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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事,绢儿仍旧选择了沉默,她怕小姐会因为同情燕喜而再次卷入与赵家的纠纷中来。
所以直到后来燕喜跟踪二少爷,然后刺杀二少爷,再到后来她看到燕喜的惨状,当时直接去找了燕喜的父母。怕的是她再留在牧宅会有更多的麻烦。
回忆到这里结束了,牧若惜深吸了一口气,感到心情无比压抑。望着眼前这位淡定而优雅的男人,面容俊秀而气质斯文,她真的替燕喜不值。也替樱樱不值,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告诉赵子附。
“你不知道燕喜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赵子附这才恍然大悟般,“听我母亲说起,她跟那个家丁私奔了,想必你一定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我的。我亲眼看见了,那……”
说到这里,赵子附的脸色尴尬的红了,仿佛偷人的不是燕喜,而是他自己。
牧若惜暗自庆幸了一翻,原来这个男人竟是如此愚蠢,没有半点智商,幸好自己并没有跟他,不然燕喜今天的下场也许是她将来的下场。
“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不过,你得发誓不把今天所见到的说出去……”
赵子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回头雇了一辆马车,往牧宅驶去,车上,赵子附坐得端正笔直。半晌,他便是主动向牧若惜说道,“苏宁……太师府的公子,他与你?”他说得十分艰难,说了半句,又将后半句卡在喉咙里了。
牧若惜好奇地问道,“怎么啦?他是我的朋友”
“呃朋友啊苏公子他似对我成见,在国子监,屡屡带着学生们捉弄于我……”
“怎么捉弄你?”
赵子附脸一红,不语,牧若惜越发好奇,便紧着追问,“如何捉弄啊?”
“那个,他把一些不好的书藏在我的教案内……”
“什么书?”
“金……***……”牧若惜从赵子附的脸上找到了笑点,将头转向车窗外,双肩拼命地耸动着。
半晌,她又转过来,看向赵子附,“就这些?”
赵子附一愣,脸色便是更红,“有,有很多,他把我的袍子后襟用利刃划破一道长口子,让我在众师生面前失仪……”
赵子附掏出带着香味的绢子,细细擦试着额头的冷汗。
牧若惜惊讶地问道,“你如何知道是他做的?”
“呃,他自己说的,他说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畏着畏尾不是真君子也”
牧若惜实在是忍俊不住,大声笑出来,她想象得出来,苏宁说这翻话的时候,应该是一副豪气冲天,义薄云天的样子,不过,这样子都是他装出来,八成是他觉得赵子付有负于她,所以才伺机向他报复的,这小子,这种事也干得出来。
很快,马车在院子前面停了下来。
看到赵子附进来,绢儿和兰西都愣住了,一个一个像木头人一样不吭声。
牧若惜走到摇篮面前,弯身轻轻揭开樱樱脸上的面纱,这张小脸酷似赵子附,除了嘴巴有点像燕喜,其他零件都跟赵子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赵子附惊得半天合不拢嘴,“这是,燕喜的孩子?”
“对,你是她的亲爹”牧若惜补充了一句,她不想让小樱樱连享受父爱的权利都失去。
“燕喜,她人呢?我要问清楚”赵子附回过神来,似乎仍旧不敢相信这孩子是他的。
“回去问你母亲吧还有,你可不能让你那玉芙郡主知道樱樱的存在,不然,谁也救不了她”
赵子附低下头,又端祥了小樱樱,然后便是不再感兴趣了。
原本他就是不喜欢燕喜的,对于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他骨肉的小人儿也没有太多的感情。
他背负着双手,在院子里望了一圈,再看向牧若惜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异样的光芒,“若惜,你过得好不好?我一直很记挂你……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一年多的夫妻之情,我……我怎么能放得下,你可是我结发的妻啊……”
此时的赵子附居然像鬼魅附体一般,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当成了空气,然后含情脉脉地向牧若惜大表其心。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 正梳妆。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牧若惜开始内流满面了,怎么把苏老的诗搬出来折磨她。
正在赵子附忘情地表白时,一袭白袍飘飘然移入了大院之内。
第八十五章 阁楼隐人(一更)
来者一边将手里叠好的折扇轻轻拍击在掌心,一边眯着眼微微感叹,“好诗好诗啊……”
牧若惜一怔,萧慕白怎么会散步散到这里来了?
他微笑着细细品论道,“只不过,赵兄这诗比较适合用在清明节。想当年,东坡居士亡妻去世十多年,他跪在坟头悲痛难已,所以作了这首诗来祭奠亡妻。眼前,这一派大好的*光,赵兄这是在祭奠谁?”
赵子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
很快,他便想了起来,在北楠竹园的那一幕,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与牧若惜亲昵地牵着手,心里不禁醋意大发。
“萧公子不是住在北楠竹园,怎么会有功夫散逛到牧宅来啊”
萧慕白似是并不在意赵子附的神情,独自走到摇篮边上,看了看熟睡中的小樱樱,又转向牧若惜笑道,“如此大好的*光,萧某不想让那些悲春伤秋的酸词给败了兴。正好府上香椿萌芽,家厨做了几样香椿新点,特备了一些酒水,邀若惜妹妹过去凑个热闹……”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是将赵子附排斥在外了。
赵子附此人最要面子了,听了此话,心里便是气哼哼地,转身向了牧若惜告辞道,“我先告辞,改日再来看你们。”
说完,便看看摇篮那边,又补充道,“你好好照顾自己”
赵子附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面,这兰西和绢儿便是噗地一声笑出来,她们已经忍了许久,想着赵子附摇头晃脑地念诗的时候,那模样甚是迂腐可笑。
“你当真是邀我过去吃酒的?”牧若惜笑道。
萧慕白晒笑,“如果有香椿的话,在下当然求之不得。不过,却是有其他事情而来……”
他从袖中掏出一支精致的小珠花,对着阳光望了望,叹息道,“我家的粉团今天早上对我说,这支珠花要如何戴?”
牧若惜眼前一亮,这正是她的那一支,怎么会?晕,估计又是黑葫芦这小子干的,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呃,我觉得吧,这支珠花还是若惜妹妹戴着好看一些。给粉团便是太浪费了……”
说完,便将珠花递到牧若惜的眼前。
此时,黑葫芦正在台阶上晒太阳,估计是听到了粉团的名字,倏地将猫眼睁开了一条缝。牧若惜咬牙切齿,“黑……葫……芦”
黑葫芦隐隐感觉到了牧若惜话里的杀气,讨好地喵呜了一声,然后趁着牧若惜不注意,一溜烟地窜了出去。
牧若惜接过珠花,笑道,“真不好意思,黑葫芦给你添麻烦了”
绢儿突然兴奋地插了一句话,“小姐,咱们大厨房前面不是有两棵香椿树吗?这几日嫩芽子冒出来一丛一丛的。萧公子,听说春椿做的芝麻饼很好吃,你家厨子真的会做么?”
牧若惜顿时满头黑线。
她看到萧慕白身形一僵,然后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那就劳烦绢儿姑娘采一些送过来……”
“是,是,是,好的我这就叫叶叔给我搭梯子去……”绢儿兴奋得满脸通红,以前牧老爷爱吃这个香椿饼,所以每年她们都能跟着小姐尝尝鲜。
自从嫁去赵家以后,便是好久没有吃过了,这正馋得慌呢。
兴奋之余,忽地想起叶叔叶婶还没有回来,便向着萧慕白说道,“明日个早上采吧,早上的鲜嫩一点我要采多多的”
绢儿语音一落,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笑声将小樱樱从睡梦中惊醒,嗯嗯的哼了两声,绢儿又忙着上前轻轻地推动摇篮。“她肚子饿了吧?”牧若惜将小樱樱连着被子一起从摇篮里抱起来。
她一醒,便是大家又开始忙碌了,兰西和绢儿忙着去煮粥糊糊,牧若惜抱着小樱樱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宝贝樱樱,哪是燕子,看到没有,它们有翅膀,能飞得很高……”
“这边是柳树,发芽了,绿色的柳树……”
小樱樱才一个月多十来天,头还软软的,需要用手扶着才能立直了。她睁开大眼睛,然后茫然地望着空中……
牧若惜想起绢儿的话,她说这孩子被二少爷下了毒,这多半是伤着眼睛了,想到这小小的孩子,将来的永远的生活在黑暗中,她心里就一阵难过。
萧慕白捏着下巴,望着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小姑娘,他心中微微一动,似曾见过的感觉。
他伸出手指,挑了挑樱樱的小下巴,很快,他也看出来了,这孩子的眼睛有些问题,那淡淡的微笑凝固在脸上,半天也是无语。
“萧公子,你走南闯北的,见识多,有没有办法治疗小樱樱的眼疾?”
“如果是后天,也许有办法,但她这先天的,恐怕不太好治”
萧慕白面色凝重,说出来的话让牧若惜顿时觉得非常压抑。
天色微黯,牧若惜便悄然来到了后院。
那棵老梅树早就谢尽了一树的残花,枝枝桠桠上面,已长满绽放的新绿。波光粼粼的荷塘上面,已融雪消冰,有浅绿色的荷叶尖尖打着苞。
时不时的,轻微的水花搅乱了水面,那是野鱼儿嬉水的声音。
牧若惜推开了木门,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座阁楼里,生活着另外一个人。他会将房间打扫得整洁干净,他会照着时辰焚香,他还会偶尔招唤着黑葫芦过来给他送吃食。只是,她看不见他,但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她?
那袅袅的清香,现在对于她来说,只是起到澄清思絮,集中意念的作用,所以她在这里便可以摒弃掉一切外世的干扰和杂念,慢慢进入那空间里去。
睁开眼睛,便是熟悉的场景,水,依然微蓝,她俯下身子寻找着玲珑的身影。
这面小湖,也就二十来个平方这么大的地方,不算太大,但对于玲珑的个头来说,那就是海洋。
猫在水里观察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玲珑,她有些头痛,早知道就把玲珑抓出来就好了,不然,下次苏宁来找她要玲珑,她估计很难一下子找到。
折腾了好半天,终于发现,玲珑居然是趴在那块大石头上面晒太阳。看它的身形,比原来又小了许多,肚子也瘦了下去,牧若惜心中一喜,“难道它生完小BB了?”
牧若惜又洞着玉石面上仔细地搜索了三个来回,终于,在一块干燥点的地方,发现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地方有异状,把眼睛再凑的近了看,原来是一粒粒像蚕卵状的浅绿色的东西。这难道是玲珑的BB?
牧若惜数了一下,大约有十几枚,哇,这么多小玲珑,不知道将什么时候孵化出来。她又瞬间想起她凭着回忆手抄的那本《巫蛊异闻》,虽然不齐全了,但似乎有这方面的记载。
心念一动,便是退了出来,然后回到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寻找那本书。
两三天的时间,叶叔叶婶便将黄老庄的黄大发给查了个清楚。
牧家那片田地,不算山林,便是有一百多亩良田,这其中有八九成的良田租给了附近的佃户,一年收两担米的租子。这一年下来,大约有两百担米的收入。遇到丰年便是增收,遇到灾年也不减租。这十来年收的租子也有五六百两银子。
牧若惜听完便是激动万分,六百两银子,居然白白流入了他人的口袋,想不到区区一张田契,居然还隐藏着这等财富。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牧宅现在还欠着外债一百两,加上这一宅子的几口子吃喝拉撒,开支也不小。
所以,这钱必须要讨出来,而且还是一分不能少的讨回来。
“小姐,我去打听过了,那黄大发是个土财主,他的大儿子在京城做个什么官。咱们去争讨的话,恐怕落不了什么好啊我刚才去过那一带,他家大院里的宅子数百,家仆护院成群。咱们就这几口单薄的小丫头,打又打不过,告官也未必能赢,现在老爷也不在此做官,咱们怎么能向他讨要啊?”叶婶一脸实诚,面露重重忧色。
牧若惜思索一翻,“要讨,一定要讨的是五六百两银子,而不是五六十两银呢这么多钱,够咱们一家舒舒服服生活好些年了。”
叶婶沉下脸不吭声了,现在生活确实是困难,她抬起头,试探着跟牧若惜商量,“老奴前日个正和田茶商量着,东街口有一家染布坊,我让叶田茶和兰西去找个事情做做,一个月也赚上百把钱,回头让绢儿照顾小樱樱,老奴和那老头子去乡下打打短工,看看能不能挣点粮食回来。”
说到这里,叶婶的话有些哽咽了,“如今老爷不在小姐身边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总不能让小姐拼了命去争一口吃食吧这么多人手,总不会让小姐饿肚子的。想到小姐年幼时,也是锦衣玉食地供着,如此沦落到这翻田地,老奴实在是揪心的很啊”
叶婶擦了一把眼泪,又要往下说,却被牧若惜给拦住了。
“没事的,别难过了,日子总会慢慢过好起来的。黄大发那边,还麻烦你和叶叔去进一步查清楚。这也不是跟别人抢一口吃的,是我家的东西,就是必须要拿回来的,做人也不能软弱了。咱们不是有田契吗,白纸黑字,还怕他不成?”
第八十六章 敲诈子墨(二更)
黄老庄…黄大发?一听这俗气的名字,牧若惜脑海里便浮现出一幅画面,穿着黄马甲,戴着小黄帽,镶着小金牙的土里土气的小老头,满脸粗俗的笑容。
可是,当牧若惜简陋的马车停在这座巨大的宅子面前时,她真正感觉到了地主老财的强大和威武。
那个大门,修得跟小城的城门似的,两边还有岗哨。
门口,还有两手拿着大刀晃来晃的护院,有钱人啊,有钱人这么有钱的人,那该如何应付才好?
这么有钱的人,应该不会在乎了那区区几百两银子吧?
虽然牧若惜那马车是小了一点,简单了一点,但也足够让门口的护院不会让她当成种田的农户。
“去通报一声,就是羊直咋城的牧家过来了,找你们家黄老爷有事情相商……”
那膀大腰圆的楞头护院看似凶猛,却也不持势欺人,无理取闹。连连点头,矫步如飞地去禀报了,很快折返回来,“我家老爷现在不在府上,请改日再来吧”
“哪他什么时候会在府上?”
“这个说不好,他什么时候在府上,我们做下人哪里能知道”这个看似头脑简单的家伙头脑也并不简单。
牧若惜头一次出战,就碰了一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只好灰溜溜地折返了。
黄老庄离羊直咋城非常远,这一个来回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想到事情没有办妥,牧若惜心里非常郁闷。
叶叔驱着车走了一会,牧若惜突然喊停了下来,
“叶叔,去附近的村子走走看吧”
这黄大发也是个狡猾的家伙,既然是悄悄收了牧家的租子,现在听到牧家的名号,便是知道牧家前来讨银子,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这要是一直躲下去,这银子可得泡汤了。
“小姐啊,要不咱们下次再来吧。这老话说的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他的宅子在这里,人还能逃不了成?”叶叔悠然地将马车掉转头,又往回驶去。
“叶叔你的话很有道理,但咱们也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先找些村民了解了一下黄大发的往日作风,咱们下次来,也好有所准备……”
“一切听小姐的吩咐……”
在黄老庄走访了一下附近的村民以后,牧若惜心里便有了底,嘴里叨着一根狗尾巴草,靠在座椅上想心思。
马车慢悠悠地载着牧若惜回到了城里。
这个世界真的很小,昨天牧若惜遇到了赵子附,紧接着今天,又遇到了赵子墨。看来与赵家兄弟两的缘份还是很深啊。
她看着他,远远地站在一家酒店的门口。抱着双手,一身玄色的锦绣衣袍,下摆被微风轻轻掀动着。
马车缓缓行驶到他面前,他的视线落在了从车帘子后面探出来的牧若惜脸上。只是那么一瞬,他便又将视线轻轻挪开了,然后若无其事的投向别处。有猫腻?要不怎么这么好的机会不来找牧若惜的碴,还淡定地转向别处。
牧若惜透过半敞的酒家门扇,看到里面有一个身影,翠绿色的长裙,她心中一动,“叶叔停车,我要去吃饭……”
叶叔将马车停好,牧若惜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好小?”牧若惜背着双手,斜睨着赵子墨那一张比墨还黑的脸。果然是名如其人啊子墨,子墨,可不是又黑又土么牧若惜一边腹诽,一边暗暗好笑,这赵老爷也真会取名。
赵子墨瞟了她一眼,仍旧是不吭气。牧若惜轻轻甩了一个响指,“小二哥,本小姐要吃饭了……”
喊了半天,那店小二杵在墙角却不挪窝。牧若惜戳了戳那店小二的肩膀,“怎么地,还店大欺客了?不欢迎客人了吗?”
店小二小心地瞟了赵子墨一眼,似有惧意地说道,“这位爷,他包场了”
牧若惜点了点头,趁着赵子墨不注意,从那门扇冲了进去,一边还大声说道,“既然不迎客,那就是借茅房一用……”
当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