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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
“你要空地做什么呢?”。
“种花种草”。
倒是颇有雅兴,“我明日让习管家带你去,长孙家后山有不少空地,府里也有空置的院落可以让你种花种草,要是你不爱走远,咱们院里那些你不爱的可以拔掉,种上你喜欢的”。
“那就好了”。转过身儿,他的手,也落了下来,玉佛拿过小包袱,又在包里翻了好一阵,“我明天要回家”。
回家——
修长的手,握上她的素腕,“玉佛——”。她要回去了?她说过是为他而来,不到一日,她就想要回家了,“你留在长孙家不好吗?”苦涩开口,他深知没有资格留人,“大家都会照顾你的”。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她才不要别人照顾,爹就好烦,每天总爱在她的耳里说这个说那个,她就不知道为什么娘就不烦爹呢。而且,她又不是小孩子——“我从七岁开始就能照顾自己了”。因为,七岁之后,她就是一个小大人,拒绝爹娘的关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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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6章 不舍
那一夜,玉佛便缩在大床的里侧,她的睡姿很端正,缩成一团,便不会再动。天知道这样睡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全身上下会有多酸。
长孙无病睁着眼看着她一夜,几度的睡意袭来,他也无法入睡。
睡前,她所说的话,仍清晰的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清晰的,想忘也忘不了。
他的体质特殊,从小到大便能看到一些常人所不能看到的,能够感觉到常人所不能感觉到的,二岁那一年,完全不懂事的娃儿,刚学会说话,便说出了好几件让人惊心动魄的事。
他的左眼,能见过去,他的右手,能握未来。
三岁那年,有心之人结伙上长孙家来抢人,便是那一次,他中了严重的内伤,伤得几近当场死亡。
如若不是父兄叔伯费尽心力,找遍名医为他续命,如今,世上早就没有长孙无病这个人了。
他是已死之人。
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未来。
从不曾奢望过什么,也不曾期盼过下一个天明,会有什么改变。
这副破身子,早就注定了一切。
不能动怒,不能期待,他连情绪激动的权力都没有。
二十多年来,他早已习惯平静淡然的看待一切,早已习惯——今日,玉佛的闯入却让他明了,自己的修为还不到家。
她的闯入是意外。
她的离开——
她,要离开了。他再不想,又有什么权力阻拦。
狭长的黑目,深深的移着床里侧娇小的身子,而后,缓缓的闭上。
他的身体,已负荷到了极致。
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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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日已当中。
丫环贴着门都探了好几次,里头硬是没有半点风声,现下午膳时间都到了,屋里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长孙浩等不住了,这不请安不按规矩来,他是一点都不在意,就是儿子媳妇没用早膳,到了这个点也该饿肚子了。
“无病,玉佛,醒来了吗?爹来叫你们起床,该用午膳了”。
门外,响起长孙浩的叫唤声。
长孙无病侧目,看着空荡荡的床里侧,扯唇苦笑。她真是说到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一夜啊——
“爹,你进来吧”。虚弱的几乎虚有的声音,让他自个儿都觉得惊讶。
门外的长孙浩可耳尖的很,“那我可进了”。门轻推,“把热水毛巾的端上来,大少爷和大少夫人要洗梳了,咦?玉佛已经起来了吗?怎没看到人”。
可不就是,屋里除了床上的儿子之外,哪里还有儿媳妇的人影啊。
那活灵活现的粉娃娃上哪儿去了。
“爹——”。
长孙浩将儿子扶起半坐在床上。
“怎么回事?”
“玉佛回家了”。他道,声音,仍就小如蚊鸣。
“回家?这还没有到回门的时间呢,她怎么就这么急?也不让人陪她回去?现在人呢?已经走了吗?秋平,夏雪,你们一直守在门外有没有看到大少夫人出去?”。
“没有”。两个丫头纷纷摇头。
“二爷,大少爷,因为昨儿个是大少爷和大少夫人的新婚之夜,所以奴婢今儿个晚了些来伺候——”。所以,可能大少夫人在她们来之前便已经离开了。
“那丫头起得可真早”。长孙浩直摇头,不过,才瞧见儿子苍白的脸色时,表情一沉,“无病,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秋平快去请大夫过来,夏雪你去端热参茶过来——”。
“不”。长孙无病摇头,止住两个丫头的脚步,“爹,我没事,没有哪儿不舒服”。
那就好!
长孙浩松了口气。
无病从不会嘴硬,因知家人会比他自己更在意。他说没事,便是没事,只是,身体没事,该是有了心事。
“无病啊,玉佛不过是回回娘家而已,你就舍不得了,她过两天就会回来的,不过,咱们长孙家可还没有同她一块回柳家提亲呢,真是失礼”。
“她应该不会回来了”。
“什么?”
长孙浩大惊,若不是握着儿子的手,差点跳起来。“是玉佛自个儿说的,她不回来了?她难道不知道出嫁从夫,往后她就是长孙家的从了,就是要回娘家也不能常常回啊”。
“爹,你别怪她”。长孙无病轻声安抚,“玉佛并非有意要嫁入长孙家,一切都是误会,一旦误会解开,她不愿意留下,便离开了”。
真的——不回来了?
好不容易,无病肯自己开口留下一个姑娘,却仍是留不住吗?
“爹去找她”。
“不——”。他摇头,“如若不是有意,寻她回来,也不过是勉强她罢了”。
“那你看到了什么?”长孙浩若有所思的凝着儿子苍白的脸上,“在玉佛身上,能看到你们的未来吗?”。
“我还没来得及看——”。他握了她的手,也看了她无数眼,只是,在看着她时,握着她时,从不曾想过要看她的过去,感受她的未来。
“怎么会?”长孙浩可是张大了嘴,无病可不曾有过这等状况,“放心吧,玉佛说过她家住在天目山,爹就是把天目山整个翻过来,也会把她找出来”。
“爹——”。
“你别说,等找到玉佛之后,咱们再让她亲口说,如果真的不愿,爹就不勉强她”。
“爹,不要——”。
“你就好好等消息,玉佛是个善心人儿,也已经嫁到长孙家,她不会不肯回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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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7章 失而复得
三十余人整齐的排成两队,领队的赫然是长孙家的当家长孙浩,高骑黑头大马,神色严峻,徒臂一挥,众人直应声。
“咱们一路赶往天目山,没找到人,谁也不准回来”。
“是”。
众人之声,直冲天际,门里门外,站着不少的人,长孙家有大部份的人还没有机会去认识刚入门的大少夫人,结果,新婚夜一过,大少夫人就回家去了。
长孙浩将家中之事交代妥当,便要上路,队伍还没有出发,便见前方出现一位清丽绝美的小佳人手上提着好大一个包袱款款迎来。
居于马上的长孙浩鄂然瞪大了眼,以为自个儿是昨晚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玉佛,玉佛——”。会动,会动的人哎,长孙浩眨了好几下眼,眼前的人影都还在,他一激动便跌下了马。
“二爷,二爷——”。
“没事,我没事”。挥开下人,长孙浩自个儿爬起不,能见着玉佛,就算让他再多跌几跤都没有关系,“玉佛啊,你可回来了,爹以为你真的一狠心就丢下咱们不要了”。
堂堂长孙家的当家,完全不顾形像,哇啦啦的拉着玉佛一阵的说个没完。
“我回家拿东西”。玉佛奇怪的看着长孙浩激动莫名的样子,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东西?
可不是,她手上还提着一个大包呢,看起来重得起,这一路来岂不是把她娇小的身子给压坏了。
长孙浩一把抢过来。
“拿着拿着”。递给一旁的下人,“玉佛啊,你要回去拿东西怎么不告诉爹一声,爹可以派人替你回去拿,你自个儿提着这么大一包,不得累坏了”。
“是有点重”。小脑袋轻轻的点了一下,“别人不可以”。精舍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寻常人要想进屋,可得做好被毒死的心理准备。
“只要你回来就没事了,无病还担心你不回来了”。儿子的失望,他这个为人父的看在眼里,这下好了,可以想见,无病只要瞧着玉佛,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的,“来来来,咱们别站在门外说话,先回去”。长孙浩一挥手,又扯着嗓子喊,“人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等等——”。玉佛立着不动,黑白分明的眼儿凝着下人就要提走的大包包,“那是我的”。纤手,指了指,看着长孙浩。
“好好好,那个谁,马上把大包袱送到大少爷房里去,顺便告诉大少爷,大少夫人回来了”。
“是”。
沉默的气息,消得一干二净。长孙府再度沉于喜悦之中。
玉佛——
好一尊玉雕的佛,晶莹剔透,惹人怜爱,怪不得无病舍不得让玉佛离开的,一得知玉佛走了可能不回来,才如此的失望。
人之常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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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奴才送东西进来”。
“进来吧”。有气无力的声音,并无多少活力,徒然睁着的眼,却望不见物,远走的思绪,不得回。
下人进入,将手上的大包放在了桌上,便立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主子不发问,为人仆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少爷——二爷要奴才跟大少爷说一声,这包东西是大少夫人带回来的”。
大少夫人是个引子,那思绪就是飘得再远,也回来了。
长孙无病费力的起身,侧首望着桌上那一大包的东西及一旁立着垂首的下人,“你——说什么?”
是他听错了吗?
“大——大少夫人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语调一提高,便见一阵急喘,急接着一阵急咳,激烈的程度几里外都可以听得到了,这一下子,是真的把下人吓得差点昏了过去。
糟了!
要是老爷知道,一定会打死他的。
下人软了身,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谁人不知长孙家的大少爷是长孙家的宝啊,要是大少爷有那么一丁点事,二爷绝对不会轻饶的。
一抹娇小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入了房间,纤手轻握住长孙无病的肩,几粒药丸喂入长孙无病的口,一探手,端来桌上的整壶水,灌入他的口中。
片刻之后,长孙无病的呼吸稳了些,小手却仍是轻抚着他的胸口,平静美丽的小脸,淡雅的让人着了迷。
真的是她——
她回来了。
“玉佛——”。启口的声音,仍是小得让人皱眉。
也的确有人大皱眉头,紧跟了进来的长孙浩除了皱起的眉头,还张大了嘴巴,让他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的儿媳妇不仅长得美如天仙,还有一手好医术,几颗药下去,无病就不咳了,不仅如此,她尽然还会武功——
适才如飞的身形,连他这个习武多年的前辈都被吓了一大跳。
“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喜怒哀乐都会动及内腑”。轻甜的声音,明明很冷静,听在他人的耳里,却是可爱极了。
“我知道——”。他点头,这么多年来,他已少有激动的情绪,看多了,已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失态,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去留,天知道,他们相识不过一日。她便有如一道甘泉,清甜无比,划入他早已干涩无比的心田。
久悍逢雨,又怎么能再平静坦然。
“玉佛——”,终于轮到长孙浩开口了,他一个劲儿的打量着玉佛,“你会武?还会医?”。
“我不会武”。玉佛老实的摇头,“爹总爱抱怨我不习他的武,只习他的医术,害他快要后继无人了”。
“你爹?”听来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家,“玉佛,不知道你爹是何名讳啊”。
“我爹叫柳东泽”。
“柳东泽”。一声惊呼,不——,是两道,连同床上的长孙无病,“佛公子柳东泽,你是佛公子和玉心女的女儿柳玉佛”。
好异口同声。
玉佛挑了挑眉儿,扫了他们父子一眼,“我早就说过了”。
是啊——
她说过。
父子俩苦笑。
她说过她唤柳玉佛,可是,他们可不知道,这个柳玉佛,就是那个柳玉佛啊。
江湖上谁人不知佛公子与玉心女,当年,佛公子的佛掌印可是无敌于天下,就是如今的武林盟主站在佛公子的面前,还要屈于二座,不敢上前一步。
玉心女常玉心所种的各式花儿,均是江湖上人人相求不得的宝啊,家中若有一株常玉心所种的花儿,便是身份的象征,奈何,他们夫妻二人年纪轻轻时就隐退江湖了,不再与人打交道。
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媳妇儿尽是柳东泽和常玉心的女儿。想也知道,柳东泽和常玉心怎么可能会舍得让他们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呢。
可是——
“玉佛,你爹娘知道你在这里吗?”长孙浩问得小声。
“知道”。玉佛轻轻额首,“是我爹告诉我长孙家有个人病得很严重,谁也救不了”。黑白分明的美眸,凝着长孙无病苍白的脸。
“那——这次回家,你爹娘知道你已经嫁给了我吗?”。长孙无病握着她的纤手,轻问着。
“不知道”,她摇头,“爹娘不在精舍,他们出外云游,没有那么快回去的”。
那——
怎么办?
先霸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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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8章 亲力亲为
江湖上有传闻,佛公主与玉心女生得一女柳玉佛,江湖号称“毒医佛小”。顾名思议,这柳玉佛是即有绝佳医术,又有骇人听闻的毒技,即为佛公子之女故之称佛小。
只不过,才年十五的小娃娃而已。
江湖之大,代有人才出,后浪退前浪,新辈江湖少侠倒也不在少数,长孙家寻遍天下名医,也曾想过要寻上这位年仅十五的毒医佛小。
只不过——
长孙家的人亦有顾虑,一来,这小娃娃年纪也太小了些,才不过十五,就算再有才质,再有能耐,也有限度,长孙无病的病情不知多少号称名医的瞧过,皆不见效。
二者,这人也不好找,江湖虽盛有名讳,不过真知佛公子与玉心女居处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
不曾想到,如今,这传闻中的人还自己找上门来了。
让长孙家上上下下岂有不高兴之理。
而且,玉佛一用药,就能止了长孙无病的咳,长孙浩只差没有当场跪下感天谢地的。
上一次,长孙无病忘了探玉佛的未来是否与他紧紧相连,这一次,她的再次回归,让他满心欢喜之余,不再忘了正事。
如若他们有未来,便是他可以活得更久些。
“你在做什么?”抬眸,凝惑的望着他。为什么他总爱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没什么”。长孙无病摇头,原就不怎么舒展的眉,更皱了,他尽什么也看不出来,他与玉佛之间,一片空白,他的左眼瞧不见她的过去,他的右手也感受不到他们的未来。
或者——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是这样吗?
“多想无益”。抽回小手,扯了扯他的已灰白的发,只会让他加速白了毛,耗尽了生命之源罢了,“躺下来休息一下”。
“不用——”。他的身体的确相当的弱,严重的内伤,早就让他无法负荷,每走一步,便牵动一身,疼痛难忍,每迈一步,便会气喘吁吁,严重的时候,会觉得连呼吸都很困难。只不过,他不想因为这些原因就把自己仅有的日子都耗在了这张床上。
他仍是能走的,不过辛苦些。
“我想下床走走”。
“让你下床不是不可能,不过走走就算了,夏雪,拿着毛毯让人在隔壁那个空院落里摆上椅子”。
“是,大少夫人”。
夏雪一离开,长孙无病便凝惑问极,隔壁的紫兰院一直空着,事实上,与他的院落相连的左右院落都是空置的,无非是怕吵着了他。
“为什么要到紫兰院?”。
“我要过去,如果你真的要下床的话就跟我一块过去,要是不想,你就再回床上去”。二选一,没有多了。
“……好”。心中,虽仍是有凝问,不过——他是真的不想再当个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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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院里的花花草草被除得干干净净,所有可以用的空地,都被利用上了,玉佛会选上这一块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一,离得近,好打理。
其二,后山地虽宽,不过,她所种的药草都是极其珍贵少见的,若一个疏忽被山里的鸟虫占了空子,岂不白忙一场。
“玉佛,你在是想种花种草,交代下去便成,习总管会让人种出你喜欢的花草”。不需要自个儿辛辛苦苦的料理,她甚至不要别人去帮忙,从头到尾都是自个儿一个人。长孙无病也才知道,她回去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