主的跟随着跳动,让人觉得温暖,情不自禁的说道:“想不到你其实蛮热心的,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也可亲的!”
商如秋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住了,那种刚刚消失不见的忧郁再次回到了脸上。
“我笑的话,会有人不高兴!”商如秋还在帮司蓝揉着腿,不过语气却不如之前那么轻松了。
司蓝一听,心中一紧,一股心疼从心底溢出来。
其实想想就可以明白,自己不过才进门几天,便遭到这样的待遇,而且还是从轻处理,商如秋自小生活在这里,没有母亲,又该有怎么样的童年?
“现在能动了吗?”商如秋抬头,正好对上了司蓝满是愧疚加心疼的双眼,愣了愣,然后缩回了自己的眼睛。
司蓝动了动腿,发现腿虽然还是有些酸胀,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十分感激的对商如秋说了声谢谢。
商如秋没有应声,站起身来,继续拿起书,站在了灯笼下方。
之前两人之间那种祥和的氛围顿时消失,祠堂的中堂里,再次变得很宁静。
司蓝坐在蒲团上,四下里看了看,然后蹭着手,站了起来,将搭在自己腿上的罩衫拿起来,跛着脚走了几步,然后将衣服轻轻的搭在了商如秋的身上。
“我不冷了,谢谢!”商如秋接过衣服,没有说什么,穿在了身上,然后继续翻阅着书籍。
司蓝见他看的这么认真,有些好奇的问:“你看的是什么书啊?”
“三字经!”商如秋看了一眼司蓝,然后说道。
三字经?!
司蓝这回是真的愣住了,不是过完年就要考春试了吗?这么商如秋还在读三字经这样的书籍?
“想读吗?”商如秋将书递到司蓝的面前问道。
司蓝接过,面露尴尬之色,涨红了脸,低声说道:“我不识字!”
“我教你吧!”商如秋的话自然的就说出了口,一说完,发现自己这话说的太溜了,忍不住了闭了嘴,然后将书要收回来。
“好啊!”司蓝一听,根本就没有听出有什么不妥,十分高兴的接过书,站在灯笼的下方。
“你等等!”商如秋将书递给了司蓝,然后转身,消失在中堂中,不一会儿,便看见他搬了一张小几,小几上有笔墨纸砚朝着司蓝而来。
司蓝一喜,知道商如秋这是要教她习字呢。
夜色正浓,寒冷依旧,白色的雾气也变得越来越浓,整个祠堂被笼罩在一层白雾之中,可是司蓝却并不觉得冷了。
此刻两个人坐在小几旁边,都凑在了书上面。
“人之初,性本善……”朗朗的读书声传来,司蓝也跟着商如秋所指,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起来。
商如秋看着觉得好奇,才想起那天早上司蓝叫他背诵家规的时候,也是这么在纸上涂涂画画的,不禁问道:“为何你不写我教你的字,而是……”
司蓝抬头一笑说道:“这是我的学习方法!我想你能在走之前多教我一些,这样我就能记得更多一些!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我就成一代才女了!”
商如秋一听,顿时笑出声来。
“能让我看看你的学习方法吗?”商如秋走近,看了看司蓝纸上的字。
发现纸上有两种笔迹,虽然都十分的难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第一种就是自己教的那种。
好在虽然字的形状不一样,但是发音是一样。
这里的字司蓝说不上来像什么,反正就是圈圈叉叉的三角符号,如果非要说见过的话,那就是在《猎人》里见过这样的符号,想不到还真的是成字了。
“你这是什么符号?”商如秋看着三字经旁边的备注,十分的好奇。
“这个呢,是我做的记号,比较好认!你看啊,这个人字,像不像真正的一个人分开双脚站着?还有你看这个休息的休,像不像是一个人靠着一个架子在休息?……”司蓝将自己所知道的汉字一一解释给商如秋听,倒是把商如秋听愣在当场了。
“你在哪里学来的方法?”
司蓝吐吐舌头,她可不敢说这汉字是自己发明的,一个字都不识的人,能有这本事吗?上天不一道雷劈死了她,她自己也会被自己给雷翻。
“人家教的!我在司家没有请过先生,不过我认识一个外地来的人,他不是大岚国的人,他们那里,就是这么交流的,于是我便学会了!”说起谎来,司蓝真的是越来越顺口了。
“哦……这样,这种文字倒是极有意思!那既然如此,我想很快你便能学会了!”商如秋笑着,继续教起司蓝来。
二人在小几旁边,一边读着书,一边写着字,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听到第一声鸡鸣的时候,商如秋这才搬着小几离去。
天渐渐的亮了,司蓝这才又规规矩矩的跪在了蒲团上,不一会儿便听见院子里有了响动,不少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