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婢女还真会作威作福,孟浅夕耸了耸肩,为了这个小婢女去打水她可不甘愿,但是为了江倚柔就另当别论了,那么就当是为美女服务一回吧,她将扫帚一丢,从玉药手中接过铜盆。
孟浅夕再回到厢房的时候,江倚柔已经穿戴好了,她今日穿了一件青色的曲裾深衣,三千青丝依然没有挽起,不过是用一条青色的丝带将发丝固定住,不管她穿红穿绿,她的样子都像最纯洁的樱花,丝毫亵渎不得的,孟浅夕在尼姑庵里,整日只能穿青灰色的法衣,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直到见着了江倚柔,她才深刻地体会到,美丽的姑娘,就需要这些霓裳羽衣来装扮。
玉药看着孟浅夕端了水来,却见她不顾着将盆子放下,只是呆愣地盯着自己的小姐看,颇有些轻蔑地说道:“好了,小尼姑,放下盆子,你可以出去了!”
孟浅夕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是太唐突了,怎么能那样盯着别人看呢?她忙把水盆放下,准备出门去。
“等等!”一声娇音响起,是江倚柔叫住了她。
“施主还有什么吩咐吗?”孟浅夕回过身来。
江倚柔走近,带着点期许说道:“把头抬起来。”
孟浅夕听她这么说,虽不明她的用意,但还是将那光瓢似的脑袋抬了起来,江倚柔绝美的面容在她的眼前浮现,可是她也明显地看到江倚柔的神情带了十足的震惊。
她自然是不明白江倚柔此刻的想法的,昨天在大殿人多,江倚柔并没有注意到孟浅夕的存在,直到刚才,孟浅夕放下水瓢,转身离开,江倚柔才看见了她的如美玉般的侧颜,就是那惊鸿一瞥,让江倚柔忍不住叫住了她。
“施主还有何事?”见江倚柔有些出神,孟浅夕又问了一遍。
“小师傅你的法号是什么?”江倚柔回过神来,不能在这小尼姑面前失了分寸,于是随便问了一个问题。
“贫尼会净。”这是孟浅夕最不愿意承认的身份。
“有劳小师傅为我打水了。”江倚柔一时不知该与她说什么,只能如此敷衍道。
“举手之劳而已,施主不必挂心。”孟浅夕心下诧异,她的婢女狗仗人势,没有想到小姐倒还挺随和的。
“我没有别的事了,小师傅请回吧。”半晌,江倚柔终于这么说道。
“诺,贫尼告退。”如此,孟浅夕才退出了江倚柔的厢房。
江倚柔看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远去,可是心里的惊涛骇浪没有一点平息。
“小姐,你为何要叫住那个小尼姑,还与她道谢?”玉药问道,因为刚刚那样完全不是江倚柔平时的作风。
江倚柔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还有惊艳的成分道:“你没有注意到,她生得十分美艳吗?”
“她?美艳?”玉药只觉得可笑。
可江倚柔却说道:“她不过是因为没有头发,没有漂亮的衣裳,也不施粉黛,你才觉得她不过如此,可是她若是跟我拥有一样的条件,也能将自己好好打扮一番,你一定会被她的美貌所折服!她如夜空里的明月一般,皓白迷人,不染纤尘。”让一个绝世美人承认别人的美貌其实是很困难的,何况这个女子还是一直被世人称颂的江倚柔。
“小姐,那又如何?就算拥有全天下无人可比的容貌,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尼姑罢了,小姐你才是长安的第一美人儿呢,她怎配与你相提并论?”玉药并不能体会江倚柔心中的震撼之感,因此还是觉得无关紧要。
江倚柔却淡淡地摇了摇头,说道:“玉药,你不懂。”
玉药语塞,她确实是不懂,江倚柔到底在杞人忧天些什么?
江倚柔风华绝冠已久,在长安城里,没有哪家小姐的闺名可以与江倚柔这三个字相提并论,她傲然地活在这世间,即使不用金钗罗裙,不用珠翠步摇,只穿最简单的素裙,披着满头的青丝,她一样可以鹤立鸡群,从一众名媛小姐中脱颖而出,可是这个郊野的稚嫩小尼姑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威胁之感。
孟浅夕步伐轻快地奔回柴房,一见着阿狂,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他:“阿狂,我刚刚又见到江小姐了,她真是人如其名,又温柔又漂亮。”
阿狂将头抵在门槛上,将孟浅夕的话悉数听进耳中,他知道,幼时的江倚柔的确是又胆小又可人,可是十几年都过去了,一切都不可能再在原地没有变化。
况且江倚柔是江家的人,江家与他北宫玄琛永远都会是敌对的存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绝不可能像幼时一样,将她护在怀里,温声安慰她道:“柔儿别怕,玄琛哥哥会保护你的。”
很多事情,变了就是变了,就像一颗从内开始腐烂的苹果,看似无异,待你将它切开来一看,就会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味,没有什么可以回到原点,包括幼时的那一点青梅竹马之情。
------题外话------
情敌什么的,都是炮灰……
第三十章 追求幸福,繁衍后代
江倚柔的到来对于清源庵来说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 ,就如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待涟漪散开,湖面又会恢复平静。江倚柔离开后, 清源庵又恢复了以往平静的模样。
阿狂几乎每晚都会去山上找法空,法空继续想办法为他驱除天狼咒,而孟浅夕白天也会经常上山,为法空磨草药,烧炉火,她跟法空也逐渐亲昵起来,只是完全避而不聊关于法空洞穴里的任何东西,自然,孟浅夕也完全不会想到,她白天为法空做的那些苦力,实际上都是为了夜晚的阿狂而服务。
一天夜里,阿狂和法空在山顶,冷风袭过,阿狂仰着头,对准天狼灾星的方向,屏气凝神,忘却凡事。身旁的法空手执拂尘,嘴里念着咒语,围着他为他做法,法空每为他做一次法,他都觉得自己自己的血脉膨胀,身体里好像有火一般,随意在他的体内游走,他就像一个火炉一样,只能忍受着这烈火在他身体里面肆无忌惮的燃烧。
半晌,法空停了下来,她出了一头汗,她用袖子抹去了额上的汗,向阿狂问道:“你感觉如何?”
阿狂全身的毛发都已经汗湿了,他直起身体,甩了甩身上的汗水,才用爪子在地上写出了一行字:“还是一样,体内如火烧一般难受。”
法空也有些无奈,说道:“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我们都只能等待。”
阿狂其实充分地理解法空,有人为他费尽心力地去除天狼咒他就已经很感念了,他不会急于一时,只要有希望就是好的。
阿狂从山顶上下来,因为出了一身的汗,他先到山下的小溪里面去洗了个澡,溪水沁凉,泡在溪水里,他体内的燥热被慢慢散去。
他靠在岸边抬头往天上望着,那颗微蓝的天狼星还在天际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阿狂嘴角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就是你啊!将我害得如此地步,若我还有变成人的一天,不管是嬴祖,是江野,还是江后……我都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不过父皇,你说我们父子该如何相对?这么多年你可有一丝的后悔?还是依然再费劲心力地想要将我剿灭?午夜梦回,你是否会梦到母后满身是火地来找你索命?
他洗完澡回到清源庵的时候,远远地,就见孟浅夕立在门口,东张西望地在找寻什么,像个热锅上的蚂蚁,面上很是忧愁,她应该是在找寻自己吧!
阿狂心里突然有一酸一暖两种情绪交融,除了这个傻姑娘,还有谁会这样在乎他啊?
孟浅夕一般都是一觉睡到天亮,今天难得醒夜,一伸手却发现阿狂不在自己枕边,连忙慌里慌张地起来寻找。
突然间,只见前方多了两点蓝宝石似的亮光,她知道,那是阿狂,只要阿狂有那么璀璨那么晶莹的眸子,她一声娇呼:“阿狂!”就朝阿狂冲了过去。
黑暗中,他看见她的笑颜如花一般绽放,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有说不出的娇俏,她带着满心的喜悦朝着自己跑过来,他也不自觉地拔起步子,奔上前跳进了她的怀中。
“阿狂,你去哪里了?害我担心死了!”孟浅夕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将阿狂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脑袋。
我很好,我没事!
阿狂感到她怀里特有的温度,那颗有些落寞寂寥的心,慢慢又有了温度。
“阿狂,下次不要乱跑了知道吗?我会担心你的!”孟浅夕说着,抱着阿狂回到了柴房之中。
她将阿狂放在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自己再躺下,她将阿狂紧紧抱在怀中,可是抱着抱着,她不禁又问道:“阿狂,为什么你还是一点都没有长大?是因为我没有喂你吃饱么?”
阿狂本来心满意足地躺在她怀里,听到她自责的话语,不禁淡淡一笑,傻姑娘,再给我二十年,我这副狼躯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除非有朝一日我褪去狼身,那么你就有可能看到我长大的模样。
“还是说你是特异的品种,就像有些狗不会长大,而你也是那种长不大的迷你狼?”孟浅夕又开始自己琢磨了起来。
迷你狼?这又是什么词?不过你要这么想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自己能接受这样的解释就行!
阿狂又转了个身,在孟浅夕怀里找了个最舒心的位置,他忙了一晚上,现在准备睡觉了。
可是他头顶又传来孟浅夕的声音:“不过这样也好,要是等你长大了,你肯定就不喜欢我了,你就要自己成家生宝宝了,就不会陪在我身边了,那我一个人多没劲啊!要是你长不大的话,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这样也挺好!”
放心吧,傻丫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孟浅夕又觉得不妥,还是问道:“可是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剥夺了你追求幸福,繁衍后代的权利?”
阿狂将脑袋埋在她柔软的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笑,不管我是要追求幸福,还是要繁衍后代,都逃不了你孟浅夕!我说过,你挑逗我太多次,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这之前,我们便老老实实地相依为命吧!
------题外话------
我五月中旬有场考试,所以现在都是边复习便码字,可是我码字的速度又比较蜗牛,所以有时候章节的字数可能会比较少,大家要原谅我啊!
PS:明天会净的师父要回来了~
第三十一章 法慈师太
冬去春来,清源庵的日子照旧,在迎春花初开的时候,出门已久的住持法慈师太归来了。
清源庵所有的人都到门口迎接,孟浅夕跟会音紧紧挨在一起,仔细地观察着风尘仆仆的法慈师太,只见法慈穿了一件半旧的褐色僧袄,手里紧紧赚着一串檀木佛珠,她大概五十岁的模样,不似法空的凌厉,不似法能的刁钻,眉眼里隐隐透出一股慈爱之意,与她的法号十分贴切。
法慈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尼姑,穿着青灰色的僧袄,她已从会音那里知道,那是法慈的大徒弟,也就是她们的大师姐--会真。会真肩上背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袱,脸上也布满了风尘。
“师姐,为了找寻舍利子,你辛苦了!”与法慈比起来,法能就显得丰腴饱满多了,她热情地上去招呼法慈,嘴角的笑容快咧到了耳根子。
“一切都还顺利,舍利子也带回来了,这段时间,有劳师妹打理上下事物,辛苦了。”法慈合十双手,温声细语地回答法能。
“师姐说的哪里话?照料庵里的大小事物也是我的职责所在。”法能谦虚地应着。
呵呵!
孟浅夕真是想笑笑不出来,法能师叔怎么又开始变脸了?现在是在上演师姐妹的情谊吗?
“这段时间,庵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吧?”法慈问道。
法能脸色忽的一变,不怀好意地看了孟浅夕一眼,然后附在法慈耳边悄声说道:“会净她偷到了香火钱,还有她养了一条狼,但法空师姐非说那是条狗……”
孟浅夕虽然听不见法能在说什么,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个法能师叔肯定是在告她的状了!不知道法慈师太会怎么想?
法慈闻言脸色也微微地一变,若有所思地看了孟浅夕一眼,然后放开了声音对法能说道:“我看着会净长大,会净不是会干这种小偷小摸之事的人,香火钱的事不管是谁偷的,过去就过去了,只是以后我不希望庵里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庵堂乃清静之地,我容不下下这些肮脏之事。”
“诺!”所以姑子齐声回答。
孟浅夕不由地暗暗赞叹,法慈师太虽然看起来和蔼可亲,可是该有的威严却是一丝不少,不然人家凭什么管理一个庵堂啊?
法能还是觉得不服气,继续说道:“可是会净还养狼呢……”
“法空师姐不是说那是条狼狗吗?法空师姐说是狗就是狗!”法慈沉声打断了法能的话。
法能闻言一愣,没好气地别开头,不再说话,法空和法慈永远是一个鼻孔通气的!
孟浅夕有点讶异了,看来法慈师太果然是很疼爱会净的,她什么都没有查证,直接就否定了法能的话,彻底地站在了会净这一边,怪不得会净会这样被大家嫉妒,看来会净的风头真的是太盛了。
会音见状,连忙上前对法慈说道:“师父,这半年来,会净一直都住在柴房里呢!”
法慈神采间滑过一丝不悦,看了看形销骨立的孟浅夕,说道:“怪不得看着是清瘦了不少了呢,只是,师妹,你为何要让会净睡在柴房啊?”法能刚才并没有告诉法慈,现在孟浅夕依然睡在柴房的事,但是法慈又不傻,现在整个清源庵除了法能,没有别人能决定孟浅夕睡在哪里。
虽然是还是初春,但法能额上出了一层冷汗,略有些结巴地回答道:“因为会净偷盗了香火钱,所以我才对她略施惩罚。”
法慈的脸色更难看了,语气里也有些不快:“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说是会净偷的,现在她也在柴房睡了半年,不管她到底有没有错,惩罚也惩罚过了,该让她住回禅房来了。”
“可是师姐,会净之前的床位已经被别人顶上了。”法能忙说道,因为在庵里,只有她和法慈是一个人一个禅房,稍微得宠一点的弟子是两个人一个禅房,剩下的是四个人一间。会净之前睡得是两个人一间的禅房,在会净被赶走之后,早有别人来补了会净的空缺。
“那就再开一间房给会净,难道我们庵里还缺这一个禅房吗?”法慈轻而易举地就找出来解决的办法。
“哇!”
“不是吧?”
“以后会净要一个人睡一间禅房啊!”
……
小尼姑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是何等的殊荣啊?住持这么偏袒会净,会净的待遇就是要比她们高一筹!
孟浅夕听着人群里的议论声,那些带着嫉恨的眼光几乎要将她淹没,她自己也是万分的受宠若惊,法慈师太会不会太偏爱自己啦?
“多谢师父。”孟浅夕低声向法慈道谢,不管怎么说,能将她从柴房里解救出来也是好的,她已经在柴房里熬了一个寒冬了,柴房里又黑又冷,她每天都只能和阿狂相拥着取暖入眠,能搬去宽敞而又明亮的禅房,真可谓求之不得!
法慈看着孟浅夕,和蔼地点点头,欣慰一笑。
第三十二章 也许,就快了吧!
孟浅夕将柴房里的东西随意收了收,就带着阿狂一起搬到了属于她一个人的禅房。
禅房并不大,但是格外干净敞亮,房间坐北朝南,光线充足,床上有干净的被褥,这个冬天,她一直是靠着会音的接济,给她送干净的棉衣和棉被,她才勉强在柴房那个又黑又冷的地方,熬过了大半个冬季,现在法慈让她拥有自己的禅房,她和阿狂再也不用为睡觉而发愁了!
孟浅夕将干净的棉被铺好,回过头问地上的阿狂:“阿狂,你开不开心啊?以后我们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了!”
阿狂一直很少出现在人前,因为他怕别人也发现他长不大的秘密,他除了夜晚去法空那里,白天都留在柴房里等着孟浅夕,此刻他看见孟浅夕欢呼雀跃的样子,自己也一样是喜上眉梢,对于他来说睡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身边,那么就胜过一切!
“会净,师父找你!”会音奔了进来,脸色还有些忧愁地说道:“师父让你把阿狂一起带去。”
什么?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啊!
法慈这是要亲自验证阿狂的身份嘛!
孟浅夕一时着急起来,虽然法慈在人前一直很维护自己,但是要是她要是真的知道阿狂是条狼之后,不肯让阿狂留下该怎么办?
会音看孟浅夕焦起来,急忙开导道:“会净,你别着急,师父仁善,很好说话的,而且我已向师父禀明,你被法能师叔在雨中罚跪了一天一夜,被雨淋坏了脑子,许多事情都忘了,师父不会为难你的。”
“真的吗?”会音这么说,孟浅夕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会音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你刚刚也看到了,师父多么疼你,一直在为你说话,甚至还让你一个人住一间禅房呢!”
可是尽管孟浅夕将心放下来,阿狂心里却也不好受,万一法慈师太真的容不下他怎么办?
不会的!还有法空是他的最后保障,法空不会放置他不管的,如此,阿狂的心也才逐渐平静下来。
孟浅夕便抱着阿狂去了法慈的禅房,法慈的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