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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与他相认,便不会错了,在此之前不许与旁人太过接近,你可记下了?”
秦忧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拜别师父。
秦忧的江湖梦还未做完,尚未出江南,便险些葬身鱼腹。
甫出小岛,一切还算顺利,除了时不时接收到旁人侧目及讥笑的目光。起初,秦忧尚有些纳罕,之后恍悟是自己的斑点脸有碍观瞻了,不禁哭笑不得。她也不在意,横竖不是自己的脸,旁人爱怎么笑怎么笑去,又少不了她一块肉。还暗自得意扮的成功。但,一到客栈就一肚子气了,伙计见她衣衫褴褛,先是将她当乞丐往外轰,见她不走,随便于旁边桌上别人吃剩的残羹剩饭中捡了半个馒头,翻着白眼扔给她。秦忧一掌拍飞,自怀中掏出几锭碎银,瞪眼道:“小爷我要吃红烧肉、鸡腿、鸡蛋饭,快给我弄好!”
小伙计撇了撇嘴,虽不愿,也只得下去吩咐了。
投宿时,店家硬是挑了间又小又脏的客房给她,秦忧本欲发作,想起师父的叮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忍气住进去,也不敢脱衣,和衣坐在椅上凑合了一宿。
天一亮,她忿忿的扔下银子,直奔码头。东张西望了一阵,终于看见一艘小船,忙喊了过来。
船不大,只有一个船舱。秦忧吃了些干粮,喝足了水,闭目养神。海面上艳阳高照,波光粼粼,虽时值盛夏,却是微风习习,惬意至极,秦忧竟有些昏昏欲睡。行至半途,天色蓦然暗沉下来,狂风骤起,片刻之间暗无天日。秦忧暗暗吃惊,正与船家商议,暴雨骤降,如山的浪头蜂拥而至,不断袭击脆弱的船身。终于,船被击碎,秦忧卷入水中。好在她自幼长于小岛,深谙水性,当下奋力向前游。奈何暴雨织成巨网,加之天色漆黑,根本看不见出路。忍着眼睛的酸痛,秦忧咬着牙不知游了多久已是筋疲力尽。将头探出海面,望着层层叠叠的惊涛骇浪,秦忧心中大喊:“师父,忧儿要死了!呜呜……我还未踏入江湖,就一脚跌进海里,要长眠于此了!我还没好好看外面的世界哪!好不甘心啊!呜呜……师父!”
昏乱中,一个黑影迅速飘来,伸手一捞,是根浮木,秦忧赶忙紧紧抱住,呜咽着:“……呜呜,定是爹娘在天上看见我,派了根木头来救我,可是,还不够啊!呜呜……”
抱着木头载浮载沉,秦忧只觉阵阵倦意直向四肢百骸散开,眼皮不由自主的闭合。她心中一凛,用力掐了胳膊一下,疼痛让她暂时清醒。此时,天色渐明,雨势减缓,未几,风停雨歇,晴空万里,一道彩虹横跨空中,一派世间太平。秦忧直看得瞠目结舌,犹如噩梦一场!她试着动了动,发现周身虚软,力气已耗尽。当下一手抱着浮木,一手勉力划水,直至再也动弹不得。茫茫大海,渺无人烟,难道就闭目等死么?想起那个船家,也不知怎样了,如果不是自己,他也不必出海,想来是自己害了他,不禁又是后悔又是内疚。
正当秦忧打算养足气力拼死游上岸之时,视野之中缓缓划来一艘渔船。秦忧大喜,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两手圈唇大喊:“救命!救命!”
然后在心中默默请来各路神仙、菩萨,保佑那艘渔船能听到她的呼救。
皇天不负有心人,渔船向她划来了,秦忧喜极而泣,泪眼朦胧中,只见船头立着一老一少两名男子。秦忧拼命招手,船近了,那年轻男子伸臂将她拉上船,秦忧刚要起身道谢,眼前蓦然一黑,昏厥过去。
秦忧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朴干净的小床上,床边小柜上还放着一碗绿豆稀饭。秦忧支起身子,将稀饭喝了个精光,又坐起来运了会功,渐觉浑身不再虚软如棉。她正欲下床,忽听得门外有交谈之声
“她都睡了一天两夜了,为何还不醒?”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应该没大问题,主要是太疲乏了,睡够了也就没事了。”是名老者的声音。
秦忧下床便要出去道谢,却又听得一个老妇的声音传来:“舟生啊,看来这是老天爷送给你的媳妇,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
“娘!你说什么呢!”年轻男子的声音透着不悦。
“怎么?你是嫌她丑么?看人不能看表面,你又不是没上过当……”
“娘,救人是救人,娶妻是娶妻,我救了她就得娶她么?早知如此,我就不救了!”
“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是嫌弃人家!如果是个漂亮姑娘,你会这个态度么?再说,她只是脸上有几颗麻子、雀斑,模样也不算丑啊!”
“哪里是几颗啊?”
“是、是多了些,可你不是最爱吃芝麻饼么?”
“娘!你讲理好不好?”
“你……”
“老伴,别逼他,”老头开口了。“这事慢慢来,或许人家还不乐意呢。”
“我就怕啊!”老妇忍不住大声道,忽又压低嗓门,“哎呀!你们不知道,她虽长得那样,但那身子却是……啧啧,真是万里挑一,细皮嫩肉的,我就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哼,只怕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那正好!”
“好个头!臭小子,存心想断我们李家的香火不成?快三十了,你!”
“娘!我会娶媳妇的,可绝不会娶她!我讨厌麻子,一个姑娘家长”
“砰”的一声,有重物击头的声音,想是那李舟生挨了老娘一记。
秦忧想笑又不敢笑,出去只怕会更尴尬,若再来个逼婚,那就糟糕了。当下打定主意,先打开门缝,将恩人一家三口的模样牢记在心,又悄悄找出一件补丁长衫穿上,又肥又大,恰好完全掩住她的女儿体态,还凉爽得紧。当初放在怀中的银两还在,她拿出几锭碎银放在空碗边,将玉笛用布条裹好,复又插入腰间。一切收拾妥当,推开窗户,翻身跃出,冲着小木屋喃喃道:“总有一天,我会当面向你们道谢,并好好报答的。”
说罢,踏着晨露,昂然而去。
[正文∶第二章遭遇冰山]
洛阳城,繁花似锦,热闹非凡。
“胜天”大酒楼的店小二正忙着招呼客人,只听一阵马蹄声响,抬头一望,一人一马已急步行至门边,一名衣着寒酸的麻脸少年飞身下马,将缰绳系在门边的树上,冲店小二一招手,道:“小二,麻烦把我的马儿喂饱了。”
店小二一怔,道:“小哥,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们这是胜天大酒楼!洛阳城最大最有名的酒楼!你看清楚了?”
麻脸少年秦忧愣愣道:“看清楚了,是酒楼没错啊!”
楼内传来“吃吃”笑声。
店小二望着她兀自不动,秦忧见他目光鄙夷,心中大为不快,喝道:“喂!不要狗眼看人低,你还不迎接客人么?”
小二勉强赔笑:“呵呵,客官请。”
秦忧一进酒楼,渐渐招来所有目光,她早已习惯,浑不在意的走至窗边坐下,叫道:“小二,点菜!快些,饿死我啦!”
忽听邻桌传来一阵窃笑,拿眼一瞄,见是几个衣着光鲜的富家公子哥正对她指手画脚。秦忧也不理,她早已饥肠辘辘,先填饱肚子要紧。菜一上来,她便眼神一亮,忙不迭的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将一桌子饭菜尽数扫入腹中。
水足饭饱,抚了抚肚皮,听得周围又是一阵吃吃的低笑声,抬眼望去,见满堂宾客竟然全部停食,兴致盎然的看着她,恍如观赏杂耍的猴儿一般。秦忧微一皱眉,小手“啪”的一声拍上桌子,一阵噼噼啪啪之声,碗筷盘碟尽数在桌上跳舞,片刻后又跌落桌下悉数阵亡。
众人正自愕然,听得她又叫道:“小二,结账!”
小二飞跑过来,冷笑道:“客官,连打碎的碗盘,一共五两。”
秦忧冷哼一声,自怀中掏出一锭散银,手一挥,道:“不必找了!”
小二大喜,赶忙弯腰道:“多谢客官,您老慢走。”
“且慢!门口有两个小乞丐,照我方才的饭菜来两份,请他们进来吃。”
“这……”
“这什么这?他们都是我兄弟!再加一锭,还不快去?”
“是!是!”
“回来!我有事先问你。”
“您老请说。”
“你可知展雄飞家住哪里?”
小二一愣。“你是说展雄飞,武林盟主展雄飞?”
“是啊。”秦忧露齿一笑,兴奋道,“你认识他?”
小二暗笑,果然是个刚出道的雏儿,这臭小子倒长的一口好牙。当下得意道:“我小二虽不是江湖中人,但来来往往江湖中人见多了,江湖中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展雄飞乃一代武林宗师,谁人不知?”
“这可太好啦!”
小二只觉衣袖一紧,忽闻幽香绕鼻,低头一看,原来是秦忧抓住了他的胳膊,满脸惊喜。
“小二哥,你快告诉我,他住哪里?”见小二兀自愣在那里,不禁皱了皱眉,道:“喂,你莫是在吹牛吧?”
小二忽的回神,拍了拍额头,喃喃道:“昏了,昏了。”忙正正脸色道:“展盟主现不在府中,听说去黄山举行武林大会了。”
“武林大会?何时的事?”
“唔,下月三十举行,等他回来还早呢。”
“哦,那他的儿子展俊涵呢?”
“当然一块去了,你找他们作甚?”
“呃,我……我是他家一个亲戚。”
小二上下打量她,似是不信。
秦忧眼一瞪。“做什么?”
小二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只是那展家父子相貌堂堂,怎会……有你这样的……亲戚?”
他后面愈说愈小声,偏偏秦忧耳力极好,全部听了进去,冷哼一声,正要抢白几句,却见那小二忽然满脸堆欢,抬头向她身后喊道:“客官,吃完了?”
秦忧回身一望,蓦然怔住,只见自楼梯上正缓步走下一人,身形修长挺拔,气度尊贵优雅,一袭雪白儒衫飘飞如仙,既狂放又温文,既豪迈又儒雅,既神采飞扬又冷峻内敛,种种矛盾且相异的特质在他身上完美统一,浑然天成,令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又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但那一身冰冷淡漠的气息,却令人望而生寒。
“小二,会账!”
恍惚间,秦忧才发现他背后还跟着一个书童,十八九岁的样子,眉清目秀,正眉头打结的瞪着她,想来方才是他在说话。咦?他为何瞪自己?一惊之下,秦忧才发觉自己嘴巴大张,目光呆滞,正一眨不眨的瞪着他前面的白衣书生。秦忧大窘,轻咳了咳,赶忙转过身去,暗中吐了吐舌头。又觉四周一片沉寂,游目一望,原来众人的目光都已转移到那书生身上去了,秦忧暗暗好笑,耳边忽听那书童低声道:“少爷,咱们也去黄山么?”
那书生“嗯”了一声,径自走出楼去。
秦忧一愣,忽的跳起来追了出去,一边喊:“这位公子请留步!”不由分说抢在二人面前,伸臂拦住。
书生面无表情,书童跳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喝道:“喂,丑八怪!你好生无礼!”
秦忧一怔,道:“你骂谁?”
“我骂你!丑八怪!丑八怪!快让开!”
书童伸手欲推她,一转念又将手缩回,似是怕脏了手一般。
秦忧冷冷一笑,索性双手叉腰,头一仰,眼一翻,道:“我偏不让,你想怎样?”
书童见她耍赖,气的用手指着她:“你……你……”却是说不出话来。
白衣书生始终面无表情,从她身边闪身而过,竟是自始至终未看她一眼。
秦忧大恼,恨恨道:“哼,走就走,好稀罕么?没有你们,我自己照样到黄山!”一跺脚,转身走向马儿,解下缰绳,翻身上马,从那主仆二人身边扬长而去。
为抄捷径,秦忧选择小路,黄昏时来到一座山脚下,天边隐隐传来隆隆雷声,大团大团的黑云压过来,提早进入黑夜,空气中流动着山雨欲来的潮意。
秦忧暗暗咒骂,东张西望一阵,一户人家也没有,不由心焦。打马狂奔,在雨点断断续续滴落时,终于望见一座废弃的小庙,残垣破壁,勉强可以遮蔽风雨。催马走近,只见庙前一株粗大无比的榕树,枝繁叶茂,犹如大伞,倒是个晴日纳凉的好处所。
秦忧不忍马儿淋雨,牵马一起进入小庙,一推开破败的庙门,便“咦”了一声,触目所及,是一辆马车,原来已有人捷足先登。正好,可以壮壮胆,理直气壮的踏了进去。
“喂!你谁呀?”
秦忧尚未适应黑暗,一记清亮的嗓音劈空射了过来。
“啊,过路之人……”秦忧边答边睁大眸子,努力寻找声音的主人。
“这庙太小,你还是上别处去吧。”
“咦?”轰人哪!凭什么呀?这破庙又不是他家的!“天黑了,又下着雨,只有这一处啦。”
“管你!我家少爷不喜人打扰,你快走!”
哇呀呀!秦忧气的咬牙切齿,摸黑向声源前进,途中不知绊住何物,重重摔了一跤,痛呼出声。
“笨蛋!”那声音又嘲讽的响起。
秦忧一骨碌爬起,直向声音冲去,无奈眼前太黑,她一路磕磕碰碰,哀叫连连。
黑暗中传来几声嘲笑,秦忧又往前跌跌撞撞的冲了几步,忽觉对方能看清自己。呀,这感觉好诡异!不会是那种……东西吧?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头皮一阵发麻,不由抱紧双臂,强自镇定道:“喂!你……你不要装神弄鬼哦,我……可不怕你!有胆你就现身啊!不不!不必现身,你……走掉就好了,对,走掉就好了……”
“原来是个胆小鬼!”
“你说什么?谁胆小啦!那,我这里有火折子,我现在就点亮看看!”秦忧自怀中掏出火折子,又自包裹中拿出一件破衣裳点着,小庙之内立时微亮起来。秦忧赶忙游目四望,却不见半个人影,不由心中打鼓,低喊一声,拔腿便逃。半途,眼角余光瞥见马车驾驶座上并排坐着两人,仓皇中竟然发现是前日在胜天酒楼遇到的那对讨厌的主仆!秦忧立时刹住脚,几大步窜过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脸嘲笑的书童,大叫道:“你搞什么?!魂都要被你们吓飞啦!”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看,你是自己吓自己。”书童撇嘴道。他旁边的书生径自闭目养神,似乎一切与他无干。
“喂!你……”眼见火光愈来愈弱,秦忧顾不得吵架,连忙收集起庙内的残枝败叶,朽木枯藤,慢慢投入火堆之中,直至火势愈烧愈旺,庙内又比方才亮了许多,这才又蹦到马车之前,叉腰继续骂道:“你少自作聪明!我秦忧平生从未做过亏心事!哼,不像有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耻!可笑!”
“谁是小人?臭小子,我干嘛跟你一般见识?哼!”
“你是小人!就是你!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书童倒抽一口气,大怒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你不想活啦!”
“错啦!笨蛋!我可想活呢,我才多大呀,还没活够呢!倒是你,要小心了,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书童气结,望向身旁的主子。书生仍是双目紧合,跳跃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一层朦胧的侧影,忽明忽暗,冰冷中透着一种诡谲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秦忧正呆愣间,忽见他缓缓打开双目,轮廓修长的眼眸闪着寒冰般的光芒,冷酷,绝情。这冷酷绝情的眸子只向秦忧淡淡一扫,便起身进入马车之内,再未出来。
秦忧暗恼:好个狂妄自大的书呆!哼,才不理你!噔噔噔,几步走到火堆旁,一屁股坐下,嘟着嘴生闷气。片刻后,一阵“咕噜噜”之声在静夜中凭空响起,煞是刺耳。秦忧揉揉肚子,这才想起干粮早在中午便吃光了。双手托腮,无精打采的游目四望,希望老天爷可怜她,突然变出些好吃的来。蓦地,见到那书童白了她一眼,顿时饥火上升,“噌”的一下站起来,疾步走过去道:“喂!你们可吃过东西了?”
“干嘛?”
“可有剩的?”
“讨饭啊!”
“你才讨饭!见你们是两个是文弱书生,这又是荒郊野外,极不安全。不如我做你们的保镖,你们只需提供食物,如何?”秦忧两眼闪着希冀之光。
“不如何!”书童一口回绝。“我们不需要保镖。”
“喂!你考虑清楚哦。你们手无缚鸡之力,豺狼虎豹也好,强盗土匪也好,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你们灭了!你们死了不打紧,难受的是你们的亲人哪!你们……肯定有亲人吧?到时天人永隔,你们没感觉了,他们可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啊!我来保护你们,就天下太平啦!”秦忧头一次发现自己嘴巴还算不笨,心中暗自得意。
“你是来骗吃骗喝的吧?”书童无情的打击着秦忧的自信。
“喂!我可是会武功哦!”
“你多大?”
“十五啊。”
“十五能济什么事?我看你连胎毛都还未褪净呢。”
“你少看不起人!你才比我大几岁?要不,我们比划比划?”
“哼,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我是斯文人,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恶……”秦忧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气狠狠道:“到时恐怕就斯文扫地啦!哼,穷酸!一对穷酸!”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我家少爷试试?”书童气愤填膺。
“哎呦,还挺忠心的嘛。我偏说!穷酸!穷酸!”
“你……”书童正欲破口大骂,马车内蓦地传出一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