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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孟浅夕应声就开始干活。
法空不再关心孟浅夕的存在,只是捧起了一个经卷,边研读着,边往她的炼丹炉里面添置药粉。
洞穴里飘着一股药草香,孟浅夕不识中药,对这些药味分辨不出来,她只觉得这些药草淡雅而不浓郁,好似有一种让人安神的功效,她在这样的药香中处久了,整个人也变得神清气爽起来。她不敢问法空到底在炼些什么丹药,因为她知道,即使问了,法空只会凌厉地看她一眼,不会回答什么的。
谁知法空这时却问了一句:“会净,你最近可有听说过哪里有出现狼吗?”
狼?
为什么要问狼呢?
孟浅夕不敢询问原因,只是回答道:“弟子从没有听说过哪里有狼。”
法空像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现在要在天汉王朝找到一只狼,可谓是难如登天?”
“为何?”孟浅夕脱口而出道。
法空却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你继续磨吧。”
“诺。”看来这个法空师伯还挺会搞神秘,吊起了她的胃口又不说下去,不就是要找一只狼吗?天汉乃泱泱大国,找一只狼怎么可能难如登天呢?
孟浅夕依然是在法空那里磨了半日的药材,临走的时候,只见法空拿着一个占卜盘,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算些什么,她没有多问,便离开了。
洞外并没有发现阿狂的踪迹,她不是嘱咐过阿狂在外面等着她吗?怎么就不见了?她不敢大声呼叫,因为她知道,洞内的法空听得到,她便一直在竹林里面找着,却一无所获。
直到她走出了竹林,才发现阿狂立在不远处的紫薇树下,嘴里紧紧叼着一只野鸡,翘着尾巴,神气的模样活像一样英勇的护卫。
阿狂刚刚不会去抓野鸡了吧?
有了这个想法,孟浅夕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久违的喜悦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肉不欢的年代,终于要开荤了!
阿狂松开了嘴,将已经死透的野鸡丢在了地上,然后开始不停地往外吐血沫子,因为这股恶心的血腥味着实让他受不了。他发誓,他这一生只用牙咬死过两种东西,一次是上次要袭击孟浅夕的黑蛇,一次就是眼前的野鸡。
虽然他有锐利的獠牙,要咬死别的小动物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不喜欢这么做,他不想活得跟一个野兽无异,所以以前狼群还在的时候,他会吃别的狼猎捕回来的食物,但自己从来不会用獠牙去袭击别的生物。后来狼群散去,他开始用野果充饥,实在饿得不行的时候,连野草都吃过,因为他绝对不能一步一步彻底沦陷为野兽,忘记身为一个人的本性。
他这次去抓野鸡,目的很单纯,他想给她补补身子,她每天消耗大量体力,却吃不到对等的食物,现在瘦的不成样子,已然成为他最忧心的事情。
孟浅夕笑盈盈地将颇有分量的野鸡提起来,嘴里问道:“我们把这只野鸡烤了吧?”
烤?
这个字不觉得也让阿狂也咽下一口口水,他一开始的时候只能吃生肉,后来吃野菜野果充饥,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烹调好的肉食了,这个字对于他来说也是有诱惑力的。
“把这只鸡带回庵里煮肯定是不行的,”孟浅夕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不如这样,我们在山上将这只鸡解决了,吃完再回去!”她说着,已经开始舔嘴唇了,虽然没有调料,没有炊具,但这些都是浮云,有鸡就够了!
阿狂领着孟浅夕到了一处清泉边上,阿狂不停地用泉水漱口,誓要去掉嘴里的那股恶心的血腥味,而孟浅夕就坐在紫薇树下开始风风火火的工作了。
先是拔鸡毛,拔完鸡毛之后要开膛破肚,取出鸡的内脏,虽然她没有小刀,但这也不是问题,她找到了一片薄薄的石块,将那石块磨得又尖又扁,然后就用那石块破开了鸡的肚子。
阿狂本是看见紫薇花瓣落在她的身上,觉得她就像被花雨包裹着的瓷美人,美轮美奂,可是待看见她不皱眉头地破开鸡肚子时,不禁目瞪口呆了,为什么她连破鸡肚子的事情都能干得这么好?为什么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做起这种事情来显得异常娴熟啊?就连他自己都未必敢这么干脆地破开鸡肚子啊!
阿狂自然是不理解为什么,孟浅夕家里没有男人,很多事情都得她自己来,连修马桶她都能搞定,杀只鸡,破条鱼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况且她在集训的时候有几次野外生存的经验,也算是深谙野外生存之道。
山风拂过,紫薇花雨,飘然落下。
第二十一章 我不要剃光头!
孟浅夕将野鸡处理干净,才发现自己身上都落满了紫薇花瓣,她也好像沾染上了淡淡的花香,她娇俏的小鼻翼一缩,欢心地闻着花香,然后抖了抖肩,花瓣都飘飘洒洒地从她身上落下来。
阿狂喜欢她甩花瓣的这个动作,他的脑袋往前一倾,用鼻子接住了孟浅夕甩下来的一片花瓣,嘴角咧出了一个笑容,如天边的烈阳一样明媚,可是他这个滑稽的模样却只让孟浅夕觉得好笑。
“阿狂,哈哈哈哈……你好可爱!”
她笑得合不拢嘴,他就跟她一起笑,直到鼻子上的那片紫薇花瓣因为他的猛烈颤抖而掉落下来。
接下来要生火,她身上没有现成取火的工具,那么只有用那种最古老的方法了--钻木取火,她在野外试过一次,虽然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是为了能吃到新鲜的烤鸡肉,她忍了!
她找了一块较平的木板,又找了一根细直的树枝,她在地上放了一堆干枯的落叶,将木板置于落叶之上,在木板上抠出一个孔,不停地用细树枝在上面来回钻磨着。
阿狂看傻了眼,他知道这叫钻木取火,可是他从来没有看见有人这么做过,这个孟浅夕总是能带给他许多惊喜,跟她生活在一起,丝毫不用担心生活会没有乐趣。
终于在三刻钟之后,在孟浅夕双掌都磨到红肿之后,这袅袅的炊烟总算是升了起来,孟浅夕将更多的落叶铺盖在火苗上,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阿狂捡了很多干树枝过来,孟浅夕将树枝一根根往上搭着,搭成了一个小火堆。
她用粗树枝将鸡从头到尾串好,然后用手举着放在火上炙烤,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她早就满头大汗了,但是她甘之如饴,为了她的无肉不欢,她愿意忍一时之燥热。
阿狂看着她那股认真劲,不自觉地又有了笑意,现在吃不吃这只烤鸡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从她身上学到了太多,因为她是那样正直善良,那样温暖向上,那样的风雨同安。
孟浅夕将野鸡烤的焦黄,和阿狂各一半分着吃了,阿狂很想将鸡腿和鸡胸肉都让给她,可是孟浅夕不肯接受阿狂让给她的肉。那么阿狂也就不再推搡什么,将香喷喷的鸡肉送进了肚子里,毕竟他也是十几年没有开过荤的人啊,不,是狼!
不过他只吃肉,骨头统统被他吐出来,孟浅夕手握着鸡腿,呆愣地看他有条不紊地将骨头吐出来,又讶异了一回:“阿狂,你可是狗啊!狗怎么能不吃骨头啊?”
谁规定狗一定要吃骨头啊?再说,我可不是狗!
阿狂忽略了孟浅夕的大呼小叫,继续啃着他的鸡翅膀,这样的美味他也是第一次品尝,没有调料,那又如何?不管他日后再品尝到怎么样的珍馐美味,都比不上她烤的这只野鸡。
孟浅夕,好人有好报,傻人有傻福,你知道吗?
--阿狂家的分割线--
“啊!阿狂,你看,我的头发是不是长出来了?”
孟浅夕一直很不愿意面对水,不愿看到她的光头,可是她刚才无意中在水缸里一瞥,却发现自己的头顶上长出了一些短短的青黑色的头发,虽然那长度可以忽略不计,但还是把孟浅夕乐坏了。
阿狂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本来光秃秃的头顶却是长出了一些短短的头发。
孟浅夕笑开了一朵花,心满意足地说道:“不知道要过多久头发才能长长呢!”
“会净!会净!”会音永远是这样,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已经来了。
听见会音的声音,阿狂又窜到柴火堆后面躲了起来。
“会音,你看,我长头发了!”孟浅夕兴奋地抚摸着头上的小短发对着会音说道,只是她一说完,才发现,会音的头上也长出头发,忙说道:“会音,你也长头发了!”
会音却不理会她的兴高采烈,只是拉过她的手,边往外走便说道;“快跟我来,不然要迟到了!”
“怎么了吗?”孟浅夕被会音一路拽着往外,只能这么问道。
“我们每个月都要剃一次头发的,不然头发当然又会长出来啊!我们快去!其他的师姐妹已经去了的!”
孟浅夕闻言却浑身一僵,一把抱着旁边的大树,哭天抢地地说道:“我不要!我不要剃头发!我的头发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我不要去!”
会音却死命将她往外拽,不停地催促道:“会净,你不要任性了!去晚了法能师叔又该生气了!”
“不!我不要剃头发!阿狂!救我!我不要剃光头!”明知道再迟迟不去可能会惹怒法能,会连累会音,可是孟浅夕的脚下就像灌了铅,她就是迈不开步子 ,她不要剃光头!
阿狂听见孟浅夕的呼救,也只能深深叹口气,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身为一名小尼姑,她没有理由不接受每个月的剃头啊!
“会净!”会音见孟浅夕怎么都不肯走,直接伸出手去挠她的胳肢窝。
“哈哈哈哈……”孟浅夕被会音一挠,本来紧紧抱着树杆的手,瞬间就松了下来。
“快走!”会音看她送了手,立马又将她拖着走了。
“会音,我们有事好商量,不要这样对我嘛!”孟浅夕笑得使不上力气,会音的力气却也不小,一路就将她拖往了前院。
她们到前院的时候,很多小尼都已经剃完头了,法能并没有出席,持刀者是会圆。
“那个……我要去如厕!”孟浅夕看见会圆手中的剃刀,瞬间就慌了,她看见歹徒拿砍刀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害怕,而此时,她腿软了。
“会净!快点过来!”会圆一看到孟浅夕,直接就喊住了她。
“我?等等吧……我还没有准备好……”孟浅夕说着就想开溜。
“还需要准备什么啊?快点进去吧!”会音说着就将想要逃跑的孟浅夕推了进去。
会圆拿起了剃刀,光亮的剃刀上映出了她奸佞得意的笑容,她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近孟浅夕。
“不要啊!会圆师姐,我们有事好商量!”孟浅夕开始挣扎起来。
“快按住她!”会圆一声令下,周遭的的小尼统统都围了上来,将孟浅夕死死地按在蒲团之上。
“不要啊……”这一声响彻云霄。
第二十二章 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阿狂一直在等着孟浅夕回来,慢慢地,就听见一阵颇为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他能判断出来,这是她的脚步声,只是不似以往的轻快愉悦。
她推开了门,一脸的颓丧,软着身子坐在了她的茅草小床之上。
阿狂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她头顶上那点短短的青黑色的头发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顶锃亮无比的小光头。
阿狂踱步到她脚下,不停地用毛绒绒的脑袋去蹭她的脚脖子,想逗她开心。
孟浅夕这时却开心不起来,只是用哀怨的声音说道:“阿狂,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留过长发,我一直特别羡慕留长发的女孩儿,可是现在我不求长发了,把那利落的短发还给我也是好的,我讨厌秃着脑袋!我讨厌做尼姑!”
我知道,对不起,浅夕,可是我却不能帮到你什么。
你讨厌做尼姑,我也讨厌做一只畜生。
阿狂伸出舌头去舔她垂下来的手臂,希望能带给她一丁点的温暖,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力量就是这么卑微,在对方难过的时候,除了陪在她身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开口安慰一句的能力都没有。
感受到阿狂的安慰,孟浅夕伸出手将他抱在了怀里,又把脸贴在他柔软的背上,问道:“阿狂,你说我是不是很丑啊?”
阿狂努力地摇了摇脑袋,他的浅夕,怎么会丑呢?
“你不要哄骗我了,要是我现在下山去见人,大家肯定会嘲笑我的!”自从没有头发之后,孟浅夕已经将自己归类为丑女的行列,所以尽管阿狂摇头,她也会认定阿狂是在安慰她。
谁敢嘲笑你?我……我咬他!
“阿狂!”孟浅夕紧紧地抱住阿狂,现在除了阿狂再没有别人可以给她一点慰藉了,可是半晌,她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对上阿狂那蓝幽幽的眸子,问道:“阿狂,你都跟着我一个月了,为什么你一点都没有长大?还是这么个小不点?”
阿狂无力地垂下脑袋,心下想着,浅夕,你错了,我不是这一个月没有长大,而是整整十二年没有长大,除了爪更锋了,牙更利了,其他地方几乎是没有丝毫变化。
“一定是你跟着我,吃不好,所以都不长个,法能师叔规定的一个月不许吃早饭的期限已经到了,我可以自己去吃早饭了,以后我会想办法多给你带一些吃的,好不好?”孟浅夕已经开始自责起来,把阿狂长不大的原因归结于自己。
阿狂咧嘴一笑,好!我的善良小尼!
--阿狂家的分割线--
“琛儿,你快走!快走啊!”
“不!母后!我不走!琛儿不会丢下母后你一个人的!可是母后,琛儿好痛,琛儿全身好像都被烧着了!”
滚滚的烈火吞噬而来,他的口鼻里全被灌了浓烟,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可是雪花一碰到火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铺天盖地而来的焦味,让他几乎窒息。
这感觉仿佛是有人用双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他喊不得,叫不得,就只能等着时间流逝,白白殒命。
场景忽的转换了,转换成了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四周都是黑暗,空气里只有腐烂的阴气,他知道,这是冷宫的角落,雨娘将他在这里藏了三日,他一直就躲在一个废墟的床底下。
床底下的湿气很重,那三天,他全身的毛发没有一处是干的,那股刺心的冷意,他至今都还记得,那就如无形的细针,从他每一个张开的毛孔扎下去,刺得他体无完肤。
他冷得打颤,浑身都在发抖,连上下牙齿都无法闭合。
场景忽又变了,好多人在追他,他们都在喊着:“是狼啊!快把他抓起来,好到官府去领赏钱!”
他奋力拔起四只腿飞奔,那些人对他紧追不舍,他的掌心都磨破了,一路都有他留下的血迹,可是那些人拿着锄头,树枝,石头……各种随处可见的工具,就是不放过他。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们的太子,我是北宫玄琛啊!
父皇,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
“阿狂?阿狂?你怎么了?”阿狂本就睡在孟浅夕的怀里,此时他剧烈的扭动将孟浅夕惊醒,她的手一摸,发现阿狂的身上汗涔涔的,脑袋也不安地转来转去。
“阿狂?”
“阿狂?”
一阵焦急的呼喊声响起,阿狂的神智也慢慢被拉了回来,他开始逐渐清醒,只见面前是孟浅夕焦虑地捧着他的小脸,一双水灵灵的的大眼睛急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别怕,我没事。
阿狂眨巴了两下眼睛,将头埋进了孟浅夕的怀里,她怀里的温度,她身上的青草香,就是他的良药。
“阿狂。”见阿狂没有大碍,孟浅夕才放下心来,边拍着他的背,边温柔地说道:“阿狂,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别怕,我就在你身边,你安心睡吧!”
我知道的,你会在我身边,除了你,再没有人愿意在我身边。
阿狂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只是她胸前的那对柔软,又让阿狂脸红心跳了一回,虽然他早就习惯伏在她的怀里,但是每每到这时候,他的小心脏还是回飞快地跳跃起来。
这种煽情的时候,他本不该有这种迷乱的想法,可是他也是一名正常的雄性,有些东西,是不能忽略不计的。
“阿狂,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你只要安心睡就好了。”虽然阿狂将自己当做一名正常雄性,可是孟浅夕只将他当成是一个孩子,她丝毫不会觉得让他伏在自己柔软的胸前会有什么不妥,只是一味地轻轻拍着他的背,好让他安然入眠。
他喜欢她这样抱着她入眠,他将眼睛慢慢地闭上,听着孟浅夕给他哼起的摇篮曲,渐渐忘却了梦里面的可怕与无助,有的只是丝丝甜美。
浅夕,我也会一直保护你的,不管我是什么,只要我还有最后一口气,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为你排忧解难。
夜色深沉,一人一狼紧紧相拥,慢慢睡去。
第二十三章 你这个贼!(二更)
“快!把她给我拖出来!”闷热的午后,一声尖锐的女声赫然响起。
孟浅夕还在床上睡着午觉,阿狂趴在地上练字,突然听见了外面有动静声,阿狂用掌心抹去了地上的字迹,一溜烟就窜到柴火堆后面躲了起来。
“砰--”的一声,柴房的门就被踹开。
孟浅夕也被这巨大的声音惊醒,一下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只见来者是法能,身后还跟着一众她门下的弟子。
“师叔,你这是做什么?”孟浅夕的睡意还没有全醒,压根不明法能为何如此。