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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觉得你们俩很不对劲哪。”白随意回想起他们这两日相处的情形,奇道:“他可是你二师兄,为什么你不替他说话?我怎么琢磨,怎么觉着你比较偏向我?”
文舒嗤了他一声,扒拉着篝火堆上的干粮,见哪个烤得差不多便拿下来:“我要是帮着他,你们俩不吵得更厉害?还赶不赶路了?”
白随意闻着烤馒头的香味,耸耸鼻尖,将手伸向她道:“给大爷掰块干粮。”
“你这小子,怎么张口闭口‘大爷’‘老子’?”她一直不跟他计较,是感他无偿带她离开宁州,千两银子分文不取。可是他这样出言不逊,在外行走极容易得罪人,不改掉怎么行?
“哟呵,文小妞儿,你过了河便拆桥是吧?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白随意胳膊伸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递给他食物,恼怒起来。
文舒气得想抬脚踢他,又不愿跟他一般见识,去做那泼妇。想了想,索性转过身去不理他。
她不说话,白随意一时也觉得无趣,撇撇嘴假寐起来。
夜渐渐深了,鸟儿早已归巢,不时翻腾着翅膀,发出扑棱棱的声响。
“喳——喳——喳——”不知哪里飞来只喜鹊,落在屋顶不时鸣叫起来。
白随意嫌吵,对准屋顶大吼一声:“滚!”
不知是他气势太过“磅礴”还是怎的,那喜鹊果真不叫了。
白随意躺着躺着,忽地坐起身来,对文舒道:“喂,我要如厕,你过来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在文下看见好几只可爱滴童鞋,开心地转圈圈ing~~~
亲们,记得时常冒泡泡呀,潜水潜多了对身体不好哟~~~
(如果乃们都不冒泡泡,阿轻会觉得写文孤零零的,很难受滴说)
第 13 章 初引
“喂,文舒,我要如厕,过来帮我。”白随意躺着躺着,忽然呼啦坐起身来,对身旁的文舒说道。
“啊?”文舒手一抖,打了个寒战:仲轩师兄不在,他要如厕可怎么办?他原本的小厮被他嫌麻烦给扔在宁州了,一路如厕都是由仲轩师兄引领。这下师兄跑出去给他打野味……她为难不已,僵坐在地上不肯动弹。
白随意见她好久没动静,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喂,干嘛呢?快点快点,想憋死我啊?”
文舒大汗,她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居然会有这等荣幸,居然伺候男子如厕!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汗颜问道:“要不,你再忍忍,等我师兄回来?”
白随意一听,彻底恼了,怒道:“我憋死了你负责啊?”
“……”文舒拧眉咧嘴,一张脸彻底纠结起来:人有三急,这样让他强忍着,确实不厚道的样子?眼见他愈来愈不耐,只得扶起他往外走:“好吧好吧,走了走了。”
外面漆黑一片,文舒搀着他寻了处僻静角落,背过身去道:“好了,你赶紧的。”
白随意不动,嬉笑出声:“喂,天这么黑,你偷看不着的,进庙里等着去吧。”
“……”文舒再度无语,跺了跺脚,果真朝庙里走去:“这是你说的,到时摔着可别怪我!”
不识好人心的家伙,哼!文舒一直走进庙里尚气愤着,这什么人呀,哼,待会叫她时她绝对不理他,让他在外面待着去吧!
“喳——喳——喳——”喜鹊的叫声再度响起,这次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白随意扯扯衣袍,以一种不耐烦的语气道:“出来吧,别叫了。”
他话音刚落,右手侧立时窜来一个黑色身影,单膝跪地朝他抱拳道:“主子,证物在邵陵。”
原来,喳喳叫唤的并不是喜鹊,而是学喜鹊声的暗卫。
“邵陵?”白随意身子一僵,似叹息,似不可置信,似失望,又似松了口气,“那东西具体在哪儿?”
“在邵陵知府卢大人府里,具体尚未探知。”
白随意默了片刻,挥挥手道:“好,你下去吧,继续探。”
“是,主子保重!”黑色身影既已得令,下一刻再度埋身黑夜中。
“邵陵,邵陵。”白随意一面念叨着,一面开始嘘嘘。邵陵是他二姐乐正景康的地盘,如果东西在那里,是不是说明二姐她……难道,二姐真的同宁州的贪污案有关?
“唉!”他叹了口气,母皇身子渐弱,传位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大姐乐正景安与二姐乐正景康的争斗愈发激烈,近年更是由暗转明,让他这个弟弟夹在中间难办。
烦死,烦死,烦死烦死!
有时候他特别埋怨母皇——早早定下储君不就好了?偏要让她们两个争来抢去,有什么意思?幸好大姐和二姐本事都不错,不然下任储君的争夺还会掺和进几个王爷府的姐妹,到时会更加混乱。
“唉!”他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半年前,他查到宁州知府贪污的证据,便托忠信镖局将证物送往京城。哪想路上居然被劫,害他丢一回脸!
“邵陵,邵陵。”二姐啊二姐,你对我这么狠,就别怪我偏帮大姐了!他思来想去,觉得大姐更靠谱,心中暗暗下定主意。抖抖小鸟,往亵裤里一塞,昂头扬声喊道:“文舒?文小妞儿?过来扶我回去!”
文舒正细细啃着烤得香喷喷的干粮,闻声嘴角一咧,吃得更加开心。敢叫她文小妞儿?啧,那就莫指望她去扶他了。
白随意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半丝风吹草动脚步声,以为自己喊得声音不大,微微仰起脖颈又吼道:“文舒!文小妞儿!过来扶大爷回去!”
大爷?啧啧,有求于人居然还敢摆臭架子!文舒摇摇头,啃着干粮,坐得更加安稳。
白随意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顿时怒了:“姓文的臭婆娘,你耳朵聋了是吧?赶紧滚过来扶大爷回去!”
文舒放下干粮,走到门口倚在门框上,抱胸瞧着黑沉夜色中那抹白影儿,缓缓道:“白阁主,白大爷,您有求于人,居然还敢出言不逊?谁教你这么求人的?”
“大爷哪有出言不逊?”白随意把手臂往她的方向一伸,命令道:“过来扶我!”
文舒瞧得有趣,极是好奇: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被娇惯出这样霸道的脾气?悠悠笑了两声,道:“要我扶你?好啊,叫声‘文大姑奶奶’,我马上便扶你过来。”
“啊呸!”白随意唰地收回胳膊,怒道:“你过不过来?”
“我不过去,你能怎么样?”
白随意咬牙切齿了半晌,发现自己并不能怎么样,一时怒火朝天,恶狠狠道:“你不过来,我就不告诉你镖在哪里!”
他们两个约定过,一旦寻回了镖,便各走各的,两不相干。他知道她有多想独身而行,是以阴险一笑,威胁她道。
文舒一怔,不信道:“你知道镖在哪里?你探到消息了?”
“那当然,你道我落月阁是什么地方?这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我还混不混了!”白随意抱胸一笑,等着她乖乖妥协,过来扶他。
文舒琢磨半晌,直觉他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左脚一抬,正要迈过去,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镖物是他的东西,他怎么着也比她急吧?如果他不急,以他娇贵懒散的性子,肯日夜不停地赶路?
她想通这一点,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你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吧,我无所谓。”
“你——”白随意气结,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讨人厌呢?
“我?我什么?”文舒心中好笑,逗他道:“叫声‘文大姑奶奶’,我马上过去扶你。”
白随意冷哼几声,才不叫。
“呼……呼……”夜风幽幽,四处翻卷,各种打滚。撩过他的衣袍,拂过他的面颊,卷起他的发丝,扫过他的鼻尖。
咦,什么味儿?白随意耸耸鼻头,忽地伸手紧紧捂住鼻尖——糟糕,他刚刚在此地小便过!那东东被小风一吹,异样的味道盘旋而起,将他周遭的空气全部蔓延布满!
“呕!”他胃里涌起一阵阵的恶心,也顾不得大老爷们的面子问题,嗷嗷唤道:“文舒,文大姑奶奶,快过来扶我!”
文舒原是逗他玩玩儿,没想到他真的喊了出来,还以为他被虫蛇咬了,眼底一沉,脚下飞奔过去:“你怎么了?”
“快快,扶我进去!”白随意伸出一只胳膊给她,另一只依旧捂着鼻尖,浑身颤颤巍巍,抖得跟筛糠一般。
文舒吓坏了,连忙把他搀进庙中,上上下下检查他道:“随意,你怎么了?”
白随意啪嗒一声拍开她的手,吼道:“都怪你,不扶我进来!”
文舒莫名其妙,奇道:“你到底怎么了?”
白随意气呼呼别扭了好一会儿,死活解释不出,一转身背过身去。
文舒诧异不已,不过看他不像有事的样子,耸耸肩坐回火堆旁,继续扒拉着篝火。
“舒儿?舒儿,我回来了!”陆仲轩高亢的声音尚未落地,人已经踏进庙中。
“师兄。”文舒看着他手中拎着的两只灰兔,讶异地挑了挑眉:“你真打到野味了?”
陆仲轩朗笑着点点头:“当然,舒儿发话,师兄岂能失手?”
文舒扯了扯唇角,从他手中接过兔子,正要宰杀,忽又被他夺了过去:“我把皮剥了再给你吧。”
“……嗯,好。”文舒看着他娴熟地动作,心底氤氲起点点酸楚。以前,他也是这么体贴。
他总是这么体贴。
“给。”陆仲轩极利落地收拾完,见文舒呆呆盯着他瞧,笑道:“舒儿也馋坏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文舒顿时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接过兔子放在架子上烤。
如果,如果他不是那样的出身,如果他从不缺名利权势,是不是就不会那样对她?他是这样细心、这样体贴的一个人,她不由自主地便被他吸引住。
可是,如果他出身不凡,是不是早奔着更大更多的功名利禄而去,根本瞧都不瞧她一眼?
如果,如果她是阿槿就好了。那样她就会漂亮、讨喜、前程无限,他肯定会一直对她好。
可是,那样的话,他是真的喜欢她,真的爱她吗?她真的需要那样的感情,那样的陪伴吗?
“要烤糊了!”陆仲轩见她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某个地方出神,连忙将两只兔子翻了翻个儿。
“啊?啊,哦。”文舒被他捉住双手,心底一颤。脑中自动浮现出那时他手把手教她练剑的情形,胸口蓦然痛了起来。
陆仲轩见她回过神,便又坐到一旁,一时看看食物,一时看看她,笑了。文舒为什么会发怔,他怎会不知?呵呵,她是想起来两人曾经相处的情景了吧?女人就是这样,念旧,易伤怀。
他斜眼瞟了白随意一眼,心中念道:“死瞎子,可惜你瞧不见。如果你能瞧见的话,哼哼,可不把你气个半死?文舒跟我青梅竹马,相伴那么多年,怎会轻易忘掉我,重投你的怀抱?只要我不放手,她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白随意以肘撑起半个身子,正百无聊赖地愣神,鼻尖忽然嗅到一股纯然的肉香,立时坐起身来,惊呼道:“喔,文舒,你用的什么香料?为什么我从来没闻到过?”
文舒淡淡一笑:“我没用香料,只抹了盐巴。”
“不可能!”白随意信誓旦旦地断定,“我从小尝遍美食,各种食材各种做法全吃个遍,用没用香料我还判断不出来?”
文舒耸耸肩:“真的没有。”见他犹不信,笑道:“你是饿坏了吧?人饿肚子时吃东西最香了。”
“你少糊弄大爷!”白随意凑到她身边,长长伸着鼻子,道:“说罢,是什么香料?如果是你自己配的秘方,大爷买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更了,快累shi鸟,睡觉去也……
(希望醒来时,能看见花花,(*^__^*) )
第 14 章 梦魇
“咦,好香啊!文舒,你用的什么香料?”白随意伸长了鼻子,凑到文舒旁边对准烤架上的兔肉一阵垂涎,“我从来没闻到过这种味道,你自己配的?”
文舒好笑地摇摇头:“真的没用香料,只抹了盐巴而已。”
白随意依旧不信,不满道:“文舒,你这就不厚道了。即便是你的独门秘方,我买了还不成吗?”
陆仲轩看不惯他财大气粗的样子,悠悠笑道:“白阁主,您这样说,可就是看不起我师妹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
白随意一想也是,文舒这人虽然闷了点,却是极厚道,不可能骗他。但是篝火上飘来的香进人心底的肉香,却让他忍不住起疑:单单抹上盐巴,真的能做出这种味道?他曾经在外行走时,没少这样烤肉,但是何曾闻到过这样的香气?
“文舒,肉烤好没有?烤好赶紧削给我一片,我要尝尝!”他不信,无论如何没办法相信,单单肉加上盐,真的能烤出这般香入心扉的美妙肉香?不信不信!
文舒好笑削下一片肉,递到他嘴巴前:“张嘴。”
白随意听话地张大嘴巴,含住她递过来的肉片。用舌尖一抿,立时怔住了:这肉片薄而细嫩,带着点脆脆的焦酥,咀嚼两下,居然化开在舌尖,自动滑入他的食道中。
“再来一片!”白随意有些激动,揪着文舒的衣衫扯道。
“好,张嘴。”白随意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嘴巴不知有多叼,却居然喜欢她烤的肉!文舒心底泛出丝丝喜悦,唇角微扬,再度削了片肉,吹凉了喂给他。
“再来!”是她削的肉片太薄了吗?为什么他嚼了没两下,肉就化了呢?白随意咂摸着嘴巴,又道:“削个大块的!”
“好。”文舒见肉熟得差不多,便在大腿上削了块肉递到他嘴边:“来。”
唔,大腿肉?牙齿舌尖传来的筋道感告诉他,这肯定是大腿肉,筋道,厚实,香嫩。这肉滋味太美妙,他小心翼翼地咀嚼着,好久才放任它们滑进食道,终于觉得味蕾也尝到了香味,小小吐出口气:“呼……香,香啊!”
“那是自然,我师妹的手艺可不是寻常人能比。”陆仲轩面上笑着,心里早妒忌起来:他眼睛瞎了不起啊?居然能享受到舒儿的亲手喂食,哼!
白随意依旧不敢置信,这样美妙的食物,真的什么香料都没放,仅仅抹了盐巴?
文舒看着他呆愣的样子,心道这小子还挺识货嘛,不由抿唇笑了。待肉完全熟透,便割了整条大腿递给他。看他迫不及待地接过,张嘴开咬,忽然觉得好欢喜。瞅着他鼓着腮帮子的模样,竟觉越看越可爱。
白随意眼睛看不见,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凝注在手中的肉上面。文舒一面啃着肉,一面盯着白随意。陆仲轩则看看她,看看他,喷香的美味如同嚼蜡,索然无味。
三人虽然各有所思,却只用了一刻钟便干掉一只兔子。
白随意咯咯嘣嘣啃着手中的兔腿骨,对每一丝肉末都恋恋不舍,直看得文舒好笑得不行,劈手从他手中夺下扔进篝火中,道:“行了,别啃了。“
白随意两手瞬间转空,有点不能接受:“你干嘛?大爷什么时候让你……”
“去!”文舒嫌他又出言粗鲁,伸手推了他一把,道:“有那么好吃吗?你真没吃过好吃的东西还是怎么着,我随手烤只兔子就把你馋成这样?”
白随意一怔,他,他吃过好吃的东西。
曾经,他去哪里都带上她,只因为她会做各种各样的香料,会调配出各种各样美味的食物来取悦他。他,他曾经每天有她陪伴,每天品尝她做的美食,每天欢声笑语,每天恣意飞扬,每天伴她游山玩水,每天带她闯龙潭虎穴,每天与她心心相印,惺惺相惜。
她,曾经是二姐送给他的侍女。天长日久,两人互相对对方动了心,愿结白头之好。
她,是二姐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睛与嘴巴。
白随意填饱肚子,便寻了块儿干燥温暖的地方侧身躺倒。即便眼睛上遮着宽锦,依旧不安地拿手盖住眼睛,似乎怕极被人发现心事。
“哎?这就睡了?”文舒摸不着头脑,心道这家伙好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便不说话了?倒头就睡,还是背过她去睡。
白随意淡淡嗯了一声,便曲腿抱头再也不动了。
文舒心中奇怪,耸了耸肩,也躺倒在地,枕着双臂闭上眼睛。
“文舒?文舒?”朦朦胧胧中,文舒觉得耳畔老有人在唤她,胳膊还被人轻轻晃着。她用力睁开困乏的眼睛,见白随意盘腿坐在她身边,讶道:“你怎么起来了?天还没亮呢。难道,你又想如厕了?”
“不,不是。”白随意的嗓音微微低哑,透着一抹淡淡的无助与不知所措,“我睡不着。”
文舒从来没见过他收起利爪与刺毛的样子,一时有些呆:“怎么了?就吃半块干粮,两只兔腿,应该没吃撑啊?”
白随意默了片刻,竟似哀求道:“文舒,你讲故事给我听吧?或者只随便说说话也好。夜太深,我眼睛又看不见。如果听不见声音,会觉得自己不仅瞎了,而且聋了。”
“好,好吧。”他本就长得俊,即便眉眼被宽锦覆住,借着微明的篝火,依旧能从他的鼻尖、脸颊、嘴唇、下巴上看出绝色来。这样一个美男向她示弱,文舒无论如何狠不下心拒绝,便道:“那你躺下吧,我说话给你听就是。”
“嗯。”白随意躺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两手交握缩进袖中,道:“好了,你开始吧。”
文舒清了清嗓子,略略一沉思,便低低讲述起来:“宁州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